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穿越纯爱小说《穿书后被废太子宠坏了》的主角是百里星燃董溪星程,是作者钮祜鹿脆花倾心创作完成,小说主要讲述了:董溪他其实一直以来他都是知道关于星程的事情的,也知道他的脾气很冲,根本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体。网友热议:他就是一个牛脾气。
来源:一纸倾城 分类:现代 作者:钮祜鹿脆花 主角:百里星燃 董溪
孙氏的眼睛比董溪的还要精锐许多,他们刚在檐下站定,孙氏便看清了星程正蹲在冰冷的池塘边洗衣服。
她冷眼看了一会儿,故作责备道:“呀!太傅大人怎么让太子殿下自己洗衣服?这么冷的天,本宫把孩子交给你不是让他来受冻受苦的!”
声音明显地提高了几度,锐利又响亮,蹲在池边的星程想不听见都难。
董溪不禁有些感慨孙氏演技的高明和收放自如,一个后妈演得比亲妈还慈祥逼真。
听见孙氏“既关怀又担忧”的声音后,蹲在池边的星程顿了一下。
这几日他和董溪的相处是一个赛一个的冷漠,骤然听见孙氏亲热的关怀,星程积累了几日的委屈便刹地涌在了心头,他很想上前去给孙氏请个日安。
但一想到董溪的训斥和告诫,想到那顿狠狠的戒尺,星程不得不克制着心里的千丝万绪,继续搓洗着斗篷,连头也没抬一下。
他掩饰得委婉,但董溪还是看出来星程心里的委屈和苦涩被孙氏一句虚假的话瞬间勾起,星程的心里......仍然是信任孙氏的。
董溪在心里冷笑,表面上十分配合地躬身道:
“娘娘教训的是。但下官教育徒弟自然有下官自己的方式,知道娘娘心疼太子殿下,但下官还是希望娘娘不要干涉......”
孙氏嘴角含着一抹讥笑看着星程,嘴上却扬声道:
“本宫知道自己不便插手皇嗣之师育储,哎......罢了,希望太傅大人莫要对太子过于严厉,本宫看着心疼。”
说着又端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心疼”的泪水,向前边走边说道:
“不行,本宫还是得去看看这孩子,在宫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怎的在太傅大人这儿竟然要受这样的苦?”
董溪知道她不是真心要去看望、关怀星程,正好董溪也不希望孙氏和星程在这段时间内接触过多,于是连忙赶上去道:
“下官明白娘娘的一番慈母苦心,下官自会向殿下传达您的关怀,但还请娘娘莫要前去打搅殿下。”
孙氏闻言,顺理成章地停下脚步,故作不悦道:
“怎么了?本宫膝下长大的孩子,本宫还不能去看看了?”
慈母的形象成功地星程心里又加深了一点,目的达成后,孙氏便装作不得已的样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路上,孙氏满意地低声道:“太傅,你做的很好,见太子在你这儿也没学到东西,也没好日子过,本宫也就放心了。”
“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和大殿下,一切都是按照娘娘的意愿进行的。”
孙氏得意地笑笑,转而又疑惑道:“不过.....太子为什么会自己在冰冷的池水里洗濯衣物?是你罚他洗的吗?虽然本宫很乐意看到那个废物在这边活得连下人都不如,但太傅为何要这样惩罚太子?”
二人驻足片刻,董溪问道:“娘娘可曾见过猎人驯服野狼崽时的情景?”
孙氏侧头思索片刻,没过多久,便展出了一个鄙夷的笑容。
驯服狼崽,出身于武将世家的孙氏自然是见过的。
狼崽小的时候,主人会每日备好奶水尽心尽力地喂养着,温柔的抚摸和顺毛从来都不会少,于是小狼崽在幼时便十分依赖主人。
可等狼崽稍微长大后,作为狼的野性也逐渐显露出来,狂野难驯,獠牙咧嘴。
这时的主人对它便不再温柔,而是备好了项圈铁链和马鞭,用粗重的铁链拴住狼崽的脖子。
狼崽不听话时,人们便用马鞭狠狠地抽打,稍微有一点违背主人心意的时候也会被马鞭抽得毛飞皮裂、骨颤肉绽。
直到打得狼崽收起獠牙,藏起利爪,乖乖地趴在主人脚边呜咽叫唤求饶时,主人便会赏给它食物和抚摸。
如此这般反复几次后,狼崽便会像狗一样听话,对主人百依百顺,甚至在主人生气时会主动衔来鞭子,趴在主人脚边,让主人通过打它来泄愤。
反观董溪和星程。
在孙氏的意识里,没来踏梅庭之前,董溪对外人冷漠厌弃,但对星程却是宠溺之至;
而自从星程来到踏梅庭之后,董溪便对他冷淡又严厉,只不过在严厉之余,偶尔会赏他几颗蜜枣,让上一秒还埋怨委屈的狼崽星程,下一秒就对师父的疼爱感激涕零。
这样一顿巴掌一颗蜜枣的做派,和驯服狼崽没什么两样。
孙氏理顺这些细小的联系后,笑得更加肆意恶毒,她说:
“太傅可比本宫高明多了啊,本宫只想着溺爱能毁掉一个人,倒真是没想到只有‘驯服’,才能把狼崽真真正正地贬成摇头晃尾的狗!”
董溪端出早已准备好的高深莫测,笑着把满脸春风得意的孙氏送出了踏梅庭。
孙氏自以为是的设想里面,有两点是对的——
“驯服”的确可以把野性凛凛的狼崽贬成唯唯诺诺的家犬,星程也的确是一匹桀骜的狼崽。
但孙氏不知道的是——
不是所有的狼都会被驯服的,星程是一匹尚未显露本性的狼,是一匹永远也无法驯服的狼,不是几顿鞭子几颗甜枣甚至几十几百上千顿虐打就能收服的狼崽。
你用鞭子、铁链、蜜枣去调教他,他不会乖乖臣服于你的厉鞭之下,更不会感激你施舍般的蜜枣;他只会忍辱负重地跟在你身边,在你的心理防线被他假意的乖巧可爱一点点地攻破的时候,他会锋芒毕露,奋力雄起,撕裂你的脖颈,吸干你的血液,咬碎你的骨肉,给你猝不及防的致命一击!
随后,摆脱了禁锢的狼崽会踏着恶人猛兽的尸体,踩着曾经欺辱过他、折磨过他的仇人恶兽,拖着浑身因反抗和战斗而留下的累累伤痕,收割散落一地的仇恶,成为掌握林海雪原法则的狼王、连独行猛兽都甘愿臣服在下的狼王!
目送孙氏的轿辇离开后,董溪收起了脸上虚假的笑容,一抹厌恶的狠厉竟悄然爬上了他向来冷若冰霜的雅致面孔。
就是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可笑的野心和愚蠢的贪婪,毁了纯善美好的星程,硬生生地锻造出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暴君。
不......董溪也没资格去埋怨孙氏,因为导致星程颓废成暴虐君主的,还有他——
苟董溪。
毫无征兆地,刚刚还晴朗悬天的冬阳竟已悄悄地隐在了茫茫灰白的苍穹之后,鹅毛大雪不给人一丝丝防备地落了下来。
董溪收起狠厉的脸色,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看青灰色的天,进房取了一把油纸伞撑着向后院走去。
星程那傻子表面上纯良乖巧,其实脾气比牛还冲,赌起气来更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估计不会乖乖地进屋避雪。
走到后院,果然看见星程仍然蹲在池塘边,一双缠着纱布的手抓着厚重的黑色斗篷在冷水里进进出出,早已湿透的纱布上洇染着浅浅的血色。
那场景,光是看着就觉得寒冷砭骨,疼痛剜肉。
傻子,别人赌气都是拿他人撒气,星程却是拿自己撒气,拿自己的身体撒气。
思量间,董溪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星程身边。
少年天青色的衣袍上毫无规律地落着棉絮般的雪花,凌乱的点缀却衬得少年愈发的精致。
“起来。”董溪淡淡地说。
星程瞥着水面上董溪冷峻的身姿,默默地摇了摇头:“师父自行回房就可,不必管我。”
“殿下洗它做什么?都脏成这个样子了。”
回答他的是哗哗的水声,董溪的思绪就如斗篷上的血迹一般融在水里,向远处越飘越淡。
凭什么星程和范旭一起习武的时候就能有说有笑清甜可人?为什么一面对董溪就要这样冷中带刺?
明明他们才是师徒啊,明明之前对董溪亲热得比炙石还要暖上几分......
都怪该死的狗系统!打完手心还不够!放完狠话还不够!非得让董溪继续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坏事!
董溪握着伞柄的手募地紧了紧,他忍着心中晦涩的疼,冷着脸把那些伤人的话一句句地吐出:
“殿下这样做是想装可怜给谁看?给孙娘娘?臣说过了,她不是真心疼殿下。给臣看?臣是不会心疼别人身上的冷和别人手上的伤的。”
董溪的话一针见血,细小的针尖刺进皮肉,流出来的却是涓涓细流般的血。就像这冷冰冰的一句话,勾起的却是星程日积月累隐藏起来的痛。
对,星程就是个没人疼的孩子。
母亲早逝,父皇冷漠,宫人们对他也是明尊暗贬。
这些年来只有一个孙娘娘对他疼爱至极,却被董溪说成虚情假意。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疼爱自己的师父,可这个师父却把他的双手打得皮肉肿翻。
星程听着他冰刃般割心刺骨的话,死死地攒着厚重的斗篷,千万般思绪要爆发的时候却又被他压制了下去,转化成淡淡的一句:
“师父,不许这样说孙娘娘。”
孙氏至少还肯对他说几句担忧寒暄的话,师父却只知道用冰冷的字句剜他的心。
“好,”董溪冷笑,“是臣言错。”
凛冽的寒气凝结了片刻,董溪的伞一直偏向星程,肩头渐渐堆起了片片的雪花。
“殿下,起来,别洗了,洗不干净的。”
回应他的照样是冷漠和死寂,星程愈冷,董溪愈气,表面上却愈加冷漠:
“臣说过的,冷的是殿下自己,疼的也是殿下自己。没人会在意别人身上的冷和别人手上的伤。”
星程不言不语,默默地揉搓着斗篷上的血污,手上缠绕的纱布此刻已经是殷红一片。
有小鸟的血,也有星程的血。
茫茫寒冬里,董溪心里的怒火却像是火山喷发一般灼灼燃烧。他一把将油纸伞摔在地上,附身抓着星程的手臂就往外拖拽。
要不是这样猛然的一爆发,董溪也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原来竟这么大,比一个月来绑着玄铁挑水夜跑的星程还要强上一倍。
“师父?”
星程对他猛然的拖拽感到猝不及防,眼睁睁地看着那把油纸伞随着玄色斗篷一同滑进了池塘里。
“师父,放开我。”星程踉踉跄跄地跟在董溪身后,力不从心地掰着董溪遒劲有力的手指,“您让我把它洗干净......”
董溪不言也不语,只是死死地拽着星程的手腕往别处拖。
两人的轨迹偏离了踏梅苑的方向,去往了梅林深处。
梅林外围的梅树零零散散,但越往里面走就越茂密。
梅花夹杂着野花杂草、樟树灌木脉脉相通,阴沉的雪天衬得这片林子更加幽深紧密,让人觉得有一股窒息般的压抑感。
星程看着越来越远的人烟,心里大有不妙的直觉,不由得喃喃发问道:
“师父......您要带我去哪儿?”
他心余力拙地掰弄着董溪钳子般的手,但少年一个月来积累起来的力量在董溪面前仍然不值一提。
穿过幽幽蹊径,面前竟显露出一大片不生一颗杂草的空地。
空地上赫然矗立着的......竟是一座巨大的铁质笼子!!!
这座巨型笼子是为谁而准备的,可想而知。
“师父?”董溪拖拽着星程离笼子越近,星程的抗拒便越发急剧。
他的反抗不像那种濒临危难的人奋力拼命的反抗,星程的反抗急剧却不剧烈,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也夹杂着对眼前人的希望和渴求。
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在父母拿出教鞭的前一刻可怜巴巴地攀着父母的肩臂,祈求父母不要打他。
濒临危难的人为何要拼了命的反抗?因为他知道不拼命的话,命就会没有;
犯了错的孩子为何只是含着泪撒娇般地微微反抗?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就算打他也不会让他太痛;
星程为什么只是浅浅地反抗?因为他相信自己敬爱着的师父不会伤害他。
可他想错了。
须臾间,笼子的铁门“咯吱”一响,“哐当”一摔,星程便已被董溪面无表情地关进了笼子里。
被摔倒在地的星程一刻也来不及缓就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踉跄扑在笼子边缘,紧紧地攥着粗糙冰冷的笼子铁柱。
铁杆上的寒意比冰冷的池水还要刺上几分,星程那双在冰水里浸泡半久的双手早已麻木,麻木到发着滚烫的冻热。
他简直不敢相信那个把他像畜生一样关进笼子里的人,是他的师父,是那个怕他冷帮他洗浴、给他做甜甜的桃花酥饼皮酪的师父。
星程看着眸色中一片冰冻千里的董溪,颤着嘴唇道:
“师父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徒儿又做错了什么吗?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他水润的眸子上,落了零星雪籽的眼睫忽动,散落着一地的心灰和意冷,撞得董溪心里生疼。
不出片刻,几个小厮便推着蒙着黑布的木车走来,木车上传来低沉的犬吠狼嗥。
关在木车笼里面的兽类横冲直撞般,在黑布之下发出极大的动静。
犬吠狼嗥凶残可怖,车身被他们挤得哐哐作响。
不用揭开黑布看见里面的场景,光是听见这些犬兽的声音就能把星程吓得两股战战。
星程那双惊恐的眼睛在木车和董溪之间循环两圈,终是软得整个身子都靠在了笼子铁杆上。
他从间隙处伸出满是疮痍的手,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拽着董溪的袖子,抛弃了高贵的储君姿态苦苦哀求:
“师父,您、您到底要干什么啊?”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您不要......不要这样......”
“徒儿再也不忤逆您,再也不会不理您了,师父......”
董溪不理会少年哀求的声音,只是轻轻地抽出自己的袖子,在地上捡了一根棍子扔进笼子里,淡淡地说:
“殿下没有错,是臣大逆不道。”
“殿下,今日,为师教你斩灭内心的恐惧。”
作者:钮祜鹿脆花类型:现代
为了遇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