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告别计划广播剧在那里听?广播剧《冬日告别计划》由作者长夏不逝倾心创作,主人公是唐风行陈舒宁,冬日告别计划主要讲述了: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人会喜欢他这么多年,而现在他知道了。
来源:漫播 分类:现代 作者:长夏不逝 主角:唐风行 陈舒宁
“谁?”
“谁在那里?”我的声音在黑暗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只有我一个人踩踏地板的声音,冰冷的空气刺激着我的皮肤,鸡皮疙瘩连成一片的起来。
眼前逐渐明亮起来——课室。
是我从前的初中课堂,外面一声呼声喊叫,模糊不清的面庞一伙人马,闯了进来,教室里的班主任同学齐齐后退,充斥着暗角,下一秒我被推了出去。
我的脖子瞬间被架住,所有人都消失了,没有脸的人抵在我的头前,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白晃晃刀子卡在我的脖子上,又划到我的脸上一下两下,血腥味在我的鼻尖环绕,一点点滴落地板。
轰然间,我睁眼,眼前是黑漆漆的白墙,白惨惨的走廊灯光透过门框,在白墙上映出来一条条纹路,好似血液从天花板上往下流淌,我伸出手指摸了摸上面的影子。
全身冰冷,好似还在梦中,我也分不清,浑身裹紧了被子,但寒气依旧刺骨,我被冻的僵硬,无法动弹,胸口发闷,想要呕吐。
3:50分,外头天依旧黑的寂静,黑的可怕,墙上的影子似乎逐渐扩大,吞噬掉仅剩下的白,血液的金属味还充斥在我的鼻子里。
食物已经顶到了我的肺部,面条油腻的味道,胃里翻滚着惊涛骇浪,残渣似乎在我的喉咙堵塞,只要一说话,就会像即将要喷出地表的喷泉。
我想要呼喊,但被堵的严严实实,不能够吐在床上,我嫌脏。
四肢僵硬冰冷的,我好像是一个尸体,只有意识存活,我动了动手指,拿起唐风行给我的手机,我艰难得敲出来两个字——救我。
我不知道在这一刻第一个想到的是唐风行,将近四点的凌晨,有谁还会听到手机消息响声。
后来我才知道,他把我信息发来的声音设置成特殊的声音,不看就会一直振动手机,我一发便知道是我。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任何用处抵消呕吐感,我开始用牙齿咬我的手指,骨头咯着嘴里的牙齿,我的虎牙扎进皮肤里,疼痛再代替着不适感,但身体依旧不能够动弹。
门被推开了,灯瞬间打开了,点亮了整个宿舍,我的被子被掀开,身体更加寒冷,宿舍开始变得嘈杂,叫骂声,询问声此起彼伏,我根本听不清楚一句话,好像是他们要上课,还有人明天要考试,所有声音好像收音机里的杂音,稀稀拉拉的。
我被人推起来,拉着我的一条腿到了楼梯那儿,他钳住我的腰,把我抱了下来。
我死死地捂住了嘴,但并没有什么用,喉咙开了闸,残渣从我手指的指缝里泄出来,落到黑色羽绒的衣服上,肮脏不堪,带着令人恶心的味道。呕吐导致生理性的流出来眼泪,我感受到眼泪的滴落,涕泗横流,一切黏糊糊液体包裹着我的脸。我被轻手轻脚地放着坐下,唐风行扶着我,我的眼前是个马桶,我攀着墙,一轮接着一轮,眼泪聚集从鼻头滴落,浑身痉挛,一次比一次冷,胃一阵阵的刺痛。
我眼前晃得厉害,昏黄的厕所灯在我的头顶上,好像一个录像机,录下我的一切身体失控,我大口得喘着气。唐风行在喊我:“陈舒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上似乎沾着我的秽物,外头嘈杂不堪,我把所有人吵醒了,所有人因为我没有一个好觉睡,所有人明天都因为我精神不好。
我蜷缩起手指,握成一个拳头,我浑身上下冷的厉害,我的嘴边还有唾液,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自己都无比的厌恶自己。
我用指甲抠挖的手掌心,眼泪流了满脸,背后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都在询问我,有没有事,但我并不觉好转,反而更加让悲伤溢满心里。
你们不应该关心我啊,明明是我吵醒你们,你们没有义务这么照顾我,如果是被骂,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我想要推开那只一直扶着我的手,我用手掌捂住眼睛,手变得湿润,我颤抖着说:“你们别看着我,别看着我,求求你们别看着我好不好?”
我暗暗祈祷,希望这一切是梦,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也没有病,不是因为吃药而导致的副作用成这幅模样。
“能不能让我死。”声音细小如蚊,只有唐风行能听见。
羞耻,无力,负罪感席卷着我,我哭得眼前发黑,急促的喘着气,难忍地啜泣,晕眩头疼下,眼前星光闪烁间,我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唐风行在耳边耳语说没事的,不要责怪自己,你没有错,不要怪自己,不是你本身想这样做,别自责了。
他摸了摸我的细软的头发温声细语地说乖仔,别想了,累了就睡吧,剩下我来处理。
我渐渐地沉下心来,被搬运的时候,我的脑意识存活,触感还在,眼睛累得睁不开。
“让他跟我换个床睡觉先吧,万一又吐了,也不好下来。”
我的脸被人托着,唐风行拿毛巾给我擦干净了脸,擦干净了我的手,把脏兮兮的衣服换了下来,冷的我哆嗦。他给我喂水,让我漱口清理一下口腔。
“陈舒宁这是怎么了,吃坏东西了?”
“这是吃什么,吐成这样,要不要找老师去啊?”
“他好像还在哭,看来挺难受的。”
“他都吐了好几个来回了,这还不难受。”
“他手臂和脚还伤着呢。”
“要不交老师带他去医院吧。”
唐风行擦我的脸开口说:“大家都去睡觉吧,他没事了,谢谢大家了。等会我来关灯。”
大家应该都困得不行,大冬天的,谁愿意离开被窝,也没人愿意为这个事情操心,关心两句义务到了就行。何况这里有一个愿意牺牲睡眠来照顾的人,当然不抢功了。
七嘴八舌的声音逐渐安静,耳边也充斥着耳鸣的声音,我皱了皱眉毛,唐风行用毛巾擦过我的眉毛,拍了拍我胸前的被子,塞进来一个热水袋说乖仔,别哭了。再哭,明天眼睛会肿得睁不开了。
我眼前一片粘稠的黑暗,我抓着他的衣服,嘴巴一张一合,他把耳朵凑近过来听。
我说有人要杀我。
他说没有人要杀我。
我说有。有一个没有脸的人拿刀划我的脸,好多血。
他说这是梦,梦里那个人肯定是嫉妒我的帅气的脸才这样做,是美貌惹的祸。下次再有,他会把他打跑。
我问他能不能陪我一起睡觉。
他一直没有回答我,我再问了一次。
他说不行,怕会压到我的腿。
我再次重复要他陪我睡觉,我说怕再做那个梦,没人给我打跑那个无脸人。
他把我的头发捋了捋,把灯关掉了。漆黑之间,我感受了拥挤和暖意,手臂贴到了墙上,他摸了摸我的头发,拍了拍我的背,像是对待婴儿一样,抚摸着我的背说乖仔,睡吧。
我伸出手,想要抓握什么,他抓住我乱摆的手,他问我要什么,我说要摸耳垂。他引导着我的手,让我摸上他的耳朵,我顺着耳骨找寻到他的耳垂,开始揉搓,卷着舌头顶着上颚,心里的压抑慌乱,焦虑,恐慌,瞬间被消除。
我小声地说你不能走,我打不过那个人。
他说他不走,他会一直在这里,有那人来就会打跑他。
我吃下一颗定心丸,拥挤暖意让我没有再做那荒诞的梦了。
一觉醒来,仿佛漫长睡过了一个世纪般,我透过窗户看到外头微微亮起来的天亮,我清醒地能够睁眼了,身体四肢还是僵直不能动,但被窝里很暖和。唐风行还睡在我旁边,凌乱的头发,几乎脸贴着脸,近在眼前舒坦的睡颜。
我如释负重的舒了一口气,刚刚的兵荒马乱成了我耻辱的记忆片断,我还记得凌晨发生的事情,死乞白赖地留人下来陪我睡觉,着实羞耻我脸发烫,这床睡两个人着实勉勉强强,唐风行只能侧着睡。
我那只受伤的手被他抓着固定在他的胸口上,腿也压着他的腿。
我偷偷地侧脸亲了一下他的脸,他反应了一下,抓了抓脸,没睁眼继续睡了。
凌晨吵的够呛,早起的也没有再起来大家都没有醒来。等到我再次醒来,宿舍也只剩下我这一个人了。唐风行给我发条消息。
唐风行:去上课了。
唐风行:今天的指标是什么。
唐风行:有事给我打电话,别想有的没的。
唐风行:[图片]
是早晨的朝霞,金黄灿烂溢满在天空,鱼鳞状的云漂浮。
我想是因为重开了药,没有适应过来,小臂发麻,我给他发了“-4”消息。他没有回我,我想他应该还在上课,我又缺席了一节课,已经大四上学期快结束了,答辩,论文这些东西还没有任何紧张,想着就头疼。
身体也不能动,而且冰冰冷冷的,快要冻僵了,只有思绪不断转换。但很想要见唐风行,我想给他发他发语音。
我:不是很舒服。
我:我喝番茄汤。
我:好饿。
我:论文还没写,答辩也没有准备,我又没去上课,书也没有背,题也没有写,我的学分会不会变得很低?
我:我会不会不能毕业?毕业证会不会不给我发?
我:我好难受,你能不能来陪我一下?
我:我现在身体不能动,手指打字也很抖。
我:我现在有点儿到-5程度了。
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矫情,我觉得自己好做作。
我:其实还很难过还有点无所谓。好像死也没有所谓了。
我:我的手册你什么时候还给我?
我第一次坦诚说出来这么多话,只要我想到,我就想要说。
我跳跃着说着各种话,他不在我身边,我总觉得心里像一个大房间,空出来一大块,我拿各种家具去摆,去补,但永远无法补够。
我好想听他说话。
我听见门开的声音,唐风行拿着塑料碗进来,他把我扶起来,给我擦眼泪,不说话。
我眼睛哭肿了,只能半睁着眼睛,不能完全打开。
他给我喂了口热水,扶我起来,给我挤牙膏,让我刷牙。
腰和背不受我控制,不能够弯曲,牙膏沫弄到外套拉链上了,他拿纸巾给我擦干净,强制推我弯腰。
最后拿纸巾给我擦嘴,拿毛巾给我揉着擦脸,使得力气很大,他一言不发,我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仍然在絮絮叨叨。
“你买了番茄汤吗?”
“我闻见番茄味了。”
“你都不回答我的问题。”
“外面冷吗?”
“你的手好冰。”
“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想听你说话。”
我心里很不安,他抿着嘴打死不开口的样子,直到他把我抱到床上,他也一言不发。我抓着他胸前的外套领子,上面还有我昨天留下的秽物白色印记,我用手扣了一下。
他拉开我的手,把塑料碗打开,酸甜热汤味道飘散开来,他抓着塑料碗,拿塑料勺子给我喂汤。我不开口,他怼到我面前都不开口,他沉着脸,叹了口气,放汤放下,我问他,他为什么不说话。
他说,他不高兴。
我问他,为什么不高兴?
他抬头看我说,因为我总把“死”挂在嘴边。
我张了张着嘴,他偏头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重气氛里。我不喜欢他抿着嘴,拉着脸,他不应该接收我的所有坏情绪,做我情绪的垃圾桶。
我想他应该今天很开心,还给我发照片,但我好像坏了他的心情。
“唐风行,我好饿,我想喝汤。”
“刚刚喂你你又不喝。”他冷着声音,声音突然有点儿变大了。
我被他声音惊吓到,知道他生气了。
我抓着被子,揉的皱巴巴地低头开始一味的哭:“那么凶干什么……小点声能死啊……”
“陈舒宁,如果你要喝汤,要我喂你,你提要求时候,你就不要总把‘死’挂在嘴边,可以吗?”唐风行见我哭,一下子就败下阵来,坐到我的床边跟我严肃说这件事情。
“你觉得无所谓,我有所谓,你的命是我那天晚上冻的要死,拼死拼活救回来的,你不珍惜,我珍惜不行吗?你不心疼,我心疼啊,你这样让我也很难过,所以不要说这个字,可以吗?”唐风行背对着我,我不知道他的情绪,但我听见他喉咙哽咽。
我头抵在他的背上说:“我知道了,那你不可以那么大声吼我,也不能不说话,这让我也很害怕。”
他转身前偷偷擦掉眼角的眼泪,抱住我,摸了摸我的后脑勺头发,乖仔,你最乖了,不要总是吓我,可以吗?我保证下次说话小点声,所以你也得跟我保证你下次也不说,对吗?
我现在脾气跟个三岁小孩没什么区别,不是哭就是耍脾气,他也总会在我这样时候,像哄孩子一样,后来想想有点儿羞耻。
我感受到他羽绒服里夹着点沉稳的檀香香水味,我深深呼吸了一口,说我保证不说了。
他松开我,给我喂汤。
宿舍门突然被“啪!”一脚踹开了,一个黑长发扎着高马尾女孩推开门,大喊:“唐风行,你给我出来!”
作者:长夏不逝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