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24 来源:废文 分类:现代 作者:顶级纳税人 主角:林知凡 苏槿年
“对不起……我会还你一杯,但是得请您等一等了,我现在……没……没钱……”
突如其来的债务危机稳定了他狂跳的心脏,让林知凡觉得窘迫至极。
苏槿年仔细分辨着他的话,听清了后坏笑道:“不行啊,小哥哥,我现在就想喝~”
就算卖了自己也是赚不了多少钱的,林知凡叹了口气,将快要溢出的眼泪憋回去,低头抠着手指嗫嚅道:“可是我现在,真的,没钱……”
“我也不是非要你还钱不可。”苏槿年道,“这样吧,我给你付钱,你来选两杯,你一杯我一杯,就当是还我了。”
正羞愧不已的林知凡缓缓抬头,却见到一张充满善意的,好看的,炫目的脸。一张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他身边的脸。林知凡扣住手上的肉,被疼地一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不是幻觉,可为什么呢?
他的想法并不为人所知,苏槿年的心思更是跑到天边去了。他只觉得林知凡疼痛却不敢发出声音的局促模样可爱极了,与他曾经捡到的小橘猫十分相像。
那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猫,初见之时保持着对人类的警惕,哪怕眼前就摆着对它极具吸引力的猫条,它也不敢上前舔一口。后来他投喂的次数多了,小家伙才敢同他回家。而他为了让小家伙多长些肉,就给它取名叫做肉肉。
后来,这只小猫不负所望,长成了大胖橘。有了肉肉的例子,苏槿年忍不住想象眼前的人圆润起来是什么样子的,他轻轻拍了一下林知凡旁边的瓷砖,道:“别傻了,走吧,我们去奶茶店。”
或许是苏槿年太过高大,浑身充满力量,林知凡完全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就这么被他揽着肩膀带出了校园。
树荫下的震惊群众互相对视着,都从彼此的眼中读出了惊恐。他们从苏槿年下的第一嘴开始,到两人旁若无人,自说自话,前往奶茶店结束,除了刚开始被惊得倒吸一口冷气外,全程静默无声。
直到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李天才张着嘴转过身去,语气里皆是不自然:“刚刚那个是我年哥?他们刚刚……刚刚……”
“操!他们刚刚亲嘴了!我操了!两个男的啊!”易向南不耐烦地替他把话说完,这才意识到李天和他们是一伙儿的,他惊恐地后退几步:“操!你他妈不会也……”
“你放屁!我不是!!我年哥也不是!你别瞎说!”李天极力否认,说完恶狠狠地环顾四周,道,“我警告你们,要是被我听见什么风言风语,那你们就别想在这个学校里好过!”
李天的警告,易向南一点儿都没听进去。他现在后悔不已,要是他们约架的时候,苏槿年也这么来上几口……光是想想,他就鸡皮疙瘩满身起了。他犹豫着开口:“你是叫李天是吧,你跟你那个什么年哥说一声,君子动手不动口,让他管好他那张屌嘴!别他妈到处啃人!”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唉哈,你找我年哥约架,哎呦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就算是他最后的那句别让他亲我都没能让李天发笑,这么些年了,居然还有人敢跟年哥约架,果然还是年哥沉寂的时间太久了。他一手捂住肚子,走过去怜悯地拍了拍易向南的肩膀,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放心,就你长的这样,男的女的我年哥都不会碰你,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人身安全吧!”
“你他妈找死!”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被人当着小弟的面儿下面子了,他这老大还做什么做!易向南举起拳头,准备好好修理一下快要笑岔气的人。
“李天——你干什么呢?”突然的吼声打断了剑拔弩张的两人,穿一身黑的高个子正从教学楼往这边跑。
“疏风哥哥~我想死你了!”看清来人的模样,李天撅起小嘴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滚开!恶心死了!”跑到李天身边的李疏风伸出两只手指,将他的脸戳远了一点,这才将目光移到了易向南脸上,质问道,“你欺负我儿子?”
“操——你们这群死基佬离老子远点!!”易向南简直就要崩溃了,这一个个的都是什么人啊!他本就不白的脸更黑了,“行!算我倒霉!!老子自己走!”
还不等双李反应,气急败坏的易向南就带着一群小弟溜远了。香樟树下,有些无语的两人对视一眼,李疏风率先搭着李天的膀子,开始吐槽:“这黑皮啥意思啊?哥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虽然没报同一所学校,但我俩感情好得很啊!诶还有,他说的“这群”是什么意思啊?”
“诶呀,你别问了!”两个人嘴对嘴的事儿,要他怎么说嘛!就算是在救人,那也够羞人的了。李天拍拍发烫的面皮,生硬地转移话题,“疏风哥哥~周彤是跟嫂子在一个学校吗?”
李疏风一听这话,直接拿掉胳膊,指着他道:“你嫂子让你别打她的主意,至少高中三年都不行!”
“我哪有?”
李疏风打断他的否认,问说:“没有你怎么知道她跟铭黛在一个学校?没有你为什么就跟我打听她?”
两个问句弄得白纸一样纯洁的李天面红耳赤,继而恼羞成怒:“你真没意思,非要把人拆穿了才开心是吧?”
“行了,能考进一中证明你脑子没问题。”李疏风托着他的下巴左看右看,“而且,你这张脸啊,说不定周彤就喜欢呢。”
他的激励没能起到作用,李天蔫巴巴的:“你可别拿我寻开心了,异想天开,显得我像个小丑……”
李疏风意识到这孩子又开始自卑了,他生硬地转了话题:“对了,你看了分班吗?”
李天挠挠头:“啊?没看啊!我和年哥一起来的,出了点事儿,我们都没看。”
李疏风拍了拍他的头:“你是不是傻啊?年哥那成绩妥妥地实验班啊。”他看了看李天受伤的表情,不忍心道,“分班表就在门边儿,爸爸陪你去看啊。”
“滚滚滚!老子是你爸!诶呀!你别拍我的头啦!我还要长呢,要跟年哥一样。”李天愤恨地拍掉那只手,嘟囔个不停。
李疏风笑着又揉了揉李天的头:“就数你最会做梦,还跟年哥一样,你先突破180吧,年哥都快190了,你追个屁!”
“哎呀,你烦死了......”
被他们议论的苏槿年此时正站在马路上,他看着眼前红底黄字儿还有些褪色的招牌,不禁感叹:“《奶茶店》,这名字起的够霸气啊……”
由于长时间没人搭话,苏槿年就维持着微微仰头的动作,如果他身边的人抬头,一定能看到那刀削般锋利的下颌线。或许是苏槿年等待的时间太久,久到他自己都觉得尴尬,他才开始主动出击:“小哥哥,就这家怎么样?”
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沉默搞得林知凡胆战心惊,他也不敢抬头,只小声应着:“好……嗯我会尽快还你钱的。”
“啊!”眼前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他一跳。
“小哥哥,你的声音怎么总是那么小啊?我都听不到你说了什么……”苏槿年又故意露出很受伤的表情:“小哥哥,你不会是讨厌我吧?我就知道我是不讨人喜欢的,可是你刚刚把我的初吻都夺走了,要是你也不喜欢我,那没别人要我了可怎么办呀?”
“初……初吻?”林知凡下意识想要摸摸唇角,可手却像灌了铅般动弹不得。
趁着他走神的空挡,苏槿年越靠越近,近到林知凡分辨不了香甜的奶茶味儿是从谁嘴里发出的:“对呀!那可是我守了很久的初吻,所以小哥哥,你想怎么赔啊?”
林知凡耳尖都红透了,混作一团的脑子甚至无法发出将人推开的指令,只能说出一些毫无逻辑的废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晕倒的,但是我,我,我不知道……真的,对不起……”
他们离得太近了,林知凡饱满的唇张张合合,好似在诱惑他再去触碰那份柔软。苏槿年竭力控制,最后只用拇指擦掉干涸在他嘴角的奶茶渍,随后直起腰身:“好了,逗你玩呢,瞧你紧张的。”他深知过犹不及之理,见好就收,“我接受你的道歉啦,不过你现在要选一杯奶茶给我,还要告诉我你的名字。要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
林知凡松了一口气,乖巧答道:“我叫林知凡,树林的林,不知凡几的知凡。”
“林知凡,我记下了。”苏槿年并不安分,他拿手拨弄着面前人敛住眼睛的碎发,惹得林知凡就要后退。
林知凡不知道眼前这人心里打得什么算盘,着急提醒道:“随便你买什么吧,这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苏槿年抬头环视一圈,逼退大部分人打量的视线,随后慢慢靠近眼神闪躲的人,朝着他的耳朵哈气:“害羞了?”
“你……你别这样……”晕倒的那段时间,他并非什么都没听到。林知凡只是害怕遭受皮肉伤才跟他出来的,可他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这样对你和我都不好……”
苏槿年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轻佻,万一给人留下油腻男的印象就不好了。这么想着,他板着脸揪住林知凡的衣角,把他带到人行道的树荫下,嘱咐道:“你就在这里等我,等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嗯……”
等他再出来时,手上已经端了两大杯椰奶,右手小指上还勾着一个小巧的粉色袋子。
“我给你买了点儿糖,刚刚看了你身上也没有口袋,他们家也就这一种颜色,将就着用吧!”
林知凡接过奶茶和袋子,悲催地想,身上的债务有多上了几分。这样一来,他面上的笑容就多了些牵强:“谢谢……”
苏槿年赶紧扯着他的嘴角往上提:“你既然说了谢谢,那我就不要你的钱了。”
“那怎么行?!”
见他像做错什么似的不停扣着手指,苏槿年一阵心疼,他放缓了语气:“我不缺钱,而且今天买的这些东西根本算不得什么,我也不会特意去记。更何况,这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不过你要是实在想还,就等以后吧,等你挣到钱了再还。”
林知凡知道,再拒绝下去,这个人准得恼。于是他鼓起勇气,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苏槿年一点点凑近,直勾勾地盯住他的眼睛,自恋道:“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林知凡诚实回答。
见他眉头微皱,大眼睛里真的尽是疑惑,苏槿年才咳嗽一声,笑道:“我叫苏槿年,知槿凡年长久久的槿年。”
“知槿凡年,知槿凡年,知凡,槿年……长久久……”
初时只是觉得这句口水诗有些奇怪,反复念着居然拆解成这样,林知凡又羞又恼。转念一想,第一次见面就说出这种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他一打不过苏槿年,二背后又没人撑腰,他只能藏起怒意,冷冷道:“你的名字也很好听,我要回学校了,谢谢你的奶茶和糖。”
苏槿年拦住他的去路,挑眉笑道:“诶,刚不是说好了跟我一起的吗?”
林知凡环顾四周,八卦的目光纷纷缩了回去,他急道:“请你和我保持距离,我不想被奇怪的人欺负,我只想好好过完高中三年。谢谢!”
苏槿年忍不住腹诽:没办法,帅的人就是这样,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点,可怜的小孩儿,肯定是第一次见这种大阵仗,都被吓坏了。
趁他臭美的这段时间,林知凡已经快走到学校大门口了。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苏槿年不合时宜地想到那句经典的霸总台词:“男人,竟然敢拒绝我,你这可是在玩火!”
玩了火的男人此刻正忧心忡忡地护着手里的东西,万一再让别人抢走了,自己没吃到还要还一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