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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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顾思义总是很早下班。他喜欢早早归家的感觉,喜欢做好饭菜等待温岭的归来。温岭是他的老婆,一个薄荷味的O。

顾思义做了一桌菜,等待他的小O回家。他很少担心温岭的安危,因为温岭体质很特殊,不会受到除了他以外的任何A的影响。

但是今天深夜归家的小O和平时不一样,小O的身上有别的A的味道,是核桃的味道,是温岭喜欢的味道。

温岭说过,他喜欢坚果的味道。顾思义也是坚果的味道,他是松子味的。温岭也说过,他最喜欢松子的味道。但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老婆身上有别的A的味道。

温岭站在门前,看着站在面前一动不动的老公。他有些不快,他弯下腰换下外穿的鞋,不经意地露出自己的脖颈。

白白的衬衣领口边是一口明显的牙印,红红的,很明显是刚咬上去没多久的。

顾思义看到了,看到了老婆脖子上的牙印。他有点愣愣地伸手,轻轻摸上去。他想说话,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牙印?明明他已经有一周没有咬过老婆的脖子了。

温岭察觉到了顾思义碰上来的手,很快直起身子,他看着愣住的老公,无所谓一样,笑着说,“我出去和朋友喝酒,一个喝醉的A没控制住咬了我一口。”

顾思义还是愣愣地看着温岭,好像没反应过来一般。温岭拉住顾思义的手,“老公,你不会这么小气,还要吃醋吧?”

温岭换好鞋,拉着顾思义走向餐桌,“你知道我不会被别的A影响,被咬一口也没什么的吧?”

顾思义走在温岭身后,闻言不开心地轻皱了一下眉,但是很快他又恢复如常了,没有让温岭看见他不开心了。

他想反驳自己的老婆,怎么会没什么呢?你是我的老婆,怎么可以被别的A咬?

但是他不能说话,所以等温岭牵着他走到饭桌前,他也只是掏出便利贴,写道:“不会吃醋,没关系的,你疼不疼?”

温岭看着顾思义写的字,敛了笑意,低头吃饭,久久不说话,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道:“不疼。”

顾思义看着低头扒饭的温岭,趁他不注意,把刚刚摸过脖子的手放到鼻下闻了闻,一股核桃味,久久不消失。

顾思义看着一桌子的菜,忽然没了胃口。可是他不想让老婆察觉他不开心了,所以他站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掉了一手的核桃味又重新出来吃饭。

吃完饭,两人各自洗过澡,躺到了床上。

顾思义看着背对着自己睡的老婆,手作无措。他的老婆好像生气了。

其实今天,顾思义很想和老婆这样那样一会儿,可是老婆生气了,他也不敢随意这样那样。

顾思义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他索性睁开眼睛,盯着老婆后背默默咽口水。

温岭忽然轻轻动了一下,宽松的睡衣也跟着他一起动了。温岭再一次露出了脖颈。

顾思义借着床头灯,把温岭脖颈上的牙印看得清清楚楚。本来怂怂的他,忽然生出一股勇气。

顾思义忽然从后背环抱住温岭,他含住温岭后脖的牙印,拼命吮吸,似乎是要吸出温岭后颈外人的信息素。

温岭反应过来想要挣脱。谁准这个憨子亲!

顾思义察觉到温岭的不顺服,更是生气,他改吮为咬,且越咬越狠,直至咬破。

顾思义在床上很凶,他很生气,为什么老婆会让一个外人咬?温岭是他的!他的老婆!他一个人的!他就要咬!

顾思义释放了很多信息素,温岭被他弄得全身发软,整个人都红红的。感觉来了,他就任由顾思义摆布了。

最后,顾思义如愿和温岭这样那样了。

这样那样后的第二天,顾思义早早地醒来,他安静地注视着温岭的睡颜,心底无比安宁。有什么比老婆躺在床边更好的事吗?

温岭醒来时,顾思义正在做早饭。经过一夜,温岭气性已经消了。两人无言地吃完早饭,各自去上班了。

工作少一点的时候,温岭回想起夜里顾思义的反常,决定继续实施原定计划。

下午,温岭下了班,先给核桃味的小A打了一个电话,“喂,核桃,今天晚上还是在醉夜见。”

顾思义如往常一样做好饭菜等温岭回家。他等啊等,等啊等,等的饭菜都冷了,温岭也没有回家。

顾思义开始着急了,因为这已经完全晚于温岭回家的平均时间了。他忍不住去想在温岭身上闻到的核桃味。

他知道温岭爱玩,从前他从不催温岭早回家,可是现在他拿出手机,打算给温岭发信息了。信息还没发送,家里房门就被敲响了。

顾思义放下手机,两步冲到门口,打开门。门口站着的就是温岭,还有一个全身散发核桃味的A。

他带的老婆喝醉了,被核桃抱在怀里。他的老婆醉到认不清人了,他想把老婆接到自己怀里,他的老婆却还抓着核桃的衣领不放。

顾思义气息有些不稳。他看着门口的核桃面露尴尬,然后对着他的老婆耳语了几句后,他的老婆就放开了核桃,并且避开了他的怀抱,摇摇晃晃地独自进了屋。

顾思义向核桃点头示意。

核桃走了,他关上门,然后回身把满是酒和核桃味的老婆抱进了浴室,洗洗,咬咬,注了些自己的味道在温岭身上。

温岭喝醉了,在浴室洗得时间太久,他就昏睡过去了,所以没有看到自己老公“黑云压城”的神情。

半夜温岭酒醒了,迷迷糊糊地醒来找水。睁开眼,温岭发现卧室灯没关。坐起身,温岭看见自家老公正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两人不言不语地互望了五秒,温岭避开眼,咳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两点了。

温岭放下手机,试探顾思义的怒火值,“老公,还不睡?”

顾思义有备而来,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便利贴,写道:“你故意气我,我睡不着。”

“我没有啊,我哪有?人家最爱老公了。”温岭笑道。

顾思义见老婆还要说谎,眉头皱得死死地,他又写道:“我认识核桃,他有老婆了。”顾思义换了一张纸,继续写:“而且,从认识我前,你说没见过那个A能吸引你。”

“你先认识的核桃,再认识的我。”说着,顾思义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一张温岭高中时期的合影摆了出来。

照片上就是核桃和他。人证物证皆在,温岭无从辩解。

他的老公可没打算罢休,顾思义继续写,“你为什么让他咬你?”顾思义想起老婆身上的核桃味,鼻尖一酸,更是委屈,“你为什么抱他,不抱我?”

眼眶装不下委屈了,顾思义开始边写边哭,“你故意气我,你是不是不想和我过,你是不是后悔了?”

温岭看着顾思义哭,也慌神了。他连忙解释,“是故意气你,但是不是后悔。我就是,就是,”话到嘴边,温岭又觉得羞。作的时候他不觉得,现在倒是羞了。

顾思义哭没有声,但是眼泪大滴大滴地掉。他看着温岭,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委屈形象。

“我就是想让你打电话催我回家。”温岭看着哭着又愣住的老公,接着说,“我朋友都笑话我是没人管的O。”

顾思义听到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开始自责自己是哑巴,不能陪老婆玩,还不能催老婆回家。

“我就是让核桃帮我演戏,想让你吃醋,然后就给我打电话。”温小作精叹了一口气,他想象中的霸道A,暴打插足者,对他强制爱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反而是哭唧唧的老公出现了。

温岭坐到顾思义身边,帮他擦干净眼泪,又安抚地亲亲老公的嘴。

顾思义咬住温岭安抚人的嘴,边哭边摸温岭露出来的脚。温岭渴得难受,他轻推开顾思义,“渴!”

顾思义直起身,拿起放在床头柜的水,含了一口,转头把坐起来的人又亲倒回去。

温岭被喂着喝了不少水。水撒出来弄湿了枕头上。顾思义把湿枕头拽开丢到地上,吻点点下移到胸膛,本来抚弄脚丫子的手点点滑到双腿间......

灯没关,弄到后面,温岭快要受不住了,一个迷糊地睁眼,看见顾思义在他身上,一边哭唧唧一边这样那样,他又乐得笑出了声,真是他的傻老公。

顾思义知道温岭在意的是什么了,开始想办法让自己老婆开心。

让老婆开心的第一步,每天写一张“我爱你”的便利贴给老婆;让老婆开心的第二步,在温岭晚归的日子里,及时给他打电话,催他回家。

给温岭打电话,催他回家这件事,对顾思义来说有些困难,因为他没办法说话。但是顾思义想了个讨巧的办法。

醉夜酒吧,温岭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一轮喝下来,温岭打算走了。可是总有人拦着他,“回去那么早干嘛,又没人催你。”

温岭正打算说话,手机铃声就响了,是顾思义的电话。

温岭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响起了Siri的声音,“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晚饭已经做好了,老公在家里等你吃饭。”

打通电话的顾思义也是怀着试探的心思,他害怕温岭不喜欢。

他仔细听着温岭那边传来的声音,先是嘈杂的人声,然后就是他老婆的声音,“不好意思,我的老公打电话让我回家了。”

说完,温岭也不看众人的表情直接快步走出了酒吧。

出了酒吧的温岭,终于忍不住笑说:“老公你怎么弄的啊?还能给我带电话呀?”

手机那边传来轻微地打字声,温岭也不着急,耐心等着。

顾思义用闲置的手机打好字,然后文字转语音:“我打字,文字转语音就好了。”

“这样啊,我老公真厉害,你的乖乖老婆马上就到家啦。”

温岭打上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家了。他第一次这么早回家,顾思义特别开心。两人一起吃了饭,早早地休息了。

中秋节,温岭和顾思义一起回了父母家。吃了月饼和晚饭,温岭和顾思义就回了家。

回到家的温岭闷闷不乐,也不说话。洗漱完后,两人都在卧室躺着。

顾思义拿出纸笔想要写些什么安慰温岭,可是又迟迟落不下笔。

温岭先说话了,“老公,我不信!你努力,我给你加油,咱们一定能在今年有小朋友!”

顾思义愣住,老婆想要宝宝?温岭又说:“虽然我情况特殊,发情期不稳定,只有一个礼拜的发情日子,受孕比一半o困难,但是只要你在一个礼拜里一直努力,我肯定能有小宝贝的!”

顾思义早就想要孩子了,只是他以为温岭想再多玩几年,不想要小孩,所以一直没说出口。现在听到这话,他脑袋瓜子都要点破了。

于是到了温岭发情期的这个日子,顾思义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期,整周都在和温岭实施“造人计划”。

功夫不负有心人,温岭果然在年初怀上宝宝了。

温岭和顾思义在医院检查完,又一起回了家。回到家后,顾思义忍不住不停地摸温岭的小肚子。温岭被摸的痒得受不了,不轻不重地给了他两下,顾思义才罢休。

顾思义开始每天给温岭做营养餐。温岭孕初期反应很厉害,很多东西都吃不下。顾思义做得东西有营养但难吃,温岭更是碰都不碰。

温岭总是要求顾思义给他做重口的食物吃,顾思义从不松口,还常常哄着温岭吃各种营养餐。

一次两次还好,久而久之,温岭越发生顾思义的气了。顾思义有了孩子就忘了他了。他只关心孩子好不好,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了!

温小作精生气了,又要开始作了。早上,顾思义做好难吃的早餐,看着温岭吃完后,就出门上班了。

晚上下班后,顾思义拐进了蛋糕店,给温岭买了一个小蛋糕。这几天,老婆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顾思义也活得胆战心惊的,得买个小东西哄老婆开心。

可惜回到家后的顾思义却没见着自己的老婆,发信息没人回,打电话无人接。

顾思义慌了,开始给他们认识的各个好友联系,先是发信息,没人理就打电话。他不会说话,打字太慢,很多人听见奇怪的(siri的声音)声音,以为是恶搞,都把电话挂了。后来看见短信又才重新回复顾思义。

顾思义找了半天,根本没人知道老婆去哪里了。

自从温岭怀孕后,就再没去过酒吧。顾思义想起温岭这几天不开心的样子,担心他又去酒吧了。顾思义出门开上车就往醉夜赶。

醉夜刚刚开始营业,来的人不多。顾思义在酒吧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人,没有办法又折返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顾思义终于看见自己老婆了。

温岭偷溜出去吃了火锅,这会儿还拿着一把烤串,正边走边吃着。

顾思义看见温岭,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拿走了温岭手里的烤串,丢进就近的垃圾桶。然后他打开车门,示意温岭上车。

温岭虽然生气顾思义丢了自己的烤串,但是心里也有些发怵。他没多说什么,就坐上了车。

两人无言回了家。家里的桌子上还放着小蛋糕和买好的菜。温岭看着桌上的蛋糕,再一次觉得不妙。

顾思义也不和温岭交流,也不责备他,直接回了卧室。

这是顾思义第一次不给他做晚饭,回了家也黑着脸不搭理人。温岭顿觉委屈,他不过出去吃了一顿火锅。

温岭跟在顾思义身后,顾思义刷牙,他也刷牙;顾思义洗脸,他也洗脸;顾思义洗澡,他也和他一起洗澡。

洗着洗着,温岭就钻进他怀里了。顾思义什么气也没有了,帮着温岭洗好澡,抱着人从浴室出来,吹干头发。

温岭见人不生气了,又开始哼唧上了,“你不理人,生我的气。还不给我做晚饭。”

顾思义写:“你还吃得下?”温岭理亏不说话。顾思义继续写,“以后要接电话,我很担心你。吃什么我带你去。”

温岭点点头,“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说完,温岭就起床把蛋糕拿了进来。顾思义没吃晚饭。温岭就只尝了尝味道,剩下的都喂给了顾思义。

温岭怀孕期间很难哄,不过顾思义习惯得很快。九个月后,两人荣获新身份。

生了小孩之后,温岭就闲下来了。顾思义不让温岭出门,温岭被迫在家休息。在家待着的日子无聊,温岭索性邀请兄弟们到家里玩。

白天,顾思义出门赚钱。温岭就打电话招呼三五好友到家里来玩。

家里的阿姨收拾好卫生,就带着小孩子回屋了。温岭点了一堆外卖和朋友们在客厅里玩乐。

一堆人谈天说地,免不得就谈到了与自己老公相恋的二三事。温岭也被人问到了。

温岭晃了晃杯里的可乐,说起了从前。

温岭和顾思义是青梅竹马,从小一个院子长大的。温岭性格活波,顾思义不能说话,温岭也从来不嫌弃他,还很喜欢和顾思义一起玩。

分化之前,顾思义一直把温岭当弟弟,很照顾他。分化之后,两人之前纯纯的友谊就变质了。

腺体分化之后,温岭第一次发情就被顾思义临时标记了。温岭的身体情况特殊,很难对除了顾思义以外的A产生反应。最糟糕的是,温岭对市场上所有的抑制剂都过敏。

分化之后,温岭每次发情都需要顾思义帮忙。久而久之,温岭越发地黏着顾思义。

并且很长一段时间,温岭都认为顾思义和他一样,对自己有意。不过在一次发情热得到解决之后,顾思义写了一张纸条给温岭:“温岭,你不用时刻黏着我,我也会一直帮你。我不会找爱人,我知道你的身体需要我,别担心,我会一直帮你。等你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我会更加注意,也会帮你向他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彼时彼刻,温岭发情热刚过,正全身发软,心情敏感的要命。温岭看完顾思义写的纸张,气得手颤。好!好得很!他就是自作多情,一头热!

发情热之后,温岭果然不再黏着顾思义了。不仅不黏着人,温岭还再没主动去过顾思义的家里。甚至连顾母都来问顾思义是不是和温岭闹别扭了。

深夜,顾思义写完作业好一会儿了。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书本发呆。顾母端着一份水果进了屋,小心翼翼地问:“思义,你是不是和温岭吵架了呀?”

顾思义合上书,朝顾母摇摇头。

“那你学习完了,帮妈妈把这水果送一份给温岭。”

顾思义接过水果,放在桌上。顾母出去后,顾思义又把挂在脖子上的小本子拿出来,低头默默地看。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大串问句。

“温岭,最近,你怎么不来找我了?”

“温岭,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温岭,我惹你不高兴了吗?”

“温岭,你发情热又要来了,你,不需要我了吗?”

“温岭,我想,”你。

十分钟后,温岭家的门铃被按响。温岭妈妈来开了门,温岭待在自己卧室里,没有出来。从前来开门的一定是温岭。

顾思义看看温岭妈妈,把水果递上去,拿起脖子上纯白的纸张,写明缘由。

温岭妈妈笑着应好,邀请顾思义进屋和温岭一起玩。

顾思义没有推辞,蹲下身,打算换上拖鞋。他蹲着在鞋柜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常穿的那双灰色拖鞋。

还是温岭妈妈反应过来,把温岭爸爸的鞋子递给了顾思义,她满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思义,温岭前段时间把那双灰色拖鞋扔掉了,说是没人要穿,占地方。”

顾思义理解地朝着温岭妈妈轻点过头,心里却开始感觉堵得慌。他慢慢地走向温岭的房间,不合脚的拖鞋,发出很大的声响,像是想要刻意提醒某人有客来访。

温岭在屋里打电话,不是别人就是核桃。核桃是温岭同班的同学,和温岭走得很近。温岭有事求他。温岭打电话地声音很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温岭笑得特别开心,“好啊,我就是喜欢和你待着一起。到时候不见不散。”

顾思义刚进屋,温岭就把电话挂了。温岭转身盯着站在门口的顾思义,不笑了,似乎1还有些不耐烦,“你怎么来了?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顾思义摇摇头。

“那你走吧,我还有事。”说着温岭就走上去,打算把人推出去。顾思义被推着往外走了两步,不动了。

温岭也不推了,而是冷静地说:“你周六有空吗?”

要约我出去玩吗?

顾思义写:“有。”

“那好,我们出去吃饭,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顾思义心底不安,有些说不清的东西让他心里发慌。

“行了,行了,你走吧,我要写作业了。”

顾思义第一次被温岭这样赶着走。从前温岭很喜欢他,喜欢他到卧室里玩。他们会一起窝在被窝打游戏,每次他要走了,温岭都不准,这是第一次,温岭赶他了。

顾思义忽然就赌气了,他不想走。

他写:“你要抄我的吗?”

温岭摇头,继续赶人,“我难道靠你养我,就这样过一辈子?”

顾思义被赶走了。

周六,顾思义一早起来,没有看见温岭。温岭约他看电影,他们住在一起,可温岭没有等他一起到影院。

到了影院,顾思义还是没看到人。他发信息给温岭,温岭只让他等着。

距离开片还有二十分钟,温岭来了,带着一个核桃味的,他不认识的A。

看见核桃的时候,顾思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个A。

温岭挽着核桃的手臂,正在排队买爆米花。顾思义走上去,拍拍温岭的肩。温岭回头笑着,顾思义介绍核桃,“我同学,”顿了一下,他又说:“也是我男朋友。”

顾思义点点头,状似无意地看向两人相挽着的手。

进了影院,温岭坐在中间,爆米花放在核桃傍边。电影演的什么,顾思义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头到尾,温岭一直牵着别的A,一眼都没看自己。

电影结束离场时,核桃去了厕所。温岭拉着顾思义到一边,说:“这就是你说的,我喜欢的人。等会哦,我们去吃饭,然后就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

“我自己不好意思讲,我怕他不喜欢。”

顾思义看着眼前羞涩的温岭,心口不断泛酸。他说不了话,只是点点头。

三人去吃了饭,饭店人多。温岭还是没开口说。吃过饭,他们又去了咖啡厅。温岭给顾思义发信息,“我还是不想和他直面这件事,我假装去厕所,你单独给他说吧,说完了就发消息给我。”

顾思义回复:“好。”

温岭走了,桌上只剩下顾思义和核桃。

顾思义在自己贴身的小本子上写道:“我标记过温岭,温岭......”一五一十,十分详细。

他的话还没写完,核桃就先说话了,用一种玩味调笑地语气说:“你不觉得温岭很缺爱吗?”

顾思义写字的手停下了。他放下笔,合上本子,看着核桃。

“随便谁对他好,他就会对谁好,就会喜欢谁,说真的,这样的O很廉价吧?”

“你不用忍着,这里只有我们A在。”

顾思义不想听了,他端起面前的冰咖啡,喝进去一块冰,咬碎。

他发信息给温岭,“出来。”

温岭回来后坐下,很快问:“核桃,你都知道了吧?你不介意吧?”

“知道什么?”

温岭看向顾思义,顾思义摇摇头。温岭没办法,已经开了话头,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核桃大怒,拍案离去。

温岭和顾思义一起回家了。顾思义把温岭送到了家,到了温岭家,又被邀请进温岭房间。

温岭坐在床上,继续自己的剧本。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觉得燥得厉害。

“顾思义,我很爱核桃。”

你怎么能爱一个人渣?顾思义靠着墙面,静静地看着温岭。

温岭解下衬衣上的几颗扣子,继续说:“我们以后别见面了,我让我妈找医生给我配专门的抑制剂。我们不适合再见面,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顾思义把整个身子都靠在了墙面上,完全不需要我,以后也没有理由接近。可是他喜欢的是人渣,是坏蛋。重要吗?他喜欢的是什么样的人,好的坏的,对我而言,真的重要吗?他不要我?那么多年,温岭都是我的,我牵,我抱,我标记。凭什么要推给别人,我的,温岭是我的。

温岭忽然觉得十分燥热,整个屋子都充盈着松子的味道。顾思义敏感期到了。

温岭导了这出戏,可现在看见离的越来越近地顾思义却开始害怕。顾思义走到床边,把温岭压在身下。

顾思义没做什么,就是抱住人,拼命嗅闻温岭的后颈。

温岭抱住怀里人,轻轻问:“顾思义,你喜欢我吗?”

顾思义混沌的脑子暂时清醒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温岭的眼睛,轻轻点头。喜欢,快喜欢死了。

“我也是。今天是骗你的,我没有男朋友,核桃只是我朋友。你气我,我也气你。谈个恋爱还想着退位让贤,你个蠢蛋!”

顾思义又喜又恼搂紧怀里人,猛吸了几口气。温岭是他的。

温岭将自己和顾思义的故事娓娓道完,最后总结:“顾思义就是被我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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