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童养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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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期末考后不久,周铭之和齐聪踏上了去A市的高铁。

白烬特意请了假来送他,在闸机口外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嘱咐他:“行李箱锁了吧?闹钟调好不要错过下车时间,下车和到宿舍都给我打个电话。身份证和车票再检查一下别丢了,充电宝在书包最前面的袋子里……”

周铭之耐心地听着,到闸机口开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哥哥,我走了啊。”

“去吧。”白烬朝他挥挥手,目送他进站消失在电梯口,叹了口气,感觉自己就像第一次和儿子分开的老父亲,十分惆怅。

下了电梯,周铭之的表情就收了起来,拉着行李箱走得飞快。齐聪比他矮得多,只能小跑着跟上他,偷觑他的脸色,不敢说话。自从上次他们在校门口遇到王一飞,周铭之就不大搭理他,他一开始还以为周铭之是怪他不帮忙害得自己倒霉了,后来发现王一飞见到周铭之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瑟缩,意识到是周铭之反过来教训了王一飞,周铭之并没有吃亏,可是周铭之对他仍然非常冷淡,他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

其实,齐聪帮不帮忙,周铭之根本无所谓,没人有义务要对他人伸出援手,可齐聪不该把他被堵的事告诉白烬,即使齐聪是好意,周铭之也不接受。如果那天他打不过王一飞他们怎么办,白烬过去了陪着他挨打吗?一想到这点他就对齐聪反感得要命,要不是白烬一再坚持,他甚至不愿意跟齐聪同行。

两个人沉默了一路,到A市后打了个车前往目的地。集训地点在A大附中,离A大很近,车子路过A大时,周铭之知道这是白烬读过书的地方,特意瞟了几眼,心情才稍微好了些。下车后,两个人去教务处领宿舍钥匙。宿舍是两人一间,他和齐聪是同校,自然分在一起。周铭之虽然不喜欢齐聪,但他无视人的功夫一流,对这分配没什么意见。刚走出教务处,迎面碰上两个学生,矮点的那个看到齐聪就喊:“齐聪!这么巧!”

齐聪推推眼镜,也有点惊喜:“吕睿,你也来了啊。”

“我就说你成绩这么好肯定会来的,果然看到你了!”

要是曾经的齐聪,听到这话必然十分自得,可如今站在周铭之这尊大神旁边,成绩好这几个字就像在扇齐聪的脸,他窘迫地说:“没有,我同学成绩才好。”他指指周铭之,“这是我五中的同学,白铭之。”

吕睿很热情,伸出手道:“你好!我们是一中的,我叫吕睿,是齐聪的初中同学。”

周铭之冷淡地跟他握了个手。

另一个男生笑眯眯的,也跟他们打招呼:“我叫莫峰凌。”

吕睿两人和他们宿舍是对门,齐聪刚放下行李就去串门了。晚上吕睿来问周铭之要不要一起吃饭,周铭之拒绝了:“我等下要出去。”

吕睿可惜道:“好吧,那明天再一起吃。”

周铭之点点头,待他们走后也出了门。他倒不是故意拒绝吕睿,他确实是有事。白烬早就跟丁念说了周铭之要去A市,麻烦丁念照看下,丁念特别兴奋,嚷嚷着要给他接风,这会儿已经在校门口等他了。

周铭之一到校门口就看见一辆SUV停在不远处,驾驶座的车窗摇下,丁念冲他喊:“这里这里!”

周铭之在视频里见过丁念,认得他的脸,快步走过去叫他:“小丁哥。”

丁念长得比视频里还精致些,脸只有巴掌大,笑起来眼睛弯弯:“快上车,带你去吃饭。”

周铭之打开后座坐进去,发现副驾驶还有一个没见过的人。他很快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礼貌道:“江总。”

江野望如白烬所说,看上去冷冰冰的,只朝他点头示意:“你好。”

丁念待他坐好发动车子:“你别学你哥那套,他就是规矩多,叫什么江总啊,叫江哥就行了。几点到的?跟小白说了吗?”

周铭之说:“三点多就到了,跟我哥说了。”

话音刚落,江野望突然开口,语气带点无奈:“你开错道了。”

“诶?”丁念放慢车速,“那怎么办?不能转弯了?”

江野望把导航切了个路线:“直行吧。上次你就是在这里开错的,这次又错了。”

丁念辩解:“我又没开过这辆车,SUV的视野我不习惯。再说了,开错了就绕个路啊,你埋怨我干嘛?”

江野望噎了下:“……我没有。”

“你有,”丁念把着方向盘又看路又看导航,忙得不得了,嘴上还要吐槽,“我怀疑你对我三年之痒了,以后我开车你别说话。”

江野望看上去很委屈,但是很听话地闭上了嘴。结果下个路口丁念又开错道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丁念怒道:“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江野望想说是你叫我别说话的,不过他很明白如果他这么直白会被他老婆念死,于是使用两年前学会的避免吵架大法,直接认错:“我错了,要不还是换我开吧。”

丁念不答应:“说了练车就练到底,不然驾驶证白考了。”

江野望没法子,只能帮他盯着路,适时告诉他该在哪里换道出主路。

周铭之在微信上给白烬现场直播,白烬在对面笑岔了气:A市那个主路是挺夸张的,小念刚拿驾照,开错挺正常,哈哈哈哈哈哈。

周铭之:哥哥考过驾照吗?

白烬:考了,但我也是白拿,我找不着路,要是不开导航,五分钟的路能让我绕成十五分钟。

周铭之:那等我18了我去考一个,以后哥哥坐我的车就好了。

白烬:摸头.gif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餐厅,包厢里已经有个男人在等了,见他们进来笑道:“来得真是时候,我正好要点菜。”

丁念让周铭之先坐下,给他们做介绍:“这是我和你哥的好朋友何如归。这是小白的弟弟白铭之。让弟弟点吧,我们都行。”

周铭之推拒道:“不用,哥哥们点就行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好吃。”

丁念不是爱客套的人,听周铭之这么说,便叫服务员过来点了几个平常爱吃的菜。等菜时,丁念关心了下周铭之在A市如何吃饭住宿云云,周铭之知道白烬跟他们关系好,对他们有问必答,气氛很融洽。

过了十几分钟菜上来了,丁念用公筷给周铭之夹了一筷子:“尝尝,看喜不喜欢。你在S市是不是都吃小白做的?他做饭好吃吧?”

周铭之点头:“嗯,哥哥厨艺很好。”

丁念怀念白烬的手艺:“贤惠小白,在线做饭,馋了。”

何如归也说:“小白真是全能,以前我们高中去露营,他什么都会做,把我们都惊呆了。”

丁念朝他挑了下眉:“嗯嗯,小白全能。”

何如归低下头笑了笑。

周铭之微微眯起眼,本能地觉得丁念话里有话。没等他想出什么,丁念又问起白烬的近况:“他在CM还好吗?上次那个署名的事我们后来才知道,把我气死了。”

周铭之答道:“现在还不错,每天都挺开心的。”

“那就好,”丁念撇撇嘴,“他这人就是报喜不报忧,吃亏也不肯说。”

周铭之深以为然。

“那感情状况呢?”丁念八卦道,“有没有接触什么女生?”

周铭之余光瞥到何如归喝汤的动作停了,显然很在意他们的对话。他隐隐猜到什么,刻意说:“好像有吧。”

“哦?”丁念睁大眼睛,“什么样的啊?到什么地步了?”

江野望没什么反应,仍在给丁念剥虾。而何如归则直起了身子,正看着自己等自己回答,眼中的失落掩饰不住。周铭之几乎可以肯定何如归暗恋白烬了,心里不太高兴,面上没表现出来,扯谎说:“我也不太清楚,就是看他周末经常出去,好像是同事给他介绍的。不过小丁哥你们别问他,他脸皮薄,还没成他不愿意说,等下要怪我多嘴了。”

“哎,行。”丁念看了看何如归,岔开话题道,“吃菜吃菜,这个是他们的招牌。”

何如归坐了两秒,站起身温和道:“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说罢转身出去了。

丁念跟江野望对视一眼,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周铭之猜测是在安慰何如归。等他放下手机,周铭之问:“小丁哥和江哥结婚很久了吧?我哥说你们感情很好,我今天见了也觉得是这样。”

丁念害羞道:“哎呀,还可以啦。”

周铭之笑笑,状似无意地问:“小何哥没结婚吗?”

丁念以为他好奇,说:“没呢。”

“哦,”周铭之说,“跟我哥一样。不过喜欢我哥的人挺多的,他就是对感情很迟钝,经常看不出别人喜欢他。”

“可不是嘛!”丁念找到知己,“挺聪明一人,怎么就是感觉不出来呢,好几年都——”

“咳咳,”江野望打断他,给他夹了块肉,“这个味道不错,你吃点。”

丁念这才反应过来差点说漏嘴,尴尬地笑笑:“啊,哈哈,是不错啊。铭之也吃。”

周铭之没再追问,心照不宣地说起了别的事。

吃完饭,江野望开着车把周铭之送回了学校。周铭之下车后,丁念突然回过味来:“这孩子是不是套我话啊?”

江野望无奈道:“你才发现啊?”

丁念倒没生气,就是有点震撼:“小白只说他智商高,没想到他脑子这么灵啊?就那一小会儿他都看出老何喜欢小白?他会告诉小白吗?哎呀,我是不是做坏事了啊?”

江野望想了想,笃定道:“不会。”

“为什么?”

“直觉。”

江野望说不上来,只觉得当时周铭之看上去并不是如同抓到八卦般兴奋,反而像是单纯为了确认。他眼光一向敏锐,丁念听他这么说就放心了,念叨道:“他什么想法不重要,只要他不伤害小白就行。”

与此同时,被他们谈论的周铭之正在和白烬聊天。他旁敲侧击试探了白烬的态度,发现白烬对何如归只是友谊情,松了口气,没有提何如归的暗恋,只挑了一些趣事告诉他。

比起关律来说,何如归看上去要靠谱得多,至少很专一,但周铭之仍然不愿意让白烬和他有所牵扯。他想,何如归这么久都不表白,骨子里必然是个温吞的人,白烬本来脾气就够好的了,若是再和何如归这种性子在一起,在外面受了欺负谁帮他出头?所以不行,何如归不行。

抱着这种想法,他心安理得地瞒过了白烬。

两个月的集训课程不算满,周铭之却越来越焦躁。即使他经常和白烬视频,他还是非常想念在S市的日子。他本想装病回去,可是忆起上次生病把白烬吓得够呛,又不愿再让白烬担心了,只好作罢,在白烬的期望下上完了两个月的课。

临走前一晚,周铭之被吕睿他们叫着去聚了个餐,就在附中外面的烧烤摊上。来自各市的少年少女经过两个月已经混熟了,分别前彼此祝福,相约在大学见面。莫峰凌拿了几瓶啤酒,问周铭之:“喝点?”

莫峰凌是个知情识趣的人,周铭之跟他算处得来,接过一瓶:“随便。”

周铭之在意大利喝过红酒和啤酒,酒量还可以,这点啤酒对他来说没什么问题。莫峰凌跟他喝了会儿,看了眼他面前的东西,坏笑道:“谁点的羊鞭和韭菜啊,小心晚上受不了。”

周铭之知道他什么意思,没搭理他。普通的壮阳/物而已,顶多上火。

齐聪喝多了,睡去了吕睿那屋,周铭之一个人在房间,忍不住给白烬拨了视频。白烬刚洗完澡,正坐在床上吹空调,被浴室热气蒸红的脸还没褪色,头发半湿,刘海柔顺地耷拉在脑门上。他先是凑近仔细看了看周铭之,又拉开摄像头说:“看着瘦了啊,吃不饱吗?”

周铭之在见到他的瞬间血气上涌,头忽然发晕,静了会儿才反驳:“没有。”

“明天几点的车?我去接你。”

周铭之盯着屏幕上白烬歪斜的领口,不想切开画面,随口说:“不记得了,明天给你发。”

白烬是加完班回来的,开了空调没多久,卧室温度还没低下来。天气很热,他本来不知道周铭之要开视频,家居服上头扣子没扣满,眼下也没注意,就这么跟周铭之聊天。过了几分钟,他感觉屋内凉快了,对周铭之说:“你等下,我把风口调一下。”说罢拿着手机站在床上去够空调出风口。他抬起右臂,领口从左边滑下,露出圆润的肩头和胸前大片雪白,因仰头而更为修长的天鹅颈仿佛在邀请谁的啃噬。周铭之的呼吸变得急促,开始后悔晚上吃了那些东西,手不受控制地向下伸进裤子移到直立的物事,不由自主抚摸起来。

白烬调好风口,重新坐回床上:“好了!你也注意点不要对着风吹。你室友呢?”

周铭之动作轻缓,只看脸完全看不出他在做什么。他用平静的声音道:“去对面睡了。”

白烬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你也睡吧。明天醒了记得给我发车次信息啊。”

周铭之其实完全没听进他说的话,张嘴瞎答:“好。”

“那就这样吧,拜拜。”

视频断了。

周铭之还维持着拿手机的姿势,手下一点点加重力度。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白烬在客厅里擦身子的模样。这一次,白烬取下了浴巾,脱下内裤,赤条条展现在他眼前。他看到白烬回过头,脸上仍是温柔的表情,只那双凤眼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带着别样的风情,红唇轻启,对自己说:“铭之。”

铭之。

周铭之脑子一白,闷哼一声,释放在自己手上。

他缓了缓,喘着气躺平,过了好几分钟才起身去洗澡。热水冲刷下,他的思绪逐渐清晰。原来,他对白烬的亲近欲、触碰欲、保护欲从来都不仅仅是出于感激,那份想要报答白烬的心思也早就变了味。难怪他讨厌白烬和别人在一起,这并不是因为他眼光挑剔,而是因为他喜欢白烬。

不是对哥哥的喜欢,不是对恩人的喜欢,是真正的喜欢,是纯洁又肮脏的喜欢。

他的灵魂在叫嚣,他想要独占白烬,不论是身还是心。

他躺回床上,看到白烬给他发的晚安信息,回了个晚安过去,心想,哥哥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养了一年的弟弟,竟然对自己有着龌龊的欲望,甚至是个对着自己的视频自渎的畜生。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愉悦地笑起来。

白烬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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