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沈怀瑾的小说《亡国太子》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亡国太子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浔茶所著,内容是:沈怀瑾本就是天子,这个天下是他的,但他在上辈子的时候成了亡国太子。热议:可他还能重新开始。
来源:不可能的世界 分类:现代 作者:浔茶 主角:沈怀瑾 沈怀瑾
是夜,陆子吟将西关信差带来的新消息交给沈怀瑾。
沈怀瑾只消看一眼,便知道是凉国已经打到了溪云关,上一世两国也是在溪云关大战。
溪云关乃是息国西境的重要关隘,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举世闻名的雄关之一,亦是守卫长安的一道屏障。
若是溪云关失守,想要再击退凉国,收复失地就难了,甚至可能危及长安城。
“凉国此次来势汹汹,必须守好溪云关,”沈怀瑾执笔,边写边道:“不能再耽搁了,本宫要向父皇请命,今夜就率兵出征。”
陆子吟颔首道:“军情紧急,的确早些出兵为好。”
大军既然已经整顿就绪,早半日出发,有利而无害。
沈怀瑾起身,解下身上披着的外氅,厚重的棉衣穿在他身上,也不显得臃肿。
“楚风,你肩上的伤无大碍吧?白日本宫安然无恙,多亏你了。”
沈怀瑾原本刚接到奏报就想快马回宫禀报沈如岳,只是一想到楚风肩上的刀伤,就禁不住迟疑。
此次出征不比在皇城中,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若是楚风受不住跋山涉水,伤情加重,那沈怀瑾能依靠的就只有陆子吟了。
“无碍。”楚风应道。
沈怀瑾算是松了口气,当夜就禀明沈如岳。
沈如岳接到消息,也有意让他们提前出发,沈怀瑾很快就自宫里领来了旨意,驻扎在长安城远郊的军士们就拔营起兵,朝着溪云关的方向开始行进。
大军一路赶了两日,在河边寻了一处较为宽阔的草场,沈怀瑾下令就地扎营,休息一晚。
这晚也没有闲着,几个将军拉着谢玄讨论军情。
“世子请看,这里就是溪云山脉,地势险峻,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我虽从小跟着父亲历练,但终究没有亲自处理过军务,让几位将军见笑了。”
一群人讨论到一半,沈怀瑾在两位鹰犬的带领下赶了过来。
因着是还未到战场,沈怀瑾并不曾穿上厚重的银铠,只着了一件杏黄色常服,外面罩着白色的大氅,在军营待了这么几日,眉宇之间也带了些凛冽的冷硬之气。
帐中的几位将军原本是对这位太子殿下不大了解,唯有耳闻的就是沈怀瑾的纨绔传言。而这几日见他待下极为谦逊宽和,没有一丝骄纵傲然之气,对军务也颇为上心,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好感。
但监军只有监察权,是防止兵变而设,并不能直接参与到作战指挥中,是以讨论军情并未通知沈怀瑾。
“世子太过客气了,能替世子解惑,是末将的荣幸。”
几人又说笑了一番,便听到帐外看守的亲卫的行礼声:“见过太子殿下。”
“殿下来了,我等正同世子在商讨战事。”
“嗯。”沈怀瑾淡淡地应了一声,“商讨到哪儿了?”
“我等以为,可派遣一支精锐的铁骑,从溪云山后方埋伏,打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沈怀瑾听到这话,不置可否:“此事待到了溪云关后再议不迟,明早还要赶路,诸位将军先回营早些歇息吧。”
听到沈怀瑾这样说,众人也是纷纷点头离去,偌大的营帐里只剩下沈怀瑾三人和谢玄。
沈怀瑾看向一旁的谢玄,问道:“世子是有什么事要同本宫说吗?”
“的确是想问问殿下,在溪云山设伏一事,殿下以为如何?”谢玄直直的看着沈怀瑾,道:“殿下也许有所不知,溪云山脉地势险恶,沿途设下陷阱,可以有效的阻挡敌军。”
“溪云山虽适宜设伏,但是据前方探子来报,凉军只前锋便有十万大军,后方还有不断的支援,我们埋伏他们的先头部队,作用不大。反倒是我们,出溪云关迎敌,更容易陷入劣势。”
前世同凉国的一役,是朝中的老将领兵,根据以往的经验,带领军队埋伏在溪云山脉,开始虽因为熟悉地形通过设伏延缓凉军推进,但因对凉军兵力的判,导致伤亡惨重。
最终是靠征北军、河间军支援,虽收复了大片失地,亦付出了十余万伤亡的代价,对国力的损伤不可谓不重。
“所以本宫以为,凉国既然耗费如此多的钱粮兵力出兵犯我大息,必然不可能只攻下几座小城就罢手。”
“我们的八万大军加上溪云关原有的守军,占据地利,要守下关隘并非难事。待凉军攻城损失惨重,士气低落,再出兵奇袭,或许更好。”
“殿下深谋远虑,臣佩服。”谢玄勾了勾唇,脸上带着点笑意,眼底却是翻涌着惊疑之色。
“殿下既然已经思虑得如此周全,为何方才几位将领在时,没有直言呢?”
沈怀瑾抿了抿唇:“本宫之前并未接触过战事,说出来几位将军也未必信服。所以本宫在求出征的圣旨时,先一步禀明了父皇,让他先传了密函到溪云关,届时就不用本宫说了。”
“殿下办事周全,定不会有人抢了殿下的战功。”
沈怀瑾怔愣一下,谢玄的语调实在过于云淡风轻,他脑海中空白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谢玄话中的意思。
“放肆!”沈怀瑾语气有些愠怒:“本宫此次出征,并非要分什么战功。”
“是吗?殿下之前不是同臣说,还需要平宣侯府的势力来稳固太子之位,此次出征,难道殿下不想要这大功一件吗?”谢玄挑了挑眉:“其实殿下根本不用大费周章,有微臣在,就不会出问题,这份大功,少不了殿下的。”
沈怀瑾总觉得这话有些异样,只道:“本宫确实想要一部分兵权,但更多的是想大息的子民早些免于战火,不必再颠沛流离。该属于将士们的军功,本宫从不曾想过要分。”
明灭的烛火笼罩着沈怀瑾有些单薄的身体,此刻的他,终于有些爱民如子的皇帝模样。
“陛下命太子殿下为监军,也是这个意思,殿下不必急着否认。时辰不早了,臣先退下了。”
说罢,谢玄就转身离开了。
一直不曾说话的陆子吟道:“殿下和谢玄之间究竟有什么情债,他那意思,就像说他的就是您的一样。”
沈怀瑾倏然抬手按住陆子吟灼热的唇:“我怎么感觉酸溜溜的。”
陆子吟伸出舌尖轻舔了下沈怀瑾的手指,却不说话。
“去盯紧谢玄,以后我的也是你的。”
前线战事吃紧,大军赶路也丝毫不敢怠慢,在预计的期限以内抵达了溪云关。
先头军带着圣旨先到,不多时溪云关的守兵就瞧见了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即打开了城门,迎接来人。
沈怀瑾抬眼望去,三丈余高的坚厚城墙巍峨雄伟,盘踞在崇山峻岭之中,气势非凡。
溪云关的守将名唤尹行祥,镇守溪云关近十年,曾也是跟着平宣侯打天下的老人。
沈怀瑾快步上前,扶起了跪地行礼的老将:“尹将军免礼,战事紧急,就不必拘泥于这样的虚礼了。”
“谢太子殿下,谢世子。”
尹行祥已经是不惑的年纪,两鬓有些斑白,干瘦的面容在常年的风吹日晒下变得黝黑粗糙,双目却炯炯有神,精神矍铄,气势刚健。
“老臣十年未回过长安、一转眼的工夫,世子已是及冠的年岁了。”
谢玄俯身回了半礼:“家父在家中亦时常提起将军。待此次剿灭敌军,定能回长安庆功。”
尹行祥一边安排底下的裨将带大军安置,一边领着沈怀瑾与谢玄朝着西北侧走去。
谢玄问:“将军,如今的情况怎么样?”
“前日收到陛下的密函,全军据守溪云关,昨日凉军攻城半日未果,到今日还没有响动。”尹行祥有些担忧:“城中的粮草够全军半月的量,不知后方的粮草何日能送到?”
沈怀瑾每日都遣人催促监督运粮的队伍,答道:“大约三到五日即可抵达,粮草一事将军不必担忧。”
溪云关为了不使城门直接暴露在敌军的攻击之下,在城门之外再添一堵城墙,上设箭楼,两边合围,构成了瓮城。
几人上了战马,顺着北侧宽阔的斜坡马道去往城的顶部,城下连绵的山势和苍茫的天色几乎连成一片,其间是呼啸的寒风。
远处并不见凉军的影子,城墙处站立的士兵却未有丝毫松懈比之在长安城养尊处优的禁军和御林军,一下就可看出区别。
“尹将军,不知城中所剩士兵几何?”沈怀瑾垂眸看过城墙处的士兵有些破损的染着星点血污的盔甲,低声问道。
尹行祥闻言,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悲凉:“凉国不死不休的攻打了月余,溪云关的原本有八万,如今已经死伤过半。算上伤兵,不足五万了。”
“不如让新来的将士立即替换上岗位,守关的将士们浴血奋战这么久,也该修整一番。”沈怀瑾思忖一下,提议道。
“殿下所言极是,老臣只怕凉军突袭,新来的将士还不熟悉地形。”
沈怀瑾有条不紊的吩咐:“那便换下一半的岗位,让守关的军士领着其余将士将关内的各处布防了解清楚,这样轮换守城,若是开战也可减少些损失,将军以为如何?”
“老臣这就去各营安排。”尹行祥又道:“给殿下和世子接风洗尘的宴席已在中军大营摆下,只是都是些粗茶淡饭,还望殿下莫怪。
“有劳将军了。”
一顿简单的接风宴后,谢玄同几位将领立即赶往各个军营熟悉情况,顺便将固守城池、伺机歼敌的策略同尹行祥商议过。
沈怀瑾留在大营中,取过笔墨写了一封奏报,拓上红漆递给了亲卫。
“命人快马将此信送往长安,呈给父皇。”
“诺。”
陆子吟瞧见沈怀瑾眉宇间淡淡的疲倦之色,沏了一盏茶递过去:“殿下这几日都看奏报至深夜,如此下去,身子怎么吃得消?殿下本来就只是监军,只消监督好军中各个将领就好,至于战事如何进行,该用何计策,都是领兵的将领该操心的事情。
沈怀瑾接过白瓷盏抿了一口茶水,略有些干裂的唇润了少许。
“本宫的身体还没差到那个地步,军国大事,怎能不上心?和本宫一起去伤兵营看看。”
沈怀瑾出了营帐,问过外头巡逻的士兵,带着陆子吟和楚风,朝伤兵营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闻到了空气中飘散的淡淡的血腥味和药草味,腥甜和苦涩交织在一起,刺激着来往军士的鼻腔。
“殿下,您没见过伤兵营的血腥,还是别进去了吧。”陆子吟犹豫一下,低声劝道。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沈怀瑾甚至看得清简陋的营帐里,断胳膊断腿的士兵一个个躺在铺着白布粗麻的地上。
若是从前,他定会被这阵仗吓得呕吐,但如今他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我无妨,不要寒了将士们的心。”沈怀瑾拧着眉叮嘱了一句,毫不迟疑地踏进了充斥着血腥味的营帐。
沈怀瑾此刻穿的普通,没人刻意通传,里头来往的大夫和伤病的士兵自然辨不出他的身份。
“大夫,他大腿上的伤这么深,为何不用金疮药就直接包扎了?”
沈怀瑾眼看着一名大夫匆匆擦净了士兵伤口处的血污,未用任何药粉就拿出粗布包扎,不由轻声问道。
那大夫只当他是哪个来巡查的小统领,头也不回地答道:“如今军中伤药短缺,金疮药都供给将领或者给重伤的士兵用了,这样的刀伤,哪有金疮药能用?”
沈怀瑾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嗓音有些沉了:“军中一直都是这样的吗,还是此次同凉军开战后,药品尤为短缺。”
大夫一边利索地包扎完伤口,转向另一个断了腿的士兵,一边平淡地回答。
“你怕是刚调来溪云关没多久吧?这是边关,只要打仗,药品一定短缺,可不像关内,药品补充的及时。”
沈怀瑾松了口气:“既然药品不足,为何不上报呢?”
“没用,边关打仗,伤员动不动就是上千上万,物资又送的慢,旧的伤兵还不够用,新的伤兵又来了。”
沈怀瑾两世人生,还是第一次了解到边关的情况,有些忧心,他谢过那名大夫,刚看过大约一半的伤兵,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尖锐的长号声。
“凉军来攻了,都动起来,快!”
几乎是号声响起的刹那,营中轻伤的士兵不论是否还在包扎,立即起身抄起了兵器,朝着营外奔去。
沈怀瑾反应过来是凉军开始攻城了,赶紧扯过一个看上去比他还小些的男孩。
“小兄弟,后方增援的大军已经到了,为何伤兵还要出战?
那孩子身上的血迹都还是新的,却毫不犹豫道:“这是军令,一旦凉军来攻,能站起来的士兵都要去往前线,我先走了。”
作者:浔茶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