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也是他的金主》是一本纯爱小说,江半虞流淮是小说中的主角,作者是二三五所著的我曾经也是他的金主主要讲述了:江半做了各种事,其实在面对困难上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喜欢。热门评价:习惯有你。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二三五言 主角:江半 虞流淮
最后,兔子还是被人带走了,没有过多的挣扎,他只是冷眼看着酒店的管事,拿着曾经签过的五年合同,笑容满面的递给虞流淮,将其作为谈生意的一个砝码。
江半脸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实际上却是直接把装着胡萝卜汁的玻璃瓶捏出了一点裂痕。他又开始发呆,知道自己以后的东家,换人了。
幸好,那个男人并没有同他上一辆车,这多少都能让江半松了口气。
车里全是兔子不喜欢的油烟味,他反反复复的调整呼吸,尝试着调整一下心态,不如……把虞流淮当做以往那些难缠的客户一样对待?
或许这是他们如今能够和平相处的方法之一。
但在心里想了无数个“对待”的准则后,兔子卑微的发现,没有一条是他愿意用来对待虞流淮的。
车子缓缓开进一个富人区,江半想过虞流淮现在很富有,但没有想过这C区的一连几栋别墅全是他的。
安排他入住的是虞流淮的特助,姓刘。刘特助直接把江半带到了主楼里。站在阳台边,一眼无际是这一整片开阔的土地。
兔子粉粉的鼻头稍稍动了动,闻到了一种叫做金钱的味道。身子稍微往前探,还能看到左侧的公园,但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在悠闲的逛着,仿佛只是个装饰物而已。
江半其实想要的不多,房子不要太大,够两个人生活就好,如需必要,可以再养一条小汪,大狗就算了。
然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能如他所愿。
“兔子先生,这是你的房间。”
门是关着的,刘特助示意他自己推门。
江半的心不知为何的,无端端跳快了几下。紧接着,他看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
铁笼子。
不对,准确来说,是一个装饰成铁笼子的房间。里头的东西显然是给兔子准备的。胡萝卜的抱枕,胡萝卜的床单,连墙上的壁画都是胡萝卜。
江半立刻意识到那句“在院子里养只兔子”是什么意思了,完全是字面上的含义。这是不把他当成人看,直接当成宠物养着了。
主人养了一只茶杯兔,记起来就来笼子边看看,投喂几根胡萝卜,逗弄几下?!
兔子终于感觉到生气,整张脸以一种极速的速度灰败,变得青白交加。
他万万没想到,虞流淮不再爱他就算了,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还活生生的人。
江半不想留在这里了。
这个念头犹如一点就着的火苗一般,不想再多废一句闲话,兔子矫健的身躯微微弓起,双腿曲成一个漂亮的弧度,眨眼间整只兔子就消失在这个铁笼前。
好似这个变故并没有惊动到一旁的刘特助,这人只是拿起了对讲机,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兔子跑了,追。目测异生能力……跑得快跳的高。”
地面忽高忽低,兔子胃里还未消化的胡萝卜汁开始晃荡出水的声音。他感觉到有些犯恶心,但眼下不可能停下来,谁能料到这里有没有危险。
江半猜的没错,都已经被带了回来,怎么可能轻易脱身,他暗骂自己一声蠢,时隔多年还看不清人心易变。
架在另一栋高楼上的瞄准镜里头,紧紧跟着一道疾速的白色身影,隐隐约约能看见镜头里那双兔子眼睛透着诡异的红光。
没有猎枪可以轻易打中疾速运动的物体,但如果兔子身上被装了定位器,再依靠整个别墅区稳固细致的星图推演移动的路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可以击落目标。
狙击手的神态自若,瞄准的光圈始终以高速又稳定的角度微调着瞄准目标,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命令。
对讲机传来了一个淡漠的声音:“留着命。”
十来把枪口立即飘了烟,数十发子弹以一种特定训练过的角度袭来,逼得兔子绕了好几个角度逃命。猎人的陷阱早就布好了,紧凑严密到像一团凝结在空中的巨大蜘蛛网。
硬生生把兔子逼在一个尖细的楼顶处停了下来。他在微微喘着,脸色看不出多狼狈,只有江半知道,肚子里那团甜腻的液体在叫嚣着翻滚着,他很想吐出来。
细微的风擦过扬起的兔子耳朵,江半不过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铁笼子了。
他轻轻抬手,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不会再跑了。毕竟无论子弹打在身上哪个部位,都是会疼的。兔子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
“目标人物投降。”是最后一位狙击手的声音。
对讲机滋啦了一声,而后传出来的声音很平静,却足够让人畏惧:“给他个教训。”
狙击手答应了一声,带着护指,缓缓的扣动了扳机。
江半没躲,微咬着牙关,默默承受那一小股冲撞力袭来,肩上一疼,血液还未渗出衣物,就嗅到了夹杂着烟火味的血腥气。
整只兔子顺着冲击力,失了力气,缓缓坠下了高楼,虽不至于昏迷,但他应该识时务。
确实,兔子如料想般的那样,并没有摔得骨头四分五裂的,因为有人在他即将触地时单手接住了他,顺势还将他接进怀里抱着。
“已接到兔子先生。”是那位许特助的声音,“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的食物。虞总是想过来吗?需要我去接您吗?”
江半听不到见面的声音,但他不想再见到虞流淮了。
新鲜的胡萝卜汁被端上餐桌,还微微冒着热气,江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并不想去拿,坐在一边冷眼盯着那小团热气,百无聊赖的计算着它的冷却时间。
冷了,就没有理由强迫他喝了吧?
只是没有想到,在两个时辰后,某个男人风尘仆仆走进客厅时,就随口交代了一句:“重新端一杯上来。”
“是。”
餐桌另一边的兔子听到声音后,明显的往角落缩了缩,这一动弹,就扯到了肩上的伤。但实弹还没有取出来,血液只渗出了一点点。
虞流淮看了他一眼:“过来,我给你处理。”
“哦。”江半装的很乖,实则慢吞吞的走去对方身边,客厅也才那么点大,活生生给他走出几万里的感觉。
“快点。”
“哦。”江半内心啐了一口。
虞流淮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西装,头发经过了仔细的打理,发量可观。长的这一张脸,也足够让人为之疯狂。
但江半觉得,这都不如以前只穿着简单T恤衫的虞流淮,现在这样人模狗样的,实则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紧接着,衣领被暴力的撕开了,本来就沾着血,有些甚至是凝固了的,这一扯,可把江半疼坏了!但他咬着牙没说什么,甚至一声都没哼。
娇气是因为身边的人值得他去撒娇。可现在的虞流淮,分别了好几年,只会叫人把兔子打下来装回笼子里。
大抵是失血有些多,江半的唇色发着白,一大截锁骨露在外头,竟觉得有点凉。
“为什么跑?”指尖轻轻按压着刚缠上去的绷带,虞流淮似笑非笑的开口,“不喜欢就换一个房间,毕竟兔子娇生惯养。”
“……”
江半并不给他好脸色看,甚至心里在想,嘿,这说大话的家伙,有能耐就将这里的部署给通通撤走,是个男人就一对一干一架!
“不说话?”虞流淮单手捏住兔子的下巴,强硬着将人转了个方向看自己,“怎么?我是养了只哑巴兔子吗?”
“……”江半的脸惨白惨白的,还带着点病态的红,密长的睫毛细微的抖动着,最终选择了服软,“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先生。”
“可以,我明天带你出去。”
“……”其实,江半更想自己出去走走,哪怕最后一定要回来这里。
“兔子不会说话,是要去看兽医吗?”酷似威胁的话从男人嘴里轻飘飘的说了出来。
“对不起……”江半约莫是思索了几秒,才不尴不尬的回了个称呼,“先生。”
“喝完它,去洗澡。”虞流淮终于觉得是自找没趣了,不耐的拉开了椅子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
“哦。”
江半目送他走上楼梯,直到确定这个人短时间不会再出现的时候,才猛地一回头,直接扬起手,把跟前的胡萝卜汁杯杯掀翻,营造出一副自己不小心碰到洒了的模样。
自以为很可以,只是没想到一回头,正对上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时,兔子吓得心一跳,直接就地缩成小小的一团,软软的兔耳朵收了起来,卷成球球藏匿在脑袋后,惊恐万分的互望着。
“洗澡。”男人看起来并没有生气。
江半难得的松了口气。
小时候也是这样的,他不喜欢喝牛奶,就瞒着管家把牛奶偷偷给倒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被发现,只不过最后被虞流淮瞧见一次,就按着他强行灌了进去。
当时可惨了,足足被虞流淮抓着念叨了一个下午。
——“半半!听话!”
——“就算喝了,也不会真的长高的!好哥哥,就不喝嘛,你不要告诉管事叔叔就好了。好不好嘛?好哥哥,好哥哥~”
少年的江半,撒起娇来,那叫一个得心应手。一边撒娇还一边往人家怀里扑,像只扑棱蛾子似的,在虞流淮的怀里扭啊扭的,也不怕扭伤了腰。
——“不行,羊奶你不喝,牛奶也不喝,鸡蛋也不吃,这样怎么均衡营养?”
——“哎呀~半半不想喝啊!”
——“乖一点,我喝一半,你喝一半。”
那时的虞流淮很喜欢摸着自家小少爷的发顶,然后揉成一团糟,再低声好气的哄着人。
可惜了……
往事不可追,怀念也没有用。
江半洗完澡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身上的绷带,也被笨手笨脚的兔子爪子,给弄湿了一些,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他走着回到了那个铁笼子里,拿起吹风机开了最小挡,热乎乎的暖风吹起耳朵上的小绒毛。
这耳朵真软乎,闻起来有一股奶兔子味道,很特别,还挺好闻的。当然,如果这不是长在自己身上的就更好了。
江半没有选择睡在床上,而是拉着胡萝卜抱枕和毯子,缩到房间的角落里,给自己简单的搭出一个小窝来。
缩进小窝后,露出小半个侧脸,白色的发丝有些炸了毛似的扬着,显得几分乖巧可爱。
这片别墅区是危险的,但目前来说,至少这一角是安全的,如同一个简陋的兔子庇护所。
只是……庇护所还没躺热乎,下一秒,门就被打开了。
兔子耳朵从被窝里蹭的一下钻了出来,他警觉的看着忽然出现在门外的男人。心里暗叹,怎么回事,这人走路都没有脚步声的吗?!
“有床不睡,躲那里做什么?”虞流淮已经换上了一身居家的睡衣,稍微掩盖了几分身上的不近人情。
兔子被他抓了起来,两条腿扑棱着在空中折腾了几下,就被重重的扔到了非常硬的床板上。
连张柔软舒适的床垫都没有!为什么要睡床!
江半终于忍无可忍了:“虞流淮!你这么粗鲁干什么!你这几年,修养都退化到脚底上了吗?!”
虞流淮微微低下头,眼底余光冷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从小没爸没妈的,确实没什么好的教养。”
“你放——!”江半直接把最后一个更没修养的词吞了下去,拿起旁边的抱枕一个劲的往男人身上扔。
瞧这人说的什么狗屁话!江家从来就没有亏待过他好吗!文化课、艺术课,哪一门给落下了?!
“也不用着这么生气,这点程度而已。”虞流淮轻轻勾起一抹笑意,微凉的指尖搭在兔子的肩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以示惩戒。
江半被他按的倒吸了一口气!
可真的是哪儿有伤就偏往哪里按!
距离快速的拉近了些,男人的不怀好意更甚了:“毕竟我从小在江家长大,长成这个样子,江家功不可没。”
江半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爸爸他……他那么喜欢你,下棋都不教我的,从来都只教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江家的人……虞流淮……你怎么可以……
江半是真的难过了。
父亲母亲死去了那么多年,当初疼爱的两个孩子,一个变成了兔子,不再是人类。一个虽然还是个人,却尽说些薄情寡义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被江半眼中平白泛起的泪光刺激到,虞流淮的眸色黯了黯,半倾着身体将人抓起来,困在了墙与床的空隙之间。
抵上去的瞬间,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真对我这么好?十年前怎么忍心把我当祭品献出去的?”
“嗯?!”
木质的床板磕碰出一声闷响,江半的下巴被掐出泛白的指痕来,他的表情有些痛苦,身体完全被掌控着,剩下一只兔耳朵徒劳的拍打着男人的手指。
并没有在掐着江半的喉咙,但他却说不出话来,喉间漏出一点点气音,体温正在逐渐的攀升,他本能的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
“听说十几年前把我捡回去养着,是为了养大后,好给他们家小少爷舒缓舒缓情绪。这义务,我可不得做好了,报了那些恩情才行。”
兔子的耳朵很柔润,还残留着沐浴露的香味,唇间没有半点柔情和爱意,力道很大,几乎无法逃脱。
可是很怪,为什么人类掌心的温度能到那么高,灼热到发烫。
江半的耳朵都在发着颤,等到终于有了发挥的间隙时,才猛地一下扇了过去!随即又吓得缩成一团,咽了口唾沫,战战兢兢的看着对方,好似很害怕。
“虞流淮……讲清楚……我们先讲清楚,”兔子几乎架不住他们这种距离和姿势,说话都带着哭腔。
“你不要这样……你答应过我的……答应过好好待我的……”
江半的呼吸越来越上不去下不来,双手无处安放,察觉到对方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尾巴球球的时候,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心率骤然升高了一个峰度。
好像这个举动对他而言,是完全不能接受一样,整只兔子战栗了整整几分钟,都没有平静下来。
“是吗?”
虞流淮在关灯之前,只留下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而后是一句淡到极致的话来:“过去的都做废了,不算数了。”
“虞流淮!你混账!你个白眼狼!”
……
半夜,江半攒足力气后,直接将人踹了下去。
他慢吞吞的支起身子,不是很疼,也没有到那种要去了大半条命的地步,他蹙着眉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眼眶丝毫没有察觉的逐渐发了红,过去的回忆和刚才的遭遇,仿佛是两个巨大的轮齿,一个接着一个碾过他的身体。
在他变成兔子之前,他拥有最纯洁的人类感情,不掺半点假,他真的很爱很爱那个像邻家大哥哥一样的人。
那……眼前这个又是谁?
不顾他的意愿,强行闯入他身体里的,撕开他薄弱防御的,到底是谁……
虞流淮被踹下去后,并没有发火,只是不紧不慢的起了身,拿过自己搁在床头柜的外套,从下至上的一点点扣上睡衣的纽扣,一边垂下目光盯着床上的兔子。
“明天……”
男人出了声,兔子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汗津津的兔耳朵像沾湿了水一样抬也不抬起来,疲乏的搭在肩头。
“明天十点,带你去民政局,收拾好自己这副样子,到时会有记者过来。”
江半听得一脸迷蒙,好似这些字一个一个传入他耳中,全成了嗡嗡嗡的毫无意义的音符。
他本能上不想理解这事情的走向,可是虞流淮已经起身要离开房间了。
他无措地晃了晃脑袋,没有多想,就伸手扯住虞流淮的衣角,他感觉到自己两瓣薄薄的嘴唇上下翕动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会,倒是虞流淮耐心的等着,没有离开,轻轻将兔耳朵拉到唇边,细细的贴着蹭着。
半晌,江半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去民政局?”
虞流淮轻声笑了,这傻兔子憋了这么久才问这句话,重点难道不应该是后面的会有大波记者来吗?
“我碰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虞流淮说的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事情真的是如他所说一般正直诚恳。
兔子的耳根瞬间热得滚烫,不想把他的耳朵给人当绒布一样玩了,吧嗒一下打开男人的手,闷声道:“骗子。”
“我以为你想听这个。”
虞流淮微微沙哑的嗓音顺着耳道传了进来,击着兔子的心:“我好歹也是江家一手带大的,现在全市的人都知道江家的独子还活着,我不去接回来好生呵护着,别人会怎么说我?”
“白眼狼?没心肠?”
江半抿着嘴,默默在心里回应,你可不就是白眼狼,没心没肺的狗东西。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江半很想重新去洗个澡。
“行了,你可不就是哑的,”虞流淮三番两次想要激起这只兔子的回应,最终都是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极不开心的抛下一句话,“别的地方能用就行了。”
门被关上了。
兔子也不是几个时辰前那么干净了。
他没有多在乎最后的那句话,只是慢吞吞的将耳朵收到掌心里,迷迷糊糊的想着,年少的虞流淮,确实很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东西。
他偏过头,半张侧脸贴进枕头里,白色凌乱的头发散落在抱枕上,带着一身的疲惫,眸中的红痕慢慢的散去。
“明明说会好好待我的……”兔子喃喃自语道。难道变成了兔子,和江半的约定就都不作数了吗?还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虞流淮,”兔子撕咬着枕头,把枕套啃出了一个破洞,他恨恨的骂,“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作者:二三五言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