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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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余绥依旧照常每天来医院陪温言,却默默换了休闲的衣服,不再是单调乏味的西装革履。

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束新买的香槟玫瑰,不多不少,九朵。温言不接受,但也没有明确拒绝,余绥就把新鲜的花插进花瓶里,临走前将前一天买的一并带走。

这些年余绥将自己的这颗心藏匿得很好,以至于不管遇到什么事他第一时间选择的就是否认。

当他想要把这颗心捧出来给温言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坦诚的能力。

隐秘肆意的欲望如暴风雨在心头席卷铺满,胆小如余绥,只能把所有说不出口的话藏在每天送给温言的花里。

他在花店里让店员把花刺都剪掉,枝叶修得整齐。余绥微微低垂眼眸,处理这些玫瑰花,因而没有注意到温言变幻莫测的注视。

余绥一抬头,便对上了温言那双好看的眼睛,“怎么了?”

只见眼前的人风轻云淡道,“其实你说谎了,我最喜欢的花就是香槟玫瑰对不对?”

尽管嘴上不肯承认,嘴硬地说这是随便买的,却又坚持了半个多月,每天都送自己一束九朵的香槟玫瑰,一次两次,温言觉得是巧合,可巧合的次数多了,便有蓄谋已久的嫌疑了。

余绥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其实你不用这样。”

“为什么?”

“如果有一天你把对我的好都收回去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温言依旧是微笑着的,语速不快,字字句句都说得清楚,只是这些清醒的温柔像是无形的刀子,扎进余绥的心。

陌生又熟悉。

陌生是因为余绥很少见到温言这样的表情,熟悉则是因为此情此景,打开了余绥记忆深处的匣子。余绥忽然想起以前他不吃药的时候,温言也是这样微笑地看着自己,那是他记忆里鲜有的温柔。

把药片都取出来,放在药瓶盖子里,再放一杯温水,是温言以前习以为常的一件事。如果遇到余绥需要外出,温言便会把每天要吃的药片放进药盒里,备好余绥每天需要服用的量。

“小鱼真的不肯吃药吗?”温言坐在余绥身边,仰着头注视着他。

余绥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温言似是一点也不感到讶异,他看着余绥,接着又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药片上,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戏谑,“那好吧,我替你吃。”

一边说,一边把药瓶盖子里的药片倒入手掌心,把药片放到自己嘴中,仰头吞下。

余绥的理智,在温言面前,永远那么不堪一击。

“你疯了?”他一把抓住了温言的手腕,眼里有愠色。

温言愣了愣,安安静静注视着余绥好几秒,接着慢慢笑起来,悄无声息的,先是眉眼舒展开来,接着才是嘴角微微翘起,眼里似乎有水光。

手腕还被余绥攥着,手掌是握成拳头朝着余绥的,温言张开五指,朝余绥吐了吐舌头,皆是空空如也,“骗你的啦!”

温言接下来说的话,把余绥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

“周晔跟我说,我没有父母,小的时候是被你父亲从福利院领出来的,没有人关心过我,所以你也不用为我破例。我不知道这门订婚到底是怎么定下来的,该不会是我求着你跟我结婚的吧?”

余绥摇头,“不是的,你答应了我的。”

“可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真的觉得没有感情的关系能够长久吗?”

“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

“如果培养不出来呢?”

“我......”余绥无言以对。

温言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毫不在意。不咸不淡道,“我想下楼走走。”

“好。”

得到应允后的温言,拿了一件灰色针织开衫套在短袖外面,走出房间后像是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临了他往里面看了一眼,病房是个套间,余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漆黑的电视屏幕,一言不发。

余绥的侧脸棱角分明,却显现出明显的瘦削。换做平时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温言是不敢这样直视着他的,只因为那张脸虽然俊美但透着不近人情,太富有攻击性。

只一墙之隔,却像是两个世界。

温言压抑地呼吸了几声,强迫自己转身走掉。他知道自己哪也去不了,但偌大的医院总比余绥口中描绘出来的那个“家”好。

好在外头天气不错,温言带了本书在公园的紫藤萝下看,即使不说话也是一幅极美的画,此情此景,可比余绥在旁边看着舒服多了。

其实温言这些天也能感受到余绥极力想表达的善意,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显得手足无措,不合时宜,也许是性格使然,沉默寡言是余绥的天性,一时间也难以改掉。

就是这样别扭的余绥,温言更无法想象他们曾经相爱。

日光投落下来,透过紫藤萝的花叶,斑斑点点撒落在温言的身上,连脸颊脖颈轮廓仿佛都染上一层光晕,细腻绵软,如若是余绥目睹这一幕,心中一定忍不住又开始痒痒。

傍晚的阳光晒得叫人懒洋洋的,温言换了个姿势,采用背靠在木柱的方式,让发酸的脊背得到一点休息。

他忽而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虽然每一天都很想找回之前丢失的记忆,虽然余绥的好意表现得手足无措,但莫名给了温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温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他合上书,放在自己的胸口,恍惚之间,仿佛看见远处缓缓走来一个小男孩,看着不大高兴的样子,那副天生嘴角下垂的神情,记忆力只有一个人能称得上神似。

那便是余绥。

但就算是余绥,温言也不觉得惧怕,因为这个男孩儿身高只到自己的腰,要是真打起架来,体型上就能分出胜负了。温言起身,走到男孩儿面前蹲下,问他,“你是在找自己的家长吗?”

“我四(是)在找你。”男孩儿奶声奶气地说道,他在换牙,有几颗还没长出来,虽然发音不太标准,可这个霸总的语气,倒是不容置疑。

“找我?”温言问道。

“你以后,能不能别跟周晔一起走?”

“嗯?”

“放学了跟我一起走,不见不散。”

说完这句话,小男孩转身,走了。

温言想追上去问清楚,结果伸手却抓了个空......

“嗯......?”温言迷迷糊糊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可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不远处的路灯开了,洒下暖黄的光。

他支撑起上半身,一手撑了个空,整个人重心不稳往一边偏离,原本以为要摔残了,却是摔在了柔软的草地上,鼻尖嗅到了淡淡花的清香——紫藤萝。

温言才想起来他竟不知不觉在紫藤萝架下睡着了。

“温言......”

余绥的声音这下是真真切切传入他的耳朵。

温言赶忙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书本,光线不太明朗,温言凭着感觉摸索了几下才拿到了书,接着站起身来,“我在这儿!”

唤他的声音停止了,紧接着温言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这一串凌乱的步伐让温言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也跟着往外面走了几步,几秒后,他停住了脚步,眼前的人让他感到陌生。

眼前的余绥,眼里放空,和他下午见到的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温言和他四目交汇那一瞬间,余绥原本落寞而寂寥的眼里犹如死水起了涟漪。

余绥望向温言的眼里蒸腾着一层薄雾,眼底是化不开的致郁。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温言在距离余绥一米外的位置,想靠近却又不敢擅自移动,试探地问道。

他虽然记忆力出了问题,但是智商没有问题。再者此时此刻天已经完全黑了,余绥身后站着的那些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明显是在找自己的。

余绥沉色着朝温言走来,一下子将两人之间一米有余的距离缩短至十几厘米,就在温言以为这个距离不会再变短的时候,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被一股大力揽进了怀里。

他的脑袋贴在余绥的胸膛,温言一时间竟有些无言。

“言言,跟我回家,好不好?”

“......”

“求你了。”没等到温言的回答的余绥,锁紧了放在温言的腰上的手的力度,把头埋进温言的脖颈之间,他身上特有的白茶淡香以绝对优势沾染到了温言的身上。

温言只觉得呼吸不畅,他对这样的近距离接触感到十分不适,但余绥就这样抱着自己,再没有过分之举,温言压抑地呼吸了几口,终是没有推开余绥。

半晌,余绥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我没有勇气...再失去你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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