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全世界为我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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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当时在想什么,沈宴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他当时好像什么也没想,只是想要把人先送到医院去。

或许除了他没有人能够知道,当他莫名带着一点期待的心情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乔渔时,是什么样的感觉,他自己也形容不上来。

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明明是最风华正茂,生命力最强盛的时候,可偏偏在乔渔身上,沈宴一点也看不出来。

他睡觉的时候和昏迷的时候,沈宴甚至都无法分辨,那张常年缭绕着病色苍白的小脸,正沉静的闭着眼。

乔渔身上没有人想活或者正在活着的朝气,他很像一株寒冬里即将冻死的铃兰花,脆弱的攀折在枝头,摇摇欲坠。

哪怕下一秒摔进冰冷的雪地里,也不过是凝固住最后一丝馥郁的芬芳后,慷慨赴死。

很美,但也很让人难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美丽稍纵即逝,想要永恒的留下来,而他本身却带着无所谓的随意,任由自己消失。

沈宴的手缓缓收紧,却又在下一秒猛的松开,那身娇贵的皮肉,也果然在手腕内侧留下了一点淡红色的指痕。

但就是这样的乔渔,好像格外的喜欢他,哪怕痛到昏迷前,也不忘要和他说一句话,蹭他的下巴。

这是,雏鸟情结吗?

沈宴想不明白,但他还是任劳任怨的给人掖了掖被子,又起身将宽厚的掌心覆盖在乔渔的额头,确定没有因为肠胃炎引起发烧后,又伸手去拿放在床头的医用棉签。

棉签沾着一点水,洇湿后又被沈宴轻轻的放在乔渔的唇瓣上摩擦,尽量保持着唇瓣湿润的状态。

那张艳红糜烂的唇,即便是主人生了病,也依旧像吸走了血一样,在病房暖黄的灯光下,宛若落日熔金下的蔷薇。

做好了这一切,沈宴才又拉开了椅子,重新在乔渔身边坐下。

他手头的事情积压的有点多,但是又不太放心自己离乔渔太远,只能弯着身子,低着头在床头的矮桌上用电脑处理文件。

沈宴个子生的高,病床又通常不会太高,更不要说本就比病床矮多了的桌子,远远看去,沈宴弯着腰的样子,竟然显得有些委屈。

晚上的时候,周阿姨也来过一次,她的手里提着保温桶,里面装着一些晚上做的饭菜,送到了医院给还没吃晚饭的沈宴吃。

见周阿姨想说话,沈宴又连忙拉着他走出了病房内,关严实了门,才放心的让人说话。

“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给小鱼拿冰淇淋吃,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周阿姨是在沈家伺候了几十年的老人了,从沈宴小的时候,她就在沈家工作,一直到沈宴的父母都去世,她也没有离开过。

沈宴一直都知道,周阿姨不是一个粗心大意的人,甚至有点过于的热心肠,所以他并没有责怪她。

“也不能全怪你,我也没有和你嘱咐清楚。”

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乔渔的身体真的会这么弱。

“我把乔渔的过敏原和不能吃的东西都给你发一份过去,以后餐桌上就不要出现这些东西了。”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机给周阿姨发送了一份文件过去,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他又道:“以后也不要做辣的东西了,他也不能吃。”

周阿姨愣愣的点点头,随后又反应过来了些什么,犹豫的张了张嘴:“你是喜欢吃辣的,我一半一半的做吧。”

沈宴想了想,还是摇头:“我怕他也想吃,还是干脆别做了。”

周阿姨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再抬头的时候,看沈宴的眼神都有几分的满意和欣慰。

“果然还是结了婚的男人贴心,都学会疼人了。”

沈宴: ?

抿了抿唇,沈宴点了点手机,示意她还是多看两遍注意事项,不要过多的把心思停在他会不会疼人这件事上。

周阿姨笑笑,没有继续说,转而掏出手机看沈宴发过来的东西,谁知道一看,密密麻麻的一大串,简直让人心惊。

“菩萨保佑,这小孩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这么多东西不能吃。”

周阿姨越看越震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要说她,就连沈宴最开始看见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

乔渔的过敏原太多,光是食物上,零零总总就有二十多种。

从海里的水产品,到陆地上的坚果类,菌菇类,芒果,桃子,鸡蛋,密密麻麻一大串。

而最让沈宴觉得头疼的,就是乔渔连药物都过敏,常见的药物几乎都在乔渔不可食用的的范围内。

十分难养,难搞的一个小孩。

怕乔渔会有什么状况,沈宴没有多留周阿姨,简单的交流了几句,他就让人回去了,自己继续在病房看着乔渔。

因没什么胃口,周阿姨送来的饭菜,沈宴一口都没动,继续坐在床边一边工作一边守着人。

伴着淡淡的呼吸声,时间过得很快 病房内没有开大灯,只有床头一盏微弱的暖光的台灯和沈宴的电脑在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北京时间十点过五分,沈宴轻轻合上了电脑,处理完了所有的工作,说来很巧,沈宴刚刚准备闭上眼休息一下眼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小声的呜咽。

沈宴刚刚合上的眼瞬间又睁开,迅速起身凑近了病床。

乔渔果然醒了,他的眼皮浅浅的眨开一点缝隙,透过微弱的灯光,看见了笼罩在自己面前的沈宴,刚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哑。

说不出来话,乔渔只能艰难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沈宴会意,转身又从桌子上用纸杯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伸手去拉浑身无力的乔渔。

沈宴本想拽着人的胳膊,托着肩膀把人带起来的,但是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两人几乎同步迷茫的对视了一眼。

乔渔眨了眨眼,然后发现,是自己的腰部传来的。

沈宴很明显也察觉到了,目光落在乔渔宽大病服下的小腹,似乎是想透过这里,看到腰的位置。

“痛吗?”

腰一般是不会脱臼的,最大的可能也只是关节太久没有活动,所以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但是也并不排除错位的可能。

见沈宴这么紧张,乔渔试着去感受了一下,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沈宴这才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敢再去拽乔渔的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拽脱臼掉,沈宴只能把人抱进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胸膛顶着乔渔的后背,再把水插上吸管喂给乔渔喝。

一杯水被乔渔小口小口的喝进去,干涸的嗓子才被润泽的能重新说话,乔渔把杯子递给了沈宴后,才仰着头小声的道谢。

“沈先生,谢谢你送我到医院。”

沈宴维持着这个姿势,他没有接过乔渔的话头,反而像是兴师问罪一般,微微低下一点头凑在乔渔的耳边轻声的说:“医生说你是急性肠胃炎,你今天偷吃了什么?”

乔渔眨了眨眼,似乎是没想到沈宴的关注点会是这个,腐朽的脑袋转了转,最后试探性的开口道:“没···没吃什么?”

似乎是已经猜到了乔渔会这么说,沈宴的脸上没有一点意外,反而轻轻捻了捻乔渔的耳垂。

“真没吃?想好了再回答。”

乔渔敏锐的察觉到这个氛围似乎不太允许自己再撒谎了,脑袋里只有睡觉和吃饭的乔渔简短的思考了一下,最终决定倒打一耙。

“你喜欢吃的东西太辣了,我吃不惯。”

沈宴眉头一挑:“怎么你偷吃冰淇淋还要怪到我的口味上。”

乔渔抿唇,睁着眼睛说瞎话:“吃不惯才会吃冰淇淋啊。”

“不是偷吃····”

那句周阿姨给他的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人轻轻捏着脸堵了回去,乔渔轻轻的叫着,跟随着沈宴掐他脸的动作靠近,有点委屈的伸手阻止。

沈宴本意也没想让他疼,手上的力气根本就不重,可是松开手的时候,乔渔白嫩嫩的小脸上还是留下了一道浅淡的粉红指印。

手轻轻捂着自己的脸,乔渔的反应不像是被人亲昵的掐脸,更像是被打了一巴掌,颇有些哀怨的小声控诉

“你家暴我。”

沈宴瞬间就被气笑了,只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乔渔更可恶的人了,倒打一耙还冤枉人。

“家暴你?”

乔渔点点头,都不带有一点犹豫的,果然是喜欢虐身虐心的男主,打起人来这么顺手。

乔渔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把白眼狼三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可偏偏沈宴又狠不下心来欺负他,如果是别人,沈宴真的会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暴力。

可偏偏在自己眼前的,是乔渔这个躺久了都能把自己腰躺的嘎吱嘎吱响的小混蛋。

“你知道什么才算家暴吗?”

乔渔捂着脸看他,深觉这个人不会是把他当成傻子了吧,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沈宴舌尖顶了顶上颚,低眉问道:“什么?”

“用拳头揍我,用东西打我。”

乔渔说的时候,还瞥了一眼沈宴的手掌,一只手就能包住他整张脸的大手,如果打他一拳,一定很痛,但是如果有主角buff的存在算不算皮鞭沾药啊。

乔渔的脑回路清奇,沈宴却是冷哼了一声。

“知道还冤枉我。”

乔渔从自己的想法里抽出来,认真的反驳道:“你掐我也算家暴,因为我被你弄疼了”

沈宴竟然觉得自己有点说不过他了,按照乔渔这个说法,他难道还得给他道歉不成。

“我是不是还得和你说对不起?”

乔渔摇摇头:“不用客气,以后你打我的时候轻一点就行了,我很怕疼。”

最好是别打他,碰一碰就行了。

沈宴真的被气到了,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掰开乔渔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怎么运转的,怎么全是这些奇怪的想法。

“谁跟你说我要打你的?”

剧情说的。

当然这话乔渔是不敢和沈宴说的,他不想和沈宴继续争执这个问题,因为真的有点累。

“那你不打我就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沈宴看他这副抿着唇低头的样子,就知道乔渔肯定是不相信的,他甚至真的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哪里看上去会像是一个喜欢家暴的变态。

沈宴一向都秉承着有问题当场解决不留后患的优良习惯,为了不让乔渔有自己强逼的感觉,他甚至刻意放缓了语调。

“我不打你。”

“所以你为什么觉得我一定会打你,以前有人打你吗?”

乔渔摇摇头,他当然是没挨过打的,他没办法解释因为自己能预知未来,知道以后沈宴会打他,只能绕了个弯,随便的找了个借口。

“男人结婚了都会家暴的。”

对不起了广大男同胞们。

沈宴真的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真的很气人。

“你不是男人吗?我还没怕你家暴我。”

乔渔:?

01:?

乔渔伸出手,用自己的胳膊和沈宴的胳膊对比了一下,男人健硕的肱二头肌即便是没有用力,也能看出肌肉的雏形,臂围都快赶上乔渔的大腿粗了。

在沈宴的对比下,乔渔本来就纤细的手臂瞬间就更可怜了。

到底谁打谁?

乔渔坚决不能让自己套上坏男人的称号,一脸认真的否决:“我不会家暴,而且我打不过你。”

沈宴服了,是真服了。

如果时间往前拨两天,有人告诉他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比自己小八岁的小孩在这讨论谁家暴谁的问题,沈宴一定会一脚把他踹进公海,让他爬都爬不上来。

但是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沈宴只能认栽,打又不能打,骂又不敢骂,自己的威严在乔渔神奇的脑回路面前碎了个彻底。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只要记住我不会打你就是了。”

乔渔轻轻嗯了一声,算是自己听到了,沈宴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人一定没听进去。

多说无益,病房的床还是不小的,两个人贴在一起倒也不算挤,他轻轻将被子蒙在乔渔的脑袋上,低低的道出一声。

“睡吧。”

“那你和我一起睡。”乔渔睁着眼,有些执拗的拽着沈宴的衣角。

沈宴的眸光自然的落下来,最后停留在乔渔纤细的指节处,没有反驳,他轻轻的嗯了一声,就擦着边在病床的左边躺了下来。

对乔渔来说,倒是不存在什么睡够了就睡不着的事情,沈宴很明显也是这么认为的。

乔渔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事实上,周阿姨早就把乔渔趴床上睡了一天的事情告诉沈宴了。

但是当天晚上,乔渔的的确确是翻来覆去也没睡着的,沈宴睡在他旁边的时候也是浅眠,乔渔每次翻身叹气的时候,沈宴都能听见。

在乔渔第三次翻身叹气的时候,沈宴有些担忧的睁开了眼睛,小声的询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胃又疼了。

哪知道透过昏黄的灯光,乔渔眨着一双猫一样娇憨的大眼睛,十分认真的和他讲

“床太硬了,我不舒服。”

······

沈宴当时甚至连句话都没说出来,足足反应了好几秒,他才叹着气从床上坐起来,开始穿衣服,穿好了自己的,又给乔渔穿。

最后乔渔披着沈宴的大衣,被人抱着虚软无力的身体坐上了回家的车。

事实证明,霸总有三好。

有钱,很有钱,特别有钱。

躺在沈宴近百万的松软床垫上的时候,乔渔觉得自己快哭了。

太舒服了!比和沈宴贴贴还舒服。

乔渔的睡意说来就来,沈宴刚脱了衣服一扭头,就看见乔渔已经整个人陷进床上,卷着被子睡得极其安逸。

有时候他真的很怀疑乔渔是不是小猪转世,怎么那么能睡啊。

于是下一秒,在原剧情中冷漠禁欲的无情霸总开始了他的任劳任怨任差遣的睡前工作。

扒干净乔渔外面的衣裳独留一身睡衣,沈宴又用毛巾沾着温水,轻轻的给乔渔擦脸擦手。

一直到做完一切,他才开始洗漱收拾自己,等到能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从来没有熬夜到这么晚的沈宴叹了口气,果断决定明天给自己放一天假。

没办法,家里养个麻烦精实在是太费神了。

在医院折腾了一夜的两人第二天,成功睡到了日上三竿,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了。

怀里的乔渔,还是以一种八爪鱼的姿态,死死的拽着沈宴胸前的睡衣,整个人贴的特别紧,眉眼安逸的睡在他怀里。

沈宴伸手拽了拽,因为不敢用力,没拽动,有些无奈的遮了遮眼睛,沈宴最终还是选择了最有效果的方法。

一手抱住乔渔的大腿,一手托着乔渔的腰,沈宴以一个抱娃娃的姿势,成功把人从床铺里捞了出来。

可即便如此,乔渔也还是没醒,甚至只是娇哼一声,将头换了个姿势,然后接着睡。

……

沈宴无话可说。

一路抱着人到了浴室中,沈宴轻轻放到了洗手台上,似乎是感受到屁股下传来的凉意,乔渔皱了皱眉,仰着头不停的往沈宴怀里钻,似乎是想逃离这个让他不舒服的地方。

沈宴可不惯着他了,打开水龙头将水温调成温水的形态,手指虚虚接了一点水,沈宴直接轻轻弹在了乔渔的脸上。

被水惊了一下,乔渔短暂的睁了睁眼,然后蹭着脑袋,把脸上的水全蹭在了沈宴的肩膀上。

……

沈宴心累了,突然有种不是养老婆,而是养孩子的错觉。

在牙刷上挤上一点牙膏,沈宴伸手捏了捏乔渔的下巴,然后把牙刷眼疾手快的塞了进去,乔渔闭上嘴就会尝到牙膏的味道,有点难吃,他就只能下意识的张开嘴,任由沈宴仔细而又轻柔的在自己口腔里胡作非为。

等到每一颗牙齿都被周到的刷到以后,沈宴又端起倒满温水的杯子,凑到乔渔的嘴边。

“喝。”

迷迷糊糊的乔渔顺从的咬住杯沿,小小的吞了一口,然后就又被困意挟持着卷向了黑暗。

“别咽。”

见乔渔似乎要有吞咽的动作,沈宴连忙皱着眉捏住了乔渔的嘴,又拿过来一个空杯子贴在乔渔的嘴边。

“吐出来。”

于是在沈宴的带动下,十分艰难完成了漱口的环节,等到乔渔有点清醒的意识后,沈宴才把人放在自己身边的洗手台上,自己开始洗漱。

但即便是洗漱,沈宴也不能省心,乔渔总会莫名其妙又不小心睡着,眼睛一闭,整个人就直挺挺的向一边栽倒。

沈宴每次都要伸出一只手去把人带回来,到最后的时候,沈宴甚至已经变成了一只手托着乔渔的脑袋,一只手刷牙漱口了。

直到洗了一把脸,乔渔才算是真睡醒了,被沈宴带着下楼吃上一天中第一顿饭。

因为乔渔太饿了,沈宴甚至都没来得及给两个人换衣服,于是下楼的时候,成功收获了周阿姨惊愕的目光。

一年四季准时下楼吃早餐,而且正装整洁的沈宴,今天不仅起的特别晚,甚至还穿着灰色的丝绒睡衣,蓬松着头发牵着迷迷糊糊的乔渔下楼了。

这就是结了婚的男人吗?

在周阿姨火热的目光注视下,沈宴是真的有一瞬间有些不自在的想松开手的。

可是下一秒,乔渔就因为下盘没什么力气,一脚踩空,身子一软往下坠了去。

沈宴心下一惊,连忙伸手把人带了回来,这下不要说是松手了,他是连离远一点都不敢。

顶着周阿姨的目光,又要迁就着乔渔乌龟一样的速度,沈宴真的从来没有觉得他家的楼梯有这么长过。

换电梯,明天就换!

坐到了餐桌前,饿得恨不得能吃下一头牛的乔渔简单的扫视了一圈,才发现今天的早餐格外的合他口味。

既没有会让他过敏的东西,又没有咸辣重口的食物,简直不要太香。

乔渔拿起筷子的时候,他很认真的想,自己一定要吃三碗饭。

五分钟后

乔渔托着下巴,百无聊赖的嚼着嘴里的饭,只觉得世界上不会再有比吃饭更无聊的事情了,所以为什么不能有一键进胃的功能呢?

他只需要尝到味道就可以了,嚼这种动作就不要让他亲自来了。

又一次嚼了五六口就想硬咽下去的时候,乔渔被沈宴的声音阻止了。

“不要直接咽,好好嚼。”

乔渔忍住了自己吞咽的冲动,换了一边牙齿继续嚼,一直到嚼了十几下后,他眨着眼看了一眼沈宴,仿佛在说,可以了吗?

沈宴满意的点点头:“嗯。”

得到允许的乔渔终于把这一口软烂的饭咽了进去,甚至当时他还在想,原来炮灰过得都是这样寄人篱下的苦日子吗?

连吃饭都要嚼这么多下。

丝毫不知道自己形象又被抹黑的的沈宴甚至还伸手夹了一筷子的软糍耙到乔渔的盘子里。

香甜软糯的软糍耙上面甚至还带着桂花的细屑,沈宴想着,应该会合乔渔的口味。

但谁知道,乔渔看见糍耙的第一眼,就皱着眉夹回了沈宴的盘子里。

“太难嚼了,不吃。”

……

他就知道,乔渔永远都会对事情有他自己独特的清奇角度!

沈宴叹了口气,默默夹起来自己吃了,反正糍耙也不是那么容易消化,不吃就不吃吧。

吃了半碗饭后,乔渔忍不住仰了仰有些酸痛的脖子和嚼的发累的腮帮,虽然肚子还是饿得,但乔渔是真的有点懒得吃了。

乔渔的筷子才刚放下一秒,沈宴的声音就瞬间从身旁传了过来。

“吃完。”

沈宴的眸光带着一点坚定和不容反驳,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他知道乔渔昨天晚上就没吃多少东西,又睡到日上三竿,那点东西根本就不够填饱肚子。

根本就是乔渔懒癌发作,又不想吃了嫌累而已。

和沈宴对视了几秒后,乔渔还是乖乖的拿起了筷子,只是夹饭的时候,忍不住苦大仇深的叹了口气。

就好像他和饭有仇一样。

第n次嚼饭嚼累了,耗尽体力急需充电的乔渔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沈宴放在桌子上的手。

沈宴: ?

什么毛病?这么喜欢他?吃饭都要趁机摸两下?

沈宴脑子里瞬间闪过了n个可能,可动作上,却是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反而任由乔渔蹭。

充电完成的乔渔瞬间一扫身上的酸痛,有了力气吃饭,自然就能填饱肚子,乔渔重新提起士气,展开了他一顿吃三碗的遥远征途。

十分钟后

平时只吃半碗饭甚至只吃两口保证饿不死的乔渔在吃了满满一碗饭后,成功把自己撑到了,软成一张饼,难受的瘫在沙发上揉着胃。

换了衣服下楼的沈宴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乔渔,穿着宽衬衫和小短裤仰躺在沙发上,颤颤巍巍的揉着胃。

沈宴皱眉,快走了几步坐到了沙发上,拨开乔渔的手落在了胃上,平时平平的肚皮这个时候好像小小的鼓起了一点,硬硬的下不去。

沈宴觉得有些好笑,伸手揉了两下:“撑着了?”

乔渔有些控诉的点点头,扭着头寻找着一个舒适的姿势,最终含泪将头挤进了沈宴的大腿上,闭着眼等着沈宴给他揉。

被伺候还这么理直气壮?

沈宴无奈,却又只能给他揉,刚刚缓过来的胃可不能再因为吃撑了住进医院里,因为那可实在是太丢人了。

揉了好一会,不知道是沈宴的手法生了效,还是因为贴贴生了效,乔渔竟然真的没那么不舒服了。

枕着沈宴的大腿,嗅着属于沈宴身上淡淡的木质香,乔渔又迷迷糊糊的想睡觉了。

这个觉啊,他是真的睡不够啊。

“起来。”

乔渔睁了睁眼,有些不满的仰头看向沈宴,那模样仿佛在问,你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

沈宴整理了一下袖口,忽视掉乔渔哀怨的眼神,一把将软成一张饼的乔渔被带了起来。

“出门晒晒太阳,万物生长都需要光合作用。”

乔渔: ?

他是在说我矮吗?

乔渔宁愿现在沈宴打他,都不想出门晒太阳,没事还出门,简直是世界上最蠢得事情,没有之一。

“不要…”

乔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一把扛在了肩膀上,然后就这么被一路扛着出了门。

没让让你这么虐身虐心啊!乔渔觉得他现在身心都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被人放在院子里的时候,乔渔直接整个人倒进了沈宴的怀里,只露出一截雪白纤细的脖颈,将不想面对四个大字就差写在了脸上。

“别闹,在院子里跑两圈消消食,等你身体养好一点,我带你去外面跑步健身。”

“对你的身体好。”

沈宴语重心长,一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但落在乔渔的耳朵里,不亚于晴天霹雳。

你把原剧情的沈宴还给我!乔渔的内心恨不得拽着沈宴的衣领声嘶力竭的呐喊。

内心垂泪但表面上不想动一下的乔渔眼睛一闭,直接用最平静的行动表达了最无声的拒绝。

急需一个对他冷暴力的主角。

“晕。”

乔渔柔弱的往沈宴怀里一倒,捂着胸口开始装病,但沈宴很明显不吃他这一套,上下打量了一圈乔渔,就知道是装的。

“晕也得跑。”

乔渔眼睛猛的瞪大,人都不晕了,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指,双眸含泪的控诉:“你这是家暴!”

沈宴伸手捏住乔渔就快戳到自己下巴上的手,果断把人转了一圈,搂着少年的肩膀,低声的在乔渔耳边开口

“对,我是结了婚会家暴的男人。”

“快跑吧,不然两圈就要变四圈了。”

乔渔身子猛的一颤,立刻转换套路,回头拽住沈宴的衣襟,沈宴顺着他的动作低下头,定定的看着乔渔还有什么招式要出。

谁知道,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美人计。

乔渔为了自己能够免除这两圈的酷刑,真的是把自己平生最可怜的姿态都用上了,双眸含着泪,乔渔轻轻的用额头去蹭沈宴的下巴,几乎整个人都陷进了沈宴的怀里。

“不行,两圈我真不行…”

“先生,我会死的。”

原本只是逗逗乔渔,这下连沈宴自己都差点被玩进去,手掌几乎是下意识的搂在了少年纤细的腰肢上。

沈宴修长宽大的手掌,几乎要整个笼盖住乔渔的腰臀,沈宴叹了口气,果断让步。

“走两圈”

不能再商量了。”

虽然没能完全胜利,但是走两圈总比跑要好,乔渔有些失望的收回了手,垂着脑袋小步的往前走。

这栋别墅,是沈宴的私宅,院子也只有进门的这一院落和后面的一小块,真要追究起来,其实根本就没多大,走两圈也费不了几步路。

沈宴本意,也只是想让乔渔晒晒太阳,走两步消消食,谁知道乔渔这么抗拒,甚至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走完两圈上楼的时候,乔渔人都瘫了,但还是憋着一口气,说什么也不肯找沈宴充电,扶着楼梯的扶手时,乔渔极其的像一个被吸干精气的人,心力交瘁。

乔渔以为这已经结束了,但是其实,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沈宴基本每天都会在早饭或者晚饭后,抓着乔渔下楼走两圈,不是在上班前,就是在下班后。

噩梦般的日子。

乔渔一开始还能坚定的表达抗议,到后来,就开始整天想办法躲着沈宴了,每次被人从房间里抓到的时候,乔渔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

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糟心的日子,根本不是人过得。

和沈宴相处的这些天,虽然每天散步的时候非常难熬,但却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通过多天的不停抠抠摸摸,乔渔大概弄明白了通过沈宴续狗命的方法。

就比如如果只是皮肤接触,能够让身上舒服的时间跨度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超过一个小时后,再摸就没什么用了,这个时候则是需要更亲密的接触。

例如拥抱,牵手,维持的时间则更长一些,在发病时更是尤为管用,基本上贴贴两下,立马就立竿见影的效果好。

男主可恶,却十分管用。

如果可以,乔渔是很愿意和沈宴二十四小时贴贴的,只是可惜沈宴要上班,他每天只能趁着出门的时候找借口抱一下,然后上楼美美睡大觉,等到沈宴回来的时候,再索要一个拥抱,一天就美美的过去了。

在沈家的这一个月,除了锻炼身体这件事极其的让乔渔不满意外,其他的时间基本都是过得极其舒心摆烂的。

每天睡醒就有饭吃,还能和沈宴贴贴身体倍棒,他走了以后,乔渔又一觉睡到晚上沈宴回家,然后理所当然的趁着刚睡醒的借口抱一抱摸一摸,舒舒服服的去吃饭。

然后晚上接着睡。

咸鱼梦幻般的生活啊,系统诚不欺我啊。

清风裹挟着淡淡的阳光气息一点一点的从窗户钻进屋内,飒爽的春风和光滑的被子交叠,乔渔下意识的缩了缩有些发冷的肩膀,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乔渔睡觉的时候,一向是很少会睡到一半就醒来,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冻醒的缘故,乔渔是被身上疲乏的酸痛感弄醒的。

整个上半身,从腰部往上都开始密密麻麻的涌起酸涩无力的痛感,乔渔试着想要坐起身来,但脆弱的身体好像不太允许,他一动,许久没有动弹的腰部瞬间传来了清脆的嘎吱声。

有点糟糕。

乔渔伸手摸出放在床头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沈宴回家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

看来要再熬一个小时了,沈宴你在哪,我需要你。

乔渔稍微躺着缓了一下力气,然后提着力气起身朝着楼下走,他现在觉得有点饿,感觉要升仙了,如果再不吃点什么,他估计都等不到沈宴回来。

乔渔两腿打颤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周阿姨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一顿没吃午饭的乔渔饿成了软面条,自认为声嘶力竭其实只是十分的微弱的攀着楼梯喊了两声人。

手指紧紧的抓住扶手的位置,乔渔生怕自己掉下去,就自己这个身板和力气,一定是什么也抓不住从头滚到尾,即便是不死也要高位截瘫了。

乔渔一点一点的往下蹭的路足足走了半天,等周阿姨出来取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挂在楼梯上半死不活的乔渔,她眼睛一瞬间都瞪大了,慌忙跑上去搀扶住乔渔。

“小鱼啊,这是怎么了?”

乔渔顺着周阿姨的力气 ,终于从楼梯上走到了沙发上,伸出一只手抓住周阿姨,乔渔言简意赅的表达了自己现在要死不活的原因。

“饿···”

说真的,其实如果光看乔渔现在这副样子,说他突然发了什么病,或者被人捅了两刀都有人信,所以当周阿姨满是担心的问出口得出的却是这个回应的时候,她是有一瞬间的卡壳的。

真的会有人饿成这个样子吗?

好问题。

周阿姨只愣神了一瞬间,就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忙走到厨房端了一碗银耳红枣粥出来,再小心的喂给乔渔。

看着乔渔乖乖张嘴喝粥的样子,周阿姨又很快给自己找到了新的借口。

现在的孩子嘛,身体不好,饿的走不动路怎么了,很合理啊。

乔渔半碗银耳粥下肚,才觉得自己好像活过来了,好似瘫痪的身体重新恢复机能,乔渔放缓了吞咽的动作,又开始不太想吃了。

果然,只要饿不死就不用吃饭。

“再吃一口垫垫,等会就吃饭了。”

乔渔皱了皱眉,已经不想吃饭了:“不···”

周阿姨装作没听见,又把勺子塞到了乔渔嘴边:“够不够啊小鱼,不够再吃点吧?”

够了!他说够了!

“你们两个在干嘛呢?”

是沈宴的声音。

乔渔的眼神瞬间都亮了,宛若看到了救星般,拖着自己半死不活的身躯就想要扑过去,沈宴的鞋子还没换,一扭头就看见乔渔摇摇晃晃的朝着自己走来。

沈宴瞬间连鞋都顾不上换了,连忙上前两步接住张开双手索求拥抱的乔渔,怀里少年身上的温度还是如往常一样冰冷的像一块光滑的瓷器,找不出一丝温度。

乔渔在家里的时候,总是喜欢穿宽大的衬衫和短裤,大概是睡觉会比较舒服,他自己的没得穿,就拿沈宴的穿,一双光洁的大腿整天露在空气里,一沾到点风,都红艳艳的腾在膝盖上。

“你怎么又不穿鞋子?”

沈宴越往下看,眉头就皱的越近,因为乔渔纤细的小腿下,又光着两只白皙的脚在地上踩,虽然不脏,但是架不住凉啊。

沈宴手臂轻轻用力抱起乔渔,然后大步的朝着客厅的沙发走去,附近没有乔渔的鞋子,说明他又是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没穿。

沈宴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从鞋柜又拿出了一双拖鞋,然后单膝跪在地上,亲自为乔渔穿好以后,才抬眸开始兴师问罪。

“怎么不穿鞋,说话。”

乔渔现在只觉得这个人形取暖器会说话简直是太烦了,但是又舍不得和沈宴接触后那股舒服的暖流,只好将头埋进了男人的颈窝之中,轻轻嗅着那清淡的木香。

“着急抱你。”

乔渔的话,让沈宴真的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骂也舍不得骂,甚至连个重点的语气都不舍得用。

沈宴没忍住勾起了唇角,轻声的调笑:“这么喜欢我啊?”

沈宴的话音刚落,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就跟着点了点头,乔渔的头发已经有点长了,每次动起来的时候都会摩擦到沈宴的皮肤,淡淡的痒意如同羽毛,一点一点的从皮上一路痒到了心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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