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推荐大家观看主角为岩枭上官透小说《囚夜》,作者:一个欧,小说内容有趣,文笔老练,囚夜主要讲述了:岩枭只是因为太爱,而他和上官透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复杂起来。
来源:lofter 分类:古代 作者:一个欧 主角:岩枭 上官透
古道黄酒六千里,青锋三尺笑红尘。
有剑士立于山巅独孤求败,也有浪子醉卧软榻一梦南柯。话本尽说江湖儿女潇洒风流,殊不知,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权夺势,什么无欲无求,什么上善若水,都付了汲汲营营。为着一本秘籍、或是门派利益,大打出手的也不在少数。
与此相应,正邪两道,不是你压我一头,就是我胜你一筹,纷纷扰扰,斗了百年,也没分出个好歹来。直至六年前,一唤作“岩枭”的小子横空出世,也不知师从何处,年纪轻轻,却有一身绝妙功法,于武林大会上连胜十二位名门优秀弟子。
胜也就胜了,谁都有技不如人的时候,偏偏这小子下手极狠,不仅断了那些人的手脚,还废了他们的丹田,彻彻底底断送了他们的习武之路。之后扬长而去,入了魔教,不出数月,就成了新一任的邪道魁首、魔教教主。
凡是参与武林大会的,都是门派长老亲传徒弟,好生了培养许久,当做门派的接班传人,想要他们在江湖众人面前露个相,为己方门派增光添彩。岩枭这么一闹,不仅毁了这么一番苦心,还险些断了他们门派的根基与传承,怎能不叫人恨得牙痒?正派与魔教从此更是水火不容。每逢在江湖上遇见,轻则相互呛声,重则大打出手。惹得江湖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许久。江湖不缺人,也不缺死人。向来如此,今日得登大道笑傲天下,改日说不准就被仇家寻上门、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而近日,除却有消息称,鸣剑山庄连夜召集少林华山等正派掌门人、共商要事之外,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便是这魔教教主岩枭莫名失踪之事。
岩枭这几年功力更是精进,若说初现江湖时,还能有一些人可以与之一战。这些年数过去,便是正派最德高望重的鸣剑山庄庄主,恐怕也不敢妄称自己能力压这魔教的小子。无他,去年初,因着门下魔教弟子抢获武当财物之事,岩枭与武当的太吾道长在众目睽睽下对了一掌,前者不过后退了三步,而后者竟直接呕出一口血来。
如此武学,谁人不胆寒?
可就是这旁人不敢拭其锋芒的人物,竟莫名没了消息——
众人长舒一口气之余,又颇觉几分不切实际的紧张感。摆在明处的危险比暗处的更可怕,谁知道这岩枭是不是韬光养晦、打算搞出个大事?
大地苍茫,黄沙漫漫,此处为冀北长河坡的黄旗亭。
一道小路被马车轮轧出深深的轨迹,直通远方群山,野草干枯泛黄,歪七扭八地随风摇晃,叶上也落满了灰白的尘土。一座破旧驿站立在路旁不远,官府早已荒废不用,便被人包了,改成了一间小酒肆。茅草屋顶也仅供遮阳,避雨都显得拮据,两张古旧方桌置在屋内,有三两大汉正坐在这独一的歇脚处,吃肉喝酒,唾沫横飞地谈天说地。话中所聊,正是这魔教岩枭之事。
“哎,听说没,岩枭那魔头已有两月未曾现身了,莫非死了不成?”
“他虽然不是个东西,一身功力却是精进,有谁能杀得了他?”
“说不准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放眼整个江湖,谁能六年登顶?这小子修炼的定然是邪功,走火入魔也说得过去!”
“那经此一来,魔教大乱,哪还能兴风作浪?听说那《莲神九式》——”
话音戛然而止。
酒肆的老板端着两碟花生过来,笑道:“各位客官赏脸光顾,送诸位两碟小食路上消遣,结个善缘!”
这几个大汉都是在江湖跑惯了的,自然能瞧出,这酒肆的老板并非寻常百姓。足下沉稳,上菜之时双腿迈动有力,太阳穴微微凸起,想必是个练家子。因此彼此对视一眼,闲聊点到为止,都没再说下去,饮干了最后一口酒,豪爽道了句“多谢”,抛下几块碎银,将花生兜着倒在腰间袋中,就走出了黄旗亭。
“这等鸟不生蛋的地方,让我们跑这一趟是要作甚!”其中有一位暴脾气的,裹了裹面上的头巾,遮住风沙以防迷眼,又啐了一口,“老东西忒会折腾人!”
另有一位劝告道:“拿人钱财,自然替人办事。咱们有任务在身,还是莫要耽搁了!”
几人又嘟囔着抱怨了几句,就要往东南行去。刚走出几步,前头那人猛地止住脚步,后面那人险些撞上,刚要发难,这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其他人往前方看去。
原来,远远地,在黄沙呼啸的道路尽头,出现了两道骑马奔来的身影。为首那人一身白衣,腰侧挂着一柄折扇,墨发披垂在身后,颜如冠玉,衬得上精致二字,唇边含笑,端的是一派风流之态,如同落到实处的风花雪月。哪怕在这漫天飞舞的尘沙之中,也仿佛不沾染半分尘埃似的。而另一人稍稍落后半个马身,一身劲装,应当是个侍从。
这二人目不斜视,似乎并未瞧见路边经过的这几个汉子,在黄旗亭的酒肆里换了两壶酒水,连马都未下,就继续朝西北方向行去了。
“上官透……”为首那大汉低低念了个名字,半晌,才回过神来,拍了拍身侧同样有些出神的兄弟,急声道:“愣着干嘛?都跟上!咱们要找的就是这位!别跟丢了!”
他们忙加快步程、朝二人的方向行去。起初还能瞧见远远的身影,可不知是被对方发觉、还是没追得上的缘故,跟了两日,一转过头,就再也寻不见了。
-
谈起这月上谷主上官透,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上官透十六岁入江湖,一扇一剑策马行天下,生了张好脸,又风流倜傥,惊才绝艳,就此成为无数春闺梦里人,也惹得许多心胸狭隘之人嫉之恨之。而他的月上谷,与江湖其余门派的关系也甚是微妙。
月上谷虽然建立不过二十余年,比不过华山少林历史悠久、底蕴丰厚,但在江湖中的势力不容小觑。据有心人探查得知,这背后实则有朝廷撑腰,乃是当朝国师上官鸿一手所建,为了探查天下消息、平稳江湖形势之用。上官透,就是上官鸿的亲子。
江湖之人多半有些傲气在身,向来瞧不上朝堂之人,称其为“囹圄之辈”,见不得天下广大。可每当邪不压正、魔教横行之时,却又不得不依靠朝堂帮忙,以正清明。因此,除却大事要商之时,武林正派通常会默契地将月上谷隔过去,美名其曰“敬而远之”。
话说回现在。
月上谷坐落于冀南的青悦山中,每逢春日,漫山遍野的桃花粉艳明灼,蔚为大观,殊有情趣。上官透下了马,随手将落在肩上的一朵桃花取下,递给前来迎人的侍女,脚下不停,朝前方的主院走去,一边问道:“他如何了?”
侍女唤作桃华,收了那朵桃花,面上顿时浮上了几丝嫩红。她悄悄抬眼瞧了瞧上官透俊雅的眉眼,强忍着几分羞涩之意,起步跟上,定神回道:“早间伤口又出了血,婢子欲给他换药,谁知……他却连药碗都摔了,不肯让人近身。”
上官透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挥了挥手,示意侍女退下,自己一个人进了主屋。
屋内各类物品布置有序,绕过一处山水屏风,就能瞧见一方矮桌置在坐北朝南的雕花硬榻之上,其上摆了一件修长华润的白瓷瓶,插着三两桃花枝。东侧,一架书柜紧贴墙壁,将视野占据得满满当当,可惜上面摆放着的,不是四书五经、也不是政论要事,而是些杂谈闲书,甚至还有几本《欢梦泽》、《闺房醉》等下三流的话本,歪歪斜斜地横置在架子上,页脚磨损,似是被人翻看过不少次。
上官透走到近处,将其中一个横格架后方的墙砖按下,只听“轰隆”一声闷响,硬榻后方本光滑无隙的墙壁豁然裂开一道宽约三尺的窄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他打量着那窄口片刻,摇了摇头,像是有些嫌弃。腰侧折扇握在手中,“唰”地展开,扇动了两下,“改日定要无命把这密道拓宽些,每次经过都得刮蹭上浮灰,还得换一套衣服,着实不雅。”
他这般嘀咕着,脚下轻点,行云流水地翻过硬榻,入了密道。而后,几息之间,密道门訇然合上,墙壁依旧如以往一般平坦无二。
小道并不昏暗,两侧高耸的墙壁上都挂着夜明珠,柔和光线恰好能映出脚下的路。走过数十步,再推开一道窄门,就是另一方天地。——流水潺潺,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自南向北流经,周遭是郁郁葱葱的桃花林,如同规整的兵卫,将一方空地严密地圈在其中。
而空地上,建立着一栋木屋,从外部看简洁规整。屋门紧闭,窗户半敞,依稀能瞧出透过缝隙瞧见内里的装潢一角。绫罗锦缎添作帷幔,上好的乌钢木为桌椅书案,就连置着夜明珠的灯架都是碎玉鎏金制成,竟是月上谷的主院还要奢华雍容,却又不失清雅绝尘。
上官透立在远处,静静瞧了片刻,双眸浮现几分复杂之意。过了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合上手中折扇,起步走近,推开了木屋的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方殷红软榻。其上正歪歪斜斜地倚坐一个人。
一身墨色长袍随意地披在身上,没有束带,露出大敞的前襟与胸膛。肌肉纹理矫健,乌墨长发搭在肩上,面色有些苍白,右眼覆着一副银制面具,精致又诡谲,遮了小半张脸,却丝毫不掩半分俊美与邪气。
而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觉,被墨袍遮住的琵琶骨处微微突起,有两条锁链自那处垂直落下,从衣袍下摆探出,如同盘绕的银蛇,逶迤在榻上,末端严丝合缝地锁在木屋两侧的墙壁之上,连半处孔窍都无。
他像酒楼中寻欢作乐的客人似的,不甚端庄地半撑着身子,一手支颌,另一只手扯着那条小指粗细的银白锁链,叮叮当当地把玩着。而那锁链上,滴滴答答地如水淌下殷红的血珠,将手上沾染出一片猩红滑腻。这人却像是丝毫不觉得痛一般,反而饶有兴趣地将那沾了血液的指尖凑到嘴边,当作美酒佳酿,饮了一口。
若有当初参与过武林大会的人物在场,此时定能认出来,这软榻上被穿透了琵琶骨、沦为阶下囚的人,正是失踪数月的魔教教主岩枭。
上官透瞳孔紧缩,面上的潇洒从容霎时丢了个干净,他疾步走上前去,攥住岩枭的手,冷声道:“我救你回来,就是让你如此糟蹋自己身子的?”
岩枭挣动了几下手腕,没能挣脱出来,他抬眸望向对方,一声嗤笑掷地有声地落在屋内,双目中的讽刺与嘲弄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锁了我的功力,困于这月上谷中……上官透,这就是你的救人之道?”
他顿了顿,又古怪一笑,阴鸷目光在对方身上逡巡了片刻,仿佛能穿透上官透那身素雅白衣、窥见内里、再扒个干净似的,“我也没见过哪家的救命恩人,借着自己的一身好皮相,和人上了床,还趁人不备之际,将其打晕。——如此手段,算什么名门的世家公子,不若去什么春风如意楼,当个以色侍人的小馆,也是如臂使指。”
岩枭纵横江湖数年,因着一身武学自视甚高。如今琵琶骨上了链子,功力凝聚不得,与常人无异。龙困浅滩、虎落平阳,但凡是个有点骨气的人,遇到这种情形都会恼怒不已。更别提岩枭的性子本就桀骜难驯,此时定然恨极了他,说几句刺人的气话,也是理所应当。
上官透只当没有听到岩枭的侮辱之言,起身走到屏风后,舀了净水,又取了两罐止血之药与几块素布,一同放在托盘上端了过来,置在一旁的桌案上,这才道:“我若是不将你的功力锁起来,难道看你去送死不成?”他侧身跪坐在榻上,将岩枭的衣袍解开,领口褪在臂弯处与腰间,露出两侧血迹斑斑的肩胛骨,“惹了什么天大的麻烦,你自己心里清楚。”
岩枭嘴唇动了动,双眸红光微现,没有答话。
淡雅的衣物熏香将浓重的血腥味儿稍稍驱散了些许。身侧萦绕着的气息清新宜人,二人近在咫尺,乃至于岩枭微微侧过身,就能毫不费力地吻住上官透修长的脖颈。他也确实这么做了,环住上官透劲瘦的腰,贴近了对方。
上官透没有拒绝,只是侧了侧身子,将岩枭的脑袋又按低了些,以防遮挡住上药的视野。穿透锁链的伤口早些时候愈合过几分,只消不用力扯拽,除却不能动用内力外,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却被人故意撕裂了几分,狰狞的血肉翻出来,几乎能瞧见里面的骨头,狰狞可怖。
这伤口固然是岩枭不听话所致,却也是他亲自动的手……
上官透敛下双眸中的无奈,素布沾了水,将皮肤上干涸与未干涸的血都擦拭干净,又将伤药均匀地洒在上面,浸透到血肉之中。一切都处理妥当,这才按住岩枭的肩,要挣脱对方的怀抱。
岩枭却不肯放他走,白衣带已然被解开、散落到榻上,双臂箍住上官透的腰,一手已经从里衣下摆探了进去。他抬眼瞧着上官透,一副你若是走、我不介意再扯一次锁链、再上一次药的神色,“怎么,锁了我这么久,还不许我取些报酬么?”
他凝视着上官透的脸色,一字一顿,甚至掺杂着几分报复性的恶意,唤道:“师父?”
作者:一个欧类型: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