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推小说《丞相虽美心如蛇蝎》正火热连载中,作者:近观云,讲述了燕征卿怜雪之间的故事:燕征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看上卿怜雪,但其实是假的,他的心里很喜欢他。热门评价:一直都喜欢他。
来源:废文 分类:古代 作者:近观云 主角:燕征 卿怜雪
卿怜雪做了个梦。
他站在深不见底的悬崖边被一只猛虎大力地压住了,那猛虎朝着他咆哮如雷,张着血盆大口要咬他,他浑身动弹不得。倒不是被吓得动不了,而是重力促使他连动一下身都成了奢望。
卿怜雪额上冒了细汗,有些喘不过气来,奋力睁开眼,瞧见窗外天光大亮,照得明媚清澈,已然是辰时了,虽是许久没能睡得这么舒畅到天明,但这梦境之意也确实不大妙。
全然忘记了昨夜叫了谁人上来就寝,倏然一转头,就见着了梦里那只不知好歹的恶兽猛虎。
好么!老虎在这呢!
燕征手脚并用,熊抱式的将他包围了起来,那充满着肌肉力量感的手臂也搭在了他身上,这怎么不做鬼怪噩梦?
卿怜雪眯了眯眼,审视着这罪魁祸首,两手推搡着燕征。然燕征尚在七星八梦里,一察觉到抱着的“宝剑”要跑,两手环搂又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这一紧抱,卿怜雪受不了了,膝窝一屈直将脚抵到对方结实的胸膛,要使着巧劲儿将人蹬下去,心想这人是不是借着睡梦在这耍胡赖呢。
燕征反应也迅敏,像是能探测出他人的动作,骤然从梦里清醒了过来,他睡得香,头发也是凌乱散着,一把抓住了那只要伺机而动的脆弱脚踝,笑嘻嘻地问:“卿丞相怎的一大早就动了怒。”
一大早能从香气云绕的美人帐上醒,饶是被突然袭击的危机感都打得烟消云散。
“放开!”卿怜雪挣扎着被抓住的赤足,眉目间隐约有着怒意。“早知你睡相如此,昨夜也不用上来。”
燕征这才意识到自己将人箍了个遍,见卿怜雪被箍得不悦,爽快地收回了手脚,扯了个谎:“夜间凉,你说冷,我身子热乎便抱着你。”
卿怜雪两指拖了拖被褥说,质问道:“骗子,两层东纺厚絮被褥盖在身上,我哪里会冷?”
被一下拆穿了。
燕征也不解释缘由,总不能对着一直厌恶他的卿丞相说‘玉骨生香,盈我心间’所以才抱着闻这般轻佻的话来吧?
“是我冷。”燕征服软,不再辩解,又连忙换了个话题问,“平日都是这个时辰醒的?怎么芳华不来唤你晨醒。”
平日么,早就该醒了,确实也许久没能安稳睡到这个时辰。卿怜雪想着,这不是才醒呢,怎么就想起芳华了,哦……芳华生得也俏丽,姿容曼妙。
“一早便想着芳华了,”卿怜雪坐起身来,叹了口气,要越过燕征下床叫人,“我去帮你叫她……你做甚么!”
卿怜雪还未越过去,便被一手拉扯住,又重新被拽回了床上,燕征身形一翻,将人压在身下,啧了一声,说:“你这人,怎么说得我跟心悦芳华似的…”
燕征难得在卿怜雪面前正经一回,睡觉未曾解发,用着黑锦绸缎带高绾着,顶多是额前几缕不羁的发凌乱在轻狂的面庞上,这么压着人,卿怜雪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贵胄的威仪。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移开眼。
燕征视线崔然往下滑了几分,刚被他一把胡乱扯着压在身下的卿怜雪衣襟都大开着,晃着白嫩的酮体。
燕征倏地从卿怜雪身上翻了下来,脸色泛了红,拿起架上的外衣一披就离了去,只剩卿怜雪怔愣在香纱床幔中不知所云。
卿怜雪想着燕征最后所视之处,也垂眼看去,嘴角勾着笑。
好么,燕大将军羞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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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光晴好,卿怜雪便叫着要去街上转,这方刚说,遥信那方就赶着点回来了。
妙三娘生母说的是真的。
确实是柳东秋为人猖狂,在河东县作威作福,明明是一个上写清廉的地方父母官,却做出这些强抢民女的勾当,其人也是科举进选,又遭世家举荐而上的地方县令官。
这官位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要说是在河东县,那也是顶了天的大官了,谁人也惹不了的人物。
更何况这河东县虽以织布出名,但大多织布家都是最底下的苦力劳女,历尽辛苦织出一匹好布也得被上面买的商人刮去一层油,赚的铜钱只够生存,怎么着都是富余不了的。
这柳东秋据说是饱读诗书,为人亲和,家中又娶了肃州叶氏三女儿,既有腹书,又有氏族姻缘相系,此等底蕴,却还是做了鲁子豫万世昌等人的爪牙,为虎作伥么?
卿怜雪本想游游河东县的,现在算是没得机遇了,与燕征一齐听完遥信的汇报,就打算起身前往河东县令的宅邸,去一探究竟。
河东县穷,穷的彻底。只需远远地望这些房舍就能知道这处地界有多穷,多是瓦顶土墙,见了也怕下雨会否坍塌,少有几方住宅,还都是收购布料的商人暂居的住所,瞧不起这些小住宅,平常更不会来住。
燕征这下知道为什么芳华只能购置到住的那方小宅子了,那已经是河东县上等的房舍了。
直到四人来到了县令府,才见到了武京城所能拥有的住宅。
金碧辉煌,白墙净瓦,连牌匾都是一尘不染的干净,上书隶书柳府二字,门外也是带刀侍从,府内的红杏枝也翻出了墙外,是被照顾得极好的树。
燕征撂出府牌报上名去,柳东秋便火急火燎地亲自来迎接。
柳东秋是一个体型略胖的而立之人,穿着艳绿的衣衫,头戴圆顶小帽,人中左右两侧还挂着两尾翘须,开口就是“燕将军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迈着艰难的步子跨过了府槛。
不像是经常走路的步子,言语和行动也不像是传言般的饱读诗书、为人亲和。
卿怜雪与燕征并肩齐行,遥信芳华站后侧跟随,柳东秋带着四人进府,向燕征打完招呼,自然而然地就看向了卿怜雪,一脸清冷而高傲,身躯腰肢都极到好处,心里默默记下了这等标准的身姿。
柳东秋虽进过武京城,却没资格见过卿丞相,这人是谁他不认识。
府内的设计也是顶好的,东向阳,西庇荫,南北两开玉观音,连地面都是大理石板砖,香纱幔帐也是熏陶着沉木香,路过正堂的墙上都镶了金玉做装饰,全然不似外面的那些危楼房舍。
地方也大,装饰也奢侈,竟能堪堪比得上武京城的丞相府。
众人来府已是午时,正要吃午膳,也算是来得巧,柳东秋的膳食都摆好正要吃呢,几位就上了门,领着众人在摆满飘香膳食的紫檀桌旁坐下。
桌上的膳食皆是山珍海味,一旁还有仆人站着报着菜名,一副世家贵族的派头,什么年年有余、四季飘香、暖寒花酿驴蒸……
柳东秋提了一壶‘遥相知’就讨好的往燕征酒盏里倒,卖着笑脸,一边斟酒一边小心地问着:“燕将军来此不知有何指示…”
“闲来无事游山玩水,路过就来看看。”
这些菜都是柳东秋私人吃的菜品,他们也是适才临时到访,应当不至于下毒。
但燕征谨慎些,见着里面有卿怜雪爱吃的如意糕,便自己吃了一个试试毒,没什么事。
这两日都是吃着芳华做的菜,虽不至于难以下咽,但比起卿怜雪此前吃的那些食膳都不是一个品次,心里竟觉得有些委屈了对方。
燕征夹着如意糕往卿怜雪碗里送,低着头去看卿怜雪的脸色,小声地说:“你喜欢的,试试。”
卿怜雪斜睨了他一眼,算燕征懂事,这才不情不愿般的提着竹筷小尝了一口。
燕征扬着笑凑过去问:“好不好吃?”
卿怜雪也凑头过去,跟他一样小声地说:“尚可……”
两人在这桌宴上看似“不明显”地交头接耳,却也大大地吸引了柳东秋的注意力,他拿出帕子笑着擦了擦汗,怎么没听说过燕将军身边还有这种绝色呢!
柳东秋对身旁的仆从招了招手,趁着燕征卿怜雪正聊着吃,附耳对人说了几句话。
微风吹拂,风中夹带着细微而沁人心脾的花香飘来,令人顿觉心旷神怡。
芳华和遥信以笔直的站姿站在凉亭的宴席两侧,摆着席宴的凉亭外小苑里站着五六位乐师正送着曲。
席上美酒好菜,好不惬意的一副景。
随着一曲清风乐响起,迎面走来一位青衣细腰、端庄雅容的小公子来,一颦一笑都是十足的有礼。
来人是柳东秋的小儿子柳仲冬,身姿也是曼妙。
卿怜雪瞧着来人的身材声调,能瞧得出这一步一笑都是按着模子调教出来的。
这柳东秋也在蓄美人,应当也是与卿旧尹一般想要模仿万氏献美人的路数。
万氏虽五朝世家,但最始之初也只是铁匠身、县令家,而后竟献出来个娇滴滴的男妃出来博得了统宣皇的宠爱,时不时便得到丰厚的皇家赏赐,家中又有武夫参将,此后家世身份直越而上。
在五朝两百年历史中,代代美人送入后宫中,连续出了两朝的贵妃,一举成为世家之首。模仿此举之人数不胜数,多是县令、附属世家的氏族等如法炮制,也想一飞登天。
卿怜雪审视着柳东秋二人,回过了神。
柳东秋讨好的卖着笑脸,抓着这小公子纤细的手腕给燕征介绍道:“燕将军,这是下官犬子,柳仲冬,字子安,年十七了!”
那秀气的小公子颔首点头,一双清澈的眼睛也晃在燕征的身上,声音都是轻飘飘的,“在下柳仲冬,拜见燕将军。”
燕征瞥去一眼,知道对方什么意思,却只当这柳东秋是想为自己的儿子讨个好职位,摆了摆手,故意说道:“身子骨太弱,进不了军营。”
“哈哈…燕将军多虑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柳东秋挠头哈哈一笑,又拉着自家小儿坐到燕征身侧,招呼道,“您先用膳,先用膳……”
柳东秋向自家小儿使了个眼色。
柳仲冬面色微醺,似是不好意思,却要应父亲的要求:“听闻军中能士多以烈酒浇愁,想必燕将军酒量更甚,将军一路走得远,酒中自有美,可以慰风尘。”
柳仲冬提着小酒盏递给燕征,劝道:“不知可否与在下一同饮尽此杯?”
卿怜雪不动声色的观望着,这倒真是找了个好由头来共举杯,同饮酒。
燕征瞧着那满杯的美酒不太想下肚,正要推辞。
卿怜雪就一手接过了柳仲冬递来的酒,浅笑道:“柳公子年少正茂,犹如这秋风起时之澄澈,燕将军近日身乏,饮不得酒,不如在下代之。”
柳仲冬这才瞧见燕征边上的美人,又妖媚又清冷,与他是一个反调,估摸着人的身份也不敢多言,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
年十七,正年少,柳东秋拖着人往燕征面前甩,他还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卿怜雪一饮而尽,将空杯底亮给柳仲冬看,而后面上的笑意渐渐消散。
燕征想起卿怜雪醉酒之态,忙置下他手中的杯盏:“你少喝。”
柳东秋挺着小腹便便的肚子,一手举着酒盏至鼻尖轻嗅,探究式的目光打量着替燕征喝酒的卿怜雪,意有所指地问:“燕将军,这位是……?”
卿怜雪难得有机遇能够出来办案,这次也是私下办,更得小心谨慎,身份是万万不能暴露的,免得招惹风声,他抢道:“草民姓氏卑微,不值县官入耳,此行乃是燕将军的旧友。”
燕征在给卿怜雪碗里夹着菜,颇为随意地答道:“是我的旧友。”
“原来是将军的旧友,幸会幸会!”
柳东秋有眼见的没再问下去,又开始介绍宴桌上的菜品,从天上夸到地下,喋喋不休。
卿怜雪注意到的是,那柳公子也不再言语,静静地听着自家父亲介绍,只是会时不时看看父亲的脸色再夹起一两个菜送入口中。
一旦柳东秋那道粗眉一皱,柳公子也就讪讪地收了筷,颇为安静地坐着。
日光温度暖洋洋的,卿怜雪也不怎么动筷,没心思吃这些民脂民膏,上身微倚在椅背上,闲着望庭院里的那些名贵花草。
看风过枝摇,闲花慢落,耳边却觉得过于聒噪了。
来这处的原意也不是吃饭填肚。
“我乏了。”他在桌下轻掐了燕征大腿一把,把燕征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用着气声说:“直接问。”
燕征垂眸闲听着这柳东秋夸大其词的菜品介绍,默不作声,腿上却莫名被猫似的作了一下,也垂下去一只手,抓住了那只伺机乱动的猫。
卿怜雪用着暗劲挣脱,却被更紧的手力束缚住,怒着看了燕征一眼。
燕征却唇角微勾,一副爽朗的模样。
卿怜雪又愤愤地往这人黑靴上踩了一脚,边上坐了个清纯如许的柳公子,这边还要牵着个位高权重的丞相。
够风流。
燕征这才开始谈正事。
“听说这河东县女红是出了名的,有个叫什么来着,”燕征眼角微抬,看向嘴皮子扑腾动的柳东秋道,“叫…妙三娘是么?”
妙三娘三字一出,柳东秋夹菜的动作一顿,面上的笑意都滞住了,柳公子身形也微颤,柳东秋眼珠子转了转,又扬着笑说:“欸呀,燕将军怎么问这个!都是些普通女织,上不得台面。”
怎么问这个?风流将军当然要问美人。
卿怜雪一手附在唇口,开始造谣道:“柳大人且不如把那沉鱼落雁的妙三娘叫来?大人不知,燕将军生性风流,是为了那妙三娘的美色来的,夜间里一个美人可全然不够,每每都要二三人伺候呢……”
“旧。友。”燕征手劲又重几分,却不敢下实劲,一双黑瞳盯着人闷声道:“在胡说些什么呢。”
柳东秋心想,你一个旧友怎么知道燕将军夜间几人。
刚想着就看见燕征眯了眸子盯着那‘草民旧友’,眸中是宠溺和放纵,顿时心中明了,原来是燕将军的枕边人,难怪知道夜间是个什么状况。
他也不敢得罪燕将军的枕边人,说道,“哈哈…那妙三娘听说是患了疟疾,应当是满足不了燕将军。”
疟疾?尸体都在严复明那,哪来的什么疟疾。
嘴上打着哈哈,口中尽是胡诌碎言,一分朝廷命官的仪态都无。
“既有疟疾,那便是没死。”燕征拧眉,犀利的眸子盯着柳东秋道,“死了便把尸体移来,柳先生不妨将人带来瞧个实在,总不至于等会儿传来个讣告么?”
丝竹声还在小苑中萦绕。
燕征语气里全数漫着个死字,想必多少是知道些什么!
柳东秋额间冒了些细汗,朝一旁喝道:“你们都下去!”
老爷一喊停,各乐师手中的动作怔然间停下,乐音骤断,一乐师失手拉到琴弦,撞出一道既长又诡异的细音,总总透着些阴森胆寒之意。
怀抱琵琶脊背琴的乐师通通随着一众侍从退了下去,一旁本掐着手指的柳仲冬也站起身来颔首行礼低着头离去。
没了乐音闲话,整个凉亭都寂静了下来,连风也僵住不动。
柳东秋恍然端正了些,坐直了身子:“一个女织罢了,将军,将军不要放在心上。”
燕征没移开眼,这话里有些意思,也不绕弯子:“鲁子豫还是万世昌?”
柳东秋回避道:“下官不知…这些与万、鲁少爷有何干系……”
见人躲避着问,燕征也不擅长拐弯抹角的敲击,他翘腿倚在椅背上,问:“你怎会不知道呢?”
对方一副狂傲的姿态,仰着头睥睨着柳东秋,柳东秋被这眼神盯着身形都显得趋弱,声颤道:“下官,下官是真的不知啊……”
卿怜雪只想到了三个词,胸无点墨,胆小如鼠,挥金如土。
也不知对方怕不怕鬼邪之说。
“县官大人见过那妙三娘的死相么,听说是四肢尽斩,血流了一地,两眼都是黑窟窿,里边全是黢黑的脓水,身上更是没一处好的,不是刀痕就是烧伤,嘴皮子都被分成了四道,可临死前都喋喋不休地念着不得好死四字。”
他顺势俯身,用着阴森森空灵地声音道:“说是夜间要穿着血衣,前来索命呢……”
燕征也就着这股氛围从腰间别出一把弯刀匕首,猛地插在宴桌之上,发出瞪的一声响。
柳东秋只知道妙三娘死了,却没想过竟然死的这么惨!
一阵带着寒气的秋风刺过,柳东秋浑身一颤,面上全是惊恐,额间猛然冒了冷汗。
他心道:阿弥陀佛……
……
卿怜雪从柳府中顺了把九紫七弦琴出来,现今宽了发,盘腿坐在厚垫上,十指在琴弦上犹若无骨的游离拨动着,铮出悦耳的音调。
初闻如沐细雨,淅淅沥沥而缠缠绵绵,后调崩山,如斯瓢泼雷雨,沉重不已。
天色蒙黑,燕征掀了房帘,数串朱红的帘珠撞在一起劈啪作响。
他本想提醒卿怜雪早睡,嘴巴却比想的快,又道:“没想到你还会铮琴。”
一曲毕,卿怜雪细长纤手从琴弦上离去,起身坐到了柔软的木雕床榻上,嘲讽道:“料不到燕将军见识少,本相多的是你想不着的。”
他自小便被要求着学了各色各样的乐器琴曲,区区一个七弦琴算得了什么?
莫说他会,估计那柳公子也会这些,都是一路人。
燕征也不回怼这句尖牙利嘴的话,踱了步子去收起古琴,又将卿怜雪放躺下,盖上软华绣花锦被,想着这两日卿怜雪的愿,说:“明日陪你去外面逛逛。”
卿怜雪果然语露欣喜:“不许骗我,不然治你个重罪!”
出去外面玩能有多难,既然想去就正好找着机会陪卿怜雪去一趟。
“我哪敢骗你,”燕征顿了顿,思忖着问:“我今晚能上床睡么?”
卿怜雪撇过头,咕噜咕噜移到了床内侧,闷闷地回了句:“别问我!”
卿怜雪这一动,床外侧就空出了位置,燕征知道了对方的答案,吹灭了烛火,往床上躺了上去。
夜空愈黑,银星愈亮,折下一抹柔白月光透过窗棂纸晃在房内,斑驳着光影。
燕征出声问道:“那柳东秋……”
卿怜雪埋在被褥中问道:“那位柳仲冬……”
两人恰巧碰了个同时。
燕征一指挠了挠鬓角,说:“你先说。”
既然对方让先说,卿怜雪也不退让:“柳仲冬,好看么?”
燕征微拧眉疑惑,怎么会提到柳仲冬呢,虽然不解,倒也诚实答道:“或许。”
卿怜雪一下翻过身来,瞪着人在燕征手臂上大掐了一把,怒问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非要弄出个猜忌是什么话!”
“风姿不凡,翩翩公子,体弱柔态,柳东秋想将他送给我,可我不会要,也不会娶进门。”
卿怜雪道:“既说貌美,又为何不娶入家门?”
燕征直视着对方的眼神,诚恳道:“我有了要娶的人。”
是你。
在雕花窗棂纸外投射进来的微弱月光下,卿怜雪见着的眼神又真挚又诚恳,语气更是笃信不疑。他却觉得这张脸和这个眼神觉得烦透了,又翻了个身背朝着人,滞语不言。
“柳东秋说是鲁子豫逼着他抢夺民女的,接下来要怎么查?”燕征还在想着柳东秋的话,又见卿怜雪翻身过去不理人,喊了几句。
“卿怜雪。”
“卿怜雪,卿怜雪,卿怜雪……”
卿怜雪甩下去一床被子,话里冒着火气,指着下方命令道:“你别烦我,滚下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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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