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佛子后被疯批帝王攻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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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怀让死了。

因为不堪那群山匪连夜的欺辱,投井自尽了。

看着高坐书案后头公布这个噩耗的皇帝老儿,谢玄自闭了。

因为啥?

就因为自己没有陪他一起去么?

可谢玄自己也手无缚鸡之力,陪着去了,无非是给山匪们再送去一肤白貌美的俏和尚。

因此,这不能怪他。

“朕不知你是如何得到这件袈裟,又如何被三殿下请去。”皇帝老儿顿了顿,又道,“祭典在即,届时文武大臣乃至番邦的使者都会来,这是关乎整个国家颜面的事。朕下旨,从今日起,你便是怀让,而怀让也只能是你。”

漂亮!

谢玄真想左掌鼓右掌。

你们这群王八犊子,为了什么皇家脸面,谁是怀让都可以呗?

难怪总管公公在自己爆马甲后一句话也不说,光一个劲地让他随自己来。

合着把他当鸭子赶呗?

好样的!

那既如此,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谢玄伸出一手…

“事成之后,朕赐你宝塔一座,让你做一庙住持。但你若敢抖露半分——”

谢玄默默将手合十,落在胸前。

“贫僧…谢主隆恩……”

淦!

他不要宝塔!

他不要做住持!

他要还俗!

他要他的妻妾成群,黄金万顷!

他…

他讨厌万恶的封建主义!

谢玄坐在院子里思索良久,愁的自己都快长头发了。

皇帝老儿带头‘道德’绑架他,该怎么办?

在线等!急!

“你是谁?”

谢玄循声看去,黑影深处站着个破布烂衫的少年郎。看不清脸,只知道瘦瘦高高,跟个杆子似的。

“谢玄。”

“可我听说,这儿住的是怀让禅师。”

“……”知道你还问。

“我想求您件事。”那少年不确定地又问,“您真是怀让禅师么?”

“我不是!”

少年有些落寞,‘哦’了一声,打算离开。

“你等会,先说说什么事。”

“我娘生病,想请怀让禅师在大典上为我娘也捎带着祈个福,保佑她早日康复…”

少年的声音柔柔弱弱,像个得不着糖的孩子,可怜巴巴的。

谢玄有些心软,“你娘是谁?生病了难道没大夫么?”

“看了,不见好。”

谢玄了然,这是病急乱投医来了。

“行吧。”

“我娘,慧美人。”

“……”

谢玄起身,缓缓抖了抖袖子将手附在身后。一扭头,越走越快。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般,冲进屋便砰地关上了门。

不是说要等祭典结束嘛!

怎么这会就来了?!

就因为他是个假冒伪劣的,剧情就不按原来的走了是吧!

“师父,怀让师父?”

孽畜,还不快退下!

外头的声音没几下就停了,等到谢玄再开门时,裴祁渊已经不懂去了何处。

谢玄仰头望天,只求这小子忘了他今夜的举动,权把他当个屁,就此放了最好。

转眼便是祭典。

今年与往年不同,太后冥寿,边疆刚打了胜仗,又有番邦部落前来投靠。皇帝老儿一高兴,索性效仿前朝,大开皇城门,让满京城的百姓都来凑个热闹。

如此一来,把谢玄气得不轻。

皇帝老儿想玩狸猫换太子的戏码,自然无人敢说,可怀让的铁杆粉丝们呢?

他长那么好看,一定有一两个私生粉吧?

若是宫外遇到,趁他上厕所的时候把他扔粪池子里了,他找谁诉苦去?

皇帝老儿你这是把我往主线上逼!

谢玄咬牙切齿,脚步匆匆。

此处是冷宫,白日都觉得瘆人的地儿。

谢玄闷头走着,绕过前院哭天喊地的娘娘们,径直去了后院。

这里无人打扫,杂草都有半个人那么高。

裴祁渊就窝在一团杂草上,小狗一样地蜷缩着。谢玄看得出,他睡得并不踏实。

“殿下,醒醒。”

谢玄柔声呼唤,下一秒就有一把锋利的碎瓷片抵在喉咙处。

谢玄险些吓得尿了裤子。

“殿下…”

“是你?你来干什么?”

昨夜给他吃了个闭门羹,小家伙明显气还没消。

谢玄食指抵在瓷片上,脖子往后缩了缩,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经文送了上去。

“这是贫僧昨日替娘娘抄录的经文。”

又跟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拿出两块绿豆酥。

“以及糕点。”

裴祁渊嘴巴动了动,馋乎乎地咽了口口水,眼底始终警惕,“你要干嘛,我这没你图的东西。”

有啊!能图的可多了!

比方说数年后,成为帝王的你能给我赏点美女、金银啥的。

表面上谢玄单手合十,浅鞠一礼,“出家人慈悲为怀,况且殿下择母心切,贫僧不过是代劳而已。”

裴祁渊看着眼前人,一袭白色僧袍脱尘出俗,在荒芜的冷宫后院,恰似一场春风在他的心间浮动起了片片涟漪。

“拿着吧,御膳房点心师傅特做的,可甜了。”

谢玄举过裴祁渊瘦巴巴的手拢在掌心,才看到上头细密着的裂纹。

冬日刚过,天气尚未回温,这样的一双手得要熬多久才能愈合啊——

该给他再带个润肤膏来的。

谢玄摇摇头,感觉有个视线一直在他的身上来回打量。

裴祁渊的个子不高,谢玄站在那,堪堪才能到他鼻底。

却也刚好将他身前那点墨渍收入眼底。

谢玄搓了搓,拿眼看了会天,“时辰不早了,我该走了。”

再送温暖,我菊花要不保。

“你还回来么?”

来,你今晚要掉湖里,我怎能不来。

但考虑到点头会迎来的菊花残,谢玄真的不想这么说。

他摸了摸裴祁渊的脑袋,“佛也讲究一个缘字,殿下若希望你我再见,不妨多行善事。”

少疯批。

谢玄离开,裴祁渊停了好久才寻了块石头坐下,慢慢将经文摊开在腿上,噗嗤一声笑了。

“真丑——”

他张口咬了块糕点。

糕点的口感绵绵软软的,同他平日里吃的干馍馍可好了不知多少。他慢慢地用舌尖化开那些甜腻,脑海里却浮出和尚衣服上的墨点。

倘若能再大点…

再大点…

就好了。

弥补了昨日的错误,谢玄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安全的避免今晚。

要做到万叶丛中过,救了裴祁渊的同时还能让他阳光正气地直着生长。

难啊。

这偌大的皇宫,他又没有认识的人。

倘若随便找个宫女去救,万一人家看这是个没人疼的皇子,转头就走了呢?

那岂不是往白切黑头上再插一把刀?

谢玄做不到,起码面对如此可怜的瘦杆儿,做不到。

可谢玄急啊。

坐在法坛上急的汗珠都快下来了。

“师父,怀让师父?”

总管公公连唤了好几声,才将谢玄唤回了神。

“有事?”

“额,您何时开始?”

谢玄眨眨眼,看着坛下满朝文武,以及远处星星点点的百姓们。

傻了。

完犊子!

他不会诵经啊!

皇帝老儿都开始使眼刀了!

谢玄擦了擦汗,宁心静气。

“阿弥陀佛——”

底下

“阿弥陀佛——”

谢玄垂眸,盘腿坐上蒲团,玉葱般的两指夹起木鱼锤,轻轻一敲。

“佛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更健康——”

“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

“一袋米要扛几楼,一袋米要扛二楼——”

“happybirthdayto主角他祖奶奶——”

……

谢玄已经不知道自己往里填了多少国的语言,只知道自己下来的时候满朝文武看他的神色都尊重的一批。

“不愧是得道高僧,佛经犹如天籁啊!”

是的,生日歌。

“可不,我还听到一股对佛法求而不得的无奈,差点泪洒此地啊!”

嗯,求佛,很经典的老歌。

谢玄一一谢过众人,那神色,分外虔诚。

视线流转间,他仿佛在某处角落看见个破布烂衫一纵即逝,等到再看,却不过是几名路过的侍卫。

谢玄笑自己太过神经紧张,摆了摆手,也未当真。

下午的安排里并没有谢玄什么事,百无聊赖,便也学着那群公子哥的模样游起了御花园。

要说此地是皇宫呢,早些听闻皇帝老儿最宠爱的贵妃酷爱桃花,不日的功夫便有了这八百里桃林。

当然,有没有八百里谢玄不清楚,但比起他现代时去的水果园,这里的桃花确实多。

但旁人的眼底,如此美的景色却生生抵不上他一袭白衣。

谢玄细嗅花枝,肩膀被人拍了一记。

“祈福后便不见怀让师父的身影,原来是藏在这。”

三殿下。

谢玄一哆嗦,分外想遁。

裴言澈逼近,眼里戏谑。

“师父方才的经文念得真好听,本宫还想再听,怎么办?”

裴言澈的身子越靠越近,谢玄退无可退,后背直接靠在了树上。

狗日的,直男掰弯这么容易的么?

还公众调戏你佛爷爷,找死啊!

“殿…殿下不去前面么?现在正是接见使者的时候,小心陛下责怪。”

“贵妃娘娘身子不适,父皇早找了借口遁了,现在估摸着香妃帐暖呢吧。”

好嘛,难怪儿子不正经,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那使者怎么办…”

“区区一个小部落,还不至于让父皇亲自接见。随便安排了个大臣,此刻估计参观皇宫呢吧。”

谢玄一激灵。

“参观皇宫好啊!殿下若是有空,不妨也带贫僧参观参观吧!”

“哦?师父也对皇宫感兴趣?”

“当然!”

只要不和你在这调情,参观茅厕他都感兴趣!

谢玄本以为,把裴言澈拉到大庭广众下他便不会再做什么不正经的事。

可显然,他确实低估了皇室的变态基因。

“师父您看,这官道好看么?”

无人的。

“还有这杂物间,能淘到不少宝贝呢!”

荒废的。

“哦,对了,还有冷宫。”

此时天已昏沉,冷宫里只亮了几盏昏黄的灯。风一吹,枯草摇曳出的沙沙声,伴着那些女子幽怨的哀嚎。

谢玄只觉后脊梁骨毛的慌。

“殿,殿下,时候不早了,前院的祭典许是要开了。”

“师父何必走那么急?”

裴言澈扯住谢玄藏在袖子里的手腕,一把将他逼到了角落。在这比鬼域还恐怖的冷宫里,终于不再掩藏地暴露了本性。

“师父生的如此妙人,本宫却不知与那些花间彩蝶相比,哪个更甜些。”

你甜,你比东北老妹还甜!

谢玄暗暗咒骂一声,狠跺了他一脚,趁他吃痛又反手来了个猴子偷桃。

反正他也不懂自己用了多少力气,只看见裴言澈蜷缩在地的狼狈样,看着很疼。

“阿弥陀佛,殿下请自重。”

谢玄表示自己还能再战,但为了安全考虑,他还是有必要请求支援。

于是想也没想,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冷宫。

可怜裴言澈半条命险被谢玄拧没,老半天才扶着墙站起身。

“这秃驴,劲儿真大。下次别被本宫逮到,否则……”

春风凄冷。

裴言澈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只觉周遭分外的漆黑。

那些宫灯何时熄灭了的?

前院的那些疯子又是何时闭了嘴的?

不对劲,属实不对劲。

“皇兄。”

角落里突然幽幽一道声音。

裴言澈一哆嗦,觉得自己好像漏了些尿。转头就见裴祁渊站在阴暗处,咧着嘴,笑得尤为纯真。

“你是谁!”

“皇兄方才带的人是谁?白白净净的跟个仙儿似的。”

“皇兄?哦,原来是九弟啊。”

裴言澈走到裴祁渊跟前,笑容满面,内里却暗藏杀机。

“今天的事…”

“皇兄为何一人来此?可是带渊儿一同去祭典的?”

从冷宫中逃出后,谢玄跌跌撞撞迷了路,等再到宴席上,却看见裴祁渊正被他的管事嬷嬷领走。

“大师。”

裴祁渊笑得脸色微红,眼底水润润的,似是刚哭过。

“大师说的没错,御膳房做的糕点真好吃。”

“可惜,只偷到一块。”

裴祁渊将手里咬了一口的糕点塞到谢玄手中。

“师父你也尝尝。”

谢玄叹气,还没黑化前,眼前的人终归还是个善良的孩子啊。

谢玄:“要不。”

裴祁渊:“嬷嬷领了命,还是别让她难堪了。”

二人走远,临至湖边,嬷嬷冷不冷热不热的笑了一声。

“殿下嘴可真甜,明明是三殿下赠您的点心非要说成自己偷的。就您这样的还想高攀高僧的衣角?当真天大的笑话。”

裴祁渊眸色一凌,也不知哪来的牛劲,直接将嬷嬷带入了湖中。

“你很吵。”

池面炸开了水花。

裴祁渊呛了口水,又翻身扑了下去。

池里晦暗无比,裴祁渊只觉得有双手在自己衣服上胡乱抓着,他愤力地拿脚在水中一踹,那双手先是一震,然后就松了下去。

只留下一串泡泡,摇摇晃晃地朝水面涌着,似是对生最后的挣扎。

裴祁渊拿脚踩了踩,见黑影缓缓沉了下去,嘴巴咕噜吐出两个水泡。

出水面的时候,宫里的宴会早已结束,远方熙熙攘攘地散客声好不吵闹。

裴祁渊甩着身上的水,刚打算走,转头瞧见路尽头一袭白衣的光头和尚匆匆往这赶。

快些,再快些。

谢玄只求此时脚下能走的再快点。

方才宴会结束,三殿下又抓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若不是皇帝想要与孩子们交心将他唤走,谢玄还真不一定能赶得出来。

哪呢…

谢玄心里焦急。

偌大的皇宫湖啊池子的不说十一也有七八,零星的跨了整个沿路。

原文里谢玄只记得提了个湖,却也没说何处何宫的湖。

这可把谢玄急坏了。

“救…”

谢玄一愣,耳朵动了动。

“救命!”

裴祁渊被救上来的时候整个人筛糠一般地抖着,小小的一团缩在谢玄怀里都快没了热气。

他努力地挤掉他身上的水,掌心不住地摩擦着他的胳膊,想要给他取些暖。

“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本来还和嬷嬷走的好好的,她突然就将我扯到湖边要推我下去。我只想有人能救我,但我不知道嬷嬷不会水。我不小心把她拉入水中……然后,然后……”

裴祁渊哭得撕心裂肺,豆大的泪不住地落下,打在谢玄洁白的僧袍之上,隐约见了肌肤。

他往谢玄的怀里又缩了缩,故意弄乱了他的衣服,只觉这样衣衫不整的和尚才更让他欢喜。

“师父,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

都怪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看见裴祁渊落水,谢玄才知道这时候的主角是多么的脆弱。光是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谢玄都觉得自己赶过来是正确的选择。

“那师父,今晚,我可以和你睡么?”

干,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冷宫里没人能陪我了,而且我好冷——”

谢玄摸了摸裴祁渊的额头,有些烫,似乎是发烧了。

“行么?”

干!

裴祁渊发了一晚上的烧,整个人晕乎乎地缩着。谢玄小心翼翼地给他换洗时,他也只是不舒服地哼哼了两声。

“哎,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每擦着裴祁渊的一处肌肤,谢玄都要哀叹上一声。

瘦且不说,光那些青淤伤痕就不该是一个小孩该有的。

“别,别打我,我,我好好听话……”

裴祁渊梦呓着,将滚烫的身子往谢玄身上靠,无意又似有意地将他刚穿好的衣袖褪了开去。

这孩子,居然玩裸睡!

谢玄掖好被角,只得无奈的搂紧了他一点。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裴祁渊微睁了眼,一点点笑意在脸上浮现。

还好,在水里的时候专挑了几块石头去撞。

冷宫死了个嬷嬷,不过件小事,上头也未严查,一卷草席裹了就当这事了了。至于出了事的皇子,皇帝老儿的意思是赏些体恤,似乎也未有什么要重用的想法,甚至连脸都未见上。

托着那些金银,裴祁渊的眼里漾起一丝泪花,他自嘲的笑笑。

“这就是我那高高在上的父皇。”

谢玄心里一痛。

“你还病着,快回房吧。”

因为裴祁渊生病,谢玄又向宫里求了几日借宿。刚巧宫里的妃子、皇后都来相邀,这才让谢玄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师父,再与我讲讲佛祖舍肉喂鹰的故事吧。”

进了屋,谢玄刚一屁股坐下,就被裴祁渊挤进了怀里。

一双眼满是对知识的渴望。

谢玄浅笑一声,摸了摸他的头,不厌其烦地讲了一遍。着重地补充了何为慈悲为怀,尤其是对他有恩的人,要知恩图报——比方说自己。

“佛祖也有师父这般好看的袈裟么?”

裴祁渊将手伸进谢玄衣袖里,看似在摸布料,却总是要不经意地撩过里头的肌肤。

“真滑,细腻。质地也好。”

谢玄点点头。

好赖也是宫里赐的,听说还是极其稀有的蚕吐的丝呢!

“我看佛祖没有师父好看。”

谢玄猛然收了笑脸,紧张的菊花都跟着一缩。

“黄澄澄的又看不到眼,谁家人的肤色是那种的。”

谢玄松了口气,原来裴祁渊的意思真的只是好看和不好看。而非是什么,‘师父你比画上还美,直接美到我心里去’之类的虎狼之词。

“佛像不是泥塑便是金镀,若真的仿人的肤色去造,恐怕世人又说佛不像佛了。”

“世人真麻烦,倘若是我造佛像,定全按师父的样貌去造。”

到时候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尊佛,唯我一人。

裴祁渊笑意甜甜,窝在谢玄跟侧乖得像只猫。

谢玄一边磨墨一边在心里想,这样的小可爱,软软糯糯的当个白面馒头该有多好。非要整什么黑夹心,他最讨厌吃芝麻馅的汤圆了。

然后,日有所思的谢玄当晚就梦到裴祁渊给他端来一碗合了桂花和芝麻馅的汤圆。

他捧着谢玄的腰,用勺子搅着里面的圆子。

并指着其中两个黏在一起的,笑着与他咬耳朵。

“师父,你看,这芝麻馅的圆子像不像在给桂花馅的灌自己的馅料?”

“要不,师父也尝尝,我这个馅料的味道是桂花,还是芝麻?”

!!

谢玄垂死病中一个猛惊醒,什么狗屁汤圆,什么劳什子馅料,这都什么跟什么!

“师父…”

热气打在谢玄耳朵根,温热的手指不住地往他衣服里伸,紧贴的身子后头是一根硬硬的尚有生长空间的东西。

谢玄不敢呼吸,屁股努力地往墙根挪了挪。

裴祁渊不甘示弱,努力上前挤了挤。

只是呼吸匀称,似乎依旧深眠。

谢玄松了口气,闭上了眼。

“师父,我想吃…桂花汤圆……”

!!?

谢玄起来的时候,连眼带都是乌青的。

通宵警惕了一晚上,绷的他三叉神经到现在都痛。

但昨晚的遭遇让他彻底明白,他不能再让裴祁渊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了。

“为什么?”

裴祁渊红了眼,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是不是连你也要抛弃我…”

谢玄紧张,险些将手里成摞的经书撒出去。

他觉得如果此时有系统提示音在,自己的这一举动一定让裴祁渊的黑化值暴增10个点。

他忙搂了裴祁渊:“没有,怎么会,只是眼看着这天马上就要热起来,两个大男人挤一块,多闷。”

裴祁渊看看屋外尚还没什么温度的阳光,眼里深处藏了一片黑。但表面仍旧可怜巴巴地扯着谢玄的衣角。

“我不讨厌师父身上的味道。”

谢玄身上总是带着佛香燃烧后的檀香味,像是一种特殊的体香,每每裴祁渊靠在上头,都会痴迷地贪恋着。

“我只是想要有个人搂着,一个人度过黑夜的感觉,太难受了。”

谢玄回想起在冷宫看见裴祁渊的模样,蜷缩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小狗,心里一痛。

他想松口,却好死不死地回想起昨日。

“要不,我找贵妃娘娘求个使唤宫女陪你睡?刚好她说想要送我些什么还礼。”

“使唤宫女?”

“对啊,那毕竟是女子,温香软玉的,闻着香,抱着更香,尤其是身前四两肉…”

要是晚上裴祁渊又上头了,有她在怀擦出火花顺理成章把事办了,谢玄就不用担心他菊花不保。

温暖了裴祁渊又保护了自己,一举两得!

“师父。”

谢玄美美地想着,突然被裴祁渊凑到跟前的脸吓了一跳。

下意识把身子往后缩了一步,裴祁渊的手立马撑在了他的耳边,两个人就这么齐刷刷倒在了蒲团上。

“怎,怎么了?是,使唤宫女不满意?”

裴祁渊将谢玄压在身下,看着和尚如芷的肌肤,泛着微红的鼻头,樱桃般水润到想一口咬下去的唇,以及因为害怕有些起伏的胸…

裴祁渊强忍着想要撕碎眼前人的衣服让他露出更害怕神情的心思,纯真地扯了嘴角,在他怀里蹭了蹭。

“您是佛门弟子,为了我这么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去求人, 还是求女人,我不要。”

“看你开心,我就安心。”

谢玄觉得择日不如撞日,拿经文铺好新床后,就动身去找了贵妃娘娘。

好在信佛之人心地都不错,知道这儿有个春心萌动的小皇子,两三句的功夫就让谢玄带回来了个宫女。

宫女性格好脾气好,关键前凸后翘,往那一跪老长一条事业线呼之欲出。

谢玄把宫女往裴祁渊身边推了推,“殿下瞧着如何?”

“师父选的,自然是极好。”

裴祁渊笑得腼腆,眼里如深渊般的迷雾却久久萦绕。

可谢玄全然不知,还以为他那是脸皮薄放不开,了然地哦了一声,放了本春宫图后便闭门而去。

“殿下,奴服侍您更衣。”

“师父是怎么从娘娘那求的你的?”

裴祁渊顺从着宫女的服侍,坐到床边。

他本就长得好看,扬起唇角浅笑的样子更似沐浴了阳光一般。

宫女被他看的羞红了脸,“具体的奴也不清楚,只知娘娘唤奴去的时候师父特意吩咐了,无论师父在或不在,都要对殿下尽心尽责。”

“怎么,他也有不在的时候?”

“陛下允诺怀让禅师国寺住持,想来不会在宫中久留的吧。”

宫女将裴祁渊的外衣褪下折好,等到要再脱,却见他脸色阴沉的可怕。

“殿…下?”

“他让你过来干什么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

“脱。”

“…殿下真心急~”

宫女脱得一丝不挂时,裴祁渊正翻看着那本春宫图。

而屋外响起了敲门声。

“怀让师父,你在么?本宫来找你了。”

裴祁渊眉头一皱,拿眼看了看搔首弄姿着的宫女,冷哼一声。

*

谢玄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苦逼了。

被皇帝逼上梁山不说,还要处处提防男主黑化。好不容易领了个中意的姐姐回家,结果自己只能在边上喊‘阿弥陀佛’?

这下压箱底的东西都交出去了,要是主角不记得他的好,那可咋办?

谢玄那个愁啊——

“师父。”

谢玄一愣,“嗯?殿下?你不是应该在……怎么?结束了?”

裴祁渊没有回答。

“哎,第一次嘛,快也难免的。”

“不是,是三皇兄。”

“他?他来干嘛?”

“似乎是来找您的,但见屋里有美人,就把我轰出来了。”

混账!他精挑细选的女人怎么能被裴言澈捷足先登?

不对,他不是弯了的么!

“禽兽!”

“师父?”

“兽,寿比南山——”

干!

谢玄把裴祁渊拉到怀里安慰,“没事的啊,这次不算,下次我再给你找更好的,保准让你先尝。”

“不用了,我本就地位低,这些宫女嬷嬷的能来伺候我都是看在师父你的面子上。你若不在了…他们看我还不是看蝼蚁,这和在冷宫有什么区别?”

谢玄一愣,了然。

裴祁渊如今还是个寥寥无名的皇子,若不是自己他现在肯定还在冷宫里啃馍馍。就连贵妃娘娘,都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才支了个宫女过来的。

至于那个宫女是不是外头烟柳巷子里拉来假扮的,谢玄也无从猜测。

“师父,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

裴祁渊眼尾红红,扯着谢玄的袈裟一眼看去着实可怜。

“陛下旨意已下,过了这几天,我便要…”

裴祁渊眸子暗了暗,谢玄身子抖了抖。

“殿下您别担心,这些天里我一定会给殿下找好大树根,至少不会再让殿下重蹈冷宫的覆辙。”

“我不要!我就要你!为什么连这一点也不能满足我!我要把你囚禁起来,砍断你的四肢!扒光你的衣服,让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叮!恭喜宿主,黑化值已满百分百……】

“师父,师父?”

谢玄吓得一身冷汗,再回神,才发现自己还停留在那个问题之上。

“师父,你会留在我身边么?”

谢玄把手伸在裴祁渊脑袋上,笑得无比春风和煦。

“当然,贫僧会永远守候在殿下身边。”

——

“那师父,你能教教我这春宫图上的东西么?”

!?

谢玄现在很慌。

纵使春色微凉,他还是觉得自己后背烧的慌。

“师父,你看,这上面抱在一起的男女,是在做什么?”

“那身前的两坨肉,为何垂下来?可是女子太过肥胖的缘故?”

“还有这个……”

谢玄:“阿弥陀佛,殿下,贫僧乃出家人,这等…拿走拿走……”

裴祁渊:“是么?可这不是师父你留在房间里的?”

裴祁渊满脸天真。

谢玄欲哭无泪。

“这,这……”

他能说啥?自己穿越过来这个沙弥身上就带了一本么?

然后为了让主角通晓闺中秘事特意放在这的?

倘若他是个平常人,哪怕是个太监,这么做都没事。

可他喵的是个和尚!和尚!!!

“是,是娘娘赠与殿下的。”

对不起了,贵妃娘娘。

“是么…”

谢玄心慌。

“别人送的东西那我不要。”

裴祁渊故作要扔,被谢玄抢了回来,“那怎么行!好歹…好歹也是娘娘的心意。”

你要是扔了,我上哪再给你找教材去?

总归不能现场教你游龙戏凤吧?

“心意?我看不出来。此物乃宫中禁物,她平白无故地送到我这,若是日后被翻出来。师父觉得,谁更有可能背这个罪名?”

“额…”

裴祁渊说的,好似不无道理,谢玄找不到借口反驳。

裴祁渊凑到谢玄跟前,“要不这样,我尽快学了这书里的内容,然后一把火烧了它,如何?”

谢玄心道。

反正也是为了以后大业,能把主角掰直这日后的教材还不是说一句就能来一车的!

谢玄狠狠地点了头。

裴祁渊很高兴,随意打开了一页,“要不,师父教我?”

??

“宫女被三皇兄用了…”

谢玄:我恨裴言澈!!

裴祁渊打身侧环抱住谢玄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指着上头同样环抱着的男女。

“是不是这样?”

“殿…殿下,贫僧是出家人…”

“师父真奇怪。”

裴祁渊嗤笑,热气喷在谢玄的脖颈上,酥酥麻麻。

“明明往我屋里送宫女的是你,同意我学的也是你,这会又拿出家人的名头来压我,那到底是想让我学不想?”

“…”

想!但能不能换个人教?

裴祁渊扯住谢玄的手腕,柔柔软软的比女子的还好摸。他捏了捏,学着画里的姿势将其放在自己腿根。

“师父,可行?”

“只此,一次……”

裴祁渊可得着好了,看怀里羞赧带臊的细皮和尚,又生怕吓着他,只得强忍着想要揉碎了嚼烂了的念头,小心翼翼地包上了他的手。

妈的。

谢玄当真是羞得不行,耻辱与紧张杂糅的红直接溢满面颊,关键人入情后粗喘炙热的气息还不住地往他衣领里喷。

好容易等到裴祁渊结束,谢玄才抽回手。

畜生,用多大的劲,手都麻了——

“师父的手真嫩,女人一样。”

谢玄的手腕肿了,因为强忍呼吸咬破的嘴唇也肿了。

裴祁渊伏在他的跟侧,笑意直陷入眼底。

“师父,你的嘴…”

“我去洗洗。”

谢玄不想回答,半偻着腰,跑去湖边。

裴祁渊的目光看得灼热。

良久,不紧不徐地舔了舔唇,“比起我的,似乎差点…”

谢玄知道这一夜终究要无处安眠。

谢玄蹲在湖边,看着自己不争气的那个,长叹了口气。

干!怎么就被裴言澈截胡了呢?

启蒙的老师成了男的,裴祁渊不会就此弯了吧?

谢玄记得,原文里裴祁渊弯的契机是偷看了番邦舞姬的那些花套路。

那时又对怀让有那么些小心思,趁他睡着,就把他强了。

谢玄抖了三抖,觉得后颈皮凉凉的。

转头一看,原来是裴祁渊满面春风地冲着他笑呢。

!!

“殿殿殿下?!!”谢玄吓得一个没注意,半截腿踩在了水里。

慌不择路地挤干净水,裴祁渊却道,“师父在干嘛呢?可需要我帮忙?”

“帮,帮什么忙?”

“师父方才帮我的,我来还礼。”

“不用!”

“诶——可我方才还瞧着…”

瞧着啥?!被你吓都要吓小了好不好!

“殿下,”谢玄强作镇定,“天色不早了,贫僧,去看看三殿下回了没。”

“别去了,且快活着呢。”

“殿下,去看了?”

“嗯。”

谢玄高兴,打心底里手舞足蹈的高兴。

裴祁渊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男一女,而非两个大男人!而且还是在刚启蒙之后就观了一场大战。

普天同庆!他的男主不会弯了!

“师父,今夜怕是回不去了…我们……”

“天不冷,我与你在躺椅上将就一宿吧。”

裴祁渊惊讶,看着被主动握起的手,心里似浇了一股热油一般,滋滋的烫。

他舌尖动了动,努力地顶在贝齿之上,似在压抑着什么。

谢玄被他的停滞惹得一慌,也知自己有些僭越。想要抽回手,却被人更大力地拽了回去。

“殿下?”

裴祁渊昂起头,笑得似冬月的雪,纯白无瑕。

“好。”

二人相依偎到天明,回屋的时候裴言澈和那个宫女早不见了踪影。

托人去贵妃那请了罪,才知裴言澈早就一大早下了要人的帖子,宫女也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三皇子府上的妾。

谢玄讶于裴言澈办事效率的同时,也不由好奇,这宫女得有多大的本事,一夜之间就拿下了三皇子。

谢玄惋惜。

谢玄心里痒痒。

“怀让师父!”

谢玄,瞬间了然。

“怀让师父,昨日你不在房中,本宫抢了你的婢女,今儿特意带着她来向你来赔罪。”

这裴言澈,合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和他谢玄牵线搭桥呐!

谢玄冷哼,“三殿下怕是找错人了,您该赔罪的,应是九殿下才对。”

“九弟人呢?”

干!

主角他呀,正在毁尸灭迹烧春宫图玩呢。

“皇兄?你怎么来了?”

裴祁渊眼底藏着黑,嘴角的笑意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般。

他小跑着走到裴言澈跟前,目光有意无意看着宫女。

“皇嫂。”

裴言澈一愣,谢玄更是一惊。

连忙扯着裴祁渊的袖子就往身后拉,“三殿下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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