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后,貌美教授又又又炸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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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咖啡馆里一派祥和安静,他这一声,周围桌的人转过头来。

闻春祺立马捂上嘴。

那条话题里转评赞最多的发博人,显然是个刚开通的小号。

—博闻广见:我是许达观的校友,和她也算认识吧,如今发生了这事,不讨论内容真假,我只想客观地表达一下我的观点。我上次遇到她的时候都晚上九点了,她还穿一吊带,化着妆,不知道要去干嘛,不多说,懂自懂,平时穿的名牌还不少。她确实和那老师挺好的,不然为什么遇到这种困难,找那老师,而不找辅导员呢?我听说那老师长得挺小白脸的。只能说这件事情的起因,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吧。

下面评论参差,有称是许达观真正的朋友的,犀利锐评道:你tm对人家印象不好?不是你杜秦博屁颠屁颠用气泡音找别人要微信?

也有替文中“老师”说话的:你tm说谁小白脸?发张照片来,姐看看你有多大黑?我们老师能力好得很,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也有自爆的,这个id叫“不服来砍我”的人毫不畏惧道:我就是你说的那女的,你最好线下来跟姐对砍,别怂,这么恨我就来砍死我好了。

还有一个“少给我安排些煞笔”:你说话最好是有凭有据,不然会有人把你的大肠扯出来打个结再挂你脖子上。现在对于女生的谣言,已经到只要是个会说人话的东西就能张嘴胡来的程度 了?

校友的讨论只占少数,最多的还是吃瓜的路人:我去,这女的一听就不正经啊,谁知道她买名牌的钱哪来的?

底下跟评:我同意楼主的话,现在这些女大学生太乱了,就不该让她们读大学。

顾时雨双目森冷,闻春祺小心翼翼地将手机从他手里夺回来,生怕自家新款宝贝的屏幕被他捏碎了。

“怎么办?”闻春祺问。

沈轻帆指着那条微博原文最后一句话:“他这里有语病。”

......

手机铃声响起,是沈轻帆的。

沈轻帆的声音凉凉的,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说了几个“好”后,他便匆匆起身收拾东西。

“你去校领导办公室?”顾时雨问。

“嗯,他们让我过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顾时雨起身道。

沈轻帆拒绝:“不,我自己去。”

临走前,他回头补充道:“没关系,就是了解一下情况,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顾时雨站起身,戴好鸭舌帽,帽檐下的脸冷得吓人。

“你又去哪里?”闻春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顾时雨道:“加快一下解决问题的速度。”

本来他是不想这么快就完事,毕竟事情一过沈轻帆就又有理由躲着他了。最近两天也是因为这件事,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

沈轻帆近乎默许顾时雨天天跟在他身后。

顾时雨还有点舍不得这样的时光,有的时候他甚至想,如果这件事情一辈子都解决不完就好了。不过这样的话,会显得他太无能。

*

物理系自习室突然闯进来一个人。这人有压迫性的身高,肌肉漂亮的体格。因为戴着口罩和帽子,看不清五官。他把杜秦博拎小鸡一样拎出去了.

周围人哄发出窃窃嘲笑,没人愿意上去帮他,一是不想淌这趟浑水,二是这人本身就臭名远扬。同情没有,大家倒是都松了一口气,像在感叹终于有人替他们出气了。

“你干嘛,你他妈干嘛?!”杜秦博挣扎道。

顾时雨用甩的力道,把人丢了出去。

杜秦博环顾四周,这里不知道是哪个空教室,许久没有人打扫过,一股子灰尘味扑面而来。他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臂和小腿磨破了皮。

他吃痛,高声斥责道:“你们他妈干嘛啊?神经病啊?”

顾时雨蹲下来,拉下口罩,嬉笑道:“对啊,我就是脑残粉,你不记得我了吗?”

杜秦博认出来,这人前天晚上也摔过他一次。

草,倒什么八辈子血霉。

“你他妈干嘛?”他警惕道,然后见门口进来另外一人,那人没有顾时雨的体格强壮,但身高也不差。他“啪嗒”一声,关上门锁。

妈的,本来就打不过这个,又来个帮凶。

顾时雨揉了揉耳朵,不耐烦道:“你声音小点,做了坏事的话迟早要料到这个时候啊。”

杜秦博结巴道:“什......么,什么事?”

顾时雨眼底笑意消失,顺势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冷声警告道:“我他妈没时间听你装傻。”像是要把他的头皮也揪下来。

杜秦博感到羞愤,嚎叫道:“是,是我干的怎么样?而且,而且,先把事情闹大的不是你们吗?”

顾时雨松了他的头发,故作震惊道:“哎呀,被发现了啊。”

“网上热度是你搞的?”闻春祺震惊道。

顾时雨撇嘴道:“不这样的话,那群拿了工资不办事的人,怎么给我高效率办事?”

杜秦博一脸痛苦地控诉:“他妈的我这几天被网暴得还不够惨吗?我报复一下怎么了?而且我又没报复到你们头上!”

“你惨?”顾时雨冷笑道,“那不是你自己活该?”

闻春祺气不过,忍不住上来踹他一脚,杜秦博被踹得哀嚎两声。

闻春祺狠狠道:“你他妈的你惨你自己作,关别人屁事啊!”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顾时雨蹲下来,把手机屏幕递到他眼前。

杜秦博顿时目瞪口呆,作势要扑过去抢那手机,顾时雨轻轻一闪,就躲开了他,杜秦博又摔了个鼻青脸肿,灰头土脸。

顾时雨伸出四根手指:“如果想要手机里的东西不传出去,你要办的事情有四件,第一,给沈老师道歉;第二,网上的言论全部删除,并且自己澄清前因后果;第三,去跟学校领导自己申请处分;第四么,乖乖让我打几拳出气。”

“我,我不可能!”杜秦博嘶吼道。

顾时雨说:“我可没有给你这个选项。”

说完他便起身,拿上挎包。

“你,你去哪儿?”杜秦博慌张道,随着顾时雨向前走的动作在地上爬了几步。

顾时雨说:“我说了我不想浪费时间,既然你不配合这个,那我就选另外一种方法让你配合。”

“你你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先向学校申请,再报警处理。”

顾时雨打开门锁,身后传来一声惶恐的喊叫。

“我,我做!”

顾时雨勾唇,“好。”

晚上的时候,沈轻帆有一节课。

他踏进教室门,第一排中间的位置只有顾时雨一个人,闻春祺不知道去了哪里。

顾时雨开朗地笑着照常和他打招呼,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心情很好的样子。

沈轻帆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直到下课铃声响,果然,在悉悉簌簌的嘈杂人声里。

突然“砰”的一声。

后排位置上站起来一个人。

那人的皮肤坑坑洼洼,脸红得滴血,挂着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吼一声:“沈老师,我错了!”

座位上的学生们先是有点震惊,然后纷纷嗤鼻,拿出手机录像。

沈轻帆也认出这人,就是前两天惹事的杜秦博。

杜秦博手上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然后开始一字一句念着上面的内容,为自己之前的行为作检讨。

他就像一个处于高压阶段的玻璃瓶,在极力隐忍某项逼迫。好像只要一有人去拔掉他理智的塞子,就会马上爆炸。

在他充满恐惧与羞愤,颤抖的声音里,沈轻帆的眸子渐渐冷下来。

褪去温和的皮层,他本就不是亲和的长相。凤眸薄唇,上挑的轻微三白眼,垂睫投下阴翳,清冷白皙的皮肤不可亵渎。此时他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他转而看向顾时雨,那人正好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两道目光终于在空气里相撞。

“好了。”沈轻帆打断杜秦博。

各类声音戛然而止。

沈轻帆说:“大家都散了吧。录像的同学记得不要在网络上转载。”

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这个时间段上课的班级不多,整层教学楼临近打烊,清洁阿姨时而提着大包小包的垃圾,从走廊里经过。

但杜秦博整个人如同被钉在了那里,浑身颤抖着,仿佛在等待审判。

沈轻帆向他摆手道:“你也走。”

“不,他今天走不了。”

顾时雨终于开口。

突然空荡荡的教室里突然冲进来几个穿制服的警察,齐刷刷走到杜秦博面前。其中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路过顾时雨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同他打招呼。

杜秦博瞬间大惊失色地望向顾时雨,说着就要向他冲过去,“你,你,你他妈!你他妈骗我!”

而警察已经将他制服,并戴上手铐,说:“杜秦博同学,你涉嫌在网络上传播淫秽资料进行盈利,并对他人进行诽谤。现在请你接受我们的调查,跟我们走一趟。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而杜秦博还在大喊大叫,“你他妈的我要告你!我也要告你!我要告你打人。”

顾时雨抱着手臂,饶有趣味地看着他,道:“可以。”

反正那个空教室也没监控也没证人。

近乎癫狂的杜秦博被带走后,沈轻帆扣扣顾时雨的桌面,“走。”

顾时雨的视线在那双素净的手上停留了几分,然后道:“好。”

他们回到第一天重逢的那条林荫道。

没有阳光和绿叶,没有熙熙攘攘的行人,叶片化成阴暗交错的黑,草丛里时或几声不明的动静,白日里生机勃勃的一片,森然无比,蛐蛐儿孤零零在鸣唱。

沈轻帆问:“发生什么事了?”

顾时雨道:“能发生什么 就像警察叔叔说的那样呗,他犯法了,犯法了就得接受教育嘛。”

“犯什么法?”沈轻帆问。

顾时雨道:“说了怕污了沈老师的耳朵。”

沈轻帆斜睨他一眼:“说。”

顾时雨回答:“就是在那种网站上贩卖群里偷拍的照片呗。”

沈轻帆问:“你早就发现了?”

“没有。”顾时雨撒谎不眨眼。

沈轻帆心想多半是,然后继续问道:“前两天网上的热度也是你想办法弄的?”

“不是。”

沈轻帆有些气,加快了脚步,顾时雨见状立马跟上,好言好语道:“沈老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沈轻帆说:“你现在的道歉,就和刚刚那个人一样,没诚意。”

顾时雨说:“但是做错事情的人就应该道歉。”

沈轻帆微微愠怒:“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利用网络暴力去......”

顾时雨却毫不在意道:“那又怎样,反正那群人也只会义愤填膺,从不理性思考。没有自主思想的就活该被别人当枪使,不是吗?”

沈轻帆说不出话来,心里五味杂陈。

顾时雨见他的表情不太好,若有所思道:“沈老师不用担心今天的事情,闻春祺去删监控了。”

.......

沈轻帆扶额道:“我是在担心这个吗?”

顾时雨问:“那下午的时候那些领导找你干嘛了,我微信里问你了,你不回我。”

说到这里,他眨巴着眼睛,偶然有碎光一不小心映进那双眸子,显得人委屈了几分。

沈轻帆别过脸,道:“给了我和许达观一个警告处分,但是你今天的这一出,估计过两天就会取消。”

这群人,对于杜秦博之前的所作所为嫌麻烦坐视不管,就会挑软柿子捏。

顾时雨神色闪过一丝狠戾,但在说话时,又迅速柔和,问道:“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淡定?”

“不然还能怎样?”

顾时雨面无表情道:“先把他们坐那破办公室掀了,扔一沓钱在地上,之后辞职。我如果是你,我觉得他们应该把我供起来,毕竟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我才让这里蓬荜生辉。”

沈轻帆无语道:“你能不能戾气别这么重。”

那人又转而莞尔一笑道:“你说怎样就怎样,听沈老师的。”

沈轻帆没好气,问道:“那杜秦博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顾时雨说:“其实第一天我说要帮你的时候,我就让群里的另外一个人把群聊内容发给我了。杜秦博经常在里面分享一部分打了马的照片,他会贴在下面一个网址链接。链接一点进去就能看到他的个人用户的主页,都是在售卖那些照片。再根据ip地址,证明这个人是杜秦博,就很简单了。”

沈轻帆道:“那你是怎么加上群里另外一个人的?”

顾时雨说:“在校园墙和微博上问的,给钱就行。”

......

有时沈轻帆不得不佩服顾时雨简单粗暴的解决思路。

顾时雨补充道:“我也没想到他能那么蠢,名声坏到他那程度也是没谁了。”

稍加一扒,那些破事就跟烂果核里的臭水一样,一泻而出。

沈轻帆又问:“你既然铁了心不放过他,又干嘛威胁他让他那么难看。”

他指的是刚刚被迫起来道歉的事情。

“道歉是他应该做的,”顾时雨笑盈盈道,“而且我还让他听了一整节沈老师的课呢,但是看来他觉悟不够,不懂我的良苦用心,只能说明他是没资格被点化的东西。我不放过他,是因为你也不会放过他,犯了错的人就应该被惩罚不是吗?”

“那你呢?”沈轻帆问。

“嗯?”

“你这样做,不怕也出事吗?刚刚那个警察不是也找你了吗?”沈轻帆记得其中有一个人拍了拍顾时雨的肩膀。

顾时雨眼睛亮了起来:“你在关心我?”

沈轻帆脚步一滞,随后快速道:“没有。”

顾时雨追上前去,灿然一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透明的夜空上,点点星光闪烁。九月西南的风还残留着盛夏的余温,掀得枝叶沙沙作响,蛐蛐鸣唱,仿佛把人拉回七月。

少年蓬勃的心脏,曾在那样满目苍翠、蝉鸣鲜活的七月里热烈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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