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斡邻琉哈周若水小说叫《女细作》,作者:月照华堂,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女细作主要讲述了:斡邻琉哈唯一一次失败是失败在周若水上,所以她需要找到周若水。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月照华堂 主角:斡邻琉哈 周若水
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总把杭州作汴州。
周若水将这一句描了出来。
她往朱砂上兑了点水,融成浅浅淡淡的红,提笔在那本绿林侠客传上描了出来。
书中说,侠士自下江南,见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堪说是人间天堂,不禁油然而生醉卧温柔乡之意,如是而有三载,渐渐地便连腰间的宝刀也提不再动。
温柔乡是英雄冢,不单是那书中的落拓侠客,就是九五之尊的天子,占尽荣华富贵,也免不了有那西湖歌舞几时休的一日。
“郡主。”门外侍女唤了一声。
“何事?”
“王妃有情。”
王妃一见了她,愁容终于得以舒展,款款下堂,握着周若水的手,温声道:“有件事,我想请郡主帮忙。”
周若水低垂着眼眸,良善地笑:“嫂子有事吩咐就是。”
王妃叹息道:“我想请郡主去劝劝殿下。”
“哦?”周若水有些诧然,“殿下怎么了?”
“自从殿下从禁中回来,就赌气将自己锁去书房,一日里连茶都没要,还吩咐谁敢斗胆进去就要受笞。”
周若水淡淡道:“如此,我也不敢违拗殿下的意思。”
王妃道:“好妹妹,你是殿下自家人,殿下待你总是比待旁人客气些,你去劝,总比我们有用。”她和气地握了握周若水的手,却被周若水一双明眸上下逡巡了一番,王妃向来闺阁弱质,从未被人这样看过,明明含着笑意,却让人生寒。
正当王妃愣怔时,周若水却又突然半弯了眉眼,轻轻颔首:“嫂子吩咐,我自然愿意效劳。”
——————————————
周启钧的书房外种了一棵柳树,听说是当年老神机王北征金城时见到的,后来移栽到江南的神机王府,又随着南朝北上而一路带到了如今。
周若水抬手抚摸了一下那婆娑的枝条。
她忽然听到里头琴声,琴声里夹杂着周启钧的声音:“欲挽长条已不堪,都门无复旧毵毵。此时愁杀桓司马,暮雨秋风满汉南。”
她驻足片刻,随即抬手敲响了他书房的门:“殿下。”
门开了,周启钧微怔之后,轻笑道:“若水,快进来吧。”
周启钧的书房常日焚香,不见纤尘,其中摆着一副战甲,时时擦拭的缘故还透着寒光。
书房内外此时并无人侍奉,周启钧便亲自给她倒了茶:“怎么过来了?”
周若水笑道:“嫂子挂念殿下,遣我来看看。”
周启钧无奈叹息:“只是有些烦心事,倒让你与她都忧心了。”
“能让殿下烦心的事情,必然不是什么小事。”周若水喝了口茶,也喝不出什么味道,装模作样地放下茶杯,感慨道,“连茶都苦起来了。”
“你是喝不惯吧?”周启钧笑道,“其实我也喝不惯。”他坐在一旁,轻轻摩挲茶杯的一沿,“哪有酒好喝呢。”
周若水忍不住笑,终于放下了茶杯:“酒不能贪杯。”
周启钧叹息,“我从禁中回来,金光寺宝塔案,有司已经陈了卷宗上去,要结案了。”
“结案?”周若水有些诧异,“这也太快了,可查明了坍塌的缘故?”
“工部的官员给出的结论是,在宝塔的西北角,有两条蜀柱间的脊枋开裂了,导致两柱不稳,承重而塌。”
周若水微微蹙眉:“只是这个缘故吗?”
周启钧道:“你也觉得太牵强了?”
周若水笑着摇头:“我不懂营造法式上的事情,只是觉得,这坍塌要真是这个缘故,那也塌得太轻巧了些。”
“可工部给出的结论,无论是三司还是禁中都认可了这个答复,御批已经发到了门下,负责督造的工部官员革职流放,工匠一律处斩。”
周若水算也不用就知道,这又是一场赔人命的官司。但她有些好奇,皇帝也好百官也好,到底为何这么轻易就认准了这个答复不再追查?毕竟那木料上的纰漏,连她都能想到,只要有司再用心深究一二,顺着木料,查到诸道水陆转运使,难道还揪不出幕后元凶吗?
她突然灵光一闪,顿时就明白了。
若追查下去,只怕牵连甚广,是以……才有人想要息事宁人。
皇帝竟然也肯。
“既然尘埃落定了,殿下也就不必为此苦恼。”周若水道,“再苦恼下去,苦的恼的都是自己。”
“我只是自恨,却又无力。”周启钧叹息。
周启钧不见周若水言语,缓缓侧目而视,只见她脂玉般的面庞上噙着一抹孤冷的哂意,他忽然怔忪地唤道:“若水……”
那股孤冷霎时化作温恭颜色:“殿下?”
“你是有心事吗?”
周若水摇了摇头,却道:“只是有事想求殿下,不知该讲不该讲。”
周启钧笑道:“你我兄妹,有什么事,兄长自然会为你料理一二。”
“我与靖安司的裴指挥使投缘。”周若水莞尔,“想让殿下为我去靖安司谋个差事。”
周启钧有些诧异:“靖安司?”
周若水眸光轻晃:“是有什么不妥吗?还是殿下为难……”
“不是为难。”周启钧道,“只是靖安司如今并不归我管,在靖安司挂司长的裴越出身宗亲,并不是个耿介的人。”
“耿介之人脾气差,圆滑世故的人不说重话儿,相处也舒坦。”
周启钧不置可否,只是道:“那好,只要你想,兄长为你办就是了。”
“那就多谢殿下了。”
周若水进靖安司并不是难事。
她就是当年洗墨处送到北朝的十九名钉子其中之一,本就出身在此,如今再进去,自然名正言顺。但即便如此,人事倥偬这些年,靖安司也早已不是当年的洗墨处了,她即便进去,也难以名正言顺。
但裴越还是给足了她脸面和场面,喜气热闹地让人摆了两桌酒席,还开了一坛御赐的好酒。
京城的酒席都是一水儿人模狗样地坐在一起,周若水从一碗碟的银芽蛤蜊里专挑银芽出来,一根一根嚼着。
裴越与几个下属把酒言欢,谈笑风生,一身月色长衫风流得很。周若水支颐着,笑着,眯着眼睛看,那一恍惚之间,还以为是在北朝的阴山下,在敕勒草原……她记得那里的风也是沉醉的。
裴越的亲信谢常趁着喝酒的间隙,轻轻戳了他主子一下:“大人,这就是那位北乡郡主?”
裴越双颊薄红,嗔笑道:“是,你待怎的?”
“那小郡主双眸怀春,可是芳心暗许您了?”
另一人也打趣:“要不是芳心暗许,人家一个朝廷封赏三百户的郡主千岁娘娘,到咱们这破落衙门来作甚?”
裴越笑了两声,一人敲打了一下:“这可不是咱们能惦念的人,仔细伺候着就是了。”
二人相视一眼,谢常笑道:“瞧小郡主那眉,山峰似的秀气,那眼,都能泛出水波儿了,她还瞧着大人呢,瞧得属下心都颤。”
“那你颤着吧。”裴越抄起酒壶,走到他与周若水那桌,只见几个下属正围着人家劝酒,两三句把人轰了,径自往她面前一坐。
“郡主,微臣敬你!”
周若水捧着酡红的两颊:“困……”说不出的缠绵,说不出的缱绻,裴越凝视她美丽而危险的眉眼,忽然叹息:“郡主啊……”
“嗯?”
裴越举觞,一饮而尽,趁着醉意以箸击觞,清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周若水抿着酒,轻轻晃着秀丽的螓首,不知何时落了几缕青丝,就那么柔柔弱弱地婆娑。那一时,连裴越也恍惚了,忍不住抬手为她拂了拂鬓间的青丝。就这一举,周若水抬眸,眼含醉意迷离地看着他:“裴……”
“大人……”
酒气氛氲,裴越一怔,不知觉就应了一句:“郡主?”
“我哥哥催我回家,可我……”她低下头呢喃,“可我困……”
“那臣派车送郡主回去。”
周若水轻轻颔首,又合上那泛着春色的眼。
车声辚辚,如水的夜色下,满地清凉。
周若水靠着车壁,睡得昏昏沉沉。
裴越酒量好得很,本就没有醉,此刻更是清醒了,他与周若水仅仅一拳相隔,膝盖眼看就要碰在一起。
裴越稍稍收了收腿,谁知马车一个颠簸,周若水直接低下头,整个倒了下来。
裴越连忙伸手扶了,按在她肩头时,周若水似乎朦胧间有所感知,侧着脸颊贴在他手臂上:“兄长……”
裴越心中微动,这是在唤神机王?
“郡主……郡主?”
周若水依旧呢喃着,酒气也在她身上化作了香,馥郁而有些毒辣。
“郡主?”裴越眉头蓦地紧蹙,却听她又道:“我不想你……做皇帝。但你想……我……我也想你……得偿所愿。”
作者:月照华堂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