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调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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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詹宗延从阮白纯拨通电话起,就支梭着耳朵听着。

一直到阮白纯问候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挂断电话。

他就明白,折辱詹无忧来缓解心情这事泡汤了。

他不甘心!

大脑深处又传来了阵阵钝痛。他咬着牙,赤红的双眼瞪着满地的玻璃渣。脑子里全是对詹无忧的敌意。

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那张脸!如果不是为了贴合正常生长的变化,他也不会每隔几年整一次。

而每一次的范本都是詹无忧。

只要有他存在的一天,他上手术台的日子就不会结束!

这种时时处于担惊受怕的日子让他对于詹无忧的敌意越来越深。

阮白纯走到詹宗延身边,放缓声音道,“再过一个月,”

詹无忧身体不适来不了,阮白纯只能安抚詹宗延,“一个月后,我就让无忧回来。到时候……”

“到时候,”詹宗延的声音低沉沉的,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要打要杀都随我?”

“詹宗延!”阮白纯低喝着他的名字。染着正红色指甲的双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施着力,声音带着警告与威胁,“无忧还派得上大用场,人不能死,也不能残。懂了吗?”

詹宗延抬起头,和阮白纯的冷漠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咧嘴一笑,放肆道,“那你可要管好那只狗了,最好不要让我逮到机会。有机会,我就弄死他!切成肉块!”

“混帐!”阮白纯不许他挑战自己的权威。

手一扬,’啪――!’的一声脆响。

詹宗延被打偏了脸。

这女人的手劲一贯都是这么大。

他冷笑的看她,浑不吝道,“你打在我身上的,我都会还到詹无忧身上,来,打吧,只要你不打死我,总有一天我弄死他!”

阮白纯美目阴沉。

要不是这玩意真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而且现在还顶着詹家大少爷的位置,他真想把人直接溺死,沉到海里去!

詹宗延被头疼折磨得疼痛无比,胆量也比以往大上不少。

顶撞完阮白纯,冷着脸摔门而出。

詹无忧把手机扔到床上,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满是算计。

阮白纯,这么上赶着找死吗?

看来詹家主母的位置坐得太舒服了,才有心思来找他的茬。

他露出神经质的笑容。

指尖在空气比划着,斩断她的靠山前,先给她找点事忙,才会乖一点。

他眯着眼,从脑海里翻出了詹家家主的情史。

这位血缘上的父亲,他的情史丰富的足够满足言情小说作者的半壁江山的梗。

按着时间,此时詹家家主外面应该还养一位小心肝。

这只小心肝混着娱乐圈,踩着詹家流出的资源一路上位,目前已经是二线女星。模样长得不错,身段更是妩媚。

只不过阮白纯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毕竟这是一位看起来并没有野心,且懂进退的玩意。以她的段位想要捏死她轻而易举,自然也不愿意抽出时间来针对这么个小玩意。

詹无忧眯着眼,或许这只看起来并没有野心的小东西,可以成为他的新盟友也说不定。

阎情处理陈责的动作非常快,快到詹无忧从联络员那拐来小外室的联系方式,才约好见面时间,他就回来了。

“主人,”詹无忧主动迎上去,伸手帮他脱下外套,乖巧无比道,“您回来啦。”

“恩。”阎情坐到沙发上,顺手抽了只雪茄拿在手里。

詹无忧视力好,一眼就看到了雪茄上浅浅的牙印,正是他之前磨出来的。

他装作没看到,过去跪坐到阎情腿边,把脑袋趴在他有力的腿上。粘乎道,“您去哪了?我醒来没看到您,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阎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抚着他的发,哼笑道,“等你下次睡醒,发现自己在垃圾箱,再考虑我是不是不要你。”

呵,男人。

爽的时候抱着他可紧了,下床了就这么不解风情。

多么适合温情一把的谈话,都能扯到垃圾箱上去。

詹无忧心里鄙视爱人这张不会说话的嘴,行动上表现得羞涩又乖顺,“主人,您累吗?我给您捶捶腿。”说着手上已经用心的细细按了起来。

詹无忧深知人体穴位,哪里按着舒服,哪里按着能致命,门儿清。

这会一心想让阎情舒服一把,自然能让人放松度加倍。

阎情享受的微眯着眼。

乘着时机正好,詹无忧小声道,“主人,您有联系过詹家吗?”

阎情低头看了眼詹无忧,脸上明晃写着:联系詹家干什么?

詹无忧马上换了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小声解释道,“家主派我过来赔罪,照理说,赔完罪,我就该回去,可……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他抿着嘴,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阎情脸色不明。

阎家虽然规矩严明,但从没有捆绑手下一辈子的骚操作。

但从无忧的话里,詹家显然不是无忧想走就走得了的。

“刚才,阮太太打电话给我。”詹无忧看似小心翼翼道,“她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阎情不动声色道,“你怎么回的。”

詹无忧低垂下脑袋,声音略有些发闷,“我从小被阮太太收养,她喊我回去,我不敢违背她。”

没出息的东西!

阎情脸色沉了沉。

詹家碰到事能把人推出来,就没明没把人当回事。更何况他脾气这么坏的人,这小玩意都觉得待他好,可想而知在詹家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我,我就想着,您,您能不能和阮太太说一声,我以后就跟您了,不回去了。”詹无忧像是害怕阎情拒绝,还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阎情第一次尝到百感交集的味道。

怒其不争,更怜他软弱。

“您,您要麻烦不方便和阮太太开口,和詹先生说也可以的。”像是担心阎情反悔,詹无忧尽心尽力的为他出着主意,“詹先生最重面子。下周一,他会去参加’传世’集团举行的的拍卖会,您到时候带我一起去,那里都是权贵,您在那向他开口要我,詹先生肯定不会拒绝。”

阎情在上流圈的地位是天花板的存在。

出席一场拍卖会,借周围人的掺和来讨要一只小玩意,这种事说出去怕是惹人好笑。

笑那只小玩意的原主人如此不识抬举,竟然还要等阎爷亲自开口。

但几天后。

阎情还是领着詹无忧站在了拍卖会的会场上。

詹无忧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欢喜,他贴着阎情讲着悄悄话,“这就是拍卖会吗?好热闹呀。我还是第一次来。”他伸手勾了勾阎情的尾指,轻晃了一下,粘乎道,“谢谢主人。”

阎情轻轻嗯了声,声色高冷。

表情却似冰雪稍融,露出几分温和。

传世集团董事长听闻阎情到场,领着一大班人亲自恭迎上来。

“阎爷。”一位两鬓斑白,精神矍铄的老人迎上来,喜气十足道,“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不瞒您说,今各儿一早就觉得左眼跳了好几下,隐隐就觉得有好事,晚上一见到您,我就知道,这左眼算是跳准了!”

这彩虹屁放的。

饶是詹无忧这个阎吹,听得都觉得有些尬。

阎情却适应优良,对着传世集团这位笑起来跟弥勒佛似的董事长点点头,客套道,“传董事说笑了。”

“哪里,哪里。阎爷能来就是给我老传天大的面子。”传世董事长誓要将彩虹屁拍到底,“一早就留了上位,只盼着您能来。这不是巧了吗?瑶瑶。”他从身后一大堆人里拎出一位外貌娇美的姑娘,介绍道,“这是我孙女,传星瑶,说起来和您还有些缘,赶巧考上了您就读过的学校,算起来还是您学妹。”

詹无忧突地重重捏了一下阎情的尾指。

这小东西!

阎情皱了皱眉。

传世董事长年纪虽大,眼睛却还没花。俩人那手牵手的模样心头当即就咯噔一下。

失策了,阎情竟喜欢男娃儿!

他飞快的往身后看了眼,家族里也没适龄的男娃。

心里恨恼失了一次掌眼的机会,脸上还是一副乐哥的模样,引着传星瑶上前道,“哈哈哈哈哈,瑶瑶,快,带阎爷上座。”好男风也不代表不近女色。他家瑶瑶模样也是拨尖,不输阵。

传星瑶看着应该刚大学毕业,那身紧致的奶白色肌肤在明亮的灯光下细腻动人。她将微卷的长发轻轻撩在耳后,引着阎情道,“阎爷,您这边请。”

身段风流,声色勾人。也算是位万里挑一的美人。

詹无忧跟在阎情旁边,一边看着她婀娜的背影,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拍卖会现场。

和大多数拍卖会现场类似,进场就是大的宴会厅,等拍卖时间到,便可以进入前方的拍卖间。

葫芦似的结构,进场是大圈,真正开拍在前方小圈。

传星瑶领着阎情直接进了小圈,上至二层。

二楼都是为大佬们准备的独立单间。

为阎情留的是正中,对着拍卖会展示台的位置。

这位置极为高调,视野极佳。

传星瑶领人落座后也不走,跟一只发光体似的站在一边,柔声道,“听闻阎爷好茶,正巧前些日子正好得了批雨前龙井,劳您掌掌眼。”

这话说得真是深得那位’弥勒佛’的真传。

詹无忧站在阎情身后,看着传星瑶光彩动人走到侧边的桌子后。

那里早早摆了一套茶具。

她那架势,一看就是泡茶的熟手。那一番动作做得是行云流水,惹眼极了。

茶水清亮,泛着阵阵茶叶特有的清香。

伴着一双瓷做的纤手送到阎情跟前。

“您尝尝?”传星瑶一双美目会说话似,含情默默的盯着阎情。

传闻阎爷是个惹不得的活阎王,但她看着,却觉得是位俊君郎。

她还没见过,比这位阎爷更英俊的男人。

更别提阎姓代表的财富与权力。

传星瑶的心动已经摆在了脸上。

阎情坐在红木雕花椅上,一张俊脸冰冷冷的不带人气。对于眼前这杯茶,也没要接的意思。

传星瑶端了一会,就品出了阎情拒绝的味道。

这个时候她本该说几句讨巧话,把茶带下去,即保全了自己的脸面,又不伤和气。

可少女情怀,总会对有好感的人格外在意些。

阎情这无声拒绝让她双颊泛红,羞愤之余还有些不甘示弱,“阎爷别是怕我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吧?”

詹无忧眼底闪过一丝光亮。

这位姑娘真是给她出了一个好主意!他正愁呆会怎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半小时去偷那块’厄运之星’,这位人美心善的姑娘就给他提了醒。

詹无忧看了眼微瞌着眼的阎情,又看了眼越加羞愤的传星瑶。

决定给这位替自己出主意的妹子打个圆场,“麻烦传小姐了,只是主人近来更喜欢喝一些果汁饮品,怕是辜负您的一番好意了。”

传星瑶倒底还是太年轻了些,不像家里的那位老的,一眼就看出了阎情和詹无忧之间的暧昧。

詹无忧这一节台阶递上来,不亚于英雄救美。

她当下便感激了看了他一眼。再见这人竟长得不比阎情差,那点少女怀春不自觉的便开了叉,分开枝。

“谢,谢谢。”她把手里的茶给了詹无忧后,便找了个由头退出了包厢。只是临出了门前,不自觉的回过头,看了眼詹无忧。

詹无忧也正巧看过来,对着她点头笑了笑。

包厢的灯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将他那双黑亮的眼照得温情绵绵。

传星瑶小脸一红,离开的步子都更快了些。

人一走,包厢里就剩下了阎情和詹无忧。

阎情带来的人都杵在包厢门口。

没人打扰,詹无忧熟门熟路的跪坐到阎情脚边,把脑袋架在那双长腿上,“主人,您渴吗?”

阎情睁开眼,往下扫了眼。

詹无忧把茶放在自己唇边,慢条厮里的喝了精光。

喝完还笑,“传姑娘手艺不错,可惜,没我泡的好。我给您泡一杯尝尝?”

也不用阎情回答好与不好,他自发的站起身,来到了传星瑶泡茶的位置上。

“您可要看仔细。”詹无忧歉将袖子微微上圈了些。

只见他手势灵巧,动作连贯,挥手之间茶香绽放,竟比传星瑶还要手巧上几分。

等他捧着一杯色泽清亮的茶来到阎情跟前。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凑巧,他站的位置和姿势,更连那句台词都和传星瑶如出一致。

“您尝尝?”

阎情与他对视了眼,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詹无忧凑上去,贴着阎情的耳朵道,“主人不怕我在里面加了东西?”

突然地,周围的灯光全灭。

俩人在一边黑暗中相望,彼此的呼吸都打在对方的脸上。

下方展示台突然亮起灯光。

原来拍卖会已经开启。

在楼下一片掌声中,阎情低沉磁性的声音打在詹无忧的耳旁,“你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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