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上将的模范宠物by黑朗姆安德烈阿尼尔

监视器贴上他的耳朵，变换形状塞进他的耳洞里，艾伯特的声音从中传出，像是情人在耳边的呢喃。安德烈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自己是一个见美色就走不动道的蠢人，否则怎么对这个心眼比筛子多的雌虫言听计从。

“现在去地下一层，把里面的雄虫都关起来。我们的监视者会帮你。”艾伯特的声音惹得他耳朵发痒，安德烈低头掩饰异样的神情。出去的路上，亚当自然地贴上去，“还有半小时零点，差不多可以捣乱了。”

安德烈抬头，猩红的倒计时悬挂在空中，二层的脚步声自四面八方传来，新人们急躁地想在钟声敲响前取得足够的分数，昂着头度过不知多久的改造生活。

“你负责清掉结盟的小团体，我去-1层做任务，很快回来。”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亚当的瞳孔缩小到针眼那么大，一眨眼却恢复原状。向安德烈行了个极不标准的童子军礼，想让雄虫幼崽强身健体的家长会送他们到童子军训练营，所以雄虫会这种礼很正常。

金色焰火一样的眼睛在黑暗里明明灭灭，直到消失不见。安德烈拐到电梯口，电梯门应声打开，甚至还放起舒缓的音乐。

“想听什么，长笛、架子鼓还是钢琴？或者亚雌歌手的流行曲？”

说实话，他更想听那人说话。但他逗人逗得开心的时候，尾调会微微上扬，像是猫儿拿爪子挠你，挠完悄悄回头看你有没有生气。

“钢琴。”

艾伯特随手放了一首钢琴曲，音乐响起时，恍然反应过来这是这里不存在的曲子，他年轻的时候常在流水宫殿弹，和背叛他的爱人共享身世的秘密。

钢琴的曲调由温和到华丽欢快，不管谁听都会被明快的曲调勾起快乐的情绪。

艾伯特看着屏幕里的小雄虫缓缓抬头，说道：“致爱丽丝。”

耳机里的声音失了平静，带着一丝不可置信，问道：“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是啊，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手灯照着安德烈的眼睛闪烁三下，墨发的医生轻声说：“外部的刺激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比如食物的味道，熟悉的衣服，记忆深刻的音乐，或忘不掉的人。

首都星的夏天永远像烂熟的桃子，有浓郁的花香和斑斓的颜色，富人家的雌虫亚雌的脚链叮当作响，那是那年的潮流，纤细的脚踝与镶嵌宝石的足链。

首都星中央，是乳白色石块砌成的流水宫殿，这个星球最古老的建筑，皇族普莱尔的居所。流水宫殿以它永远鲜甜冰凉的地下水闻名，地下水浇灌的花朵长得水灵漂亮，历代虫皇都精心呵护花园里即将灭绝的花种，并以此作为皇室的象征。

花园的中央有一间小亭，花纹繁复的立柱下铺着有植物纹样的地毯，据说那是大皇子为爱人亲手染的色。

“安德列斐斯！安德列斐斯！殿下不要乱跑！”一个气喘吁吁，花枝招展的亚雌追赶着前面赤脚奔跑的小雄虫，小雄虫的衣服柔软而吸汗，一看就价值不菲，卷曲的睫毛、洋娃娃一样的五官和柔软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漂亮极了，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的眼睛，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眼白与眼瞳，叫人心生遗憾。

“安德烈！你不准跑了，给我回来！”亚雌气愤地吼叫着，脚上的链子丁零当啷响，硌得脚底板生疼，根本跑不快。

安德烈踩过虫皇都不敢轻易碰的花，一路来到花园中心的凉亭边，看到一个棕发穿军装的军雌坐在钢琴前，流畅的音符从指尖流出，敲击着安德烈的耳膜。

负责倒茶的小亚雌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滚烫的茶水激起那人手背上的红晕。那人没有责怪小亚雌，而是伸手帮他捡茶杯。安德烈上前一抬手掀翻小亚雌的托盘，怒斥道：“你怎么干活的，这双手不会用可以给会用的虫！”

说罢，他转头看向漂亮军雌，期待他的表扬。雄父说，雌虫亚雌就喜欢被护着，为宠爱的雌虫亚雌惩罚别的虫会让他们心花怒放。

那人温和的蓝眼睛里却结满了寒霜，看他的眼神里有愤怒，有厌恶，唯独没有喜欢。安德烈被那人的冷脸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转移话题，“你弹的曲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

“致爱丽丝。”他的声音比安德烈听过所有的声音都好听，安德烈扬起稚嫩的脸庞，学着虫皇的声音道：“我看上你了，你想要什么样的链子，我让帝国最好的工匠给你做。”

那人笑了，听得安德烈眼神都有点飘忽。

“我不会要你的链子，你拿走吧。”说罢，他替小亚雌拾起茶杯碎片，指尖被茶水烫红，手腕却很稳。

安德烈不依不挠地扯住他的衣角，“我喜欢你，当我的雌君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他眼前出现一个放大的脸，远山眉，桃花眼，他甚至能看到那眼睛里一点一点的星光。

“小孩，有很多人跟我求婚，我为什么选你呢？”

“那···那···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雄主？”安德烈问道。

美人军雌顿了一下，道：“我喜欢强壮的、博学的、眼睛像绿宝石一样，明白他人苦难而以己度人的人，而不是一个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宠坏的小孩。”

手中的衣服被扯走，仆人们发现安德烈在这，将他抱起，他远远地看着一个绿眼睛黑头发的雄虫从拐角走出，肩挨肩坐在美人旁边。仆从们端来新鲜水果与各种首饰，大皇子在美人耳旁亲昵低语，发尾都纠缠在一起。

安德烈又听到了那明亮华丽的钢琴声，带着与第一次不同的温柔缠倦。

升腾的嫉妒包裹了他，从胃到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

不再是破碎的画面，这次的回忆片段清晰如昨日，还提供了自己身份的关键以及···自己小时候这么自来熟吗？刚见人一面就吵着要当人家雄主。

艾伯特怀疑这孩子感冒了，不然怎么动不动脸红，反应都慢了几拍。

“我在首都星驻军的时候，常听广播里放这首曲子，说是上将给大皇子写的情诗。”安德烈反问道。

耳机里的声音冷下来，“不过年轻时的错误罢了，不值一提。”

安德烈勾起嘴角，因回忆引起的火气降下一大半。电梯门打开，音乐与灯光瞬间关闭，连安德烈都看不清一米以内的物体。他凭着肌肉记忆背贴墙壁往前走，小声问道：“为什么一点光线没有？”

“这里的材料很特殊，不透光也不反射光。我告诉你他们的坐标，一个个抓起来吧，先去笼子哪里，教教你怎么用。熟悉军用坐标吗？”艾伯特道。

安德烈点头，左眼有一丝滞涩，他没有在意，回道：“自然。”

“W17，39，9。”

北17，东39，9点方向。安德烈的太阳穴狂跳，皮肤刺刺地麻，像低温却又不冷。淡红色的光亮起，面前是个普通的大型铁笼，每根杆子上都拷着一个手铐，一共有三十五个。

“左边的柜子里有麻醉枪，一共三十五发，高压弹，口鼻吸入一点就会昏迷，所以记得戴上枪旁边的特制口罩。”

黑暗中，四散开的雄虫各个如惊弓之鸟，一边做着见不得光的事一边堤防着动静。A144悄悄摸到总控室，靠着手电的光辨认开关上的文字，耳边传来一声闷响，像是肉体接触地面发出的撞击声。他仓皇抬头，手电在这时滋得灭了，黑幕笼罩一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绿色的东西闪过，像是冷血动物的眼睛。

耳后被坚硬的东西抵上，他失声叫到：“别杀我，我是被迫的，A043说他和帝国取得了联系，只要我们从里面扰乱基地防卫，帝国就会救我们出去！我们如果不出去的话，就会···”

耳中有一丝杂音，持续了大概一分钟，随后恢复。艾伯特问道：“刚刚怎么了，声音传不过来。”

低沉的声音传来，语调没有一点起伏：“没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艾伯特看不见的地方，安德烈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腋下夹着的雄虫因为恐惧而呼吸颤抖，安德烈稍微放松了一点力气让他不至于憋死。

刚刚他耍了点小手段，A144跟他说了一个词——精神力离体实验，已经开始进行人体实验，而基地里的战俘都是实验小白鼠。什么主战主和都是假的，他们只是想让我们泡在温水里逐渐煮熟而已。

原来弹出那样动听的曲子，给他书与茶的人，决定割开他的皮肉，让他生不如死吗。

地下一层有一只绿眼睛的鬼。

被鬼抓住的雄虫们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两簇幽绿的鬼火闪过，随后肩膀一痛，刺鼻的气体翻涌到口鼻，从眼皮开始全身麻掉，陷入昏迷。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入目是巨大的铁笼，自己的手腕被拷在铁条上，旁边还有几十个一样境况的兄弟。

艾伯特调出秒表，共用时3分21秒，35只雄虫，当年的自己都不一定做得这么好。他震惊得一时没说出话

没有他的提示，安德烈似乎迷路了，推开一扇标着“实验重地，禁止入内”标牌的门，径直走了进去。艾伯特连忙出声道：“安德烈，掉头，走错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他大概也没看到什么，听话地转身走了。

离12点还有10分钟。电梯屏幕上的数字滚动着，耳机里的人说着不打扰你们的游戏了，那东西又变幻形状离开安德烈的耳朵，蹭蹭它的脸颊，从电梯门飞了出去。

-1层的雄虫们的囚衣都是旧的，这次活动所有雄虫倾巢出动，不知是为了什么。

安德烈还没站稳，左耳就捕捉到急促的脚步声，人不少，得有三四个。数量再多十个也没什么用，从未训练过的东西不堪一击。除非···

他的左臂一麻，电流顺着经络来到大脑皮层，瞳孔瞬间收缩。

除非他们有武器。

C165桑奇，C171皮特，还有一旁的大律师贝利，围住抽搐不止瘫倒在地的安德烈，皮特撸起他的袖子，猩红的“羊”与15分的积分印在上面。桑奇推一把贝利，示意他去把积分转移到自己身上。贝利撸起袖子，手腕上赫然写着“羊”，10分。

羊和羊之间可以互相转移积分，桑奇和皮特这是随身带着一个血包，一旦有什么不测，他们就能靠贝利度过。两个手腕靠近时，桑奇听到一阵微弱的嗡嗡声，躺在地上的人睁开了眼，左边的眼球层层打开，接着刺眼的强光射出来，几人均痛苦地捂住眼。桑奇及时闭上眼，食指扣上电机枪的扳机，朝安德烈射去。

枪口被人按住，桑奇睁开眼，对上一双金色的眼瞳，电流在他身上流窜，那人却无知无觉般，嘴角擒着笑，压着他的肩膀直到他膝盖触地。贝利和皮特也被缓过来的安德烈撂倒，安德烈拧断了贝利的腕子，并把他的积分转移到了自己胳膊上。亚当转身笑道：“回来得挺快，我已经毁了所有人的任务了。”两人掰过抽搐不止的三个人的手腕，找到他们的任务目标，一个个捣毁。

12点整，成功晋级雄虫的号码在屏幕上滚动。亚当和安德烈抬头辨认，除了“羊”贝利，还有教师普林斯，没想到没有一点威胁感的普林斯竟然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晋级了。

没等两人松一口气，屏幕猛地变成楼层布局图，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太对。但空想也想不出什么，于是继续向领任务的地方走。

左侧有呼吸声。安德烈转身，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是个亚雌，应该不会偏袒A043那些雄虫。亚雌勾勾手指，示意有话要讲。他倾身过去，那人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只是想活得更好。”

滚动的屏幕上出现一个红色的小点，位于餐厅东侧，赫然是安德烈的位置。

眼前的亚雌隐入黑暗，不同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多得安德烈甚至分不清是多少人的脚步声。亚当金色的眼睛中瞳孔拉长，让他身上的非人感更重了。“背靠背，尽量不要分开。”他说道，摆出标准的防御姿势。

安德烈扣动电击枪的扳机，倒在地上的不仅有雄虫，还有军雌，胸口的名牌被电击枪照亮，闪了一下他的眼睛。涌过来的人实在太多，安德烈下意识倒地侧滚，躲到走廊暗角里，然而屏幕上的红点跟着他移动，其他人也跟过来。

亚当身边的人掠过他，径直朝安德烈冲去。他伸腿绊倒几个，左肩一沉，有人在他耳边说道：“A043在医疗机舱，你想的话可以随他一起离开。”

“直接晋级吗？”亚当咧起嘴角，露出白得发光的八颗牙齿。

“他需要一个打手。”那人回答。

亚当嵌住那人的肩胛骨，力气大到他仿佛听到骨头一块块碎开。“我当然想去，告诉你们老大，我现在就过去，任他差遣。需要我帮你们解决掉C177吗？”

那人痛苦地点点头，亚当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将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抱歉。

安德烈带着项圈和未愈合的伤，很难迅速解决扑上来的军雌。他将一个军雌压在身下时，忍不住开口问：“你为什么攻击我？”

军雌的喉管被他压着，流出的声音微弱却清晰：“我想带我的雄虫离开。你们雄虫也会忠贞不渝地爱上一只雌虫，是吧？”

安德烈拎着他的领子掼上桌角，将军雌击晕。军雌的名牌上写着“劳伦斯·斯通”，名牌边画了一朵玫瑰花。安德烈恍惚了一瞬，记忆中自己也画过玫瑰花，一张一张，多得仿佛要漫出房屋。

后颈一疼，安德烈转头，黑色的枪口之上，是金色的竖瞳。

亚当看着眼睛逐渐变得无神的安德烈，心里有一丝抱歉，说道：“辛苦你了，但我实在需要你当我上飞船的通行证。”

我有一句骂人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在能放倒一头牛的电流下，安德烈翻着白眼昏过去。

医疗机舱，M176号中型机。

亚当登上飞船，里面有十五只雄虫和两个亚雌，黑发红瞳的A043坐在主控台上，红色的精神力浮在空中，透着张狂与残暴。驾驶位的亚雌流着汗启动飞船，连歌都放了出来，飞船都没移动分毫。A043一把将亚雌扯开，拍拍椅子道，“坐。亚当是吗，会不会开飞船？”

亚当按下几个按钮，飞船应声启动，投向茫茫星海。飞船里的雄虫们欢呼起来，有的痛哭流涕，有的嘟囔着只要不开战，给雌虫点权力又何妨，有的却说要把叛乱的雌虫一网打尽。

A043拍拍亚当的肩，道：“之前在餐厅你就对我示过好，当时没想到你能派上这么大的用场，帮我除了阿尼尔上将的奸细还帮我离开。等回了二区，我提拔你到帝国大厦任职。我雄父掌管大厦人事部，安排你进去绰绰有余。”

亚当脸颊飞红，眼中光芒极盛，“我知道，你是布朗家的雄子杰西·布朗。布朗家的雄虫常有虹膜异色，帝国的人称他们为琉璃眼，为保血脉纯正，常家族内部通婚。杰西·布朗是家主琼斯·布朗和其弟艾琳·布朗的孩子，琼斯·布朗喜欢折磨雌虫，是帝国唯一一个因为杀死雌君而定罪的雄虫，然而关了没有几天就放出来了。杰西·布朗继承其雄父的色欲与残暴，死在其手上的雌虫不胜枚举。”

杰西挑眉道：“知道的还挺多，你是十区哪个家族的？十区应该没有啥家族，要不你也不可能投奔我。”

飞船接近防护网，医疗飞船出航手续简单，输入口令验证身份就能过。亚当把椅子让给亚雌，眼睛直直地盯着杰西：“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不来自十区。”

飞船的各个舱门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窗口的玻璃升起防窥膜，亚当按了一下项圈，金属与地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金色的精神力笼罩船舱。

“亚当·布朗，你的长兄。”

太阳烈焰一样的金色，被注视的人却冷得血液凝固。

二十分钟前，基地二层读书室。

安德烈昏过去没有半分钟，左眼处一片冰凉，随后蔓延到全身，抽搐不止的肌肉渐渐放松，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胳膊被人拽起，安德烈眯着眼睛看清那人胡萝卜的发色，顺势借力站直身体。

“A043把想跑的雄虫分成三队，一队到-1扰乱视听，一队呆在2层待命，第三队和他去开医疗飞船。那狗东西骗他们说会带想走的人一起走，实际上所有人都是炮灰，他想自己逃出去。”希尔抬头看着屏幕上的小红点，问道：“你知道有哪里能屏蔽定位信号吗？”

安德烈眨眨眼，“绷直核心，帮我个忙。”希尔未等反应过来，就被眼前人抓住领口扔出去，拦住一众跟来的人。他下意识跑向了地图没有显示的地方--阿尼尔的读书室。门口的木鸟又换了个头，嘎得一声想叫被他捏住嘴摁回去。

进去后他对着镜子脱掉上衣，肩胛下面有个深入皮肉的定位器，那个亚雌趁他不备拍上的。

“别硬拔，会带下一层皮肉的。”

悬浮轮椅的嗡嗡声传来，安德烈透过镜子看到着军装的艾伯特，恍然间和记忆中的他重叠，焦糖色的头发与细韧的腰封，像藏着刀刃的玫瑰。此时他的眼睛里带了冷与厉，左手按上安德烈的肩胛让他趴到自己膝盖上。

“我用刀给你撬下来，疼得话就咬着。”

安德烈经历过很多比这痛苦万倍的疼痛，但眼前这人对他像召之即来用之即弃，心情好就撸两把的小狗，让他内心阴暗的情绪翻涌。于是在艾伯特动刀时，他张开嘴，挑了最嫩的一块皮肉下口。

艾伯特大腿根部一疼，差点反射性夹紧双腿，膝盖骨却被人箍住。安德烈从他的两腿之间抬头，眼睛湿漉漉的泛着红，像是疼极了。他心一软，就由他去了，毕竟被咬几口也不是什么大事。

小狼一样的雄虫叼着一块肉反复研磨，艾伯特感觉都要见血了。

定位器撬下来，喷上冷冻剂，艾伯特领着安德烈上了战斗飞船，走基地曲速先一步堵住飞船通行的出口。安德烈见他脸色冰冷，有意缓和气氛，问道：“为什么要亲自来呢，派下属拦住他们就好。”

“我想听听叛逃的人有什么苦衷，再定罪量刑。从我的改造营跑出来，要诛杀也是我来下手。”艾伯特锁定医疗飞船，尝试与其通讯。

“那我呢，你为什么要带我来？”

艾伯特将他从头看到尾，笑道：“带着你当小助理，逗上司开心。”

安德烈脸又红了，掩饰性地给他倒水，目光躲闪不敢直视。

“你在-1看到实验基地了，是吗？”医疗飞船速度降低，安德烈没有急着去拦截，而是开始问他问题。

还是被发现了，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坦白，然后装单纯。

“培养皿、异形兽、基因对比光谱，还有第23批基因改造实验，实验体11号，亚当·布朗。我就看到这么多。”

艾伯特调出医疗舱内的监控，亚当的精神力将A043吊在半空中，不知是谁的鲜血涂满了监控镜头。安德烈以为他会立刻让人阻止这样的惨案，毕竟所有人都说他是无可救药的和平主义者和雄虫保护者，怎么会让雄虫死在自己面前。

但他却默默地看着A043被切割地支离破碎，眼珠滚到监控前，让跟来的飞船围住医疗舱不要轻举妄动。亚当冷静下来后，接通了艾伯特的通讯请求。艾伯特像没见过这一切一般，声线没有任何起伏地道：“M176，降下防护罩，开门接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