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赵温嘉小说《他不配》,作者:动物园恶霸,这里提供关于沈宴赵温嘉小说阅读,他不配小说主要讲述了:赵温嘉他觉得理想和现实总是存在很大的差别的,之前的他总觉得他们以后一定会一直在一起,可是后来他却在沈宴的计划里面没有看到他。网友热议:原来你的未来没有我。
来源:长佩 分类:ABO 作者:动物园恶霸 主角:沈宴 赵温嘉
他把我松开,我的脑子空了一半,我问他你什么意思。他从我身旁走过,对我说,对不起。
我回到家里,一整个晚上我都在想他说的话,他说他会把沈宴还给我。小夜灯亮着微光,我看着天花板,整夜失眠。
一直到早上六点,我恍惚听到敲门声,我才刚刚闭上眼瞌睡了二十分钟,头重脚轻地爬起来。我走到门口,趴在门上,伸手去够锁,门锁“咔”的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
我看到缝隙外的人,呆了呆,缓缓清醒过来,我拉着门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低声问:“你又有什么事吗?”
他往前一步,穿着浅灰色衬衫,黑色长裤有些皱,手腕上的红绳若隐若现,那是我去寺里给他求的。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根红绳了,我心里猜测,可又不敢给自己这种希望,我好害怕,我打了个哆嗦,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对他说:“你不要耍我。”
他垂下眼,睫毛很长,和下睫毛磕在一起,流出来的目光像是融化了的冰水,他叫我名字,他说,“温嘉,我……好想你。”
我痴了又傻了,呆钝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手紧紧抓着门,指关节隐隐作痛,隔了好久,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说,“沈宴……沈宴……沈宴……”
我大喊着他的名字,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整个人都要爆炸了,浑身发烫,小腿打着哆嗦,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一下子摔在了地上。他吓了一跳要来扶我,我抬起手让他不要动,我说,“你别过来,你就站在这里,我要自己走过来。”
我不争气,又哭了,身体一抽一抽,喉咙里都是酸,整个心都在疼,我捂着自己的喉咙,把脸埋在膝盖里,脊椎哆嗦颤栗,等了好久好久,我抬头看他,他还乖乖站在那里,连姿势都没有变。我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朝他走去,我一把抱住他,把头撞进他的怀里,我贪婪地呼吸着他的气味,我说,“我也好想你。”
他的身体震了震,没有说话,手扣住我的腰,抱紧了我。
我拉着他进屋,把他推在沙发上,然后趴在他身上。
我用手搂住他的脖子,他仰了仰头,对我说,“我透不过气来了。”
我就把手稍微松开了些,但还是这个动作,他无奈,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凑过去用手去摸他的眉毛。
从眉头到眉梢,手指一遍遍摸着,他笑了一下,说:“你这是要把我摸秃吗?”
我吸了一口气,指腹停在他的眉梢,我坐在他的大腿上,鼻尖轻轻蹭过他的鼻子,我看到他眼里的光,光里有我。
我很喜欢摸他的眉毛,以前就经常这么做,早起睡不着,就偷偷摸摸去碰他,他以前也是这样笑我,说我是不是要把他的眉毛给摸秃了。我就说,对啊,我要让你变成无眉大侠。他就来挠我痒痒,我们就笑成一团。
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我看着他,我笑了,我说,“是啊,把你变成无眉大侠好不好?”
他翘起嘴角,伸出手勾了一下我的下巴。
我没有问他是怎么回来的,我不想去了解,他也没有提起。
我对他说,这两年像是在做梦,一场噩梦。
他和我说对不起,我说不是你的错。
我重新搬了回去,和他一起去家具城购置,我还买了很多花,在屋里各处放着。我成了他的尾巴,时时刻刻都要和他在一起,我在浴室里洗澡,我就坐在门口,隔着玻璃门,盯着上面氤氲的水汽,有点变态,他常常会被我吓一跳,然后把我捞起来,让我不要坐在地上。
我们像是回到了事故之前,他给我做早餐,我尝了一口他煮的面,笑他怎么手艺变差了那么多?他挠了挠头发,朝我尴尬的笑了笑,他说:“手生了。”
入夜后,他偶尔会小心翼翼地吻我,温柔的缱绻的吻,我抱着他,他咬着我的下唇,在我颈侧落下好几个吻。
我的身体在他身下,他抱着我,掌心滚烫,我打了个哆嗦,他的呼吸逐渐变沉,我听到他的声音,“赵温嘉,我爱你。”
我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是他用嘴替我解决了,我射在他嘴里,身体颤栗,脊椎发麻。我伸手去拉他的手臂,让他快吐出来,他侧过头去扯纸巾。灯光昏暗,我盯着他的脸,他闭着眼,整个人都松弛下来,轻蹙着眉。
我低下头,声音含含糊糊地响起,他愣了愣,侧头看我问,“你在说什么?”
我把自己蜷起来,拉了一下被子,我摇头,“没什么。”
他就朝我笑,露出左侧尖尖的虎牙和往日不同,有些可爱。他说他嘴里还有些味道,去漱个口,我摆摆手。
我听到卫生间里的水声,而后把头埋在被子里,后背弓起。
我们以前看过一部电影,讲的是密码战争,看完之后沈宴对我说,他也要和我弄一个暗语,怕我以后出事了,不方便时我就说这个词语。后来,这就成了我和他之间共同的秘密,克林贡语的我爱你,“qamuSHa'”,他再也听不到了。
我好喜欢他啊,我真的好喜欢他,我不停地对自己说,我的沈宴回来了,可并没有用。
那天晚上他在开语音会议,我靠在他身边,听着他的声音。
我们洗好了澡,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若是从前,我会吻他,我们好久没有接吻了。
我试探着凑过去,嘴唇刚刚擦过他的脸颊,他一愣,侧头看着我,微微错开。我也没有吻他,我靠在他耳边,我说,“沈宴已经没了,对不对?”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抖一下,像是在害怕,我对他说,“你不要再骗我了,你装得不像。”
他关了语音会议,放下笔记本,慢慢转过身。我们坐在沙发上,互相对视,他褪去了伪装,没有反驳,低声道:“温嘉,对不起。”
得到了这样的答案,我反倒是松弛了下来。这段时间我都在观察他,他装得辛苦,我也演得很痛苦。现在他给了我一个答案,一个事实,我心里竟然不觉得有多痛,就像是腐肉烂得久了,都已经坏死,连感觉都没了。
我靠在沙发里,我对他说:“他之前来找过我对不对,那一次,他对我说,他把婚礼取消了。他那么难过,他是不是知道自己要消失了?他来找我,他和我说对不起,他其实明白,他不能再陪我了。”
我回忆着那些丝毫,捂着脸,声音像是被灌进了密封的玻璃瓶里,“可我却对他说,我恨他。”
我从这地方搬出去了两次,上一回哭得很惨,以为自己的天塌了下来,可到了现在,当天真的塌了下来,我才发现也不过如此。我还活着,我还能呼吸,只是心跳得很慢,像是动物入冬开始冬眠。
我走的时候,沈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站在院子里,他坐在那扇门前,我对他说,“把房子卖了吧,那夕阳没什么好看的,夏天招蚊子,冬天冷得慌。”
他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身后红棕色的大门成了一片摔下来的阴影,隔了很久,我走出院子,他叫了我一声,他喊道:“赵温嘉,我好像……喜欢上了你。”
我回过头,朝他客气地笑,我说:“我不喜欢你。”
他露出预料之中的表情,重新坐了回去,后背缓缓蜷曲,他说:“我也知道,我这人挺烦的,你不喜欢我也正常。”他朝我挥手,对我说,“赵温嘉,回去的路上小心些,不要走在马路中间。”
我背过身去,也朝他挥了挥手,我对他说:“沈宴,再见。”
我最近会做梦,梦见他。
我们还是在坦桑尼亚,太阳也不算很大,可就是很热,他说想去看狮子去看长颈鹿去看大片大片的草原去看落日掉进灌木丛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像个小孩,我们躺在树屋的床上,刚刚做完爱,我身上出了一层汗,他把我翻过去,吻着我的后背。
他对我说起他的童年,他说他小时候过得不开心,每天都在害怕,家里人对他很严格,稍稍做得不好他就要罚站关在地下室里不准出来。我转过身,去抱住他,手摸过他的发顶,他的脸贴在的肚子上。
我安慰他,不要难过,你现在有我了。
他用鼻尖用嘴唇蹭我的肚皮,然后说,温嘉,你饿了,肚子在咕咕叫。
我就笑了,我揍了他一下,只是轻轻一下,拍在他的头上,他就死了。
我被那个荒诞的噩梦惊醒,躺在床上,踢掉沉沉的被子,我坐了起来,看着四周,好黑啊。
我对着空气喊了一声,床头的钟“哒、哒、哒”,我就把闹钟给丢了。
脾气来的无缘无故,我大喊一声,发出无意义的声音,然后把被子全都掀翻在了地上。
我觉得他好惨,别人死了有墓有碑,可他没了,连个会记住他的人都没有。
我今天也梦见他了,是个好梦,没什么死不死的,我们就是简简单单待在一块,我给他煮了一碗面。他说他从来没过过生日,我说,以后每一年生日我都给你过。
那梦有点长,整整五年,我陪他过了五年生日。
我面煮的不好吃,每次要不是坨了,就是太硬,他特别能夸我,吃了精光连汤都不剩。他说好吃,又说,温嘉手艺好。
一整晚我都在给他煮面,后来我就醒了,睁开眼之后,我下床去厨房,锅里放水开始自己煮面。我煮的面真的很难吃,面条糊成了一团,我尝了一口,然后全倒了。
这都能吃进去,沈宴真是个神人。
我也不是能经常梦到他,工作忙的时候,晚上睡得很熟或者吃了安眠药后,就见不到他了。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年之后,我从每星期能梦见他的频率降低到了一个月才能见到他一次。有时候我们在说话,有时候是在旅行,我记得有一次他对我说,温嘉你走出来了吗?
我说,没有呢,我还在想你。
他摇头,他朝我伸手,他坐在一张蓝色沙发上,我不记得我们家有蓝颜色的沙发。我走到他身前,跪在地上,把脸趴在他的膝盖上,我轻轻蹭他,我说,沈宴,你把我带走吧。
他没有说话,手覆在我的发顶,叹了一口气。
后来,我彻底见不到他了。
我去买了一个蓝色沙发放在家里,我躺在上面。
门窗紧闭,我买了很多胶带,把房门缝隙捂严实。煤炭在盆里烧,屋子里逐渐发闷,我觉得很热,呼吸压在肺里,我咳嗽了一声,揪住自己的肩膀,把自己狠狠压在沙发里。
我好像又梦到了他,他对我说,温嘉,我们结婚吧。
“温嘉……赵温嘉……你给我开门。”
门突然被砸响,一下比一下声响,门外有人在喊,我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而后门被撞开,他踢翻了炭盆,一把抱住了我。我缩在他的怀里,整个世界都在晃,一寸寸变暗。
我醒过来时,是在医院里了。
我动了一下,手臂上很沉,我侧头看过去,我的左手被他抱在怀里,他半个身子靠在我身边。
他没有醒过来,我尝试着把手伸出去,可又被他给用力按住,我叹了口气,低声道:“沈宴……”
他微微动了动,维持着那个动作几秒,然后似乎清醒了。
他仰起头看我,神色一喜,却又立刻生气起来,撒开我的手,怒气冲冲看着我,“你怎么可以烧炭?赵温嘉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你要自杀吗?”
我被他凶着,都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看着他,瘪起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他一愣,随即哀叫一声,他说,“你怎么又哭?不要每次遇到事情就哭啊。”
我哭得更凶,还带着抽泣,越来越大声。他抓着头发,想要过来抱我,又不敢,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碰着我的肩膀,我听到他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温嘉,你别哭了,乖,好不好,不哭了,人没事就好了。”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脸,想到之前做的梦。
我坐在蓝色沙发里,沈宴站在我身前,他对我说,温嘉你要好好活下去。
我在医院呆了两周,见得最多的是沈宴。他每天都会来,坐在我床边,我浑身发懒蜷在被子里,我一开始不和他说话,他也不主动搭话,整个房间里都是安静,偶尔有他敲打键盘的声音。
到了饭点他会问我想吃什么,我不说,他就按照自己的心意买,整整三天我早中晚吃的都是红豆粥。
他则在我身边变着花样吃,中餐西餐更过分的还有麻辣烫。我背对着他趴在床上,肚子饿了又不想喝红豆粥,却还要闻着那酸酸辣辣的气味,我实在忍不住,扭过头去对他说道:“你能不能出去吃?”
他把一根笋尖咬断,咧开嘴朝我笑,“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他问我要吃什么,我沉默不语,他就开始倒计时,一边喊数字一边说,“最后五秒,不说我就还是给你买红豆粥。”
我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他端起碗喝了一口汤后,重新倒数。
我急忙道:“猪骨拉面……我想吃这个。”
他把自己吃剩下的餐盒放进袋子里,他说:“行,这就给你买去。”
我嘴里寡淡无味,那碗猪骨拉面被我连着汤水一块吃完了。沈宴过来收拾,我把面盒给他,他问我好吃吗,我说还行。
“那明天想吃什么?”
我一开始不想回答,可又害怕他给我买红豆粥,我就说:“你吃什么就什么。”
第二天,他吃了红豆粥。
我出院后,大概是怕我还会有什么轻生举行,波文竟然和他站在了一条线上。沈宴每天都会来找我,我不给他开门他就坐在门外一直等着。
物业保安来问我需不需要报警,我觉得太难看,拉开门问他是不是变态跟踪狂?
他现在倒是没脾气了,听到我这么骂他也不生气,他对我说,他不放心我。
我不理他,门也没关,走回客厅,他也紧跟着走了进来。我去厨房喝凉水降火,出来时就看到他坐在沙发上。
我捏着水杯,心里烦躁,我站在离他五步开外,我问他,“你之前那么讨厌我,现在又为什么要来缠着我?”
他坐在夕阳投入房内的光晕里,肩膀上像是蒙了一层铂金,他想了想说道:“我之前的确是很讨厌你,觉得你是罪魁祸首。我把你赶走,对你说难听的话,我以为这样就够了,我就能自由,可后来我才发现原来不是。
那段时间我都不敢睡,我怕我睡着了,你的沈宴就会出来。”说到这,他下意识地朝我这边看过来。
我盯着他,握紧了拳头。
他就立刻撇开眼,他说:“可能越想逃离就越无法抗拒,人不可能永远不睡,当我睡着时我就梦见了你。你走在前面,跑着跳着,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开心过,你对我笑,你说,沈宴我要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然后我就问你,永远是多久?”
他嗤了一声,嘲笑道:“我醒来后还估摸着我怎么会说出这么蠢的问题,后来一想那不是我。”
我在心里喊着沈宴,眼眶发烫,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安静等待,听他问,“温嘉,你说永远是多久?”
我低下头,看着发白的指关节,几乎是异口同声,我与他同时说:“永远就是,从这一刻的生到下一刻的死。”
他笑了,后背压进沙发里,他说:“我做了很多梦,梦见你和他。你们在一起玩在一起笑去世界各地旅行,他跪在雪地里和你求婚,他抱着你转圈,他大声喊着爱你。”沈宴叹了口气,“明明是我却又不是我。”
我心里震动,我问他,“那后来呢?”
“后来?”他摸了一下鼻子,脸上漾出一个浅笑,我盯着那个笑容,听他说,“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你,虽然我知道那是他的记忆,可这些记忆太美了,我舍不得不去想,不愿意视而不见。”
他站了起来,朝我走来,他对我说,“我还知道了,你之前和我说的那句话。”他顿了顿,似乎在想,纠正着嘴型,他说:“qamuSHa',我也会说。”
我透过他,试图去追踪一些其他痕迹。
可他只是他,偶尔闪现出来的影子,只是我的错觉。
因为我自戕的行为,波文不再任由我这样消沉下去,他重新为我约了心理医生,我没有拒绝。周五下着大雨,我现在一看到雨就心烦,想要出门的意愿在听到雨滴声时立刻缩了回去。我打算和波文说改天再去,门铃就响了,接着沈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赵温嘉,开个门。”
我把门拉开,他站在门外笑盈盈看着我,我问他,“有事吗?”
他说:“你经纪人找我,说你今天要去医院,我送你过去。”
我说不去了,他就说不是约好了吗?我皱起眉,说,“你别多管闲事。”
他愣了一下,也不说话了,就看着我,我在他的目光下竟然觉得无端心虚。我听到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他的声音在洋洋洒洒的雨水里变得模糊,他低声道:“我不觉得这是多管闲事。”
我呆了呆,背过身去,我说,“那你等我一下。”
我随他下楼,他的车停在车库里,他替我拉开副驾驶门,我看了他一眼,他眉眼低垂。我上了车,他从前面绕过来,打开车门,逼仄的空间里,我嗅到他身上松木质地的香水味,是我买的。
车子开始发动,他点开音响,然后问我,“吃过饭了吗?”
“吃了。”
“吃了什么?”
我不说话,他追着又问了一遍。我把脸朝向车窗外,车子从地下车库出去,阴蓝的天往下坠,我说:“你昨天给我买的绿豆饼,我热了一下,都吃了。”
他就笑了,笑声和以前如出一辙。我悄悄捂住心口,大喘了一口气。
到了医院,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心理医生和前台说话,她看到我和沈宴一起过来微微一愣。我走进房间,沈宴就坐在外面沙发,门轻轻关上,他像只招财猫朝我挥手。
我转过身,看到医生朝我笑,她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说不好。
我和她说,我之前会做梦,现在连梦都没有了。我靠在沙发里,我说我之前自杀过,但被沈宴救了回来。
我提起了沈宴,医生若有所思,她对我说:“其实前段时间,沈宴来找过我,问我能不能让他消失的人格回来。”
我看向她,她说:“你们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很多,我希望你们都能好起来,心理治疗是一个漫长艰难的过程。温嘉,你有没有想过,沈宴一直都是沈宴,他现在只是痊愈了而已。”
我摇头,我说:“我不能这么想,这样对他太残忍了。”
医生叹了一口气,我低下头,我听到她说:“曾经有一个说法,双重人格其实也能称为是‘自我意识分化’,病人把自身分成了两个部分,我们暂且把这两部分认为是观察者自我和被观察者自我。
自我分化后,观察者的自我成了主体,被观察者自我则成了客体。也就是说,作为观察者自我往往是‘理想的自我’,而作为被观察者自我就是‘现实的自我’。
理想的自我是道德社会要求他所要达成的目标,沈宴从小便活在被人的目光里,他不愿意让父母失望,兢兢业业给自己规划好一切,他割舍了很多,也努力了很多,逐步达成完整自己的社会价值。而现实的自我是关于他确实像什么人的思想和态度,这成了他的一个伊甸园,他的梦想兴趣包括爱都像是果实一样才里面催生。
正是由于自我意识的分化,才形成了思想或行为的主体性,产生了按自己想法去判断行为的体验,而后便出现了矛盾。
理想的自我不同于现实的自我,前者是可以未来的,后者只能是现实。
但理想的自我不一定都是正确,它往往大大超过现实,有时也会落后现实,理想与现实互相矛盾,所带来的痛苦也是不可小觑。
倘若理想的自我受现实自我说改变去迁就,那么不正确的理想自我便会改变,当它与现实自我完全相同时,主体衍生的现实自我便会消失,这就会形成自我意识的完全统一。”
水杯里的水没了,窗外的雨彻底停下,医生对我说:“沈宴的理想与现实已经统一,温嘉从我这边来看,其实是他已经痊愈,主次人格都是他。就算行为上会有偏差,可唯一不变的是他爱你。”①
我从房间里出来,沈宴靠在沙发上,阖着眼竟然睡着了。后窗光线阴暗,他的头微微扬起,上下睫毛都很长,我走近一些,伸手想去把他叫醒,却在碰到他时停住了
我转身对前台用口型说等一下再走,前台点了点头。我便抽了一本杂志坐到另外一端,沙发微微下陷,我心不在焉翻了几页杂志,时不时地侧头去看他。
他睡得很熟,也许是很累,这点距离我都能听到他沉沉的呼吸声。
我看着他那张熟悉的脸,鬼使神差,我捏紧了手里的杂志,身体朝他靠近。僵硬的手臂伸直,指关节紧张到发白,我的手指小心翼翼去摸他的眉毛,细小的绒毛擦过指腹,我快哭了。
我张着嘴,无声地喊着沈宴。便在这时,放开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动,我立刻把手机按掉,但他还是被惊醒了。他的睫毛微颤,皱着眉,睁开了眼。
我还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他却迷糊地看着我,叫了一声温嘉,然后张开手一把抱住了我。
我感觉到他的脸埋在我的颈窝,他讲着小话,说,“温嘉,我好困啊。”
唇齿开合,热气全都洒在了我的脖子上,我脊椎都软了。
作者:动物园恶霸类型:ABO
你还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