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狼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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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天将将开始泛白的时候,辛芜实在忍不住了,现下肚子涨的慌,他轻轻拍了拍苍墨的背,小声道:“苍墨,快起来。”

狼崽子以为又有危险,倏地睁开了眼睛,直起身左右查看着。

“没野兽,”辛芜一边撑着膝盖站起来一边道,“我想去小解……啊呀!”

辛芜一个没站稳,往田里倒去,苍墨立马把他拉回田埂上。

“太久没动,腿麻了。”辛芜揉了揉被苍墨枕过的腿,发现除了麻基本没了别的知觉,又重又凉,根本走不了路。

他搭了个茅厕在附近,但走过去也得好几十步,又内急,只好强忍着酥麻往那边慢慢的挪。

苍墨见他拖着一条腿,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突然又把辛芜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往那边走去。

“哎哎你放下我,”辛芜的小腹抵着狼崽子的肩膀,差点尿都压出来了,他拍打着他的背,道,“压到肚子了!不能这样!”

狼崽子把他放下,辛芜差点又没站稳,急得汗都出来了,道:“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去。”

苍墨眨了下眼睛,想起他某次看到村里人扶着受伤的同伴的情形,便也把手穿过辛芜腋下,让他的手搭在他肩上,扶着他往前走去。

“你可真是执拗。”辛芜哭笑不得,只得由他去了。

好容易到了茅厕,苍墨生怕辛芜站不稳,尿到一半跌茅坑里去,非要在旁边扶着他。

辛芜本就憋得慌,到了地方恨不得马上宽衣解带一泻千里,偏生这狼崽子一脸正义凌然地看着他不肯走,急道:“让你出去你不出,莫不是要看着我小解!”

苍墨眨了下眼睛,道:“嗯。”

“……嗯你个头嗯!”辛芜面色绯红,不由分说地推着苍墨出了门,把布帘放下,转身挪回去解开了腰带。

谁知他尿到一半,觉得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又来了,扭头一看,这狼崽子居然从布帘里探了个头进来看着他,吓得辛芜差点儿真摔坑里去。

“你!你别看了!”

“辛芜,站不稳,”苍墨倒是没再往里钻,一脸坦然道,“会摔倒。”

“我不会摔倒!”辛芜头都疼了,也不管那么多了,索性一鼓作气尿完把裤子穿好了事。

都是男子不必介怀!都是男子不必介怀!

辛芜回到田埂上红着脸洗完手,转身就掐住狼崽子的腮帮子,凶道:“你为何总是要盯着我的……我的身体看?”

苍墨脸都被他掐变形了,道:“辛芜好看。”

辛芜把他另一边脸也掐住,两手往外拉,把狼崽子秀气的脸拉得跟张饼一样,道:“今天我就教教你,旁人的私隐之处,不可乱看,更不得随意碰触!”

苍墨的獠牙都从被拉开的嘴里露出来了,重复道:“私隐之处。”

“私隐之处就是……”辛芜放开他,犹犹豫豫地指了指自己两腿之间,“就是这儿!”

他不指还好,这一指,狼崽子又歪着头,探究地看着他那儿去了。

“像你这样盯着看便不可!”辛芜在他脑门上拍了一掌,又道,“若是姑娘家,浑身上下哪儿你都不能这样盯着,再好看也不能动手去摸。”

来弥音村的日子也不短了,苍墨早知道这世上有男子,也有姑娘家,但辛芜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感了半点兴趣,此前倒也没有刻意教过他男女有别。

今日正好有机会,便接着道:“盯着看了哪家姑娘便是失礼,你若是不规矩些,碰了人家的身子,便坏了人家的名节;若是男子,倒不太要紧。可我方才跟你说的你也要记住,即便是男子,旁人的私隐之处,也不能乱看乱摸,明白吗?”

苍墨点了下头,又道:“辛芜,不是旁人。”

“你呀!”此前让他喊哥他不肯,突然这么说,辛芜一时居然只顾着开心,笑着又拍了他脑门一下,却忘了跟他强调一句,即便和他也理应相敬如宾,不可没有界限。

等他想起来了后悔已经来不及,那便是后话了。

回了家,辛芜做了早饭和肉馅烧饼让苍墨带去学堂,自己洗漱之后倒头便睡,直到下午才醒。

狼崽子确实聪明好学,后头几个月,愣是在学堂里踏踏实实的跟着先生上课听学,回家吃过晚饭,还很自觉地铺了讲义和本子练习。

那先生也是听过苍墨杀野猪的,开始对这个狼崽子还有些犯怵,后来许是见他在课堂上按他要求端坐着一动不动,也不和别人胡闹,比普通娃娃还要认真些,倒也渐渐不大怕他了。

只是每每收到他交上来的留堂课业,便生生被他鬼画符一般的字弄得心绞痛,恨不得把脸贴到纸上去,辨别他写的到底是什么。

好在这狼崽子知道自己字丑,每回都多写了一倍交上来,渐渐的,认起来也不大费劲了。

为了这,先生还特地跑老远到辛芜家里夸过,当时秋嫂正在教辛芜把田里收割回来的稻谷摊在前院空地上晒,听了这话,殷切地问:“先生,那我们家虎子呢?最近不逃学了吧?”

先生捋了捋自己的胡子,笑道:“苍墨来了之后,虎子逃学的次数倒是少了,可总在课堂上睡觉、看闲书、偷着和别的娃娃打闹,留的课业更是一概不写,苍墨的字如今要比他的好看不少。”

秋嫂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先生一走便破口就把虎子骂了一顿,说要回去把那兔崽子的耳朵割下来,给他爹下酒。

辛芜笑了笑,宽慰她说男孩子顽皮是常事,叫她宽心。

“我怎么宽心啊,我家那小子……哎,不说他了,倒是你,”秋嫂用长柄的耙子一边给稻谷翻面,一边道,“怎么这么能干,亲都没开,居然就能把一个野孩子养得这样好。”

先生刚才还说了,学堂里的娃娃们起先都怕苍墨,但久了见他并不凶,倒都想着要和他耍,一下课便围在他桌前问东问西,可他从不和旁人扎堆胡闹,自顾自地看书写字,是个好学的。

“不是我养得好,”辛芜把谷子里的杂草仔细地找出来放在一边,听了这话心中高兴,笑得眼睛弯弯的,“我不过给他提供个栖身之处,是先生教得好。”

“这么一个被狼养大的娃娃,来咱村还不到一年时间,能变得像现在这样守规矩,”秋嫂笑着说,“大半都是你的功劳。”

辛芜又笑了笑,也拿了长柄耙,学着秋嫂的样子把稻谷都翻了个。

稻谷收成不错,晒好之后,辛芜用箩筐装了,打算去张婆婆家打成大米,她家有村里最好用的石磨,用来舂米最好不过。

张婆子的儿子和儿媳都在镇上做生意,她老伴死得早,儿子本打算将她接到镇上去住,但她待不惯,一个人住在村里。

张婆子年纪大了种不了田,可家里的石磨一到收获的季节却比谁家都忙。村里没石磨的人家收了稻谷,都排着队要去她家舂米,让这独居的老人家里添些人气,还都会留一些米给张婆子自己吃。

婆娘们时不时给她带些菜肉什么的,有些人家舂完米还要塞些银钱给她。

张婆子拒绝不了,觉得自己白白受了村里人的恩惠,心里过意不去,便常常做一些糖糕、花生酥什么的小吃食,回送给大伙儿。

苍墨最爱吃的零嘴便是张婆婆做的米花酥和绿豆饼,辛芜怕他吃坏牙齿,总是锁在柜子里,每天就许他吃一两块。

如今那锁零嘴的小柜子门上全是这狼崽子刨出来的爪痕。

辛芜在院里的菜园子里摘了些瓜和几颗大白菜,跟鸡蛋一块装好,又去了后院,准备抓只兔子一块给张婆婆带去。

后院里现在除了鸡,还养着好多兔子,有的是辛芜从山上抓回来的,有的是抓回来的兔子又生的,养了这么久,也不怕人了,他一进后院就纷纷往他身边跑。

辛芜挑了只毛色好的提起来,把手里的老菜叶丢进后院,其他兔子便又转头朝那菜叶跑去,围着那几片菜叶开吃了。

他把手里的兔子抱在怀里,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关上了院门,而后转身就看见下学回来的狼崽子气呼呼地站在他身后,不满地瞪着他手里的兔子。

那兔子让他盯得毛都炸了,一紧张,拉了好些颗粒的屎。

“……”辛芜把兔子往苍墨怀里一塞,道:“看看你把他吓的,我刚换好衣衫准备出门。”袖子被兔子屎滚过,得重新换一件了。

辛芜把地上的兔子屎打扫干净,进屋换衣服去了。

苍墨面无表情地盯着怀里软乎乎的兔子,等辛芜转了身,一点爱心都没有地抓着它两只耳朵,将它单手拎到自己眼前,低吼着咧了咧嘴,把兔子吓得浑身僵直,然后才满意地把它往地上一扔,跟进屋去了。

“兔子呢?不是又被你吓傻了吧?”辛芜拿起一件干净的上衣,见他两手空空,转过身边穿边道,“这个月第几只了?你再动不动吓得它们不长肉,我就一个月不做兔子吃!”

这狼崽子就爱折腾家里的兔子,辛芜前脚摸了两下,他后脚就要抓起来吓一顿。

被吓过的兔子菜都吃得少了许多,活动变得迟缓,也不怎么长肉了。

若是准备吃的兔子被吓着了,肉质都会变紧,还微微发酸,没那么好吃。

张婆婆牙口不太好,他特地挑了一只肥的,炖得烂烂的倒是松软好入口,要是被这狼崽子吓过,兔肉恐怕只会越煮越柴。

苍墨原本伸了手想要去挠辛芜的痒痒,一听一个月没兔子吃,立即便转了身。

转身之前还不忘掐了一把辛芜的腰,弄得他叫声都变调了。

等他气急败坏地穿好衣服追出来,发现苍墨蹲在门边把兔子重新抱在怀里,又摸又舔,像是十分稀罕那兔子一样。

“噗……你还是什么都别做了。”辛芜苦笑着摇摇头,扭头进了后院,重新抓了一只。

听说有些猛兽在把猎物吃掉之前会先把猎物舔一遍,沾上了自己的气息,猎物就不敢跑了。狼崽子这么个舔法,那兔子只怕吓得屎都不敢拉。

他把那只兔子从苍墨怀里拿过来一看,果然,可怜的兔子嘴角全是沫,早就吓晕了。

辛芜把兔子放回后院,这只要是缓不过来,只能杀了风干,做成腊兔了。

好在苍墨被禁足不能去后院,不然家里库房早就挂满了腊鸡和腊兔……

稻谷有好几担,辛芜挑不动,便先只抱了兔子,让苍墨提着给张婆婆带的菜和蛋,到了张婆家。

可敲了许久的门都不见人应,院里头也悄无声息的。

他又问了问隔壁的乡亲,那人说张婆子一大早就上山砍柴去了。

辛芜皱了皱眉,张婆婆背不了太重,往常去砍柴,顶多半天就回来了,这都快到吃晚饭的时辰了……

怕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他推开院门走进去,把兔子和东西都放在院子里,对苍墨道:“你在这里守着,万一婆婆回来,就把这些给她,我上山找她去。”说罢便要往外走。

苍墨拉住他,道:“苍墨找婆婆。”

辛芜反射性地摇了摇头道:“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小孩子跑山上去多危……”

苍墨突然挑眉笑了一下,歪着头看着辛芜。

“噢!”辛芜也笑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是我错了,你去吧,这弥音山该是你的地盘才是。”

苍墨亲昵地舔了一下他的手,飞快地跑了。

辛芜看着很快就不见了踪影的狼崽子,心下感慨,自己差点就把他原本是狼的事给忘了。

谁能想到那个浑身赤裸脏污、只会在地上爬、连汤都不会喝的野狼崽子,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每天斯斯文文地夹着书本从学堂回家,字还写得越来越好的俊逸少年郎呢?

辛芜重新把兔子抱在手里,道:“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动物,才会对他保持本能的警惕和惧怕吧?”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辛芜看着远处的弥音山,暗暗祈祷狼崽子把张婆婆安全地带回来。

狼崽子,你可是弥音山的守护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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