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6-02 来源：红袖 分类：现代 作者：井媚 主角：北固 原莱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明明是在城市里行走，帆布鞋上面竟还沾这泥，映入眼前的这扇门上被贴满了小广告，随手撕下来一张，背胶上还粘着门上的铁锈。
“艹”，青年有些怀念三年前的家，那时候家还像个家样，没有人催债，爸妈都在，妹妹也不用在医院透析吊命。
哪像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回来了啊。”男人的声音苍凉的狠，在生活的重压下疲惫不堪。
“嗯。”青年应了一声，在国外的这几年磨去了青年所有的棱角，越发的沉稳。
“爸，”这个字叫的极其生涩，“这个拿去给小茵用吧。”原莱拿出一个沉甸甸的纸袋，纸袋皱皱的还有一些潮。
男人把袋子重新交到原莱手上，“去看看她吧，这么久没回来，小茵应该挺想你的。”
原莱内心挣扎了一下，点了点头。
原莱走进浴室，这几天一直在路上辗转，从飞机到轮船，从轮船到汽车，要不是知道自己是买票回来的，他都感觉是在偷渡。
冰冷的水浇在身上，让他越发清醒，自从他走后脑子一直都有个人在重复的问自己同一个问题，放弃高考真的是一项对的决定吗。
人人都说提钱俗，可最后不还是败在了钱上吗，大部分都人都是嘴上清高，背地里谁又能知道呢！
换好衣服，没跟老原说一声，拿上钥匙和钱就去了医院。
关上单元门，一块大白落在自己旁边，他得谢谢他妈，家里的老房子没能入她的眼，不然他们爷仨早就露宿街头了。
…
“护士，我找一下原茵。”
“请等一下。”
许是近乡情怯，手搭在把手上，不敢按不下去，原茵她还好吗？
这三年在外面拼死拼活都是为了给她换颗肾，三年三十万，这是他在国内几年都挣不到数目，这才是他放弃高考的主要原因。
开门进去后，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瘦骨嶙峋的让原莱心疼，“小茵。”声音有点沙哑。
“哥…哥哥。”原莱的变化也很大，原茵有点不敢认，兄妹俩叙了会旧，原莱就去找原茵的主治了。
两人在原莱出国的几年都保持着联系。见面谈话也不算太尴尬。
“我让你帮我盯着的，现在有…”原莱没有明说，可医生还是明白了。
“有。”医生本来不想这么做，器官捐献一般都靠自愿，本不应该泄露的。
可是原莱有一段时间总来他家堵他，他又同情心泛滥就鬼迷心窍的做了。
原莱拿着文件恨不得把每个字都记下来。
照片上的青年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
“谢谢了。”原莱谢过医生，新的问题又来了，肾源找到了，可是怎么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交出来这可比找肾源难多了。
原莱去医院清了些小帐，手里的钱就剩下二十多万了，这要是用钱去还钱，可能还差一半吧。
翌日
原莱打算去找个成人高考班，走在路上觉得那个人眼熟，一路跟着也到了一个成人高考机构，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
看着人走了进去，原莱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这不是昨天出现在文件上的北固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都不费功夫。
原莱脚步不自主的跟过去，像个跟踪明星的狗仔，想靠近却又怕被发现。
“先生，这里不可以随便进入。”走到教室门前就想进去，结果被工作人员拦下。
“对…对不起。”原莱耳朵有点发红，显然是忘记自己现在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请问我怎么才可以进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原莱略马上换了一套说辞“我的意思是，我报个班总行吧。”
“好的”虽然原莱的态度有一点恼羞成怒。但是工作人员依旧保持着微笑。
“请问您要报什么班。”
“我要和他一班。”原莱伸手指向玻璃门里面的北固，好巧不巧的是，北固抬头刚好看到了指着自己的原莱。
四目相对，很是尴尬，北固盯着看了一会，确定原莱没有什么事就安心的回去听课。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说完，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就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原莱一个人悄悄的走到后门，开门进去，弯着腰，在阶梯上走到北固的身边。
“嘿”用手指怼了下北固的腿，北固差点没收住就踢了过去，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在门口的那个人。
“兄弟，让个座呗。”北固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动没动，眼神就又回到自己的课本上认真听老师上课。
“喂，不是吧，就指了你一下不用这么记仇吧。”
“烦。”北固简洁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回事。”原莱站了起来声音提了一个度。
“后面站着的那位同学，麻烦你注意一下。”老师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耐不住原莱得寸进尺。
“老师，这位同学不给我让座。”
“那你就滚出去。”原莱刚进来这个教室就被十几双眼睛冷漠的盯着走出了教室。
这叫什么事，这么大个人还要被罚站。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他也没走，在外面堵着北固，他就不信了。
“喂，站住。”原莱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将北固拉到一边。
“很呛。”北固甩开原莱的手，想要走。
“同学，不是吧，你害我罚站，这就要走。”
“你自找的。”北固往左一步，原莱跟一步，往右一步，原莱跟一步。
“你要怎样。”原莱想着之前自己这张脸没少走绿灯，所有现在也打算和北固厚着脸皮。
“请我吃个饭，我就原谅你。”
“无聊。”原莱没想到北固的力气这么大，后退了好几步。
“要不是你不给我让座我怎么就被罚站了，实在不行…”
原莱思考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说到“加个微信总行吧。”
北固微微皱眉，心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烦。
解开手机密码，将二维码递了过去，原莱赶紧扫了一下，生怕北固后悔。
“记得请我吃饭哦。”对着走远的北固喊了一嗓子。
脸上的笑意跟随北固转进巷子就消失不见。
那下一步的计划也会很快就可以进行了吧。
得到想要的东西后，原莱去找机构的人员商量一下成人高考的事情。
虽然现在原茵的事情比较重要，但是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也明白学历才是敲门砖，说所以他现在更想要一张文凭。
他已经长大了，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他现在鱼和熊掌都要。
从补课班里走出来已经是傍晚，毫无目的的在街上随意的逛着，无意间瞥到了在外面抽烟的北固。
一身制服把北固衬托的更加有魅力，今天一天算上这次他今天都碰上这个人三次了。
这都是什么孽缘。
“嘿，要不要请我吃饭。”原莱从后面绕过去拍了北固一下，北固回头看见原莱明显很不高兴。
这个人怎么阴魂不散。
“无聊。”
将烟蒂扔在地上，用脚踩灭了，在地上散落成灰。
“别走啊。”原莱挡在北固的前面，“要不是你我至于被那个小老头罚站吗。”
“你就不会换个位置。”
“那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原莱知道自己是在｛作｝可是没有办法，这个人有点冷，他要不主动，估计以后更加没有交集。
“那你觉得呢。”北固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第一次觉得有些人生来就应该被人揍。
“那就是我的错，那我请你吃饭怎么样。”北固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什么脑回路，好话歹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自己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病。”北固转身进入了一个餐厅，原莱紧随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不知怎的看见北固给别人点单他就烦的很，下意识的想吧北固叫过来只为自己一人服务。
“喂，点单。”餐厅是西餐厅，桌子上都配有一个小按铃，结果原莱直接指着北固。
餐厅里面的人都在看着他，感觉他是个异类，原莱秉承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思想，依旧坚持自我。
“不好意思，失陪一下。”原莱抬着下吧，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真的让北固十分无语。
而且下不来台，他不去不是那个意思，他要是去就等于向原莱低头。
看在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份上，北固带着职业微笑走了过去，可原莱觉得这个时候要给他一把刀，北固能灭了自己。
“喂，你叫什么。”
“先生这是菜单。”北固的手指点了点桌子上放置的菜单。
“请给我来一份这位先生的名字。”
“不好意思，本店没有这个菜品，不过我们店提供私人订制，请问先生需要吗，如果需要请支付4399元。”
北固一本正经的样子扰的原莱心直痒痒。
“不是吧，我就问你的名字，要是问你的身价，不知道值多少啊。”
“烦不烦。”北固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之前在酒吧做气氛组的时候都没有被说过带颜色的话。
没想到再这样的一个环境下竟然听到了。
“北固。”
“原莱。”
两人交换了名字，又加了微信，看似很亲密，其实有一方做梦都想弄死另一方。
“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原莱大大咧咧的合上菜单，向北固抛了个媚眼走了出去。
北固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招惹上了这个流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