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1-09-01 来源：寒武纪年 分类：现代 作者：两百斤道长 主角：秦晟 林蒙
之后两天，秦晟每次下班回家，林蒙都端着一只放着切好了柠檬的小盘子，骑马似的跨坐在搁脚凳上东张西望，看到秦晟后就扑过去要喂对方吃柠檬。
吃完柠檬，他就奔到浴室里去给秦晟放洗澡水，然后等着洗完澡的秦晟出来，自告奋勇地要给他捏肩揉jio。
秦晟本意是不想让小家伙做这些事的，可林蒙一脸显而易见的使命感，他不忍心拂了对方的好意，只好同意对方到他身后给他轻轻捏一会儿肩。
对，身后，站着按，隔着椅背，绝对的正经姿势。
不过，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刺激。
林蒙两只手在秦晟饱有肌肉的肩膀和上臂上一点点捏着，时不时还变换动作敲一敲，一边“哥今天累吗？”，“哥有没有开心一点？”地问着。只要秦晟有一点正向反馈，他就会特别开心地哼个歌儿，手上也更卖力起来。
在一片甜柠檬的香味中，秦晟有一种找了个住家小媳妇儿伺候自己的感觉。
怎么讲，就是一种泛滥着罪恶感的享受。
明明只想让他在旁边待个五分钟做做样子。
可十五分钟过去了，自己还像个象拔蚌一样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脑袋里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A：你忘了自己的坚持了吗？怎么这么快就从追求爱情跑到了追求肤白貌美翘屁股上！
B：我就康康又不碰！
A：第一次见面你就碰了！你还打了！
B：@#￥%……&
两小人打得两败俱伤，秦晟累得脑壳疼，最终只有把林蒙赶上楼休息，好眼不见心不烦。
捱到周五晚上，朋友终于来了。
晚八点半，秦家别墅门铃叮咚乱响几声，秦晟严阵以待地把大门一拉，一位身材高挑的青年跨了进来，一条手臂伸向秦晟，似是要来个热情地勾肩搭背：“老秦――”
仿佛很熟悉这一举动，秦晟半分迟疑都没有，敏捷地退到了一边，反手关上了门。
高挑青年名叫颜徊，正是时常听他诉苦的那位损友，两人高中时期认识的，一起去国外读的大学，纵览秦晟的社交圈，关系最铁的就属他了，挨打挨得最凶的也是他。
“每回帮你办事，你连个笑脸相迎都没有。”颜徊嘀嘀咕咕换了鞋往里走，十分熟稔地从餐厅酒柜里拿了瓶酒，拔掉塞子，倒进桌上已经备好的酒杯里，又从手边的冰桶里夹了一块冰扔进去，拿起酒杯晃了几晃，仰头喝了三分之一，这才坐下道：“说吧，究竟什么事？”
秦晟用最简明的语言把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颜徊听完，眼睛眯了眯：“老秦，不是我说什么，过去身边一直接触的人你都不信，这回大马路上捡一个，你怎么就丝毫不怀疑呢？”
秦晟知道他这话里半藏着关心半藏着笑的，也没反驳，直接去偏厅把林蒙带了过来。
因为要见外人，秦晟安排林蒙换了一套更显精神的衣服，明亮的颜色显得一张小脸更细白，一头披散的黄发也被梳成了一小把马尾，又平添几分干净乖巧。
林蒙还未入座，颜徊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了个弧度，眼睛瞥向了秦晟。
颜徊：哎哟，这么可爱，怪不得你28岁的老gay之心在那儿蠢蠢欲动~
秦晟：你才老gay，把我的人头马路易十三吐出来！
林蒙没注意到他俩大眼瞪小眼，只知道眼前人就是大哥说过可以帮忙的朋友，便热情洋溢地递了只柠檬过去：“请你吃柠檬！”
柠檬还没放到颜徊面前的桌上，秦晟就眼明手快地抓住了林蒙的手腕：“他精神好得很，用不着吃柠檬。”
颜徊的目光在秦晟脸上转了一圈，转脸朝林蒙笑了一下：“多多益善。”随即伸手一够，把柠檬接了过来，“谢谢你啦，看着不错。”
林蒙一听他对自己的柠檬感兴趣，当即露出了自豪的笑，清了嗓子就要开始夸它与众不同的口感，可惜话还没出口，就被秦晟拉扯到身边摁到了座位上。
林蒙偷偷抬眼，瞧了瞧秦晟眉头微微蹙起的小丘，默默把话吞了下去，同时觉得自己的屁股有隐隐作疼的趋势，赶紧悄悄摸一下。
两人的举动被颜徊尽收眼底，他慢条斯理地从桌上又拿了个玻璃杯，倒了半杯推到林蒙面前，脸上含了一点笑：“礼尚往来，我请你喝点饮料啊。”
秦晟当时就瞪了回去：你一个烈性洋酒加冰块当白水喝的男人，给小孩儿喝什么呢！
颜徊迎着他的目光wink了一下，弯弯的眼睛里却透出了一丝试探，看得秦晟顿时僵住了身体，不由得也转头去看林蒙。
林蒙捧起杯子嗅了嗅，闻到了一点带着橡木与水果气味的酒香，感觉挺好喝的亚子，刚要喝，就见秦晟朝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表情也有些不寻常，于是就放下了杯子：“哥，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喝？”
秦晟万万没有料到他会这样问，一时竟答不上来，反倒是颜徊替他回答了：“怎么会，你喝了就是给他面子，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秦晟没说话，看不出喜怒地望向颜徊，对方则饶有兴味地一抹嘴唇：稍安勿躁，这孩子是否真的可信，试一下就彻底清楚啦。
“可以喝就好。”林蒙见大哥没反对，丝毫没有犹豫地仰起头来喝酒，像第一天和秦晟见面喝果汁那样，小小的喉结滑动了一下，液体一半就下去了。
秦晟看急了，立刻伸手去阻止，可惜杯子被他握到手里时，酒已经被林蒙一滴不漏地咽下去了。
喝完林蒙miamia嘴，脸上已经泛了粉红，眉头稍微蹙了一点点：“这个味道……扎舌头……”
“扎舌头你干嘛还全喝完……”秦晟看他吐着红艳艳的舌尖，不住地以手扇风，立刻起身倒了杯白水给他。
“喝完……你不是会高兴嘛……”林蒙眨巴着眼一双大眼睛，看向身边一脸焦头烂额的秦晟，鼻尖都沁出了细小晶莹的汗珠。
秦晟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狠狠戳了颜徊一个眼刀――你刚才倒那么多干嘛？40度的洋酒不带稀释地闷头喝下去，万一喝出事了怎么办？
颜徊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到一边找解酒药去了――上次秦晟失恋喝得酩酊大醉那晚，他帮忙买的药不知道还在不在原来的位置……
一时间餐厅里忙忙碌碌，林蒙被两个大男人围着，既喝了水，又吃了药，又用冷毛巾擦了脸，直到脸上的红晕有了退却的迹象，大家才重新歇下来。
秦晟明显脸挺黑，林蒙舔了下湿漉漉的嘴唇，挨过去问道：“哥，你咋又生气了？”
秦晟脸冷得掉冰渣：“我气什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不悦。
他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很久都没人为他做一件事，目的只是单纯为了让他高兴了。
于是他顿了顿，又把声音放柔放轻了：“我没有不开心，你先上楼去睡。”
“哦。”林蒙半懂不懂的，还想再问两句，不过碍于他们之间立的规矩，他只能听话地上楼去。
二楼传来较轻的关门声后，楼下的对话才得以继续。
颜徊把面前的酒杯加满酒，端起送到唇边：“好啦没事啦，我为我的莽撞自罚一杯，行吧。”
秦晟臭着一张脸，并不是很接受他赔礼的模样――个满肚子歪点子的男人，还找理由喝酒！
颜徊幽幽地喝空掉酒杯，脸上的笑在酒精作用下带了几分没遮没掩的调侃：“老秦啊……分手俩礼拜，就逢了第二春，啊？”
“你可长点良心吧，以为我是你吗？”秦晟知道颜徊人在圈内，许多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长在眼皮子底下，熏陶得他早就不拿事儿当事儿了，但看他那满脑袋黄色废料的样子，还是恨不得抄起酒瓶，给他提供一套皇家脑震荡按摩。
“那是你是没照镜子，看不到自己刚才紧张的那个样，啧啧……”颜徊特意凑过去端详他的脸，八卦之气直接从狭长的眼睛里漫了出来。
秦晟被他看得不自在，别过头道：“正经点。”
颜徊：“我不懂得什么是正经，你是不是跟他同居了？是不是让他依附着你了？”
秦晟：“……”
颜徊：“你是不是准备给他花一大笔钱了？你是不是见不得他难受了？是不是想给他出头了？”
秦晟：“……”
颜徊：“你俩是不是睡过一个被窝了？”
秦晟：“就一次，但……”
颜徊抢先一步截住了他的解释：“诶！承认了就不要反驳，不要找借口。你这个就叫包养，不过他又乖又水灵，也不是啥浪里白条，这波不亏。”
秦晟：硬了，拳头硬了。
颜徊知道他怕吵醒楼上那个宝贝，不会对自己动手，得寸进尺地嘿嘿一笑：“哎呀，咱们家老秦长大了~”
秦晟拿起桌上的酒瓶，往猥琐的友人怀里一塞：“滚滚滚，这周别再让我看见你。”
颜徊吃了朋友的瓜，喝了朋友的酒，浑身舒爽，滚得美滋滋，一点怨言也没有，开着车顺道就去隔壁别墅区的小情人家里了。
颜徊前脚一走，秦晟后脚便上楼。
关了灯的走廊里，林蒙房间的门缝并未透出半点灯光，人似乎是已经歇下。秦晟轻手轻脚开门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没有窗帘遮蔽的飘窗。那儿是房间最亮堂的地方，月光洒进来，罩着东倒西歪躺在飘窗抱枕堆里的林蒙。
踏着他清浅的呼吸声，秦晟从床上拿了条毯子，小心翼翼地搭在林蒙的肚子上。
借着月光，秦晟看见他砸吧了一下嘴，像是梦见自己吃到了什么好东西一样。
秦晟微微俯下身，立刻嗅到一丝残留的酒精味儿，气味伴随着吐息拂过来，热烘烘的，也甜甜的。
秦晟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皮肤光滑，没有任何过敏的迹象；体温偏凉，酒没上头。
长吁了一口气，秦晟的心落回肚子里，一双眼才细看了他的睡颜。
月光下，男孩子白皙的皮肤透着淡蓝的光泽，细细弯弯的眉毛舒展着，鼻子秀挺，唇角微翘，神情轻松中带着天真，仿佛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没有知觉，也毫无防备，随时随地会坦呈自己的快乐与好意。
被这宁静而安然的景象所感染，秦晟回到自己卧室后，也久违地酣然入眠了。
不得不说，颜徊效率挺高，第二天惜华娱乐就发了份合同来。
合同有了，但要填完其中的内容可不容易，因为林蒙和别人不一样，缺的东西太多，不说各种证和卡，他连个自己的手机号都没有。
林蒙的事暂时不能被太多人知道，加上秦晟也担心林蒙干出什么惊人之举，又或者在别人手里受欺负，所以只得亲自带着林蒙去办。
虽然秦晟认识人，只要出钱，一些证件很快就能办下来，但填表投递、补齐资料这种环节还是必不可少。而林蒙谈起某些信息还语焉不详，写起字来一笔一划速度慢，无形之中又费了不少时间，所以秦晟干脆拿了笔帮他写。
“哥，我十八，你怎么写十七呀。”林蒙在一旁看着，指出问题来。
“进演艺圈都要把自己年龄改小，显嫩。”秦晟唰唰唰写个不停，头也不抬，“放心，不耽误你工作。”
“哦。那这个地址为什么和我报给你的不一样啊？”
“你报的地址只能填籍贯里。”
“那这个学历……”
“闭嘴。”
秦晟周末要带他跑动跑西，还要应付他这么问东问西，觉得实在疲惫。
怪不得人都管金主叫爸爸，一声爸爸当之无愧，因为他真的是跟当爹一样累呀！
新身份热乎出炉的当天下午，秦晟一下班就回家接了林蒙，带他去办了几张银行卡。
回到家里洗过澡，秦晟照例坐在桌前恰柠檬补充体力，林蒙则亲亲热热地站在他身后给他按肩。
恰完一个柠檬，秦晟擦擦嘴，拿起手机玩上了消消乐。
这个操作主要是防止他被林蒙按得想入非非，副功能是计时，一般过了两关他就让林蒙自己上楼去——现在林蒙房间里有一些青少年看的杂志和绘本，是这两天出门时秦晟在书报亭批量买的，为的就是给林蒙打发一下不能看电视的时间。
他有所不知的是，林蒙这未被开发过的小脑袋瓜儿，稍微深奥一点的东西根本进不去，屏幕上呈现的东西才更能吸引林蒙，因为他们大多简单易懂。
比如说，消消乐。
小山村里用智能机的人不多，有了也多半是打电话或者出货用。来到城市后林蒙天天疲于寻人，没有特意去留意这么个东西。眼下一片风调雨顺，他自然有闲心去好奇。
最初，因为怕惹秦晟生气，他只是偷摸着瞄两眼，最近和秦晟混一起时间长了，他知道秦晟不太会对自己动手，胆子反而大了起来，敢把脑袋悄悄伸过去大瞧。
他越瞧，越被这花花绿绿的界面所吸引，就差没把下巴搁在秦晟肩上了。
一来二去的，他渐渐看出门道来，跟看老大爷下围棋的路人似的，盯得有点忘情，趁着秦晟迟疑的档口，他忍不住喊出了声儿：“左下角，蓝的蓝的！”
秦晟顺着他说的划了一下，随即转过头。
好巧不巧的，两人鼻尖贴着脸颊蹭了下。
秦晟首先想到的是：皮肤真滑，牛奶似的。
他的目光自然平视，正落在林蒙微张的唇瓣上。
看起来软绵绵的。
连气息都是甜柠檬的味道。
与此同时，林蒙也在打量他，只不过俯视下来，最先看到的是他的眼睛。
“哥，你眼皮上有颗痣诶。”
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秦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时不知该说点什么。
他眼睑处的确有颗浅色的痣，因为藏在睫毛根部附近，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一些和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才知道。
比如韩燃。
韩燃曾说他的眼睛最好看，自己能永永远远看下去，还用手指轻轻触过那一处眼睑。
秦晟记得，韩燃说这话时，脸上欣慰与哀伤交织，当时莫名被吸引了，任对方在自己眼角边吻了一下，现在想想，这完全是演劈叉了好吧！
紧接着，他又忆起前两天公司电梯维修，他在楼梯间撞到员工接吻的事，心里一阵酸，转眼看向林蒙时就脸就有点冷，顿了顿才道：“……想玩？”
林蒙懵逼了一下，很快嘟圆了嘴小声道：“还好啦，看看……就好了，不看也没关系的。”
秦晟盯着他看了两秒，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回了自己房间。
林蒙看大哥如此反常，怂得既不敢上前逼逼，又不敢上楼呼呼大睡。只好愣愣在底楼坐了一夜，终于在凌晨时分，迷迷糊糊地瘫倒在了小沙发上。
再睁眼时，秦晟的手正按上他的肩：“醒了？起来去办电话卡。”
***
从营业厅出来，秦晟带他进了隔壁的电器城。
因为是周末，电器城人不少，秦晟不喜欢在嘈杂的地方多待，直奔〇果柜台，挑了个银色的最新款，付完账就要走人，转头就见林蒙侧着身子，望着对面卖充电器数据线的小店。
秦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个店员坐在玻璃柜台边，身后冒着乡村KTV常见的各色灯光，仿佛下一秒店员就会从身边摸一支话筒，唱一句“三分天注定，七分靠大饼~”。
再看林蒙，这小东西居然一脸垂涎，两只眼睛还blingbling闪着光。
秦晟头上缓缓冒出一个巨大的“？”。
而林蒙已经行动起来，进店询价去了。
两分钟后，林蒙喜提一个会闪12色灯光的充电器，眉飞色舞地跟在秦晟后头往车上走：“快看我的充电器，好贵呢，要二十块！”
见秦晟不理自己，他又哒哒哒追上去盯着秦晟的眼睛看：“哥，你不喜欢我买这个吗？”
秦晟嘴角抽了抽：“……你开心就好。”
林蒙连忙抱住秦晟的胳膊蹭了蹭：“哥你人真好。”
然后他就上车开始琢磨怎么插电话卡了，好不容易弄完了，又一门心思在那里捣鼓〇果的账号：“邮箱是什么啊？”、“怎么收邮件啊？”、“怎么还有问题要回答？”
秦晟被他烦死了，顿时就起了打儿子的心思，面目狰狞道：“屁股痒了？”
这句话广泛存在于山村各个有熊孩的家庭之中，林蒙很懂它隐含的意思，立刻安静了，抱着手机一动不动缩在位子上。
十几分钟后，车停了，秦晟对他道：“下车。”
林蒙下意识觉得是回家了，一手把着手机和宝贝充电线，一手去开车门，结果发现车并没到住处，而是停在了一家医院门口。
“哥，你病啦？”他跟在秦晟身边往医院大门走，边走边道，“怪不得这两天你脸色老不好呢，可是你病哪儿啦？”
他睁着一双大眼上下看，并没有看出门道，突然一拍脑袋：“哥，你是不是不孕不育啦？”
问的时候还挺贴心地压低了声音。
秦晟本意是让他过来做个常规体检的，眼下由于十分心累，所以二话不说先带他去补了两针疫苗，一针上了手臂，一针上了屁股，痛得林蒙眼泪汪汪，不敢作怪。
林蒙委屈极了，心想果然好东西不是白拿的，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啊！
他抽抽搭搭地去做检查，一圈轮下来，最后是抽血。
秦晟知道他被打了两针，再见针筒估计要逃了，就讲话吸引他的注意力：“做完最后一项，我请你喝饮料。”
林蒙挪着小步子走，瘪着嘴不吭气。
秦晟：“还有糖。”
林蒙昂起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要最大瓶的可乐！糖要红豆味的大白兔！”
秦晟：“可以。”
林蒙得了许诺，也就不满脸跑眉毛了，乖乖跟着秦晟走。
然而，冒着碳酸气泡的甜蜜未来，就在林蒙见到抽血窗口玻璃后的大针筒里的红色液体时，彻底地破碎了。
怀里的揣着充电器哐当掉在地上，林蒙拔腿就跑。
他觉得自己不该表现得这么慌张的，但是不跑，难道让护士当众抽出一针管儿柠檬汁吗？许仙看到蛇拿脚就走，大哥要是知道了包养的男孩子是个柠檬，会怎么想？
可等到他跑到街上，四面八方的人潮又叫他失了方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在他犹豫之时，秦晟已经抱着充电器追了上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林蒙大惊失色，然而知道自己对秦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只能是泪汪汪地求饶：“哥，可乐和糖我不要了，你别让我抽血好不好？”
“打针是因为有药水注射才疼，抽血不疼。”秦晟试图给他讲道理。
可惜林蒙只一个劲儿摇头，还说自己宁愿给他扇屁股也不要回医院，搞得周围人纷纷朝他们行注目礼。
哦！扇屁股！
哦！回医院！
那扎个小马尾的人是男是女！旁边那个男的是搞大她肚子不想负责吗？他们现在到底要不要这个宝宝？
一个两个恨不得把耳朵贴到他俩嘴边听，饶是秦晟戴着黑超也觉得尴尬死了，只好暂时妥协，先把林蒙带上车。
林蒙自知这么做不符合两人之间的协定，上车以后一个劲儿道歉：“对不起，哥，你让我干什么都行的，但是不要抽血，我没病，我可健康正常了。”
秦晟看他，干干净净，唇红齿白，话多精神好，平时喷嚏也不打一个，确实是很健康的，至于体检，也就是走个过场，少抽一个血问题不大。
问题大的是他的态度。
他偶尔会没有界限的胡闹，说一些孩子气的话，对秦晟而言，只是觉得头痛，对他略施惩戒后就会原谅他。
可这些举动落在外人眼中，便不是那么回事儿，就好像那天他请颜徊吃柠檬，向对自己那样热情而毫无防备，颜徊却只拿他当一个傻乎乎的小玩意儿。娱乐圈那么个人精倍出的地方，他要继续如此行事，还不得成为众矢之的了？
“不要说让我干什么都行这种话。”摘掉黑超的秦晟，面上的不悦非常明显，“这不可能。”
林蒙只当他气自己不听话，便抓住他一只手来回轻轻摇，轻声软语道：“可能的，你不高兴，打我两下出出气嘛。”
秦晟慢慢把手抽出来，盯着他湿润的大眼睛，忽然欺身靠过去，一点点逼近林蒙，最终一手拍在椅背上，将对方困在了自己和车座之间：“如果我要欺负你，你也会乖乖配合吗？”
林蒙被他的阴影笼罩着，身子缩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面孔上透露出一点迷茫，只有气息是动态的，浅浅逸到他面颊上，有点儿乱。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状态。
秦晟想，只要林蒙提高警惕，谨慎地闭上嘴，完全可以将脑袋不灵光的事瞒天过海，再找个妥当的人跟着他，工作后基本就不会挨欺负了。
就在此时，林蒙一本正经地开了腔：“可是你不会欺负我呀。”
秦晟恨得咬了下牙——这傻小子居然算准了这一点……特么到底是谁欺负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