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2-10-21 来源:一纸 分类:现代 作者:白酒汤 主角:楚凌琛 尹渔
尹渔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的自己又回到了半年之前,初次见到楚凌琛的时候。
半年之前。维利亚音乐餐厅
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微光,显得整个餐厅里面淡雅而奢华。
柔和悦耳的钢琴声配合着小提琴的演奏充溢着餐厅的每一个角落,给人带来心旷神怡的宁静感,美好而安逸。
尹渔很喜欢钢琴,在家里没有出事的时候,他就对钢琴表现出极强的天赋和兴趣。
可是,自从家里破产之后,父亲跳楼自杀了,母亲也身患重病。
他不得不辍学出来打工,也再没能接触过。
阴差阳错走到这边。
尹渔其实很清楚,这是一家很高端的音乐餐厅,他没有学历,很难在这里就职。
原本他是不敢来的,可是一想到刚才在路边听到的传言,他心里就升起一丝期望,他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这里待遇是他之前的所有兼职都无法比拟的。
而母亲的手术已经刻不容缓了。
“只有高中学历?”果不其然,餐厅人事部的主管皱了皱眉头,眼神不住的上下打量。紧接着问道“会弹钢琴?”
“我,我可以试试,如果不行的话,我随时可以走。”尹渔紧张的拽住自己的衣角。主管盯着自己的眼神炽热,让尹渔感觉十分不自在。
尹渔随母亲,从小就长得很好看,有些秀气,虽然个子不高,堪堪到一米七。但是大大的深棕色瞳孔纯净而清澈。
皮肤白皙。下巴有些削瘦,一张小脸也不大,精致而小巧,是在校园里最惹女生怜爱的那种可爱的长相。
“嗯,长得倒是不错。刚好要换班了,人手不足,你去那边试一试吧。”主管收回眼底的惊艳,打量许久,权衡再三终究松了口。
之前的乐手突然离职,导致今晚的演出到现在都没有个定数,没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了。
顿了一下,主管又警告道“要是弹不了就走。”
尹渔连连称是,能有机会再触碰到钢琴他已经是激动不已。
双手扶上黑白琴键的同时他的眼眶一下子就热了起来,激动的滚烫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的打转。尹渔抬起手臂擦了擦眼泪。
已经很久没有弹奏过了,他觉得他会害怕失误。
但是将手放在黑白琴键上面时,尹渔的内心却一片祥和。
他闭了闭眼睛,嘴角不自觉的露出浅笑。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笑容有一种如沐春风的和煦感,在人群中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婉转悦耳的琴音像是小河流水一般潺潺的细流,流淌过心间,舒软安逸,恬静柔美。
尹渔弹奏的正是贝多芬的《月光》。淡淡的忧郁和愁思,在沉寂了这么久,经历颇多之后重新回味过来又有了一种新的感受。
一曲毕,掌声雷动。主管满意极了,拍着尹渔瘦小的肩膀连连称赞。
尹渔满脸通红的应和着,腼腆的笑了笑。眼神却有一些不自然,他怯怯的看向了四周。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自己被一道视线盯上了,令人毛骨悚然。
因为原乐师突然离职的关系,尹渔当天就上工了。
在休息期间,尹渔抽空去了一趟卫生间。洗完手抬起头来却突然看见了一个有些邪气的男人站在门口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尹渔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刚刚的视线,但是仔细品又感觉不太对,刚刚的视线似乎更有侵略性。
“你是今天新来的乐师?”男人问道,大大咧咧的扬起嘴角,丝毫不认生。
尹渔性格腼腆,对于突然的询问总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他有些局促的回答:“嗯,我是新来的。”
“你长得好好看啊!比上一个人好看多了!”男人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凑得更近了。
察觉到陌生气息的靠近,尹渔不安的退了一步。眼神不停的躲闪。
“谢......谢谢。”
察觉到了尹渔的拒绝,男人不动声色的靠近,单刀直入敞开了说:“愿不愿意跟我?每个月给你二十万块钱,上不封顶。”
尹渔懵了一瞬,他也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了男人的意思。
家里落寞之后他经常会遇到这种事情。
他也苦恼过,他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顶多算得上是清秀,很纳闷为什么会有人找上自己。
“抱歉,我不喜欢男人。”这其实是托辞,这个时代男生和男生结婚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尹渔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男生了,但是他并不愿意被别人包养。
他可以起早贪黑的为生活奔波,为筹集母亲的医药费而焦头烂额。高薪的工作除了技术岗位他什么都试过。但是只有被包养,他没有办法去做。
尽管这是来钱很快的事情。
母亲也说过,他希望他能够无悔的爱一个人。白头偕老。他不希望他成为别人的依附品。如果是那样,她宁愿自己不再拖累他。
尹渔当时哭着答应了,他保证自己会做一个坚强的人。虽然还是忍不住爱哭鼻子。
男人似乎有些不死心,逼近了尹渔把他禁锢在角落。颇有些威胁的意思。
“人家都说了不乐意,还准备死缠烂打?丢不丢人?”突然一道磁性低沉的嗓音响起。
尹渔目光被吸引了过去,映入眼帘的男人却揪住了他的心。
五官凌厉而不柔弱,按照完美比例分布匀称,漆黑深邃的眼眸让人无法读懂他的情绪,雕刻般的下颌线就像是一件艺术品,锻炼到恰到好处的肌肉均匀的分布,被包裹在价值不菲的西装下面,蓄势待发。领口的扣子像是被随意的扯开,添了一抹不羁的傲气。
尹渔几乎看呆了。他觉得很熟悉,这个男人似乎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
刚刚的邪气男人,皱起眉头,抿了抿嘴,不太乐意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楚凌琛?你怎么也在这?这可是我先看上的!”
楚凌琛?难道是那个楚家的掌权人,君澜集团的董事长?尹渔诧异的看过去,作为曾经的小资家庭他对楚凌琛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楚凌琛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呵,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老板,我在这里可比你正常。”
“再说了,一个月五个,陈少爷玩的也是够变态的。”楚凌琛嗤笑一声。“再大的家底也经不起程少爷这么糟蹋吧?”
尹渔在一旁听的心惊,不动声色的又远离了这个被称为陈少爷的男人,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还好,没有踏入狼窝。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远离一个人的同时他离楚凌琛身边却更近了一些。
对此,楚少爷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今天来这里是偷闲的,没想到新来的乐师却如此合他的眼缘。想起刚刚少年在台上沉浸其中时不自觉的笑容。
单纯懵懂,清澈干净,像是小鹿一样撞进他的心里。楚凌琛万年冰封的心第一次似有暖风袭来。
他承认他对这个少年有欲望。强烈的想要得到他。
“你你!你自己不也不是个好东西吗?你有什么资格说我?”程少爷被戳开了遮羞布,一下子变得面红耳赤,气急败坏的反驳道。
“我确实不是个好人。”楚凌琛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赞同的说,却抬头将视线看向了愣在一旁的尹渔。
“但是,我不太喜欢这场毫无理由强迫人的戏码。”楚凌琛眼神突然玩味的看向了尹渔。
狩猎的过程,当然要循序渐进才好。
“你的钢琴很好听。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再为我弹奏一曲吗?”楚凌琛笑的蛊惑,邪魅的扬起嘴角。“我会给你丰厚的报酬的。”
尹渔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好像是什么都想不到,只剩下面前人蛊惑的轻笑。呆愣在原地,不由自主的想牵住他伸出来的手。
站在对面的楚凌琛笑的依旧温柔,但是眼神里面却闪烁一丝异样的探究,没有人察觉到。
尹渔是吗?似乎有点意思……
梦境戛然而止,尹渔猛的惊醒。深棕色的小鹿眼瞪得极大,他伸出手掌向面前的虚无抓了一下。
似乎是还没有从刚才的梦境里出来。他后知后觉的转动了一下酸涩的脖颈,听到了骨骼摩擦的声音。咯咯咯的响。
有些迷茫的转动缓慢聚焦的双眸,打量着四周。
现在应该已经是清晨了,阳光升起,透过窸窸窣窣的树叶在尹渔身上落下一层薄薄的光纱。
尽管是初夏,清晨也带着丝丝凉意,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这里......看起来是一片小树林?我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我在这里睡了一觉?
尹渔好奇的打量四周,身上的伤痛已经好受了许多,但是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惨白着脸,白嫩的手扶着旁边的小树一点点爬起来。
直到向着前方走了两步,才猛然发现这里居然是公路旁边。
远处似乎还能看到楚家的别墅……
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还没等尹渔回味过来,就看到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带着凌厉的破风感直直的冲向这边来。
凌人的气势扑面而来,像是要把人撞得稀碎,尹渔下意识的就想转身逃跑。
可是两条腿哪能跑得过四个轮子?
劳斯莱斯一个帅气的漂移稳稳当当的就停在了尹渔面前。吓得尹渔单薄的身子一瞬间就摔倒在地上。
黑色的车门被打开,尹渔抬头看去。
车上迈出来两条修长有力的腿,稳稳当当的站在公路的水泥路上,路面上的灰尘被价值不菲的黑色皮鞋踩得四下飞散。
居高临下的人,狠厉的眼神刚好对上了尹渔懵懂的双眼,两相交汇尹渔吓得缩了缩脖子。
“你还是骗了我。”楚凌琛兀然的开口,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像是经历了极大的失望。
他离开了,他居然会想着逃跑?
我就不该对他有一丝期望。
尹渔不明所以。不太明白为什么楚先生会这么问。但是看到失望的楚凌琛,尹渔知道,先生肯定是误会自己了。他必须得解释清楚。
“先生,我原本在房子等你回来,但是突然出现一个人把我打晕了,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里。”尹渔的语气可以称得上是迫切。一边说着一边撑起身体,双手不停的挥动比划。
“那个人好像很高,但是我没有看清楚......”尹渔认真的比划,以至于没有发现,对面楚凌琛的眼神已经越发的阴暗。
楚凌琛嗤笑一声,面露嘲讽。“呵,事到如今你居然还在狡辩。”
“不,不是的,是真的。”感觉到楚凌琛的不信任,尹渔有些急了。双手握上楚凌琛的紧实的手臂“先生你信我!”
“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来呢。”楚凌琛眼眸暗了暗,用力的甩开了尹渔附上来的手。
明明刚刚自己开过来的时候他还转身逃跑了。
果然是谎话连篇。
尹渔被甩的一踉跄,只听见楚凌琛用冰冷至极的语气说。“监控录像已经清清楚楚的拍到了你一个人走出大门的事实,不管你是不是凶手,你也无法逃掉你潜逃的罪名。”
“你太让我失望了,尹渔。”楚凌琛面色阴翳,不太明显,也丝毫没有让张帅气的脸变得难看。
但是足以让人注意到他内心的冰冷。
“监......监控?不是的,我不可能走过!你再去查一查。肯定有问题的!”尹渔脸色惨白,精致的小脸本来就有些消瘦,现在更是有一些病态。
他抓着楚凌琛的衣角,自己身上的黑色的裤子经过一晚上的变故早就已经皱的不成样子,白色的衬衫上面也沾满了泥土。
此刻站在高大的一尘不染的楚凌琛旁边,更显狼狈娇小。
他当时已经晕过去了,他不可能会走出去。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对的,肯定是这样。只需要楚先生再去查一查,肯定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了!
“先生真的不是我自己出来的......”尹渔近乎哀求的看着楚凌琛。
只可惜楚凌琛已经不再相信他了。
“我不会再信你的鬼话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宣告在他不被动摇的意志。也对狼狈的尹渔宣判着绝望。
“在天馨醒来之前,我会一点一点的折磨你。让你自己吞下你自己种的苦果。”
楚凌琛半蹲下身子,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面前可怜的少年的下颌。细细打量着。
脖子上被他掐出来的痕迹还是一点都没有消退,青紫的零星点点遍布在雪白的脖颈上面,更显出一种凄惨的美,看的楚凌琛狼血沸腾。
楚凌琛舔了舔下嘴唇,眼里露出凶光。
他明明对他这么好,他却恩将仇报,伤害自己的妹妹。
自己就不应该对他有怜惜了。
楚凌琛只用一只手,就轻松的将尹渔拉着衣领给拎起来了,像是拎小鸡一样。
尹渔僵直了身体,瑟瑟发抖。
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楚先生很危险。
如果被带回去他会很惨,但是面对巨大的身形差。较小的他根本无法抗拒面前强壮的男人。
被用力的甩到劳斯莱斯的后座,尹渔害怕的在座椅上缩成一团。
没有用的,他根本无法反抗。
黑色的豪车扬长而去,旁边的小树林里面有两个人目睹了这一切,满意的笑了起来。
“少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啊。略施小计就连那个楚凌琛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旁贼眉鼠眼的男人狗腿的笑了起来,对着旁边被巨大黑色斗篷包裹的男人赞叹道。
如果尹渔在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个人的身形和自己几乎相差无几,只有面庞不一样,但是被斗篷挡住却让人看不出来。
斗篷少年眉眼看起来有一些阴翳,从眼角开始到下巴依稀能看到一道很深的疤痕,应当是有些日子了,留下了明显的痕迹。
此刻艳丽的脸上布满了仇恨。
“这还真算不上是妙计。有心之人马上便能看出破绽。”尽管已经看不到了,但是斗篷少年看着黑车离开的方向久久离不开视线,白净的脸上都是狠毒的算计。
“可是他是楚凌琛,一个根本不懂得什么是爱的人。不可能去探究一个小玩物的一面之词。”
“虽然那个少年是个意外,不过我还真为他感到可悲,爱上的人却一个永远不会信任他。真可怜啊。”
“不过,一般人在经历过被至亲出卖,挚爱背叛,估计也不会对这个世界产生信任了。”想到这里少年咯咯的笑了起来,脸上是无法掩饰的复仇的快感。
楚凌琛,你毁我家庭,我也要让你尝尝家破人亡的感觉!
“唔,好疼。先生你能不能放开我。”
在极尽奢华,造型华丽的独栋别墅前停下来。
黑色的车门被不耐烦的打开,尹渔只感觉天旋地转,马上就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粗暴的从车上扯下来,纤细白嫩的手腕牢牢拽住,上面留下一道深刻的红痕。
尹渔眼角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努力吸着鼻子不让眼泪流出来。
哭鼻子的话,情绪会让悲伤更浓烈,那样,他就更没办法跟先生平静的解释清楚了。
轻软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回绕,听着压抑的软糯哭音,楚凌琛不发一言,手下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他脸色阴沉,凌厉的眉眼紧蹙,锋利的唇角冰冷地抿在一起,周身散发着无法让人靠近的强烈气场,让人心生畏惧。
“先生,我怕。”尹渔的手腕被粗鲁地拽着,他跟不上男人的速度,跌跌撞撞的撞到装饰物上。
抬起无辜的眸子,怯生生的看了看面前阴沉的男人。
可是没有得到男人的怜惜。
两条小腿抖得跟鹌鹑似的,暴露了他的不安惊慌。
别墅中的佣人似乎都被遣退了,空荡荡的,偌大的别墅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牢笼,被囚禁在这里无法呼吸。
一路拽到楼上主卧,在经过漫长的楼梯时,尹渔一个不稳摔倒在楼梯,膝盖的关节重重的磕到楼梯大理石的尖角上,细腻的肌肤马上就青紫一片,他只痛呼了一声便死死咬着自己的娇嫩的下唇。
生理性的泪水划过稚嫩的脸颊,深褐色的眸子笼上一层水雾,更显得晶莹剔透。
楚凌琛发泄似的把尹渔甩到坚硬的地板上,骨头隔着一层皮肉在地板上撞出咚的一声巨响。
他俯身拽住面前小人洁白微皱的衣领,四下无人,他一改平常温和的表情面具。
怒目圆瞪的看着手中害怕极了的小孩,咬牙切齿的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被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得一愣,尹渔睁着清稚的大眼睛,微翘的薄唇害怕地抖动,眼底是毫无掩饰的恐惧。
“先生......我没有。”
尹渔眼角含泪,尽管怕的要死,但是心里一直强调让自己冷静,他看着他的楚先生不再沉着,疯狂的,颤抖的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近在咫尺的暴戾男人,他突然阴差阳错地伸出瘦弱的手臂,轻轻环住了楚凌琛的脖子。
把自己埋在了楚凌琛的脖颈之间,眼前是小麦色精壮的胸膛,男人身上浓郁的古龙味香水充斥在鼻尖久久环绕。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先生的味道。
看到这个样子的楚凌琛,尹渔只觉得心里很疼。
尽管自己还在一抽一抽的哭鼻子,瘦小的身体也在止不住的颤抖,但是他坚定觉得,自己心中的楚先生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清楚他的楚先生为何会这么疯狂。
但是在记忆中,他的先生一直都是沉着冷静的,总是有条不紊的将一切糟心事处理的妥妥当当。就算是再难处理的危机,他也能稳重的安排一切。
他还记得,尽管是深夜,在先生不顺心的时候他也会为先生弹钢琴。
结束时,他总是看着先生浅眠的身影出神。
先生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靠的人,是最能给自己带来安全的人。
尹渔无意识的,只凭情绪将自己送入楚凌琛的怀抱,不只是尹渔自己没有想到。
楚凌琛也没有想到。
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嫩脖子,楚凌琛原本被暴戾充满的深眸也微怔了怔,温热的呼吸轻轻的打在身上,不停撩拨着他的理智。
他对于尹渔有欲望他一直都知道。
这个能让他安静下来的孩子,就像是在干涸沙漠里的一汪清泉,所以,他一直都很耐心的对待他。
正因为如此,他无法接受他的背叛。
楚凌琛盯着抱在怀中瘦小的人,手指抚上清瘦的脊背。
他似乎又瘦了,本来就没多少肉,现在更是磕手。
明明以前也没有亏待过他,怎么怎么样都养不圆呢?
楚凌琛眼神暗了暗,眼底里闪着情yu的火光,喉结不自觉的上下吞咽。
对于这个背叛他的人,他遣退了所有人。
尖锐的虎牙对准了侧颈白皙的肌肤狠狠咬了下去。
尹渔痛的惊呼了一声,他感觉到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应当是破了皮。
双手推搡着想要脱离男人的怀抱。但是男人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有力的手掌紧紧扣在他的背上,就算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撼动一分。
感觉到自己被强壮的手臂打横抱起,被毫不怜惜的丢在了华丽的大床上,他被柔软的床垫弹起来,又重重的陷进去。
尹渔被摔得晕头转向的,久久不能回神,凌乱的挣扎之中他隐约听到男人在耳边厮磨。
“这是你自己送上来的,你拒绝不了。”
无法回忆的一夜,尹渔数不清自己到底昏过去多少次。
只记得他的先生残忍粗暴的占有了他一夜,不顾他的哀求痛哭。
好不容易昏过去了,却又被疼醒,醒过来痛苦还在继续。
厚重的窗帘拉的不是很严实,有黎明的亮光透过缝隙照射进味道浓郁的卧室,尹渔浑身赤luo的缩在大床的一角,小小的一团被宽大的床几乎吞没,仔细看还会发现娇小的身子在不住的颤抖。
楚凌琛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隐晦不明的看着默默抽泣的尹渔。
经过荒唐的一夜,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不少。
现在看着被他狠狠蹂躏过的尹渔,深邃的眼神让人摸不清他的情绪。
良久,冷冰冰的移开视线。“在没有查清楚之前,你给我乖乖呆在这里,哪都不能去。”
系好昂贵的领结,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开。
想起昨晚突如其来的拥抱,楚凌琛感觉有些在意,当时那一双真挚清稚的眼神里,似乎还有一丝怜悯。
呵,怜悯?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居然还能想其它东西去,果然是一个笨蛋,楚凌琛想着,嘴角扬起了一个不屑的笑。
拖尹渔这个笨蛋的傻福,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本来以为现在的他,除了妹妹和自己之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无论是亲人,还是情人……
楚凌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情确实有一些蹊跷......
他笑容暗了下来,眼里突然射出危险残忍的目光,拿杯子的手突然用力,杯子咔嚓一声裂开来了。
炸裂的陶瓷碎片割开了皮肉,深深埋入男人宽大的手掌。
看着应当是极疼的,但是楚凌琛却依旧面不改色,只是淡然的放下了破碎的杯壁。
杯子里面的咖啡沿着破碎的杯壁混合着鲜红的血液,流满了他的手掌。
他冷冷的勾起嘴角。
不管是谁,居然敢算计到我头上,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尹渔被丢在了偌大的别墅里,一个人孤零零的缩成一团。
楚凌琛没有给他做清理。
两股之间难受的紧,他想爬起来,可是手肘刚刚撑住床沿,两腿却酸软的重重摔在了地上。
还好地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垫子。
尹渔抬起手,摸索着手边一切能够支撑的东西,缓慢起身,浑身上下像是被打散了一样酸软无力。
他心里苦涩,却再也流不出眼泪了,漂亮的眼睛早就红肿成两个核桃一样。他咳嗽了两声,声音却小到几乎不可闻,
喉咙也火辣辣的疼,无法发出声音。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哭喊太久将嗓子哭哑了。
昨晚的噩梦,打碎了尹渔对未来的所有幻想。
想起伏在他身上暴戾残酷的楚凌琛,尹渔心里就跟针扎一样疼。
尹渔清澈的瞳孔中失去了聚焦,他想起了卧病在床的母亲,他大概无法再信誓旦旦的跟母亲保证,以后会生活得很好了......
他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他完全反抗不了。
楚凌琛他,不管是在身体上还是地位上都能够牢牢的将自己踩在脚底。
艰难的小步挪到卫生间,明明只有几米的距离,却感觉像是走了一年。身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已经跟楚凌琛亲密的结合过。
热水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肮脏的身体,他无意中抬头看到镜中的自己。
只一下,便愣在了原地。
镜子里面倒映出一个苍白狼狈的人影,嘴唇破了皮,雪白的脖颈和身体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青紫的吻痕。眼角红肿,深棕色的双眼似有水光流动,看起来凄惨但是楚楚可怜样子似乎更能引发男人的兽欲。
尹渔逃避似的躲开了目光,自暴自弃的用力揉搓自己白皙的肌肤,他咬紧了下唇,热水自上而下顺着脸颊滴落在身体上,地板上,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热水。直到身上再无一块完好的肌肤......
楚凌琛不准他出门。
尹渔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试图拧开。
但是厚重的实木门却纹丝不动,应当是被锁住了。
尹渔缩回手懵懂地环顾四周,宽大的落地窗旁边有一扇通风的小窗。但是这里是三楼,他大概没有办法毫发无损的落地。
更何况,楚凌琛已经明确的告诉他妄图逃跑的后果。
尹渔瑟缩了一下。
思考再三,最终还是拖着破败不堪的身体走向了床边,看着凌乱的大床,衣物床单被搅在了一起。上面似乎还有昨晚的痕迹。
他突然感觉很反胃。
干呕了两下,但是没有吐出多少东西,胃里早就空空如也,昨天似乎也没有吃多少东西,昨晚又经历了那样强烈的消耗。
尹渔不愿回到这张床上。这张大床上面全是不堪的回忆。
他在床边的一个角落里面蹲了下来,实木床的高度刚好将他遮挡住。
抱住自己的双膝,怔怔的看向窗外。
长时间没有进食,他却感觉不到饥饿。大概是饿就了胃也麻木了。
也不知道楚凌琛能不能想起来现在家里还有一个被他吃干抹净还饥肠辘辘的自己在等他回来。
......
等到楚凌琛回来,已经是临近半夜。
月中的月亮总是圆的,静悄悄的挂在天空,从来不会喧闹。
等到楚凌琛现在看到的,也是这样一副静谧的景象。
乖巧的像小兔子一样的人缩在靠近床脚的一个角落里面,呼吸平稳的呼出。看起来已经睡熟了。
一开始推门进来,没有看到尹渔的人。他还以为他跑了。
当即怒火中烧,拿出手机就想动用全城的势力将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抓回来。
他已经是自己的人了,不管事情是不是他做的,他都不会放过他。
更何况他已经跑过一次了。
只是,再转眼定睛一看。
才发现这个小家伙居然缩在床脚睡熟了?眉头紧皱,额头还有冷汗直冒,看起来像是做了噩梦。
缩成一个小团子以至于自己都没有发现他。
看着在梦中也皱着眉头的尹渔,楚凌琛突然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自己对这个小孩也有不正常的占有欲
楚凌琛的动静不太,但是却惊动了还在睡得并不安稳的尹渔。
尹渔似乎还没有从梦中睡醒过来,似梦非梦的迷离着双眼。
他刚刚好像听到楚凌琛的声音了,被刻在灵魂深处的忘不掉的声音......
忽地抬头,正好对上了楚凌琛似笑非笑的眼神。
被吓得往后一躲,一个不注意就小脑袋就撞上了床尾的尖角,尹渔疼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小声抽气。
楚凌琛见状也皱起眉头,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自己还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看来今天很乖嘛,没有逃跑。”楚凌琛缓慢悠悠的说。
尹渔却从中听出了怨气来,有些泄气。应该是还在生气自己突然出现在外面的事情,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跟先生讲先生也肯定不会信自己就是了。
“先,先生。天馨小姐怎么样了?”尽管休息了一天了,尹渔的声音依旧很嘶哑,毕竟一天都没有进食,实在是渴极了却也只能喝到一些淋浴间的自来水。
尹渔小心翼翼的抬头,打量着楚凌琛的神情。
在听到尹渔嘶哑的声音时,楚凌琛才猛地想起了自己早上走的匆忙,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小孩准备食物……
他眉头紧皱说道:“暂时脱离了危险,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顿了一下,眼神冰冷又紧跟着说道:“你最好祈祷她能早点醒来证明你的清白。”
“我会的先生。”尹渔低下了头,他比任何人都无比期望天馨小姐能够醒过来。
就在这时,早就被主人遗忘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咕噜”一声。在安静的房间里面尤为响亮。
几乎是同一瞬间,尹渔的脸蛋连同耳根后面全都变得通红。他感觉自己的脸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冰箱里似乎还有之前保姆剩下的一些菜,你自己出去做点吧”楚凌琛脸色阴沉。
他确实考虑不周,但是多年来养成的强烈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低头。
尹渔在听到可以吃东西的首肯之后脸上马上就绽放出甜甜的笑容。“谢谢先生!”
激动的快速点动毛茸茸的小脑袋,感激涕零的走出房间。
楚凌琛盯着尹渔的背影面露复杂。
这个小傻子,居然这么好打发......还以为昨晚强要了他之后他会恨极了自己.
“先,先生。我能出去看看母亲吗?”尹渔低垂着小脑袋小心翼翼的问。不时的抬高视线打量面前高大帅气的男人
自从被楚凌琛带到这里以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一个多星期了吧。
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楚凌琛回来都要压着他做一晚上,每次都弄的自己哭的一颤一颤的,直到再也动不了才放过自己。
这样放纵的后果就是每天清晨的时候,只有楚凌琛是神清气爽,而尹渔往往会昏睡到傍晚。
虽然心中不满,但是卑微的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
尹渔记不清到底过了多久,但是尹渔算着大致的时间,距离要缴纳母亲医药费的日子好像也越来越近了。
之前因为楚凌琛的照拂,他得到了很多钢琴表演的机会,上流社会的酬劳给的都很可观。
但是母亲的病已经拖了太久。
尽管做了手术也不太乐观,现在依旧只能保守治疗。
所需的费用是个无底洞。还了之前欠下的债务,他攒下的钱大部分都给母亲交医疗费了。
但是每个月依旧只能勉强运转。
现在楚凌琛不让他出门,也联系不到外面,他不知道母亲现在怎么样了,焦急地来回打转。
楚凌琛闻言皱起眉头,好歹也是自己用心相处过小半年的小孩,他自然知道尹渔在倔强什么。
以前他也提议过自己会帮他缴纳一切费用。但是却被拒绝了。
当时尹渔带着流光的眼睛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神采飞扬的说,很感谢自己的照顾,但是,他更希望用自己的双手挣钱。
真可笑,他以前也见过不少别人的小情人,哪一个不是对豪车名牌趋之若鹜。
也只有他,帮忙缴个医药费还要跟自己划开界限。
不过也确实因为他是这样子的尹渔,所以才会让自己在人群中一眼就移不开视线。
想起晚上尹渔躺在他身下小声抽泣的样子,楚凌琛就有些口干舌燥,他不得不承认,尹渔的身体很让他着迷,比想象中的还要令人回味。
明明是推搡着说不要,却不得要领反而把他抱的更紧了。
有些滋味,尝试过一次之后就不舍得放开。
“你母亲那边我会帮你缴纳费用,你只需要乖乖呆在这里服侍我就行了。”楚凌琛不容拒绝的吩咐道,他一直知道自己占有欲强的可怕,现在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他就不需要再去忍让了。
“可是,我很想去看一看她。而且......”
而且,现在这样是不对的。这句话尹渔没能说出来,他红了眼角,委屈的咬住下唇。
现在不是时候,他无法说出口他喜欢楚凌琛,只能藏在心底的喜欢。
尽管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但是这样的亲密却没有爱,只有欲望,窒息和痛苦。
他不想要在这样的状态下跟楚先生在一起。
“我说过了,不准出去。”楚凌琛侧头,眉目之中带着些恼意。
都跟他说了这么清楚了,他怎么就是听不懂呢?先不说现在他只是一个疑罪未明的阶下囚。
就算没有一开始的事情,他其实也不打算放过他。
他只要乖乖顺从自己就行了。
曾经压抑的童年让楚凌琛养成了对自己看上手的东西一定要得到手的偏激,只是他一直能很好的伪装自己的情绪。心里也一直试着将这场掠夺裹上名为蜜糖的温馨外皮。
“冰箱里面已经存了足够的食材,饿了你自己做就好,每天都会有打扫卫生的人定点过来,琐事就交给他们。”
“在事情没有大白之前,我不希望看到你踏出这个门口一步。”楚凌琛说完,迅速低头,狠狠的吻上了面前柔软的粉唇,尹渔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一下子就被强烈的吻,被迫咽回肚子里去了。
夜已经深了,最近烦杂事情多,他带了一身疲惫回来可不是来哄小孩的。
“唔,先生。轻点。”尹渔吃痛,眼角湿润,他又忍不住小声抽泣。
在这件事情上面他从来没有舒服过。
被禁锢在身下,尹渔所有的痛苦不堪都无处遁形。
这是楚凌琛最喜欢的姿势了。
他能够看到这张精致的小脸在他身下哭的梨花带雨,所有的潮红凌乱尽收眼底。
温柔的抚上哭的闷红的脸蛋,眼神里充满了温柔。但是身下的动作确实毫不怜惜。
到动情之处,楚凌琛狠狠的咬住了粉嫩的耳垂。逼的尹渔压抑的闷哼出声。
他轻声低语,磁性的嗓音就跟初见时一样,围绕在尹渔耳边蛊惑道:“乖,别让我难办。”
华丽厚重的卧室房门一直落了锁,尹渔出不去。
但是楚凌琛派了一个安静的少年过来,每天都给他送吃的,换洗床单。
少年看起来年纪不大,说话也总是轻轻的,好像只要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吓到他。
一开始,少年进来的时候,尹渔完全愣在了床上,羞红了脸,手忙脚乱的扯过床上一切能够遮挡身体的东西挡住自己。
因为楚凌琛发泄完之后从来不会带他清理。而少年又进来的突然,他丝毫没有准备的就以最不堪的姿态出现在别人眼中。
这个认知曾经一度让他十分崩溃。
但是少年却不是很意外,只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便自觉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沉默的做着自己手上的工作。
直到需要收拾尹渔扯到身上遮羞的脏床单时,才有些局促的欲言又止,手足无措地站着。
一直到尹渔自己回味过来,才又惊又羞的红着脸小声问道:“那,那个。能不能帮我拿一件衣服。”
少年也是话不多的性格,听到尹渔的询问,脸上带着明显的歉意:“先生说,没有。”
意思是楚凌琛吩咐过,不许给他拿衣服。
听到这话,尹渔像是被一声闷雷击中,脑袋有些嗡嗡作响,全身都因为羞愧变得粉红,他红了眼眶,眼泪在里面打转,大脑激动的无法清醒的思考。
这样子自己算什么?明明在母亲病床前发过誓,不会依附于别人之下,可以自己活得精彩。
但是现在,他算什么东西了,一个甚至没有衣服穿的玩物,每天只能等着主人的临幸。
看到委屈的尹渔,少年也无奈,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佣人。
他只能闭上眼睛示意自己不会偷看,然后接过尹渔丢过来的脏床单,上面还有一些干涸的白色液体。
低着头动作迅速的退了出去。
尹渔一个人在房间中小声抽泣,楚凌琛为了方便,不允许他穿内裤。而这个卧室也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实在是害臊,尹渔手脚发软的爬下床,偷偷的穿上楚凌琛宽大的衬衫。洁白的衬衫在尹渔的身上十分宽大。刚好能遮住了他柔软的臀部还有纤细的腰肢。
等到楚凌琛差不多回来的时候,他再小心翼翼的把衬衫脱下来,叠好放回去。
在心里祈祷,楚凌琛不会发现异样。
少年每天都会过来,在看到尹渔身上的衬衫时虽然一愣,但是也没有说话,低着头不言语的态度表明了他不会多说什么。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种无言的默契,尹渔对这个沉默的少年产生了好感。
尹渔好像天生带着魔力,不管是谁都愿意和他说话。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尹渔知道了。
少年的名字叫做宋星,是被楚凌琛从贩卖人口的那群恶魔手中救出来的。
根据宋星的描述,尹渔记起来。
前些年,有一桩风靡帝都的人口失踪案。
始俑作者便是曾一度跟楚家齐名的安家。
失踪的人都是些社会关系单调,没有牵挂的单身独居青年,还有一些孤儿。
当时这场悬案闹得沸沸扬扬,面对拥有偌大家业的安氏,群众只能指责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只能一拖再拖,到最后风向都差点随着安氏去了的关键时候。
是楚凌琛截胡了安氏远洋的航船,在船上搜救出将近一百名年轻貌美的孩子和少年。
尹家当时还没有没落,尹渔记得那时候自己也在场的。
他远远的看到,当时也不过是刚到8岁出头的楚凌琛,落日的余晖照在他锻炼的恰到好处的身体上。
像是背负着沉重的光一样,直挺挺地站在安氏轮船的甲板上面仰望天空,就算被日光刺激到了眼睛也不曾低头。
他身上带着严重的伤,额头上的血洞甚至还在不停地流着血。
而身后,安家的打手倒在甲板上一片狼藉。
尽管当时楚凌琛还没有完全接收楚家。
但是也确实是楚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楚家的大少爷,怎么会只身一人出现在安家贩卖人口的船上?
但是幸运的是。
因为楚凌琛的这个突然的变故,让安氏集团所有的辩驳都变成苍白的狡辩。
楚凌琛一战成名。
从船上下来之后,只用半年时间,他便用雷厉风行的手段完全接手了楚家的君澜集团,成为楚家当仁不让的掌权人。
他让帝都所有人为之赞叹。
尹渔曾经很崇拜他,在轮船上的惊鸿一瞥,以一敌百的传奇。
可是,后来尹家也出事了,他无心再去关照楚凌琛的事情。
只是听说过,楚凌琛从船上回来之后,变得暴戾多疑,手段残忍,狠厉的让人望而生畏。
这样想来,宋星应该就是当时被楚凌琛救下来的其中一个孩子。
“楚先生他,当时为什么会在船上?”尽管四下无人,但是尹渔依旧压低了声音,小声问道。
这个问题他其实早有疑惑,但是一直没有个答案,而楚凌琛也不可能会告诉他。
宋星似乎还沉浸在回忆里,被突然的声音拉回思绪,有一瞬间的呆滞。
“先生他,是被他母亲亲手送上去……”
话音还未落地,紧闭的大门就被轰的一声踹开。
门口,一脸黑线的楚凌琛面色不善的看着里面,他看起来十分生气,捏紧的拳头上面是暴起的青筋。
尹渔身上还穿着楚凌琛宽大的衬衣,身下的春光若隐若现。
门被踹开的时候他还蹲坐在地板上和宋星聊天,两个人都没有料到今晚楚凌琛居然会那么早回来,脸上带着震惊。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降到了极点。
宋星反应迅速,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立马站起来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先生,我多嘴了。”
楚凌琛黑着脸,深邃的眼神里是狂风暴雨前的宁静。
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对认错态度良好的宋星说:“不准再有下一次!”紧接着又往旁边看去,将视线移到战栗的尹渔身上牢牢锁定。
如果眼神能伤人,尹渔觉得现在自己可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在楚凌琛进来之时,他就已经条件反射的缩到了墙角。
如果说楚凌琛在面对宋星之时还能勉强压抑住怒气的话,对于尹渔,就连装样子都没有必要了。
宋星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离开时的眼神里面也充满了担忧,但是对于他来讲,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什么也做不了。
“尹渔你可真行!这才几天?就连我安排的佣人都被你迷惑的连规矩都不守了?!”楚凌琛冷笑。
他心中气愤宋星对尹渔说曾经的事情。
但是更让他气愤的是尹渔的魅力如此之大。
这种情况下,还能够让一直以来都沉默寡言、老实本分的宋星对他全盘托出。
他果然还是应该把他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