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5-09 来源:知乎 分类:穿越 作者:杨小雅 主角:季槐序 温寂白
穿进校园救赎文,我成了霸凌主角攻的校霸。
刚来,就拽着他的衣领子要揍他。
面对他冰冷的眼神,我一害怕就亲了上去!
声音颤抖地吓唬人:
「看……看个屁!老子就尝尝……」
后来,我哭着求他放开我:
「吃……吃不下了。」
眼前一花,脑子嗡嗡的。
好不容易看清了面前的画面,我更是吓了一大跳。
我双手拽着面前冷漠男生的校服衣领,将人狠狠地按在男厕的墙壁上。
校服的衣领被我拽得稍微松垮,露出好看精致的锁骨。
他眼神阴冷地看向我,冰冷得像是动物世界中狩猎的毒蛇。
我的手忍不住有点抖。
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在想这究竟怎么回事,身后的几个男生在后面开口说话了:
「敢惹我们白哥,季槐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白哥,狠狠地给他点教训!」
「这小子三天没打上房揭瓦,今天居然敢踩脏了白哥的鞋子。」
短短几句话,在我的大脑里从白走到了黑。
到了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在我脑袋里,唢呐声吹吹打打了!
季槐序不是我妹给我推的那本小说的主角攻吗?
他是季槐序,那我是谁?
白哥?温寂白??
那不是……学校里的一直欺负霸凌主角攻的恶毒反派校霸?
帅哥震惊!
所以我穿越之后,现在是个反派校霸大坏蛋?
季槐序学习好,长相佳,却因为开学和温寂白撞到一起,得罪了原身。
生活在福利院里的孤傲少年,无依无靠。
从此就在校园中备受欺凌!
一次偶然机会,主角受小太阳凌怀,见到了受伤的季槐序。
原文写道:
季槐序的校服被扯破了,坐在花坛隐蔽的一角,唇角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他的眼神依旧凶狠炽热,不愿妥协!
一见钟情。
从那以后,凌怀想方设法地帮他,两个少年在校园中相互扶持,一起抵抗校园霸凌,携手学习,共同进步。
后期季槐序被京圈大佬认回以后,第一个掀了的,就是温寂白的家。
纯纯属于是天凉温破了!
最后凌怀在季槐序的辅导下,两个人一起考入了理想大学。
而原身这个霸凌者,自然是成了「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中那被马蹄子踩在脚下的残破落花。
也是「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中被大鹏路过一翅膀掀翻十万八千里的小雀儿。
惨!
太惨了!
一想到这么悲惨的未来,拽着衣领子的手更抖了。
宛如帕金森附体。
季槐序看我的目光厌恶又警惕,还带着些许的疑惑。
似乎没明白为什么我还没动手。
能动手吗?我不想活了吗?
心里疯狂斗争。
最后没办法了,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我颤抖着唇,猛地朝着季槐序的唇上狠狠地啃了上去。
X 骚扰也总比霸凌好啊!
手下的身子猛地一僵。
见他要反抗,我加重力道捧着他的脸,死命地往他嘴里挤进去。
碰到的一瞬间,我浑身一颤。
下一瞬,他伸出双手狠狠地将我推开。
季槐序身子后退一步,紧紧地贴着墙。
眼神恶狠狠地看向我,手疯狂地蹭着唇角。
只是片刻,就蹭得一片殷红。
空气有一瞬间的安静。
在他凶狠的目光下,我脸色绯红地强装镇定,声音多少还是有些颤抖地开口:
「看……看个屁!老子就尝尝……」
季槐序蓦地从脸颊红到了耳后。
下一瞬又脸色发青。
跟川剧变脸似的,你别说,还挺……挺好看的。
他大力推开我,快步冲出了男厕。
身后的几个跟班也愣住了。
好半天才磕磕巴巴地说了一句:
「噢,原来是嫂子啊!」
第二天,我坐着私家车来到了学校。
刚进教室,就看到了季槐序的桌面干净整洁,他正皱着眉坐在桌前看书。
后排靠窗,王的故乡。
我顺着后门往我的宝座上走。
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昨天的一个跟班叫我:
「白哥!」
我随意地点了点头,没太在意。
昨晚上想了一晚上怎么让季槐序放过我,根本就没睡好。
现在眼睛底下,还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跟班小弟以为我同意了,大手一挥,在我蒙逼的视线中,指挥全班站了起来。
三十几个学生有男有女的,朝着季槐序的方向,猛地大喊:
「嫂子好!」
我和季槐序:「……」
玛德!
纯纯有大病啊!
他们就是故意的,我都看到人群里有人在偷笑了。
我刚抬起手,准备点名!
结果我还没发飙,教室后门被老班推开了。
见过网红猫新鲜哥吃到鸟屎的表情吗?
那就是老班现在的表情。
老班锐利的眼神一扫。
下一秒,全班都悄无声息地坐下了。
只有我,完全沉浸在这帮神金……的情绪当中。
我被老班抓进了办公室。
我有点不服,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我让他们喊季槐序嫂子的!
然后老班又叫了季槐序。
看到季槐序冷着脸跟进来时,好好好,我舒服了。
心情舒畅。
季槐序阴沉着脸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老班对我疯狂输出:
「考没考虑好以后的打算?就这么一直摆烂下去?你这样下去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我摸了摸鼻子:「老班,咸鱼也挺好的,起码他闲。」
老班大怒:「你……我不管你咸不咸,总之你和季槐序谈对象,你喜欢人家,就是这么对人家好的?」
「你家里有钱,学校考不好还能去国外读书,他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他不好好读书,这辈子就真的完了!」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季槐序。
他正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谈对象」时才皱了皱眉头。
他一抬眼,就和我正好四目相对。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朝他露出讨好的微笑。
他先是一愣,随后将头扭开,只露出通红的耳根。
我愣了一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哟哟哟,季槐序这小子看起来挺狠的,居然走纯情路线的?
老班见我俩光明正大地「眉目传情」,勃然大怒:
「叫家长!」
刚开始还有些恐慌,怕被家人看出来我不是原身,然后把我当成神经病抓起来。
结果,我老爹在私人岛屿钓鱼回不来。
行吧,多虑了。
家长根本和我不太熟。
季槐序住在福利院,没有家人通知。
老班无能狂怒,气急败坏地打了好一通电话。
最后有些心疼地瞅了我俩一眼,屈服了:
「恋爱也不是不行。」
我板着脸死鱼眼。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恋爱总得进步一点吧?季槐序学习好,你把这小子的成绩提一提,你俩恋爱的事我不管了。」
哎哟,那您可真是开明!
但我不敢吱声,怕老班取我项上人头!
我寻思别的不能说,处对象这个事得解释解释吧?
结果!
也不知道季槐序这小子怎么想的,我这边刚要据理力争,说我俩不是处对象,他居然点头了。
个子很高却瘦的男生眼神看向我,里面带着意味不明的意味。
点头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微微的沙哑:
「我会帮他补习。」
在我惊恐的眼神中,老班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我最近在躲季槐序。
之前明明是我欺负他,他见我就厌恶,恨不得用眼刀子将我戳死。
可自从我在男厕亲了他一口之后,这小子就完全不怕我了。
也难怪,之前大家以为我欺负季槐序,单纯是因为看不顺眼他,要欺负他。
后来我俩亲嘴这事闹得尽人皆知,还当着老班的面过了明路。
全校的人都知道我和季槐序处对象了,他是我老婆。
仗着我「白哥」在校内的恶名,没有人再去无脑地欺负季槐序。
所以,他就真的开始执行老班的命令,要特么给我讲课!
恶心谁呢?
我是个废物啊!
我上辈子都没考上一本!
我刚考完就穿了,我太难了,凭什么这种事情要经历两遍啊?
老天爷,你有没有搞错?!
想着这辈子我老爹有钱,我直接整个摆烂人生挺好的。
学个屁!
反正原身本来就是个废物纨绔的人设。
可看着把我堵在角落的阴影里的季槐序,我还是没出息地颤了颤声:
「干……干吗?」
别问,问就是我怕死!
季槐序没出声,只是低头垂眸看着我。
眼里的光明明灭灭的。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了:「老班帮我联系了你爸爸。」
我傻眼:「啊?」
季槐序唇开合了下,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
「他和你爸说我们在交往,说了我的家庭情况。」
季槐序的家庭情况?
那不就是福利院?
季家要在他去京市读大学时才会认出他。
也不知道是看他优秀,还是真的骨肉亲情。
「你爸让我给你补课,一分一千块。」
我瞪大眼睛,没忍住爆了粗口:「我靠!这么多?」
季槐序没吱声,半晌才道:「的确很多,我需要这笔钱。」
他看着我不说话了,眼里满是执拗,想要靠着学习逆天改命。
我掰了掰指头开始小声地算了算。
一分一千,十分一万,一百分就是一百万!
没算错吧?
我数学课不太好!
靠!
我老爹财大气粗啊!
那我要是考个上辈子的四百多分,那不是四百多万?
我记得季槐序上辈子刚回季家,还因为在福利院被人瞧不起。
要是有个四百万傍身,想必他还会挺感激我老爹的。
这样,对我也会好一点。
起码不会直接马蹄疾地给我踩个粉身碎花吧?
我在这边寻思了半天。
季槐序皱着眉以为我不乐意,想要转身放弃时,我伸手兴奋地牵住了他的手。
我拽着他的手在半空中微微晃了下,眼神雪亮:
「季槐序!如果我给你考个四百分的话,咱们俩之前算不算扯平了?」
他的指尖骨节分明,带着丝丝的凉意。
我的手火热,带着微微的汗渍。
有点舒服地在他掌心蹭了蹭。
季槐序微微蹙眉,把手收回了身后,然后点了点头。
「分数是你自己的。」
「但你要是能多学一点,成绩提高,我们前尘过往烟消云散。」
我眼睛一亮,卡在我面前的重重迷雾终于散尽了。
我猛地蹿起身,勾住季槐序的肩膀。
他比我高一点点,还有点费劲。
我声音兴奋地贴在他的耳边: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
「季槐序,我们一起顶峰相见吧!」
事实证明,顶峰相见有点难。
季槐序月考七百多分。
我,四百六十七点五,数学老师还多给了我一个零点五以作鼓励。
我捏着卷子咬牙切齿。
我真是谢谢您了!
忘了说,我们老班就是数学老师。
我拿着原本的两百多分的试卷,和现在的四百多总分,去找季槐序,语气豪横地往他桌面上一丢:「诺,拿去换钱!」
季槐序推了推有些褪色的眼镜腿,伸手按住了我的试卷看了又看:
「这个不算。」
我一愣:
「怎么就能不算了呢?钱,钱啊,你不要吗?」
季槐序仰头看我,如玉般精致的脸上一丝犹豫也没有:
「这是你自己考的,没有我,你也能考这么多。」
「我没做事,不是我的功劳,我不能要。」
我有些急了。
不是,这年头白给的钱不要吗?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没你的功劳啊?」
面对我的质问,季槐序只是单纯地摇了摇头。
午休时间,同学都去吃饭了。
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
我看着季槐序从书包里掏出来拳头大的馒头,就着掉色的杯子喝水。
就这么一口水、一口馒头地吃了个干净。
连一口咸菜都没有的那种。
见他三两口吃完,准备继续写卷子。
我震惊得一把握住他的指尖,修长好看的五指,带着薄茧。
不是写字落下的,是长时间干活才能留下的。
上面还沾着微微的干馒头的碎屑。
他想收回手,却被我攥紧没抽回去,眉头有些皱起。
他一抬头想说我,就见我眼圈微红,他突然愣住。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地问他:
「你就……吃这个吗?」
难怪他这么瘦……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却一顿只吃一个馒头。
季槐序颤了颤睫毛,把手抽走:
「很多人连饭都吃不上,有馒头很好了。」
我突然想起我妈。
当初在学校食堂,我一顿饭加小菜也要二十几块,她却总是担心我吃不饱。
有点想哭了。
一着急,嘴没过脑子就说出了一句话。
我信誓旦旦地开口:「季槐序,我当你妈好了!」
季槐序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我。
我眼泪汪汪地拍拍他:「妈妈会好好爱你的!」
季槐序最终没忍住地骂出了声:「滚!」
我决定和季槐序当朋友,顺便单方面地做他妈妈,担起养育他的责任。
于是我戒掉了外卖和零食。
每天开始让家里给我往学校送饭。
早饭我可以自己带去学校,一样两份。
牛奶、鸡蛋三明治,还有一小盒坚果和水果。
午饭就是我们家那个来了两年、只做过几次饭的大厨,感动之下的倾力之作!
绝对的五星水准!
一开始同学们还颇有些好奇。
后来时间久了,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季槐序刚开始还不愿意。
我一手牵着他,一手拎着巨大的饭盒,前往老班让我们补课的空教室。
季槐序抱着书本,冷着脸被我拉着。
「你现在是我的补课老师,你要是哪天营养不良晕倒了,多影响我!」
「所以,为了你学生的成绩,就要辛苦老师你了。」
我扭头,眼睛雪亮,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
阳光洒在我的脸上,连飞舞在空中的灰尘,也能清晰可见。
季槐序盯着我,半晌突然开口:
「温寂白,没上大学以前,我不会考虑恋爱的。」
正在拿湿巾擦桌子的我一愣:「啊?你刚才说什么?」
他下颚绷紧,侧过头去:「没说什么。」
见他没事,我继续擦桌子。
季槐序长得好看,手也好看,讲题也让人听得清清楚楚的,有点让人上头。
天气温热的午后,他坐得板正,在那里给我批做完的卷子。
阳光像是在他身上镀了一层光。
怎么看怎么好看。
难怪能让主角受凌怀一见钟情了呢。
我趴在桌面上,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迷迷瞪瞪地伸出手勾了勾他的袖口:
「季槐序。」
他抬眼看我,声音轻轻:「嗯?」
我朝他露出个笑容:「你长得真好看。」
然后就在阳光下,勾着他的袖口睡了过去。
没见到仓促间,有俊秀的少年红了耳廓。
睡了一大觉的我满血复活。
然后在看到满是叉号的卷子时,又瞬间萎靡。
我丧气地趴在桌上,脸颊被桌面和卷子压扁,眼神可怜巴巴地看向季槐序:
「季槐序,你说我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如果他说有,那我就说我本来就很笨,所以能少抄点题吗?
如果他说没有,那我就说我就知道我还是很聪明的,所以能少抄点题吗?
总之,主旨就是一个,少抄点题!
唉,没办法,也不是我想这么鸡贼的。
主要是季槐序信奉努力就会有收获!
每次一道题一错,他就让我写十遍。
题是记住了,手腕每天生疼生疼的,我连篮球都好久没打了。
季槐序看都不看我一眼,冷漠地开口:
「是谁说要帮我赚够学费的?」
我委屈:「是我。」
「是谁说要努力学习,把之前欺负我的事一笔勾销的?」
我点头:「是我。」
「是谁要和我顶峰相见的?」
我崩溃:「还是我!」
我趴在桌面上半天没动,有冰凉修长的手摸了摸我的后脑,动作快得几乎让我以为是错觉。
「温寂白,辛苦你了。」
我猛地抬起头。
季槐序瞬间收敛了眼里的情绪,见我起身,用笔点了点桌面上的卷子:
「做题了。」
「你刚才……是不是和我说话了?」
「没有。」
「真的没有?我都听见你说谢谢我了!」
「你空耳了。」
「放屁!我听力好着呢!」
「嗯。」
「季槐序,你嗯什么呢?不相信我?」
「乖。」
……
空气安静了一瞬,我从脸红到了耳朵。
瞎回什么呢?
真是!
隔天,我正准备去找被老班叫到办公室的季槐序。
我亲眼看到走廊上,有个男生撞到他怀里,将他怀里的卷子撞飞。
男生的同伴在不远处,哈哈大笑地叫着他的名字——凌怀。
啊,是……
主角受啊。
凌怀慌里慌张地,伸手去帮季槐序捡卷子。
捡到了最后一张时,两个人同时伸手,指尖碰到了一起。
凌怀僵了一下,下一秒抬起眼,就看到季槐序的正脸,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道歉。
就像是小说里面,又或是偶像剧一样,浪漫唯美。
我应该走过去,自然地叫季槐序的名字,又或是直接开口调侃他们撞在一起。
把自己从反派的剧情,利索地转变成配角。
可我脚下不知道为什么,沉重得像是绑了砖头。
心里也闷得像是吃饺子没蘸醋。
又像是泡面没带调料,偏偏隔壁的季槐序人家有两包,那么让人难受!
我咬了咬唇,没去和季槐序说话,转身离开走廊。
季槐序的目光略有所感地朝我看过来。
但我难受,我不想理他。
今天我最大!
我怀疑自己生病了。
最近总是胸口闷。
想到季槐序就闷!
绝对是这小子让我写的题太多了,给我肝出心肌梗塞了。
不然,怎么会一想到他,就浑身难受呢?
我还没找季槐序算账呢,他却先来找我了。
他把我堵在补课的空教室内,眼神阴郁地朝我开口:
「温寂白,你后悔了?」
我摸了摸鼻子。
是有那么点后悔的。
毕竟我也不是机器人,这么肝学业,我怕没上大学我就卒了。
但我不能承认啊。
「没……我什么人啊,怎么会后悔呢?」
毕竟如果我不努力,就等于季槐序从我爸那里拿不到钱,就等于我们没帮到季槐序,就等于季槐序不会对我们网开一面。
多冒昧啊!
那我们温家的结局不是改变不了?
季槐序往前走了几步,到我面前:
「没后悔,为什么这几天在躲我?」
靠的距离太近了,我有点不适应。
往后挪了一下,腿被身后的椅子一绊,坐了下去。
本来就不够强的气势,瞬间更加少了。
「我……我,我这两天吃坏肚子了,所以……所以,需要休息。」
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信口开河。
季槐序抿着唇,样子满是对我的不信任。
但他没说出来,只是伸手挑起我的下巴。
我蒙逼地顺着他的力道抬起头。
「嗯?」
下一秒,被我这个妈妈养了许久、壮了很多的季槐序,掐着我的下巴吻了上来。
吻了……上来!
「季……」
我先是一蒙,随后挣扎着想推开季槐序。
身子不老实地乱扭着,然后被季槐序短暂地松开,然后就被拖着压躺在了擦好的桌面上。
「唔!」
他的腿卡在我的双腿之间,死死地压制住我。
他霸道又强悍地吻住我。
凶狠又强硬地将我的气息吞噬了个干净。
第二天,我蹲在凌怀的教室外面,欲哭无泪。
脑子里是教室被强吻之后和季槐序的对话。
我捂着唇,手足无措地看着季槐序,声音都拔高了:
「你为什么亲我?」
季槐序眼神幽深地扫过我还通红的唇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我接受了。」
他的声音清脆,姿态坦然。
可是……他到底在接受什么啊?
「你……你在说什么?」
季槐序深吸了一口气,指尖略有烦躁地敲了敲桌面:
「我说我接受你的追求了。」
我蒙逼在原地。
季槐序……脑子坏了?
谁追求他了?
「你在说什么?谁追求你了?」
季槐序也愣了一下,随后看向我。
我僵硬地一顿一顿地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
他紧绷了下颌线。
看来是我了。
可是!
我没追求他啊!
我……脑子里回忆起刚传过来时,在男厕霸凌他时,我亲了他!
可我当时想的是,误会总比报复好啊!
所……所以,季槐序以为我喜欢他?
见我态度不对,季槐序头一次连题都没给我讲,转头就拎着包,脸色难看地离开了。
我捂住了额头。
完了,误会大了!
温寂白,你可真是个罪过的男人啊!
而我现在蹲在凌怀的教室外面,在忏悔。
我好像……一不小心,把人家老公给搞没了。
有脚步声停在我面前,清脆的少年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
「你好,你……是来找我的吗?」
我一抬头,果然是小太阳主角受凌怀。
我立马兴奋地跳起来,直接搂住他的肩膀:
「凌怀同学,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你了,交个朋友吧?」
凌怀的身子僵硬了下,走了几步后,才缓缓开口:「那个……我上周才转学过来的。」
我脸色一僵,随后干笑了两声掩饰尴尬:
「哈哈哈,天气真好啊。」
随后我话锋一转:
「很适合学习啊,所以要不要一起学习啊?」
凌怀脸色一白,看得出,他非常地「愿意」。
我和他勾肩搭背地来到空教室,等了好半天也没见到季槐序过来。
最后没办法了,我就和凌怀一起学习了。
毕竟,季槐序刚被我扫了面子,短时间内想必是不会愿意见我的。
索性凌怀的成绩也比我好很多,就一直问他来着。
不知为什么,面对季槐序我总是走神,想看他两眼,和他说说话,听他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有意思。
可是和凌怀在一起就不会。
以至于今天学完之后,我兴奋地拍了拍凌怀的肩膀:
「好兄弟,以后一起学习啊!」
回到了班级,却看到季槐序的座位上没有人,也没有书包。
我抬脚踹了踹前面的男同学,示意了下季槐序人呢?
男同学看了眼讲台上的老班,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讲:
「学霸大嫂今天貌似家里有点事,跟老班说了声,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他没和白哥说吗?我看他往你们平时学习的教室去了。」
跟我说啥?
我那时候正在那里学习呢。
学习……不会是看到我和凌怀学习误会了吧?
完蛋了!
这不是死得更快了吗?
不行,不能就这么放任季槐序误会我!
=
我拎着书包,用我毕生的演技,对着老班表演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肚子疼。
老班看都没看我一眼,一边整理卷子一边说:
「要去看季槐序就直接说,就你这点把戏,你老班我以前什么没用过?」
见被看穿了,我摸了摸鼻子:
「行,那您怎么说?」
老班抽出一张我最近写的卷子,估计是季槐序给他的。
「看在你最近涨了不少分,滚蛋吧。」
我心头一喜,立马上头地夸下海口:
「老班,等我到时候和季槐序给你拿个双状元!」
老班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我信你个鬼!」
见老班生气,我立马拎着书包跑路。
找季槐序不是个难事。
虽然说起来有些可怜,但确实,他能待的也只有福利院了。
我一路打车到了福利院,一进门,就见到季槐序正阴沉着脸坐在院子里,脸色难看得要命。
「季槐序。」
他听见我叫,也不抬头,就那样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以为他不愿意理我,谁知道我走近了才发现,他是坐在那里在哭。
向前的脚步停住了,我蹲下身,仰头去看他,有些心疼:「季槐序,你……你没事吧?」
他红着眼眶,声音沙哑地叫我名字:
「温寂白,我没有妈妈了。」
我心头一紧,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站起身将他抱进怀里,任由他在我的怀中失声痛哭。
季槐序是婴儿时期被送到福利院门口的。
他从小长在这里。
最喜欢的人是院长妈妈。
他是个话很少的人,却会在偶尔讲题之外,和我说起他的家人。
新来的爱流鼻涕的豆豆,已经有了幸福家庭的阿沅。
腿脚不好,但学习努力的小婷。
等等等等。
其中说得最多的,是日夜操劳的院长妈妈。
他曾经在作文《我的妈妈》里面写过一句话:
【我的身上没有流淌着她的鲜血,可她的意志却牢牢地印在了我的身上。】
而现在,那个平凡而伟大的女人,就孤零零地躺在医院的冷柜里。
她再也无法站起身来,用温柔的语调同她的孩子们说话。
季槐序一连几天都没有在学校出现。
凌怀甚至都担心地问过我:
「温寂白,你不是和季槐序关系很好吗?他……最近怎么样了?」
我轻笑了一声,拿起笔继续写卷子:
「他是他妈妈养大的孩子,不会那么轻易就被打倒。」
就像那个平凡伟大的妈妈一样。
果然,没几天,处理好一切事务的季槐序就出现在了教室里。
我坐在靠窗的后座,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
指尖下的卷子已经到了五百二十分。
够了。
我想。
凌怀是个很不错的人,季槐序也是。
我本来……就是个意外闯入他们世界的外人。
现在回归本来的位置,也很正常。
回想昨天和凌怀的对话,他问我:
「你和季槐序,真的……在交往吗?」
对面的凌怀还有些紧张,看我的眼神很是期待。
他攥着衣袖,怯生生地看我,该说不说,样子是真的很可爱。
我顿了下,摇了摇头:
「没有,他们瞎传的。」
凌怀松了口气,脸色红红地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可太好了。」
看他那样子,我却不知道为何心里酸涩得要命。
两个人做完题,要离开教室的时候,凌怀拽住了我的衣摆,红着脸将一封信塞进了我的口袋。
我下意识地以为是我们俩最近关系好了,所以……凌怀要我帮他把信给季槐序。
「等他来了……我会帮你给他的。」
说完我转身就走。
身后的凌怀愣了一下,随后就突然叫我的名字。
我怕自己转头之后会后悔,直接就跑了。
而现在,下课之后,我揣着信封,走到了季槐序的桌前敲了敲桌面:
「出来一下。」
季槐序乖巧地跟在我身后,到了拐角无人的楼梯口。
他高大的身形更瘦弱了,仿佛被我养了一段时间的肉被人偷走了,衣服又开始空荡荡的。
我心里闷疼闷疼的,但还是伸手从兜里把信掏出来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