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小说《江山覆雨》正火热连载中,作者:洛丁一,讲述了洛城谭奕之间的故事:洛城对谭奕是一见钟情,无论谭奕怎么对自己都没有关系,他也知道谭奕很危险,但他一定会得到他。热门评价:就是他的。
来源:长佩 分类:古代 作者:洛丁一 主角:谭奕 洛城
洛城好笑道:“吉州离中都挺远的,我要是吉州人,吃苦受累的千里迢迢到中都来,我自己都得让自己感动,只可惜我连句吉州话都不会说,你猜错了。”
“我没说你是吉州人,在吉州的不一定是吉州人,还可能是吉州军。”谭奕道,“大理寺给刘琪定了三条罪,中都人大都把目光放到了高芜案上,但其实他真正的罪是短缺军需。”
“五年前,拓跋部落袭击吉州西部,吉州守备军拼死为战,毕老将军殚精竭虑,最后大败秋关谷,跟军需供给不足脱不开关系。盐铁官营,卖盐贩铁都是中央直接派遣人手负责,刘琪作为司盐使,掌控大兴官盐买卖,却暗中偷了拨给吉州军的官盐,当成私盐贩卖,谋取暴利,把本该送去吉州的盐换成了白糖。”
“拓跋部落突然发难,毕老将军铤而走险入了秋关谷,原本能与敌军抵抗到援军到来,形成夹击之势,一招制敌,但却没想到打开盐袋里面装的全是白糖,将士们吃不到盐,浑身乏力无法抗敌,走投无路,被拓跋困死在秋关谷活活烧死,五万兵马全军覆没,尸骨无存,毕老将军英雄一世,老来枉死,十五岁的十三皇子也死在那场战役。可谓惨烈。”
“要是这么论起来,刘琪也是当年惨败的罪魁祸首之一,是不是,行(xing)筝?”
洛城从牙缝里笑出声来:“谭四公子好厉害,花天酒地了几天,将这些事查的这么明白,想必也是将我查了底朝天吧,连我的表字都打听到了,还查到什么了?”
“哎,别生气啊行筝,我也没想到一个戏子,还有表字。”
洛城笑语:“是啊,乡下人不配有表字。”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你多想了,我的意思是,你肯定不是个单纯卖艺的戏子,所以,你是谁?”
洛城毫不退缩的逼视他:“本事这么大,你查去啊。”
“我查不到啊行筝,只能来问你,一个人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唯一能查到的就是在戏楼里当过几个月的戏子,而后便入了诏狱,此外就没了,怎么会有人的底子这么干净,怪不怪。”
谭奕道:“所以我在想,五年前吉州一战,会不会有人从死人堆里出来,化成厉鬼,特地回中都找人索命。试问一般百姓,看到一家十几口脑袋落地,怎能做到行筝这般无动于衷,冷漠无情啊。”
谭奕故意道:“行筝啊,怕火吗。”
洛城忍了又忍,才压下内心汹涌的波动,暗自吞下喉头灼烧的血腥味,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带着一弯浅浅的笑容,平静的与他对视:“你尽管猜去。”
谭奕与他对视,似乎无法从这张无懈可击的脸上看到什么破绽,倏地笑出声,凑近到洛城耳侧,脸颊几乎与他贴到一起,轻道:“行筝,春光泄了。”
洛城没着里衣,衣裳穿的随意宽松,马上一颠簸,衣带子微松,领口松垮下来,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他人在衣裳里太空荡,从谭奕的高度和角度,其实还能看到更多。
洛城伸手去拉衣襟,谭奕朗笑两声,解了氅衣将他一包,环着他的腰上马,让他侧坐在马上,正好躺进了他的臂弯里。
谭奕策马疾驰,右手搂紧了洛城,心里占有欲作祟:“以后将衣服穿好。”
洛城嗔道:“是哪个混蛋不管不顾就将我扛走的。”
“小爷这就跟你赔罪。”谭奕眯眼盯着那根锁骨,不假思索的低头咬上去,直咬的洛城嘶嘶吸气。但越是如此,谭奕便咬的越狠,美人蹙眉,娇声低吟,最能激发兽性。
他终于尝到了这根锁骨的甜头,埋在他脖颈间深吸了口气:“刚沐浴完?好香。”
洛城是真的耐不住疼,忍着忍着,眼尾就湿了。
“我本来就香,不跟有的人一样,天生就是臭的。”洛城眼角莹莹带泪,还要蹙眉含怒的模样落在谭奕眼里,就是活脱脱的“可爱”二字。
谭奕说:“行筝,我可太想把你吃下去了。”
洛城用氅衣包紧了自己。
回到府邸,洛城立刻将衣服穿了个严严实实,还顺带围了狐皮围脖,将脖子捂的严丝合缝。
他将谭奕的氅衣扔还到他脸上。谭奕笑道:“恼了半日了,还没消气。”
洛城不理他,兀自低着头吃饭。
“你究竟是恼我查你,还是恼我咬你。美人呐,真是小心眼居多。”谭奕甫一感叹完,洛城筷子重重往碗上一落,嘴角笑道:“你不疼我,自有池叔疼我。池叔可比你好多了。”
池叔端着炸排骨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处。
洛城接过一盘炸排骨:“禽兽今儿已经饱餐过了,用不着再吃了,会撑着。”
洛城将一盘炸排骨独吞,只吃肉,不吃饭,将桌上的荤食挑了个干净,心满意足的回房反锁房门,不让他进屋。
谭奕拿筷子挑着炒白菜失笑,越避讳不谈的,才越是不能提及的。
他看似是恼他轻薄,实际咬一口事小,戳着痛处才是大事吧。让人揭了伤疤,还能若无其事的把饭吃完的人……谭奕盯着那排骨,咂着嘴里的滋味笑了。
谭奕问道:“池叔,毕老将军如果有儿子,如今该有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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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插紧门才卸下一口气,死尸一样平躺在床上,双目空洞的望着顶幔。
吉州役一直是他心头的刺,让人一点点揭旧疤的滋味不好受。
洛城又蹙起眉头,眼尾的红痣隐隐作痛,他方才就觉得不好,这会儿发作的越发厉害。他将身子蜷起来,后背上的里衣湿透,凉丝丝的贴在身上。
洛城费力的撑起身来扯棉被,一条棉被便用尽了力气,力竭的摔回塌上,冷汗直下,从身上摸了几次,才找准地方拿出瓷瓶,倒进嘴里一粒药丸,强迫自己吞下去,闭上眼睛,沉重而痛苦的喘息着。
吞下去的药丸带着血味漾上来,洛城又咬着牙咽了回去。
大仇未报,他没有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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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帝的任职令下达谭府,谭奕惫懒的告了几天假,花楼里野玩够了才走马上任,以着禁军副都督的身份去了演武场。
“见过彭总督了。”谭奕朝彭潜行了一礼。
彭潜搭手抓了谭奕的手腕,眼里的神色转了转,他从禁军教头坐到禁军总督,来人身上几分功夫,他搭眼一观便能瞧出八分。
彭潜道:“四公子筋强骨壮,是天生习武的好材料。”
谭奕倨傲的斜了斜嘴角:“比一般人强点。”
彭潜大笑道:“反正闲来无事,切磋一番如何!”
“来就来!”谭奕脱了外袍随手一扔,率先上了演武台。彭潜紧随而至,也扔了外袍聚气捏起了拳。
彭潜身量中等偏瘦,但一身肌肉好似铁打,钢筋铁骨一般的硬,谭奕出招狠猛,大开大合,全凭着力气生猛硬撞,落到他身上竟也讨不了好处。
台下围观的禁军越来越多,三两的叫好声引得军中热血沸腾。
彭潜让谭奕撞退三步,对上他傲慢的眼神,暗自抿笑,心道到底是年轻。谭奕就像刚出山的虎犊,一身蛮力横冲直撞,虽能在气势上压人,但终归少些沉淀。
彭潜脚底再度发力,招式迅猛而变幻莫测,谭奕应对不迭,落了下风,台下叫喊声越发的响,谭奕太想着赢反倒自己乱了方寸,彭潜踢上他的膝盖,将他单膝按到地上反擒。
彭潜嘴角牵了一下。虎子空有力气,自负天赋异禀,缺乏训练,出手没有章法,接招不知变通,白长了一幅好筋骨,终究难成大器。而到了嘴上,彭潜则拍拍他的肩笑道:“虎父无犬子,四公子英雄出少年。”
谭奕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当着这许多人比武输了,面子上挂不住,勉强道了声:“技不如人。”
彭潜则摇头笑道:“哎这话不对,我长你二十岁,我如你这般大的时候远不如你。”
彭潜拉着他的腕子向禁军介绍道:“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副都督,与我一同调配禁军。”
谭奕扫了一眼看台下的禁军,个个精神焕发,对他行礼拜见,身杆子挺直,抱拳有力,没有半句出言不逊之语,也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质疑,看起来可称“军纪严明,训练有素”八个字。
但偏就是这份毕恭毕敬,却处处透露着一股不容插足的凝聚,这种凝聚来源于禁军对彭潜的绝对服从,谭奕敢肯定,纪律严明的禁军必定把他当副都督敬重,但若遇事,他们只会听从彭潜的调令,与彭潜拧成一股绳,他的话屁都不是,这样的军队,他谭奕根本无法插足。
“季昱啊,我带你转转?”彭潜笑得甚为亲切,牵着谭奕将禁军的演武场转了一遍,习武台,骑射场,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每日的训练。
谭奕的心全然没在听这些上,而是在想,所谓禁军,是天子卫兵,守京师,备征戍,直接由天子统领的一队兵马,但彭潜却是太后一手提拔的人。
天子卫兵效忠于太后,究竟谁才是天子。
无兵无权的天子,能坐多久的帝位?宣明帝自己就是那只笼子里任人玩弄的金丝雀。
作者:洛丁一类型:古代
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