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倒退》是一本由作者皙约子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贺湛纪清诩是小说中的主角,名流倒退主要讲述了:时间过得太久,于是爱情也变得十分模糊,不知道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热门评价:已经忘记了。
来源:长佩 分类:现代 作者:皙约子 主角:贺湛 纪清诩
#纪清诩老婆#这个话题第一次冲上热搜是2022年10月25日,我婚后陪贺湛过的第一个生日。
那时还没到结婚周年纪念,我依然沉浸在婚姻的角色扮演里,有着向全世界宣告爱他的勇气。
为了陪贺湛过第一个生日,我前前后后忙了大半个月,推了工作四处飞去给他找礼物。我满怀甜蜜,一头热忱,陷在新婚的滤镜下,很快忘记贺湛嫁我并非所爱,也提过离婚。
那天生日蛋糕的花是我亲手裱的,葡萄干原浆是我从法国当地收藏所空运来的,送他的手链,每一个字母都是我刻的最好的字样。
Getyou,orbedisappointed,whateveryouwant.(得到你,或被辜负,你随意)
手链封盒时,工艺设计师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寓意。他是个意大利人,对中文的翻译能力不错,但发音相当别扭。他说他能理解每一个中文的意思,但是这句英文写在手链上给爱人当生日礼物,却想不通我为什么这样做。
彼时我捏着饰品盒,嘴角叼了根烟,笑笑:“可能怕刻别的,他不肯戴吧。”
这是年轻的设计师接到的最昂贵的订单,可他的手艺并没有被手链的主人珍惜。
当时我和贺湛初入婚姻的围城,没被现实消磨的人鬼迷心窍又高傲自大,即使被他一次又一次拒绝、漠视,却仍自信会有转机。
我坚信他只是没发现我的好。
但他自由的风太猛烈,被摒除在外的我,如何努力,都踏不进他的感情漩涡。
刨去商业关联,我们的婚姻只剩下肉体苟合。且贺湛从不在亲热上主动。
他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我只能低下身段把醒好的红酒,以及切上两块蛋糕放进食盒带去公司。结果他一句工作太忙没心情过生日就让祝承初把我挡在26楼门外,手链托祝承初带给他,却一直被见戴过。偶然我不经意问起,被贺湛简单一句“不知道丢哪了”敷衍回来。
我多重视给他过生日,营销号搬运我微博PO出来的生日气氛图就能看出多想赚KPI,全网都为“纪清诩老婆#而沸腾,我老婆本人忙到正眼都不看我。
在热搜榜住了一天的#纪清诩连续七年发博庆生的对象成了他老婆#,带话题的祝福多达一千万条,对比现实就显得特别讽刺。
那种难堪的感觉过了很久很久,每次和贺湛有摩擦的时候,都会来我心里闹一闹。却很不幸,我每次都会选择“去得到贺湛”。
我深知自己病得不轻,但爱到不能醒却并非我所愿。所谓意愿一旦配上“贺湛”这个前提,都变得微不足道。
很可怕,我好像总能想到一个借口,陪贺湛耗下去。
贺湛回来的比我想象中快,我还没掏空纪清袅办公室的零食,他就气势汹汹过来兴师问罪了。
平板被他重重地摔在我腿侧的沙发,差五公分我就得平白挨一下痛,屏幕上爆红的#安澜传换角#飘进我眼帘。我突然觉得很好笑,贺湛好像还是第一次因为我紧张,原来赢得他的驻目也不难。
即使他仍旧趾高气扬,脾性崩坏的样子。
“我忙得焦头烂额,和你留下来掣肘我的好董事们互拼才艺,眼看要脱身了,你后头给我来一招这个?”
贺湛明显被气急了,这些年几时见他脸色铁青都只为谢芒,哪有为其他人那么失颜面过。
凌厉的眼尾难掩疲惫,里头的寒潭千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无比艰难蹦出来的,“外面的雨是你脑子进的水吗?”
我正为他大发雷霆的反应吃惊,他会这么生气确实出乎我意料了。我从不认为裴中桦在贺湛心里有多重要,我本来只是想看他知道我让谢芒接演谢安澜的反应的。我为这通提前发作的火败了兴,起身朝落地窗走去,“外面下雨了啊。”
拉开窗帘,雨幕绵密织起一片湿润,我才刚蹙起点眉峰
就听到贺湛连连冷笑了两声,“看来你挺失望的,早下一会儿视频就发不出去了是吧!”
我被这一手冷枪打得心颤,贺湛的怒火我找不到缘由,下意识就辩解道:“我早说了,裴中桦演谁的戏都行,不要碰我的,你不听,非要……”
“是我的错吗?”贺湛更生气了,快步走到我面前,瞪大眸子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似的,“你是在怪我?”
他的反应换平时我肯定要逗他两句,仗着我疼他性子太坏了些,当下却只觉得棘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强行做阅读理解。”
“你觉得我在自作多情?”贺湛这下像是真的被惹毛了,嘴角落了下来,但偏头的角度让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总之声音听起来很讥讽,“纪清诩,你别跟我说你混了两年,已经搞不清什么叫商业价值了。”
他不屑又狂妄,“你看不出来我花了多少心思去捧裴中桦吗,好不容易到了顶流的位置,钱开始赚了,公司的热度被他带起来了,现在就该是给他拿作品傍身的时候。所以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分给你的钱少了,还是你不喜欢断层超越的感觉?”
这一刻我深深觉得自己作茧自缚。贺湛也太不会讲话了,平时他交涉工作时游刃有余的模样难道是我的滤镜太重吗,惯得有些无法无天了。疲惫一重重倾倒,我抬眸略过雨幕,与西边孱弱的日光对上,骤然情绪下斜,牵怪街沿路标索然无味的文字。
贺湛撒完火还不够,不轻不重推了我的肩膀一把,一声声冷讽抵着我的心脏,里头曾经永远流动的细流,刹那间迎来了冬天的暴击,冰封千里。
贺湛说:“你装什么清高?我让裴中桦接《安澜传》,不比天天花钱给你发通稿流量大?是,我承认你是有带红演员的能力,可是行娱有为此收益增加多少呢?我告诉你,基本可以当零头去掉!”他像只被逼急了眼的兔子,上窜下跳发泄不满,说着狠话还自己先委屈起来,“你掂量清楚,现在是行娱养着你!再说了,谁红把资源给谁,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做法吗,我又没错!”
的确,他说得对,我无法反驳,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有谢芒是例外。
可大概是文人的那点清高病吧,为名利将风骨气节踩在脚底下时不觉得惭愧,经别人的口赤条条说出来,竟也有不堪忍受的羞耻。
贺湛见我沉默,胜券在握以为我松口了,随口不耐烦地敷衍我:“行了,你和裴中桦有多大矛盾都到此为止,我现在就叫他过来给你道歉好吧,包你满意。”
扪心自问,如果不是谢芒,我今天一定和这两年的每一天一样就此妥协了。贺湛说话不好听,但偶尔这样不耐烦地哄两句,其实也会让我丢盔弃甲。
可既然答应了谢芒,我还不想在情敌面前丢脸。也许男人的劣等性便是如此的,对着喜欢的人可以无数次犯贱,对情敌却是自尊心强得不像自己。
我将看向窗外的脸扭了回来,表情很淡,话声却没给贺湛留余地:“晚了,我已经答应让谢芒演谢安澜了。”
“你!你……”贺湛气得“你”了半天,这下直接眼眶红了,对峙半晌见我没有松口的架势,抬手扫了纪清袅桌面的文件就负气走了。
我没有追出去,也不想解释。
纪清袅抱着文件回来看到一地狼藉,眼神颤了颤,“哥?不至于吧。有什么事等嫂子回来商量完,再发脾气不迟。”
这些原本一直被我视为无效劝慰的废话,此时却意外刺激我一直沉重的心敞亮起来。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看我的,我突然有些介怀。
可我没有向除贺湛以外的人示弱的习惯,只是埋头笑了笑,弯腰把贺湛扫到地毯的文件捡起来,重新摞好放回原位。
“文件是贺湛扔的。”我简单解释了一下前情,在纪清袅满眼错愕时,拍了拍她的脑袋,拜托她:“这两天我就不来公司了,收拾好行李差不多进组监制,我不在的日子帮我照看一下汉之,他是好苗子,别被贺湛迁怒了。”
纪清袅还懵着脸,“进组监制?什么意思?哥你准备住横店吗?”
“嗯。”
“说起来《安澜传》也不算我们公司的大制作的,有必要……”她见我油盐不进,只好改口:“大概多久回来?”
看清纪清袅眼底的不舍,我心里有些不该有的比较,贺湛是真的被惯坏了。
我回过神对这位可以养熟的堂妹解释:“临时换主演,很伤剧组,我尽量替行娱缩减一些经费吧。”看她表情实在是凝重,拉了拉她发根紧包的卷发,危言耸听:“又操心什么,小心还没嫁出去,头先秃了,哥会觉得很丢人的。”
我踏着纪清袅的骂骂咧咧走进员工电梯,五分钟后驾着兰博基尼的残影离开行娱大厦。
车头悍然霸占了整条车道,我摆弄着行车路线,却对目的地毫无头绪。
但毫无疑问,现在很不想回梵粤公馆。
那栋我背着贷款也要给贺湛造出来的金窝,坐落在上海黄浦区最顶值的路段,主体三层,院落里不但有需要雇两名园艺师打理的花园,还有一个露天的游泳池。停车场除了日行的三辆商务用车,还停着供贺湛玩一周不重样的豪华超跑。
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日复一日用来购置贺湛享乐的配置,我拼命还原他原本的家世生活,把能给的都给齐。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信,崇尚金钱主义,利益至上的纪清诩,每个月的存款不到三位数。网上说他不抽好烟没架子,其实不是,只是不敢抽,怕养叼了嘴,以后没人送了,自己买不起。
转了几个红绿灯,我把方向定在了老城区,想着临走前和二老吃个饭。但到了下一个红绿灯,我皱眉把方向盘打死,改了车道。
工作日在这个点,我爸妈都还在学校,不可能在家待着。但去学校见面是不可能见的,一经曝光,两位高知领导以后的生活就都是避不开的麻烦了。
于是公平起见,我开车先后去了复旦和上戏的后门,在车上各呆了二十分钟,才回梵粤公馆收拾行李。
说起来我家亲情关系也并不是一直都僵着的。虽然我初创行娱并没有得到父母支持,但大学毕业那年公司衔入正轨,我爸在我还不上贷款时给我转过一次一万。我妈刀子嘴豆腐心,嘴上的管教没少过,可我每次回家还是能吃上些她的拿手菜。
回暖的关系重新跌入冰点是因为,我和贺湛扯完证第二天,人还没下飞机,就把结婚证发了家庭群。
贺氏在沪圈的地位基本是每五十米就有一家属于尚跃的产业,贺湛进公司担任职务的当天,参会照片占据全市电子屏主页。
所以结婚证的人不是同名同姓的另一个贺湛,而是沪圈太子爷本人。
我爸妈第一反应就是我为了钱搭上贺湛,连忙甩出他们大半辈子省吃俭用的账户存款截图给我。二百零七万,他们说只要我和贺湛断了,钱都给我。
这还没完,回国后我执意约双方父母行见面礼,当时气氛形同掐架现场,可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真掐起来。
两家关系闹到不可开交,还是因为我把行娱的法人变更成贺湛。
热搜一上,电话不断,被痛批了两次我才反应过来这是踩了两家的脸。
贺湛带着一身傲骨脱离贺家,贺靖枫却并不是真的想断绝父子关系。贺氏逼贺湛就范的手段有多狠,贺靖枫等儿子回头就有多煎熬。可我一通手续,彻底打破了他们的父子相持的局面,贺湛有了靠山,直接露出底牌掀桌,贺靖枫措手不及。
而我爸妈则更现实,从没想过承认贺湛的身份,认为年轻人小打小闹过去了,总有一天会成长,浪子回头。
直到电话审讯完,确认我已经将市值百亿的身家拱手让人,才终于肯直视我的认真。但理解和接纳是两回事,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四脚轮在车库停稳,我把这些旧事从脑子里删掉。
拉开车门,脚刚落地,谢芒的电话就打来了,“人既然换掉了,我什么时候进组?”
贺湛的决定在我意料之中,没什么好矫情的,倒是被谢芒一点都不客气的口气问笑了。
我对贺湛之外的人从来不纵容,阴阳怪气怼了回去:“急什么,到手的大饼还能给你丢了么?”
“好,不急就不急。”谢芒不是个省油的灯,换了另外一个戳我心口的话题,“我挺好奇的,能让行娱发这种声明,你同贺湛是闹得多难看?”
贺湛同意用谢芒一点都不奇怪,但我是完全没想过行娱会为换角发声明的,用饭圈的说法来说,就是行娱的姿态一直很“傲”,装死的技能业界第一。
光是得知行娱竟然专门为谢芒发了声明,我就很不爽了,偏偏谢芒还要幸灾乐祸问到跟前,这能忍?
我妒火攻心,不顾风度骂了回去:“谢芒,管好你自己,别逼我再给《安澜传》换一次角。”
行娱窗前的雨,没有淋到梵粤公馆。
庭院路面空空荡荡,湿气无影无踪,挂完电话后我心若哀芜。
行娱国际的官博翻脸不认人的态度,别说网友不买账,我也觉得离谱。贺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不愧是从最高等学府里出来的。实在是个从商的鬼才。
@行娱国际官方微博:致各同行,请勿再发散我司艺人裴中桦先生进组的不实消息,感谢对电影《安澜传》的关注。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行娱的微博号,点了三遍确认不是高仿才点开评论区。果然评论区已经骂得不能看了。
“捏马,韦姐恼羞成怒开始说胡话了?需要我帮你点#纪清诩说裴中桦就是谢安澜本澜#清醒一下吗?(赞16.1w)
“我就是说真的会笑死,《安澜传》开机给裴中桦买三个热搜的不是贵司吗?”(赞12.3w)
“懂了,没爆定妆照就可以模糊选角处理,学到了「微笑」”(赞9.4w)
“热搜预定:行娱国际辟谣裴中桦出演谢安澜”(赞8.1w)
“韦姐你真的很懂怎么让人尴尬”(赞7.9w)
“袅袅上线解释一波,是谁敢让咱一哥替他作嫁衣”(赞6.2w)
“事已至此,你让纪清诩本人出演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脸甩姓裴的十条街「狗头」”(5.4w)
“就是说不看在你创始人的份上,我是真的想连夜跑路,真的太丢人了,我从没觉得追星那么难以启齿过!让我们说谢谢行娱!「滑稽」”(4.7w)
我捏着手机按下电梯键,电梯感应门缓缓合上,机械的男声响起:“先生,欢迎回家。”
这几个字在宽敞的封闭空间压迫感很强,我的脸色慢慢沉下来。
刚从电梯出来,佣人围上来俩,我在她们开口说话前就打发人去给我找行李箱。
车钥匙扔在茶几上,打开冷藏柜取了瓶冰水,就坐在沙发上发起了呆。我知道此时的置气只是无用功,贺湛不会在乎,气到最后也得是我自己找台阶下。
可我就是难以放下。我是真的没办法这么快就消化掉谢芒的话。
那些淹没在贺湛与谢芒之间,没有第三人知晓的嗔痴,像一艘漂泊了许多年的巨轮,因为风雨凄苦,遗憾沉入海底。他不提,他也不说,可是谁都知道很难忘。
我不过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借口,海岸边潮水带上来的桨。没有回头路。
可在没有回头路的前提下,巨轮还是遥远的传说,有人将海底的故事铭记。
手机铃声拉回了我涣散的思绪,我垂眸看到来电显示,心脏深处的排斥感渐渐加重。
半个月没见祝承初说话的口气更不加掩饰了,“纪清诩,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
祝承初也是北大毕业的,大贺湛三岁,当年贺谢在北大的形影不离的黏糊劲儿即使不同届他也耳闻不少,是会明着对贺谢恋情结局感到不值的人。他毕业后就进了尚跃,在贺湛任职期间强强联手。贺湛一脱离贺家,祝承初后脚就放弃通天前程一起来了行娱,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如果不是祝承初有女朋友,种种行径我只能强行解释为他暗恋贺湛。
有深厚的感情作铺垫,祝承初作为贺湛的娘家人一直不太看得上我。他觉得我重物欲,拜金,俗气,肤浅,文化素质更是低贺湛一个银河系,根本想不通贺湛为什么会和我结婚。乱七八糟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是我强迫贺湛,贺湛贞操不保才不得不从了我。
成功娶到贺湛,令我有一阵确实虚荣心爆棚,我装腔作势对周遭的评价感到不屑,并且很爱把贺湛遮遮掩掩的舞到微博。
做爱时贺湛通红圆润的肩膀,锁骨上的咬痕,大腿内侧的指印……以及床上的虎狼之词,都在我们新婚那会儿出现在我微博午夜场。
所以对于祝承初认为我强迫贺湛这点,我其实不太有利己的证词。因此我一直都有意避让祝承初,尽量使彼此处在一个互相看不顺眼但还能在贺湛面前维持表面和平的假象。
想都不用想,祝承初这通电话肯定是背着贺湛打来的。换作以前,我还能勉强互碎几个来回,不让自己气太狠,也不准祝承初讨到便宜。
但现在不行,我看到这个名字,就烦的要死,没一点儿心思陪对方斗法。
我没允许祝承初还有第二次开口的机会。
电话连续挂了三次,思考要不要给人加到黑名单时,才惊觉竟然自己对着通讯录页面发了十分钟呆,猜测祝承初应该不会再来第四通才免掉他被拖黑的下场。
贺湛今晚应该是在行娱加班加点,我躺在沙发等他到凌晨四点,电梯门都没有开。
直到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耳边扫过一阵风,我缓缓掀开眼皮,才看到贺湛坐在我头这边的沙发喝浓茶。
我习惯性把他手里的杯子夺了,拿到鼻间嗅了嗅,熬了大夜的嗓子沙沙的:“怎么喝那么多,不想睡了吗?”
“你不是也没睡。”贺湛的话听起来心情不太好。
但我已经做不到再若无其事哄他了。
我把朝他抬起来的头重新放回沙发垫,眼神直直看着屋顶橙黄的壁灯,面无表情地对他坦白:“我发视频前见了谢芒,就约在尚跃附近的茶室,聊了挺久。”
贺湛不想听,放下茶杯起身,语气不太好:“你们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急着应他,不慌不忙地扣住贺湛要擦过沙发的手指,嘴唇碰了碰他无名指的金属:“贺贺,你婚后一直戴着给谢芒准备的戒指,是在幻想什么?”
“纪清诩!”贺湛咬着后槽牙的声音,让我感觉他更心虚了,“不要发疯,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在此时非常不顾场合地回想起了网上对贺湛最粗俗的形容,说他“明明最具备破碎感的美,偏又贵得像海中月”。
我们二十几来的教养都在这场对峙中输了,遍体鳞伤,全无方寸,结局却是谁也没提离婚。
我拉着行李上高速时,自爆自弃拉黑了贺湛全部的联系方式四次,又把他放出来五次,历时不超过三小时。
可能我在这段婚姻里,唯一剩下的体面,就是我一直没戴过那枚不合我手围的婚戒。
作者:皙约子类型: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