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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是我，站这儿别动。”

说完这句话，楚应澄就轻巧离开了岳钧身边。岳钧伸手再想抓，已经抓不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粉丝就被岳钧这种抓了个寂寞的动作萌到，看得一阵亢奋。她们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捂着嘴，就怕打扰楚应澄去找剩下一个女嘉宾。

楚应澄处理最后一个女嘉宾就简单多了，他听出对方应该是在蹲下行动，就慢慢靠近她。等着她误判后挥空了一棒，楚应澄就抬起软棒，轻轻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温柔得像是轻抚而过，女嘉宾茫然地摸摸脑袋：“我输了吗？”

这局就这么结束了。

楚应澄刚拉开眼罩的时候，眼睛还被光线刺激得眯了一下，然后就听主持人问：“橙子，刚刚信安说你摸了一下他的下巴，就知道他是谁，这么神的吗？”

“差不多吧，反正不是他就是岳钧，不难猜中啊。”楚应澄笑了笑，随口道，“不过我的确是会点摸骨，曾信安和岳钧差很多，我不会认错的。”

“摸骨？哇，这个词我感觉只在武侠小说里面见过。”主持人一边回话，一边不经意地瞥了一下场外导演的方向，随即一笑，“那这样，我们加赛一场，怎么样？”

这是之前通过气的事，但还是得问：“加赛什么？”

“让橙子一挑N！”主持人顿了顿，说道，“摸人！”

这下大家真懵了，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楚应澄也茫然：“摸人？怎么摸？”

“就大家不带棒子上场，只有橙子蒙眼睛，瞎子摸鱼，会吗？”主持人脑子也是快的，很快想清楚了游戏规则，“被他摸到的人不许出声，橙子要叫对名字才算抓住了，行不行？”

行不行？

苏于珉和岳钧都看向楚应澄，楚应澄的反应倒是很快：“那别让姑娘上场。”

大家都知道他这什么意思，当然点头应了，之前被他敲头的女嘉宾还站出来活跃气氛：“其实我上也可以啊，就是怕被你粉丝嫉妒，哈哈哈！”

粉丝也在下面跟着她乐。

楚应澄又问道：“谁上啊？我要认几个？”

主持人张嘴一点，还是之前说好要加赛一轮那几个。

有刚刚的曾信安，还有另一个男嘉宾，加上Fan9剩下俩，一共四个。楚应澄趁着准备的时候，去摸了一下男嘉宾的下颌骨和后脑勺，记住了。路过苏于珉身边的时候，也跟玩闹似的“顺手”捏了两下他的下巴。

苏于珉心里门清，猜到楚应澄应该是在记没摸过的人，也配合地勾着他的肩膀，半真半假地低声开玩笑：“你要是摸不出我，我丢脸还是你丢脸？”

“放心吧，脸还是得要的。”楚应澄轻轻拍两下他的脸，确认自己记住了，就撒了手。

苏于珉也松开他：“你可别把我的隐形眼镜摸出来。”

“我又不抠你眼珠子。”楚应澄挑眉，转身走开，准备上场。

主持人还故意使坏，让工作人员把楚应澄带到旁边，戴上眼罩开始转圈。然后就这个档口，让岳钧几人把身上的外套、项链、腕带等东西都换一换，以扰乱楚应澄的感知。

等他们换完，连工作人员都不记得自己转了楚应澄几圈了。

楚应澄自己也不记得，他被转得有点迷失方向，刚上场的时候茫然了好一会儿。不过这场的看点是蒙眼摸人，上场的几个还会故意拍手让楚应澄过去，观众也不用完全安静。楚应澄很快分清楚了观众席的方向，然后随着拍巴掌的声音去找人。

碰巧，第一个摸到的还是曾信安。

连角度都很像，所以楚应澄刚摸到他的脸侧，就拍了一下他的脸：“曾信安，下去吧！”

“嚯，你这神了嘿。”曾信安道，“你摸摸，我还换了苏于珉的项链，你碰都没碰啊。”

“那管用吗？我又不靠这些分人。”楚应澄笑了笑，“好了，下一个。”

曾信安走归走了，还硬抓着楚应澄转了半圈，想给他的方向转乱了。可楚应澄体感好着呢，半圈不算事，一下又冲别人去了。

没走几步，楚应澄忽然觉得身边有人。那人不拍手，不挪步子，甚至没怎么动。就是楚应澄的某种感应，意识到那有个人杵着。

伸手一薅，果然逮着一个。

他抓到的是手腕，一摸到那骨节分明的手，他就勾了勾嘴角。

这会儿摄影师还没跑正，楚应澄有些背对镜头，只有岳钧看到了那只闪现了一秒的笑。

是的，被抓住的是岳钧。

岳钧看着楚应澄那个笑，还以为他已经认出自己了。然而摄影机转过来的时候，楚应澄的笑脸已经收起，一只手拽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慢慢往前，探上了岳钧的脸。

这游戏之前说好了，不能吱声，岳钧只能定在原地让他摸。全场观众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看着楚应澄那修长的手指从岳钧的颈侧，一路往上。温热的指尖从岳钧脸颊划过，细细摩挲着他的下巴；又绕到后边，指腹摁了摁岳钧的后脑勺，不轻不重，莫名让岳钧觉得有点儿痒。

还有点……奇妙的毛躁感。

岳钧这才想起来，楚应澄之前似乎把其他三个人都摸过了，唯独没碰过自己。

虽然理论上，用排除法，也能把岳钧找出来。可楚应澄连队外的陌生人都碰过了，队内的苏于珉也摸过，怎么唯独就不碰岳钧？

——为什么？

这倒不怕有人在网上逼逼，毕竟Fan9三个人，完全可以说平常已经摸过了。可这对外解释得通，对内却叫人想不清楚。

要说楚应澄怵岳钧，不想摸他，可现在楚应澄倒是摸得挺尽情的。

岳钧甚至再次看到了楚应澄的无声轻笑。

这一次，岳钧真的确定了，楚应澄这就是了然的笑。

……他早就认出是自己了！

岳钧看着那戴得严严实实的眼罩，总觉得楚应澄的视线，好像能穿透眼罩，直直看向自己。

也就是在这时候，楚应澄终于笑着张了嘴。

“哥，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

“……”岳钧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拍开他的手，“怎么，威胁我？”

主持人也在旁边搭茬：“橙子，你这听着不是什么好话啊。而且就叫了一句‘哥’，岳钧怎么就说话了？万一叫的别人，你这不是作弊？”

“我可就叫岳钧‘哥’，跟他粉丝学的。”楚应澄笑嘻嘻地松开岳钧，面上轻松，心底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伤感。

高兴的是，岳钧的骨型，摸起来就是和皇兄几乎一模一样，有种“皇兄就在身边”的感觉；伤感的是，不管岳钧的外表、骨相和皇兄如何像，他都不是皇兄。

“好了，下去吧，哥。”楚应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推了一把岳钧，“我要去摸下一个啦。”

岳钧看他一眼，下去了。

骑墙女孩看得激动，在下面低声嘤嘤嘤：“哇橙子刚刚摸钧哥那几下，我独自磕了……！”

“橙子真的摸了钧哥好久，比之前曾信安久得多。”同伴也小声道，“而且钧哥也给他摸，真好，磕到了磕到了！”

“嘘！钧哥最讨厌和谁绑定，其他姐妹也不喜欢，千万别在网上逼逼！”

“知道知道，咱们悄咪咪地磕……”

“啊，抓到渔民了！”

一声惊呼中，楚应澄已经逮到了苏于珉，上手就摸了。

苏于珉一反常态地动来动去，好像不想让楚应澄摸到自己的脸。楚应澄霸气地拽住他的手，一捞他的肩膀，然后就钳住了他的下巴。

“别动。”楚应澄其实摸出他是谁了，为了报复他乱动，掐着他的脸一顿乱揉，“让我摸摸这是谁。”

苏于珉挑眉。之前楚应澄来摸他的时候，明明不需要揉脸，现在在他脸上一通造，当他傻的？

于是苏于珉也伸出“罪恶之手”，去揉楚应澄的脸。

楚应澄没想到还能这么做，愣了两秒，苏于珉就仗着自己看得见用力揉了他几下。楚应澄反应过来后，骤然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高喊：“苏于珉，我要把你的隐形眼镜揉出来！”

最后，两人在观众的欢笑和岳钧的拉拽下，双双松手。

李哥在后台看着这次互动的效果还不错，暗暗松口气。

苏于珉这么做，和之前一惯的行动模式有点区别，李哥还有点担心粉丝的反应。不过现场效果还不错的话，顺着这个路线偏一点，问题应该不大。

反正Fan9只剩三个人了，如今更凝聚一点，很正常，是吧？

苏于珉下场之后，场上就剩一个人，楚应澄快狠准解决，这游戏终于完了。

简单的采访之后，现场换设施，众人再次回到休息室。Fan9三个人都得补妆，其中两个都是楚应澄祸祸的。苏于珉好歹还现场报复回来了，但岳钧纯属被乱摸了一通，一点没反抗。他补妆的时候，全程面无表情，搞得众人都以为他有点不高兴了。

等基本都处理完后，楚应澄扫视一眼四周，看大家都各自坐着自己的事，起身凑近岳钧，蹲在他膝盖前。

然后用极低的声音，轻轻问：“你生气了？”

岳钧看他一眼：“没。”

“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那么碰你你不太高兴。”楚应澄仰头望着他，轻轻一笑，“我就是没摸过你，想确认一下……”

岳钧垂眼看着他，没说话，心里却浮起一个声音：撒谎。

——明明早就认出我了。

——为什么还要继续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