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洲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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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穿成男主的恶毒师尊,我兢兢业业虐待男主,却不知徒弟有读心术。

我嫌恶地一脚踹在他身上:「贱种就该认清自己的地位。」

心里却在尖叫:「瞧瞧这腹肌,瞧瞧这白腿,别太踩我审美上了!」

数年后我打算功成死遁。

他却把我药倒,阴恻恻抵住我,攥住我的脚踝。

「师尊不乖,想跑去哪?」

昏暗灯光下,一清冷少年跪在地上,身上伤痕累累,望过来的眼神却讥诮不已。

「师尊这次又打算如何折辱我呢?」

我怔愣一秒,直接原地炸开。

我只不过是摸鱼时手滑点进一个配角和我同名的耽美文,再睁眼怎么就穿进来了!

这是一本修仙文,男主迟长寂自幼父母双亡,身世凄凉,饱受欺凌。

好不容易拜上仙门,却偏偏撞上原主这样的师尊。

原主自一次意外中毒后修为不得寸进,在拜师典礼上盯上了男主极好的根骨,将其收入门下,故意磋磨他。

更是与反派勾结谋害其叛出师门,想借此机会剥出他的根骨,却没想到激发了男主的魔族血脉,被他一剑斩死。

最后首级还在仙魔大战时被挂在城墙上示威。

现在剧情正发展到男主打碎一个花瓶被罚禁闭七天,原主不仅不觉得过分,还对他动用了私刑。

我眼皮一跳,一想到在原文里被五马分尸的下场,下意识上前想扶起眼前脸色苍白的少年。

然后差点被电到晕厥。

脑中响起无机质的电子声:【请宿主遵循人设不断作妖,并促进剧情发展,否则将被抹杀。】

我差点破口大骂。

什么鬼?一点好处不给,让我打白工?天杀的有没有劳动法保护打工人权益啊!

机器声音并未停止:

【当宿主完成任务后,银行卡将收到税后三千万财产,并可选择新的身份。】

我脸上的笑一下子谄媚起来:「爹,甲方爸爸,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地上的迟长寂冷眼看着自己那位在外光风霁月的师尊迟迟没有动静,还露出奇怪的表情,内心不由得讥笑。

不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又想出了什么新花样。

我就在这时候接收完了任务,欲哭无泪。

【统啊,想要我命可以直说的,没必要拐弯抹角的。】

耳边突兀响起声音,迟长寂皱眉张望。

四周无人,他将目光锁定在眼前那一袭白衣上,如果没听错的话,这是他那位好师尊的声音。

……难道是他的心声?

我没注意地上少年的异样,只顾着在心里崩溃大喊:

【扇他这一巴掌,以后我十根手指不得被他拔出来啊!】

迟长寂敛眉冷笑。

系统的声音冷酷无情:【早死不如晚死。】

我视死如归上前,狠狠甩了面前的单薄少年一巴掌,踩在他背上蔑视道:

「贱种就是贱种,没爹娘养的家伙,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

【反派进度+10%,总进度 10%。】

迟长寂脸被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嘴角渗出丝丝血迹,眉眼间阴翳更重。

若非绳子结实,我感觉他下一秒就能咬断我的脖子。

然而我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

无他,白衣长发,战损少年,还带点小变态,妥妥踩在我的 XP 上啊!

我视线不由下移,啧啧感慨:

【瞧瞧这精壮的腰,瞧瞧这小白腿,实属赏心悦目啊。】

面前的少年震惊地望了我一眼,随后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试图用身后的木桩遮挡身体。

我以为他害怕,颇为遗憾地收回了视线。

【可惜了,还以为能多看会腹肌呢。】

此世仙魔并立,魔族向来恣意妄为,到处烧杀抢掠,人界苦不堪言。

作为天下前三的宗门,为作天下表率,剑门宗每年固定派弟子下山历练,接受人间委托,除妖降魔。

这次正是原主自请下山,试图在路上诬陷男主剥出他的根骨。

我一路上摆足了姿态,颐指气使,周围弟子看我的眼神,怨气一日大过一天。

坐在马车里,听着反派进度在耳边不断+1%,我浑身舒爽。

掀开帘子往外看,迟长寂被围在中间,已隐隐约约成为这群弟子之首。

真不愧是男主,这么短的时间就收服了人心。

我突然起了坏心思,灵力冲那边大声传音:

「迟长寂,过来服侍为师。」

【嘿嘿,又能近距离享受男主美颜暴击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现在多作点也无所谓。

迟长寂清清冷冷扫过来一眼,我丝毫不怵,直直回望。

周围的弟子已然变了脸色,纷纷出声劝导:

「师兄,你别过去!」

「那个人又不知道要怎么折磨你!」

我双眼微眯,威压直直压了下来,所有人都闭了口,敢怒不敢言。

【原来当反派这么爽,看我不爽又干不死我。】

迟长寂身体微僵,敛眉低头:「弟子遵命。」

众人看不到的角落,他眼底闪过暗芒,手指轻搓,一道魔气乖巧地绕在他的手指上,若隐若现。

迟长寂低眉顺眼半跪在跟前帮我捏腿,我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不愧是男主,学习能力就是强,捏腿也能捏得有模有样。】

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手指这么长,是暗示想要抓住我的心吗?】

放在我腿上的手突然僵住,我没好气地一脚踹了过去,冷嘲热讽:

「没吃饭吗?捏腿都捏不好。」

迟长寂温顺地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波澜起伏。

重生一次,没想到还有这么大一个惊喜。

迟长寂黑眸深深,抬眼看向慵懒靠在榻上的白衣仙尊。

那人面容清俊,颈侧凝脂似玉。

他看了好一会,再度低下头的时候手下动作更加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

然而指间盘旋的魔气却直直钻进了眼前人的体内,只留下一个尾巴落在迟长寂的掌心。

马车外传来巨大的骚动声,我被吵得难以安神,掀开帘子厉声斥责: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

有弟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气息十分不稳:「仙尊,大批魔族来犯,已有数十名弟子受伤。」

我大惊,匆匆下车,边走边质问系统:

「这个剧情点从哪窜出来的魔族?」

原来灵光得很的系统现在却像坏了一般。

【嘶啦……嘶啦,无法理解宿主提问。】

我晦气地吐了口唾沫,一到关键时候就掉线。

魔族这次来势汹汹,颇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我融合这副身子不久,尽管有过往术法的记忆,使用起来还是略显青涩。

我挥指飞快成诀,效果显着,但耐不住魔族大批大批不要命一样往前扑。

灵力即将透支之前,我结出保护罩护住众人。

魔族几乎被处理干净,我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望见角落里一个奄奄一息的魔族正将爪子伸向一旁无知无觉玩耍的小女孩。

我心里一紧。不好!它要吸食幼儿血肉补充魔气!

脑中闪过芜杂的念头,身体却比大脑先做出选择。

体内灵力所剩无几,我猛地扑过去护住小女孩,用力把她推开。

那魔族的爪子堪堪停在我跟前,随即突然发力,狠狠把我推下悬崖。

昏迷前的最后一眼,所有弟子红着眼饱含热泪望着我,有几个还试图伸出手来抓住我,痛哭流涕。

我迷迷糊糊想:「完了,反派进度要降了。」

再度睁开眼,迟长寂立在我跟前,手里的银针眼看着就要插进我的脖颈。

我吓得汗毛猛立,迅速翻身用被子紧裹自己,警惕望着他,不忘皱着眉头端起了架子。

「你怎么在这里?想对为师做什么!」

【尽管哥们你很帅,也不能刺杀我!】

迟长寂的手停在半空,露出一个无奈又温和的笑。

「弟子略通医术,只是想给师尊通下灵脉。」

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微妙的宠溺。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吓得猛敲系统:

「系统系统!他那针上没毒吧!」

系统反应有点莫名的迟钝,但好歹是回答了。

【宿主不必担忧,银针上无毒。】

我松下一口气,随即警惕打量着四周。

房内明珠点缀,幽香满溢,颇为奢华,陌生得紧。

系统又猛地蹿了出来:

【需提醒宿主,各弟子对宿主评价提高,反派进度-10%。】

10%!我的三百万!

我差点没一口血呕出来,一脸菜色。

迟长寂似是看出我脸色不对,主动把我昏迷后的事交代得一干二净。

据他所说,他在我坠崖后过于担忧,于是随我一块落了下来,没想到机缘巧合与我一同进入秘境。

我一直昏迷不醒,他无奈,只能找一家旅馆将我安顿好。

我压住自己正在疯狂滴血的心,心中怪异感更甚。

迟长寂向来恨不得啖我肉饮我血,竟然还主动照料我?

细细端详眼前的人,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君子翩翩,脸上挂着温良的笑。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无辜望了过来,眼睛眨啊眨:

「师尊,可是弟子身上有什么怪异之处?为何如此看我?」

我按下心中疑虑,笑道:「无事。」

四周查探一番,我大致理清楚了这个秘境的逻辑。

需要扮演角色以身入局,破局方可离开。

……不巧的是,我和迟长寂扮演的是道侣。

我无语凝噎,让两个随时可能拔刀相向的人当道侣?

扮演任务派发者的店小二仍在僵硬又热情地朗读:

「好一对神仙眷侣!如今临城怪事迭出,我们老爷恳请二位进行查探找出真凶!」

我尬得脚趾能抠出一座梦幻城堡,迟长寂倒是适应良好,嘴角噙着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

我尽力摆出温和的样子,差点咬了舌头:「长……长寂,那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迟长寂一双黑眸静静望着我,就在我要忍不住发作的时候,他缠上我的手指,凑到我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扫过我的耳廓,他在我的耳边轻笑:

「师尊,这样才像道侣。」

我被撩得腿有点软,狠狠瞪了他一眼。

【死直男,人是女主的,还到处散发什么魅力!】

迟长寂表情微滞,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眼眸里是满满的占有欲。

我同手同脚和迟长寂走了一路,走到无人处才反应过来,狠狠甩下了他的手。

他倒是乖觉:「弟子情势所迫,多有逾矩,还请师尊不要怪罪。」

我如今灵力空虚,和他争吵未必能占得上风。

死了可一分钱没有。

我忍气吞声,只好受着。

委托我们的正是这城里最大酒楼燕云楼的老板。

望见我们的身影,他赶忙迎上前来,脸上的胡须一翘一翘,愁眉苦脸道:

「两位仙长总算是来了。」

「我这燕云楼啊,最近老有怪事发生,幼儿一靠近这附近就会失踪。」

「大家都说这里风水不好,那些父母更是咬着我索赔。如今无人敢造访,这可怎么办啊?」

我温声宽慰了几句,方才问起了细节。

失踪的多为女童,多在半夜发生。而男童就算失踪也会在不久后突然出现,但是一问三不知,仿佛那段记忆被抹除了一样。

我敛眉思索,孩子半夜不睡觉,到酒楼是做什么?

要来一份失踪孩子家的名单,我一家一家敲门拜访。

大多数家庭愿意跟我聊上几句,只是一问到孩子半夜出门的原因就支支吾吾。少数家庭更是闭门拒绝我的造访,甚至破口大骂。

奇怪的是,每户人家身上都有一股奇异的熏香,一旦提起就遮遮掩掩说是祖传的。

大堂里更是供奉着一尊奇形怪状的雕像。

我跟当地人打听了几句,很快探知到这是护佑本地的一座佛,庙就建在不远处,香火一直旺盛。

太怪异了。

我心事重重地思考着,迟长寂一直沉默地跟在我的身边,见状提议:

「师尊不如和我一起在夜里探探那座庙。」

也没有别的突破口了。

我叹口气,应了下来。

没看见迟长寂眼里势在必得的笑和手里掖着的漆紫色药丸。

月黑风高,我和迟长寂潜入那座庙。

将将迈进,诡谲的雾气就将四周笼得伸手不见五指。

我皱眉喊了几声迟长寂,听不见回应声。

这里太古怪了,我警惕拉满,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探着。

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正试图避开它,它却直直朝着我的脚撞了过来。

望着脚下碎裂开的漆紫色碎片,我一时哑然。

这是碰瓷吧!这绝对是碰瓷吧!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身体开始迅速发热,呼吸急促起来。

我面色潮红,感受到身体的某些变化,大惊失色。

这个破庙怎么还会有情毒!

我咬着牙好不容易迈出迷雾,整个身子都热得惊人,险些倒在地上。

一双手稳稳扶住了我。

我意识已然模糊,抬头撞上迟长寂担忧的眼神。

好热,我抑制不住向那边磨蹭。

耳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轻笑,像罂粟一样诱人。

我感觉自己难受得快要死掉了,迷蒙地朝他伸出手,像在沙漠苦苦跋涉之人终于找到了一片水源。

「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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