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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天公不作美。既然怪事留给他就不要再给别人了。沈听想。

“发什么呆,还不走?”

沈听以为出幻觉了,或者就是跟别人说的。可转念一想,除了他这个倒霉蛋没谁留在这。

于是扭头一看,贺祈呈那张冷脸映入眼帘,不禁引得他心颤,如同刻入基因里的记忆动作。

“为什么是你?”

贺祈呈皱眉,冷声地问:“你希望是谁?”

这时,沈听换了一副表情,浅笑地反问:“如果我说希望是你呢?”

贺祈呈的沉默让他停止了挑逗,接着两人挤在同一把伞下趟水而过。

回到车上,贺祈呈解释他来接沈听是怕肖玉会再次着凉发烧,并且告知他肖玉已经开车回家。

但沈听并不知道他还有所隐瞒。

实际是贺祈呈主动提出过来接沈听,所谓担心“肖玉会着凉发烧”只是他对两人的借口。

明明只需五分钟的路程,某人硬是开了十分钟。

沈听不知他是担心雨天路滑,还是出于什么目的也都闭口不谈,甚至全程面无表情。

贺祈呈有时借着看清路况的机会特意看向沈听,一开始的期待渐渐变为失落。

他觉得沈听不笑的时候比他还冷血。

“到了。”

“谢谢贺总。”

毫无感情的对话头次让贺祈呈感到无措,“不……”

“不。”

到了嘴边的话只吐出一个字就被沈听截断,“地方小就不委屈贺总了。”

他虽笑着,语气却冷得可怕。

贺祈呈似乎懂了,沈听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贺祈呈不是肖玉,所以不会,也不可能用对待肖玉的方法对待贺祈呈。

雨天,夏季里有很多个雨天。贺祈呈出生便是在某个雨天,但那却成了他的克星。

一周后,艾悦和繁星、古臻、至恒以及白茗五大国内知名企业在月城有场联名见面会。

当天下午三点,各大企业合伙人齐聚一堂签署合同。签署仪式结束后,他们一起参观了现场。

沈听看了白茗的合伙人白湛一眼,示意他计划已经启动。

白湛看着他那志在必得的表情,眼神不由躲闪。

沈听目睹了白湛的全程反应不安地皱眉,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不妙的预感。

但想到他在现场不会像上次那样因为什么意外赶不来,于是硬生生将心底的忧虑压了下去。

离沈听最近的程适觉察出他的异样,用着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希望这次你不在计划里。”

沈听一愣,他听不懂程适的意思。

就在他想回应时,中央顶端的水晶吊灯的断裂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根,两根,三根……

它们快速地断裂,沈听害怕地看着就在底下毫不知情的肖玉,祈祷着走快一些,再走快一些。

眼看着所有支撑物快要断完,而白湛还愣在原地,沈听的心像是洋葱般被一片片剥开。

“嘭。”

“小心!”

这两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恐慌之际,是沈听率先且不计后果地冲上去,奋力一扑将肖玉成功带离命中地,然后死死护在身下。

很不幸的是,笨重的水晶吊灯砸中了沈听的右脚。随地溅起的玻璃碎精准地嵌入他的皮肤。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除了他,无一受伤。

沈听一声不吭地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抵消掉再次被“放鸽子”的愤怒。

白湛!

“快打120。”

“沈听,你听得见我说话吗沈听……”

沈听恍惚地看着贺祈呈挤开闯入视线,满脸愤懑,甚至是难以接受。

“沈听,你和肖玉才认识不到一个月,这么奋不顾身真的不是早有预谋?”

他笑了,心想还是没猜错。贺祈呈对他的怀疑没有减弱。

沈听痛得嘴唇泛白,有气无力地说:“你觉得是就是吧。如果贺总也像师哥那样,今天换成你我也照样奋不顾身。”

沈听觉得最对不起的还是肖玉。那个看似最有心眼却又最单纯的人一直都对他很好。

从一开始对他的赞赏转为崇拜再到真切关心。还有每天早上的第一杯咖啡,即便不说沈听也能猜到是他。

沈听在肖玉身上找到了邱宜的影子。

贺祈呈心颤地动容,过了很久,他想“像师哥那样”是哪样?

当他再次对上沈听那双纯粹的眼睛如同接受审判,彷佛在问:还要做到什么地步贺祈呈才能舍弃对沈听的成见?

毫无规律的心跳在逐步攻破贺祈呈在心里筑好的城墙,他渐渐感到慌张。

“贺总要凭借这些来定我的罪吗?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沈听不再尊称,咬牙拽着贺祈呈的衣领问。

他感觉意识逐渐模糊,乃至最后听不见现场的慌乱嘈杂以及贺祈呈急切的吼叫。

程适五味杂陈地看着被推上救护车的沈听,喃喃自语:“是什么让你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所以,你真正的目标是他?”

他看着紧跟其后的贺祈呈,久久不能回神。

水晶吊灯掉落一事,责任在于场地提供方的艾悦。

警方介入调查后将嫌疑人锁定在沈听身上。于是外界传播起沈听自导自演的谣言,但程适并不接受这个结果,要求调动公司所有参与此项目,包括和沈听结仇的人参与审讯。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出最终的始作俑者成功结案。

得知策划此案的是公关部的那几个人时,程适预感沈听早就知道此事,只不过是将计就计。

而沈听早在送往医院的第二天早上就醒了,他并未伤及筋骨。只是程适在背后隐瞒,一直没让警方对他进行审讯。

这天傍晚,沈听走出病房,打给白湛的电话被接通那刻起,他就预料会被问关于水晶吊灯的事。

“那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但我知道是谁。”

白湛激动地问:“所以你放任他来?沈听,你怎么确保肖玉一定没事?”

“因为我会义无反顾地冲过去。”这话彷佛在反讽白湛的退缩。

“你真是疯了?”

“砸了也不会有事,故意整我的人没那么大胆子,他不敢真弄出人命,顶多骨折。如果你按计划来根本不会出事,但你退缩了。”

白湛觉得如果沈听是生意人,绝对心狠手辣。他从来没见过那个人能像沈听这般视自己的命如草芥的。

“白先生,你又错过一次机会。”

沈听从始至终地平静,风轻云淡地彷佛腿骨折的不是他,背部被扎玻璃的也不是他。

但白湛觉得那是对他的极致忍耐。他从沈听的话中听出了愤怒、责怪、不耐以及冷漠。

半晌,电话那端传出:“你不需要再刻意为了我创造机会,你只要让肖玉对贺祈呈没有想法就行。”

此话一出,沈听立马变脸。

他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白湛在耽误他的时间。

就算他改变肖玉对贺祈呈的态度,他们没法在一起也轮不到白湛。

他的雇主在耍他。

“你在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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