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10-09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孤星血泪 主角:盛郁 路岑
路岑跟在他身边,看到旁边几个早点摊,说:“哥,我饿了,我们去吃早餐吧?”
盛郁没说话,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路岑扯住他的胳膊,再次说:“哥,去吃早餐。”
盛郁眉头微微皱了皱,偏头看他扯住自己胳膊的手,冷淡着脸说:“手拿开。”
路岑撇了撇嘴,松开了他的胳膊,转头,有点不满地到早点摊,心想,他不吃自己吃,还要在他身边吃,馋死他。
路岑买了早餐,随后跟上盛郁,在他旁边吃着面包。盛郁没怎么理会他。为了方便去学校,盛郁特地租离学校近的房子。走路十几分就到。路岑跟他到学校,路岑把另一只袋子里的早餐塞到盛郁怀里:“哥,给你。”
盛郁往一眼被塞到怀里的早餐,再抬头看他。路岑笑着说:“哥,再怎么样,也不能不吃早餐,不然又得低血糖了。”
盛郁敛下眉目,没有说话。路岑跟他道别,走回教室。
下课,路岑走到一班的教室,特意朝走廊外边的垃圾桶看了一眼,没有他今天买的早餐,他心底有些高兴,张望着,没有一班的班主任,走进一班教室,到盛郁旁边:“哥,你吃我给你的早餐了是不是?”
盛郁抬起眼,看着他有些得意的脸,沉默不语。
“好吃吗?”路岑又笑说。
盛郁偏头望向窗外,没有看他。过会,铃声响起,路岑从教室离开。盛郁从课桌里拿出上课要用的课本,瞥了一眼放在桌角的早餐。
下午,路岑又屁颠屁颠地在一班教室等盛郁下课。盛郁刚迈步出教室走廊,路岑就黏上去:“哥,你跟我联系好房子了没?如果没联系好,我就又要跟你睡了。”
“联系好了,”盛郁淡说,“这是房东的微信,你自己去跟他说。”
“好哒。”路岑笑着把纸条接过来,他从裤兜里面掏出手机,加了房东微信,随后说,“哥,你帮我搬家吗?”
“不去。”盛郁想也没想也没拒绝,顿了一会,多说了一句,“我没有空,要去餐馆。”
“好吧。”路岑有些低落,但是没有强求。
出了校门,路岑就跟盛郁道别。回到原本的屋子,从里面收拾东西,把衣服全部塞进行李箱。上次破产的时候他搬过一次,他有搬家的经验。但是租的房子那么小,他肯定不能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搬走。路岑塞了两箱行李,最后叫了一辆车。
到盛郁所在的单元楼,让司机师傅帮忙把东西搬上去,等搬东西到门口,他脸上都是汗,抬起袖子擦了几擦。
房东已经在门口等他,交给他钥匙。路岑接过钥匙,打开了房子的门。看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单人床,连桌子都没有。他有些泄气,但是不得不收拾。
完全收拾好。他坐在床边休息。休息了好一会,他看时间,十一点半左右,走出屋门,到附近二十个小时开着的超市买了一大东西。然后搬了一张小板凳,坐在门口,疲惫着脸,看着楼梯口。
到凌晨左右,盛郁从那狭小的楼道上来,抬眼就看到坐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他的路岑。
“哥,你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路岑站起来开口说。盛郁没回他,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转身打开门。
路岑探头到他跟前,一脸求夸奖:“哥,我收拾好了,你不来看看吗?”
盛郁瞥他一眼,没有说话,推门进去。路岑一脸低落,跟着也不问他,直接走进他屋里。盛郁懒得理他,把背包放在桌面,收拾好衣服,到卫生间洗澡。路岑坐在桌子边,等着他。过会盛郁出来,看他一眼:“没别的事离开吧,我要睡觉了。”
路岑淡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出门前,又转头说:“哥,你明天能不能叫我起来,我起不来。”
盛郁关掉灯,没有回他。路岑唇角抿了抿,转身离开。
在陌生的环境,路岑睡不着,辗转反侧到深夜,实在困得受不了才睡去。
阳台的光从窗台照进来,路岑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摸着床头,摸到手机,抓在手里,摁开屏幕看时间,半眯着的眼睛瞬间睁开,精神清醒了一半。
居然八点了。路岑匆忙钻进卫生间,洗漱好,直接走出门。这个时间点不用想,盛郁肯定去学校了。路岑唇角抿了一下,迈步跑到学校。
跑回到教室。正是上课时间,路岑探头进教室里面,是班主任的数学课。班主任也看到他,皱了一下眉:“路岑,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口干什么?”
路岑顿时站起来看他。
“你自己看看多少点了?”班主任没好气地说,“下次再这么晚来,之后你都不用来了。”
路岑抿了一下唇,迈步走进座位。从桌子里面掏出课本。感觉后耳跟有些痒。他挠了几挠,越挠越痒,想掏出桌子里面的镜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但班主任在上面看着,没敢有大动作。他强忍着耳朵处的痒意。
等课堂下了,路岑拿出镜子,正打算看,班主任到他桌子面前,冷冰冰的说:“各科老师向我反应,你这个月都没有交作业。年级主任说,你下个月还这样,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路岑拿着镜子的手一顿,低下头没有说话。他以前的作业都是宁绪给他抄,现在他几乎都没跟宁绪联系,当然完成不了作业。
班主任看他油盐不进,转身离开。路岑拿起镜子,照后耳根,鼓了一个手指般大小的包,不知道怎么弄的。路岑扣下镜子,站起来,迈步出教室。
到一班门口,往里面看,盛郁坐在他座位里,头埋在桌子上面。路岑当即走进去。
盛郁一直手臂枕着脸,一只手搭在他的脑袋上,他的手指修长穿过发间,黑白分明,白色的校服衬衫衣领略微凌乱,露出他的后颈,上面贴了一小块信息素阻隔贴。
路岑拍了一下他的桌子,理智气壮的控诉:“盛郁,你今天早上怎么不喊醒我,我迟到了,然后被班主任碰到,他还警告我说,我下次再迟到,就不让我上课了。”
盛郁睡眠并不是很好,被他吵醒,听他喋喋不休的,没太听得懂,只觉得聒噪,抬起头,皱眉,语气略微不耐烦:“我好像没有什么义务叫你起床,要是没有别的事,麻烦你离开。”
路岑看着他不耐烦的脸,顿时下来,心底忍不住有些憋屈,转身离开一班的教室。满腔委屈想着,以后他再搭理盛郁他就是傻.逼,傻.逼中的傻.逼。操!
盛郁没心思理会这大少爷的脾气。他趴在桌子上休息。
过会,一班的班长谭远走到他旁边:“盛郁,你早上迟到了,作业没有交,要不要交?”
盛郁抬起头看他一眼,把一边写好的作业递给他。头继续埋进臂弯里。
被盛郁给气到。路岑整整一天都没有搭理他。但离开教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往一班教室外边跑。
路岑到教室外望向里面,发现盛郁趴在桌子边。以前这个时间点盛郁早收拾东西走了,怎么现在还趴在桌子上睡觉。
路岑有些疑惑地走进去,拍了拍盛郁的肩:“盛郁,你怎么不走啊?”
盛郁抬起头,眼眶有点猩红,眉目略显烦躁,低下头开始收拾东西。
身体还是不停地发热,昨天半夜他的易感期发作,上次给路岑用了他的免费Alpha抑制剂,没有了抑制剂,他差不多一整夜都没睡着,等身上的症状缓和好了点才来学校。来到学校又开始发作。Alpha的易感期一般都是持续一天,断断续续地发作。
望着他猩红的眼睛,路岑察觉到他的不对劲了,抬手摸了一下他额头:“好烫。”
额头被碰到,盛郁瞥他一眼,站起来。路岑说:“哥,你是不是发烧感冒了?”
盛郁没回他。路岑凑到他面前,闻到一点Alpha的信息素,领地意识让Alpha对信息素向来敏.感,无论是同类,还是Omega的信息素。
淡淡的Alpha信息素味。路岑身体下意识警惕起来,往盛郁身上嗅了嗅,再看他的腺体,即使贴了信息素阻隔贴,周围仍旧是一片通红。路岑正想开口。
他喷洒的热气扑到脖颈,盛郁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自己的脖颈薅下来,紧板住脸。
知道他是易感期发作了,路岑没有生气,小声问:“哥,你是不是易感期来了?你怎么不打抑制剂,不打的话,可难受了。”
盛郁没回他。路岑想到什么:“是不是上次你给我打抑制剂,你的就没有了,那我还给你好了。”
盛郁没说话,路岑扯过他胳膊,一个劲往外边拖:“哥,我们快点去领抑制剂,学校门口就有店。”
路岑扯他到店里,把自己的证件递给店员,店员给了他一支抑制剂。路岑拔开针管的保护套,看着尖锐的针头,心瞬间点发软,错开眼睛,接着得意地扬起眉眼,有些报复的快感,在他面前晃了晃针头说:“哥,我给你打针。”
让他上次这么对他,这次终于轮到他了,老对他忽冷忽热的,他非得要让他感受一下打针的痛意不可。
盛郁看他得意忘形的眉眼,懒得搭理他。沉默不语。路岑把头探到他后颈,伸手扯开上面的阻隔贴,一股浓厚的信息素袭来。
路岑呼吸一顿,Alpha对Alpha天生的排斥性,瞬间让他生理性就起排斥,觉得有点烦躁,盛郁的信息素侵犯性太强了。收拾好心情,路岑拿起针头,看着上面脆弱的腺体,犹豫了好一会,不知道怎么下手。
被他靠了好一会,盛郁都没见他有动静,眉头紧锁,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他从肩上扯下来:“不会打吗?”
“不会。”路岑只好说,他看针头都不太敢看,怎么敢打,“我让医生帮你打。”
说着,路岑望向旁边的店员,“医生,我不会打,你能不能帮我哥打抑制剂。”
“当然可以。”那店员笑说,接过他手里的抑制针,动作迅速地帮盛郁打完了抑制剂。盛郁身体的燥热渐渐缓和下来,脸色略微苍白。
路岑看着,伸出手摸他的额头,温度渐渐低下来:“哥,你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盛郁没说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店员说了声谢谢,转身出了药店。路岑跟上去:“哥,你怎么不对我说谢谢,我都把我这个月的抑制剂给你了。”
盛郁转头看他:“谢谢。”
“不客气,哥。”路岑笑起来,眉眼弯弯,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
路岑又问:“哥,你等会要去哪?”
盛郁没回他,只是往前边走,路岑撇了撇嘴,紧紧跟在他旁边。盛郁到餐馆走进去。路岑看着禁不住问:“哥,你不是刚打完抑制针,怎么又打工啊。”
抑制住的副作用可强了,自己打完一般浑身都没劲,又困又累,只想睡觉,他怎么还打工,路岑不解。盛郁瞥他一眼没说话。
餐馆老板看到他,温和地笑说:“来了,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路岑说:“老板,我哥今天易感期,刚打完抑制剂,才迟到的。”
“那盛郁,你要不要先不干了,明天再来。”餐馆老板说。
“不需要。”盛郁说,“我可以的。”
餐馆老板招他进来的时候就知道他的情况,知道他急需用钱,自尊心比较强,不喜欢别人的帮助,“那你注意一下,实在不行就休息。”
“好。”盛郁到后面的休息室,换下衣服。路岑看他那样,脸颊微微鼓了鼓,望向餐馆老板说,“老板,我帮我哥的忙,你能不能少让他干活?我保证不会打坏东西了。”
“可以。”餐馆老板点头。
路岑跟着到后面的休息室,拿了一套干净的工作服,穿在身上。盛郁换好衣服,淡瞥他一眼。路岑走到他面前,乖巧着脸说:“哥,我帮你忙。”
盛郁没说话,转身出了休息室,到后厨。路岑一直跟在他身后,盛郁擦桌子,他就擦桌子,盛郁抱碗他就抱碗,盛郁上菜他就跟着上菜,虽然他做什么都慢半拍,但好歹没有帮倒忙。
等下班,出了餐馆,路岑一脸求表扬:“哥,我今天没有打碎任何东西。”
盛郁低嗯了一声。路岑有点不满意:“就嗯一声,没有别的话吗?”
盛郁偏头看他。路岑又说:“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反正从他口里面是不会听到他喜欢听的话的。
盛郁抬起头,淡着脸:“你刚才做的很好。”
路岑微微一愣,抬头对上他的目光,随后扬眉,得意洋洋的笑道:“那是当然,我做的可好了。”
盛郁视线落在那张笑脸上,接着错开视线迈步往前面走。路岑跟着他身边,手搭在他肩上,鼻子在他后颈上嗅了嗅:“哥,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挺好闻的。”
盛郁伸手扯开他的肩,示意他离开自己的后颈,别靠这么久。路岑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低下头,一路跟他回到住的地方。迈步上楼。盛郁瞥一眼垂着脸,不知道想什么的男生,转身进屋。
路岑突然抬起头,笑说:“哥,我知道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了,是松脂的味道,老好闻了。”
盛郁懒得搭理他。路岑跟进去,到他旁边说:“哥,你早上忘记叫我起床,是不是因为你易感期到了?”
盛郁偏头看他,本不想说话的,但看到他的脸,淡嗯了一声。
“那我原谅你了,哥。”路岑眉眼带笑说。
盛郁没说话,收拾衣服开始洗澡。等洗澡出来,路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哥,你明天一定要叫我起床,我要是再迟到,真的不能去学校了,求你了。”
盛郁淡着脸,没多说:“回去睡觉。”
路岑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
第二天,路岑被门外的铃声吵醒,有些烦躁地从被窝里探出头,转身走到门前。眉眼不耐,等看到盛郁,惺忪着脸。
盛郁目光落在他脸上。路岑带着一点鼻音,有点不耐烦说:“你敲我门干嘛?”
盛郁没理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时路岑反应过来,朝他的背影喊:“谢谢哥。”
盛郁没回头,直接进屋。路岑也不在意,转身到卫生间洗漱,洗完乱,看着上边的镜子,他额头上起了一个包,痒痒的。
路岑忍不住挠了一下。他走出门,盛郁还没有走,他直接推开盛郁房子的门,走进去,盛郁正在桌面上收拾课本,路岑走到他面前,指了指额头上的包:“哥,我头上起了包,还有我耳朵上也有,昨天就起了,现在还没有消,我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
说着,路岑别开一边的耳朵,给他看。
盛郁抬头看那两个红色的包,鼓起来,有拇指般大小说:“蚊子咬的。”
“真的是蚊子咬的吗?”路岑有点不信,“它好痒。”
盛郁从桌边拿起一瓶风油精递给他,“你涂一下,过会就消了。”
路岑接过风油精,拧开盖子闻了闻,味道很冲,但不算难闻,涂到额头那明显凸起的一块,带着淡淡的凉意,果然没有那么痒了。他眸子一转,探头到盛郁面前,撒娇卖萌:“哥,我够不到耳朵,你帮我涂好不好?”
盛郁瞥一眼他耳朵后面那个包,明显被他挠的有点破了,他沉默着脸,接过他手里的风油精,抬手沾了点药水,在他那白皙的耳朵后面轻涂抹了一下。
温热的手掌碰到他的耳朵,路岑觉得有些酥痒:“哥,好了没?”
盛郁看他白皙的耳垂,收回手。
“谢谢哥。”路岑笑说。盛郁沉默不语,低头把风油精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