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小说《刺青》,该书主人公李文耀李文逊,作者:瀑布,小说主要内容:李文逊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李文耀的感情,在他的心里李文耀很好,但仅仅是哥哥的好,完全没有爱人的想法。热门评价: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瀑布 主角:彭放 原竞
董承不屑于和他们打交道,连平常开会吃工作餐的时候,也只是跟着老师随便打声招呼,自己躲回宿舍去看书。时间一长,李家鹤注意到了这个“孤僻”而不善与伍的青年。
董承没有想到他会在某一天主动找上自己。那天,李家鹤腰了两瓶小白,提着一篮子腌苋菜,披着落满烟灰的军大袄,风风火火地来了。
董承不会做饭,不吃食堂的时候就自己找村长家阿妈买馒头啃。李家鹤来后,闷声不响地下厨,煮了一大锅子五花肉。
董承怔怔地看着他一系列熟练的动作,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李家鹤竟然会亲自下厨,难道不是像其他人一样,不工作的时候睡在屋里等伺候吗。
李家鹤盛了一小碗肉放在桌上,剩下的倒进一个大饭盒中,打包装回篮子。瞧了瞧董承一脸天真好奇地围着自己瞎转悠,调侃道,“小董是吧,待会儿陪李哥唠嗑几句。”
董承有点脸红,往日冷漠的眼睛多了几分明亮,“您记得我啊。。”
“记得,每次一吃饭就称病的,”李家鹤轻笑一声,“我前些天还专门问了邹老师,以为你身体不舒服。”
董承有些难为情,“我也没啥事儿。。让您担心了。”
“今天亲自过来看看,确实是没事儿,”李家鹤点点头,望了望书桌上瓷杯盖着的粗面饸络,“就是吃的不太行。”
董承下意识地身体后退,想挡住他的视线,“我吃习惯了。。”
“这里日子确实苦,但也没必要过分委屈了自己。”李家鹤道。这时,住隔壁的刘逸开了房门准备外出。
“小刘。”李家鹤叫了声。
“诶,李书记好。”
“跑一趟,帮我把肉和鸡蛋送东边儿堂屋去,”李家鹤将还冒着热气的篮子递给他。
“好嘞。”刘逸说,“书记不一起吗,邹老师说下午正好有个会。”
“晚点儿,我跟小董谈点事儿。”李家鹤拍拍刘逸的肩,“辛苦你了。”
“您还跟我客气。”刘逸乐呵呵地跑远了。
董承偷偷地打量李家鹤,没想到他人缘还挺好。不仅邹老师跟他亲近,连同班同学刘逸,貌似对他也很敬重。
饭桌上,李家鹤问了很多。董承话少,他就主动地多说些,也不会让人有被查户口的压力感。这顿饭吃着吃着,董承对他的态度,便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李家鹤名校博士毕业,二十九岁随了家族意愿,在当地政府机关学习。后来由于勤勉上进,表现优异,靠自己拿到了转正资格,并在晋升途中一路开挂。今年是他工作的第四年,领导重视他,将他安排下乡扶贫,好为今后的竞选添砖加瓦。
李家鹤本身兢兢业业,踏实肯干,勇于吃苦,擅于学习新事物。来到这里,他很高兴。
辛苦一周的时候,他还没注意到董承。只是总听说有个孩子不太合群,尤其是他们来后,更是独来独往。一方面他产生了好奇,另一方面,他不愿来到这里的年轻人,是带着怨念和愤然情绪做事的。
于是,他亲自拜访董承,希望能了解他的想法,缓和他可能存在的心理负担。事实证明,董承自己都没有料到,对一个人态度的变化,有时真的就在一念之间。
他明白了李家鹤与其他那些官僚阶层的不同。欣赏他心怀抱负却不急功近利,追求名益却也一心向善,条件优渥但不恃才傲物,一帆风顺从无乐不思蜀。这段时间的心结一打开,董承承认,他必须对李家鹤刮目相待。
李家鹤并不知道他这么多想法,只觉得董承学习刻苦,工作严谨,低调谦虚,没有表面文章,没有谄媚嘴脸,是个不可多得,潜力无穷的人才。
那餐饭吃得两人都很愉快。李家鹤还询问了很多关于医疗团队资金是否紧张,人员是否稀缺等问题,并提出,如果有需要他们出钱出力的,乐意效劳。这话听在董承耳朵里,别提多温暖了。
自此以后,董承和李家鹤亦师亦友。他甚至不叫他书记,而是尊称为“老师”。
一天狂风骤雨,村里几间房舍的屋顶被掀翻,李家鹤顶着恶劣的天气,亲自到附近的集市买了一堆砖木,等着天晴赶紧帮村民把住处修整好。董承担心他们人少忙不过来,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雨停后他们开工。结果,董承在帮其他人糊水泥的时候,房顶上一个工人不小心把一根废了的梁木踢了下去,正巧垂直对着董承的头顶。
董承自己没注意,李家鹤看到了,赶紧上前推了他一把,结果自己的腿被木头砸成骨折。
事后董承每每想起依然后怕,若不是李家鹤及时救了他,那么躺在医院的就是自己。他满心感激与愧疚,于是日日留在医院照顾李家鹤,直至复原。
李家鹤于他,是亲师,是挚友,更是救命恩人。这份感情价值之崇高,他绝不会忘记,也绝不敢忘记。
李家鹤住院的第二周,他家里人过来探望。
路苹牵着一个小男孩的手,进了病房便满脸焦急地直奔李家鹤那儿,把正在给花浇水的董承吓了一跳。
“家鹤。”这是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到底怎么弄得呀,我接到电话时担心得不行。这地方条件又这么差,会不会影响复健,要不我跟爸说一声,提前把你调回去。。”
李家鹤回握住路苹的手,“别紧张,我没事,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再说,这不有人照顾着吗,还有那么多医生护士,我又不是尊佛,伤个腿还得千人大轿抬着。”
“可是。。。”
李家鹤朝董承招招手,“这小董,专门留这儿照顾我的,可细心了。”然后朝低着头有些尴尬的董承笑了笑,“小董,你别太拘束,这我夫人,人很好的。”
董承不是拘束,他是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害的李家鹤。。
“师母。”董承毕恭毕敬道。
“你好小董,这段时间麻烦你了照料我们家老李。”路苹笑道,这时想起来一直牵着的小男孩,“这是我儿子。”然后晃了晃男孩儿的手,“阿耀,打招呼呀。”
人如其名,这是个七八岁,漂亮得有些耀眼的小男生,只是一直不笑,冷冰冰的,总给人一种不好亲近的感觉。
被唤作“阿耀”的孩子依旧不说话,甚至从进门开始,就没抬头正眼看过任何人,一直专心摆弄着手里的遥控汽车。
董承咽了口吐沫,主动开口,“你好,我是董承。你可以叫我。。你想叫什么都是可以的。”
男孩儿依旧没任何回应。
路苹不好意思地冲董承笑笑,“我儿子太内向了。。”
李家鹤皱眉看着男孩儿,“阿耀!”
男孩儿手上动作一顿。
“你吼孩子干什么呀,”路苹捂住男孩儿的耳朵,余光瞟了眼董承,“又不是在自己家里。。”
“他就是被你惯的,这么大人了一点礼貌都不懂。”李家鹤严肃地看着小孩儿,又看看董承,
“阿耀。叫人。”
男孩儿甩开路苹的手,跑出病房重重地摔上门。
路苹叹口气,“我好不容易带他来,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你自己看看他那副德行!”李家鹤明显生气了,整个人坐起来,“别人家的孩子都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只有他,天天摆个脸色不知道给谁看,我是欠他了还是怎样!”
“孩子认生,你跟他计较这么多,”路苹苦笑着望了望一旁的董承,“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我儿子平常其实没他爹说的这么。。”
“我知道。”董承礼貌地点点头,安慰地笑道,“我小时候比他还不爱说话,他可比我讨喜多了。”然后就看着李家鹤,
“老师,您忘了我刚来的时候,也是整个人阴阴郁郁的。”
李家鹤一听,脸色稍作缓和,抿着唇微微蹙眉。
“您对我都能这么有耐心,相信您对孩子肯定更加包容。”
李家鹤抬起眼皮,淡淡一笑,“谁说我们小董不会说话了,这不说的挺好的。”
董承笑了笑,坐在一边开始削苹果。
李家鹤许久不见路苹,定是想得紧。话匣子一开,便关不上了。
“你让那臭小子别瞎跑,深山里走丢了不好找。”
“知道,叫老邓跟着呢。”
“怎么想的把他带来。”
“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想孩子了吗。”
“想也别带,带来就知道惹我生气。”
“还有谁能不惹你生气,你就是暴脾气。”
“阿文呢,你把小不点丢家里了?”
“哪儿敢,送妈那儿去了。前几天还发烧了,把老人家吓得呀。”
“这时候就是体质弱,早知道不让你过来了,在家陪他。”
“家里哪儿缺管孩子的人,再说我担心你嘛。”
“我这不是怕你舟车劳顿太辛苦了。”
“你身体最重要。哦对了,爸妈让我问你给阿文办周岁宴的事。。”
“。。。。”
董承静静地在旁边听着,觉得氛围莫不温馨。他欣赏李家鹤和路苹,虽然对他们的大儿子无感,但也记住了那张精致而难以忘记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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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耀一言不发地听完。
李文逊问道,“你对董承还有印象吗。”
“没。”李文耀直白道,“照他的说法,我压根就没正眼瞧他,记不住也是自然。”
“那你相信董承是好人了吗,”李文逊挑眉道,“相信我不可能喜欢他了吗。”
“你要怎么确定故事的真实性,”李文耀底气不足,“万一是他编的。”
“他要能编的连姓名,时间,地点,故事背景都一清二楚,”李文逊说,“他就可以去当预言家了。而且他给我看了合照,那就是咱爸。”
李文耀梗了脖子,“就算这都是真的,那他老是找你干什么。他要真忘不了当年的恩情,直接去找爸妈就行了。”
“这不巧合吗,他也没想到会遇见我,而且还有这么层渊源。。”
“那他为什么只找你不找我。”
“你当初就不理人家,人家干嘛拿热脸贴冷屁股。”
“…………”
“所以董承和我真的啥都没有。”李文逊翻了他一眼,“拜托你不要再曲解我们之间纯洁的,友谊关系了。”
“不对,”李文耀想了想,“那他当初在电影院为什么故意激怒我,故意把你们之间的事说的那么暧昧。”
“。。我要说他只是逗逗你你信吗。”
李文耀瞪直了眼,“逗逗我?我恨不得灭了他。”
“他又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李文逊斜睨道,“平常人哪里会相信有人变态到爱上自己的亲兄弟。”
“………”李文耀烦躁道,“我的事不需要他多嘴。”
李文逊看着将信将疑的李文耀,心跳乱了分寸,发出紊乱的砰声。
董承告诉他的,当然远远不止这些。李文逊隐瞒了几乎一半,比如董承答应要帮他出国。
董承在蛋糕店对李文耀说的话,也并不是因为抗拒搭理李文耀,这只是李文逊敷衍他胡乱编的。董承在李文逊面前给出的的理由,是他,为了验证李文耀对李文逊的不轨居心,为了证实自己不愿面对的猜测而做出的试探。结果操之过急,方法有些不当。
董承对李家鹤夫妇心怀感恩,没办法接受他们的大儿子对另一个至亲骨肉做出这种荒谬之事;尤其是在知道了这一切都是李文耀强迫使然,李家鹤他们为人父母却完完全全蒙在鼓里;他就打心眼里厌恶李文耀的自私贪婪和野蛮暴力。
就当他多管闲事好了。董承说,他帮李文逊摆脱他哥的控制,一来希望可以终结李文耀毫不讲理,甚至违背伦常的占有欲。二来他希望在李家鹤知道真相以前,将这场闹剧,通过李文逊的离开,悄无声息地抹掉。一个正常的,为儿女辛苦半辈子的父亲,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孩子做出这种乱伦之事;李文耀当真是无赖到什么程度,才会巴不得所有人都过不好。
在这层说服下,李文逊合乎常理地站在了董承这边。他一直没有放弃过离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正如董承所说,他的父母如何承受得住李文耀这般打击。
后来董承告诉他,“即使要送你出国,也不能保证高考完后立刻离开。”
李文逊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董承想了想,“志愿填报的时候你依旧不能忤逆他。选一所国内院校,最好远离北京。那里是李文耀发家之地,对付起来会相对棘手。我可能,需要一年。大一结束后,你或许才能。。”
“我已经确定了江浙那边的学校,”李文耀接道,“这点你不用担心。”
“为什么是那边?还有,将来打算学什么,我好帮你联系国外相关方面的学校。”
“建筑。”李文逊顺便说了学校名。
董承微怔,“你喜欢建筑学?”
沉默半许,李文逊眼眸暗下,声音幽幽道,“谁会喜欢那种东西。”
董承皱起眉头。
“我有我的打算。”李文逊笑得极其勉强,脸色阴沉,“并且我有信心,李文耀绝对看不出来。”
“有打算是好事,”董承表情并不轻松,“但不要掉以轻心,毕竟李文耀看你看得实在太紧了。”
“你放心,离开对我而言,只是早晚的事。”李文逊目光坚定。他会一直装顺从装听话装到他走为止,他不会再给李文耀任何把他抓回去的机会。
董承点点头,面色凝重,他不免担忧。
“在完全离开以前,”董承有些不忍,“只能辛苦你再扛一阵了。”
“没事,一年而已。相比李文耀嘴里的一辈子,不过流星划过的时间。”李文逊安慰他,更是在安慰自己。他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别把李文耀惹急,导致一切本应烂在地底的荒秽,被他公至天下。
他要取得李文耀完全的信任,让他对自己放松警惕,最起码的,不能再派人监视他。他要让李文耀觉得自己慢慢想通并开始敞开心扉的接纳他;都说爱情使人盲目,他要李文耀越往下走,越看不清自己的处境;他的可笑,无须自己旁白。
李文逊见他不说话了,安静地躺下来背过他,盖好了被子。
李文耀关了灯,跟着躺下,从身后抱住他。“董承的事,就算了。我以后,也不再追究了。”
李文逊冷漠注视着漆黑一片。
“你别生我气了。”李文耀吻着他的脖子,“我爱你,爱到想把所有人当成我的假想敌。我知道这样不对,但是我改不了。”
“所以你把脾气到头来撒我头上。”
李文耀黯然,“我也不想这样。”
李文逊沉默。你想不想跟我没关系。
第二天,李文逊很早就要去学校。他下楼时,王姨的油条都没炸好,元亓站在门口,拧着眉注视他,在发现李文逊看向自己后,又匆匆别过头。
李文逊拿手机照了照脸,以为有什么脏东西。他正要出去时才想起来一件事。
“你昨天怎么跟我哥说的。”他问。
“您是指什么。”
“我让你跟我哥说我在补习的事。”李文逊道,“为什么我哥仍然从六点开始给我打了那么多电话。我还告诉你了我手机关机接收不到,让你帮我跟我哥解释一下。”
元亓眼神飘忽,一脸无辜,“对不起,我忘记了。”
李文逊皱眉道,“你说忘记就忘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的急性子,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晚上被他。。”他说不下去了。
元亓眼睛里闪过一道诡异的幽光,“你被他怎么了。”
“。。。”李文逊泄了气,“没怎么。”
元亓接着问,“他打你了吗。”音调明显抬高。
李文逊感到一种令人发麻的古怪,“你希望他打我?”
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元亓眉峰冷竖,嘴角牵强一扯,“怎么会呢,我当然希望您不要受伤。”
“。。。”李文逊忍不住摸摸胳膊,这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是从哪儿来的。
李文逊走后不久,李文耀就出来了。
元亓立马换了副面孔,殷勤地走上前,为他拉开椅子,“耀哥。”
“阿文呢。”李文耀打着哈欠,“怎么上学越走越早了。”
元亓脸色一僵,低下头摆弄碗筷。
李文耀吃饭时,元亓就在旁边无声地注视他,观察他的每一分微表情,希望能找到令自己高兴的东西。
然而什么都没有。
“耀哥。”元亓轻声道,“昨天阿文少爷的事是我没有做好,元亓甘愿领罚。”
李文耀微愣,他没想到元亓会突然提这件事。“这也不能全怪你。阿文也有错,我昨天训他了。”
元亓瞳孔一缩,嗓子一痒,手指在腿部掐进皮肉,低声喃喃,“只是训他。。”
“你说什么?”李文耀没听清。
“没什么。”元亓道。在李文耀看不见的角度,眼里布射毒光。
这样做都没用吗。。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能这么轻易的原谅他到底是为什么!你就爱他到这种程度是吗,就算被扣了绿帽子都可以绞尽脑汁替他找一百种理由,却不愿多花一分钟想想,我这样不要回报地陪着你到底是图什么!你怎么可以只是骂他,教育他。。。你应该狠狠地把他往死里打,打得他皮开肉绽肚破肠流!你这么狠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心软。。
作者:瀑布类型:现代
听说你爱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