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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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傅今朝有一把戒尺,专门打我用的。

我十七岁早恋。

他把我摁在腿上,用戒尺抽我屁股,抽一下,问一句:

「告诉舅舅,你错了吗?」

傅今朝打得很慢。

大手握着我的后颈,像在掐一只小鸡崽子。

我暴露在空气中的屁股紧绷着,严阵以待。

被抽狠了,火辣辣地疼。

绷得太紧,又带点麻痒。

太耻辱了!

等我有钱了,也要把傅今朝摁在腿上,扒了裤子打屁股。

「小北,你在想什么?」

想你的屁股。

我挤出两滴眼泪,故意蹭在傅今朝干净整洁的西裤上,假惺惺地认错:「傅今朝,我知道错了,别打了。」

「没规矩。」

冰凉的戒尺贴上我的皮肤,像傅今朝的目光凉且危险。

「叫『舅舅』。」

我简直想笑。

他算哪门子舅舅?

哪个舅舅打外甥,还能把自己打兴奋了?

大腿硬得跟块石头一样,硌死我了。

老变态。

傅今朝的手在我的后颈摩擦,语气平柔:「跟舅舅说说那个女孩。你喜欢她什么?」

我想了想,说:「漂亮。」

「你们接过吻吗?」

我泛起了莫名的好胜心:「亲过。」

其实没有,连小手都没拉上,就被傅今朝发现了。

握着我后颈的手一紧。

「小北跟舅舅说说,接吻是什么感觉。」

声音低了几分:

「爽吗?」

我硬着头皮胡扯:「挺……挺爽的。」

戒尺落下,我皮子一紧,死死揪住傅今朝的西裤,细细抽了口气。

傅今朝用手揉我的唇,力道很大,揉得很疼。

我不敢动,只能装可怜:「舅舅,别揉了,嘴要烂了。」

傅今朝没停,语调平缓却不容拒绝:「听舅舅的话,跟那女孩分手,别耽误人家。」

没等我说话,就听老管家敲门:「先生,柳先生来了。」

我趁机提着裤子从傅今朝腿上跳下去,往外奔:「我先去睡觉了。」

冲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戒尺横在他膝头,傅今朝垂眸看着自己的右手,良久,放到了唇边。

艹!

我就知道这老变态心思不纯。

幸好我不是他亲外甥。

不是他亲外甥这件事,傅今朝没有瞒着。

他口中的姐姐,也就是我那早死的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上一辈之间的诸多纠缠,我不太清楚。

傅今朝从不多说,倒是柳念河会时不时地说一句:「你竟然是她的儿子,除了脸,没有一个地方像。」

柳念河是海城传媒大佬柳家的小儿子,当红明星。

人很帅,脸很臭。

看人从不用正眼,特别是对我。

其实我也能理解。

因为柳念河是出过柜的,而他的天菜是傅今朝。

而傅今朝对谁都冷淡,唯独对我亲近。

说白了,他嫉妒。

我提着裤子从楼上冲下来的时候,在楼梯拐角撞上了柳念河。

柳念河抱臂,吊着眼睛从上到下地打量我,最后停在我没系好的裤子上。

冷笑:「他上你了?」

我吊儿郎当地系着裤带:「你说反了。」

柳念河愣了片刻,表情白了一瞬,如遭雷击:「什么?」

我微笑:「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

伸手拍了拍他嫩生生的脸,流氓一样:「别喜欢傅今朝了,喜欢我吧。我也能给你幸福,不信你去问傅今朝,有多舒服。」

刚说完,顶头传来一声轻笑。

我的脸也白了。

傅今朝的声音压下来:「小河回去吧,小北上来。舅舅告诉你,有多舒服。」

「……」

在四楼给傅今朝读了一晚上佛经后,第二天我就安安分分地跟林听月提了分手。

理由是「我舅不让」。

林听月给了我一巴掌,骂我「舅宝男」。

她对傅今朝的变态一无所知。

那老变态要是真的对我有心思,凭着他的控制欲,我绝对翻不出他的手掌心。

要反抗,也得有资本才行。

我现在没有。

一切都是傅今朝给的。

他是财主老爷,予夺予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我听话。

傅今朝找到我的那年,我十二岁。

那时的我顶着杀马特彩虹脑袋在海城最大的穷人区当混混。

傅今朝的黑色大奔开到我面前,锃亮的皮鞋踩在污浊的地面上,盯了我半晌,皱着眉问旁边的助理:「真没找错?」

助理看了一眼资料,认真地点头。

傅今朝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沉默了三秒就接受了面前这个糟心玩意就是他外甥的事实。

他冲我伸手:「你好,我是傅今朝,你的舅舅。」

他的手骨节分明,很有力量感。但却很白,很干净。

我咧开嘴,用刚翻过垃圾桶的脏爪子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厉小北,你失散多年的爸爸。」

傅今朝没生气,他笑了一声。

而我为这声「爸爸」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傅今朝摁着我剃了头发,消了文身。

我反抗无效,只能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傅今朝能动手的绝不动嘴,把我扔到拳场,说:「来,陪舅舅玩一把。」

我被揍得鼻青脸肿,喊着他虐童,要报警抓他。

傅今朝脱了拳套,蹲在我面前,轻轻地擦去我脸上的泪:「哭什么,舅舅跟你闹着玩儿呢。」

我一噎,脏话都到嘴边了。

听见傅今朝说:「况且,舅舅要是虐童,肯定会先剪了你的舌头。免得你到处乱说。」

我把脏话咽下去,用脸去蹭傅今朝的手,非常识时务地讨好他:「舅舅,我错了。」

傅今朝浅浅笑了一下,揉了揉我的脑袋,手法很像揉狗:「真乖。」

说实话,我害怕傅今朝。

十四岁,我撞见他在四楼的佛堂打人,一脚把人的腿骨给跺碎了。

打完人,靠在椅子上,冲我招手:「来给舅舅读段经。」

所以说他这人变态。

刚断了人的骨头,转头又要听人念经。

我脑子里总想着那个人的腿骨。

被傅今朝踢断的时候,「咔嚓」一声,听着都牙酸。

所以,专不下心,总读错字。

傅今朝叹了口气,把我抱到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我的背:「别怕,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是舅舅的外甥。只要你听话,舅舅永远都疼你。」

所以,傅今朝疼我是有要求的。

我必须是他外甥,又听他的话,他才疼我。

我要不是他外甥,他也会踩断我的腿骨。

所以,我愿意给傅今朝当一辈子外甥。

如果他能一直这么有钱的话。

直到放学回家的前一秒,我都是这么想的。

推开门,我就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

家里来人了,门口的鞋多了一双。

洗旧了的白球鞋。

客厅里传来人声,除了傅今朝,还有一个模糊的少年音。

冲到客厅里,我看到傅今朝叠腿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一个穿校服的少年。

和我差不多,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脸。

但又和我不一样。

他干净,妥帖,没有乱七八糟的头发和文身。

看起来更像傅今朝的外甥,更像柳念河口中那个女人的儿子。

桌子上放着一份领养书,那样的领养书,我也有一份。

大概我出现得太突兀,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两双眼睛都落在我身上,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好像,是我闯进了他们的世界。

我大概能猜出来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找错人了。

良久,傅今朝打破了沉默:「回来了。」

「我累了,要去睡觉。」

我快步往房间走。

不想再被抛弃,不想再回到南区,不想跟狗争东西吃。

养了我就要养一辈子!

「小北。」傅今朝偏不让我逃避,「不急。」

又对管家说:「李叔,去帮小北收拾东西……」

「不用。」我转身打断他,「我自己会走。」

我恶狠狠地冲傅今朝说:「你不赶我我也会走,早就受不了你这控制欲爆棚的老变态了,头发不让染,恋爱不让谈,我十八你二十八,跟你住一块简直提前步入中老年……」

「搬到三楼,我房间隔壁。一楼的房间给云景住。」

傅今朝听了一会儿,慢吞吞地接上后半句。

不赶我?

还给我升咖?

我站那想了半天怎么把刚刚的话圆回来。

不然凭傅今朝那小心眼子,过后肯定要收拾我。

而且我现在也不是他外甥了,我怕他一生气把我的腿踢断喽。

骨气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服个软算了。

还没开口,那人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红着脸对傅今朝说:「舅舅,小北不愿意的话,我到三楼去住吧。小北本就住在一楼房间,我不该和他抢,我住哪里都可以的。」

不是,哥,你……

傅今朝默了片刻,目光从我身上划过,落在他身上,懒散地抬了抬唇,勾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夸赞:「还是小景懂事。」

好好好。

小景懂事是吧?

他让我剪头我剪头,让我分手我分手,到头来还「小景懂事」~

外人和外甥比不着是吧。

呵。

气炸了。

云景住进来之后,傅今朝很少再管教我。

甚至都不叫我上楼去给他念佛经了。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三天一次,一次都不能断。

距离上次念经已经七天了,傅今朝都没动静。

直到我撞见云景从四楼下来。

我心里很不舒服,又觉得没趣儿。

都是外甥,都长嘴了,我能读,云景自然也能读。

况且,傅今朝喜欢乖的,我明显不够乖。

既然傅今朝不管我,我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到文身店打洞,搞了个舌钉。

鬼混到半夜才回家,幸好别墅里已经灭灯了。

我脱了鞋,小心翼翼地往房间走。

成功进门后,舒了一口气。

反应过来后自嘲地一笑:「怕什么,那老变态才没空管你!」

刚说完,黑洞洞的房间亮了起来。

傅今朝的声音鬼一样在身后响起:「老变态?」

在做梦。

对,在做梦。

我默默摸上门把手,准备跑路。

等他消气再回来。

「今天你出了这个门,明天我就给你买轮椅。」

我缩手,转身,跪下:「舅舅,我错了。」

傅今朝一身正装,还涂了发胶,整整齐齐地坐在我房间的圈椅里,神情很淡,但我桌子上好好的魔方碎成了零件。

完蛋,都气到拆魔方了。

「去哪儿了?」

「粗去玩了。」

这该死的大舌头!

果然,傅今朝的嘴角又压一些:「我等你吃饭,等了四个小时。」

笑意温和,阴阳怪气:「小北,你比我忙。」

「云景也可以陪你吃饭。」

等我干什么?你不是有外甥吗?

你外甥可比我懂事多了。

傅今朝没有说话,垂眸,手指翻飞,快速把魔方组装好。

搁下魔方时,李叔敲响房门,送来了两碗面。

傅今朝冲我招了招手:「过来陪舅舅吃饭。」

按理说,我应该顺着台阶下了。

可我看着那热腾腾的面只觉得舌头疼。

于是说:「我还是跪着吧。」

傅今朝偏头看过来:「不愿意?」

我打了个激灵,迅速站起来,跑过去陪他吃面。

刚到嘴里就疼了个哆嗦。

傅今朝捏住我的嘴:「吐出来。」

面早就滑下去了,我悻悻地吐出舌头。

他冷笑了一声,拇指擦过我舌面上的珠子:「厉小北,你逃课一天,就是去干这个了?」

我吞了口口水,不敢说话,生怕傅今朝把我的珠子给拔了。

那我不得当场血溅三尺。

「喜欢穿珠?」

傅今朝的手往下。

停在胸口:「舅舅给你穿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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