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剧《近处的星星》正倾情推荐中,作者言周一所著的广播剧近处的星星围绕主人公蓝桉千树开展故事,内容是:蓝桉很喜欢千树,和千树认识也有快十年的时间了,可他也终于放弃了。
来源:漫播 分类:ABO 作者:言周一 主角:蓝桉 千树
在北城的两个月,仿佛度日如年地想着失去蓝桉的日子实在是太折磨千树了,他这次没有含糊,确凿说出回答,他答应了蓝桉会一直等,他还跟蓝桉说了迟到的“生日快乐”,只不过来得急,没准备生日礼物,蓝桉笑着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你大学正门口没、没关系吗?无端端亲我干嘛呀!”
“都给吓结巴了,有这么害怕吗?”蓝桉摩挲着他的下唇,眼神迷恋,“哪有无端端,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千树哥哥。”
三月花开,五月花落,初夏的知了不再令人烦躁,不仅因为千树的生日在夏天,蓝桉好像忽然有了很多理由让自己更喜欢炎热的夏天。
夏日炎炎,秋风飒飒,蓝桉和千树的通讯录还有短信再次填满彼此的名字,云止顺利考入南沼理工大学的摄影系,他本着吃瓜的心态,无奈自己竟是瓜主,都是泪啊,明明比蓝桉大两岁,却是蓝桉的师弟,因此蓝桉逮住机会就笑他,一报当年初中生高中生的仇,苦得他每天打电话跟千树吐槽。
临近年末,老板在开会的时候愁眉苦脸地告诉员工,公司资金运转不周,所以暂时停止发放工资,也就说,从十一月到春节放假前,员工都是打白工,最恨的是签了合同,跑不掉,而且请辞需要补违约金,最终亏的还是员工。
一直和千树并肩作战的财务没过多久就辞职了,他补了五万违约金,语重心长地劝千树该辞就辞,补点钱当作及时止损。
财务辞职不到一周就有新人顶替他的位置,千树奇了怪了,公司不是资金运转不周吗,看起来摇摇欲坠的空壳公司居然有人傻乎乎地栽进来?
新财务是Omega女人,看似柔软,办事雷厉风行,即使没有工资,她仍旧盲目地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
年廿八,公司放春节假期,老板还是没有给员工发放工资,千树很乐观地自我安慰,毕竟年底嘛,老板又是已婚,那就是春节要发红包,因此资金紧缺可以理解,于是他装着没事人似的,笑嘻嘻地跟放假回来的蓝桉和云止吃了一顿暖和的火锅。
年初二,工作群突然有同事说公司显示的状态是不营业也不注销,老板带着他的小情儿——也就是新财务躲起来了。
年初七,本是公司复工的时间,千树回到公司,他进不去,大门锁了一个牢固的蹄形锁,人去楼空,狼藉一片。
正因为揣着绿皮的初级会计证书,千树入职四年半一直拿最低工资,干的是脚打后脑勺的活儿,领的是打发傻子的薪水,快二十七岁的人,工作丢了,钱没能追回来,只能垂头丧气地去申请劳动仲裁,站在铺满尘的桌子前填写表格。
都是刚过完年回来上班,没来得及打扫,仲裁局的人也没想到这大过年的,竟然有无良老板拖欠工资这么缺德,他们安慰千树看开点,这表格可以往上递,也可以受理,但公司没钱进账,法院也拿老板这无赖没有办法,最多就是列入失信名单,限制高消费,工资真的很难追回来。
从仲裁局走出来,千树碰见从前的同事,是实习生,领的工资比千树这个最低工资还低,而且每天都被老板点名留下来无偿加班,他同样无精打采,黑眼圈也不浅,这么冷的天只裹了一件很薄的风衣,刚大学毕业出来社会打拼的年轻人就遭到这么没良心的小型企业也是倒霉。
千树安慰了他几句,掏出钱包把为数不多的红色纸钞全部给他,告诉他再难过也要过个好年。
实习生双手捧着接过钱,愣了半晌,直接跪下来向千树磕头道谢,他大哭着告诉千树,他在老家的哥哥生病了,等着自己的工资吃药续命,其实没了这份工作,找别的工作就是了,无奈他是Beta,找工作比Alpha和Omega都难,千树给他的钱真真是给快要在沙漠渴死的人带去一片绿洲。
千树扶他起来,帮他拍干净裤子膝盖位置的灰尘,又揉了揉他的肩膀,轻声说:“好了,打起精神来,希望你能顺利追讨工资,也希望你哥哥早日康复。”
别过同事,囊中羞涩的千树骤然觉得前所未有的压抑自心底而上,他伸了伸懒腰,脸朝上地吐出一团白雾,正是夕阳西斜的春节,放眼望去,大街上哪哪都是红彤彤一片,传进耳朵的是从小听到大的恭喜发财歌,喜气洋洋,唯独自己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叫卖的摊主在低价出售年桔年花,过了春节,年桔年花不能留到明年,如果不卖掉就会亏本。
摊主招呼千树过来看一看、挑一挑,买盆精神的年桔年花回家摆着,肯定可以过一个赚到盆满钵满的好年,可是千树只有十块,他买一个桔、一朵花就差不多,积攒的钱在年前寄给外公外婆了,眼下存款所剩无几,可以说是无限接近于零。
吹着刮脸的冷风一路走回家,千树后知后觉地摸到自己的额头很烫,不能空腹吃退烧药,可他翻箱倒柜也找不到哪怕是过期的泡面。
他彻底没了力气,瘫坐在厨房的门口,挨着门框,小心翼翼地从钱包掏出那张珍贵的十块,盯着玫瑰上面“拾圆”两个字发呆,聚焦的眼神渐渐失了焦距,玫瑰变成两朵、四朵,直到变成很模糊的像素格子,再也看不出玫瑰的轮廓。
他的头痛到快要爆炸,鼻子堵得难受,喉咙也干巴巴地发紧,咬住手臂勉强忍下呜咽的哭声,浓郁的杏仁瞬间浸满整个屋子,他屈起双腿,手臂圈着膝盖,头埋进去低声抽泣,委屈地自言自语:“我好想你们,爸,妈,我不想一个人,我好难过。”
哭累了的千树坐着睡了过去,直到蓝桉想着去机场之前来他家蹭饭,在门口嗅到十分浓郁的杏仁,一时心急没留意自己根本没有闻到甘草,仍然误以为他发热期到了,急切担心地敲门大喊。
睡梦中的千树迷糊听到有人砸东西的动静,倏地清醒,一秒意识回笼,反应过来是蓝桉一边喊他的名字,一边敲他家的门,连忙扶着墙走过去开门:“蓝——呃!”
像小狮子猛冲而上的蓝桉牢牢拥住千树,狠声狠气地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迟开门!”
“我睡着了。”
“你发热期到了?”蓝桉与他额头相碰,心说好烫,这人是不是要烧傻自己啊,他从背包找出那次出院就买了的止咬器,有条不絮地在脖子和耳朵的地方调整好,然后戴好,“千树哥哥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做出那次的事儿,你家里有抑制剂吗,要不我现在去帮你买?”
蓝桉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很用力、很烫,给予了千树足够安定的踏实感,他依偎在蓝桉温暖的怀抱,伸手圈住蓝桉的脖子,脸埋进他的肩窝大哭:“我想我爸妈了,可是他们都不在了,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我在,千树哥哥,你不会孤零零一个人,别怕。”
蓝桉轻轻拍着千树的后脑勺,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抱起他在客厅绕圈地走,不停温柔地重复“我在”,在闻到杏仁里边儿出现很淡的甘草之后,他慢慢地释出自己的铃兰桉树,接着听见千树很长地叹了一口气,应该是缓过来了、平静下来了,却奇怪地更加用力地搂紧自己的脖子。
“是铃兰桉树让你害怕了吗?千树哥哥你要戴颈环吗?我买的是只有Omega指纹才能解锁的那种,你不用害怕我又像之前那样浑球。”
“我只是发烧,我没来发热期,而且发热期我也不戴颈环啊,那玩意儿箍着我脖子不舒服,”千树抬头看见蓝桉戴着黑色的止咬器,他正忙碌地转换下巴的位置,生怕铁制的止咬器会磕伤千树,“我真的没来发热期。”
“我现在知道了,刚才不知道,我很怕你因为发热期想起之前的事情又将我推得远远的。”
千树再次埋进蓝桉怀里,气鼓鼓地说:“你活该。”
明天开学,即使蓝桉坐明天最早的航班也赶不了早上的课,可他今天还是选择不去机场,他决定留下来照顾千树,他叫了外卖,白粥给千树,拌面给自己,千树方才哭得太狠了,现在整个人处于发矇状态,任由蓝桉抱着他走进卧室,替他换上睡衣,盖好被子,他全程都很乖、很顺从,一言不发地巴巴地盯着蓝桉,生怕蓝桉突然去哪儿,又留下他一个人。
千树吃了退烧药,躲在被窝里继续发矇,蓝桉用冷水洗了一条毛巾,折起来搭在他的额前,他知道千树现在离不开人,干脆把拌面端进来卧室,吃几口就去帮千树量一次体温。
生病的人也许特别蛮横,千树闹着要吃拌面,但生病吃油渍渍的拌面对身体不好,蓝桉肯定不同意,于是千树就可怜兮兮低着头,要哭不哭地玩自己的手指。
等蓝桉吃完拌面,一张嘴说话都是麻酱那个勾人味蕾的芝麻香气,他偏偏还要坐在床边哄千树不要任性,等病好了再吃拌面,扑鼻香气的攻击尤甚。
“我真的很想吃拌面。”
“我吃光了,没了,”蓝桉的嘴角沾了麻酱,他起了坏心,故意笑着逗千树,知道不可能实现,所以他的大话说得离谱了一点,“吃拌面是不可能了,但亲我一下会有拌面的味道,你要不要亲?”
千树圈着蓝桉的脖子往下一压,毫不犹豫地亲了上去。
再无坚不摧的Omega也会有脆弱的时候,也会需要Alpha。
蓝桉的暗示明示,千树都一清二楚,他不想再跟蓝桉处于友情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既然退无可退,不如潇洒一点,用自己的未来赌一回吧。
蓝桉按耐住内心的激动,他推开千树,琢磨不透千树那温和儒雅的笑容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亲了我,我不会再叫你千树哥哥,可以吗?”
作者:言周一类型: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