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霍经时夏行星的小说《陨落的星子》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陨落的星子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清明谷雨所著,内容是: 霍经时再次见到夏行星,夏行星似乎变了一个人,那都是因为他的生活巨变。热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清明谷雨 主角:霍经时 夏行星
方总这会儿哪儿还能不明白,他这是动土动到阎王爷头上了,血色淋淋的手指牵住霍经时的裤腿:“霍总,霍总,你听我说,误会,都是误会,我不知道夏少爷是——”
“今晚是我没长眼,不小心惊动了您的人—”
霍经时幽深锋利的目光静静停在夏行星身上。
夏行星只觉得身上每一寸裸露的皮肤都开始发烫,无处可遁,头皮发麻。
霍经时踢开方总去拉夏行星:“他碰你了?”
夏行星觉得那个骚扰他的男人都没霍经时抓他抓得疼,抬眸看了他一眼,很轻地摇头:“没有。”
霍经时见他一副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模样,又是一阵心头火起。
少年身上的白色衬衫被酒泼湿,隐隐露出胸口莹白的皮肤,几滴液珠挂在线条优美的细颈和锁骨上。
霍经时喉咙动了动,唇线抿紧,直接将手上的外套仍给他,皱眉沉声,语气严厉:“套上。”
夏行星冷不丁被吼了一句,打了个哆嗦。
昂贵的外套拿着沉手,衣领子上有一股香水味。
田一阳几个也跟着追了下来。
事隔多年再见当年叱咤风云的夏家小少爷,只觉得这个人身上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白净文气的面颊,沉静坚毅的眉眼与他们记忆中那个刁钻尖刻的小魔王天差地别。
不卑不亢的语气,出事不惊的镇定和清冷傲踞的狠绝使他在嘈嘈人群里被隔绝区分开来。
蒋嫣微微瞪大眼睛:“哎那不是——”
田一阳跟她比了根食指:“嘘!”
那方总还在涕泪四流地求饶,霍经时如冷面罗刹,无动于衷。
方总明智地掉了个头,爬向夏行星。
滴血的手指还没碰上少年的鞋面,又被霍经时踢开。
什么腌臜也敢碰夏行星!
昂贵蹭亮的皮踩上他青肿的小臂,周围有人发出倒吸气的声音,似是不忍。
霍经时随意问:“听说方氏也在竞万盛的标?”
就这么一句,什么意思,不言自明。
方总眼珠瞪大,目光涣散,彻底晕厥过去。
霍经时朝门外走去。
见身后没有人跟上来,停步转身对仍在原地发愣的某人剑眉一挑,面色凌厉,沉声道:“怎么?你还要留下来喝几杯?”
夏行星只得跟了上去。
看热闹的散去,留下原地面面相觑吃瓜的几人。
蒋嫣若有所思:“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禹解释道:“是曲老爷子托付给时哥的任务。”
说完又捅了捅胡易的胳膊:“不是、什么情况?不是你跟我说是小少爷死皮赖脸装可怜非要赖在霍家不走的吗?”
“你情报到底行不行啊?这特么到底谁缠着谁?我可算是开了眼界了,时哥还能有这么一天。”
胡易喊冤:“老四那天跟我打电话旁敲侧击了老半天,说是在商圈碰到时哥带人去吃饭,手里提了大包小包。”
“我这不以为时哥被吸血嘛?”胡易啧啧咋舌:“不过没想到小少爷长大是这么副模样,冷冷清清,怪好看,他不喜欢和时哥可以来找我玩啊,我就喜欢和美人玩。”
蒋嫣听着他们不着调的玩笑眉心皱得更深。
秋夜萧瑟的凉风带着瘆人的冰冷。
霍经时不急着开车,车内的气氛凝重得如有实质,
仿佛一场寂静的凌迟。
他摇下车窗,让冰冷的夜风涌进来,怒意和焦躁让他忽略了夏行星脸上不同往常的表情,他哑声问:“夏行星,你想干什么?”
疲倦的声音带着无可奈何的无能为力。
他以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和夏行星表面而疏离的关系已经有了一定的破冰。
只是他以为。
霍经时自嘲一笑。
夏行星嘴角没有再像往常那般温和的笑意,也没了那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劲儿。
他看着窗外,不说话,整个人显得有些麻木。
对方无所谓的姿态和沉默的对抗让霍经时耐心告罄:“说话!”
夏行星抿着唇不出声。
霍经时闭了闭眼:“你就这么缺钱吗?”
他也是今晚才突然发现,他给夏行星的卡,对方一分都没有刷过。
因为那张副卡是连着主卡的,他没有收到过一次消费提示信息。
意识到霍经时明显是误会了他,夏行星嘴巴微张,心里涌上一股难堪。
他冷静反驳道:“我没有。”
他没有在会所赚不干净的钱,他只是一个端茶倒水的普通侍应生,没有做别的不该做的事。
他是缺钱,但也还不至于这么没有底线。
所以,他在霍经时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夏行星想笑,笑自己前些时候竟然以为……
关怀是假意便罢,原来连一份不带滤镜的平等竟也这么难。
一个从未真正看得起过你的人又怎么会真心关心你?
夏行星语气冷硬,重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没有。”
霍经时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弧度:“那是怎么?不愿意用我的钱?”
夏行星终于不再回避他的眼神:“兼职的合同是我半年前就签下的,我没有理由因为住进了霍家就毁约,违约费我也拿不出。”
少年目光清正而坦然,姿态也不卑不亢,说话徐徐缓缓,显得镇定。
“何况,”他别过眼睛,看着飘起的细雨的夜色,轻飘飘道:“我本来也没有立场用您的钱。”
您?
又变成“您”了?
好,真好!霍经时怒极反笑。
夏行星眼底闪过茫然。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装出那么生气的一副样子来,明明也不喜欢自己。
“行,”霍经时几乎要为他拍掌叫好,:“真有骨气。”
对方从来没有想过有事情要找他,一分一秒都没有信过自己,一种疲惫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绞尽脑汁去获取别人的信任和依赖却无功而返,并且看不到希望。
他想,一个十六七岁少年的心,怎么就硬成这样。
就算是块石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该被捂得生出丝微暖意来了吧。
车窗外有细冷的雨丝飘进来,夏行星抬手关窗。
忽然,一抹刺眼的红色撞进霍经时的眼帘。
男人一顿,托起夏行星的左手,肃声问:“怎么回事?”
伤口那么深,却连最简单的包扎处理都没有。
就任由它这么暴露在空气中,嚣张地提示着主人的置之不理,自暴自弃。
夏行星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不以为意道:“哦,洗杯子不小心碰到的。”
不是故意放任,是确实感觉不到痛意,只有血流的波动感从掌心划过,就像开了水龙头有水流过掌心的触感。
真的不痛。
夏行星欲收回手,却被霍经时骨节分明的大手包围着。
指缝交错,手指相交,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宝贝。
“夏行星,你是故意的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伤口会感染?”霍经时眉峰拢得极紧,有种难以言明的落寞与无可奈何。
他顿了顿,找了很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措辞语调,他对夏行星毫无办法,只好软下语气道:“如果是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让你不高兴,你说出来,何必这样不爱惜自己。”
夏行星缓慢地眨了几下眼,没有说话,眼睛里漾出的微光像是悬挂天边的寒星。
夏行星忽然变得遥不可及,和今天下午笑眯眯地跟他说“蛋糕好吃”的少年简直不是同一个人。
即便他就坐在自己前面,咫尺相对,却冥冥之中有些什么变化早已悄然发生。
霍经时心下一跳,来不及捉住那些变故的尾巴和被忽略的思绪,时间轴就已经飞速往前,拉到了此刻。
夏行星终于开口:“没有,是我错了。”
他低下头,检讨自己。
他不能再心怀期待和侥幸,一错再错。
“对不起,我以后会改的。”
霍经时心口猛然一紧,当他终于听到了对方的道歉,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直到很久的后来才惊觉,这是夏行星的告别。
他们好不容易刚刚要筑起的信任的城墙于今夜、于此刻彻底分崩析裂,玉焚石碎。
霍经时来不及想那么多,简单给夏行星的手止了血。
又拉到唇边,对着皮肉外翻的伤口轻轻呼了几口热气,问:“痛不痛?”
这是小时候夏行星每次和别人打完架回来最想得到的就是霍经时的呼呼。
他总是没皮没脸地凑上来笑眯眯道:“呼呼就不会痛了。”
“哥哥,呼呼。”
少年霍经时一次都没有给他“呼呼”过。
“不痛。”
他只是累,一种从里到外的疲惫和无力。
不再挣扎,也不再争取。
霍经时已经没有底气再跟他生气或是计较什么。
夏行星光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也能让他心底产生一种极为柔软的感觉,类似于怜惜,又或许是心疼,然后一昧妥协、退让。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无意流露的一举一动都能将自己的情绪拉扯变形。
回到家,霍经时握着他的手检查:“让林医生过来看一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炎。
夏行星一听就皱起了眉。
这都多少点了,大半夜地折腾人是不是有病。
“不用,明天再说吧。”
夏行星十分介意麻烦别人,霍经时看出他的抵触,妥协道:“好,那行星,我们商量一件事好不好。”
霍经时弯下腰,双手搭在他肩上。
夏行星心不在焉:“什么事?”
霍经时摸了摸他的脑袋,抵着他的额头,尽量让自己显得温和,低沉声音里带着诱哄的味道:“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很自立自强的好孩子。”
“我今晚那么生气,是怕你真的受到什么伤害,47号那个地方,比你想象中还要乱。”
那会所的合伙人他认识,那里也远不止表面的夜场生意那么简单,夏行星不能被卷进去。
一点都不能沾。
他现在回想起来还后怕。
后怕,这个词对于霍经时来说,突兀又新鲜。
被霍家那群豺狼虎豹算计的时候他不怕,孤身一人面对谈判桌上对面的跨国精英重组团队的时候他不怕。
年少的种种经历让他心中没有什么可顾忌敬畏的。
可是现在他知道忧虑、焦躁、心神牵动的感觉了。
他怕自己去晚一步夏行星真的被不轨之徒伤害。
怕看见夏行星手上乱七八糟流着血也不好好清理的伤口。
最怕这张明明很乖的脸上挂着一副平静到冷漠麻木的表情和这个人完全封闭自己不愿意沟通交流的态度。
男人眉心微蹙,梗了一下,有些艰难道:“在车上的时候,对你那么凶,还有骂人,是我不对。”
“行星能不能原谅我?”
大抵是这么多年都没有过如此的低姿态和软口吻,所以这些话自霍经时口中说出有种不太登对匹配的别扭。
夏行星眼睫缓缓抬起,盯着男人直挺的鼻梁,淡淡一笑:“我并没记恨霍先生啊,哪儿有什么什么原不原谅的。”
霍经时唇线抿得极紧,心中默默叹了声气:“那好,你现在还是个学生,学业为重。”
“钱的事,就算是我先借给你的,等你以后有能力了再还给我,你看这样行吗?”
夏行星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反正经过了今晚,他在47号也做不下去。
霍经时见他答应,心底莫名松了一口气,眼底划过一点欣慰的意味:“那你先好好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地回过身来嘱咐:“记得手不要沾水,有事随时过来叫我。”
夏行星定定坐在原地不动,没有回答,等脚步声逐渐完全消失,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曲家的电话。
不一会儿那边就接听起来,夏行星迫不及待:“爷爷,我是星……”
“星星,是我。”陈阿姨的声音依旧温柔熟悉。
夏行星看了一眼时间,悻悻道:“陈阿姨好,爷爷呢?是不是又在看电视?”
陈阿姨声音里带着点疲倦:“老爷子睡下了。”
“现在?”这不正常,老爷子睡得晚,这个时间应该在看中央台的某古玩珍品鉴宝栏目吧。
“是……不舒服吗?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
陈阿姨的声音比往常弱了许多:“还不错,没什么大问题。”
异于常人的敏感使夏行星穷追不舍:“那怎么会现在就……”静了几秒,他幽幽喊了句,“阿姨。”
“……”
两方僵持,电话线里只有躁白音的流动声。
陈阿姨心知他起了疑心,瞒不过,叹了声气:“最近一直说头痛,今天好不容易才睡着。”
夏行星一惊:“爷爷没事吧?我明天……”
知道他想干什么,对方直接制止:“星星别着急,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血压有点儿不正常,明天要带他去中医院做理疗。”
她放软了语气和夏行星商量:“这段时间一直都在跑几处医院,老爷子特意嘱咐过不能告诉你的,别让他操心,好吗?”
声筒里静止了几秒,夏行星才道:“好。”
听到他答应,陈阿姨才放松了一些,问道:“你在霍家怎么样?霍先生待你好不好?”
“……好。”
陈阿姨欣慰道:“那就好,星星好好照顾自己,阿姨在家里整天想着你吃没吃饱穿没穿暖,等老爷子情况稳定一点儿,阿姨就给你打电话,你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夏行星冰冷了一整个晚上的身体终于感受一丝暖意:“好,陈阿姨,我也想你的,好好照顾爷爷,辛苦你了,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
陈阿姨笑:“还是星星会疼人。”
夏行星笑了笑,挂了电话。
夏行星知道自己没资格再胡闹了,爷爷的病情越发紧张,他不能再添麻烦。
幸好那一句“要不我还是回家吧”也没有真正地说出口。
安静待着吧,待在这里,熬到高考就结束了,一年很快的。
作者:清明谷雨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