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万人迷被切片神君盯上啦
小编推荐: 《雪山金阳》 《淮山梨白候静白》 《山止川行》

精彩段落

玉升卿瞳孔一缩,在梁木即将倾覆在他们身上的那一刻,把小香鼬抛出去已经来不及了。

他手腕一转,当下决断,把小香鼬紧紧地抱在怀里。

奚柚不安地动了动脑袋。

玉升卿听到了他的心声:

【蛇蛇没了,我也要死翘翘了,呜呜。】

玉升卿嘲讽一笑。

未曾想过,死前,只有一只香鼬惦记着自己。

可这只香鼬实在不应该卷入这场火海。

玉升卿敛眉,又抱紧了一些。

这世间赐他眉骨、性命、福祸,那便,还以血肉之躯吧。

梁木下坠的声音带着噼里啪啦的火声,光阴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山生水,水生山,水山,生!”

遥远的声音突然在空中炸开,随之而来的,是从天而降的大水。

“咳咳……”

“啾,噗噗……”

下坠的梁木直接被大水冲走,火海直接被熄灭,但玉升卿和奚柚也呛了个半死。

“遭了,忘了那位现在是凡人之躯了,没控制住,罪也罪也。”

小香鼬被玉升卿紧紧地抱着,因此没有被冲走,但已经晕了过去,玉升卿强撑着意识,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一直在低声道歉,手拿水扇,绿袍玉冠,姿态谦和。

而身边那人,则蹙着眉头,看向自己,仿佛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玉升卿擅长观察细节,这是他在人间艰辛存活练就的本领。

但不等他再思量,便体力不支,也晕了过去。

意识彻底涣散的那一刻,他下意识藏起了袖中的小香鼬。

“呀,晕了,星君——”

君洄下意识看向身边之人,眼中浮现焦急之色。

孟章生就一副玉面桃花之貌,偏偏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眉头一蹙,一个海螺从他的袖间飞出。

“多晴螺,不可施加太多法力。”

青蓝色的海螺在半空抖了抖,身上挂着的贝壳和小石头叮当作响,漂亮又灵动,让人绝对想不到冷若冰霜的青龙星君会用如此“少女心”的法器。

旋即,原本适合挂在腰间当作配饰的小海螺猛然变大,倒悬于空中,莹莹光辉从海螺上倾覆出来,落在晕过去的那人身上,融于凡人之躯。

原本将死之兆的玉升卿如同枯木逢春,生门大开。

“收。”

冷冽的声音干脆利落,海螺便倏地变小,缩回了原来的大小,立马就往孟章的腰间飞,撞在他的腰上。

孟章神色未变,伸出手按住海螺,将多晴螺收入袖间,微微侧首,吩咐君洄。

“不可再生事端,角星。”

君洄神色微敛,表情严肃了一些,拱手请罪,“是,角定弥缝其阙,请星君降罪。”

孟章似乎真的在思考该如何给君洄下罚令。

“哎呀呀,小青龙,要怪就怪我咯,是我拉着小角喝酒的,错不在他。”

清脆的女声破空而来,孟章抬眼望去,看向骑在猛虎上的女子,眉目冷淡。

符离不知从谁家仙宴中离开,身上还带着酒气,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一片清明,腰间挂着的双刀发出细微的敇敇声。

飞虎在半空中就收回虎翼,符离直接一跃而下,飞虎便化作她额间的虎翼印纹,身上穿着的黧色劲装猎猎作响,高高挽起的长发晃动,落地后手腕一转,把腰间的刀抛向孟章。

“来,罚我。”

孟章没有半点动作。

君洄似乎早就习惯了,立马稳稳接住两把短刀,双手奉还。

“符离星君。”

符离微微点头,确定他没被罚,收回弯月双刀,便看向还在地上躺着的玉升卿,突然大笑:

“哈,这是玉京子?”

君洄神色为难,提醒她道:

“星君,神君渡劫后可选择忘却或者结记……”

话中之意,无非是指,今日若她放言嘲笑玉京子,他日,等玉京子渡劫归来,够她吃一壶的。

符离微微挑眉,孟章打断她,“白虎,神君之事,你我二人,不可插手。”

刚刚用多晴螺给玉升卿的凡躯加了生数已是例外。

玉京子下凡渡劫,渡的是五千年都没来的情劫,但却因为角星官的失职,差点情劫未渡,凡躯命丧于大火之中。

九重天,五日前,白虎星君符离找了壶好酒,邀请众星官“小酌”。

日月五星,以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为首,分为四宫,各自组成七宿,共二十八星宿。

其中,符离座下的星官们酒量最好,只因这位白虎星君动不动就邀人“小酌”。

符离带来的酒,遇到酒量不好的,只需小小一杯,就能让人大醉七日。

君洄不擅推辞,喝了一杯,喝完就倒。

第五日,被孟章发现,这才提前醒来。

可人间已经过去五年。

因角星未出,本是阳气生发、甘霖霈霈的龙抬头之日不起效果,迟迟未等到春雨。

一年之计在于春,澧水镇便连年歉收。

这才给了上官充可趁之机。

孟章语气冷冽,再次提醒道:

“你我二人皆属星官,一举一动,都会影响神君渡劫,让角星出手即可。”

君洄立马拱手道:“是,角定不负星君所望,将功折过。”

符离摸了摸腰间别着的双刀,对其中一把低声道:

“剜月,听到没,小青龙不让我们动手呢,下次再带你出来玩儿。”

孟章显然对符离并无多少信任,要亲自看她回九重天才放心。

等两位星君一走,君洄看着还躺在地上的那人,再次弯腰请罪:

“是角之错,待神君渡劫归来,角必登门请罪。”

山水扇在他的手中展开,扇面轻轻一抖,君洄念了个诀,玉升卿便飘了起来。

君洄看着倒塌惨败的房子,沉吟了一声。

他想直接用法力修复房子,却记得孟章离开前说的话。

不可干涉过多。

罢了。

君洄眸光一动,突然间注意到了什么。

神君的袖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一个棕黄色的脑袋探了出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

啾?

我飘起来了?

奚柚紧紧地抓住唯一的依靠——玉升卿的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不然,会变成鼬饼的。

君洄微微诧异。

只要一想到九重天玉面神将——战神玉京子袖中竟藏着别的小动物,他都会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玉神君最不喜任何东西的靠近和触碰。

君洄的内心一时有些犹疑,不确定这只小生灵是自己跑到玉升卿袖中的,还是得到玉升允许的。

他不敢擅自触碰玉神君,所以用法力让玉升卿飘起来。

——这只藏在玉升卿袖中的小香鼬,他也不敢擅自有所动作。

奚柚这时明白了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这个害死了蛇蛇的人竟然飘在半空中!

奚柚看着有些呆,耳朵抖了抖,小心翼翼地对上了君洄的视线。

又猛地缩进玉升卿的袖子里,扒拉得更急切了。

这个人是和害死蛇蛇的人是一伙的吗?

君洄看出了小香鼬的害怕,指尖掐了个诀,在地面上空出了一片干净的地方,才慢慢地让飘在半空中的玉升卿躺了上去。

小香鼬也因此成功落地。

君洄转身,假装打量周遭,奚柚立马抓住时机,嗖地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君洄对此了然于心,妥善处理好一切后,对还未醒来的玉升卿行礼,便先行离开了。

向来谦逊的面容中多了几分肃杀,山水扇也发出滔滔水声。

冒充神祇,是为罪一。

妄杀生灵,是为罪二。

私逃下界,是为罪三。

罪加三等,数罪并罚。

君洄行至一隅,手中符纸翻飞,中间那符纸上的血色发黑,完全看不出符纸原来的颜色。

——上官充想用生杀符判定玉升卿的过错,他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官充杀的可不仅仅是小动物,更有数条人命,也有他在上界时杀的小仙。

天经地纬,生生不息,讲究一个“度”。

凡人只有把握住“度”,才可以渡己身。

神仙也只有把握住“度”,才可以渡众生。

玉神君渡劫,记忆封锁,成为一只小蛇时,顺应自然,夺了一些小生灵的性命,但那些小生灵死后,可以入“道”,转世再来。

而上官充的做法,枉顾法则,是为大错。

那便,由他自己来偿还。

君洄念了个诀,瞬息间,一只泥鳅一般的小鱼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垂死挣扎着。

“随本星官回上界定罪。”

上官充根本不敢狡辩,他没有想到君洄竟然提前醒来了。

他算好了君洄要沉睡多少日,想在那之前解决掉玉升卿,代替玉升卿,这样,等君洄来下界,他便伪装成玉升卿。

他没有在几年前直接杀掉玉升卿,就是因为生杀符限制着他。

他还有仙籍,生杀符上显示玉升卿罪不至死,他便不能直接杀了玉升卿。

直到今日,才终于鼓动着镇民们放火烧死玉升卿。

假借他人之手,是一层保险,玉升卿一日之内杀了五条生灵,是二层保险。

想着以此种方式逃避追责。

却终究一败涂地。

至于澧水镇——

一夜之间,关于“蛇妖”“角星官”的传闻,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没有人记得东边的院落里发生过的事情,上官充的存在也被抹杀,一场雨水,裹挟着飞雪,预示着今年的好收成。

君洄解决完这些事情后,再次来到了玉升卿的小院外。

他刻意隐藏了身形,玉升卿便自然看不到他。

玉升卿已经醒来,有些充楞地看着这一切。

君洄没有抹去他的记忆,玉升卿自然知道,房屋不是被大雨冲塌的,而是被大火烧毁。

断壁残垣,一片衰败。

那只……香鼬呢?

明明将香鼬抱在了怀中,为何醒来那只香鼬却不见了?

玉升卿微微抿唇,一言不发,开始弯腰收拾残局。

君洄远远地看着,没有干预,转身离去。

他其实有些好奇。

玉神君的情劫……何时来呢?

劫缘,又会是谁呢?

玉升卿沉默地收拾着地面上的各种木块。

但每当他搬起比较大的木柱的时候,动作都会微微一顿。

在担心什么呢?

怕下一瞬,发现那只笨香鼬被木条压住而没能逃走吗?

已经过去了一夜,如果那只香鼬真的被压住了的话,恐怕早就没命了。

玉升卿垂眸,把最后一根断木收到了另一边,陷入沉思。

半晌,他挑了一块看起来火烧很严重的木块,拿着它走到院角,蹲下身子,用木块挖着土。

挖出一个小坑之后,他变出蛇尾,院中便骤然多了一个半人半蛇之物。

和全蛇状态下的小白蛇不同的是,小白蛇很小一条。

而半人半蛇状态下,玉升卿依旧是成年男子模样,可蛇尾却粗大很多,蛇尾在地上摇曳,恍若雪花的白色与混乱的地面格格不入。

玉升卿垂眸,伸手在蛇尾上拔下了一块鳞片。

银白的鳞片泛着光泽,看起来就像是白梅的花瓣一般。

——那一块,是靠近尾巴尖的地方,是在洞穴时,小香鼬经常抱着啃之处。

生生地拔下鳞片其实有些疼,但玉生卿眉头皱也不皱,拔下来之后,看了片刻,便把鳞片放入了刚刚挖出来的土坑之中。

玉升卿用土把鳞片和烧焦的木块一起埋入土堆中,面无表情地做好这些后,蛇尾消失,再次成了人形。

他安静地起身,转身去向需要他继续搭建的房屋。

行至一半时,却突然一顿,回过头来,看向那个“新鲜”的坟冢。

竟连衣冠冢都称不上。

那只香鼬,不应该来找他的。

真是蠢笨如许,白白丢了性命。

可这世间,似乎再也没有如此至蠢至纯之物,能够陪伴在自己身边了。

眉眼含霜的男子轻轻哂笑了一声。

看吧,世间便是如此颠倒疯狂,想死的人没死成功,倒让不想死的死了。

爷爷留下来的房屋已毁,所幸他还活着,可以把房屋修葺好。

但似乎有什么东西,再也补不完整了。

是曾经饱含期待的赤子之心,期待着这世间能够给予他一隅安好。

玉升卿愈发沉默,原本清朗的眉眼显出些许阴郁之状。

得益于榫卯结构的坚固扎实,房屋的主体结构还保存着。

但木头都需要换掉。

玉升卿看着断裂的木块,眉头微微皱起。

这似乎,并非是因为大火而烧断,倒像是……

被从天而降的大水压倒,断裂的痕迹明显。

可小院外的水沟,积水并不多。

昨日,只是小雨。

……何来大水?

热门章节

相关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