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式顷给小师叔请安》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式顷给小师叔请安围绕主人公梅式顷棠勿开展故事,作者吃鸡不吃皮所著的小说内容是:梅式顷最喜欢的人是棠勿,最想要在 一起的人也是棠勿,他为了棠勿可以做任何的事情。热议:只要稍微喜欢他一点。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吃鸡不吃皮 主角:梅式顷 棠勿
梅式顷双指夹着纸条探出窗外,随行的宋昶立即轻夹马腹上前接过,亮出手背等待吩咐,梅式顷以指尖先后写下「查」与「寻」二字,比了个退下的手势。
信里并未提及齐瓒,说明长阅不是被齐瓒带走的,失踪的可能性有很多,最坏的莫过于长阅成了齐瓒的杀人工具,被扣上了血洗鹫华阁的帽子。
这样一来,无论是否寻到长阅下落,琉微都会再度成为众矢之的,只不过眼下他急于为棠勿寻医问药,片刻耽误不得,旁的他顾不了那么多。
琉微与棠勿的性命比,棠勿的性命更重,他现在能做的是尽快找到长阅,以免长阅被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马车以游历之名继续向西,梅式顷为了不让棠勿心生疑窦,每过一城都要住上几日。
当然,他也非全无顾虑,边陲小镇逗留无妨,倘若是江湖中人聚集之处,必定绕道而行,以免鹫华阁灭门与长阅失踪一事传进棠勿耳朵。
庚桑家的马车招摇,刚好遮盖了琉微弟子的身份,棠勿亦不愿被人认出,每每下车,幕篱皆不离身。
只是前些时日还以真面目示人的梅式顷,突然以半片面具遮住脸孔,棠勿不由纳起闷来,“顷儿此为何故?”
梅式顷既然准备了面具,说词自然也是不落的,他扶着棠勿迈过酒家门槛,眸底划过一丝狡黠,“再往前便是麓悠谷地界了,式顷此番陪小师叔出门散心,倘若冤家路窄碰上胡搅蛮缠之辈,恐徒增杀戮,惹小师叔心烦。”
梅式顷言语坦荡,给出的答案又合情合理,棠勿也未再多问,在店小二的引路下,步上二楼雅间。
梅式顷照旧点了几道特色菜肴,并多赏了一锭银子,小二躬身接过,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上菜速度也很快。
临海产鱼,品种都是北方少见的,造型也奇,口感酸甜十分开胃。
棠勿吃得欢喜,欲与梅式顷分享,夹下鱼腹少刺的肉给庚桑家的小少爷,“顷儿看棠勿做什么,快吃啊。”
梅式顷但笑不语,拾筷往棠勿碗里添了块爽滑的丝瓜,丝瓜过后又夹山药,“小师叔喜欢便多吃些,这山药专治虚劳咳嗽最适合小师叔食用,碗里的都要吃掉,吃过后式顷是要检查的。”
一通忙活后,梅式顷才顾上吃掉棠勿给他夹的鱼肉,这块肉是鱼身上最好吃的,不肥不腻,还没有毛刺,在家阿姐也是要夹给他的。
竹筷落在碗边发出一声空灵的乐音,棠勿单手撑在梅式顷膝盖,逼身直视,“顷儿要检查什么?”
棠勿早已摘下幕篱,眸底如清泉澄澈,唇色在梅式顷日复一日的悉心照料中恢复到了诱人的红,像颗熟透的果实,轻咬就会爆出甜滋滋的汁水。
梅式顷对棠勿干净分明的唇线毫无抵抗力,无论靠的多近,介于薄厚之间的饱满唇形都堪称完美,他本能地吞了吞口水,手刚要触到棠勿的侧脸,就被棠勿得逞地避开了。
棠勿就是逗逗梅式顷,饭菜可口,他还没用完呢。
梅式顷绝非被虚晃一枪就认栽的主,他挪椅凑近,拉起棠勿重拾筷子的右手往怀里带,继而吻上酸酸甜甜的唇。
棠勿口中丝瓜还没来得及咀嚼,含在嘴里怪碍事的,梅式顷对丝瓜明显没什么耐心,直接以舌尖卷过,潦草地嚼了两下吞入腹中,正要再吻,门外行来匆匆人影。
“摇影求见主人——”
事急从权,摇影唯有冒死搅扰梅式顷的好事。
她已探到消息,诀空近日在西海入海口的渔村露面了,且购置了多笼活兔与鸡。当日出海船夫一共九名,其中两名暂时不在渔村内,但三日内便会返家。
现在赶往渔村刚好是三天脚程,彼时池底冰与山万翠也会如期抵达渔村,霜秋说百木花刚刚有了眉目,正在派人满山的寻。
梅式顷虽感些许扫兴,但他深知摇影绝非莽撞的性子,该是有好消息了,先前不同棠勿讲是担心找不到诀空令棠勿空欢喜,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大大方方唤摇影进了门。
摇影进门后,视线刚好落在棠勿双颊蒸腾着热气上,这一眼很难不让她将棠勿误会成屈身承欢的断袖之宠。
可当她行至桌前,棠勿兀傲的眸光震得她心头一惊,她当即收回逾越的视线,颔首,行拱手礼,“摇影见过主人,见过先生。”
话音刚落,梅式顷手中茶杯砰的一声炸成碎片,弹指间飞出的碎片割开摇影眼尾皮肤,摇影瞳孔骤缩,鲜血霎时浸红了眼球。
梅式顷神色如常地挑眼看向摇影的血面,语气却透着股陈醋的酸,“先生好看吗,还要再看吗?”
摇影闻言扑通跪在地上,叩首道:“摇影知错。”
棠勿有心替摇影求情,又不好驳梅式顷的面子,他取出怀中绢帕放在梅式顷沾了茶渍的手心,转而对跪在地上的摇影讲道:“说吧,什么事?”
梅式顷既然能当他的面唤摇影进门,自然是不打算背着他的,他此时开口也算是替摇影解围,摇影不会听不出来。
摇影未得梅式顷允许不敢起身,恭敬道:“回先生的话,是诀空露面了。”
“奇僧诀空吗?”棠勿色变,转脸看向梅式顷,“顷儿找他所为何事?”
梅式顷未料到棠勿会是如此反应,不解地拉过棠勿的手,“怎么了小师叔,此次西行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寻药给小师叔治病,式顷的人带着池底冰和山万翠往西海赶了,待百木花一到,就可以用诀空手里的血炭石熬成一碗灵药……”
“太危险了,这病不治也罢。”棠勿抢白,“顷儿有所不知,奇僧诀空曾与游笙剑侠柳寂业琴瑟和鸣。”
“怪和尚与谁琴瑟和鸣关我梅式顷何事?血炭石我要定了!他给也得给,不给就宰了他夺过来!”梅式顷扬声蹙眉,俨然换了另一张脸,“小师叔若再在式顷面前提不治病,式顷这伤也不治了!”
梅式顷作势挽袖,三两下扯开缠在小臂染着血丝的绷带丢在地上,露出迟迟不肯愈合的伤口。
棠勿一见梅式顷手臂上的伤,就跟透不过气似的难受,他揽过梅式顷执拗的脑袋,压进怀里柔声轻哄,“顷儿莫要胡闹,小师叔是为了顷儿好。”
“小师叔若真是为式顷好,就乖乖听式顷的安排,等病好了,式顷还要与小师叔耕田打猎归隐山林呢。”梅式顷红了眼眶,今天美人计在他这里不管用,跋涉千里,岂能空手而归!
“顷儿怎么就不听话呢,诀空的修为早已入化境,强取根本不可能。”棠勿叹说,“更何况柳寂业郁郁而终与宁执师兄有间接关系,诀空不主动找上门纯粹是因为守江湖规矩,可我们若犯,那便给了诀空报仇的机会。”
梅式顷猛地抬眼,“与师父有关?”
棠勿应了一声“嗯”,放开怀里的梅式顷,对仍跪在地上的摇影讲道:“去给你家主人取金创药来。”
“摇影领命——”
待摇影退出雅间,棠勿长吁一口气,抬起梅式顷的手对着绽开的伤口轻轻吹气。
这伤已有些时日,即便用最贵最上乘的药,恢复依然慢得像蜗牛在爬,才刚梅式顷扯开绷带稍加用力,好不容易结出的一层薄皮又裂开了。
棠勿心里想训人,嘴上却舍不得说重话,关心了句“疼吗”,便翻出陈年旧事与梅式顷说。
“英雄大会素来有点到即止的规矩,但刀剑无眼怎可能毫发无损。那时宁执师兄刚刚接任琉微掌门,满心都是为琉微争名造势,与之过招的又是鼎鼎大名的游笙剑侠柳寂业,自然是全力以赴不敢懈怠。”
“游笙剑法狂放不羁招招称奇,三十招过后宁执师兄便落了下风,柳寂业步步紧逼,宁执师兄亦不甘败北,双方从最初的比试切磋,渐渐转为了死斗。”
“又是数十回合,一招之差宁执师兄伤了柳寂业执剑的右手,也因此被刺一剑受了重伤,由于柳寂业先坠下擂台,所以这场比武的最终结果,是宁执师兄胜出。”
“本以为就此事了,殊不知涅槃剑剑刃带煞,柳寂业伤口难愈竟间接致残,被废了右手,一代剑客自此提不起长剑,终日郁郁寡欢,未到不惑之年便撒手人寰了。”
“待消息传入琉微,宁执师兄不顾伤势未愈,亲自驭马前往昌宏城祭奠,哪成想柳寂业的尸身被奇僧诀空给带走了,诀空也是自那时起避世隐居的,足可见二人情深。”
“所以就算让顷儿找到人,诀空也绝不会把血炭石交出来,出海只是白费力气,不如散过心后就回琉微吧。”
梅式顷默不作声地听棠勿讲完,要笑不笑地拎起茶壶给棠勿续茶,淡香的茶汤令他想起棠勿住在阒居的日子,想来好些天没给棠勿请安,他掀起长睫,莞尔与等待回话的棠勿对视。
“式顷给小师叔请安。”
“……”
棠勿被梅式顷没头没尾地请安噎得胸口发闷,他拾起茶杯一饮而尽,杯底“梆”的一声落在桌面上。
梅式顷猜想棠勿马上要摆出长辈派头训他,抢先一步道:“师父既然在临终前设下关卡,试验式顷够不够资格与小师叔白首同归,式顷定不负师父所托,取回血炭石治好小师叔的病!”
紧接着梅式顷“嘶”的倒抽一口冷气,方才还清明的眉眼顿时脆弱地颤动,配上额角真诚的细密汗珠,看起来隐忍得令人心疼。
“伤口又疼了?”
棠勿关心则乱,对梅式顷径情直遂的微表情全无察觉,他俯身勾起梅式顷小腿,将人从红漆圆桌前抱到了罗汉床上。
细心地卷起可能会刮到伤口的衣袖,棠勿垂下眼睫仔细查看伤口。
到底是真金白银砸来的名贵药材,即便伤口没有愈合,也不见发炎溃烂的迹象,就是血肉还翻着,看得他心直揪。
“小师叔病好之前,莫要再这般抱式顷了。”梅式顷抬起左手擦拭棠勿脸颊忽而冒出的汗珠,正色道,“倘若累到,式顷会自责的。”
棠勿捉住梅式顷的手,露出淡笑:“不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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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庚桑家的马车抵达西海渔村,考虑到兴师动众极有可能适得其反,梅式顷除了执手棠勿,仅带了无名与摇影同行。
适逢晴空万里,四人未做休整,直接登船入海。
棠勿初见大海兴味颇浓,时而对着波光粼粼的海平面发长呆,时而朝无边无际的尽头眺望,丝毫没注意到梅式顷脸色发青,四肢无力。
天高海阔的盛景败给了大风大浪,渔船不比商船,摇晃感非常强,即使座位铺了软垫也不舒适,加之梅式顷原本就有些许晕船的毛病,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巨龙蔫蔫巴巴盘成了一团小蛇。
无名见状立即掏出怀中的晕船药丸,梅式顷也不接,虚弱地靠在船篷上哼哼,无奈那两声“矫情”被咸腥的海风和涌动的浪涛盖过,根本落不进棠勿耳朵,梅式顷只好朝无名使眼色。
无名接到指令钻出船篷去叫正在赏景的棠勿。
棠勿听见身后动静以为是梅式顷,顺口叫了声顷儿,又道:“海鸥比树自由,棠勿心向往之。”
无名不知该如何接话,尴尬地咧了咧嘴,打岔道:“先生,主人身体欠安,正犯头疾,您过去瞧瞧吧。”
棠勿惯了梅式顷形影不离,被无名这一唤给唤怔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梅式顷不舒服,顾不上发窘,折身返回。
一进船篷,棠勿便见闭目养神的梅式顷面色苍白,嘴唇不适地抿成一条直线,原本清瘦的下颌角,恍惚间更是如刀削般棱角分明。
是他太过疏于关心梅式顷了,自成亲后,他在日复一日的衣来伸手中转换了角色,他几乎忘记了梅式顷不只是他的枕边人,还是小他五岁的师侄。
而他的师侄,最擅忍痛。
无论是练功受伤,还是犯错受罚,每每替梅式顷上药,梅式顷都不吭声,乍一瞧像是被割去了痛觉神经,可靠近后不难看清身体的紧绷是在苦忍。
过去他以为梅式顷孤苦无依不得不坚强,现在看来梅式顷是饱受病痛折磨,早已习惯身体的不适。
棠勿坐到梅式顷身侧,将靠在船篷上的头放倒在自己肩膀,轻抚憔悴的脸,“顷儿不舒服怎么不同小师叔讲?”
梅式顷呼出半憋的那口气,睁眼淡笑,“式顷哪有什么不舒服,只不过小师叔站得太远,式顷有些想小师叔了。”
梅式顷声音哑哑的,嘴唇颜色也浅得不正常,除非棠勿耳聋眼瞎,否则不可能被梅式顷唬住。
“少逞强,药呢,带了吗?”
棠勿蹙眉在梅式顷腰腹摸索了下,见无名伸手递药,接过药瓶倒出两粒褐色药丸喂到梅式顷口中,埋怨说,“这晕船之症若是不吃药缓解,就算能留下半条命登岛,也挨不过诀空一掌。”
梅式顷仰头吞下药丸,抬脸与棠勿对视,哭笑不得道:“小师叔就这么笃定式顷打不过那怪和尚?”
“嗯,打不过。”棠勿回答得斩钉截铁。
梅式顷不置可否的嗤了一声,“小师叔可真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即使顷儿与那怪和尚单打独斗差点意思,加上无名与摇影定有胜算!”
“没有胜算。”
棠勿又一盆子冷水泼了下去。
作者:吃鸡不吃皮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