小说《清冷仙尊动了凡念后》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清冷仙尊动了凡念后围绕主人公徐钺籍沈文璟开展故事,作者虞辞砚所著的小说内容是:沈文璟这样的人似乎不应该拥有爱情,但实际上,他的确有个所喜欢的人。
来源:长佩 分类:古代 作者:虞辞砚 主角:徐钺籍 沈文璟
秦奶奶当即吓了一跳,连声问道:“小李,出什么事儿了?”
但他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秦奶奶,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秦奶奶连忙放下手中的簸箕,飞快下山,找到李家小儿子说的地方。
那里是自家麦田,已经围成一堵人墙,都是本村里的人,男女老少都有。
他们站在那里,对堵在麦田里的人指指点点,嘴里不住地说些什么。
秦奶奶没有在意那些人嘴里说什么,她爱女心切,一把冲进那堵人墙。看到大女儿后,她蓦然双眼发晕,双耳轰鸣,什么都听不清,潸然泪下——
大女儿虚弱无助地躺在麦地里,全身衣冠凌乱不堪,杂乱地堆在身上,肌肤遍体通痕,青紫交加。
此时此刻大女儿意识全无,像一只残破的风筝般无迹地跌落在污秽之中。
秦奶奶全身冰冷,手脚麻木,她难以想象这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她扑上前去,拾起大女儿的衣服将她遮掩好。
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掩饰着那遍布青紫的躯体,麻木地自我欺骗,只要将女儿的身子包裹好,这些事情全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可是周围的邻居村民们全都看在眼里,她们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地说着那些幸灾乐祸的话,“这些好了,还没出嫁贞洁便没了,那夫家肯定要吹咯。”
“这荒山野岭的,还有人来弄这种事情,真是丧心病狂!”
“哦哟,你们男人个个口是心非,现在在这道貌岸然地说着这事不对,可暗地里还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花花肠子。”
“我看呐,也是这女人活该。谁让她出来勾人的……”
在秦奶奶到来之前,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将那个女子扶起来,帮她把衣裳穿好,或者把她带回村里照看。
有的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围堵在麦田里看着女人的裸体,指指点点。
一帮农人走过来,他们不好意思上前插手,只能斜觑着眼睛偷看那女人肌白肤嫩的身子,暗暗将她和自己家里老婆做比较。
只是还未想清楚到底是谁更为美艳,他们的媳妇便抽着牛绳赶过来,拽上自家男人的耳朵,手腕一拧,将男人拽了回去。
秦奶奶费力地整理好女儿的衣冠,脱下外衫罩在大女儿的头上,遮挡住面容,再将女儿背上肩头。
听讯赶来的二儿子拨开人群,便看到他的老母亲正驼着他大姐,费力地从麦田里挣扎走出来。
他赶忙上前扶住母亲背上的大姐,悲棘地对老母亲说:“娘,要不我来背吧……”
秦奶奶脸上表情无悲无喜,一双泪眼早就被秋风吹干。
她沉闷地摇了摇头,固执地要将自己将女儿背回家去。
二儿子只能跟在她身后,一手扶住母亲消瘦的肩膀,另一只手扯住大姐头上的衣衫,不让凌风吹走了仅存的遮羞布。
一路上收获了村里人的所有目光,或好奇、或惊炽、或疑惑、或惹嫌……
她们走到哪,闲言碎语就跟到了哪。
秦奶奶只能更垂低下头,平日健朗的腰板此时却弯下去了,她用手缚住大女儿的双腿,试图再走快点。
这段路实在太过于遥远……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知道了秦奶奶家的大女儿被人干了些什么。
村中妇女们一面感慨,天下无法,淫贼当道。这清白全无,到时候那秦家大女又有何颜面嫁到夫家?
又一面庆幸,这糟心事还好没有发生在自家身上,还好不是自家女娃。
回到家中,秦奶奶询问女儿对这件事情是否有半点印象。
大女儿眼神迷茫错乱,在听到自己清白全无之际,她只想一头撞死于青山之上,可是她的母亲劝阻她,好死不如赖活,她才哽咽着点头。
现在问起来,她只道是村里地主家的儿子,见她在麦田里劳作,便起了歹心,设计迷晕了她,之后的事情她便全无印象。
秦奶奶去报了官,她要讨回自家女子的清白。
可是那地主家的儿子竟然私自买通官员,变通了说法,这个案子竟然一拖再拖,根本没有结果!
当初寻上的亲家此时也闭不见客,将她们拒之门外,变相不承认这门亲事。
半月之后,大女儿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强装镇定地走出家门,可是外面铺天盖地的闲言碎语如洪水猛兽般向她袭来。
那些平日里见她便扯手笑谈的妯娌不见了,而是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秦奶奶家大闺女哟,清白全都毁了哟,当日我在麦地里寻见她,那全身上下没有半点完肤的哟,青青紫紫,遍布全身,一看就是被男人玩坏了的……”
“你们说,一个未出嫁的女人,现在突然没了清白,这不就相当于驴没了磨绳,半点用处都没了吗?”
“一个女人没了清白,连夫家都不愿要她了,可悲哦……”
从始至终,她们都没有提那施虐者半分话语,而是一直在强调受虐者没了清白,怎么立足于世间,她们向来不去揣测施虐者如何可恶,而是诋毁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么难堪。
秦奶奶自诩待人不薄,可是如今这番,全村人都在冷嘲热讽她的女儿。
她有些困顿不解,明明女儿才是最大受害者,可村里的言论怎么都是在讨论女儿的清白被毁,而不是那个恶人到底该如何惩治?
村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在这个闭塞的小村子,任何家里出现一点滑稽荒诞之事,都能成为村里饭后闲谈的笑柄。
那些人不在乎这些流言蜚语会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损害,她们只是想让自己闲聊无趣的日子能够因为这一两点秘闻八卦而增添一些色彩,丰富空洞麻木的生活。
所以她们变本加厉,所有矛头都对准了那个姑娘,仿佛这一切全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选择了那个时间出现在麦田里,那她就不会遭受这种惨事,清白名誉一如既往还在,也就不会被逼退亲。
“一个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贞洁,没了清白,还怎么好意思活在这个世上?”
“清白被毁了,这一生都被毁了吧,根本没人要,还不如死了算了。”
“最宝贵的贞洁都没了,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简直是人生最大污点,要是我啊,我才不要苟活在这世上,随便寻上一处歪脖子树上吊自缢了,也能给家里留下一副烈女牌坊……”
她们不知道,闲言碎语真的能杀死一个人。
秦奶奶家大女儿回到家中,与往常毫无二致,情绪平静无波澜。
只是到了晚上,待众人都睡却后,她起身从木箱里翻出那套嫁衣。
她想到生前与夫家无缘,已经纺好的嫁衣还未上身试穿过,那嫁衣藏满母亲与小妹的心血。
火红嫣然的嫁衣不知刺破了多少次小妹柔嫩的指尖,只是小妹强忍着眼框中的泪水,眸光盈盈地看着自家阿姊,笑着说:“不疼,一点都不疼。一想到阿姊出嫁时穿着这身衣裳,我心里便十分高兴,手上的做工也不知觉地细致几分。”
透过窗棂外月光,她看清了嫁衣上的一针一线,细腻的双手拂过一丝一锦。无数思绪涌上心头,手中嫣红的嫁衣被几滴清泪沾湿,染成深红血色。
第二天早上,塬舂山上传来一声惊叫。
原来有人一早上山砍柴,竟然发现一具女尸挂在树上。
白绫横在那脖颈前,女尸穿着一身火红嫁衣,脸上苍白无血,但嘴唇却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红。
再往下看,她的指尖已经被利齿咬破,地上的落枫被血浸染,印染出一片片不会开口诉怨的秋枫,最后一滴血珠凝结在苍白青紫的指尖上,原来那唇上的宣红是指尖上的鲜血……
宣红染尽夫人唇,陌上雨疏如蛟泪。
流言抵近心空洞,似是怆然袭冬风。
此人正是秦奶奶的大女儿,俨然是上吊自缢了。
此事过后,整个家里都散发着一股阴沉之气,大女儿含冤而死,这对于她们一家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村里的流言蜚语随着大女儿死后渐渐悄无声息,犹如一阵狂风刮过,骤然划过,不带片刻停歇,而后偃旗息鼓。
一个人的死对于她们好像没有半分触动,死就死了,反正与她们不相干。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她们也便照常耕作。
唯有山上一点落枫,缠绵着萧瑟秋风在这狭小天地之中嬉戏舞弄,日光洒下,秋意盎然,午后的村庄静谧无声,仿佛一个空洞且怪诞的巨型匣核……
秋收之后,便是农闲之时。
每年这个时候,官府便派人来征收徭役,一般村里也就只有地主家能够交上些绵粮绸缎,免去家里儿子的徭役。
但是对于寻常百姓家来说,他们没有那额外的钱财,去清缴那昂贵的徭税,只能让家里身强力壮的小伙随着官府去免费做几个月的苦力。
现在国家打算修葺运河,相传运河修好后,便能南北天堑变通途,路上往来千百余里,经过运河一走,不消一天一夜,便能抵达。
秦奶奶家如今只有二儿子适龄,所以服役一事,便交由二儿子。
二儿子被官府征去修葺运河后,秦奶奶一有时间便跪在家中蒲团上,朝供台上供奉的观音像,磕几个响头。
俗话说心诚至灵,她吃斋念佛数年,就是为了积德,保佑一家人平安顺遂。
她的丈夫已经年逾古稀,再不能动。可二儿子走后,家里唯一有些收入来源的人不在了,日子过得更为紧张。
今年这个冬天比往常年岁要冷得多,可炭火又十分昂贵,家里顶梁柱走了一个,更没能有额外的钱买过冬的御寒之物。
往年村里哪家过冬之物稀缺不应,秦奶奶便会提上自家防寒之物敲响那家门,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让他们挨过寒凛的冬天。
秦奶奶坚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恶终有报,她坚持善事,日后必然会迎来好报。
只是她好像错了……
这个孤寂难挨的冬天,没有任何一位邻居敲响她家的木门,没有雪中送炭,没有千里送锦貂。平日里她帮助过的那些邻里,现在好像都销声匿迹般,再也没有往她家院口走半步。
她当然有自己的傲气,不愿求于人,且每户人家都有难言之隐,她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而嫉恶他人。
可当她家老头子因寒冷而背气之时,她再也忍不住了……
大女儿死后,秦奶奶好像瞬间苍老了十岁,平日里健硕的腰肢也显得佝偻了些。此时她挽着家里最小的孩子,推开那扇不足以抵挡风雪的残门,一深一浅地踏了出去。
屋内冷气凌然,没有炭火的屋子堪比屋外雪地,冰冷刺骨却又无计可施。
冰天雪地里两排脚印独自孑立于寒冬之中,那老妇人的脚印如孩童般大小,印在雪地中,畸形而又无助。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又有新的雪花怕飘落覆盖在那脚印上,万山复寂,迂回的山路上再无半点痕迹,全都随由无边的风雪湮没。
秦奶奶扶着农家土墙,佝偻着身子,挨家挨户去借些过冬的炭火。
“大娃子,算是秦奶奶求你,借几根炭火……这寒冬着实难熬啊,来年开春,秦奶奶欠多少,必定还多少……”秦奶奶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张老脸再也放不下半分羞愧,可她还是要这样借,必须要这样借。
邻居家过冬的炭火烧的很旺,火红的炭火上架着几团白嫩嫩的糍粑,糍粑烤的两面金黄,肚子圆鼓鼓的,火候一到,那糍粑就会发出一声“噗呲”声,外面金黄的壳爆开,露出里面软糯白嫩的内馅,瞧着惹人疼极了。
小儿子跟着秦奶奶坐在火炉边,眼睛生生瞅着那炉子上的糍粑,却不敢开口要。
小孩不敢直接说出心里所想,便换着说:“娘,这里好暖和,比家里暖和多了……”
其实他想说,好想吃炉子上的糍粑……
秦奶奶老脸一窘,脸又开始火辣辣地红起来,只觉得面前火炉烫人,不然为什么她身上全是热汗。
但她小儿子所说确实不假,邻居家要比他们家温暖百倍千倍……
世态炎凉,人情淡漠,一家一户都摆着脸,不愿相助,每年隆冬变数未定,将自家过冬的炭火都借出去,那他们自己怎么办?
邻居本不想借这个炭火,秦奶奶一家大女儿刚死,晦气未除。二儿子又去服了徭役,等到来年春天,这些什物还上还不上还都是未定数。
况且如今仅秦奶奶携着最小儿子前来,说话做不做数都还未知,如若来年待她儿子归来,这些东西全然不认的话,到时候他们该如何讨要?
这些东西本就不是什么过于值钱的东西,到时候她们一家不还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张这个口,还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借就没这些烦心事。
秦奶奶伛偻的身影,愈发单薄,佝偻的身子往后靠,好像要将自己嵌在身后那道土墙之中,面前的窘迫让她无处遁寻。
一旁的小儿子迟钝无助,坐在火炉跟前也不敢伸手烤火,倚靠在秦奶奶身后,眼睛偷偷地打量着火炉上的那几块糍粑,那糍粑本是邻居家下午无聊之时的零嘴,放在火炉上烘烤。
邻居家男人还是于心不忍,从秦奶奶手中接过木盆,进里屋捯饬半天,捧着半盆碎炭出来,嘴里叹息道:“秦奶奶,我们也只能帮到这些了,我们家一大口子人都靠着这吨炭火过日子,实在是没有多余的。”
他将木盆递给秦奶奶:“这些炭您拿着,来年不还也就算了。现在各家有各家难处,大家相互扶持扶持,我们家出这些,您要不再上别家去借借。”
秦奶奶看着那半盆碎炭,两只眼睛浸出泪花,想到前几年他们家有难之时,她当时可是从炭袋里挑上又粗又大的炭火装给他们家的。
可是如今……这盆炭火,只能勉勉强强盖住木盆底子。
可就算是打发乞丐,也不至于给这种炭……
但秦奶奶强忍泪意,双手接过,道:“实在太感谢了。来年春天,我们家一定还上。”
说完她便一手牵起小儿子,一手扶住木盆,走出邻居家。
小儿子的目光还依依不舍地黏在那白嫩的糍粑上,一步三回头。
那男人在秦奶奶他们将要踏出门之时,喊住了她们:“秦奶奶——”
“回去给孩子吃点好的吧,”那男人道,“看他那样子,好像真就没吃过好东西。”
秦奶奶强撑着的泪水倏然滑落到脸上,外面冰天雪地的刺骨寒风像把利刃,将她的脸皮一层一层地挂了下来,浑浊的泪珠刚一低落,就被冰冻在充满皱纹的脸颊上,蛰地她生疼。
秦奶奶想回答他的话,可是嗓子里好像被一股腥血堵住般,让她如鲠在喉,上不去咽不下,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老人的自尊心被他们践踏地一文不值。
秦奶奶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了紧捏住儿子的手臂,一声不吭地走进那个冰雪怪物里。
偌大的村子绕下来,竟没有几户人家愿意借出炭火,果真是人心不古,冷暖自知。
风雪将要淹没整个世间茶凉,满地的哭诉与凄凉没有得到半句回应。
隆冬三十,千灯明盏,村子里灯笼高高悬挂,炮竹声震耳欲聋,千家万户阖家团圆欢乐的日子,老头子死了。
被冻死的。
开春之后,秦奶奶以为能等到二儿子归乡之时,却只等到一个让她拊心泣血的消息——二儿子死了!
听人带信回来说:春季山上冰雪融化,河水上涨,二儿子在修葺运河之时,掉入涨潮的河水之中,不幸淹死。
这套说辞秦奶奶说什么都不信,好好一个大活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只是她们家无权无势,毫无半点翻冤之力。
就是这样,官府还不愿罢休,二儿子既然已经死了,那她们家便没有人去服徭役了,必须再派一人去,才能平抚官府征召。
可是秦奶奶家哪还有什么闲人呐?!
如今儿子丧命,她还来不及哭咽下葬,便要去服那官家徭役,这不是将人逼上绝路吗?!
家里如今只有一个待嫁的黄花闺女,和一个年仅十岁的幼子,这让她如何抉择?
无奈之下,她只能顶上二儿子的差役,去那运河之地给他们打杂炊火。
夜夜思及亲人,她心下总是无限悲怆,看着滚滚河水,奔腾如猛悍鬃马般飞跃天际,看不到半点尽头。
这涛涛水流如同荆棘般刺穿她的心肺,她独倚围栏,满目伤神,想像着二儿子到底是如何摔下水去,被这江水瞬间吞噬。
他可能也在跌入江水那一瞬间探出了头,大声呼救,可下一秒那污浊的江水便裹挟着河岸泥沙一同将他拍大进水,泥沙封喉,发不出半点求救声音。
工友也许知道他掉下去了,可谁也没动手帮他,因为谁一旦停下手中的干活,下一秒粗粝火辣的毒鞭便如一道厉风般劈向后背,狠辣拗捩。
那些酷吏毫不留情地挥舞手里的劲鞭,只要有人偷懒打诨,那些鞭子就全然不顾情面地抽下来,一个人死了对于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死就死了。
服役期间杂物繁重,就连老人也当壮汉使,修筑运河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木橼来防御河堤,壮丁人手不够,便拉上管理炊事的老妇人一齐上阵帮忙。
那木橼笨重慵钝,搬运一根就需三五壮汉使出浑身解数,才能搬动。秦奶奶便在这繁重的劳务中砸断了两根中指。
好不容易熬完服役,她拖着困倦劳神的身子回到村子时,又一则消息让她精神几欲崩溃,她的三女儿不见了!
老幺在家里哭得肝肠寸断,也没能找到他的姐姐。
三女儿被人**拐走了。
上个月村里突然来了一个商人,村里对外来人向来是忌惮不已,所以谁都没有好心地为那商人提供住宿,所以他只能住在塬舂山脚下那处亭子里。
一开始谁也没有想到那人是人**,村里人都以为他是过路的商人,贩卖一些酒水盐铁之类的货物,是个正经人。
那商人见三女儿独自带着弟弟,揣测他们家中无人,便对秦奶奶的三女儿痛下毒手,迷药迷晕,藏入辕车里,用稻草遮掩,夜里出村。
直到第二天小儿子醒来后喊他姊姊,无人应答,他大声哭喊,才引来村里人询问。三女儿无故消失,商人不见踪影,这两个联想在一块,村民们便想到前几年盛行的贩卖姑娘的贩卖案。
一般村里最不缺的就是单身汉,在封建闭塞的村庄里,村里人腐朽迂化,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情况下,便出现了贩卖妇女的这种卑劣的行为。
那些人**在别的地方将那些女人拐回来,而后施刑拷打,直至那些女人们乖乖就范,不会逃跑后,才会被卖到各个封闭的村子里,给那些年近半百还娶不到媳妇的人当老婆,为他们生下孩子,有了孩子,便有了牵挂,女人就不会想着跑了。
其实这里面有人在暗箱操作。
流山村本与外界不通半点音讯,数十年不会有外人来村,可是那商人是如何进村的呢?
且不说商人进村蓄意何为,那他又如何得知村里秦奶奶家空寂无人,仅有一位妙龄少女?秦奶奶刚走不久,她的女儿便无故消失,这其中的猫腻,必然耐人寻味……
只是村民们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何尝不知道那商人是村长放进来的,恐怕那商人给了村长不少好处,从他口中套出了少女的信息。
村民们都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揭穿村长的意义在哪?他们半点好处都都落不着。
眼看清明将近,去年荒田都还没来得及翻耕,村里大户人家的耕牛耕种顺序可都掌握在村长手里,他们现在巴结村长都还来不及,这个时间跟村长犯冲,可真是脑袋被驴踢了。
就这样,三女儿意外消失,竟没有一个人出声斥责质疑,直到秦奶奶从外面回来,她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掳走……
可怜的老人又痛失一子,原本和谐美好的六口之家,如今竟只剩一个孤寡老人与无知幼儿,这怎么不叫人痛惜造化弄人。
虚伪的人性在这里被展现的淋漓尽致,与人为善,真的能得到应有的回报吗?
作者:虞辞砚类型: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