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不乖了by三里

一杯杯的酒下肚，宋明砚的头脑有些恍惚，张策已经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宋明砚轻拍了他的肩膀算是打了声招呼拿上西装外套就走出了包厢。

本来没打算回家可沈暮回复的消息让宋明砚又一次的直起身子，虽然今天已经见了一面了，可他还是止不住的想念。

宋明砚在门口站了好久也还是没有勇气进去，他实在是想他的先生，可是自己喝了些酒，身上气味难闻与早上的尴尬处境让宋明砚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番强大的心理建设做完后，宋明砚终于鼓起勇气打开了门，漆黑的屋子夜晚进入后显得更加的凉。

宋明砚没有穿鞋，赤脚踩在地瓷砖上使得稍微清醒了一点，他的先生并没有回来。

已经很晚了，他的先生并没有回家。宋明砚掏出手机目光久久的停在他们的聊天记录上。

沈暮每次的回答简短而礼貌，却也是实在生疏，宋明砚的胸口闷的发慌，骂了句沈暮你大爷的。

宋明砚是真醉了，醉的让他忘记了年岁与纠结的苦痛，让他回到了最自信张扬的十九岁。

‘咯吱’的开门声将宋明砚的目光抬起，一束亮光刺了进来，可惜只是一点缝隙。

没能打破这整夜的漆黑。

“先生。”宋明砚痴痴的笑着，沈暮就站在距离光最近的地方，他们是那么近又是那么的远“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宋明砚说时进行了短暂的思考，生生的将口中的你不要我了改成你不回来了。

沈暮的到来好像又将宋明砚的理智拉回来了一些。

沈暮看着瘫在桌上脸颊绯红的宋明砚眉头微不可闻的皱了皱，走过去立马将他扶起，一身的酒气“我扶你去卫生间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宋明砚听了小声的嗯嗯两声整个人就往沈暮身上靠，一只手好不容易攀上了沈暮的腰还没一会儿就被扯了下来。

“先生，我就想抱抱你。”

“宋明砚…”沈暮叹了一口气“你喝醉了。”

“我都喝醉了你就不能可怜我给我个拥抱吗？”沈暮无言，低头看了看这个醉倒在自己身边的人，微微低下身子给了他一个拥抱，沈暮更愿意将这理解为怜悯。

一位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感情里无底线妥协的一方哪怕是低到尘埃里也不会被爱，有的只是怜悯。

“先生，我都已经这么乖，这么听话了，你怎么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呢？”

“……”

“先生，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沈暮松开了那个拥抱，宋明砚喝醉后双手没什么力气，在离开拥抱的瞬间就倒了下去。

“好疼。”他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只觉得脑袋更晕乎了，而沈暮的背影也越来越远了。

“先生，我讨厌你，但我爱你。”宋明砚喃喃的说着觉得眼皮厚重眼睛酸涩。

有液体由上至下倾泻而出与冰块砰击的声音，优雅的像大提琴演奏的声音透过宋明砚的耳膜。

他说：“宋明砚，我们好好谈谈吧。”是沈暮。

他并没有准备宋明砚的酒杯而是将自己面前的倒满。

“先生是要陪我喝酒吗？”他笑，没等对方回答直接抢过杯子将酒一饮而尽，之后将空酒瓶对着沈暮：“那这一杯我先敬先生，祝您与您的白月光朝朝暮暮长相见。”

沈暮没说话，却也发现了今天的宋明砚有些一反常态，一定是听别人说了些什么嚼了舌根，可他面上还是如常，根本不屑置辩。

沈暮又倒了一杯酒，还没拿起就又被宋明砚抢了过去。酒水洒了半杯在两人的手上，明黄色的液体，可悲的是他们最近的一次距离。

宋明砚一饮而尽后用满是悲怆的神色望着沈暮：“先生连骗我都不愿意了吗？

“咳，咳。”宋明砚的眼睛满是血丝，酒喝的太快太猛被呛到了，却还是拿过沈暮身边的酒，这一次沈暮没有和他抢，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宋明砚一杯接着一杯。

宋明砚喝酒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和谁过不去一样，而沈暮依旧神色如常的坐在位子上。

“沈暮。”宋明砚说着说着眼角便滑落下一滴眼泪，他的眼尾发红说话的声音颤抖，半天却也只吐出了这两个字来。

沈暮，沈暮，沈暮……

过去宋明砚总是这么喊他，张狂又不羁的少年，风华正盛无畏无惧。

沈暮笑了，嘴角先是微微上扬，到后来整个紧绷精致的五官放松下来多了一份柔和，如果此刻有阳光一定会让宋明砚错以为时间回到了几年前。

“沈暮。”他又重复了一遍，这一次他抬头看向了他，好像预感到他要说些什么，宋明砚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想着这样时间就能定格在此刻了。

沈暮将他的手移开，拿过杯子倒了酒，这一次他一饮而尽的将酒喝完：“宋明砚，我们回不去了。”

宋明砚看着他，眼神恍惚像是根本就没听清，他指了指沈暮的嘴角：“酒没喝干净。”

沈暮听了后下意识的拿纸巾要擦去啤酒的浮沫，宋明砚先他一步的摁住他的手吻了上去将浮沫用舌尖舔了干净。

酒气与鼻翼间喷洒的热气让两个皮肤的温度升高。

沈暮一直都是那个沈暮，而宋明砚终于在沈暮面前剥去了那粗糙不堪一眼便会轻易识破的伪装，从一开始他便是张扬跋扈的坏家伙。

“沈先生，我要不乖了。”宋明砚用尽了力气将整个人都压在了沈暮的身上，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掉，滴湿了沈暮的眼角。

沈暮的眼角有颗泪痣，近距离看十分的摄人心弦，宋明砚慢慢的靠近吻了上去，手缠上了沈暮的脖子，这一次沈暮没有挣脱开。

宋明砚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目前只有眼泪与吻痕能够给他一些安全感，在一起的这些年让沈暮成为了最了解宋明砚的人也成为了最可以伤害宋明砚的人。

宋明砚的吻一路向下到了嘴角的位置停下，他的声音因为害怕而止不住的发颤，像是料想到了结局：“先生，你还爱我吗？”

“不爱了。”

沈暮刚说完就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宋明砚直接因为他的回答噙上了他的嘴唇然后狠狠的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