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南楼小说在那里看?纯爱小说《过南楼》由作者薄甚倾心创作的,主人公是盛疆苟烈,过南楼小说主要讲述了:盛疆见到苟烈出现脸色变都没变,他一直都期待苟烈活着,而苟烈真的活着,他也很难有什么波动。热议:这难道不是必然的吗?
来源:废文 分类:古代 作者:薄甚 主角:盛疆 苟烈
三种证据俱在之下,白天玑也再无法反驳,灰头土脸地跟着两个飞羽卫走了。盛疆受过一圈恭喜,眉目间带着点儿意气飞扬的劲儿朝苟烈走来,语调仍是冷冰冰的,苟烈却无端觉得他身后应当有一条摇啊摇的大尾巴。
走到他面前,盛疆站定,磨蹭了半晌与他唠天气吃食之类的屁话,苟烈于是逗他,说那我可走了,还有事儿呢,却被盛大少爷一把拽了回来。
“什么事儿那么急。”兴风作浪的语气,好像是个拈酸吃醋的正房太太,苟烈一边想着,一边挑眉不语,只等他下一句话。
“你——若不是要紧事,下午的事便推一推,可否?”
“还真挺要紧的。”苟烈道,“我亲戚过寿,我得去贺生辰。”
盛疆于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那条看不见的尾巴很明显耷拉下来,拿话应付道,“那便替我也祝老人家福如东海——这个,当我的贺礼了。”
究竟谒剑门还是名门,盛疆随便拿出来打发人的都是一枚银饼,看着可绝对不少值钱。
苟烈好笑地想,会交朋友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生财有道。他装模作样地将银饼揣进口袋,转身道,“那我走啦?大概明日晚上才回来。”
“等等。”
盛疆终于唤出声来,漂亮的浅色眸子纯湛清澈若琉璃,刹那间竟似乎只有苟烈一个人的影子。
而他明知这只是刹那,其实,其实不可得。
“今日多谢。”他说,扯了扯苟烈的袖子,凑过去胸膛相贴,是个很勉强的拥抱的姿势。
十几岁的少年本应该搂搂抱抱都是常事,只是他从小同龄玩伴不多,谒剑门也不时兴这般矫情之举,故而仿佛还是第一次主动去拥抱谁。
苟烈一伸手恰好能扣住他的腰,笑眯眯将人拘在自己怀中,盛疆和同龄人比起来其实算得上清瘦,隔着衣服能掐出竹节似一把腰,在手掌下动了动,很不好意思似的。
“就等你这句呢。”
他很好心情地看对方眼睛,盛疆撇过头去不与他对视,只一面推他一面道说行了行了,抱够了没有,够了就快滚去给你的什么亲戚过寿。
“盛思遐,你跟旁人那么聪明,到我这儿脑子就不转个啦?”
他笑盈盈望进来,眉目间灿灿然的一片,是落了午后柔软的太阳,“红尘道又不在衢陵,我上哪儿来的衢陵亲戚过寿?”
盛疆白了他一眼,伸出手来,很没好气地道,“那将银饼还我。”
苟烈一躲,“别想,进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多谢盛公子打赏!干嘛,有话好好说不带动手的——”
两人打打闹闹地下山去,苟烈其实一早已在山下订了酒楼,不过拿话哄着人玩。左右红尘道弟子最擅长的便是招摇诓骗,他这也算是不辱没师门。
走到半路只听得竹林间一阵喧嚣,二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放轻了脚步走进去,只见是好几个抱月峰的弟子围着谢宏图一个,嘴里不干不净骂的难听,什么两面三刀吃里扒外都出来了。
苟烈平生最看不得人多欺负人少,啧了声,随手折下两枚竹叶朝为首的两人飞过去。
竹叶经他一折后锋利如刀刃,划过那二人脸颊便撕开两道血口子,几人慌里慌张一回头,便只见红尘道的少年人立在那,似笑非笑,面如寒霜地盯着他们。
“百闻不如一见,抱月峰的氛围真是亲厚和睦,令人佩服。”
“你谁啊你。”一个师兄大概是认出来他身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原是红尘道的小子,没事干便去陪太子读书,莫耽误我们教训自家师弟。”
谢宏图倒也看着没慌,从人堆里走出来,很爽快地朝他摆了摆手,“璨之兄弟。”
“别挂心,我们门派打打闹闹是常态了,没别的意思——你们不是还有事?就先走吧。”
依盛疆脾气当事人都这么说了他必是不会再多干预,朝谢宏图点点头便要拽了苟烈走,不想对方竟难得倔强起来,怎么都拉不住。
“不好意思啊,我这人脾气不好。”
他从袖中掏出一条链刃在指掌间慢慢缠着,一步两步朝那一帮人走过去,分明步子不大,却无端有些让人不可直视的压迫感。
“我看不得朋友受委屈,自找的也不行。”
这是盛疆第一次看到苟烈出手,链刃在指间舞的几乎生风,每擦过一个人影都飞溅一片哀嚎,有人去劈手夺他的刀,他轻松放了手,地上捡了根竹棍也能玩的花样百出。
原来合着他不练剑,是因为每种武器都玩的比剑好啊!
盛疆莫名有点上当受骗的感觉,又被他激出来点儿身为强者的竞争欲,打架打到一半,寻了个机会很幼稚地拿剑鞘敲人脑袋。
苟烈心情很好地看了他一眼,顺手拿过那剑鞘来揍人。
——还真挺会利用工具啊!
一盏茶功夫那些围着谢宏图的抱月峰弟子就落荒而逃,而谢宏图本人倒仍笑着,拧开腰间酒壶递过去,“多谢两位兄弟,喝酒喝酒。”
苟烈也确实渴了,没推脱,将酒壶接过手里来喝了一口,“他们也忒不仗义,身为师兄还好几个欺负你一个。”
“就这样。”对方很洒脱地耸耸肩,“习惯就好,就由他们出气呗,又不能将我怎样。闹得大了自然有掌门收拾他们。”
“倒是思遐兄弟。”他担忧地看了盛疆一眼,“确实得当心点,看你不顺眼的可不止白师兄一个。昨日他也是看李师兄下午在你这儿碰了钉子,才冲动行事,我眼见劝不住,便找璨之兄弟说了这事,让他将东西换了一换。”
“多谢。”盛疆朝他笑笑,“看我不顺眼的话可以躺下,横着看我。”
这说的是人话吗。
苟烈只觉很无语,干脆不理他,朝谢宏图伸出手来,“业成兄不必搭理他,就这样。”
“下午有空么,我在山下酒楼订了位子,不如业成兄也与我们一同去喝上两杯?”
谢宏图自然说好,等到了酒楼,只见尹流觞人模狗样地坐在那儿,一身月白长衫,领口处隐约蹭着点儿脂粉红,一看便知昨夜必又是眠花宿柳的好风流。
“你俩终于来了,再等下去怕黄花菜都凉了——这位是抱月峰谢兄弟么?久仰,佚花洲尹流觞,字怀玉。”
谢宏图于是和他握手,“似乎从前在山上没见过兄弟。”
“你能见到他就怪了。”盛疆似笑非笑道,“尹公子向来只醉心秦楼楚馆,柳绿花红,对于什么武功修炼,半点不曾挂心的,左右他有个好姐姐仰仗,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了,可比你我舒服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确实有个姐姐,唤尹明水,比尹流觞大上两岁,正是风传之中的佚花洲下一任掌门,很是娉婷美貌,是不少武林弟子的梦中情人。
只是盛疆同这姐弟二人自小相识,深知二人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脾性,将游戏花丛当了最大的乐趣,而尹流觞似乎比姐姐更混账一些——
毕竟尹明水无论如何招猫逗狗,到底武功修炼也不曾落下半点儿,至于尹流觞嘛,那是个几乎杀鸡都怕见血的主,除了音律书画诗酒风流,别的一无所成,若不是生在江湖,恐怕当个风月唱酬的文人更合适些。
尹流觞倒也不介意盛疆如何评价,早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道,“快同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如何你就招惹上了抱月峰,怎么飞羽卫还来了?”
谢宏图奇道,“昨日到今日闹了那么大动静,你全不知道?”
“他?恐怕是不知在哪个温柔乡里醉着呢。”盛疆促狭道,抓起人衣领一处两处的胭脂印儿给人指点,“这处,红袖招;这处,红梅斋;那处,合欢楼——流觞公子,这一晚上没少忙活吧!”
他刻意掐着嗓子调侃人,换尹流觞作势要亲他,几人又闹成一团,倒也没了初见的拘谨羞涩,很快混熟起来。
正闹着的时候便有个姑娘推开包厢的门走进来,顺手就从尹流觞身上将钱袋摸走,“流觞,借姐姐点钱,不够付账了。”
尹流觞本来这几日便已经钱包见底,十分痛苦地攥着胸口,好像尹明水偷的不是他的钱包是他的心肝,“尹明水你自己没钱吗?”
“不够了。”他姐姐泰然自若,“帮我小姐妹追个男人,理解一下。”
说着便将帘子一撂,出去了。
屋里的几个男孩子自是好奇,纷纷又将帘子扯开一条缝,四个脑袋叠在一处探出来,要看是尹明水的哪个姐妹,又追的是哪个男人。
——只见飞羽卫的暗红色官服映入眼帘,看得出尹明水的这位姐妹应该是相当有胆色。
那名唤陈谏的飞羽卫正十分为难地连连摆手,“尹姑娘明姑娘,多谢二位好意,但别让我们犯难,我们飞羽卫是不能收受礼物银钱的,朝中有规矩在。”
“也没让两位官爷收礼。”明月羡立在桌前,披了艳色大氅,更衬出一副绝世姿容,鬓边的金步摇随着说话动作一颤一颤,涂了蔻丹的指笑着点上他脸颊,“妨碍了办案子,想请你们吃顿饭,怎么,不可以呀?”
她斜眼睇了林恕一眼,旋即笑开来,“怎么比你林师兄还死板。”
那位林师兄泰然自若地坐在那儿,端起一杯茶来饮。
“多谢明月姑娘好意。”
茶快喝完了,尹明水也终于从她弟弟手里将钱包抢过来,朝明月羡扬了一扬便去付账,林恕淡淡看了全程,抬眼朝她笑了一笑。
“林某与师弟感怀姑娘善举,日后更当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尽飞羽卫应尽之责。”
倒是回答的完全挑不出错来,哪怕当今圣上坐在这儿也得觉得这人是个忠臣良将。
明月羡却压根没听这一番话,一面补着口脂道,“错了。”
“我姓明,是明姑娘,不是明月姑娘——林师兄是完全没记我名字么?”
指尖上蹭了胭脂,她一笔一划落在林恕衣领,暗红袍服上笔画并不显眼,倒像是勾勒出梅花的暗纹。
“请师兄记住,我叫,明,月,羡。”
林恕只是点点头,“林某记下了。”
“只是——”他转过头,正巧见叠在一块儿的四个脑袋,不禁失笑,朝陈谏示意了一下,他师弟便两步过去,直接拽下了帘子。
“恐怕是这几位师弟也记下了吧?”
苟烈点头如捣蒜,“记下了,记下了。”
明月羡的表情看起来像是想把他们都杀了。
作者:薄甚类型: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