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爱情》正倾情推荐中，作者何厌所著的小说二手爱情围绕主人公梁闻屿郁禾风开展故事，小说内容是：梁闻屿只是习惯郁禾风在他的身边，但他很清楚，自己一点都不爱郁禾风，更不用说和他在一起。热议：他不爱。
来源：长佩 分类：ABO 作者：何厌 主角：梁闻屿 郁禾风
“梁总，今天还是回绣岩吗？”
晚上十点，酒会结束，梁闻屿坐到后座，前面的司机刚刚系好安全带就这样询问他。
微怔，没有立刻回答，alpha侧头扯开领结，歪靠在椅背上，繁冗的酒会让他此刻略显不耐，司机在后视镜里谨慎观察雇主的神色，即使得不到指示也不敢轻易开口。
梁闻屿没有在意司机的小动作，只是在心中默默重复“还是”这两个字，这两天他每晚都会和郁禾风腻在一起，连司机都用上了“还是”。
“梁总？”前头司机又问了一遍。
“嗯。绣岩。”梁闻屿的注意力回来了。
“是。”
汽车发动，朝绣岩驶去，车速逐渐提起来，路灯光影有节奏地在alpha身上掠过，明明暗暗，他眼睛半阖着，脑袋斜着，一副标准的大爷样。
还是。
梁闻屿仍纠结着这两个字，他想，不应该是每天问自己要不要去见郁禾风，这样会显得他多想去似的，应该是由他来说今天不去，这样才是比较符合金主身份的说法。
*
梁闻屿没有想到郁禾风竟然到得比自己还要晚。
这个家伙又迟到了。
那时候，梁闻屿已经洗好了澡，正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一部文艺片，窗帘没拉，幽静的庭院夜景环绕了半个客厅，隔着明净的落地玻璃，外面错落的树影和曲回小道一览无遗，静默而空旷的空间，颇有点寂寥的意思。
“不好意思，已经这么晚了。”郁禾风连外套都来不及脱，微弯腰道着歉，“因为今天是月底盘货日子。”
omega的衣服上明显的污痕，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的确是忙活了一天的样子。
梁闻屿眉头慢慢地拧起，因为他闻到了火锅的味道。
“晚饭吃了么？”
大约是以为alpha不计较自己迟到的事，郁禾风脸色和缓起来，松了口气的样子，“已经吃过了。”
梁闻屿的心情却更糟糕了，一想到自己在这里看这种烂片，omega却没心没肺地和朋友大吃火锅，他就觉得不爽，这种不爽是说不出口的，太小家子气，于是，alpha只是说：“先去洗澡吧。”
“好。”omega准备转身，又被梁闻屿叫住。
“对了，衣服也直接洗掉吧。”
郁禾风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尴尬地闻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呐呐道是，转身去浴室了。
梁闻屿抱胸，凝视着郁禾风不自然的背影，其实他没有洁癖，自己也常常出入那种空气浑浊的风月场合，但如果omega身上的气味不洁净，却让人有无法忍受的感觉。
浴室的门被合上了，梁闻屿收回目光，看到茶几上的纸袋。
略翻了翻，里面是两本崭新的书，还有一支用报纸包起来的粉色郁金香。
花苞还未开，颜色娇嫩，可爱地藏在长叶里，明亮的粉绿两色，与郁禾风寒酸的气质格格不入。
omega竟然会买这种花吗？
在梁闻屿眼里，郁禾风应该是那种买菜都要挑处理价的、过着贫穷生活的、毫无浪漫细胞的男人。
因此，理所应当的，梁闻屿觉得这是郁禾风为自己准备的、作为迟到歉意的礼物。
一边观赏着花，一边心想，真是好寒酸的礼物，梁闻屿从没见过有人送花是送一支的，不过联想到omega的收入水平，也不是不能接受。
郁禾风、郁金香，两个字都是“郁”，送自己这种花，到底抱有什么样的心思啊，alpha嘴角勾了一下，极小幅度地嘲笑，没想到郁禾风竟然也有自恋的一面。
看完花了，搁在桌上，梁闻屿又去看那两本书，一本是钢琴制作工艺的科普类读物，一本是音乐会杂志。
自己平时有表现出爱好音乐吗？有些疑惑地把书合上，梁闻屿起身去地下室转了一圈，果然，在角落找到了一台古董留声机。
大约是前年吧，在一个拍卖会上买的，搬回家后却发现和家装风格完全不匹配，只放了两周就觉得碍眼，很快被送到地下室。
梁闻屿又在留声机附近翻了翻，找到了好几张唱片，曲目他一个都不认得，不过作为一台六位数留声机的附赠品，卖家总不至于拿便宜货来糊弄人。
把一切确认完毕，他慢悠悠踱回客厅，郁禾风正在吹头发，因为吹风机工作的声音，没有注意到alpha站在自己的身后，吹完头转身看到梁闻屿吓了一大跳，差点没把吹风机砸下去。
“对、对不起。”omega把吹风机放在桌子上，心有余悸地道歉。
对不起是这个人的口头禅吗？
梁闻屿眉毛动了一下，懒得纠正omega这个令他不悦的习惯，转身，下楼，道，“过来。”
身后的脚步是有些迟疑的，梁闻屿没有回头，一步一步踩着台阶往下，用比平时慢些的速度走到地下室，推开门。
身后的脚步停了，顿在原地，梁闻屿单手荡在裤兜里，一句话都没讲，得意却从眉梢眼角飞扬出来。
晚上十一点，夜深人静，一间近百平的大屋子，没有窗户，灯火通明，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颜色艳丽的沙发套组，烟嘴壶，座钟，没有鹦鹉的花鸟架，看不出作用的链条，蒙着遮尘布的画框……几百件大大小小的东西被错落堆放在一起，亮的暗的，红的绿的，只空出一条不算宽的过道。
简直像是童话书里国王宝库的梦幻场景。
梁闻屿往屋里曲折地走，路上手也闲不住，随意从台子上捏了三五个戒指，一边低头一个一个套手上，一边避开周围乱杵着的障碍，闲庭信步般，一直走到留声机前。
他拿了张唱片，放下唱针，黑色胶片晃晃悠悠走了一圈，接着，清澈透亮的音色便从金铜色喇叭里流淌出来，整间屋子的氛围瞬间变了，被拉入另一个次元的世界。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回身看了郁禾风第一眼。
omega站在一派艳丽如怒放繁花的古董中，华美光彩映照在他的脸庞和眼底，黑发和黑眸都比平日更加生动，像是奢华宴会里的一杯茶汤。
朴素却可人。
在沙发上随便找了个空地坐下，梁闻屿用手指点了点身边的位置，示意郁禾风过来。
沙发垫微微下陷，omega靠近过来了，身上是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味道，梁闻屿仰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被音乐环绕的感觉，好像漫步在月光下的小径，整个人都变得沉静安宁。
“这是什么歌？”不知不觉中，声音变得慵懒低哑，喉结在仰起的脖颈上下滚动着。
“肖邦第四叙事曲。”不需要思考的回答。
随便唔了一声当做应答，又问：“你喜欢这些么？”
郁禾风那里顿了好一会儿，正在梁闻屿想要睁眼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时，他听见omega轻声说：“念书的时候，读的是音乐系。”
下意识想问为什么现在会在书店打工，却猛然意识到omega右手的状况，于是把将将要说出口的话头憋了回去，梁闻屿只干巴巴地说：“这样啊。”
郁禾风那头再次没了动静，梁闻屿从omega的静默中品觉出了一丝伤感。
“你以前学的是什么乐器。”
“钢琴。”
“钢琴？”
“……是。”
不管怎样也想象不出郁禾风弹钢琴的样子，刚好楼上就有装饰用的三角钢琴，下次让omega去试试看吧，再难听观众也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已……
这么漫无边际地想着，梁闻屿道：“你送的花，我已经看到了。”
“……”
郁禾风没有回答，应该是害羞，所以不好意思说出口，这个人总是这样，梁闻屿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睛，却看见郁禾风正惊讶地看着自己。
梁闻屿在原地懵了一下，不妙的预感。
果然，郁禾风说：“什么花？”
预感成真，梁闻屿不说话了，嘴唇紧紧抿着。
“那个……郁金香吗？那个是……我每周都会买郁金香，因为只有下班有空，所以今天买好后就带过来了。”
omega很诚恳地解释，但梁闻屿脸上是很明显不相信的表情，不管怎么看，郁禾风都不像是那种有闲情买花的人。
郁禾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翻出相册给梁闻屿看，里面有很多郁金香的图片，一模一样的花瓶和背景，无一例外，那些花都是粉色。
梁闻屿脸色越来越难看，翻滚着的情绪是一种叫做羞恼的东西，自己竟然整晚上都在自作多情，还带omega过来听音乐作为礼尚往来。
“那两本书？”
郁禾风僵硬地收起手机，解释：“员工每个月都可以选两本书带回家。”
梁闻屿已经彻底无所谓了，他捋了一把头发，又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乐曲进入了高潮的部分，激昂的琴键声里，他俯身把omega推倒在沙发上。
苍白的肌肤瞬间变得红润，郁禾风无措和茫然神情稍稍取悦到了梁闻屿，他垂眸，慢条斯理地去解omega的衣服。
“等、等等。”郁禾风挡住了alpha的手。
“怎么？”梁闻屿俯视着颤抖的omega。
慌乱地避开目光，郁禾风吞吞吐吐地说：“那个，我们是要在这里……吗？”
已经把衣服脱掉了，为什么还要问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煞风景啊？
梁闻屿看着他的眼睛，缓缓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omega再次沉默，梁闻屿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静静凝视着身下的人，逼他回答，不肯高抬贵手。
乐曲的高潮部分还在进行，一浪接一浪地叠加，恢弘的声浪汹涌而且铺天盖地，无处可逃，omega嘴唇颤抖着。“因为这两天都要盘货……”
“所以？”
“可不可以、休息几天，”郁禾风越讲越艰难，耳垂红得要滴血，“今天放书的时候，就因为……腰突然很痛，把书都摔下来了。”
“……”
高潮部分结束，猛然和缓下来，两人间紧绷的气场也悄然消融，竟然是这个原因啊，梁闻屿低笑了下，“没有被砸到吧。”
摇头，很不好意思地，“没有，可是砸坏了三本书，店长说没事……”
但我觉得很抱歉。
梁闻屿把omega剩下的半截话补全了。
平平无奇的男人，毛衣下包裹的躯体却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爱痕，每天若无其事地工作，但私底下却深受被年轻情人过度索取的困扰，可能连走路都会觉得困难，却只能蹙眉把所有痛楚默默忍下，无法反抗和指责自己哪怕一句。
想到郁禾风工作时那笨拙的样子，梁闻屿的身体更燥热了，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大约是alpha的劣根性作祟，omega越是可怜，他就越是想要压榨和掠夺，最好把人吃到骨头渣子都不剩一点。
梁闻屿这时候才发现，郁禾风这种乏味的、沉默的omega竟然也会散发出某种情色意味。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乞求只会勾引出alpha更加暴躁的欲望，郁禾风睫毛细细地颤抖着，“至少、至少今天……不要。”
“抱歉，没有留意到你的感受，”alpha眸色暗沉，“不做当然可以。”
郁禾风刚刚松了口气，梁闻屿手指抚摸过他的嘴唇，“但是，要用别的方法来补偿。”
意识到alpha的意思，omega睁大眼睛眨了几下。
“怎么，这个也不行吗？”明明是很温柔的词句，但语气不知不觉变得严厉，梁闻屿敛着眉，上位者威严的气息就这样流露了出来。
“好、好的。”omega最后还是妥协了。
……
把手指插进omega柔顺的发丝间，像对待小狗那样，梁闻屿一下一下抚摸着，当做对他表现的嘉奖。
一开始觉得omega只要能张开腿就够了的。
但看不到郁禾风白天的样子，现在竟然让他有些可惜。
对omega身体以外的事情，也就是日常生活的部分，升起了一点兴趣。
作者：何厌类型：AB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