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不务正业的媳妇》,不务正业的媳妇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毛球球所著的小说围绕商卿羽姜明惜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姜明惜一直都生活在江湖,对他来说江湖就是家。热门评价:属于他的家。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毛球球 主角:商卿羽 姜明惜
姜明惜是个杀手。
莫得感情。
但有钱。
因为他不仅是无疆楼的少主,还是元瑞皇朝的皇后。
夜月当空,宫帘微卷。
灯下人影半偏,挑落灯花。
“皇后娘娘。”帘外有人捏着嗓子说话。
姜明惜啪地一声抽出头上价值千金的玉簪,一把拍在案上:“滚进来。”
来人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关上宫门,俯身进屋,借着月光看到桌案上碎成渣渣的玉簪,再抬头,果不其然,姜明惜的脸色很差。
姜明惜一手扯着繁复的礼服,尝试未果后,面上的怒意更甚,却忘了自己此时带着女子的妆容,明明是发怒,眉眼间也着实带着几分媚意。
“看你个头啊!”姜明惜怒道,“帮我啊。”
“是是是,少主您说的对。”来人赶紧上前,帮姜明惜脱下白日大典上繁复的宫装,露出内里月白色的单衣。
脱下沉重宫装的瞬间,姜明惜松了一口气,洗去脸上精致的妆容,露出原本的清俊模样。
“杜然,明日宫里还有事吗?”姜明惜问。
杜然:“额,夫人说了,明日还有一场祭天大礼,让少主乖乖呆好,不要乱跑。”
杜然说完,闭上眼睛,数到三,果然又听见一声玉碎的声音,这次碎的是案上的玉盏。
姜明惜砸完玉簪,尖酸刻薄道:“你让她自己去啊,多靠谱啊,江南第一美人。”
“哪儿能呢。”同样的话,杜然劝过不下五百遍,说起来毫无压力,完全不用过脑子,“夫人当初说了,太后手里有无疆令,太后想给陛下要个皇后,咱们也只好……”
“闭嘴。”姜明惜又摔了个杯子,“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要跟我嚼多少回。”
无疆令到了姜明惜这里,的确是桩烂事。人人都知道,江湖中名满天下无疆楼有千金难求的无疆令,持有无疆令的人,能要求无疆楼的人去做任何事情,无疆楼的弟子,个个武艺高强,姜明惜身为少主,更是其中翘楚,大多数人拿了无疆令,求的多是杀人放火之事,只有元瑞皇朝的太后,她求的是美人。
对无疆楼的弟子来说,刀山火海易,求取美人难,挤满一栋楼的莺莺燕燕太后一个都看不中。
为了保住无疆楼的名声,沈夫人,也就是姜明惜他娘,当年的江南第一美人,亲手绣了套宫裙,把儿子送上了贼船,美其名曰自己的侄女,江南第二美人,姜凝曦。
有种可以叫做他娘觉得他可以。
那天姜明惜的脸板得跟驴一样,偏偏太后十分吃他这套,当即拍手应下婚事,迎娶为元瑞皇朝的皇后。
后知后觉的沈夫人这才察觉自己玩大了。
容貌不是问题,有杜然帮忙,声音不是问题,无疆楼广集天下奇药。
缺的不是问题,多的才是问题。
“儿啊。”出嫁前,沈夫人无视自家儿子的一张冰块脸,语重心长地说,“你听娘说,你此番去了之后,把大典混了,就能回来了,你还是咱们无疆楼的少主,平时宫里有啥大事,过去点个卯就行,估计那个皇帝呢,也不会见你,太后给他娶了一后宫的女人,也没见他召兴过几个,一个月大概也就上那么一次朝,懒得很啊。”
“你确定?”姜明惜难以置信,越发觉得太后是个狠人,攒了一后宫的女人,留着撕逼吗。
“我确定。”沈夫人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我听说那皇帝不举。”
姜明惜:“……”
沈夫人继续出招:“儿啊,你就去吧,我让你爹把沉雪剑给你。”
“成交。”姜明惜面无表情,登上凤辇,从此嫁入帝王家。
不过有件事他娘没有说错,皇帝大概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疾病。封后大典上,他的眼前一直隔着层红纱,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觉得皇帝是个极为高大的男子,好像比他自己还要高上一些,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气血两虚。
大典当晚,皇后独守空房。
太后的记忆只有七秒,很快把江南第二美人抛在脑后,继续到处搜罗美人,充实后宫撕逼天团,姜明惜乐得清闲,脱下成婚礼服,从他爹的手中接过名剑沉雪,继续当他无疆楼的少主。
至今不知道狗皇帝长得是个什么模样。
直到昨天——
如今天下太平,并无战事。春日祭天大礼,需要皇帝皇后同时登高,祈福天下太平,太后这才想起了后宫闭门不出的皇后,扑了个空,才发现皇后已经卷铺盖跑远了。
太后千里传书,一纸投诉信送到了无疆楼,为了避免无疆楼收到差评,正在论剑台上耀武扬威的姜明惜被他娘一把揪了下来,打包送回了皇宫。
临走之前跟当时的对手放话论剑台改日再战,一定要把人家打到哭出来,谁不应战谁是孙子。
今天的大典,大概没那么重要,连皇帝自己的都露面,明天还有一场,他个被亲娘坑的却跑不掉。
“算了,睡觉了。”姜明惜摔出了一地亮晶晶,想到明天还要穿着繁复的宫装爬台子,就没什么精神。
“那个……少主……”杜然支支吾吾。
“何事?”姜明惜打了个哈欠,“不重要就别说了,困死了。”
“哦,那不太重要。”杜然说,“我就想提醒你一下,您前天从论剑台上下来的时候,跟当时那个人约了战,就在今晚子时,您还说谁不去谁是孙子,不过,我想也是,少主您的武功已经到了如此境地,自然不会在意自己一时的无心之言。”
姜明惜摆摆手,示意杜然可以退下了。
少主果然是少主,气度非凡,自己放出去的狠话也能一口闷,姜明惜在杜然钦佩的目光中,翻身睡了过去。
丑时,论剑台。
月色清幽,映照着台上那人挺拔的身影。
玄色的夜行衣,银色面具,配一把凝着寒霜的长刀。
那人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弯月,转身向论剑台下走去。
一道剑光划破月色,与刀光在半空中碰撞,泠泠刀剑之音,在空阔的论剑台上回荡。
还好赶上了,姜明惜松了一口气,不松还好,他一路赶得太急,脚步未稳,沉雪凶性未收,撞上对方的长刀,刀剑长鸣,手腕被剑气所震,沉雪脱手,他一头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那一刻,千百种滋味从姜明惜的心头涌过,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菜到如此地步。
感慨未消,就听到沉雪落地的声音,和对方清冷的声音:“你晚了一个时辰,孙子。”
高傲如姜明惜,当即一把捞起沉雪,内力流转,沉雪剑光烁烁,对方显然在武学上也是造诣极深,两人你来我往打到天边泛起了微光,隔着面具,那人的目光中带上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当天边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姜明惜的剑身上,姜明惜内心咯噔一声,想起了正事。
他还要赶回后宫当一下花瓶。
再不走,沈夫人怕是正在赶来的路上。
对方显然也不想再战,长刀入鞘,削尽一段冷香。
“你叫什么名字?”姜明惜抬腿正要离开,就听那人这么问。
“你不认识我?”姜明惜难以置信。
无疆楼的少主武学精湛,名满江湖,多的是慕名而来问剑的人,眼前这人,竟然不认识他?
那人问:“我应该认识你?”
姜明惜一脸高傲:“你现在下了论剑台,江湖上随便抓个人一问,姜明惜是谁,谁不知道谁是孙子。”
孙子:“……”
姜明惜再度放完狠话,转身就走,全然忘记了自己一整夜都穿着月白色的单衣。
平白少了几分桀骜,多了几分灵动。
姜明惜回到宫里时,天色已经大亮。
“祖宗,你干什么去了啊。”杜然抱着大典的宫裙,哭丧着脸,一件件往姜明惜的身上套,好不容易穿完,又捧来了胭脂水粉,宫门外等候的小太监已经急得团团转了。
“差不多了。”姜明惜瞥了眼铜镜中的自己,站起身向屋外走去,“困死了,快去快回。”
怕是不能快去快回,杜然看着姜明惜远去的背影,总觉得忘了什么东西。
祭天大典的高台下,姜明惜蔫蔫地坐在马车里,靠着窗台半梦半醒。
“狗皇帝还不来?”姜明惜不耐烦道,“这都能迟到?”
“好像来了,太后好像在交代事情。”杜然向远处眺望。
交代这个交代那个,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娘。
“来了来了。”杜然慌张道,“狗皇帝,呸,陛下来了,少主你先找找感觉,不要紧张,咱们仪态端正点,沉雪剑我先给你收着,好歹咱们把面子上的东西做全了知道不。”
“就你话多。”姜明惜十分不屑。
杜然:“……”
姜明惜:“?”
杜然:“少主,你声音……”
姜明惜:“……”哦豁,完蛋,改变声音的药水忘喝了。
姜明惜盯着沉雪剑,咬牙切齿:“灭口来得及吗?”
片刻后,凤仪轿帘被挑开,九五之尊的帝王,初次看见轿中美人的真容,明显愣了一下。
昨晚没睡好,丑到人家了吧,姜明惜冷漠了在心里呸了对方一句肤浅。
姜明惜心不在焉,一边任由对方牵住自己的手,将自己扶下马车,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杜然刚刚说过的话。
杜然:“既来之则安之,灭口是不可能灭口的,众所周知,皇帝呢,对皇后没啥情分,一会儿不管他问你什么,你就点头摇头微笑就好了,懂?”
“懂。”姜明惜拍案,内力没收,把桌子拍成了木屑。
“你叫,姜凝曦?”皇帝看着眼前人清丽出尘的面容,搜索了一下记忆深处的名字。
这题他会,姜明惜按照杜然的指示,微笑着点了点头,落落大方,仪态端庄,不远处的太后露出了老母亲般的微笑。
皇帝又问:“姜明惜是你堂哥?”
这题他还会,继续微笑点头,就是不太明白对方好好地为什么要关心他,狗皇帝破事儿还挺多。
一路无话,两人站在祭天的典礼台上,祭拜完天地,已经过了午时。
“我叫商卿羽。”对方说。
姜明惜微笑点头,目光莹莹,心中暗道老子管你叫什么,快放我回去睡觉。
商卿羽满意地点点头,看着眼前人和姜明惜酷似的面容,问道:“你哥他喜欢什么?”
姜明惜:“???”这题他不会!
你管我喜欢什么,我喜欢打爆你的狗头,这么回答妥不妥。
不妥,爱面子的沈夫人会先打死他。姜明惜选择忍气吞声,当即推开商卿羽,夺路就走,却忘了自己穿的是曳地的宫裙。
商卿羽看着眼前美人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凝聚在嘴角一抹阴森森的微笑上。
接下来,美人夺路而逃,从高台上滚了下去。
太后目瞪口呆,杜然目瞪口呆,商卿羽目瞪口呆,但他反应飞快,快步追上,一边捞住姜明惜的腰。
姜明惜感觉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菜过,此时他正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靠在对方的怀里,台下围观大典的百姓唏嘘一声后安静地吃起了瓜。
姜明惜感觉自己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敬业过,在摔倒的第一时间,捂住了自己的嘴,杜绝了一切声音,成功保住了无疆楼的声誉。
姜明惜自我嫌弃了,他觉得此刻的自己的形容必定惨不忍睹,以至于忽略了嗅到的一丝,有些熟悉的冷香。
却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落在他人眼里,又是怎样一番模样。
商卿羽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走,卷铺盖走人,干完这票不可能再干了。”宫内,打了个盹感觉自己精神不少的姜明惜换回无疆楼少主的装扮,拎着沉雪剑,放话要找某孙子论剑台大战三百回合。
杜然颇以为是:“夫人说了,大典后,如果宫里没有别的事,少主就可以回去了。”
“能有什么事,我估摸着那皇帝也再也不想他丢人现眼的皇后了。”姜明惜迫不及待打开殿后的窗,月色正好,适合逃跑。
刚踏上窗沿,正要运起轻功远去,惊飞了院内树上的乌鸦,姜明惜和杜然对视一眼,江湖人的直觉刚觉得有些不妙,就听见殿外值夜的公公,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皇上翻了皇后的牌子。”
“今夜请皇后娘娘侍寝。”
尖锐悠长的声音在夜晚的深宫里回荡。
“皇后娘娘侍寝。”
“娘娘侍寝。”
“侍寝。”
“寝……”
杜然:“?”
背着沉雪剑,一只脚刚搭在窗台上的姜明惜一头栽向了后院:“???”
侍寝是不可能侍寝的,姜明惜从院子里爬起来,横扫了一眼杜然。
“少主,我们怎么办?”杜然没辙了。
姜明惜暴躁:“还能怎么办,赶走啊,你还真指望我跟他睡啊,要睡你自己睡,想办法啊。”
此时杜然自身的安全受到了威胁,杜然翻了个白眼,心生一计。
商卿羽在皇后殿外等了半晌,没等到任何回音,敲门的太监憋出了一脑门子冷汗,终于听见紧闭的殿门内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启禀皇上。”殿内传来一个造作的声音,“娘娘今日来了葵水,不方便侍寝呐。”
商卿羽:“……”
殿内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有人摔了什么东西。
又一声脆响,好像有什么金属物体落在了地上。
姜明惜怒不可遏,一边捂嘴防止自己骂出声,一边捞起桌上的瓷瓶往杜然的脚边砸。
姜明惜投之以愤怒的眼神:“你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你让我以后江湖上怎么混。”
杜然报之以委屈的眼神,拼命使眼色:“少主,来葵水不丢人,侍寝才丢人,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杜然语出惊人,殿内殿外一时间安静如斯。
两个人眼神交流了半晌,姜明惜的火也发的差不多了,两人对视一眼,姜明惜捞起桌上的沉雪,就要撤离。
门外的商卿羽开了口:“凝曦,你把门打开,好吗?”
不好,不可能,不存在的,姜明惜心说。
商卿羽又道:“你把门打开,我不要你侍寝,我就和你聊聊你堂哥。”
姜明惜:“???”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堂哥本堂就在这里。
他自认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就不认识商卿羽这号人,为什么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身为无疆楼少主的他,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殿门没有锁,守夜的太监却怎么也推不开。商卿羽让人退下,试图去推那道殿门。
姜明惜一看不好,赶紧伸手抵住殿门。
商卿羽:“……”
商卿羽继续推门,加上了那么一点点内力。
两个人你来我往,不甘示弱,最后彼此都带上了内力,隔着一道门拼起了内力,此时杜然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无疆楼的小少主,姓姜,名逸,字明惜,号不服,能武力解决的绝对不用脑子解决。
门外的那个大概也气懵了。
内外两人的内力深厚,杜然明显感觉到屋内的陈设在颤动,阻止是不可能了,只能想办法撤退,只要从这里顺利撤离,剩下的都让沈夫人来解决吧。
脆弱的殿门颤抖两下,在门外陈公公的一声惨叫中,碎成粉末。
殿门粉碎的瞬间,殿内百道红纱射出,挡住了殿外所有人的视线,商卿羽只来得及看到,红纱尽头一道模模糊糊远去的身影。
“陛下息怒,娘娘她,是江湖人啊。”陈公公跪地。
“来人。”
黑暗中几道身影,出现在了商卿羽的脚边:“家主有何吩咐?”
商卿羽看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吩咐道:“去查,不要伤了他。”
江南无疆楼,一天一夜没睡的姜明惜敲开了沈夫人的房门。
“太过分了。”姜明惜怒道,“我把他当朋友,他竟然想上我。”
门外的杜然想提醒姜明惜他刚刚连拆了朋友家的九道宫门,宫里现在大概正在抢修宫门,然而姜小少爷此时正在气头上,连沈夫人也只能好言相劝。
两个时辰后,不耐烦的沈夫人,拎着姜明惜的衣领将他从屋子里丢了出去,并且答应太后那边她去解释。
翌日,姜明惜睡到了日上三竿,把昨日的不愉快都抛在了脑后,精神抖擞地下楼,杜然正抱着一摞无疆令往内堂走。
“红的?”姜明惜随手拿了一张,随口问道,“宰谁?”
“落松门,戴门主。”杜然回答。
“接了。”姜明惜这阵子闲的无聊,总觉得有股憋屈需要发泄,好不容易见到了一张红令,一把夺过无疆令揣在兜里,轻功翻出了窗门,几个起落之间,已然不见了踪影。
“哎,少主,等等我。”杜然放下手中的一堆无疆令,追了出去。
内堂的侧门打开,睡眼惺忪的姜楼主半闭着眼睛走了出来,看着桌上的一堆无疆令发愣。
“红令呢?这里应该有张红的吧。”姜楼主问堂内的刚进来的弟子,“那个不好宰,我得亲自去,你们搞不定。”
“不在这一堆里吗?”弟子问,“啊,半个时辰前刚才少主好像拿了一张红令出门了。”
姜楼主:“……”他儿子的轻功名满江湖,他现在追还来得及吗。
沈夫人昨夜睡得太晚,白日里总觉得眼皮在跳。
刚过午时,无疆楼便迎来了一位贵客,沈夫人看着马车里走下来的人,忽然觉得此人丰神俊朗,气质非凡,并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能人事,想到姜明惜昨夜的痛陈,沈夫人觉得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姜明惜那崽子昨晚到底干了什么,竟然让这位亲自找上了门。
“陛下亲临,有何贵干?”沈夫人勉强撑起了笑容,捧着玉瓶,瓶中细嫩的竹叶上还站着露水,青翠可人。
商卿羽令身边人奉上礼物,这才开口道:“叨扰夫人了,家妻昨夜身体不适,是我唐突,致使家妻夜逃,今日特来寻妻。”
沈夫人手中的花瓶啪叽掉在地上,碎成了八块。
沉鸯园附近的一辆马车内,姜明惜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
镜子里的他穿着一席曳地的红纱长裙,眉眼之间,经过杜然的一番点缀,清丽的气质消失不见,带上了几分风尘女子的妩媚。
姜明惜擦拭沉雪,有点犹豫:“靠谱吗?”
“靠谱啊。”杜然自信道,“话本里都是这么演的,接下来你会被落松门的戴誉门主一眼看中,这一点你绝对放心,莫得问题,然后高价买下,接下来你们进入一间屋子,在他正准备这样那样的时候,你给我信号,我从窗口把沉雪剑扔给你,然后你搞定,咱们走人,听明白了没有?”
姜明惜道:“明白是明白了,可为什么你这么熟练,说出你的故事。”
“没办法啊少主。”杜然挪开视线,“正面咱们刚不过他啊,这人的损招太多,前面三回咱们差点没逃出来还险些暴露身份,难得他独自行动,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啊,完成一张红令,那少主你的江湖名望指日可待啊。”
“那行,听你的。”姜明惜把剑交给杜然,还是有些不放心,“出门前忘了烧香了,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烧。”杜然从口袋里摸出三根香,两人在路边的菜园里把香点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能拘泥于形式。”
“出发?”杜然问。
“走,你说得对,做人不能太迷信。”姜明惜深以为然,又嘱托杜然道,“别告诉我娘我来过青楼。”
“中。”杜然给自己换了身中年男子的易容,带着姜明惜向沉鸯园的方向走去。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上的一片青菜叶,杜然点的香,未燃到尽头,全灭。
沉鸯园的大厅内,杜然说明来意,挑开姜明惜的面纱,堂内一片惊诧之声。
为首的鸨母却不为所动,走上前问姜明惜道:“你要杀谁?”
姜明惜:“???”这和杜然安排的不一样。
姜明惜狠狠剜了杜然一眼。
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道:“年轻人,你是这个月第三个了,当年自从无疆楼的楼主在青楼男扮女装,借机杀人后,这事儿经话本流入江湖,现在几乎每个月都要来上那么几出,十分影响我们的生意啊,不过像你这么好看的,还是第一个。”
姜明惜:“……”他爹年轻的时候竟然还干过这种事情,那么问题来了,这事儿是谁传出去的。
杜然:“敢问那写话本的人是谁?”
众姑娘道:“沈夫人啊,还能有谁!”
杜然妙计安天下,然而姜明惜,有个不靠谱的爹,还有娘。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晚戴誉必须宰,杜然一番好言相劝,答应钱都归沉鸯园以及完事儿后将尸体丢回落松门门口,才勉强把剧本拉回了理想状态。
万事俱备。
天色渐晚,沉鸯园里亮起了灯火。千百莲灯映照的厅堂中央,半透的白纱背后,能看见隐隐约约的身影,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夜幕降临的那一刻。
马车停在沉鸯园的马车前,从车上走下一个玄衣男子,银色面具,腰间的剑鞘掩不住雪亮的剑光。
“今天来的都是贵客,不让进了。”门边的小厮低头道。
那人身后的侍卫上前,出示手中雪亮的令牌,月色初明,映出那人衣襟上的绣纹。
苑外的小厮跪了一地,声音中透着惧意:“阁主……”
江湖第一门派,问剑阁。
眼前之人,是问剑阁的阁主,论剑台的主人。
“无妨,我来寻人。”
沉鸯园厅堂的后台,姜明惜抱着杜然给买的瓜子嗑的正欢,一点都没有即将被卖的自觉,不一会儿,地上堆满了两人嗑出来的瓜子壳和果皮。
“接触了戴誉之后,我突然觉得论剑台上那人也挺好的,光明正大地打,没那么多损招。”姜明惜说,“杜然,回头再帮我约个架呗,哪门哪派的啊,论剑台那边应该有记录他的身份。”
“行啊,少主。”杜然思索道,“我之前看你和那人打的那一场,总觉得那人用刀的路数有点像是……”
厅堂里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姜明惜栖身的莲花台忽然动了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好好表现啊,少主!”杜然兴奋道,“你说什么,太吵了我听不见,你记着,戴誉在天字二号雅间,你别紧张,我去前面接应你。”
“你把地上的垃圾带走啊。”姜明惜悲愤道。
灯火通明的厅堂里,降落一朵莲花,花瓣展开,莹莹烛光中,红衣的美人慵懒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几脚踢开了地上的果皮。
嗯……瓜子壳、果皮。
满堂的宾客揉了揉眼睛,决定忽略刚才的一幕,沉默了三秒后,气氛再次热络起来。
姜明惜按照杜然叮嘱的冲着台下笑了笑,就坐回了莲花台上,等着台下众人出价。
“天字二号,出价三千两黄金。”
很好,一切都按杜然的剧本在进行,戴誉果然很有钱,直接将台下很多想要出价的人怼了回去,大概也就比无疆楼的姜小少主,穷上那么一丢丢。
姜明惜和台下的杜然对视一眼,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姜明惜站起身,刚要走下莲花台,就听见沉鸯园的小厮用颤抖的声音报了一句:“天字一号间,出价……三万两黄金!”
厅堂众人安静如鸡。
天字二号间里传来杯盏落地碎裂的声音。
杜然捏爆了手中的橘子,面露喜色,三万两黄金,把姜明惜卖了不亏!
是谁,路子这么野,横扫全场,直接堵死了所有的可能。只要你多出钱,你们就会有故事。
姜明惜:“……”最近怎么了,一个个的都赶着想上他吗。
他倒想看看是哪个孙子,特么敢用三万两黄金买姜家暴脾气的小少主。
不对,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任务为重,流年不利诸事不顺,他就不信他今天卖不出去。
沉鸯园精致的莲花台裂了一道口子,烛火全灭,花瓣剥落一片,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杜然。”冷静的姜明惜咬牙切齿道,“去,给戴誉四万两,从我这里出,我就不信我今天宰不掉他。”
杜然:“……”少主你清醒一点。
骚还是他家少主骚。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深谙此道的姜明惜,终于按照杜然的剧本,如愿以偿,在沉鸯园姑娘的带领下,向内苑走去,走前和杜然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少主,你放心去。”杜然拼命眨眼睛,“沉雪在我这里,你看情况给我信号。”
“藏好一点。”姜明惜示意,“我给你暗号你再出来,剑丢的稳一点。”
带路姑娘的脚步,看起来有点不情不愿,藏在衣袖里的手,甚至在微微发抖。
姜明惜温声道:“不用害怕我,我不会伤你。”
姑娘应声,看向姜明惜,惊惧的眼瞳深处,还藏着几分同情。
然而姜明惜并未察觉。
“在这里?”两人停在内苑的一个房间门前,姜明惜问。
“是。”那姑娘垂眸,对姜明惜说,“东西都备好了,大人吩咐了,让你叫他陛下。”
姜明惜:“哟呵,戴门主玩这么野的吗?”很好,他喜欢。
姑娘:“……”嗯,待会儿还有更野的。
姜明惜推开门,房间里竟然没有点灯,只有一盏红烛闪烁着微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甜香,一看就是个会玩的。
好的,调整走路姿势,调整微笑,开工了。
姜明惜的笑容越发变态,借着红烛的微光,他看见床榻边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身影。
第一步,色诱。第二步,召唤窗外的杜然小帮手,接过沉雪剑,一气呵成。第三步,收工回家。
“陛下?”姜明惜唤了对方一声,向床边走去。
对方没有回应,姜明惜又唤了一声,忽然直觉到危险的气息,刚向后退了一步,一道冰冷的红绸蒙上了他的眼睛,他刚要出声去叫杜然,结果对方先他一步,捂住了他的嘴,门边锁扣落下,房间的门被反锁。
对方的袖间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冷香。
他挣扎不过,感受到对方慢慢靠近,贴在他的耳边:“抓到你了,拆了我九道宫门的皇后。”
哪里不对。
妈耶,怎么是这个人。
戴誉戴门主呢,他那洗干净脖子待宰的白白胖胖鲜嫩美味酥脆可口的任务对象呢。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姜明惜奋力挣扎,桌上的瓶瓶罐罐稀里哗啦摔了一地。
“见到我你很失望?”商卿羽制住姜明惜胡乱扑腾的双手,继续道,“如果我不来,皇后想做些什么,不巧,戴誉不是个傻子,到了这个地步还想不到有人要杀自己,带着你给的四万两黄金跑了,连落松门都没回。”
姜明惜心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那是我下半年的零花钱……”他要宰了戴誉那个不争气的崽子。
“楼主和沈夫人去追杀戴誉了。”商卿羽看不过姜明惜委屈的模样。
姜明惜脱口而出:“哦,那还好……”好个屁,他那不靠谱的爹娘就这么追人去了,留着他这个便宜儿子,在这里被人调戏!
如果说他爹娘的人生是一本波澜壮阔的江湖武侠话本,他的就是……
他委屈。
目不能视,姜明惜总觉得两人此时的姿势有些暧昧。
姜明惜不自然地动了动:“那我和你不熟,你能先放开我吗?”
“我和你不熟?”商卿羽反问,“那前两天和我说自己来葵水不能侍寝的是谁?”
姜明惜石化。
商卿羽不依不饶:“凝惜,你身体不适,怎么还满江湖到处跑?”
姜明惜怒道:“我来没来那玩意儿我自个心里没点数吗?”
愤怒的姜明惜挣脱商卿羽的桎梏,在窗外等待许久的杜然总算听到了自家少主的声音,兴奋之下,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内力,沉雪剑适时地从窗口飞入,商卿羽反应灵敏适时避开,剑柄砸在了姜明惜的腰上。
姜明惜惨叫一声,摔倒在床上。
“杜然,你完了。”姜明惜一边揉腰,一边怒吼。
从一开始,选择相信杜然,就是个巨大的错误。
杜然从窗口探了个头,战战兢兢,借着月色与烛火,看清了屋内站立的那人:“你是,问剑阁主?”
“问剑阁?”姜明惜扯开蒙眼的红绸,“怎么是你!”
竟然他在论剑台上结下的宿敌,宿敌竟然是问剑阁的阁主,问剑阁主剑术天下闻名,感情之前用刀和他打了一夜是在逗猫吗。
问剑阁主等于狗皇帝等于商卿羽等于宿敌,那么问题来了,宿敌知道根本就没有姜凝曦只有姜明惜吗。
姜明惜这边脑子已经喂了狗,杜然在商卿羽凶巴巴的目光里超常发挥迅速理清了这件事里复杂的人物关系。
“阁主您自便啊。”杜然把狗腿的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走得十分坚决,看也没看姜明惜一眼,走前甚至帮忙关上了房间的窗。
姜明惜:“……”你回来,你咋回事啊小老弟。
“那啥。”姜明惜挪开视线,“陛下,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言多必失。
不知道自己马甲掉了几层,此刻越少说话越好。
等一下。
为什么他守口如瓶,对方却直接上手自己找答案了呢。
商卿羽居高临下,看着深陷被褥中的姜明惜,摘下脸上的银色面具,牵了牵嘴角,扯开了姜明惜身前的红纱。
“你干嘛?”姜明惜惊恐道,挣扎不过,被对方一把按回床上。
完了,打不过。
“亲手,确认一件事。”感受到对方胸口传来的平坦触感,商卿羽眉眼间笑意更甚,探入姜明惜衣襟的手一路下滑,直到触碰到对方两腿间,女子不可能会有的东西。
感受到对方似乎并不满足甚至捏了小明惜一把后,姜明惜一声惨叫,手脚并用,从床榻上扑腾起来,不顾自己此刻红裙散乱,跳下床就要逃离。
姜明惜又一声惨叫。
刚才他摔碎了一桌的瓶瓶罐罐,湿滑的液体铺了满地,跳下床的姜明惜,脚下一滑,直接摔劈叉了。
商卿羽:“……”
不远处沉鸯园的墙头上,杜然听着他家少爷的惨叫,更加感觉问剑阁主此人深不可测。
片刻后,讨债未果的商卿羽用外衣裹了姜明惜,将他抱出了房间。
“少主,你还好吗少主。”杜然追上商卿羽的脚步,十分关心自家少主。
杜然:“少主,你哪里疼?”
杜然:“少主,你疼的话不要忍着,大家第一次都一样的,以后就不疼了啊乖。”
杜然:“少主你说句话啊少主,没事的,迟早都有那么一回,少主笑一个。”
“闭嘴!你是敦煌来的吗?”姜明惜忍着腿疼,红着眼圈,怒道。
杜然:“……”
姜明惜人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有他的传说。
江湖传言,无疆楼的小少主出任务受了伤,在问剑阁养伤。
至于无疆楼的少主,为何要在问剑阁养伤,江湖上的传言有很多个版本。
“其一,说你出任务的时候认错了对象,被问剑阁主反伤。”杜然念道。
姜明惜靠在窗边,不屑道:“扯淡,我好歹有自保之力,下一个。”
杜然;“其二,说沉鸯园的花魁之夜,你一掷千金和问剑阁主抢起了花魁,两人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然后你比较脆。”
“无稽之谈,下一个。”姜明惜闭上眼睛。
杜然捞起手边的一个话本:“其三,你出任务时在沉鸯园假扮花魁,被问剑阁主一眼看中,然后半个时辰后,你就受伤了。”
姜明惜:“……”是谁,哪儿来的内部人员,知道的这么多,却写的如此语焉不详。
这样别人容易想多啊!
“这个是目前江湖上流传最广的版本。”杜然收起手头的话本。
姜明惜道:“成天编排这些有的没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诋毁……”
话本封页上沈云烟三字,就这么映入了他的眼帘。
沈云烟。
那他娘的是他娘。
“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杜然看着姜明惜惊讶的神色,坦然道,“无疆楼闻名是因为楼主,而富有却是因为沈夫人。”
姜明惜难以置信:“这破本子这么值钱?”
杜然肃然起敬:“嗯,夫人她日更。”
姜明惜自闭了。
好在他没有自闭太久,门边传来脚步声,杜然挥挥手,从窗口翻了出去。
商卿羽带着伤药,推门走了进来。
姜明惜不高兴了,所以他要杠了,打不过,他也要杠得过,商卿羽进入房间的第一时间,他就给对方甩出了脸色,摆足了少主的架子:“为什么不敲门?”
商卿羽奇道:“你住着我的房间,睡着我的床,穿着我的衣服,盖着我的被子,你还问我为什么不敲门?”
姜明惜乖乖闭了嘴。
商卿羽不依不饶:“何况你还是我三书六聘明媒正娶的皇后。”
“我可求您闭嘴吧。”姜明惜再次自闭了。
这里是问剑阁的住处,问剑阁地处闹市,阁中众人潜心练武,倒是有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意思。从房间的窗口向远处眺望,刚好能看到闹市中央的论剑台。
论剑台上,又聚集了很多人,似乎又有什么人想要试剑挑战。
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声,穿过闹市的纷扰,传入了两人的耳中。
“浮枝派,赵誓哲,请战问剑阁阁主。”
那人继续吼:“阁主在吗,不在我过会儿再来问问。”
姜明惜便想起,商卿羽,好像也是论剑台的主人。
“那你怎么还是元瑞的皇帝?”这么想着,他也就顺口给问了出来。
商卿羽一愣,没想到姜明惜这会儿还能想起这茬,不过这事儿,是迟早要交代清楚的。
“你是不是没有认真学过本朝的历史,元瑞皇朝,原本就是我商家的。”商卿羽说,“商家一脉在江湖,一脉在朝堂,如今天下太平,这一代的皇位继承人还太小,太后便让我暂代皇帝之位,我心不在朝堂,便也只在有要事时露个脸就好。”
原来这就是背后的渊源。
太后果然还是个狠人,都这样了,还给商卿羽攒了个完整的三宫六院,果然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整整齐齐。
“你在想什么?”商卿羽看到姜明惜变幻莫测的神情,问道,“我也到了适合娶妻的年纪,太后也希望我能找到心仪之人。”
“那你找到了?”姜明惜问。
商卿羽的目光徘徊在姜明惜的身上,意味深长道:“找到了,就你这样的,挺好的。”
姜明惜:“……”
很好,太后攒齐了天下的美人,然而问题根本不在美人身上。
太后和他娘的一通好算计,最终唯一被坑的人,只有他姜明惜。
不行,他现在有点混乱。
恰逢窗外不远处,那人又开始吼道:“浮枝派,赵誓哲,请战问剑阁主。”
“阁主在吗,不在我过会儿再来问问。”
姜明惜:“……”他这边正烦着,这人却要叽叽歪歪。
一肚子委屈的姜明惜对着商卿羽有怒不敢言,于是他转头看向窗外,露出了无疆楼杀手的标准微笑。
论剑台,人群中,来人鹅黄腰带绿裤子红外衫,扛着大刀,扯着嗓子,颇为拉风。
问剑阁丝毫没有动静,来人没有气馁,深呼吸,运气,再次开口:“浮枝……”
一道剑光破空而来,撕裂赵誓哲的衣带,横插在论剑台的中央,剑音长鸣之际,有人惊声唤出了沉雪的名字。
片刻后,问剑阁主一身玄色衣衫,从问剑阁的方向缓缓走来,怀里还打横抱着一个人。
“哎,恭迎少主。”杜·墙头草·然推来个木制轮椅,商卿羽把姜明惜抱到椅子上。
姜明惜靠在椅背上,一手撑着头,斜睨了论剑台上那人一眼。
那破空的一剑,让挑事者感受到了武学上的差距,安安静静地闭了嘴。
只见无疆楼的小少主,颇为不屑地斥道:“花花绿绿的菜鸡,谁给你的脸耀武扬威。”
花花绿绿的赵誓哲就这么脸红了,随即感受到问剑阁主冷漠的一瞥,脸又绿了,整个人彻彻底底花花绿绿了。
姜明惜话音刚落,就感受到身后的人俯下身,贴在他的耳边道:“明惜,你为我出头我很开心,可你能不能不要扯断他的衣带,要扯,为夫的给你。”
姜明惜:“你、谁为了你了?”面颊上却泛起了薄红。
三个月后,元瑞皇朝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皇上一时兴起,在行宫与皇后再行大婚之礼。其二,问剑阁与无疆楼交好,问剑阁上上下下见姜明惜如见阁主。
前一件,那是人家帝后自己的情趣,不容旁人置喙。
后一件,倒成了江湖口口相传的趣闻。
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其中秘密。
比如姜楼主,不过他忙着满江湖追杀戴誉。
比如沈夫人,不过她忙着日更话本。
比如太后,不过她忙着遣散后宫的三千佳丽。
比如杜然,只有杜然,带着老父亲般的微笑挥着手帕把姜明惜送上了问剑阁的马车。
九重宫阙,红烛帐暖,姜明惜看着商卿羽递过来的一张无疆楼金令发呆。
无疆楼金令,在无疆楼,是高于红令的东西,金令上指定的人,必须无条件完成委托人的任何任务,这是无疆楼在江湖上几百年来不容更改的规矩。
这大概是问剑阁与无疆楼交好,他爹给出的一份大礼。
只是这种时候,商卿羽给他出示金令,是什么意思?
姜明惜迟疑接过金令,定睛一看。
姜明惜:“……”
指定的人是他,任务是……是要先这样,然后再那样,然后再……
脸红心跳。
这简直,丧心病狂,不行,他做不到。
“不存在的,做不到,我不要成亲了,放我走……”姜明惜悲愤道。
“晚了。”商卿羽制住他的反抗,低头吻了下去,“你早就是我问剑阁主唯一的夫人,元瑞皇帝唯一的皇后了,如今你答应了,哪里还有再放走你的道理。”
恍惚之间,听到对方出言呼唤自己的名字。
姜明惜微怔,索性任凭自己在一片迷离中就此沉浮。
作者:毛球球类型:现代
之前为什么没有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