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宠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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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大火连天,燃烧着江语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在新年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北山起火,而江语就这样被活生生烧死在里。

在新年那天他被绑匪绑到北山无人问津的厂房内,看着自己心爱多年的alpha,满脸笑意,搂着他最好的朋友,在他面前讨论一会应该怎么弄死他。

“江语,你不会以为,何念琛真的喜欢你吧?他最讨厌你身上的味道,一个大男人竟然是分化成寄人篱下承欢的omega,发情期像狗一样可笑。”

何念琛笑着,和他身边的人亲昵:“要不是因为你能在季肆风身边套取芯片,你以为我会看你一眼吗?”

“现在芯片到手,他的公司彻底完了,你也没用了,反正你每次发情期都求我标记,今天就多找几个人满足你。”

江语的脑海中嗡嗡直响。

直到他的身子破烂不堪,腺体残破,看到自己爱了多年的alpha带着他同父异母的好弟弟牵手离开,念叨着他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了,江语才明白自己究竟多么可笑。

他和何念琛在大学认识,后来他和家里坦白不顾阻拦也要和他在一起,两人从大学到现在已经七年,前几年江家落魄,家里唯一疼他的爷爷也死后,何念琛哄着他拿到了爷爷的遗产,给他创业,后来何念琛创业成功,很忙,几乎除了他的发情期,都不会回家来陪。

原来,这么多年他都是在笑话他omega的性别。

原来他都是装的。

大火连天,江语在临死前死无全尸,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可是此刻,在火焰连天的厂房外,一辆迈巴赫急刹停下!

车门打开,里面穿着一身黑西装的男人慌张跑出,在盛大的雪天中,眼中满是绝望之色,不顾身边下属拦截,仍旧要朝着火场中冲进去。

“季总——!不能去啊!”

火都已经将铁皮烧出黑烟,眼看就要倒塌,漫天大雪和北山的火光,白红分明。

男人推开挡在面前的下属,猩红的眼眸中分不清是流泪还是被大雪迷了眼睛:“小语!我来了...”

“季总!”

江语怎么都没想到,最后来到自己面前的人竟然是季肆风。

他如今是季氏集团的总裁,天之骄子,竟然会跑到火场中救自己。

不,不对...季肆风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因为自己把他公司里核心的芯片骗走了。

江语从小跟着爷爷生活,季肆风的父母双亡,却是爷爷挚友的儿子,便也和他生活在乡下老宅,他是被爷爷好心给一口饭吃的孩子。

江语小时候很讨厌他,因为他大了自己三岁,爷爷总是夸他懂事,夸他聪明总是能考高分,而自己什么都不会,甚至还总是耍小脾气。

他们两个人甚至针尖麦芒,爷爷总是让他叫季肆风哥哥,但他不愿意,甚至还总是戳着他的痛楚,说他没有爸妈,在这里和他分爷爷的宠爱。

后来季肆风在成年后分化成了alpha,拿了一笔钱离开去了国外生活,就连爷爷的葬礼他都没有回来看一眼,简直是个白眼狼,后来他喜欢上何念琛,他竟然破天荒打了个电话问:“你很喜欢他,对吗?”

江语觉得他莫名其妙,气他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看看爷爷,对着电话骂了几声,让他少管自己的事。

后来,季肆风回国,处处和何念琛作对,他的名声很差劲,听说他手腕狠辣,黑白通吃,视人命如草芥,所有人都说他是无利不起早的奸商,是个残忍的狐狸,以至于后来江家快要破产,都是季肆风的杰作。

这些,都是何念琛告诉他的。

所以,他很讨厌季肆风,总是刁难他的男朋友,甚至还在第一次发情的时候,故意强行标记占有了他,但后来何念琛不嫌弃他,还对他好,那时候他恨死季肆风了,觉得他是个垃圾,是个控制不住下半身的色狼。

他偷季肆风公司里的机密,害得他的生意越来越差。

现在已经一无所有。

自己这样讨厌他,这样害他。

他怎么会来到火场里救自己呢?

季肆风冲进火场里抱起他的时候,身上昂贵的西装已经被烧焦,他的皮肉也破了,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江语抱起来:“我来晚了,小语,不怕了。”

江语眼中模糊,他看着男人被烟熏脏,伤痕累累的样子,轻轻摸着他的脸。

他记得季肆风有洁癖呢。

“我脏...”江语小声说:“对不起。”

是他瞎了,临死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竟是豺狼。

如果有来生,他一定不会这样害他,一定会保护好他。

“不脏,你怎么会脏呢?”季肆风抱着他残破的身子,眼眶猩红,看到外面的房梁开始落下挡住出路,他知道,他们出不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亲在江语的唇瓣:“我的小语,最干净了。”

大火吞噬,江语被他护在怀里,一起死在大雪纷飞的夜空里。

——

江语的魂魄昏沉,死后短暂看到了季肆风的一生。

那是他时候和季肆风在乡下陪着爷爷住在一起,他们还没分化出性别,乡下夜晚蝉鸣不断,他每天晚上睡觉都有个人在床边,为他轻轻扇着扇子,给他掖被角,好像只要他半夜醒来,说一句:“好热啊。”

季肆风就乖乖坐在床边,给他扇风。

高考后,江语分化出了omega的性别,他要被父亲和继母接到京城中的家里去了。

而在那之后,季肆风也出国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分化成了alpha,若是不离开江语,他怕自己克制不住伤了他。

他在国外很苦,白手起家,搜索引擎上都是他的名字,偷窥他的社交软件,甚至到小号,他的网名叫:喜欢下雨天

江语对这个名字太有印象了,每天都在点赞,每天都有这个人的访问,只是不知道是谁,他以为是个不知名的路人。

后来他恋爱了,他看到季肆风在酒吧里酗酒一夜,去拳馆打拳到双手流血,后来打了一个电话问他,何念琛对他好不好。

后来他创立的公司有了第一桶金,渐渐壮大,他回国后想要拜访爷爷,却被关在门外,在老人的眼里,这两人都是他的孙子,怎么能放任季肆风爱上江语?

何念琛因为他的原因进了江家的企业,后来从中作梗做空了一大笔资产导致破产,那时候季肆风抛出橄榄枝资助,他将合同给了何念琛,他没有脸再见爷爷。

这合同,爷爷没有收到,爷爷被人下药在睡梦中被捂死了,是何念琛做的。他想要爷爷的遗产,想要发财。

季肆风觉得爷爷的死有蹊跷,不许人火化,要重新调查,何念琛告诉他江语难过,他不想让江语难过。

江语看见季肆风的日记,记着很多他的日常和照片,他用看不见的爱守护好多年。

日记里记着很多他的习惯,季肆风给何念琛发过很多短信,让他提醒江语吃夜宵,因为他胃不好,夏天还怕热,不知空调会不会开的太冷了。

至于他们的标记。

那是何念琛想要把江语送给一个合作伙伴,下了药扔进房间,被季肆风拦住,闯入房间,防止他被其他男人占有,不得已标记了他....

那一天,季肆风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日记最后一页写,季肆风不喜欢江语,季肆风爱江语一辈子。

季肆风为什么爱他呢?

那是他父亲死后第一天,他被带回家,坐在院子里抱着父亲的遗照,年幼的江语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个头小小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小哥哥你哭吧,我不告诉别人。”

季肆风看着他,红了眼。

江语已经变成了魂魄,他流不出眼泪却难过的要死,他不想季肆风也死掉了。

他讨厌季肆风,才不要他死,他要活着爱自己一辈子。

他无法摇醒季肆风,让他从火场中逃出去,手臂透过他的身体,看着季肆风亲吻着他的唇瓣,好像做了美梦慢慢笑起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江语清醒的时候亲吻他。

江语想要拉一拉他的手都做不到。

江语被一道白光卷走了。

一阵刺痛惊醒过来。

江语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陷入黑暗中。

窗外大雨倾盆,房间里停电了!

他竟然重生回到了四年前,他和家里摊牌喜欢何念琛,但父亲不同意,他任性的跑到酒店里住却没想到有个alpha闯进了他的房间,差点标记了他!何念琛赶过来救下他,但媒体拍了照,从此他学也不上了,只能在家里当一个随时发情的金丝雀。

而那个人,是何念琛特意找来的!

还有一个小时,他还有时间。

既然自己重生了,那季肆风是不是还活着?

正想着,忽然房间里的密码锁被人试探的打开|!

江语在漆黑中拨打过去电话,指尖都在颤抖,嘟嘟两声,已经晚上十点钟,可他还是很快的接起来,男人的嗓音很沉:“喂……”

“季肆风,我从家里逃出来了,但是房间停电了...”

“何念琛呢。”他冷淡的问。

江语的眼眶红红的,大声的吼他:“季肆风!我恨死你了!”

“季肆风,有人在开我的房门,有人要进来,我害怕……”

“季肆风,我想你了…你来抱抱我……”

电话吧嗒一声被挂断,江语有些害怕的站起身,从桌上拿起烟灰缸准备自保。

但却没想到,门外忽然一阵打斗声,有个男人哀嚎的声音充满整个走廊!

季肆风知道他从家里跑出来不放心,一直在楼下坐在车里看着他房间的窗户。

电话突兀的在黑夜中响起来,季肆风气喘吁吁道:“开门。”

江语腿麻了,动不了了。

酒店门被敲的咚咚直响,好像要被砸碎了。

他跌跌撞撞的去开门,季肆风置身雨中,紧张的问他:“怎么了?我来了。”

江语手中捏着的烟灰缸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被何念琛雇来的男人现在正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江语吓的一抖。

他哭着看他,再也站不住:“季肆风,我害怕。”

“我可以抱你,不要哭。”

“季肆风,我好讨厌你。”

“嗯。”他抱着江语到客厅,随之而来的灯亮了,他坐在沙发给他揉腿,宽厚的肩膀和硬朗的线条,发丝滴雨透进衬衫,他一言不发的揉着。

“季肆风,我没有家了,你带我走好不好…”

季肆风的手劲没控制住,愣了一秒,抱着他向外走,像是要将他藏起来。

季肆风说:“好。”

这滂沱大雨在黑夜里像是压抑着泥沼随时能够将人窒息。

季肆风抱着他的怀抱好暖。

江语清楚的听见他胸腔里鼓动的心脏,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份热烈,这雨这么大,他愣是没让江语沾染半分。

跑车在雨夜里飞奔,季肆风生怕他病了。

直接带着人到了他市中心的房子里,地段好,但房子里冷清。

季肆风忙热了水冲了感冒的冲剂给他喝,捂着他的手。

江语看着季肆风,委屈的像是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捧着手中的杯子好烫手,眼泪吧嗒吧嗒掉进去,哭的好难过。

季肆风抽着纸巾为他擦掉眼泪,克制的保持距离,他没有换衣服,身上还沾透着雨水,硬朗的刘海贴在额角,心疼的看着他,以为是自己倒的水弄烫了他:“烫就等一会再喝。”

他抱起江语的小腿:“还麻着吗?”

“季肆风…”江语带着浓浓的哭腔,抬头凝望着他,水汪的双眸都看不清人脸,但是他能够感受到男人抚摸自己的体温是热的。

他重生回到爷爷死后的两个月,退学的前一天,爱他的季肆风还没有死掉,有些晚了,可又不晚。

“哭什么?”季肆风捧着他的脸擦眼泪,心疼的皱眉:“弄疼你了?”

“季肆风,我没有家了…”他伸出手,可怜兮兮的抱着季肆风的脖颈:“什么都没有了。”

江语难过,他恨自己的无能。

他从小到大就被宠坏了,什么时候都是被捧在掌心里的,登高跌重,傻乎乎的被人骗,最后死在大火里。

可是季肆风不是啊,他的公司会越来越好,手握重权,拥有那么多东西,为什么要喜欢一个这样残破的自己?还要为了自己去死?

江语觉得自己讨厌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在这个酷似成熟的外表下,他好傻。

季肆风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温柔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脸,又怕江语会嫌弃,僵硬在半空最后递过去一张纸:“你有何念琛。”

“他给你委屈受了?”季肆风问。

江语看着他,眼眶慢慢的红,晕着水灵的眸光,泪珠下一秒就能滚下来:“季肆风,你听不见吗?我说我没有家了啊……”

父亲再婚,他从小和爷爷在一起生活,在爷爷死后,他融入不进父亲的家。

从始至终,那个家里的人还在算计他,想要利用他害季肆风。

“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何念琛?”他委屈的好难受,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珍贵的向下掉:“你不要我了……”

他怎么可能不要江语,他做梦都想……

恨不得能标记他,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只是两个人之间隔着好多,相近到鼻尖都可以感受到呼吸,江语睫毛上的透明泪变成一簇簇的,好近好近。

“季肆风,我很蠢,很坏,不通情达理,不可爱,不聪明,好多人都讨厌我,就算死掉了也没有人在意我,你要不要在意我……”他抹掉眼泪,好像有点凶。

就连他身上的一股茉莉花香味都忍不住的在散发出来。

alpha的喉咙微微滚动,眸中闪过几分克制。

他想说,他在意,他在意的都要疯了!

在他眼里,江语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茉莉花,就连自己都舍不得玷污他半分。

“小语,你已经和何念琛在一起了。”

他这话像是说给江语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自己怎么能对他起那种心思,简直不是人...

多少个日夜,季肆风光是想到这个小茉莉的香味,笑起来阳光像葵花可爱的脸颊,都燥热难耐,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个畜生,明明江语只是把他当哥哥看。

明明老爷子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他竟然...

江语哭的难过,埋着头碰到了藏在头发里的伤,疼的他直冒冷汗。

“谁打的?”

“季肆风,你抱抱我嘛……”温热的小团子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眼泪沾湿了他的衬衫,他一点也不在意。

绅士的手甚至在空中犹豫要不要去抱,喉结滚动,眼中暗暗汹涌着无法抑制的情绪。

在他的眼中,江语最讨厌他。

“季肆风,我对你这么坏,你干嘛要喜欢我。”

季肆风的身子微微僵硬,喉结微动,就连往日里静默的眼眸中都出现了几分慌乱。

他怎么会知道……

他们两个人被爷爷带大,生活在大院里。

当初,就是爷爷发现了他混账想要标记江语的想法,这才让他出国的。

他深呼一口气,别开目光:“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alpha的掌心在他的额头上测试了下温度,发现他发烧,男人微皱着眉头:“我去叫医生。”

这时候的季肆风,已经从国外回国两年,成为了京城中的财阀新贵。

后来开发出创新医疗器械,进行纳米医学操作,在计算机领域上更是一骑绝尘。

江语咬了咬唇,自己难道上辈子是瞎了吗?!怎么能看上何念琛那个神经病!

刚才季肆风打晕了原本要闯进他房间里的男人,手下已经跟着去警局调查。

不一会,医生顾青便来了。

顾青进门的时候看到沙发上的omega,眼神蹭的一下就亮起来:“老季,你这...勾引?把人家弄发烧了是不是!”

季肆风皱眉:“瞎说什么。”

他让顾青给人看看,而他自己却站在阳台上吹冷风,忧郁的眼眸中抹不开的深邃。

秘书已经来汇报,刚才想要进江语房门的男人,是被何念琛安排的。

他早就知道何念琛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奈何江语喜欢....

江语信何念琛,却不肯信他,想到这里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揪住了似得难以呼吸。

罢了。

如果江语这么喜欢他,自己会警告他,让他好好对他。

江语只是被吓到了,而且还发烧头脑不清楚,不然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季肆风掸了下指缝夹着的烟灰,神色暗淡,他知道,等明天早上江语清醒了,一定会恶心死自己今天抱过他.....

但在房间里的江语,乖乖的躺在床上,被医生诊断着。

“你...成年了?”顾青有些愣住,尤其是看到他发热的腺体,更是惊讶。

江语嗯了一声,眼睛总是瞟向阳台的位置,季肆风怎么还没回来呀...

“那你的腺体还真是早熟...”

顾青觉得有些奇怪,正常的二次性别分化都是在16岁,但实际腺体成熟都在22岁左右。

江语今年才19岁,还在念大一,但他的腺体已经趋近于成熟!就连生殖腔也生长的过分好。

顾青海以为是他omega的等级天生很高。

但是江语知道,是因为何念琛在他的水里偷偷下了催熟腺体的药,就是为了将他送到其他合作伙伴的床上!那个男人又老又丑,上辈子季肆风临时赶到,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发情期临界点,若是不标记腺体就要残废,季肆风标记了他,那时候他只觉得季肆风为了得到自己手段下流...

但实际上,珍惜他的人,只有季肆风。

他很温柔,甚至都不舍得用力咬他...

江语眨眨眼,坐在床边等着医生给他检查完后拿出针。

“这是要打针吗?”他小声问。

“是啊,你发烧了,当然要打针。”顾青耸了耸肩:“不过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亲我一口,我可以下手轻点哦~”

江语把自己的小脑袋藏在被子里又缩了缩,不好意思的红了耳尖。

看样子好像被人欺负过了似得可怜。

“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季肆风从阳台抽烟回来,语气中毫不掩饰他的凶残。

上辈子,他被季肆风标记后,每次发情期在何念琛的身边都得不到一点安慰。

一个omega只能被一个alpha终身标记的。

后来,他几乎是靠着抑制剂活下去,但何念琛给他打针特别痛。

他的痛觉本就比其他人敏感,但所有人都笑话他是个男的,去娇气成女人模样,说他分化成omega就成了下作的东西...

何念琛也一直PUA他,说他自己不坚守住最后的底线,除了他没有人会再喜欢他了。

说他一个男人分化成omega,那就是天生的玩具,如果不打针,就要把他扔到大街上去浪荡。

虽然现在社会上已经出现了AO之间的性别。

但男性分化成omega的例子还是非常少...

江语不记得自己究竟打过多少抑制剂,每次打针何念琛都不在乎他疼不疼,只是一味将药品打进去,痛的他想哭。

所以,他害怕打针。

季肆风站在床边,眉头微蹙,他知道江语娇气怕疼。

刚要开口问顾青能不能吃药就好。

可omega却攥着被角,伸出小手拉着他的袖口:“季肆风,你可不可以捂着我的眼睛呀?”

顾清转头疑惑的看他。

似乎在说;小美人都开口了,还不赶紧上?

季肆风的胸口中翻涌千万浪花,他的喉结微动,却没有伸手捂着。

应该是何念琛不在,把自己当成了那个男人的替身了吧....

自己现在做的越多,他明天清醒后一定更恶心自己,何必呢?

算了。

顾青疑惑的看了看床上的江语,这小脸,赶上新开的小茉莉花儿似得漂亮,明明是个小男孩,却有一头棕色小卷毛,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矜贵雀儿,瞧着被季肆风拒绝,那眼神里的难过像是要碎了的玻璃,简直惹人怜爱好吗!

“老季,你活该没人爱!”

这种绝色小美人的要求都要拒绝,简直没人性。

打了针,江语的身体不好还受了惊吓,很快就睡着了。

顾青给他试了个眼色让他出去说。

“他身上被人长时间使用了催熟腺体的药物,估计这两个月就要发情。”

季肆风沉声问:“他还小。”

“十九岁确实年纪小,但这种药的作用下,发情必须标记,不然会让他的腺体紊乱生不如死。”

季肆风拳头攥紧,他知道这是何念琛的把戏。

他想用江语来威胁自己。

“你先回去。”他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在指尖:“至少让他的发情期延后些,剩下的,我会来解决。”

顾清撇嘴看他一眼,从药箱里拿出些药留下,有些无语的嘟囔着:“你的易感期都是靠着抑制剂度过,既然他需要标记,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算是折磨自己吗?

不是,只是他舍不得让江语难过。

江语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他的身体自从分化omega后一直很娇弱,发烧后浑身滚烫,后半夜被一个清冽的怀抱搂着降温才睡的好些,是淡淡烟草味混合竹子的香。

迷糊睁眼的时候,入目的房间整洁简单,只有灰白颜色,他撑着手臂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身合适的绸缎睡衣,脑袋上贴着降温贴。

在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和药片。

江语差点有些慌神,这个房间是上辈子季肆风给他买的,离学校很近,只隔着一条马路,后来季肆风为了想见他就住在这里,总是站在阳台上看着他下课。

他当时只觉得,这是个变态哥哥!

可现在却很开心。

季肆风这是占有欲强,他喜欢自己呢。

他抬眼一看,放在床头上的照片竟然不见了,他气鼓鼓的拉开床头抽屉,果然,自己的照片被藏在里面。

一起身,他就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是额头疼。

上辈子何念琛也打他,总是说他不听话,每次打完就跪在他身边认错,他偏偏每次都心软,后来是自己没有收入,成了他的金丝雀只能任人摆布。

“醒了就吃药。”卧室房门被推开,季肆风穿着简单的衬衫,嗓音却格外迷人。

“哦..”江语鼓鼓嘴巴,却懒洋洋等他抱自己起来。

“若是不吃,一会就让医生给你打针,自己选。”他将牛奶递过来,还把手中药片分好,伸手测试他额头上的温度。

还有些虚热。

“凶巴巴的。”他哼唧一声,像撒娇似得,声音在男人的心中留下个猫爪印。

“吃不吃。”

江语哼一声,乖乖吃掉药片。

他的嗓子眼很细,咽了半天都咽不下去,只能将药片含化了才能吃进去,他被苦的皱眉头,昨夜哭红的眼睛好像又泛起了水光。

季肆风坐在床边看着他,眼里不忍,拍了拍他的后背从抽屉里掏出一颗奶糖喂给他,轻叹了声:“真是娇气。”

让他无可奈何,omega这么娇弱,却好可爱...

江语喝牛奶的时候很乖,唇瓣上泛着水光,就是香甜的小果冻。

季肆风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眸光暗了暗,心里骂着自己是畜生。

江语才十九岁,年纪还小呢。

“额头上的伤,谁弄的。”季肆风问。

“我告诉你是何念琛打的,你要怎么办?”江语软乎乎的抱着被子,凑近他,更像是窝在了他的怀里似得:“说呀。”

季肆风的背脊挺直一僵,他掏出一根香烟,直接点上,呼出雾气,嗓音暗哑:“他动你了?”

“好呛...”江语焖咳几声。

季肆风将烟掐灭:“就算他打你,你还喜欢他么。”

江语疑惑:“为什么这么问呀?”

“如果你不喜欢了,”季肆风将香烟在指腹尖捻灭,眸光暗沉,缓步走出房间,沉声道:“那我就杀了他。”

alpha的语气轻飘飘,好像弹指间在决定一只蚂蚁的生死。

因为就在这一瞬间,他甚至都将何念琛埋在哪里都想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江语喜欢他,这个人绝对不可能在世界上多呼吸一秒钟。

季肆风这个人沉稳狠厉,不善言辞,一向做得多,说的少。

江语顾不得别的,跌跌撞撞起身圈住了男人的腰:“季肆风,不要走好不好?”

声音软糯糯,撒娇似得在季肆风的心里挠痒。

“我还有事。”

说完,季肆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卧室。

他怕自己多待一秒就会心软。

江语鼓鼓嘴,他摸了下自己后颈的腺体,还有两个月,季肆风到时候一定会标记自己的。

看你到时候怎么跑!哼。

江语也不再追上去,他吃了药困的眼睛睁不开。

睡到下午,他换了一身衣服准备出门,他要打包下自己的行李搬过来!

他要和季肆风同居!

日久生情,先睡后爱。

只要是季肆风住的地方,衣柜里一定都有自己尺码的衣服,他是少有的男性omega,样貌更是漂亮雌雄难辨,随便套上一件白衬衫都能穿出矜贵小少爷的模样。

换好衣服开门,是从老宅里赶过来的佣人张嫂正在厨房里做饭。

“江少爷您醒啦?季总吩咐我给您做饭,您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太阳都下山了,正好做晚饭。

张嫂的手艺很好,江语的胃不好小时候总是胃痉挛,需要精心养着。

上辈子也是,张嫂精心做了饭菜送过去,但其实食谱都是季肆风定制的,怕他胃痛。

“不用啦,我晚上要出去一趟,先不吃啦。”

他想赶紧去收拾行李呢。

张嫂一脸为难:“季总工作忙,一时半会回不来,他交代了让您按时吃饭的,您要是出门的话....”

她一个打工人也很为难。

尤其是打量着江语的身板这样消瘦,她在季总身边做饭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看到季总身边有omega,高兴坏了,生怕自己伺候的不好。

“您做点醒酒汤吧,季肆风应酬多。”他笑盈盈的交代了声,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出门了。

季肆风在京城现在炙手可热,手眼通天。

自己去哪里都逃不出他的眼睛,江语干脆大方用了停下楼下的司机。

原本收到跟踪江少爷任务的司机被敲了窗户还吓了一跳。

“李大哥,能捎我一下嘛?”

司机李大哥心都提到嗓子眼。

这江小少爷可是被他老板疼成眼珠子,他知道自己跟踪的事情暴露,只能点头:“好,您要去哪?”

报了个地址,张大哥带着他去了城郊的公寓里。

何念琛是何家的私生子,手里没什么钱,就算住也只能住在这种偏远的地方。

他拧开房门,四十平的小房子里,何念琛正坐在沙发上敲电脑。

见他回来,疲惫的面容上忽然多了几分奕奕神采:“江语,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都不接电话?!”

“我担心一整夜都没睡!”

江语静静的看着他,他确实一整夜都没睡,因为一整夜他都在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江元乔睡觉呢,俩人计划着怎么让他坑季肆风呢。

什么担心,恐怕是发现他不在酒店房间怕自己计划暴露吧?

“昨天我和家里摊牌,想和你在一起,但他们阻止我...”江语抿唇,悠哉的说着:“所以我就去了酒店,给你发了位置,打电话给你,但你没接。”

“小语,昨天我太忙了,我..你知道的,我一直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那你去了酒店之后呢?去哪了?”

他昨天安排去玷污江语的人已经失踪了。

到现在都没联系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酒店?”江语歪头天真的问。

何念琛的眼中一瞬间闪过慌乱,他随后笑了下说:“因为我后来担心你啊!特意去了酒店找!但是没找你,一晚上怕你出事...”

真怕出事,完全可以报警。

不然这一晚上都够他死好几回了。

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没看清这么好笑的谎言。

江语进屋倒了杯水:“有人想要进我的房间,不过季肆风碰巧在,他把我带走了。”

何念琛的动作有一瞬僵,扯唇道:“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他疑惑的看着江语,随即拉着他到沙发上坐着,带着他看电脑:“这些日子季肆风一直在用杠杆,撬走了我两单生意!你不知道他的手段有多卑鄙,昨天我也在谈生意,他却把你带走了,不知道他是什么居心...”

他假装不经意的问:“昨天想闯你房间的人呢?有没有抓住?我们应该把他叫到警察局,说不定他就是季肆风派去的。”

江语似乎听不懂的样子:“是吗?我觉得他不会吧,他毕竟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我爷爷说,他会一直照顾我。”

此刻,房门外站着的男人脚步一顿,他的阴影挡在了缝隙中。

房门没有关严,季肆风知道江语回了这里,怕他吃亏连忙赶来,却听见他说他只把自己当成亲哥哥的话...

何念琛有些着急,皱着眉看他:“小语,你不是商人,不知道他在生意场上多恶劣!上个月他害郑老板破产,郑老板当天就跳楼死了,他这个人黑心肝!尤其是嫉妒你和我在一起,你可不要被他骗了。”

“在我心里,你是最天真的小太阳。”

江语歪头问:“可是,昨天就是他赶到,才让我受到伤害呀。”

“你太单纯了。”何念琛沉重道:“季肆风在京城中黑白两道通吃,他雇人去伤害你,再及时赶到,对于他来说很容易。”

江语点头,却闷不做声的收拾自己的书包。

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究竟说了什么。

何念琛却有些着急:“他就是故意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像亲兄弟一般!但他却想方设法的得到你!甚至不惜让人去半夜闯你的房门,太卑鄙了。”

“什么呀,你不是也说了,他现在黑白两道通吃,既然混的这么厉害,我只是一个学生,他喜欢我什么呢?他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多想了吧...”

何念琛一噎。

尤其是对上江语天真又纯粹的目光的刹那,他心里好像有什么雷达瞬间震动了下。

今天的江语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这种不同,让他的心里莫名出现慌张。

他低下头,愤恨咬牙,算计的目光被眼镜片挡住。

何念琛是何家的私生子,他想要做出成绩回到何家,已经制造了车祸让家中两个亲哥哥变成了植物人,只要自己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做出成绩,他就是何家唯一的继承人!

去年他做了一个梦,梦到季肆风是未来京城中炙手可热的商业奇才,而他一辈子都在保护江语,甚至最后为了保护他,死在了大火中!

他最讨厌男性omega,浑身散发香味不男不女的垃圾,因为曾经让父亲抛弃他和母亲的人,就是一个男性omega!

这个江语在十六岁分化成omega,正是自己的同班同学,他便知道,得到了江语他就能无下限的得到季肆风的支持,拿捏住季肆风的命脉!那将来手眼通天,成为世界瞩目的人,不就是自己吗?

即使恶心江语身上的味道,他也要哄着,骗着,等得到了钱权后就能将人一脚踢开。

他留意江语,主动追求,甚至借着在梦中看见未来的bug假冒成一个从高中就和江语网聊的网友,让他彻底沦陷在自己身边。

这一年,江语一直很听话。

但今天,这个蠢货竟然质疑自己?

昨天,他知道江语离家出走后的房间,特意找人去标记他。

他想着,只要江语脏了,到时候自己再出现说不介意,就可以名正言顺用保护的名义将他圈禁起来,方便将来威胁季肆风!

但江语不仅没事,反而自己派去的人失踪了。

肯定是被季肆风发现。

这一年来他已经在江语的心里将季肆风贬成恶魔,江语明明已经烦透了他!

怎么今天江语却意外的不相信他的话了?

何念琛按下眉毛:“你收拾东西干什么?”

“哦,季肆风之前给我买了个房子,就在学校对面呀,我觉得很方便,准备过去住。”

“他什么时候给你买的房子?”何念琛皱眉,有些不高兴:“你放着吧,一会我叫搬家公司过来,咱们搬过去。”

他是何家私生子,现在公司又刚起步,手里的钱不宽裕,不然也不会住在偏远的京郊。

“咱们?”江语疑惑的歪头,眼中充满了不解,好奇的问他:“念琛哥哥也要去吗?”

何念琛有一噎。

这傻帽今天吃枪药了?难道不知道他手里没钱吗!有好的房子,他当然想去住!

何念琛的嘴角微微扯动:“小语什么意思?难道...”

“可是,念琛哥哥不是最讨厌季肆风了吗?我想你是最有骨气的人,肯定不会住他的房子的,对吗?”

江语的眼里像是星星眼似得望着他。

何念琛脸色变了又变,他哼了一声:“在你眼里我有这么不堪?我是怕你住他的房子,被他欺负!你不知道他这个人有多下流,不知道已经潜规则过多少omega了,就喜欢你这种年轻漂亮的男性....”

“是哦,但你放心吧,他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但自己是要扑倒他的!

嘿嘿。

站在门外的男人听见这句话,扯了下唇角,季肆风是觉得自己可笑。

他下了楼,不敢回头看那栋小公寓的门。

“季总,我们...回公司?”沈秘书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咬着舌头开口。

他们老板现在的脸色好像黑的比地狱阎王还吓人。

季肆风揉了揉眉角:“嗯。”

他的指尖捻磨着,好像还在感受江语的体温,昨天似乎就是梦一场。

“季肆风,你抱抱我嘛……”

“季肆风,我对你这么坏,你干嘛要喜欢我。”

“季肆风,我很蠢,很坏,不通情达理,不可爱,不聪明,好多人都讨厌我,就算死掉了也没有人在意我,你要不要在意我……”

“季肆风,你不要走好不好....”

明明昨天早上还粘着他呢。

真是个...爱骗人的小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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