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快逃,你身边暗卫原来是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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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宏盛九年。

皇宫,御书房中。

元里双目无神,拄着盲杖跟着内侍停在帝王面前。

“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元里拱手弯腰呈九十度俯身向帝王拜礼。

【千万不能让暴君发现我能看见。】元里心里暗道。

这是元里穿书后第一次见帝王。

他穿进一本谋权小说《镇北王》中。

书中主要内容是镇北王功高盖主,掌控兵权,帝王谨防他造反,抓了他唯一的儿子作为人质。

元里穿到了与自己同名同姓镇北王独子身上。

帝王暴虐无常,鸷狠狼戾。

原主在帝王面前装眼盲,最后与镇北王里应外合,造反推翻暴君政权。

元里是生活在和谐社会的一名高中生,如今却身在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血雨腥风中。

不知有多紧张,生怕被暴君发现他是在装瞎。

他的话音落下半晌,也不见帝王让他平身。

元里腰被累的要折了,也不敢动弹。

龙椅上,萧冥烨漆黑的眼底掠过异色。

方才,镇北王之子骂他是暴君,眼睛也是在装盲?

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他又岂能说出,是不要命了!

萧冥烨扫过殿中无动于衷的内侍们。

是他出现幻听。

萧冥烨抬手按着眉骨:“爱卿平身。”

元里毕恭毕敬:“谢皇上。”

【真想让暴君也像我这样弯半晌腰,尝尝啥滋味。】

萧冥烨瞳孔猝然一缩,唇瓣几乎抿成一条线,心情复杂的盯着元里。

元里装瞎的眼,偷偷打量起帝王。

帝王笔挺的坐在雕龙髹金大椅上,墨发用同色系的高冠一丝不苟的束起,英俊的脸上眉若远山,鼻梁犀挺,双眸瞳色墨黑,就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身上一袭黑金緙丝龙袍,自带一股天皇贵胄的矜贵。

【暴君就是暴君,再好看也是浪费一张面皮。】

元里继续装瞎,等着帝王问话。

文中镇北王带着原主在北疆与蛮族作战,原主受伤后导致暂时眼盲,无法征战,帝王趁此将原主招回做人质。

帝王只是简单问了几句军营中的事情,便将原主安置到宫中住,实则是将原主软禁在宫中。

元里按照剧情,等着帝王开口问他问题。

帝王却从龙椅上起身,向他走来。

紧实高大身躯将元里笼罩在阴影里。

元里心头一跳,倏地拉下眼皮。

被帝王身上弥散开的压迫感惊的大气不敢喘。

【他不好好坐在龙椅上,走过来干什么?】

萧冥烨目光沉沉的盯着元里。

他居然可以听到少年的心声。

并且确定少年是在装瞎,屡屡在心中谩骂他。

萧冥烨眼底拉满杀意。

元里低着眼,看不见帝王神色。

【他怎么还不问我军营中粮草供应是否充足?】

萧冥烨额角一抽,盯着元里的眼神逐渐变得探究。

未卜先知?还是巧合猜到他想要问的问题。

和暴君如此距离,元里紧张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人怎么磨磨叽叽,还不问我问题。】

萧冥烨广袖中的手骨捏的咯咯作响,忍耐着对元里的杀意。

“世子年岁多大?”

“哈?”元里抬起涣散的眼瞳,愣了片刻:“臣十七。”

【怎么回事,他怎么改了问题?】

元里忙去回忆书中的内容,有些糊涂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十七!”萧冥烨薄唇轻轻咀嚼,视线落在元里身上打量起来。

少年细软的乌发用一条飘带竖起,肌肤白皙如玉,容貌俊美到耀眼夺目,五官精致的毫无瑕疵,在绯色锦袍的映衬下美的不可方物,仿佛身边一切都会黯然失色。

萧冥烨目光定在元里的凤眸上,那双眼若是不装眼盲,定是锦上添花。

难怪被赞誉为大昌最美武将。

元里感受到帝王在打量他,不着痕迹的低下头去【他还有两个问题,坚持就是胜利。】

萧冥烨眼眸眯了眯,不是碰巧,此子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暂且不杀他,留下来慢慢研究。

暴君对元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但也不想如了元里的意。

“世子长途跋涉,来人,送世子去休息。”

元里好看的眉毛都打了结,怀疑他穿进了盗版的《镇北王》中,内容与原文不符。

萧冥烨望着元里拄着拐杖离开。

“镇北王已有谋反之心,否则其子不会装眼盲,对朕如此大不敬。”

暗卫指挥使邢峰出现在萧冥烨面前:“如此,皇上要如何处理镇北王与其子?”

萧冥烨把玩着手上的扳指:“将计就计,镇北王当下与蛮族征战,战事要紧,待他没有利用价值时一网打尽。”

邢峰似是想起来什么:“世子武功高强,留在皇上身旁是大隐患。”

萧冥烨眼底透出凶残狠厉的光:“废了此子武功,让他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邢峰:“皇上,用什么法子废掉世子武功?”

废掉一名武功高强之人的武功无外乎是暴力断了筋脉和下毒。

“嗖”地一声破空响。

萧冥烨手中把玩的扳指激射而出。

下一刻窗外枝头上的鸟顷刻被爆头。

“朕既然选择将计就计与镇北王对抗外敌,做事便不可太激进。”

邢峰会意:“属下这就去办。”

内侍领着元里来到一处寝殿。

寝殿中生活用品齐全,还养着盆景和鱼儿。

应该有人住过。

房主又为何离开?

勾起元里的好奇,他坐在桌边,状似无意问道:“殿中养的什么花?如此清香。”

内侍为元里倒了一杯茶水送过来:“奴才不知,是丽贵人从番邦带过来的。”

番邦是大昌的附属小国,每年都要向大昌进贡贡品,偶尔也会送来美人给帝王。

元里想起书中作者介绍过暴君在位十年间没有子嗣,也不曾立后。

后宫寥寥几位嫔妃,他也不去宠幸。

怕是个不举。

“丽贵人怎么不住这里了?”元里摸索着接过茶盏饮了起来。

内侍:“昨日皇上下令用炮烙之刑处死了。”

“咳咳咳……”元里猛地呛了一口水。

他是不干点残暴的事情,怕对不起他暴君的头衔吗!

另有……

元里偷偷扫了一圈殿中,脊背生寒起来。

上来就给他死人住过的屋子,这人不但暴还损透了。

“世子您没事吧?”内侍询问。

元里摆手:“不要紧,我累了,你退下吧。”

内侍走后,元里有些颓废的趴在桌子上。

怎么办,我这妥妥的与狼共舞。

危险至极。

落日熔金,夕阳西下。

内侍送来晚膳。

元里用完餐食,内侍端来一碗中药:“世子,这是皇上吩咐太医院为你配置的治疗眼盲的药。”

元里微笑道:“替我谢主隆恩。”

内侍将药碗送到元里手中:“世子还是自己去谢主隆恩吧。”

刘公公吩咐他如此说的。

元里俊美的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好的。”又道“劳烦去给我拿一个苹果来。”

说着,元里噙着几分不好意思:“药汤太苦,我想就着苹果吃。”

镇北王独子,内侍不敢怠慢,应了声后,出去取苹果了。

盯着殿门关上,元里无神的眼瞳一闪恢复正常,忙将那碗汤药倒进了盆景中。

内侍进来,看到元里正在拿着帕子擦拭嘴角,视线又看去桌上已经空下的药碗:“世子把药喝了?”

元里小脸皱了皱:“好苦,快把苹果递给我。”

御书房中,萧冥烨低头批阅奏折。

邢峰向萧冥烨汇报完事情已经办妥向殿外走,看见拄着盲杖进来的元里。

皇上对他的兴致不是一般的浓。

元里偷偷瞄了一眼邢峰【嘿,暴君的走狗!】

萧冥烨批阅奏折的手一抖,刚进来就骂他,迟早要把他舌头割下来喂狗。

“谢皇上体恤臣的眼伤。”

元里表现的不知有多虔诚向帝王谢礼。

萧冥烨轻启薄唇欲要说免礼,一道心声飘过来【谢你个头哇,给我喝混了化功散的药,想废掉我武功。】

文中原主的确喝了药,被废掉武功。

元里可是带着熟知剧情的小金手指而来,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萧冥烨沉下口气,捏了捏山根,此子未卜先知,不好加害。

“世子免礼。”

元里直起身来,揉了揉腰。

萧冥烨目光落在元里不赢一握的杨柳细腰上:“世子腰不好?”

元里胡诌八扯:“在战场上负过伤,落下病根。”

【我就是不想给你行此大礼。】

萧冥烨想把元里腰掰断,说着心口不一的话:“世子腰不好,以后免了如此行礼。”

元里就等着这句话:“谢主隆恩。”

【没什么事情,你快让我退下吧,我讨厌和你相处。】

“时间尚早,还不到就寝时间,世子留下来陪朕批阅奏折。”

元里:“是。”

【草了!】

“到朕身旁来。”

元里:“是。”

【草了草了!】

元里拄着盲杖,向着萧冥烨走去,佯装盲人看不见东西山路十八弯的走着。

萧冥烨:“刘公公搀扶世子。”

刘公公应了声,来搀扶元里。

一双浑浊的老眼,不着痕迹端详起元里的眼睛。

听皇上说你是装瞎,活计还挺好,跟真瞎,嘶,你又踩我脚了。

萧冥烨看元里走近自己,报复性的伸出一只腿。

看元里怎么办。

元里被绊到,“啊”的一声,坚硬的脑壳狠狠朝萧冥烨鼻子撞过来。

刘公公不忍的闭上老眼。

哎呦喂!皇上的鼻子要有血光之灾了。

说时迟那时快,萧冥烨长臂一捞,将元里揽进怀中。

骨节分明的大手扣在元里细柔的腰上。

大腿感受着他臀部的紧实。

少年一缕如段的乌发落进萧冥烨的脖颈中,就像猫爪,撩的人丝丝痒痒,却又是一种享受。

元里忙站起来,诚惶诚恐道:“臣眼盲看不见路,不是有意冒犯皇上,请皇上恕罪。”

萧冥烨:“免罪。”

言毕,拿起奏折批阅起来。

元里有些后怕【下次不敢这么玩了,太危险,也没把他鼻子撞出血。】

萧冥烨,下次你可以这么玩,但吃亏的不定是谁。

元里老实的站在萧冥烨身旁,趁他不注意瞟了瞟奏折上的内容。

【嗯?是北周知府上奏暴君拨款献祭苗疆巫师做法求雨之事!】

萧冥烨,他什么时候能不叫他暴君。

【暴君知府在骗你钱呢。】

萧冥烨忽略“暴君”二字,注意力投在元里心声的内容。

他为了诱导元里继续心里小作文,薄唇一开一合:“北周已经干旱一月有余,求雨迫在眉睫。”

【傻帽,雨可不是能求来的。】

萧冥烨额上青筋直跳,不能忍了,他要杀人。

元里不知自己小命即将不保,还在心里对暴君恨铁不成钢【相信科学,拒绝迷信。】

【那个苗疆巫师是假冒的,他是知府他小舅子,二人狼狈为奸要坑你钱。】

萧冥烨抬头,定眉定眼看着元里。

片刻,他按下对元里的杀心。

倘若此子心声属实,他还真成了*帽。

元里埋下脸【暴君那么看我做什么?】

做什么,差点把你杀了,萧冥烨收回视线:“北周旱灾,爱卿可有何处理办法?”

元里故意沉吟片刻:“等等,说不定过些时日就下雨了。”

文中介绍,北周不久就迎来一场及时雨,却便宜了知府和他小舅子坑骗了帝王一千万两黄金。

“好,就等等。”萧冥烨合上奏折,放到待处理的奏折中,验证元里的又一个未卜先知。

元里微愕,但也没多想。

毕竟暴君性格阴晴不定,放到现在就像疯批,谁会跟个疯子较劲。

萧冥烨吩咐人将邢峰宣了进来。

用只能他二人听到的声音,吩咐邢峰去调查北周知府和他小舅子的事。

元里斜眼瞧着二人【主仆这么亲热,不会是两个男风热爱者吧!】

萧冥烨立刻与邢峰拉开距离。

此子内心尽是如此污秽。

邢峰清晰的感受到帝王身上弥散出的杀意。

暗道:皇上自从见到世子后,情绪波动好大。

萧冥烨梳理一番心绪,继续批阅奏折。

元里怕被帝王发现他装瞎,眼睛不敢再乱瞟,为了打发时间,开始在心中读秒【1、2、3……】

帝王听着闹腾,无法静心批阅奏折:“世子陪朕下棋。”

元里【你有病吧,我是瞎子。】

怎么办,暴君又冲动的想把元里杀掉。

在心里骂完人,元里忙道:“皇上忘了,臣眼盲。”

萧冥烨:“朕没说让世子与朕下棋,是陪朕下棋。”

元里“哦”了一声,恭敬道:“是。”

【你是幼儿园小孩吗,干什么都要让人陪着,上茅房用不用我陪。】

萧冥烨隐忍着的闭上眼眸。

他以为他愿意留他在身旁,毫无素养,出口成脏。

“刘公公摆棋盘。”

说罢,萧冥烨起身向御书房里间走去。

御书房里间有床,木榻,贵妃长椅,帝王处理完政务,又不想回寝宫时,就休息在这里。

元里望着帝王高大的背影。

他怎么感觉帝王好似生气了?

嗯,暴君喜怒无常,正常。

元里拿着盲杖,敲敲打打的走去了里间。

刘公公在一旁直咧嘴,御书房中的和田玉地砖,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你可别敲碎了。

元里来到里间,睁眼说瞎话:“皇上您在哪里?”

分明都已经看到他坐在木榻上,帝王只能耐着性子陪他演:“世子眼盲,刘公公搀扶世子。”

刘公公被元里踩的脚还疼,小心翼翼来搀扶元里,生怕再被踩到。

元里看见刘公公就想起文中介绍他是如何逼迫宫女与他对食的,便忍不住为那些可怜的少女打抱不平。

“哎呦喂,老奴脚要碎了。”

刘公公被疼的弯下腰。

元里:“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帝王瞥元里一眼,是有意的,也不知刘公公又怎么惹到了他。

刘公公一瘸一拐的搀扶元里来到萧冥烨身旁。。

元里老老实实站好,眼珠飞快的瞟过帝王。

发现帝王深邃的眼眸专注的望着棋盘,一个人在认真下棋。

元里目光一点一点移去棋盘,分析着上面的棋步。

【呀,帝王还是个高手!】

这次非但没有谩骂,还带着几分赞许。

萧冥烨浓黑的睫毛轻扇,眼睫下掩着点笑意。

元里微微探头,仔细观察棋步。

萧冥烨不动声色留意着元里的神色,他也是个行家?

元里盯着棋盘【炮八平七将军】

萧冥烨眼眸一下睁大,英俊的脸上霎时间闪过惊愕,心有波澜涌动。

此子竟然将困扰他半年之久的棋局破了。

萧冥烨整理好表情,看着元里若有所思。

元里把棋局破了后,便低下头去考虑其他事。

【暴君以为我喝了化功散,化功散可是劣药,明天我需要装病。】

萧冥烨手肘撑着桌面,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抵着眉心,轻轻按揉着。

元里还在自顾自的在心中巴巴【正好在装病之际,趁着他们对我松懈之时,与探子联络。】

萧冥烨眸珠乌沉。

元里抬手挠挠发烧的耳朵【和我对接的探子在废弃的冷宫亥时见面,探子一身黑衣,带着面具……嗯?暴君愣在那里做什么呢?】

萧冥烨低头去看棋盘。

元里【他不是被困在棋局中了吧?】

帝王:“炮八平七将军。”

元里热烈鼓掌:“皇上好棋步!”

萧冥烨故意戏谑他:“世子眼盲,怎么知晓朕下的好棋步?”

元里随机应变,又献上一捧小谄媚:“皇上乃是九五之尊,攻无不克,什么都难不倒您,尤其方才皇上的如虹气势,臣一听就知是一步好棋步。”

刘公公,比他还会阿谀奉承,拍马屁,身下那物真是长的多余。

哪有人不喜欢听好话的,暴君也不例外。

萧冥烨指尖转动一枚棋子:“时间不早了,世子回去就寝吧。”

终于肯放他回去了,元里作揖:“臣这厢告退了。”

说完,元里拄着盲杖一路敲敲打打的飞速离开。

刘公公终于逮到公报私仇的机会,指着地上一块被元里敲裂的和田玉:“皇上,世子弄坏了您最心爱的和田玉地砖!”

萧冥烨忽然想起刘公公背地里干的搜罗宫中漂亮宫女对食的事情。

此子不会因为这件事故意捉弄刘公公?

倘若如此,还算正义。

萧冥烨起身:“刘公公既然发现了,就由你亲自换一块罢,明日朕要看到一块全新的铺在这里。”

帝王走后,刘公公给了自己一巴掌:“多嘴。”

得,今晚别睡觉了。

碧空如洗,晨光明媚。

萧冥烨早朝回来,在紫光殿用早膳。

太监来汇报:“皇上,世子没用早膳,生病了。”

萧冥烨放下玉箸,沉思片刻:“吩咐御膳房午膳多做几道荤菜送去。”

昨日伺候元里的内侍向萧冥烨汇报元里吃饭挑食,专门往肉上盯,爱吃肉。

帝王夺笋,你不是生病没胃口,就用肉馋你。

中午,萧冥烨一刻钟内打了三次喷嚏,每次都是一连两个。

萧冥烨放下手中的奏折:“朕这是怎的了?”

这时锦衣卫大都督姜明进来:“皇上,卑职已经将与世子联络的探子缉拿,要如何处置?”

萧冥烨:“杀。”又改道“先关起来。”秋后与此子算总账。

姜明又问:“皇上,探子已经被缉拿,没人与世子联络,世子势必会怀疑,要如何应对?”

萧冥烨沉默静思,修长的手指轻点着奏折。

元里在床榻上躺了一下午,就骂了萧冥烨一下午。

暴君都坏掉渣了。

肚子咕噜噜响起来。

元里揉着被饿疼的胃,却还是忍着决定晚餐一粒米也不能吃。

原主中了化功散就是一日没吃没喝。

他不能让暴君产生丝毫的怀疑。

“吱呀”一声,内侍端着托盘进来。

托盘上都是色香味俱全的荤菜。

元里恨的直咬牙:“拿下去吧。”被馋的都快流出口水:“我没胃口。”

说完,元里把眼睛狠狠闭上。

内侍完成了任务,便端着托盘离开。

去向帝王禀报。

“皇上, 世子依然没有吃晚膳。”

御花园中,萧冥烨专心的投喂着五只通体雪白的兔子。

萧冥烨将手中最后一片新鲜的菜叶喂给兔子们。

旋即接过刘公公递来的巾帕,擦了擦手。

“明日送去素菜。”

姜明忍着笑意,皇上真会玩。

邢峰出去办事后,姜明接任他的活,此刻他道:“皇上,世子武功还在,对您存在危险,是否继续想办法废掉世子武功?”

萧冥烨俯身抱起一只兔子,轻轻摩挲着它身上雪白的毛发,脑中浮现元里的样貌,白皙如兔毛的肌肤,柔软纤细的腰,手感与兔子般,不由轻嗤一声,道:“一个弱柳少年,高估了他的能耐。”

姜明也见过了元里,感觉帝王说的有道理,便没再做言。

萧冥烨一一将五只兔子都抱了一遍。

又细心的为五只兔子梳理了身上的毛发。

姜明望着这一幕,皇上最喜爱这五只兔子。

想当年太上皇病危,要见他最后一面,他都是先喂完这五只兔子才去的。

兔子们也是恃宠而骄,横行霸道。

刘公公盯着如此宠溺五只兔子的帝王。

前段时间十七王爷给兔子喂水喂多了,导致兔子生了病,皇上一气之下罚了十七王爷五十大板子,还是脱了裤子打的,众目睽睽之下一点都没给一国王爷面子。

二人可是皇子们中关系最融洽的,否则十七王爷也不会敢去投喂皇上的兔子。

皇上这是把兔子当成他的儿子了吧,如此爱护!

夜幕笼罩,万物静谧。

元里看着外头的天色,快到亥时了。

他从床榻上滚了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将室内的门反锁后从窗户跃了出去。

屋脊上暗卫见此一幕,朝树上的暗卫做出一个手势。

元里距离的远,毫无察觉,快速向着废弃的冷宫找去。

因为对宫中的路不熟,元里中途迷路,在御花园转悠了好一会,姜明着实看不下去了,派了暗卫假扮巡逻侍卫,将路痴带出御花园。

又一副老父亲操碎了心的把元里引到了冷宫。

元里看向走远的“巡逻侍卫”:“他们居然连冷宫都巡逻,看来下次需要换个地,这里不安全了。”

姜明脑瓜仁直疼,别换了,不然你还会迷路。

元里向着冷宫走去。

院中已站着个高大身影。

借着冷月的清辉,元里可以看清男人的衣着。

男人一身广袖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嗯,衣裳对上了。】

元里又看去男人的脸。

一张面具扣在上面。

【咦?他怎么戴着魔兽面具?怎么不是脸谱面具!】

萧冥烨心头一跳,下意识的摸了摸脸上的面具,此子之前也没有道明是什么面具。

萧冥烨敛眉,眼底隐现寒芒,要原形毕露暴戾恣睢。

【魔兽面具和脸谱面具都是面具,也没什么。】一句心声将帝王升起的暴戾恣睢按了回去。

元里穿进来后,剧情不只这一处与文中对不上,便见怪不怪。

把原因归结到他穿越到一本盗版的《镇北王》中,要求不高,大体内容走向对上就行。

元里停在与萧冥烨一米的距离,礼貌打招呼:“你好。”

萧冥烨:“你好。”帝王的声音做了处理,元里听不出来。

“兄台我们对暗号吧。”说着,元里清了清嗓子:“国泰民安。”

暗中姜明眼皮直跳,他怎么没听皇上说还要对暗号。

岂止他,当事人也不知道。

怔怔的站在那里。

夜风习习,拂起萧冥烨鬓边的一缕长发,有些凌乱的在风中飘逸。

看在元里眼里却是一副逼格贼高。

【看吧看吧多有气势,“打倒暴君”四个字,从他嘴中说出来,一定会气壮山河。】

元里一脸期望的望着面前之人。

帝王静静的找来一根木棍,用疯狂的狂草在地上写下了二人的接头暗号。

元里被惊的张开嘴巴。

他的气势有点过了吧,感觉地下要是有岩浆都能被他抠出来。

元里回神,鼓掌道:“好字,你写的啥?”

狂草写的又太疯狂,他这个高中生看不懂呀。

姜明和潜伏在周围的暗卫都看了过来。

结果,帝王的字写的太高深莫测,没有认出来。

遂一众人都看去萧冥烨,等着他念出来。

不知为何,周遭空气好似陡然降了好几度,让人头皮发麻。

“打倒暴君。”

萧冥烨把这一句话咬出口,立马有两个暗卫从屋脊上掉了下去。

“什么动静?”元里警惕起来。

姜明:“喵喵……”

元里吁了一口气:“原来是猫。”

萧冥烨看到元里就来气,想马上结束这次对接:“世子在宫中可查出什么了?”

被抓起来的探子已经招供,他是来收取元里查到的信息,为日后推倒萧冥烨做准备。

元里:“宫中的禁军三千,暴君身旁有暗卫和影卫五百,一部分保护他,一部分出去办理他下发的任务,锦衣卫一万,但多半都在宫外的镇抚司待命,剩下就是守城兵力十万。”

原主能力非凡,只需一日便将萧冥烨的军力调查的一清二楚,元里是条咸鱼,这一日他是真躺平在床榻上,谁让他有知道文中剧情的小金手指。

可帝王不知,对元里能力的震惊之余,越发全方位关注这个人。

所以此刻他改变主意,不想离开,要细细研究面前的少年。

萧冥烨目光落在元里的眼上。

那双不再装盲的凤眸清透不已,泛着明润的光,干净的仿若没有惹上一丝尘埃。

“兄台记住我说的信息了吗?”

元里问道。

萧冥烨薄唇轻启,流利的复述一遍。

元里朝萧冥烨竖起大拇指:“真棒。”

姜明,能不棒嘛,那是皇上自己的军力,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以后不要这么夸赞人。”萧冥烨心里不悦“像在夸孩童。”

元里笑眯眯:“哦,知道了。”

【我刚才真把这位兄台当成我那八岁的大侄子。】

萧冥烨听着元里的心声,想起元里的年龄,视线继续在他脸庞上打量。

少年在向他笑着,粉润的唇瓣向上轻弯,眼眸也弯成了漂亮的弧度,脸庞虽然是青年模样,但还透着青涩的稚气。

“下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元里想了想道:“十日后吧。”

原主与探子的下一次联系是定在五日后,元里觉得太危险,延长了二人见面的时间。

萧冥烨:“时间这么长?”

擅自改了见面时间,元里有点心虚,找理由道:“我完成下一个任务需要时间。”

萧冥烨:“什么任务?”需要十天!

一群暗卫也都竖起了耳朵。

什么任务像牛郎织女似的,需要他家皇上等上十日那么久。

元里为了体现任务的重大,特意走近帝王,与他贴的很近,神秘兮兮道:“偷暴君的城防图,届时我父亲能尽快的攻入皇城,诛杀暴君。”

帝王,二人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一掌拍死他。

一个暗卫被惊的又从屋顶上轱辘下去,发出一声响动。

元里扭头:“谁?”

姜明:“汪汪~”

暗卫什么心理素质,跟他们锦衣卫差的太远。

姜明扶额看向元里, 这位作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吓死我了。”元里抹了一把额上冷汗,旋即看向萧冥烨:“兄台,这里太危险,我们就此别过,十天后见。”

萧冥烨道出真心话:“十日你确定可以偷走城防图?”

在这一瞬间,萧冥烨已经想出九百九十九种防范元里偷走城防图的法子。

元里不知自己已经打草烧蛇,非常笃定:“确定。”

原主只用了五日,元里又知道城防图被帝王放到了哪里,不用向原主那般费心去找,自然是如此确定。

萧冥烨手轻轻抵上面具,怎么办,矛盾了。

想十日后在这里与他会面,又想他找不到城防图。

元里似是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下次不要这里见面。”

萧冥烨:“为什么?”

元里指着冷宫外:“方才在那里,有巡逻侍卫,我怕被他们发现。”

他已经提前吩咐过巡逻侍卫不要在这一带影响到他,怎么又会出现?萧冥烨陷入沉思中。

元里继续道:“下次我们在焦防殿后那片小树林中。”

焦防殿是德妃住的寝殿,很偏僻。

姜明,怎么感觉世子的话像与皇上约下次偷情的地点——偏僻的小树林做一些不能描述的事。

帝王不知在想什么,顿了片刻,才道:“好。”

“再见。”元里眉眼弯弯与帝王摆手道别。

萧冥烨广袖中手微微动了动:“再见。”

姜明在暗中夸赞:“世子的笑真好看,尤其那双潋滟的凤眸,就像带了钩子。”

元里转身向院外走去,可人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

萧冥烨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元里神色有些不自然:“咳,劳烦兄台送我回去,我迷路了。”

姜明:他低估了世子的路痴潜力。

萧冥烨瞬间明白出现在冷宫的“巡礼侍卫”。

他道:“好。”

随后二人走出冷宫。

元里指着那头的小路:“我们走偏僻的小路会安全些。”

萧冥烨欲言又止,跟着已经溜到小路上的少年。

元里反应过来:“我们从这条路走,可以回到我住的金华殿吧?”

萧冥烨:“可以,会远一些。”

姜明,皇上说话真含蓄,岂止远一些,那是远了一倍。

元里爽朗一笑:“那没事,这里安……”

那个“全”还没说出口,元里就看到前方走来一队人。

禁卫军首领谢应循看到与他打手势的帝王,忙指挥禁卫军掉头离开。

皇上真有雅兴,大半夜的与世子玩耍。

元里望着前方忽然掉头离开的禁卫军:“咦?他们怎么走了呢?”

萧冥烨:“没有被发现,不是很好吗?”

元里收起好奇心:“那倒是。”叹道“判断失误,我以为偏僻小路会安全。”

宫中越偏僻的小路,侍卫巡逻的越勤。

二人走了一段路,路过御花园。

元里停住脚步。

萧冥烨问他:“怎么了?”

元里指着草丛中:“兔子。”

萧冥烨薄唇若有似无的勾出一抹弧度,原来他也喜欢兔子!

有些事情,就不能急于做定论。

元里的手速太快,萧冥烨都没来得及阻止,他的兔子就驾鹤西游一只。

有武功的世子,危害甚大。

姜明险些没从树上掉下来。

暗卫们一口一口的倒抽凉气。

不知什么时候,谢应寻也尾随而来,躲在假山后对着元里,暗道:你完了完了,那是皇上最喜欢的兔子,对兔子比对他爹都好。

兔子在御花园横行霸道,把猫欺负的都精神抑郁,将狗咬的遍体鳞伤,饲养他的内侍都被咬掉了手指,也没人敢吱一声,你却……

谢应循简直不敢想后果,太残忍。

“对不起,兔兔。”元里闭目哀悼。

【暴君太可恶,用肉馋我,我又饿。】

帝王,怎么又成他的错!

“我请兄台吃兔肉。”元里不知有多热情邀请萧冥烨。

他不等萧冥烨说话,又道:“我还不知道兄台贵姓?”

萧冥烨的神思从血腥暴力中收回,考虑元里的问题。

姜明的注意力也不由跟着转移,皇上不会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吧?

谢应循,皇上要给自己重新拟个名字,那叫什么呢?

帝王轻敛眉宇,视线似落向很远的夜空:“墨夜。”

元里:“哇,好黑的名字。”又问“墨兄多大?”

他怎么问题这么多!

帝王耐着性子:“二十有六。”

元里:“正好比我大了十岁,我以后称呼你墨叔叔吧。”

萧冥烨额角一跳,他是怎么算的数,分明是九岁。

谢应循上了树,凑到姜明跟前:“世子叫皇上叔叔,称呼是不是差辈了?”

姜明:“差不差辈我不知道,不过皇上好似忘记了他兔子被世子杀了的事情。”

“墨叔叔,我们找个地方,把兔子烤了。”元里四处观察,想要找个隐秘的地方。

萧冥烨想起他兔子的事情。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比他的兔子被杀更重要。

谢应循问向姜明:“你感觉到没,皇上很不悦?”

姜明:“还用啥感觉呀,看就看出来了。”

谢应循:“为什么?”忙补充“断不是因为兔子。”

“墨叔叔我们到那里去烤兔子。”元里指去前方的一座假山。

“不要称呼我墨叔叔。”

元里收回视线看向身旁高大的男人:“那称呼你什么?”

萧冥烨蹙眉思忖少顷:“哥。”

“墨大哥。”元里嗓音清润,还带着少年人的稚嫩,这一声不知有多甜,多讨人喜爱。

萧冥烨看去地上的兔子,还有四只,也不差这一只。

“墨哥哥我们走吧。”元里热情的拉起萧冥烨的手,向着假山走去。

藏在假山里八卦的一众禁卫军,忙集体撤离。

半个时辰后,火架上的兔子被烤成焦黄色,滋滋冒油,一看就非常美味。

元里被馋的搓了搓手,然后伸手要去扯火架上的兔肉,却被一只大手握住,制止:“烫。”

说完,萧冥烨起身到池边摘来干净的荷叶,将烤好的兔子放到荷叶上:“吃吧。”

树上,谢应循和姜明对视一眼,感觉他家皇上被附身了。

不过,他们喜欢这样的皇上。

“谢谢墨大哥。”元里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块外焦里嫩的兔肉。

萧冥烨收回视线,脑中是他活蹦乱跳的兔子。

“墨大哥尝尝。”

元里热情的将第一块兔肉送到了萧冥烨的嘴边。

姜明,世子是反复在皇上的底线上乱踩。

谢应循看向姜明:“打个赌,皇上会不会吃兔肉?”

萧宴烨漆黑的眼瞳盯着元里,启唇刚要拒绝,一块兔肉塞了进来。

居然强迫他吃,帝王刚要发威,神色却微滞。

唇齿间香而不腻的兔肉蔓延开来。

此子厨艺不错。

帝王没有做言,低头撕下一块兔肉,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元里也吃的不亦乐乎。

暗中围观的暗卫和禁卫军,看样子兔肉很美味的样子。

树上,谢应循邀请姜明:“下职后,我们到山中打几只野兔,也这么烤着吃啊?”

元里吃着吃着,看见一只猫儿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便撕下一块兔肉喂给猫儿。

没一会,又有一只遍体鳞伤的小狗也跑了过来,元里也喂狗吃了兔肉,旋即将狗抱在怀中:“它身上好多伤,我抱回去为它处理处理伤口。”

说着,元里看了一眼前方的路:“这里我记得,墨大哥回去吧,注意安全。”

萧冥烨望着抱着小狗走远的少年。

姜明出来,忍不住问道:“皇上似乎很喜欢用这个身份与世子相处。”

萧冥烨:“这个身份他不会谩骂朕。”

姜明茫然,是他耳朵出了问题?他怎么没听见过世子谩骂皇上?

翌日, 邢峰一夜未睡,快马加鞭回来复命:“皇上,北周知府口中的巫师的确是他小舅子,还有他贪赃枉法,其小舅子更是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无恶不作。”

“割了知府舌头,五马分尸。”萧冥烨面目阴森,仿若要择人而噬的地狱修罗:“与他狼狈为奸,假冒巫师的内弟阉了,押往边陲军营,做苦力。”

邢峰,看似皇上对假冒巫师之人处罚没有知府重,实则却是在让其生不如死。

刘公公进来通报:“皇上,世子觐见。”

萧冥烨:“宣。”

殿门被内侍推开,元里拄着盲杖敲敲打打的进来。

【哈喽,暴兄,我是来偷你的宝贝城防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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