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1-13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泥粑 主角：张冬余 张冬余
看电影的时候大家都非常自觉，故意让陈皮挨着方蕊坐在了最里面，平常的座次被打乱了，剩下了挤到一旁的周欢和自愿坐在最外面的曾椽。
“吃吗？”曾椽拿着爆米花桶问道。
这个穿着朴素连妆也没化，看上去怯怯的女孩摇了摇头，曾椽却只笑了笑，把爆米花桶塞到了对方的手中，“很甜的，拿着吧。”
熄灯了，电影即将开始，周欢原本想要推脱的手在漆黑一片中忽然握紧了爆米花桶，没有再将它还给对方。
她偷偷地向右侧看去，曾椽的五官在黑暗中描摹不清。过了十几分钟，大家似乎都开始沉浸在电影的情节中时，周欢才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颗爆米花，慢慢地咀嚼着。
爆米花的甜味弥漫在她的味蕾，她完全失去了看电影的兴趣，慢慢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当她再次偷偷地向右看去时，才发现曾椽竟然已经离开了座位，不知去向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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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椽撮合的局很顺利，除了周欢全程显得有些拘谨外，其他人都极其开心地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要在学校收收心了。下节课要检查的东西很多，又是PPT又是一草，还有一个该死的场地模型要做，让人痛不欲生。
1班专业教室里，又集满了人。
“哎我就搞不明白了，2班没说要做场地模型吧，张冬余屁事儿怎么这么多啊。”
“就是啊，要是激光打印的话，快递寄过来都要三天呢，下节课给他看个锤子。”
“我们校区怎么连激光打印机都没送过来，这不是耽误人呢。”
“等等吧，院长说向学校申请了，下个月就能用上了。”
“这还不如老校区方便呢，这什么破地方，出门就是荒草地，去市中心坐地铁还要一个小时，服气。”
“忍忍吧。”老袁在一旁劝着，“张冬余没说下节课一定要做完，交不出来应该没事。”
“班长，他原话怎么说的啊？”有人问。
“下节课尽量把场地模型做出来。”老袁回答。
“什么叫尽量啊……那我要是什么都拿不出来会怎么样？”
“说白了还是要做呗。”有人说道，“是尽量做出来，不是尽量开始做。”
“难受。”
1班教室里哀嚎不断，忽然来了几个2班的同学过来串门，他们看到1班的人都在做模型，顿时人心惶惶，赶紧回自己班通风报信。
没过多久，曾椽也来专教了。
“都在做场地模型呢。”他说，“你们不激光打印吗？”
“张冬余不是下节课就要看嘛。”有人回答，”来不及吧。”
“没事啊，到时候和他说快递还在路上就行了。”曾椽走到了老袁身边，“是吧，班长。”
“我也觉得没事。”老袁没想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开始替张冬余说话了，“迟早都是要做的，早点做早点完事。”
“你们都自己切板？”曾椽绕着教室逛了一圈，“速度挺快。”
“速度快的人都在这里了，其他拖延症啊，还在宿舍睡觉哦！”老袁又拿起美工刀切下了一块硬纸板，“你信不信，赵珍珠又要在课前临时抱佛脚了。”
“赵珍珠？”毛毛捂着嘴咯咯笑，“我听杜杜说了，这绰号她女儿起得真不错，以后就叫他这个。对了曾总，你这次还是激光打印吗？”
“嗯，CAD刚刚整理好给淘宝店发过去了，最早今晚就能到。”
“这么快！”门口的陈皮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出来了，对曾椽比了个手势，“椽哥，你懂的。”
“陈皮我看你是2班派来我们班的卧底吧！”毛毛指着陈皮说，“以后进我们班要收费了！”
“哎就是就是啊，我们班文件全都泄露到你们班去了，给钱了吗哥哥？”其他人应和道。
“都是一家人，消息共享消息共享。”陈皮狡辩着。
“谁共享了啊，曾总同意我们还不同意呢！”
“就是啊，没点意思还想蒙混过关啊！”
“请大家喝奶茶。”陈皮自觉的把手机掏出来了，“来来来随便点。”
“……这还差不多。”
群众的愤怒终于平息了，曾椽拿着陈皮的手机，悄声对他说道，“你这泡妹的代价有点高啊。”
“别说了，心痛。”陈皮回答，“点吧椽哥，别客气了，暑假兼职赚了点钱的。”
“你自己掂量好就行。”曾椽点了杯最便宜的柠檬茶，“给。”
“啊？你就喝这个啊？”
“嗯，刚吃完炸鸡，解解腻。”
“行吧……”陈皮看着支付界面上将近二百的数字，忍痛下了单，“那我走咯。”
“嗯。”
曾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在帮老袁打了会儿杂后，开始和他讨论起了下节课要汇报的PPT内容。他们组原本都是赵振竹上去汇报的，但鉴于这货一遇到张冬余就没声的怂样，大家一致同意让曾椽上去演讲。
PPT做起来很轻松，曾椽看老袁也腾不出来手，独自一人把这活揽下了。他正在心中列着下节课的演讲提纲，赵振竹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似乎有急事。
“起床了？”曾椽调侃。
“成绩出来了椽哥！”赵振竹在被窝里嗷嗷叫，“你看了没！”
“没，你考得怎么样？”曾椽在问对方成绩的时候比自己还紧张，“过了吧？”
“你绝对想不到我多少分！”赵振竹正在一边打电话一边换衣服，“90！你敢信吗！张冬余绝对放水了！”
“这么高？”连曾椽都惊呆了。
“等等，竹子考了多少分？”老袁以为自己听错了。
赵振竹听到了旁边老袁的声音，大声喊道：“90！椽哥你快查查你考多少了？！”
“我看看。”曾椽不慌不忙地打开了教务系统，“嗯，100。”
赵振竹和老袁都松了口气，“呼，那就行。”
“你们不至于吧，对曾总这么没信心？”毛毛拿着胶水蹲在地上粘着模型树，“话说椽哥你也是，闲着没事干拿什么补考卷做啊，还被老王发现了。”
“我好奇嘛，你们一天天说张魔头出的试卷难，我不就想着挑战一下自己？”
“哎，这有什么好挑战的，等到时候评图的时候，就知道咯。”
班上，只有曾椽他们宿舍的三个人知道，其实曾椽是为了赵振竹去偷补考试卷的。但是曾椽是死活不让他们把这件事情说出去，说为了防止以后出事牵连到赵振竹，还是保密比较好。
赵振竹一开始不同意，但是曾椽说都说了，他也只能舔着脸答应了。
老袁看着手机上的日程安排，想起了一件事，“问你们个事情啊，马上教师节了，我们班要送花吗？”
“送谁？”有人问。
老袁：“今年就是张冬余呗。”
“疯了吧，要送吗？”
“别吧，送他不如再送一年杜杜。”
“班费还有多少啊班长，要是钱不够就算了吧，省点钱买炸鸡吃不香吗？”
“……”
“我去送！”赵振竹忽然在免提里大吼，“我去我去！”
“你去？”曾椽打趣道，“怎么你不怕张冬余了？”
“都给我90了我还怕个锤子。”赵振竹跃跃欲试，“说明张老师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你是不是高兴得产生错觉了？”老袁听不下去了，“他到底给你多算了多少分啊，你确定不是椽哥给你复习得好？”
“嗯……五六分？”
“就五六分？”老袁气笑了，“少算点你也有八十了，所以你之前在宿舍到底有什么紧张的，大晚上还吵我们睡觉？”
“我这不是怕我记得答案和写的不一样嘛……八十和九十能一样嘛……”
“好了好了，我觉得可以，你让他去送。”曾椽对老袁说，“反正班里总需要一个人去送花，送完他就知道张冬余是不是喜欢他了。”
“也对。”老袁应和道，“竹啊，那就你去吧，班费也没多少了，你就自己报销一下啊。”
“啊，那不行啊，还要我自费啊？”
“班费真没多少了，现在重口难调，你以解决个人恩怨来顾全大局，就当做好人好事了。”
“我去不是吧班长，这么扣啊……”
“你听听民众的声音……大家同意让赵振竹自费吗？”老袁拿起曾椽的手机对在场同学外放道。
“同——意——！”
曾椽在一旁跟着乐，心说教师节有其他学生给张冬余送花，也算件好事。他心里有鬼，以防万一自己还是不要送了，免得张冬余觉得别人说闲话。
其实他也想送一次，今年不行就明年，明年一定能光明正大地送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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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竹正在花店，拉着曾椽挑花。明天就是设计课了，赵振竹目前毫无进度，今晚必然又要通宵直到天明。
“买什么呢？”赵振竹已经逛了三个四花店了，比给小孟选礼物还精心，“你说他一个男老师，送什么都怪怪的。”
“教师节当然是送康乃馨、向日葵或者百合之类，你还想送什么？”
“康乃馨都烂大街了，太没心意了吧，向日葵的话……你觉得张冬余像是能照亮我们心灵的那种太阳吗？百合更不行啊，百合是给女老师送的，我送百合张冬余怕不是要掐死我。”
“那送玫瑰？”
“你开玩笑呢椽哥？”赵振竹挥挥手，“又不是我女朋友，送玫瑰干嘛？”
曾椽笑笑，心说也是。
“就没那种送出手不会太奇怪的花吗？”赵振竹快纠结疯了。
“有啊帅哥。”店主来推销了，“满天星、绣球、雏菊都可以啊。”
“椽哥你觉得呢？”赵振竹还是拿不定主意，眼前漂亮的花束实在太多，可是以传闻中张冬余的严苛审美来说，一般的漂亮花说不定真不能入他的法眼。
曾椽走到几捧郁金香前，想起了郁金香的花语：“相逢”。
“这个怎么样？”曾椽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合适的选择，“很适合我们张老师吧？”
赵振竹打量着这些养在水瓶中的白色单瓣郁金香，花的头部还带一抹淡淡的蓝色，“好看是挺好看的，但我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帅哥，这款是荷兰进口的郁金香，叫冰雪公主，比一般市面上的郁金香要大不少。”店主极力安利道，“送亲朋好友或者长辈都可以，淡雅自然清清凉凉的，在这种秋夏换季的时候送最合适不过呀！”
赵振竹耳根子软，又要被这能说会道的卖家说服了，曾椽凑近看，发现花瓣和花茎毛茸茸的，真的像粘了雪花一般。
张冬余，这个本身就带有季节的名字，配上这个花岂不是合适。
曾椽：“就这个吧，包装颜色素点，不用太花。”
“好咧。”店主看曾椽买东西很爽快，笑容更热烈了，“要多少枝啊，帅哥？”
曾椽比划了个手势，“八枝吧。”
“这就定了？”赵振竹还没从店主洋洋洒洒的长篇推销论文里走出来，“为什么是八枝啊？”
曾椽没说话，沉默了半晌才解释道：“因为八有道歉的意思。”
“啊……”赵振竹想起了先前那些尴尬的回忆，虽说自己也不是特意要惹得张冬余不愉快，可说到底事由他起，比起什么祝福之类的话语，道歉倒是更能表达他的心境，“有道理，你说我明天什么时候去送？”
“都行，你要是起得来的话，就早上去送好了。”
“早上肯定起不来啊……”赵振竹喃喃道，“要不干脆明天下午我找个课间偷偷放到他桌上好了，当面送太尴尬了。”
“也行，明天下午办公室有其他老师在，张冬余到时候会知道的。”
“但愿啊，不然我白送了。”赵振竹说道，“那杜杜的还要送吗？”
“不用了，我听说2班已经准备好了，你猜猜是什么？”
“什么？”
曾椽笑道：“当然是棉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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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当天，迎来了秋季第一场降温，温度从二十多度骤降至十几度，许多学生刚踏出宿舍门，又折返了回去。
“哇擦咧这什么破天！”赵振竹在宿舍阳台上嚷嚷着：“昨天晚上是下了多大的雨啊，我没袜子穿了！”
老袁：“最近台风，你不知道？”
阳台上一排五彩斑斓的袜子整整齐齐地晾在栏杆上，赵振竹应该是忘记把他们收回来了，好不容易晒干的袜子全被凌晨的雨水打湿。
“我今早回来的时候还没下雨呢……”赵振竹回到室内，继续抱怨着。
已经大中午了，宿舍的窗帘才刚刚拉开，阴沉沉的天气根本没有让人起床的欲望，陈皮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你昨晚在专教熬到几点啊？”
“三点多，困死我了，本来还想回宿舍继续做会儿模型呢，没撑住。”
“你模型呢，我看看。”陈皮好奇地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到之后不禁感叹道：“就这？你搞笑呢？”
赵振竹的桌子上，摆着一块用硬纸板拼出的约莫A1大小的盒子，上面零零散散粘着几棵用铁丝缠绕的树，其他用小方盒子表达的周边建筑看上去一碰就要倒地。
“哎呀，我这不是来不及了嘛，我定了早上八点的闹钟的，没听见啊……”
“你睡得跟猪一样，闹钟都响了一分钟了，我从床上爬下来给你关掉的。”老袁越想越气，“自己起不来就算了还影响别人休息，我下次直接把你手机扔到垃圾桶里。”
“班长大人有大量，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嘛……”赵振竹装得泪眼汪汪，“下次再这样我就出去睡！”
“算了算了。”老袁对赵振竹这破德行也是没办法，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下不为例。”
“我等着你出去睡啊竹子。”陈皮捏了捏赵振竹的铁丝树，“你这做的什么啊？”
“手拿开！”赵振竹拍了拍陈皮躁动不安的手，“别碰我模型！”
“哎呦，一扯就下来了！”陈皮似乎找到了新一天的乐子，“哈哈哈笑死我了！”
“陈皮你大爷！”
宿舍里又开始鸡飞狗跳起来，老袁赶忙上去护住养在瓶里的郁金香，以防被这两个混球不小心打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这个班长兼宿舍长真是太难了。他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从未发现有哪一年的教师节让他过得如此心惊胆战，他只能祈祷今天一切顺利。
可谁知出了宿舍楼后，赵振竹又出幺蛾子了。
“哎哎哎我的……！”
场地模型上，原本被陈皮拿在手里玩乐的铁丝树和粗糙的模型房子被大风无情地刮到了草丛里，雨水不留情面地浸湿了脆弱的硬卡纸，赵振竹左手拖着模型底板，右手捧着郁金香，伞柄被他夹在脖颈处，他哪个都不敢放手，根本无暇去捡模型零件。
陈皮隔岸观火般嘲笑了一阵，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和老袁一起帮他把掉落的破模型捡了回来。
“你说你啊，出门之前我就说我来帮你拿一件，非说不要，现在怎么办？”老袁开始叨叨了，“模型自己拿好，把花给我。”
赵振竹小心翼翼地把郁金香递给了老袁，白色的花瓣在两把雨伞的遮蔽下终于没再沾染一滴雨水。狂风呜咽着，老袁将雨伞压倒了最低的位置，以防这脆弱的娇花被风吹秃了。
他们三人扛着这肆意的冷风前行，平时路过会对他们模型好奇的其他专业的学生这次都没心思盯着他们看了，不管不顾地踩着大大小小的水塘奋力前行。
赵振竹觉得他们像护送公主的屠龙勇士，挺过千难万险，在水里趟了约莫十几分钟终于来到了教学楼下。一滴水珠狡黠从雨棚上跳落，精准地黏在了“冰雪公主”上。
曾椽已经在大门口等了他们很长一段时间，眼看着这三个落汤鸡为了保护一束花而变得这样的狼狈，他不禁觉得好笑。
“你们这是从热带雨林探险回来了？”
“探险个锤啊！”赵振竹骂骂咧咧着，“椽哥，你看我模型啊！”
“模型怎么了？”曾椽假装什么都没发现，“嗯……做得还行。”
“啊？”赵振竹倒是好哄，“嗨呀，你这么说我就放心啦！”
陈皮白了赵振竹一眼，“你心里到底有没有字母数？还行个鬼啊！”
“有那么丑吗！”赵振竹悻悻地把铁丝树和纸盒房子摆正了，“那怎么办啊？这都快上课了……”
“拿胶水赶紧黏黏牢啊……”老袁在一旁出谋划策，“等会上去拿点我的废料加点细节，你至少也把周边路网做出来吧，还有道路和场地的高低差呢？”
“知道了知道了…….”赵振竹这才注意到曾椽两手空空，“椽哥，你场地模型呢？”
“我的？”曾椽一愣，“做好放教室了。”
“做好了？”连老袁都怔了，“你不是激光打印的吗？”
“嗯，板子昨天晚上到的，拼了一个小时，今早我拿来放专教了。”
陈皮不禁竖起大拇指，“速度。”
“本地的店铺发货都比较快，切割好我就让他们送到我家了。”
“是啊，可惜就是贵啊……”老袁念叨着，“一张A1大小的椴木板得50吧，这一次做下来少说五六张……”
陈皮：“几百而已，椽哥差钱吗？”
老袁已然接受了事实：“也是。”
赵振竹每次都在快要交作业的前夕受到打击，“我就说，合着每次都只有我这种学渣没做完，你们一个个说什么不要紧来得及，特么的做得一个比一个快！”
“没事儿，张冬余确实没说这节课要把场地模型做完啊。”老袁安慰道，“还等着你今天送花呢，他要是知道是你送的以后肯定高兴是不是？说不定又给你网开一面了。”
“是啊。”陈皮敷衍道，话里丝毫听不出安慰的意思。
“快滚吧。”赵振竹委屈地拿过了这束郁金香，“我去放到空教室里，等会课间我再去送到他办公桌上。”
“行啊。”曾椽接过赵振竹的模型，“不慌，等会模型我帮你一起做。”
“好！”赵振竹听到这话，觉得有他椽哥帮忙至少是完成了一半，又活蹦乱跳了起来。
于是“冰雪公主”被暂时安置了下来，终于脱离了男生宿舍那股神秘的气味，得以在无人的环境中好好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