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孟医生后,陆总每晚都想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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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京江豪庭酒店,各业精英齐聚,商业酒会进行中。

陆时安甩开身边缠着的女人,直接从酒店消防通道离开。

站在门口等电梯,他轻喘着,扯了扯领带直接拨打司机小徐的电话。

“到地下车库来。”陆时安调子哑沉,明显沾染别样情绪。

“好的,陆总,我正好给您那辆红斑纹的布加迪超跑做好保养,那我直接开过来接您。”

陆时安靠在墙上挂了电话,他挤了挤眉心,微张的唇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了,他进了电梯,快速按下负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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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庭酒店地下车库,一辆红斑纹的布加迪停在靠近电梯口的位置,在一众豪车中异常扎眼。

孟御坐在驾驶室,右手拿着手机刷微博,左手无聊地叩着方向盘。

林女士的来电页面突然弹出来,孟御很快接通。

“孟医生,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声音,四周伴着音乐和交谈声。

孟御嗓音温润,“到五分钟了,下来了吗?”

“抱歉啊,碰到个老朋友,可能会耽搁半小时,如果在车里等无聊,可以上来。”

孟御笑了一下,“我一个医生,跟你们这些商业精英哪有共同话题,我在车里等你。”

林夕元早有预料,没勉强,“好,那就辛苦人民公仆孟医生了。”

刚要挂断电话,孟御忽然想到什么,继续说:“我车拿去修了,我开了孟晚的,下来时别认错了。”

“那跑车她上月刚提的,特拉风,怎么样,喜欢吗,给你也买一辆。”

孟御又笑了,“不怎么样,太骚气。”

林夕元也笑了,“行,挂了。”

“嗯,少喝点。”孟御挂了电话,半小时挺久,可以开把游戏打发时间。

他刚点开王者,副驾的门就被拉开,还来不及扭头去看,一股酒气混合烟草裹着不知名的香气猛地钻入鼻腔。

孟御下意识蹙眉,他才转头,就见一西装革履的男子直接坐在了副驾的位置。

“开车回家,找宋医生过来。”陆时安说话间就已经把西装外套脱下,他烦躁地扯下领带,直接将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

孟御听着这急切却又惑人的声音眉梢微挑,他觉得熟悉,下意识开灯靠过去。

“开车听不到?”陆时安拧眉按着胸口,整个人躁动不安。

他才扭头,就撞上孟御打量他的视线。

孟御看清面前之人时明显一愣,陆时安瞧着对方这张俊朗帅气的脸眉头拧巴得越发厉害。

“你不是小徐。”陆时安喘着,烧得稀里糊涂的脑袋勉强挣出一丝清明。

他的司机,好像没这么帅……

“你不记得我了?”孟御怔半晌才问他。

“有点眼熟。”陆时安应了他,一把扯过孟御的T恤领子,就仔仔细细打量起眼前人。

长睫颤着,双目迷离,陆时安整个人涨得难受,眼前这张脸与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合。

“陆时安,想起来了吗?”孟御任他打量,垂眸看他的视线执拗烫热几分。

“你是孟御?”陆时安话出口人越发迷糊。

“嗯。”孟御轻声应了他,又问:“你吃药了?”

又或者说,被下药了。

陆时安这模样,他瞧一眼就知道不正常。

“你真的是孟御?”陆时安没回答他的问题,盯着孟御的眼神异常执着。

孟御依旧应了他,“是。”

“那就陪我睡一觉。”陆时安说完就贴过去,直接吻上孟御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打得孟御措手不及,陆时安口中的酒气搅得他头昏脑涨。

还不等他回神,陆时安就分开两人距离,“睡一觉,这车送你。”

车送他?

孟御唇齿间溢出笑,陆时安这是喝了假酒,醉成这样?

八位数的车说送就送,陆总这么大方……

陆时安被烧得理智全无,直到孟御将他整个人推开按在副驾坐好给他系上安全带,他才稍稍冷静。

“你坐好别乱动。”孟御说完,就开着车子从地下车库扬长而去。

外面下了雨,本想找个酒店,但安分不到五分钟的陆时安又朝他靠过来。

等红绿灯时,他打了个电话,陆时安闹他,绿灯亮了他来不及过,后面一排车子直接一长串喇叭攻击。

无奈,他只好就近将车停在一家成人用品店门口。

他安抚好陆时安快速下了车,两分钟后重新回到车上,手里多了计生用品。

他被雨淋湿了,刚关好车门放下车座,准备把头发擦干时陆时安就裹着一身热气朝他贴过来。

幸好这边光线昏暗,玻璃上贴的膜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加之下雨路上没什么人,否则方盛集团董事长陆时安跟人车z的消息明天一定上头条热搜。

十五分钟后,被孟御扔在一旁的手机响起。

孟御此刻的世界只有陆时安,他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就任铃声响着给两人助兴。

直到第四遍电话铃声锲而不舍持续响起,沉溺温柔乡的孟御才想起他原本要接的林女士。

暂时抽神,孟御摸索着拿起电话,果然是林女士。

他按下接听,“抱歉,我找了小刘来接你。”

道歉的话出口,声音暗哑至极。

“为什么让小刘来?你在哪呢?我找了一圈没看见你。”电话那头是林夕元质问的声音。

“我出来了。”孟御任陆时安动作,话答得飞快。

林夕元似乎听出了不对劲,“你在干什么?”

孟御答:“办正事。”

林夕元听着他的声音莫名兴奋,“什么正事?”

“给你找儿媳妇。”孟御言简意赅,正想挂断电话,陆时安抬手便将他的电话碰掉了。

“孟御……”他喊了一声孟御的名字。

孟御重新将手机捡起打算挂掉电话,林夕元兴奋的声音就从手机那头传来,“孟医生,你确定是儿媳妇吗,我听着怎么像男的!”

“林女士,你这个时候打扰我真的好吗?”孟御说完,就直接撂了电话。

***

宿醉带来的不止断片失忆,还有头痛恶心。

陷在大床里的陆时安眼眸颤了颤,睁眼发现自己在酒店时立刻弹坐起来。

身体痛感明显,他蹙着眉,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可怕的念头涌现,他赶忙朝房间四周打量,床上除了他,没有其他人。

他努力搜寻记忆,可他喝酒断片儿严重,相当于失忆,此刻根本想不起昨晚他和谁在一起。

记忆最终停留在那个叫方可可的二线女明星身上。

方可可跟着他的一位长辈过来跟他喝酒,他不好拒绝,才喝了一杯,身体就产生了变化。

他被下了药,按照剧情,他应该被方可可带去酒店,然后两人发生关系。

方可可或许会让他负责,又或许会从他身上得到金钱或是地位。

可如今他的身体却告诉他,他的这些猜测通通不存在,他才是被睡的那个!而睡了他的那个禽兽现下已经不见了!

他整个人越发烦躁,视线随意一瞥,在床头柜看到自己手机时,陆时安强压心绪,伸手捞过打算先给助理打电话,可戳了两下却发现关机了。

尝试开机,没电……

妈的!

陆时安暴躁,他狠狠将手机摔在地下,“啪嗒”一声,屏幕碎裂。

他强忍不适起身,进了浴室站在镜子面前,在看清自己脖颈和胸口处的暧昧痕迹时,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陆时安直接将浴室镜子砸了个稀巴烂。

发泄完毕,他快速找到自己的西装,从里面掏出皮夹检查,证件现金都还在。

陆时安越发疑惑,不图财,难道单纯的捡尸图色?

他穿了衣服,从皮夹里拿出一叠现金扔在床上作为砸东西发泄的赔偿就打算离开。

出门时,当他看清墙角垃圾桶里的东西时当即停下脚步。

垃圾桶里扔了四个安全T,有一个扔歪了,挂在垃圾桶边缘。

眼神继续探究,里面,还有一个...空瓶子。

......

狗东西!难怪他身上这么疼!

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又腾一下不受控制地窜上来,他一脚将垃圾桶踹翻,直接摔门离开。

孟御拎着药和热粥回到酒店时,房间门开着,酒店工作人员正在打扫。

见孟御,保洁阿姨立刻冲着他质问:“这房间是你住的吗,你瞅瞅给砸成什么样了?”

孟御看着一地狼藉,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陆时安脾气渐长,日渐暴躁。

很快他就收了思绪,问:“大姐,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呢?”

“我哪知道,跑了呗。”保洁阿姨丝毫没有因为孟御长得帅就犯花痴,而是疾言厉色地说:“你们这样乱搞的人我见得多了,每次最烦收拾你们这些小情侣住过的房间,正好你回来了,前台找你们呢,你赶紧去照价赔偿。”

“嗯,待会儿赔偿时会额外支付您清洁费。”确认房间没人,孟御就准备下去赔偿。

听到孟御的话,保洁心情稍好了些,她刚抖开被子,就发现陆时安走时留下的现金。

“等等。”她叫住孟御,将现金递给了他,“这应该是你男朋友留下的。”

男朋友三个字砸进孟御心底,荡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

他接过钱,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昨晚两人在车上来了一次,只是车里空间狭窄,两个大男人在里面根本施展不开。

后来陆时安药性退了些,恰好雨也停了,孟御就将人带来酒店。

他昨晚把他住的地方的钥匙和钱包全都放在林夕元的别墅,他的计划是接了林夕元回去就在她那住一晚第二天直接去医院。

他没带钥匙,没法把陆时安带回自己的住所,更不可能将他带去林夕元那,所以只好找个酒店将就一晚。

他没带钱包,自然也没带身份证,怕给陆时安惹麻烦,也没用他的身份证开房。

当时已经很晚,这家酒店规模不大,他花了四倍的价钱,最终说服老板不用身份证开了一间房。

孟御去前台赔偿时,老板一个劲念叨昨晚不该贪小便宜。

他当时看时间晚了,前两天警察才来扫过,见两人抱在一起腻乎的紧,才被钱迷了心窍敲两人一笔。

他忍不住感慨,幸好孟御有良心没溜来做了赔偿,不然他可就亏大了。

孟御从酒店出来的时候,手机响起。

他从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显示来电人是唐霖言。

唐霖言是他带的实习生。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八点半。

他眸色暗了暗,才接通电话,就听到唐霖言略显焦急的声音,“师父,你可是从来不迟到的,现在八点半了,你在哪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出什么事,我过会儿就来。”

“行,你快点啊,等你交班查房呢。”

孟御挂了电话开始约车,孟晚的那辆布加迪超跑他是开不了了。

一是太打眼不适合开去医院,二是昨晚他和陆时安把车弄脏了,下班后,他还得开去洗。

陆时安回家后洗完澡出来给伤口上了药就给助理齐磊打了电话,等他到公司时,齐磊已经把他交代的事情查清楚。

陆时安换了深蓝色衬衫搭配西装马甲,衬衫领子比一般的高了些,正好遮住他脖子上的红痕。

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眼神阴冷中透出几分狠厉,此刻的他周身火气缭绕,浑身上下都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口中吐出烟圈,烟圈打着旋儿缓缓上升,陆时安开口,声音很冷,“方可可的事处理干净了?”

齐磊立刻答:“陆总放心,以后她绝对没有出现在大众视野的机会。”

“带我去酒店开房的人也查清了?”说起这个,陆时安那张俊脸染了怒,冷得能冻死人。

齐磊犹豫片刻,才答:“陆总,根据您提供的酒店名字,已经查了,昨晚所有开过房的人员名单已经收集好,只是酒店监控坏了,没有拍到带您去酒店的人,只能对照名单一一去核查。”

“嗯,这几天注意有没有勒索电话,一旦有情况,第一时间处理干净。”

齐磊忙答:“是。”

一连三天过去,都没人找过陆时安,也没有任何勒索电话。

齐磊对照上次收集的名单逐一排查,上面的人谁都不是带陆时安去开房的人。

那晚带他开房的人根本没登记身份,旁敲侧击从酒店工作人员口中打听到的消息只有一句话:那晚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带了口罩看不清样貌,另一个长得又高又帅,非常惹眼,跟明星似的。

根据描述,戴口罩的是陆时安,而又高又帅像明星那个就是带陆时安去开房的人。

不用想,口罩一定是那人给他戴的。

医用口罩,醒来时陆时安在床头看见了,临走时,为了不惹麻烦,他戴走了。

呵,陆时安冷嗤,还知道给自己戴口罩,自己是不是还得夸他一句:真贴心!

那晚的事虽然膈应人,但只要他不出面来闹,严格来说也算帮了自己,这事陆时安不再纠结,他只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打算翻篇。

接到江宇电话时,陆时安刚从会议室出来,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吵吵嚷嚷,嘈杂一片。

下意识蹙眉,他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些。

吵嚷声持续了半分钟,电话那头才传来江宇急切的声音,“小叔叔,我被人打了,在医院,你快过来!”

陆时安转身将手中刚点燃的烟摁灭扔进烟灰缸,冷声问:“哪家医院?”

“京大附属,骨外科。”

陆时安没多言,挂了电话,拿起搭在办公椅上的西装外套就出了办公室。

下午三点,工作日避开高峰不堵车,陆时安到医院找到骨外科,只用了半小时。

司机去停车,陆时安自己先过去。

医院过道围了许多人,隔着老远距离,骂骂咧咧哭哭啼啼的声音就传进陆时安耳朵。

骂声来自于江宇和一群头发五颜六色的小混混,哭声则是一个抱臂蜷缩在墙角的女生发出。

准确无误在人群中找到江宇,见他还想动手揍人时陆时安便厉声呵斥了他的名字。

江宇闻声回头,就见陆时安阔步朝他走来。

一身黑色西装裁剪得体,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苟,俊朗面容寡淡冷沉,眉目间隐隐染着怒意,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冷凝气质让江宇停下了想要揍人的动作。

就在他分神之际,陆时安却冲他喊了一句,“后面!”

江宇刚回头,其中一个黄毛就抄起手中棍子,朝他砸去。

江宇还没来得及反应,陆时安人就已经到了跟前,他提脚,直接踹在黄毛肚子上。

黄毛倒地,后背撞上身后的护士台,疼得他龇牙咧嘴。

四周又是一阵骚乱,年轻的女护士们全都吓得躲开。

很快保卫科的人赶来,将扭打的双方拉开。

四周还没恢复安静,其中一间诊室的门被打开,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走出来,摘下刚才被病人溅了唾沫星子的口罩冲混乱中的人问:“谁是患者家属,进来按住他。”

温润的嗓音有些冷却很好听。

他视线从不远处的人身上一一扫过,目光最后定格在人群中最为显眼的陆时安身上。

陆时安回望过去,两人视线交缠,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愣神。

他愣神是因为对方的容貌,这人很高,很帅,气质出尘,拥有一张足以吸引他注意力的脸。

陆时安的愣神还在持续,惊叹过后,是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记忆遥远缥缈难寻,回忆拉着他走了好久,最后他抓住了重点,终于记起对方名字。

他叫……

孟御。

等完全记起这个人时,他彻底僵在原地。

周围安静了几息,被陆时安打了的黄毛怒火翻涌失了理智,他从地上爬起,随意一瞥,抓起一旁的凳子就朝离得最近的陆时安砸去。

陆时安还在持续愣神,直到与他对视的孟御眉头拧起朝他这边快步过来时他才收心回神。

他听到孟御喊了他一声“陆时安”,这三个字带着沉重分量,狠狠砸在陆时安心口。

不等他完全消化,肩膀处就传来一阵钝痛,后脑紧跟着一阵刺疼。

“小叔叔!”耳边是江宇暴怒又着急的声音,紧接着不知谁先动手,四周又陷入混乱。

疼痛使人清醒,陆时安发现自己受伤,抬手就朝后脑摸去,只是还没触碰到伤口,手却在半空被人截住。

“别碰。”孟御抓着他的手,然后冲一旁保卫科的人喊,“把这群人按住!”

嗓音依旧是特有的温润,但不难听出染了怒。

陆时安只觉得头疼,缓过劲来他就已经被孟御带进了治疗室。

陆时安后脑开了一道口子还在流血,孟御必须先给他紧急止血然后转科进行下一步检查。

轻轻拨开头发仔细查看,肉眼能看到的伤口并不深,就是不知有没有脑震荡。

孟御的手搭在陆时安的左侧脑袋上问:“有没有恶心之类的感觉?”

陆时安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他听到了,但没回话。

“陆总。”孟御唤他,又问了一遍,“有没有恶心?”

陆时安不想说话,或者说不想理他,仍旧沉默着不开口。

孟御不知道陆时安在别扭生气什么,可能是因为那晚的事,正想出声说些什么,唐霖言就敲开治疗室的门进来。

“师父,刚才那红毛跟来的家属全被保卫科带走了,他动不了,就搁诊室躺着嚎呢,现在怎么办?”唐霖言目光在绷着个脸能冻死人的陆时安身上停留两秒,就看向孟御。

“刚才已经做过紧急处理,他那腿不做手术得废,去找个不吵不动手的人上来,进一步检查后安排住院手术。”孟御说话间,就已经拿过剃头的推子对准陆时安的后脑。

他按下电动开关,“嗡嗡”声响起,陆时安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扭头来看。

“别做大幅度动作。”孟御稳住他的头提醒。

看着孟御手上的推子,陆时安黑着一张脸问:“你要干什么?”

孟御好脾气地应:“给你处理伤口。”

陆时安蹙眉,“我脑袋受了伤,你一个骨科医生给我处理?”

“你伤口在流血,失血过多会昏厥,我只是给你做紧急包扎止血,待会儿会给你转神外科治疗。”

陆时安盛气凌人,“那你剃我头做什么?”

“你伤在头部,为了方便检查缝合,也为了防止感染,伤口处的头发都得剃掉。”孟御垂眸瞧他,出声解释,“你这头早晚得剃,我给你剃是因为我剃头技术还不错。”

陆时安冷脸瞧他,“我不剃,也不要你治!”他说着就要起身。

孟御仍是压着他的肩不让他乱动,只是不等他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唐霖言就冲着十分欠揍的陆时安骂道:“从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好歹的病人,知道等着我师父看病的人有多少吗,他能给你处理是你运气好,你伤在头部,我们给你弄了若是出事还怕担责呢,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唐霖,闭嘴。”

孟御话落,陆时安炸毛,“你接着说!”

唐霖言年轻气盛,头一遭见对他师父态度如此恶劣的,给他牛逼的,越说越气,他白了陆时安一眼,直接冲孟御说:“师父,他这头无论如何得剃,秃瓢他当定了,咱别管他,扔神外科去,这气咱不受。”

一旁的陆时安闻言气得脸都绿了。

秃瓢?

操!

他直接甩开孟御搭在他肩上的手,起身摔门出去。

陆时安出去时齐磊已经赶来,齐磊第一时间就安排他去了神外科。

硬气如陆时安,最后还是被剃了头,止血后做了头部CT核磁及一系列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头部除了那道口子,其他没有任何问题。

确认没有其他问题,医生第一时间给他做了清创缝合。

脑袋不疼了,但他肩膀却疼得厉害。

齐磊要带他转骨外科检查,可他死活不愿。

无奈之下,齐磊只好给陆时安母亲陆雪岚打电话。

陆雪岚风风火火赶来,架着陆时安就去了骨外科。

和江宇打架的是七八个小混混,除了红毛受伤严重,其余人没什么大碍。

江宇右手轻微骨折,打石膏固定恢复即可。

他坐在孟御面前,瞧着专心开单的人,有些着急,“医生,我小叔叔他没事吧?”

齐磊来了之后,陆时安就不让江宇跟着过去,此刻不知道情况,他人坐立难安。

孟御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我不是他的主管医生。”

“你是不是认识我小叔叔?刚才我听你喊他名字来着。”

孟御敲键盘的手顿了一瞬,迟疑片刻随口说:“方盛董事长,他经常上财经新闻。”

“医生还看财经新闻啊。”江宇嘟囔了一句,眼睛看向孟御胸牌时瞧见了他的名字。

孟御?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总觉得这名字耳熟。

“你看起来还是学生,怎么会跟那群人打架?”不知是不是有意岔开话题,孟御主动开口。

江宇面上表情一言难尽,“说起这个就晦气。”

孟御转头瞧他,勾唇笑了,“争风吃醋?”

还不等江宇答话,外科行政主任就敲开诊室的门,“小孟,有个患者需要你过去看一下。”

孟御浅浅答:“主任,如果不是急诊就按流程走吧,我这里还没结束。”

“是方盛的董事长。”主任有些无语,他亲自过来喊人,就算不是急诊也是重要的人。

医院每年所需的医疗设备,大半都是方盛捐赠,外加陆时安的商界地位,他这样级别的人物,就算院长亲自接待,那也是不为过的。

听到陆时安,江宇立刻起身,“孟医生,我手没事,先去看我小叔叔吧。”

陆时安被单独安排在一间诊室,齐磊和陆雪岚守在身边。

孟御推门进去时,一眼便见坐在椅子上的陆时安。

孟御这个角度只看到侧面,他后脑做了处理,秃了的部分被纱布遮住,可旁边的头发也被剃秃不少,莫名滑稽。

孟御心想,这个医生剃头技术不太行,若是他来,绝对不会剃到伤口以外的任何地方。

还好陆时安颜值扛打,换了一般人,这发型就是个笑话,跟披麻袋出门没什么两样。

“病人哪里不舒服?”孟御走近,收了心思照例询问。

陆时安闻言转头,看他的眼神冷漠不带任何温度。

陆雪岚视线在孟御身上来回打量,最后她直接冲跟进来的行政主任问:“这位医生看起来这么年轻,专业技术行吗?”

行政主任赶忙笑着解释,“您放心,孟医生虽然才二十九,但他二十六就已经博士毕业,在我们医院任职三年,明年就可以评副高,是我们院长经常点名夸奖的优秀青年医师,专业技术绝对过硬。”

陆雪岚披肩卷发,皮肤很白,面容艳丽,人看上去很年轻,和陆时安站在一起当事人不说绝对看不出两人是母子。

只是她眼神凌厉,说话直接,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强势。

此刻她微蹙着眉,视线在孟御身上来回打量。

而坐在凳子上的陆时安听到孟御在这个医院任职三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莫名多了几分审视意味。

自己回来两年了,公司和他的医院离得这么近,他们竟然一次都没遇到。

他忍不住感慨,果然失去了缘分的两个人,即使擦肩也能错过。

“陆总,哪里不舒服?”孟御又问了一遍。

陆时安没理他,直接问行政主任,“能不能换个医生给我看?”

以为是陆时安也觉得孟御年纪轻不靠谱,主任继续解释,“陆总,主任医师今天不值班,今天的值班医生中,孟医生是最厉害的主治医了。”

陆时安不在意,“这些无所谓,换一个。”

“怎么无所谓。”陆雪岚一听孟御已经是剩下中最厉害的,赶忙说:“就孟医生吧。”

孟御没再问陆时安,而是问他身边的齐磊,“他哪里不舒服?”

齐磊赶忙答:“陆总左肩疼。”

孟御上前站在陆时安左侧,动手检查前,他说:“我需要检查,会脱陆总的衣服。”

不等陆时安同意或是拒绝,孟御手消完毒就直接上手。

他手才碰到陆时安左肩,陆时安就皱起了眉,想起他说的脱衣服,顿时心慌意乱。

陆时安想阻止他,奈何左肩抬不起来。

他的西装外套刚才就已经脱了,孟御拉开他的衬衫领子往肩上看了一眼。

没有外伤,白皙的肩颈红肿一片。

那晚留在锁骨处和脖颈上的暧昧红痕还未完全褪去,此刻还留着浅浅的印子。

孟御垂眼看着,下意识挪了位置隔绝了其他几人的视线。

陆时安呼吸一顿,五指微蜷,整个人没来由得紧张,他身上的痕迹,孟御大抵是看到了。

感受到陆时安身体的紧绷,孟御收回视线,抬手在他左肩处按压片刻,最终停在左肩关节的位置,他按了按,问:“这里疼吗?”

陆时安没回话,下意识闷哼抽了口凉气。

陆雪岚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忙提醒孟御,“医生,你轻着点。”

孟御问:“钝痛还是刺痛?”

陆时安锁着眉,不说话。

陆雪岚急了,“陆时安,说话!”

陆时安还是闭口不言。

孟御收回手,将陆时安的衬衫领子拉上去,“受外力冲击,初步诊断是肩关节脱位,去拍个X光片确认。”

陆时安用右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随便拉了两下,这就是他所谓的脱衣服?

他对“脱”这个字是有什么误解?

陆时安最后去拍了X光,孟御拿到片子,上面显示肩关节前下脱位。

不严重,手法复位治疗就可以。

将陆时安带进治疗室,孟御让人坐下,自己在一旁准备。

他准备工作做完,冲站在不远处看他的陆时安说:“衣服脱了躺下。”

末了,他补充道:“这次是真脱。”

他说这话时,声音里调侃之意明显,陆时安看到,他似是笑了。

陆时安立在原地没动作。

孟御有些好笑,“陆总,我是医生,你是病人,脱个衣服治病,你在扭捏什么?”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扭捏?”陆时安凉凉瞟了他一眼,坐到治疗床上,“我只是手疼,没法脱。”

“想让我帮你脱?”孟御靠近他,话一本正经,却叫陆时安听出了调戏的意味。

高大的身影将坐在床上的陆时安完全笼罩,这一刻,他有些胸闷气短呼吸困难。

努力平复心情,他仰头问:“医生可以随便扒病人衣服?”

“不可以。”孟御声线温柔,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放在陆时安胸前的扣子上,“不过如果病人有要求,就可以。”

“我没有要求。”陆时安用没受伤的右手一把打掉孟御放在他胸前的手,开始自己解纽扣。

孟御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就环臂站边上看陆时安慢腾腾脱衣服。

他一言不发,静静看着。

一只手确实不好操作,陆时安用了很长时间才脱了衣服,将自己的上半身彻底暴露在孟御视线中。

陆时安肌肤白皙紧实,腹部两侧还有人鱼线。

他经常坐办公室,平日应酬多,怕发福,他特意找私教练的,非常漂亮的人鱼线,即使坐着,也十分明显。

孟御瞧着赤裸上半身的陆时安,眼神停在锁骨处的浅淡红痕上。

不带任何欲望,但他看人时上挑的眼尾却总给人一种轻佻的感觉。

外加他浅浅勾着的唇,总叫人觉得他风流。

尤其此刻他眼睛倒映出的是他人裸体,那眼神,陆时安只想用风流浪荡来形容。

“你看什么?”陆时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于是直接躺上床避开他的目光。

孟御收回视线,打算把话挑开说,于是问:“陆总身上的痕迹,看样子是三天前弄的?”

陆时安双目微瞠,“你怎么知道”几个字差点脱口而出。

“在这跟我秀专业吗?”陆时安瞥他一眼,继而垂眸,想了想,说:“是三天前弄的,在床上,女朋友是只小野猫。”

孟御闻言眉梢轻拧,一时不明所以。

“陆总有女朋友?地下恋人?”

陆时安冷淡地答:“我的私生活,与你有关?”

莫名的感觉萦绕孟御心尖,陆时安的表现很奇怪,起初以为他是因那晚的事生气故意膈应自己,可此刻看来,生气是生气,但好像并不是因为那晚的事。

他对自己的态度十分奇怪,那晚的事,他似乎不是不想提,而是根本就不知道那晚跟他在一起的是自己。

孟御没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毕竟陆时安现在是患者,治病才是首要任务。

“是我唐突。”孟御彻底收心回神,冲身旁的人说:“开始了,会疼,忍着点。”

手法复位确实疼,只是孟御的手在陆时安肩部游走,疼痛中却又泛起一阵酥麻。

孟御身上有股淡淡的柠檬清香,混在酒精和消毒水中。

白色身影随着动作一直在眼前晃荡,莫名其妙的情绪绕在心尖,又麻又疼的感觉搅得陆时安心烦,他干脆闭眼,不去瞧眼前人。

他咬牙忍着,直到孟御停手给他擦活血化瘀的药油时才睁眼。

孟御已经收了手劲,尽量温柔,但陆时安还是疼出一身冷汗,不过虽然疼,但他从头到尾都没吭过一声。

擦完药油,孟御顺手将人扶起,“可以穿衣服了。”

陆时安去拿方才随手放在床边的衣服,够到衣服,他却不知该怎么穿了。

他整个人疼麻了,一只手穿衣服这个高难度动作,他此刻实在有心无力。

“喊我助理进来。”陆时安开口,声音中气不足,明显小了很多。

孟御眉梢微挑,“让他来给你穿衣服?”

“嗯。”陆时安从鼻腔中挤出一个音节。

“你现在关节才复位,操作不当稍不留神还会脱位,我给你穿。”孟御没给陆时安开口拒绝的机会,他从对方手上接过衣服,就开始给他穿。

孟御手指不可避免的与陆时安的肌肤产生接触,陆时安全程锁着眉,面色更冷。

替陆时安穿好衣服,孟御将陆时安的肩关节悬吊于胸前固定,然后提醒,“最少两周才可以活动。”

“等一下。”陆时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样我怎么洗澡换衣服?”

孟御看着他,似笑非笑,“你这种情况不建议洗澡,如果非要洗,得专业人士帮忙。”

陆时安瞧着他冷嗤一声,“差点忘了,我有私人医生。”

“哦……”孟御语调扬着,明明是应答,却无端叫陆时安听出了反问的意思。

陆时安不想跟他多待,缓了口气就起身准备出去。

才走出两步,孟御叫住他。

“陆时安。”喊的是他的名字。

有那么片刻的愣怔,陆时安缓缓转身,等待下文。

孟御回望着他,唇角勾着浅浅惯有的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四个字砸进陆时安心底,将阔别重逢的故人再见面时该有的气氛烘托到了极致。

治疗室的灯亮得有些晃人眼,陆时安看着不远处的孟御,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回一句应景的好久不见。

他问:“好久是多久?”

孟御抬手看表,只怔了两秒,便将差点脱口而出的三天十一个小时咽回去,他改了答案,“六年五个月二十八天。”

陆时安闻言心口一滞,他记忆模糊不清,大概只记得两人分别了有六年。

而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瞧着面前和印象中相差无几的人,和从前一样,孟御没怎么变。

惯有的温柔,情绪依旧稳定。

好像这么多年,变了的只是他。

陆时安眸中思绪难懂,盯孟御半晌,他哼笑一声,“曾经的我们不是恋人,也算不得朋友,用好久不见,不太合适。”

孟御回望着他,依旧平静。

顿半晌,陆时安说:“久违了,孟医生。”

好久不见这四个字用在久别重逢的人身上在正常不过,但陆时安觉得用在两人身上却莫名透出些亲昵暧昧。

久违听上去比好久不见多了些客套疏离,用在两人身上,似乎更合适。

孟御笑笑,基本确定陆时安不记得那晚两人发生的事,于是不纠结顺着他的话回:“陆总,久违了。”

陆时安没再纠缠,转身打开门出去。

门外陆雪岚江宇齐磊守在外面,陆时安才出去就被围住问东问西。

孟御跟着出去,冲比较冷静的齐磊交代,“陆总头部左肩有伤,需要留院观察,神外科的VIP病房住满了,医院将陆总安排在骨外科,陆总的头部恢复情况每天会有神外科的大夫过来检查,在这我是他的主管医生,有事第一时间联系我。”

他说完没多留,就回去下医嘱。

江宇右手打完石膏出来孟御就将人叫到医院楼梯过道。

江宇一时疑惑,问眼前人,“孟医生,是有什么事吗?怎么神神秘秘的。”

孟御开门见山,“有个关于陆总的问题想请教。”

江宇有些为难,“请教不敢当,只是若是关于我小叔叔的,有些话,我不能说的。”

“没有想扒陆总隐私,我只是想问陆总喝酒是不是会断片?”孟御话出口其实就觉得不妥,喝酒断片也算隐私,若是被外人知道,利用这事钻空子大有可能。

可这事对他很重要,他必须知道。

瞧着江宇欲言又止的为难模样,孟御换了个思路,“如果陆总喝酒会断片,那么酒精对中枢神经系统的损伤是非常严重的,陆总伤了头,以后,最好戒酒。”

果然跟健康扯上问题,江宇立刻说实话,“是,他喝酒断片,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跟失忆没什么两样,以前看过医生,说是什么海马体什么,嗐,我也说不清。”

孟御接着他的话说:“酒精影响大脑颞叶内侧管记忆的海马体,大脑变成失灵的机器,出现宕机现象或是暂停工作,断片儿分两种情况,一种是部分忘记,另一种是完全忘记,而陆总,是后者。”

“对对对。”江宇附和,“是这样,那他以后是不能喝酒了吗,那我得劝他戒酒。”

“也不是不能喝,要少喝。”孟御心有些乱,于是快速结束,“我问完了,谢谢。”

所以陆时安是真的不知道那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他不是装的。

某种悸动从心底悄然滋生,那么当年的事,他只是忘了,只是忘了而已……

这么想着,他人莫名变得有些焦躁。

他自诩情绪稳定,这些年的经历阅历将他打磨得越发沉稳。

可碰上陆时安,他还是会失控。

那晚两人做,他带着这些年对陆时安的执念和他自己都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除了情欲作祟让他在床上格外疯狂,还有潜藏心底的埋怨带出的情绪,他混蛋,*他的时候,人有些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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