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应与将贺情的一本纯爱小说《贺少爷好生开车》,是作者罗再說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贺情他没有想到他都已经这样大了,竟然还会因为对方的一个动作看开始脸红。网友热议:想不到你这样纯情。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罗再說 主角:应与将 贺情
“小洲,你这朋友,没多大问题啊?”
取下手里的听诊器,谢医生笑得一脸慈祥,伸手拍了拍坐在板凳上笑眯眯的贺情:“这小伙子,身体好得很,年轻人,真有活力!”
贺情眼皮一跳一跳的,笑眯眯地点点头,笑得眼尾那颗泪痣都跟着轻颤,声儿听着也乖巧:“麻烦谢医生了。”
然后他站起身来,接过桌上的票单,拿着处方笺,拉过杵在旁边发愣的兰洲,连推带拽地把他弄出诊室外,一边把门带上,一边笑着:“先走了,谢谢您!”
关上门后,贺情随即回头,往兰洲的小脸儿上狠捏一把:“你他妈是不是盼着我得病?”
兰洲出了诊室才敢开腔,扭头躲开不让他捏,耳听得贺情这话就不高兴了:“你看你这都说的什么话?”
凤目一瞪,贺情又伸手去捏他:“你一大早,打个电话让我到华西来,老子还以为你生病了!”
兰洲嘴被捏得一咧,闷闷不乐地说:“我,尼玛……我还专门凌晨把一哥们儿闹起来,让他找关系挂的号……”
贺情都要被气笑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昨晚他想通之后,回家栽进床铺就是一阵春心荡漾,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一开始对应与将就那么感兴趣,为什么舍不得下狠手报复他,为什么天天看他朋友圈又不敢点赞,为什么一没事儿就约他陪着自己去做自己最爽的事情,括号,开车。
哪怕那辆乔治巴顿只是个借口,就算不是他喜欢的乔治巴顿,也是什么乔丹巴顿,杰克巴顿,再或者迈克巴顿的。
不过也仅仅是动心而已……动个心,起个心思,应该也……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情这种复杂的事情,到了贺情这么个简单的人面前,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他觉得有必要咨询一下风堂,但是他完全摸不清楚风堂这么个花花公子,是否对谁真心过。
于是在贺情翻来覆去睡不着,抱着枕头就是一通蹂躏之后,掏出手机给兰洲发了条微信。
不加贝:兰兰 我心跳得贼快
兰洲当晚喝了点酒,脑子有点不太清醒,睡到一两点醒了,把手机打开看到微信就是贺情发过来的这么一条,脑子里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医生,一边回想着身边哪个朋友能帮忙约上华西的号,一边半睁着眼皮回消息。
兰州:???
不加贝: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扑通 咣咣的
兰州抓着手机一愣,我操,这么严重!
手机调到主页面,他找了个号码就打过去,嘀了几声之后那边秒接,听声音是还在酒吧里嗨得爽。
那边人声嘈杂,兰洲硬是竖着耳朵才听清楚对面在说什么。
“我靠,你小子还想着给我打电话?”
兰洲眯着眼,用尽全力阐述完想挂一个心肺科明一大早的号后,才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安心之后,也没来得及回贺情消息,倒头又睡着了。
于是大清早的,贺情一脸懵逼地被推入心肺科诊室,然后笑眯眯地出来。
过了两天,风堂听说这事儿的时候,正在加贝集团的办公室里,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贺情冷眼看着他锤桌之后一顿狂笑。
笑过了之后,风堂一个激灵,想起了什么似的,凑近了点儿贺情,一通低语:“心跳?”
那声音像舔过他耳廓似的。
贺情这人脸皮薄,特容易脸红,抬手一肘子又推他,哼一声:“你现在记得跟我保持距离,我现在特别敏感。”
这回换风堂瞪着眼围着贺情一通乱转,惊呆了:“情儿,敏感这词能乱用吗?你开荤了?”
贺情愁啊,闷闷地说:“肉太硬,老子咬不动。”
“这就是你技巧不够了,看我的!”
这句说完,风堂攀着贺情的肩,想附在耳畔轻吹口气,贺情一脸嫌弃地躲了,骂他:“别尼玛吹吹吹了!”
在耳边吹气儿这招真是够了,姓单的用完风堂用,幼稚不幼稚,有那么舒服吗?
贺情觉得跟风堂和兰洲讲他和应与将根本说不通,想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却听风堂没由来地一句:“听北门的人说,单江别差了六辆辉腾,在二环把应与将堵了?”
心中一凛,贺情听了这话,眼都不抬,低头玩儿茶叶袋子:“哦,他说堵到了?”
风堂说:“说堵到了,好歹六辆车啊……”
贺情磨牙:“可不是么,三字排开,跟出殡似的。”
风堂一乐,笑道:“就你他妈嘴最损!”
想了半天心里还是不舒服,贺情没头没脑地来一句:“他没堵到。”
风堂愣住了,又一口茶憋在嘴里,吞了:“我操?没堵到?”
不想多做解释,贺情点点头,面色有些阴郁,冷笑一声:“这么多年了,能力没什么长进,吹牛倒是吹得上好。”
不仅没堵到,还被甩得非常之惨,派过来的驾驶员如此之愚蠢,没点眼力见儿的,横冲直撞,就知道瞎追,这也他妈的幸好没追上尾,不然贺情肯定要下车,等他一下车,这事儿就没那么简单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在商场上贺情挺能忍,但成都车圈儿里谁不让他贺情三分,姓单的那晚要是把他撞出点儿毛病,还做什么生意?
况且,退一万步说,二环高架是什么地方,市政工程重点,成都交通命脉,公交线路都是全国独一无二的,真出点什么事,还不上个新闻?
到时候谁他妈都跑不掉。
想逼走北京来的外地商,用这种傻逼手段,在成都做车的人,都还真丢不起这个脸。
贺情摸了根烟出来,又想起公司禁烟,悻悻地塞回兜里:“行了,北门我没怎么往那边儿跑,你盯着点哈。”
风堂手攥成拳,特别势在必得:“成,要是应与将被收拾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贺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心思就这么被风堂看穿了,挑眉道:“告诉我干嘛?”
风堂说:“庆祝庆祝!”
喉头一哽,贺情这一口气没提上来。
以前风堂说贺情这人,就是属于,给一颗糖他不要,多给几颗,他也不感兴趣。但如果把那一大堆糖,用火焰烤,让高温给烧化了喂,他就收着了。要是哪天没喂,保证抱着你跟你瞎闹。
贺情奶气,又一根筋,从小犟起来就吓人,对感情没什么概念,也不是谁都能撩得走。
这段话贺情觉得特别精确到位,总结得比他自己想的还好,一直记着。
他低头,把手机掏出来,把应与将的备注,从无情的“盘古名车馆老板”改成了emoji上的火焰图标。
贺情开窍之后,以前种种,什么应与将给他系安全带,又送车的,各色场景走马观花一般在脑子里闪现一阵,心头热得像冬日的炕。
听说北方睡觉都睡炕……对,应与将现在不正睡在他心上吗。
我操,贺情你不至于吧?
他自己内心戏特别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yy出这么肉麻的话来,甩了甩想把这股子矫情劲儿给弄出去。
等风堂被自己赶走之后,贺情去了趟办公室的衣帽间,挑了套休闲装出来换上,努力接受着自己好像弯掉了的这个事实,又有点儿不能接受。
他本来就是个纠结性子,除了胆大妄为,生意上才果断之外,平时也很少碰到这种棘手的情况,也只得反复催眠自己,可能只是一时冲动。
对,一时冲动鹅已。
加贝集团今天提前下了班,因为冬至,也算是过小年,按照南方四川这一带的习惯,是要喝羊肉汤的。
每一年的羊肉汤,家里住家的阿姨都熬得特别好喝,汤鲜肉美,蘸料也是剁碎了小米辣调的,每年都吃得贺情饱胀。
今年贺情提前打了招呼,让阿姨留了一大碗下来。
贺情拿着手机,拿勺子在试盐味,满意地点点头把汤勺交给阿姨,拿起手机给应与将发微信。
不加贝:能不能发张自拍过来
他知道自己这语气十分的直男,但是,就是忍不住想要一张应与将的照片存着,这人朋友圈都快被自己翻烂了也找不到一张正脸。
偷拍又太猥琐了,我贺小少爷正大光明,老子直接要。
盘古名车馆:没那习惯。
贺情看了消息,有点儿气,想想人家也没有义务必须给自己看脸啊。
但贺情还是气,阴着气,抱起那一大碗留下来的羊肉汤,想着干脆自己一个人喝光算了。
过了会儿,见贺情半天没个动静,那边应与将不用猜都知道贺情又犯驴。
贺情手机这会儿闪了一下,再划开屏幕,微信聊天界面老大一张应与将的自拍照。
是用苹果原装前置摄像头拍的,画质不是特别清楚,画面上的男人挑着一边眉,眼锋带刃,眉眼之间的间距不宽,眉骨深压下来,一股逼迫感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
他鼻梁很高,轻轻昂着头也能看清刀削般的下颚轮廓。
以及,颈间微微凸起的喉结。
我靠……拍一张自拍下来,还人模狗样的,真他妈帅啊。
之前只觉得应与将长得,将个烂就,现在怎么就越看越好看。
肯定没摁原图发送吧。贺情想了一下,放弃了找应与将再要张原图的想法,不想让自己表现得太过。
拿到了照片,心满意足,再确认过应与将在盘古之后,贺情跟打了鸡血似的,“嗷”地一声,又去厨房拎了三个保温桶出来,火速装好。
他换鞋出门的时候,贺父贺母还在餐桌上吃着,没来得及跟他计较刚刚在厨房瞎叫唤什么,就见他拎着三个保温桶,鬼鬼祟祟地过了玄关往外走,贺母眉一竖:“儿子,你上哪儿去?”
贺情正准备开溜被逮住,还是认真回答:“送汤。”
贺父一直专注吃着不想搭理他,贺情开出来了,就一个劲儿撒娇磨贺母的脾气:“妈,你不知道,我有个朋友,一个人在成都,这大过年的……不对,小过年的,羊肉汤都吃不到,太惨了吧?”
贺母一听,心软了。
在他家阖家欢乐的时候,贺情这么一描述,贺母觉得那个贺情的朋友,简直吉尼斯世界纪录第一惨,可怜天下父母心,谁都不忍自己的小孩儿背井离乡的受这苦。
他爸正低头扒饭,声儿阴森森地:“贺情,老子给你一分钟时间,不消失就别想出去了。”
贺母诧异地看他:“人儿子又没惹你!”
贺情见他爸妈有点儿冲,火气上来又努力压了下去,知道他妈是随时随地无时无刻不在心疼他,他爸呢,可能有点儿更,连忙劝道:“行了行了,我马上,光速消失。”
今天星期二,挑了那辆便宜点儿的奥迪R8出门开光,眩目的紫又成了交通道路上一处靓丽的风景线,一路上不少人侧目看他,看得贺情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再一次暗骂自己,怎么这么骚。
三个保温桶搁在副驾驶上,贺情等红灯的时候瞟了一眼。
看着都暖和。
他家离机场路很近,没多久就到了,贺情停在停车场入口时,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今天技术有点儿不过关,伸长了手也够不到取卡的机子,没办法,只得松了安全带,开门去取。
他这还没站起来,车就猛地耸了一下,耸得他背脊发凉。
我操,今天真的是干什么什么浑,光顾着踩刹车去了,空档都他妈忘了挂。
贺情换好档位之后,又钻出来,下意识看了一下周围有没有人,真尼玛太丢人了。
这一瞅,他就看到他那个新晋的心上人,身边站着几个眼冒星星的小姑娘,穿着身风衣,脚上换了双麂皮的机车靴,站在车馆大门口盯他。
虽然说那几个小姑娘明显在把星星对着贺情自己闪,但贺情还是不舒服了。
估计刚刚停车没挂档也被看到了,贺情瞬间觉得自己干什么都笨手笨脚似的,脾气也上了脑,没功夫搭理应与将,钻进车里停车去了。
这款奥迪在成都不少见,但是贺情这辆颜色特别显眼,那车牌更是牛逼哄哄的,川A 000R8,这可不是容易拿得到的,门口眼尖的安保看到了,微信群里一声吼,朋友们!贺少来了!
这么一嗓子,惹了几个员工出来看,连带着应与将也跟着出来了。
贺情下了车锁门儿,拎起那仨保温桶犹豫了一会儿,甚至都想一扔了事,但是不停说服自己,人都来了,来都来了。
应与将看他一眼,带着贺情往楼上办公室走。
等他把那俩桶搁到应与将手里时,面儿上表情也不太好:“那什么,我家煮多了,你拿着吧。”
应与将心头一跳,也没去问他在生什么气,看他这专程送来还撒谎的样儿,简直都想伸手揉揉贺情毛茸茸的脑袋。
应与将接过来,低声说了声“谢谢”,试了试重量,还挺沉。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游弋一圈儿,应与将挑眉道:“三桶?”
贺情觉得他简直明知故问,剜了应与将一眼,面儿上那颗泪痣添了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分外招人。
贺情也没回话,接过一桶,揭开盖子,一阵香气儿飘出来,他心情好了点,问:“有筷子不?”
应与将从柜里拿了一套干净得跟新的似的餐具出来,把筷子分给贺情方便捞羊肉吃。
应与将说:“平时我用的,每天高温消毒,你……”
我操,应与将还跟着吃员工食堂,新时代好老板。
一眯眼,贺情脸埋在高领毛衣领口里,脸被暖气熏得红彤彤的,闻言便把筷子接过来,眉眼一弯:“谢谢应总。”
冬夜沉沉,那晚机场路的凛冽寒风似乎比平时小了一些。
但是文翁路的风就刮得厉害了,大就算了,还特别冷,比应小二的心还冷。
他眼睁睁看着他哥从一辆酷炫骚包的奥迪R8上下来,那车就横着停在他们学校大门口,下晚自习的时间简直太扎眼了,一堆同学都围过来看。
应与臣从小就接触车,也没多大感觉,只觉得车牌号牛逼,都不敢问他哥开了谁的车。
他满心欢喜地打开保温桶,脸上笑容瞬间垮了:“我,我还以为是饺子呢!”
应与将伸手捏捏他后颈,难得温柔地笑道:“入乡随俗,快带回寝室吃。”
在应与臣控诉一番作业有多难,数量之多,任务之艰巨之后,以上行为其实可以称之为卖惨之后,他晃了晃保温桶,对里面羊肉的数量十分满意,突然想起什么,盯着他哥:“哥,筷子呢?”
应与将冷着脸,想起他说自己不爱吃肉,吃之前拿筷子把肉全挑给了贺情,自己一口把汤都喝完了。
他淡淡道:“忘了。”
应与臣咬牙,平时他哥给他时不时送个什么东西过来那都是样样备得上好,这次怎么送个汤居然还少个筷子?
应与将看应小二脸上神色一阵风云变幻,又开口安慰道:“手抓吧。”
“……”
车内坐着的贺情眉眼一弯,简直想捧腹大笑。
这奥迪车内的灯全关完了,只剩仪表盘还有点儿光,他哥俩站得远,但正都站在校门口的路灯之下,应小二脸上的表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应与臣盯了他哥一会儿,试图想找出破绽,又看了一圈儿手里保温桶,光这桶做工就特别精细,桶身还雕刻着些山水花鸟的,看起来绝对不是便宜的牌子货。
而且他们家又没请阿姨,这么香,也不像是他哥能熬出来的,而且他家冬至都是吃饺子。
这么说来,他哥肯定有点儿情况了。
应小二觉得自己简直机灵坏了,就他哥这段位还想瞒着他,于是一仰头,哼哧道:“哥,这谁送的?”
应与将眼皮跳了跳,也不隐瞒:“贺情。”
“……”
应小二在这一瞬间,除了有点儿想把这桶汤还给他哥之外,还觉得自己问了不如不问。
在意识到自己已经对应与将有好感之后,贺情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他开始频繁注意街上形形色色的男人,看谁都像gay。
看那种肌肉猛男就觉得人家是1,看到稍微秀气点儿的就觉得是0,遇到那种外形比较爷们儿又喜欢比兰花指的,贺情就混乱了。
真是门学问啊。
不过他弄死都不会去问风堂的,因为他高中的时候曾经被风堂的那些gay朋友烦得要死,还大放厥词:“我贺情要是喜欢男的,那也得是个像女孩儿的男的!”
风堂骂他,你这种伪同,滚远点儿,别来玷污这个圈子。
可他妈现在他看上的这个,横着看竖着瞅,也是个非常阳刚的纯爷们儿。
这搬的不是石头来砸脚,简直就是千斤顶。
在第一百零一次明示暗示自己是直男后,贺情放弃了。
算了,不就是看上个人吗,又不一定非要在一起是吧?
鹅且,贺情总觉着,应与将对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像对小弟弟似的。
只顾着他吃饭了吗,穿得暖不,今儿想去哪里,要不要开两辆车,今儿太阳挺大哈,简直教科书式直男。
贺情啪啪几个字打过去:不问点别的么
应与将想了半天,回复一句:你家车好不好。
贺情咬牙切齿:好好得很再多开几个月能开口喊我一声爹了
应与将失笑。
贺情见又没了话题,主动提了一下乔治巴顿车牌的事儿,应与将说不急着还。
应与将突然想起贺情那辆孔雀蓝Ferrari的车牌,那个川A HQ20O,便开口问了是什么意思。
抱着手机,贺情脸通红。
那个车牌是他以前骚包的时候换的,意思是“贺情爱你哦”,每次被提到都要惹得身边人一阵起哄,那会儿觉得可骚气了,简直撩妹高手。
到底是年轻啊,现在再一看就觉得分外羞耻,对着应与将更是说不出口。
贺情镇定下心绪,打了个:摇的
想想又觉得太假,删掉又输入一句:以后再告诉你
有了感觉之后,连句骚话都不敢说,这让贺情今天心情变得特别不好,心情一不好,他就想洗车。
拿着水管一阵冲刷,像他在给自己洗去什么不干净的尘垢一般。
刚撸袖子插上水管洗了一遍他的初恋小玛莎拉蒂,贺情准备下午开这车跑一趟绕城,就发现车屁股的红猪肝色漆被蹭掉一块,他皱眉看着那块□□伤疤上的藏蓝色墙粉,又看看他这车库里藏蓝色的墙。
贺情:“……”
估计他停这车回家的时候,又在自己家车库把屁股蹭了。
贺情心疼他家小玛莎得很,下午开着这车就往保利的4S店维修去了,他办了今年的保险超级SVIP,车给折腾成什么样,保险公司都要赔偿。
那个经理一看贺情来了,先是愁眉不展,等贺情走进了些,笑得眯起眼,“哎哟”一声,推凳子过来给他坐。
“贺少!哎呀,你咋个又来了!”
听这话贺情知道话里有话,嫌他来赔偿每次都是亏本生意,瞬间就不乐意了,瞪着眼问:“你什么意思啊?”
那个经理都快咬着舌头:“我们有缘啊,上个月你来也是我接待的,上个月才见过一次……”
可不是嘛,上个月也是在车库把车耳朵蹭了,保险公司赔了好几大千。
贺情也挺不好意思,心中乐开花,这经理估计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那人一拍掌,颇为认真地问:“贺少,这次是撒子问题呢?”
贺情纯良一笑:“车库,屁股蹭坏了。”
明显见他面儿上一白,指不定心里在骂骂咧咧的:“哎呀!贺少怕是开玩笑哦,车库咋个老是……”
“你们倒车系统有点问题。”
贺情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修吧。”
等那边办好手续,赔偿金额理好后,贺情坐下来歇会儿,打电话给公司让他们把他那辆Ferrari 812 Superfast开到保利来。
突然他还挺想坐地铁的,但一个人实在是有点孤单。
贺情摸出手机,滑动屏幕,在通讯录里翻了又翻,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看置顶的那一小簇火。
可那簇小火焰,倒映进贺情眼底,像是点燃了燎原星火。
贺情心下一怔,有点儿落寞,心想还是一路堵回去吧。
成都地铁开通了那么久,这到双流机场的专线都有了,自己也还没坐过地铁。
他想起在应与将的奔驰大G中控台放水的地方有看到过一张成都地铁卡,图案是在吃竹子的熊猫。
回想起这些细节的一瞬间,贺情有点儿郁闷,觉着应与将好像跟他就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他的车,全是跑车,还都五颜六色,闪闪发亮,灿灿生辉。
去年加贝集团有展示活动,贺小少爷那几辆豪车停在院坝里,搁阳光底下看着跟尼玛七仙女下凡似的。
反观应与将,一样是身价不低,但他就一辆乔治巴顿,一辆奔驰大G,都是磨砂黑。
坊间传闻,盘古的应总还有一辆百来万的迈巴赫S级,估计是买来做生意接客人用的。
低调,奢华,有品味,是应总的排面。
那天他跟应与将在办公室闷着不吭声地吃羊肉汤,才知道应与将平时会和员工一起吃员工餐。
贺情呢?
除了在家里吃,一碰到吃饭,动不动就是旋转餐厅,五星自助,中午鹭岛国际,晚上仁恒置地。
有一年在339电视塔上旋转餐厅吃饭,贺情喝了点儿红酒,上了头,盯着玻璃窗外成都绝美夜景,头有点晕,喊来服务生,问,能不能转慢点儿?
妈的,风堂和兰洲笑了他两年。
应与将重情重义,有个宝贝弟弟,他贺情只有发小,还三个人都花天酒地,没心没肺的。
差距啊,贺情简直觉得他一在应与将面前,才像个无处可躲的究极暴发户。
他正苦恼之时,玛莎拉蒂4S店的人端了盘子过来给他拿点心和饮料,顺便放了本玛莎拉蒂的杂志在桌上。
贺情无聊,随手翻开内页一看,我操,这不是盘古的广告吗?
板面干净,就是盘古名车馆的名字和主要擅长的业务,下面是车馆门口的精修图,一排精英员工背手站着,最中间站着应与将。
贺情眼睛一亮,抓过手机对着应与将就咔嚓一声,相机网格里只框住了他一人。
一旁经理见了,眼睛也跟着亮,猜测应总估计是贺小少爷的朋友,忍不住道:“贺少,杂志可以拿走的……”
贺情脸一板,哼一声:“不用。”
然鹅,过了十多分钟,在贺情手下把那辆孔雀蓝Ferrari开到4S店门口时,那位经理将票据,账单,保险合同一起叠好,递给贺情。
贺情的手下接过来道了声谢,正转过身给贺情打开车门时,一张纸飞飞从那叠打印纸中飘了出来,在空中晃荡晃荡,落到地面上。
贺情回头,定睛一看,是裁剪过的应与将的人形,就刚刚那页广告上的图案,被这经理给顺着轮廓剪下来了。
我操,这些人为了卖个车也是不容易。
不过这种东西……剪下来感觉跟个变态似的。
一边儿去给贺情开车门的小弟懵了,内心一阵活动,我靠,这不是打过贺少的那位吗?
这干嘛呢,挑衅他们老板!
贺情抬眼,像被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有些窘迫,看那个经理还一脸热切地看着自己。
还好是个中年男人,应该想法比较简单。
贺情咳嗽一声,眼神儿带钩,阴测测的:“真是谢谢。”
流年不利,修个车都能被堵一下。
他从钱夹里掏了一张红票子给那个小弟,说:“我还有事,你打个车回公司。”
然后目送着这小弟离开,贺情慢条斯理地把那个应与将的小人纸片抽出来,叠好,塞车上的储物袋里了。
当他是车神,放车上保平安呗,齐活。
嗯,仅此而已,默念五遍。
他这匹拉风的跃马,换挡拨片调着跟刀锋一样,连接于他的手指神经末梢,驾驶感十分完美,特容易激起男人血液里的躁动因子。
贺情开着它,一路满心欢喜地开回了机场路,顺道从盘古门口绕了一下,故意把声浪轰得震天响。
这会儿应与将正在一边儿亲自检查展台上的豪车,一边儿看销售给新客户介绍新进车型,展台就在一楼,门口大开着对着马路,自然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孔雀蓝。
他不禁勾了唇角。
贺情远比他认为的有意思多了。
应与将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在他眼里,别扭,奶气,乖戾,善良,还有点骚包的小孩儿,是如何辅佐家业,行事果决,传承了一处汽车商业帝国。
他觉得贺情身上,大概还有很多,他还尚未发掘的陌生元素。
应与将掏出手机打开微博,看到之前被开除的那个销售小妹,又转了一条关于贺情的微博。
是成都豪车街拍PO的,主要是拍的贺情那辆孔雀蓝812,旁边隐隐约约能看到贺情的影子,修长笔挺,与周围路人一比,十分惹眼。
配的文字是:巧遇贺少座驾,冬日一抹独家孔雀蓝。
应与将面无表情地,把这张照片存下来了。
放着吧,见不到他的时候拿出来翻翻也好。
只是他和贺情都不知道,其实两个人都在小心翼翼地搜集有关于对方的东西。
其实分毫都不舍得落下。
……
“情儿,你。”
风堂抽了一根露营用的板凳,支在贺情的孔雀蓝 Ferrari 812旁边,拿出手机打开微博,认真看着他。
刚跑完赛道,贺情一脑门儿细汗,也不管是这是冬天,拿了矿泉水哗哗往头上一通浇灌,完了拿毛巾擦擦脸,从容地接了句:“我。”
风堂看他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有点急,点开贺情的私人小号,正色道:“你看看,你看看你这都关注些什么博主,啊?什么淡蓝,BULED,什么同志……”
今儿金港赛道的风好像有点大。
贺情摸摸耳朵,面上敷了层冰似的:“关你屁事。”
也比你那些什么GV资源自取,评论链接发车的好啊。
风堂“嘿”一声,一拳打在贺情膝盖上:“你怎么回事啊?”
贺情咬死不松口:“好奇。”
见他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风堂白眼一翻,想起上次在九眼桥兰洲说的贺情追了个高中生出去,眼睛发亮:“那上次九眼桥那个?”
贺情一听他提应小二,想起还在补漆的迈凯伦就一阵肉痛:“老子又不是恋童癖!”
何况上上上上次在金港,不听招呼最先出手揍应与臣的,不就是风堂带来的人吗,还没找着算账。
风堂搓搓手:“真没弯?”
贺情也不知道现在脸红是心虚还是给冻的:“宇直。”
话音刚落,耳边冷不丁穿出一声呵呵。
风堂从兜里拿出一个东西展开,道:“来,科普一下?贺少的车上为什么会有应大总裁的真人一比零点一立体剪裁……”
是的,宇宙超级无敌大直男,贺情本情了。
“我草……”
贺情脸一红,伸手去抢,一着急了头发上水珠都往风堂脸上甩。
“我靠!贺情!你是不是抖M,打过你的你还来劲!”
“抖尼玛!还给老子!”
“你是不是承认了?啊?”
“承认个毛啊!这他妈4S店发的!”
风堂动作停下来,眯眼:“真的?”
4S店还发暗恋对象的照片?
贺情吞了口唾沫,有点紧张,也冻得哆嗦:“儿豁。”
风堂信他才有鬼了,当天拎着贺情去保利的玛莎拉蒂4S店,那个经理一看贺情又来了还有点儿惊慌失措。
反复确认了那个人形纸片是这位经理剪下来给贺情的之后,风堂皮笑肉不笑地夸了一下如此人性化服务,勒着贺情又一路架回了车上。
风堂太了解贺情了,这人撒不了谎。
但他作为哥们儿,作为一个gay,接受不了贺情的对象能是应与将。
那男人比他家贺纯情大了那么多,心狠手辣的,面相又凶,可能有案底不说,满脸性冷淡,一看就他妈不是什么好鸟。
这种看着禁欲的男人,一敞开了,那可简直……风堂不能想象贺情和应与将酿酿酱酱的样子。
最最重要的是,贺情在他心里宁折不弯,就算是弯了,也该是纯1啊。
这身段,那长相,又帅又朝气,嗔怒一下,怕是看到过这表情的人,身子都要酥了半边。
风堂坐在驾驶位上,闷了会儿,把这辆贺情特别嫌弃的宾利添越SUV打燃火,忍不住问出口:“应与将对你有意思么?”
贺情这下回答就果断了:“没有。”
不确定的事情太多,贺情没法儿给应与将下定数,只得这么回一句。
应该是,没有……吧。
毕竟从来不主动约自己,不来公司找自己,也不爱主动发微信联系,宁可不回他微信消息都要发个朋友圈。
贺情发呆的时候,手机连着震动几下,打开一看,是风堂发的联系人推荐。
“这几个0,都挺好看的,经验也丰富,背景干干净净,不会欺负你。如果,情儿你实在好奇,就……”
贺情好奇地一摁开那几个人的微信头像,清一色地及肩发,乍一看还特别像女孩儿。
“……”
贺情扭过头看风堂,后者还特认真地对他眨眨眼。
算了,贺情觉得自己应该自生自灭。
作者:罗再說类型:现代
这样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