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储备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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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末日来临,我成了丧尸,做梦都想吃口肉。

某天我遇到一个受伤的人类。

下定决心圈养他成为我的储备粮。

当男人知道我心思,黑洞洞的枪口抵住我脑门。

他冷笑:「我以为我们是相互喜欢,结果到头你对我只有食欲?」

我欲哭无泪,小声反驳:「食欲怎么不算一种爱呢?」

新鲜香甜血气弥漫,我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喉间越发干涸,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丧尸堆里边钻。

为了啃上一口热乎鲜活的人类。

就一口。

眼瞅要到我了。

下一秒就被大力撞开,我抬头对上张凶神恶煞,血糊糊的脸。

我愤怒地龇牙。

对方成功被挑衅,面目狰狞发出低吼。

我怒目而视。

声音大了不起吗?

下一瞬,我腾空而起呈抛弧线,随机砸中无辜的丧尸。

我懵了好几秒。

嗯!了不起。

我不甘心的爬起来,嗷地一嗓子往丧尸群里钻。

长期以来的饥饿感,硬生生逼得我生出几分自我意识。

深刻认识到自己是一个废物。

等到我再钻进去,人类已经死透了,被啃咬面无全非。

我失望地垂头,余光扫到散落在旁边沾了血迹的铭牌,擦干净后揣进兜里。

心里默默计数,第249个。

我又一次错过。

我蔫哒哒回家。

家在一处不起眼,荒凉的地方。

这里没几个丧尸,也不会隔三差五有人类破门而入。

很好。

很安静。

我打开门,空气里弥漫了一缕极淡的血气。

是鲜活的人类。

我强压住心中的兴奋,小心翼翼地摸进去。

第250次。

我悄悄探出脑袋,朝里看去。

「嘭!」的一声,一梭子弹擦着我头皮,打烂了身后花瓶。

我飞快缩回头,双手抱住脑子慌乱摸了又摸,确定脑子还在,心有余悸看着地上碎片。

差点儿碎在地上就是我的脑子。

我竖着耳朵听动静。

静悄悄的。

空气血腥味更浓了,像把小钩子,该死的诱人。

在生与死中,我毅然选择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一直没有活人的血肉补充能量,我即将进入长久的休眠期,跟死没区别了。

与其饿死不如撑死。

良久,我头顶着不锈钢蒸锅,鼓足勇气起身冲进去。

里边的男人坐在那儿,脸色惨白,眉眼凌厉如刀,举起枪。

黑洞洞的对准我,扣下扳机。

「哐当」一声。

锅具滚到一边,我扑倒在地,捂住脑袋抬头,愣愣盯着近在咫尺的人类。

香迷糊了。

我不自觉张开嘴。

下一瞬,嘴里被塞进枪管。

我回过神,惊恐地对上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呜咽出声,一动不敢动。

僵持之下,四目相对,我屏住呼吸。

我知道他。

路霄,最凶残的人类非他莫属,所到之处寸尸不留。

就在我以为死期将至。

路霄率先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软,眼神不甘倒地。

我手忙脚乱接住掉出的枪放得远远的。

重新回到他身边,我小心推了推他,没有反应。

我悬着心终于松了,按捺不住激动傻乐。

第一次吃人类,居然是路霄。

绝对是其他丧尸难以企及的高度。

挑好第一口的部位,我刚张嘴。

两个同类闻着味儿顺着大开的门就来了。

我冲祂们咆哮,张牙舞爪企图吓退祂们。

但事与愿违,祂们青白的眼里只有可怖的食欲。

寡不敌众。

我被掀翻在地,眼瞅着祂们要啃上路霄,情急之下,手无意摸到丢在一旁的枪。

「嘭」、「嘭」……

几声后,祂们应声而倒。

我发出粗重嗬嗬声,皱眉将祂们尸体拖出屋子,火速关上门隔绝血气,将一片狼藉收拾好。

外边丧尸像失去目标,徘徊着,嘶吼着。

做完这一切,我回到路霄身边,他呼吸微弱。

得趁活着吃。

我俯下身珍惜舔了舔他下颚的血迹,咂巴几下嘴巴,幸福眯眼。

打从心里珍惜这来自不易的食物。

甚至忍不住做白日梦,要是一直有的吃就好了。

我低头看路霄,生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如果我豢养他,每天喝他的血,只要小心不感染他,梦想就能成真。

越想越觉得可行,我恋恋不舍地又舔了一口血迹。

下定决心豢养,我将他绑起来,防止他逃跑。

自己出门寻找养活人类的物资。

我掏出巨大的行李袋去了中心区,在那里死去的人类多,肯定有养活人类的物资。

我仔细挑挑拣拣,满载而归。

回到家,我倒出袋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全堆在路霄身边。

自己则一屁股坐在他身边,抱着膝盖一瞬不瞬盯着他。

醒一醒,我的储备粮!

再不醒就吃掉你!

……

食欲告诉我立刻吃掉他,理智阻止还不是时候。

极限拉扯中,脑仁简直要炸了。

在我第3746次威胁吃掉他时。

路霄睫毛颤动,终于醒了。

他见到我愣了几秒,警惕坐起身,看向我的眼神,恨不得一枪打爆我的脑子。

我惋惜看了一眼因为他的动作,伤口挤出一股血撒在地上。

登时,路霄的脸又白了几分。

我立刻一堆物资往他推了推。

路霄看了看我,又看了地上那堆物资,来回三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我又轻轻推了下物资。

路霄目光复杂,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声音虚弱,「解开我的绳子,不然我没办法上药。」

我再三犹豫一下,思及他身上就没枪还受伤,如今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毫无威胁。

解开他的一瞬。

绳子绑到了我的双手双脚。

我气急败坏朝他低吼。

诡计多端的人类!!

他怎么能骗一只丧尸!

路霄居高临下审视我,皱眉喃喃自语:「有点聪明,但不多。」

「丧尸居然生出自我意识,得带回基地给博士看看。」

我一拱一拱着身子,愤怒地伸出脑袋想要咬他。

一把闪着寒光的钢刀贴着脸皮钉入地板。

我僵住了,怂得安静如鸡。

路霄冷声:「不许动,不许出声,不然这把刀下次就插进你脑子里。」

我眼巴巴看着路霄面不改色的处理起伤口。

吸饱血水的棉球,穿针走线缝合伤口。

直到听见剪刀咔嚓一声轻响,他卸力靠在墙壁上,嘴唇白如纸,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歇了一会儿,琥珀色的眼珠转动看向我。

我莫名浑身一寒,本能缩成一团。

我迟钝感觉有道探究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目光没有持续有多久,路霄慢条斯理地吃饼干,罐头。

我偷瞄他,没胆子偷袭,但越看他越气。

趁他不注意我悄悄翻身,眼不见心不烦。

兜里的铭牌掉在地板上发出声响。

我小心觑他一眼。

果然他脸色难看得要命,提刀大步走向我。

吓得我嗷嗷求饶。

路霄捡起地上的铭牌项链,一把揪住我提起来,语气焦灼:「你在哪找到这个的?铭牌的主人呢?」

我被他摇得想吐,嗷嗷叫。

路霄意识到什么收了手,颓然后退,握住铭牌项链看一晚上。

第二天,他捏开我的嘴,喂进一样东西,吩咐:「把铭牌主人尸体带回来。」

我瞪着他。

路霄把玩手里的遥控器,言语间尽是威胁,「不去的话,给你喂进去微型炸弹就会把你炸开花。」

「天黑之前。」

我气得浑身发抖,双脚没有出息地往外跑。

我才不要开花。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脑袋开花!

带回尸体的路上并不顺利,我碰见了全副武装一队人类。

他们跟丧尸群打昏天地黑,尸体就在他们脚边。

一群人一群丧尸呼啦啦过来,哗啦啦过去。

我躲在暗处看着,特别难受。

好怕给路霄带回去是一坨泥,不是尸首。

眼瞅天色渐暗,我鬼鬼祟祟探出脑袋,飞快将尸体装进行李袋,驮起来就跑。

我自以为已经做得够小心隐秘。

直到枪口抵住我脑子,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他吊儿郎当开口:「注意你有一会了。」

我被人类绑了。

天色彻底暗下来,我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脑袋要开花了。

我认命靠在墙壁上,不远处一群人类在说笑,面无表情地想。

等我炸了,把你们这群可恶的人类都带走了!

有人过来,我瞪着他,生气龇牙低吼。

他拽开我丢到一边,好奇打开我一直护着的行李袋。

袋子打开,露出里边的人。

他失声惊呼:「周副队!?」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意味不明看着尸体。

有人一脚踹翻我,红着眼眶揪起我的头发,生气质问:「说!你拿周副队的尸体干什么?」

「是不是你杀了周副队?」

……

面对质问,我的沉默成功激怒众人。

有人举起枪,眼神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千刀万剐。

「嘭!」

子弹偏离了轨迹,射进我的身体,我往后踉跄几步。

不疼,木木的。

我睁开一只眼,听见有人结结巴巴:「路队。」

这一刻我委屈极了,不管不顾冲路霄身边,嗷嗷告状,直跺脚。

路霄难得回应,「嗯,知道了。」

路霄虽来了,我依旧是被绑着,丧失自由。

我无精打采地靠在墙壁,饥饿感令我焦躁不安。

路霄过来了,蹲下身:「给我看看你的伤口。」

我不耐低吼,撞翻了他手里的工具。

利器划伤了路霄的脸,香甜的血气,直往我鼻子里窜。

他摸了一手血。

动作先于大脑,我扑向他,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头舔舐他的手指。

所有的焦躁在这一刻被安抚下来。

路霄静静看着,一把钢刀抵在我脖颈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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