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4-03-11 来源：漫播 分类：现代 作者：樱木星 主角：程渡 鱼条
一场暴雨打破了原本该有的宁静，电闪雷鸣好像下一秒就要撕破天空。路上的行人急匆匆往回家赶，不想在路上多待一秒。
阴暗的小巷里在暴雨冲刷下潮湿至极，路过的行人不敢往里看，总觉得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们。一对往公交车站赶的情侣路过小巷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微弱的猫叫声。
女生拉住男生的胳膊，“你听。”
两个人一起驻足，屏息认真听着，果然又从巷子里听到小猫叫声，虚弱极了。
“是小猫！”
当下，女生立马往小巷那边靠近，似乎一点也不怕。当越接近那个被淋湿的垃圾桶时，才发现旁边的一个被扔掉的鞋盒里，蜷缩着一只布偶猫，睁着眼睛看着他们。
“还真有只猫。”男生放下戒备，两个人似乎都忘了大雨，一起蹲下身看着满脸恐惧的猫咪。
“它好像受伤了。”女生先注意到了猫咪身上的伤口。
“这么冷的天，它还受着伤，肯定活不了。”
“可是家里没办法养猫。”
两个人都犯了难。
忽然空中又是一声响雷，小猫叫了一声，浑身颤抖起来。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男生立马掏出手机，找到了当地流浪猫救助中心的电话。
“喂，您好……”
……
几天后，小猫恢复了精神，不过它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也好，忘掉那些烦恼事，重新开始生活！！
隔壁的一只短毛看着新来的朋友，主动向它打招呼，“你好你好！欢迎来到流浪猫救助领养站，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猫抬起脑袋看了眼短毛，随后懒洋洋的又趴下了，两只小爪兜在胸前，一副高冷的样子。
短毛有些尴尬，没有继续问下去，就被另一边拿着逗猫棒的女生吸引走了。
小猫和别的喵不太一样，就喜欢自己一只猫待着，它不喜欢人群，更不喜欢大家围在它身边摸它，说不上来，那种感觉令它窒息。
所以当所有的猫咪在人类面前展现可爱，祈求收留的时候，只有小猫自己会躲的远远的，生怕被选走。
今天有一个孩子盯住了它，主要是觉得它太可爱，蓝色的眼瞳，灰色的毛软软的，长得精致的不得了，粉色的小爪爪也十分可爱。女孩一眼瞧中，拉着妈妈要收养这只猫。
“你去和猫咪玩一玩吧。”妈妈让女孩过去和小猫培养感情。
那边的志愿者喊着，“大家都轻一点摸猫猫哦，这些猫大多数都是流浪猫，有时候会害怕人类。”
女孩蹲在小猫面前，用一种十分可爱的语气问，“猫猫，你愿意跟我走吗？”
“不要！”
小猫扭过头，发出喵的一声。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没想到这只猫这么高冷，完全和它可爱的外表不一样。一旁吃的很胖的加菲都比它活跃多了。
女孩不放弃，干脆坐在一边抱起小猫，轻轻抚摸，嘴里说着各种好听的话。
小猫一个劲想跑，却挣脱不开。这个时候，它一眼看中了那边坐着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从刚才进门就一直坐在角落，他不主动摸猫咪，就算有猫凑上去，他也只是笑着。小猫就喜欢这样的，于是趁女孩不注意，一下跳了出去，往那个男人身边跑去。
几乎是一头扎进男人的怀里，程渡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见了那边愣在原地的小女孩。
“呃……”程渡不知道该怎么办，生怕那个女孩哭出声。
“妈妈！我要走！”女孩拉着妈妈离开了。
程渡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刚才那女孩领着妈妈来找他，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再低头看怀里的小调皮，竟然已经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程渡笑了笑，只觉得可爱。
……
程渡是一个矜矜业业的打工人，在一家设计公司当设计师，当然，只是那种很不起眼的小设计师。程渡倒是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他这个人普通惯了，也喜欢独处。
从记事起，他就是一个人，后来被兜兜转转的送进当地福利院，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待着。程渡不是一个很好的交朋友性格，但是又渴望交到一个好朋友。
如今一转眼，当年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也长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了。
程渡下班后会路过一家流浪猫救助中心，以前他也养过猫，但是时间不长，猫咪就去世了，给程渡造成了很大的打击。他刻意回避，但每次都会被里面喵喵叫的猫咪吸引住。
“只是看看。”程渡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尝试着走进去。
一般他只会选择一个角落，看着人来人往，大家满眼喜爱的逗着那些猫猫，程渡很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一坐就到很晚才回去。
那些猫以前还会贴着程渡撒娇，后来时间久了，估计是看他也不会领养，猫咪们便贴着别人去。不过这几天，程渡似乎有了一只喜欢自己的猫。他坐在哪里，那只小猫就跟在哪里，猫和人都很安静，在等着时间流逝。
程渡开始心动，但也在犹豫，要不要领养这只小猫，自己真的有能力照顾好它吗？
如往常一样，看着志愿者小姐姐收拾好一切，扫地拖地，小猫知道今天的打工又要结束了。趴在自己的窝里伸了个懒腰，小猫也不趴着，干脆四仰八叉的翘起小脚脚，听着窗外轰隆隆的闷雷声。
“要下雨了……”小猫心里想，“很适合睡觉。”
“大家晚安哦！”小姐姐对着猫咪们说道，随后转身准备关门。
忽然一个男人冲进来，吓得小姐姐一愣，差点跌倒在地，好几只刚睡着的喵也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好意思，我们要关门了，你明天再来吧。”
程渡喘着气，一看就是刚进行过百米冲刺，“对不起对不起，公司加班来晚了！我想收养一只猫！”
“明天再来吧，你好好选一选。”
“我已经选好了！”程渡一脸笃定。
“啊？”
所有的猫咪都竖起来耳朵，期待那个幸运儿是自己。只见程渡环顾了一圈，最后指向里面那只肚皮朝天的喵，“就它！”
没想到啊，如此避免被收养，竟然成了本月第一只带走的喵。小猫满心烦躁，翻身起来叫了起来，“别是我啊！”
不过在小姐姐眼里，小猫只是在一个劲的喵喵叫，似乎是……同意了？
在程渡的软磨硬泡下，小姐姐被迫加班，帮程渡办完了手续。于是今天，程渡如愿以偿的带走了小猫。
提着笼子回家的路上，程渡都十分激动，但笼子里的小猫就不这样想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选中了我！！！”
程渡的家在一个比较偏的小区，虽然出行不便，但是周围很安静，这也符合程渡对选房的要求。
不过还没回去，半道上就遇到了阵雨，程渡慌张的脱了外套盖在猫笼上，然后快速往家里跑去。
提着小猫笼子开门进去，程渡说道，“到啦！”
小心翼翼的放下猫笼，程渡引着小猫出来，但是里面的喵却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不太适应，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个大男人，现在蹲在笼子前，说着这样的话，反差感拉满了。眼看着对方要抱它出来，小猫立马主动钻出来，抱可不行，它不喜欢被人抱。
“嗯……得给你起个名字。”程渡思考着，脑海里闪过一个可爱的想法，“鱼条，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猫有些嫌弃。
听见一声猫叫，程渡开心了，“你也喜欢这个名字对吧！那以后就叫你鱼条了！”
“和人类交流真困难啊！”
程渡一脸满足，好像带回来的不是猫，是一切。他温柔的问，“刚才被淋湿了吧，我找毛巾帮你擦擦。”
男人一头钻进卫生间，半晌后拿出一条新毛巾，然后拉住鱼条，帮它擦毛。鱼条却一个劲挣扎，“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见小猫如此抗拒，程渡立马松开，“对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鱼条舔着自己被擦乱的毛，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
程渡手里捏着毛巾，看着小猫就想到了他刚出来工作的时候，似乎也很害怕和外面的一切交流，坐地铁选择人少的角落，公司出去聚餐也只是坐在最边上，默默的喝着酒。
真的很像我啊……程渡感慨着，突然打了个喷嚏，便连忙去洗澡了。
从现在开始，程渡也成为了一名正式的铲屎官，家里没准备什么猫猫的用品，程渡打算今天下班去买，心情不错的他定了很早的闹钟。
鱼条就是被这闹钟声吵醒的，没睡醒的它只好把脑袋塞进程渡的沙发缝里，半晌后听见男人开始踢里哐啷的收拾，鱼条只好翻身起来，一脸抱怨的看着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程渡。
“鱼条早上好啊。”看见小猫盯着他，程渡打了个招呼。
“不好，一点也不好。”鱼条跳下沙发，伸直前爪，伸了个懒腰。
“今早想吃什么？哦对了，我昨天买了罐头！”程渡钻进厨房找他说的罐头，半晌后拿出一个印着猫图案的罐头出来了，打开后放在地上，喊着鱼条的名字。
“来吧。”
鱼条闻见罐头的味道，觉得还不错，于是慢悠悠走了过去，先是舔了一口，完全放心后乖乖吃了起来。
程渡蹲在一边，满心欢喜，忽然意识到时间，立马着急忙慌的去穿外套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真是个毛毛糙糙的人类啊……鱼条看着程渡往出跑，心里这么想。
“鱼条，我晚上就回来，你在家乖乖待着哦。”
程渡出了门，家里这下安静了。鱼条吃饱后便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趴下，安静，它就喜欢这样，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怕。
鱼条环顾四周，男人的家不太大，但收拾的井然有序。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温和的阳光洒在鱼条淡灰色的毛上，似乎发着莹莹光亮。
如果可以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忽然一阵狗叫声打破了原本的宁静，鱼条被吓的浑身一颤，把头伸出栏杆，看见隔壁阳台上一只吐着舌头的柴犬正摇着尾巴。估计是看到了鱼条，小柴犬叫的更开心了。
“兄嘚！我我我！我在隔壁！我叫大豆！我可以和你交朋友吗？”柴犬努力把头往栏杆外挤，但因为头太大，又缩了回去。
“不要。”鱼条十分傲娇。
大豆还是不放弃，继续叫着，“主人上班去了，我都快无聊疯了！你跟我说说话嘛！”
“你好吵哦。”
听到隔壁的新朋友说它吵，大豆立马安静下来，用一种极为小声的气音试探着问：“那我小声点，咱俩玩游戏吧。”
果然狗狗的精力就是充沛啊，鱼条现在只想趴着晒太阳。灵机一动，鱼条出了个馊主意，“那我们玩保持安静的游戏吧。”
柴犬一脸失望，躺在地上打滚，“你就陪我聊聊天嘛。每天主人走了之后，就留我一个在家里，好无聊的。我都快想死主人了，你不想吗？”
看来还是只恋主人的狗，好像狗都这样？鱼条无奈，“他昨天才带我回来，我和他感情还没那么深。”
大豆长哦一声，然后热情的帮鱼条做介绍，“你主人叫程渡，他和我之前那个大黄狗朋友很像，不怎么说话，我原来还以为他是哑巴呢。不过他人很好，还经常给我好吃的呢。”
看来程渡在隔壁狗的评价中还是挺不错的，鱼条趴下身，从栏杆中刚好能看见隔壁的大豆，“那就好。”
“不过他好像总是一个人，从来没见过有人来过他家里。现在你是第一个啦。”
“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
鱼条对大豆的接话感觉到心力交瘁，但也没办法，说道，“人类都是成群结队的，他一直一个人，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大豆傻笑起来，“不会的，我能闻出来，他不是坏人。”
“说不定他深藏不漏呢，看来我得小心一点。”
大豆把鼻子塞到栏杆缝里，“你真的很没有安全感诶。”
“你真的很烦诶。”鱼条漂亮回怼，跳下阳台进去了。
隔壁的狗还在狂吠，“你叫什么啊！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叫鱼条！”鱼条回复，如果自己不回答，估计这只精力充沛的柴犬能叫一天也说不定。
……
办公室里，程渡望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发呆，思绪全飘到了今天要买的猫猫用品上，买点什么好呢？猫砂盆肯定是得有的，还有猫粮，粘毛器，驱虫药，玩具，溜猫绳……思来想去，程渡拿出手机，查起了自己的余额，最后决定先买基础的，其他等下个月发工资再说吧。
程渡的上司是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品味独特，长相里透着一种成熟和性感，今天的她也是打扮的十分精美，踩着高跟从电梯里出来。办公室的几个员工望见后纷纷问好，满眼透着，“姐姐好美！我可以！”的激动。
梁舒涵经过程渡的工位时，看到平日里总闷头干活的男人，现在正盯着电脑屏幕傻乐。特意看了眼电脑屏幕，发现也没什么新奇的，梁舒涵觉得有趣，停下来问，“程渡，在想什么呢？”
程渡这才回神，看到是上司，忙端坐，局促极了，“哦，舒涵姐，没，没什么。”
对方微红的脸让梁舒涵觉得更有趣了，像极了上课偷玩被抓到的孩子，梁舒涵决定继续逗逗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弟弟，“看你今天心情不错，交女朋友了？”
果然对方更局促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是我领养了一只小猫。”
“哦？小猫？真不错啊！”梁舒涵浅浅一笑，微微侧头，“听说有些喵是可以变成人类的哦。”
知道梁舒涵是在逗自己玩，程渡微笑，“舒涵姐，你别逗我了。”
梁舒涵站直身，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好了，你快工作吧。”随后迈步向办公室走去。
程渡望着梁舒涵的背影，松了口气。他进这家公司的时候梁舒涵还是小组组长，没过几年就晋升到了总监的位置。不过确实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实力不简单，妥妥的女强人，独立自主，很有主见。梁舒涵在工作上十分认真，但私底下就是一个温柔的大姐姐，关心和照顾着每个组里的员工。尤其是对程渡，就更加在意了，察觉到程渡较为腼腆的性格，梁舒涵没少在饭局上帮他。说起这个，程渡确实也十分感谢梁舒涵，可是自己也不会说话，干脆就用最实际的努力工作来报答这个大姐姐。
终于熬到下班，程渡收拾好桌面，打完卡就跑，直奔刚才做好攻略的那家宠物店去。虽然自己平时过的拮据，但在给鱼条选猫砂盆和猫粮上，程渡可是花了大手笔。
平日里坐在地铁上都是百无聊赖，今天他满心期待，一想到家里有个新朋友在等他，就更加迫不及待想回去了。
而家里的这位新朋友，却刚刚捅了娄子。鱼条轻轻拿爪子摸着沙发上刚才自己挠的破洞，一不小心又抽出了几团棉花。
“程渡家的沙发太劣质了，我就是轻轻一碰，就被抓破了。”鱼条跳下沙发，尽量远离案发现场。
鱼条贴着墙边的瓷砖走，无聊极了，遇到障碍干脆也不避开，直接跳过去，结果却碰倒了程渡摆着的扫把。吓得鱼条一惊，半晌后抱怨，“家里东西太多！”
听见门口传来开门声，鱼条侧头望过去，见程渡抱着大袋子走了进来。
“鱼条！我回来了！”
“知道了，我又不瞎。”鱼条慢悠悠走过去。
程渡把今天买的东西一一摆了出来，倒是挺丰富，鱼条好奇的歪着脑袋看，时不时用爪子摸了摸。
“今天在家里过得好吗？”程渡像是在和人类说话一样。
鱼条喵了一声。
“我也过得不错。”
又是一声喵。
“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呢？我去看看。”程渡自言自语结束后起身进厨房了。
鱼条有些不解，自己的主人难不成脑袋有问题？他怎么自己和自己说话啊？
……
温馨的晚饭吃的很舒服，鱼条在一边吃猫粮，程渡吃他的饭，能有有朋友陪着自己，程渡觉得心里很踏实。多少个夜晚，程渡面对着冰冷的家，都会没有胃口，一个人呆惯了，也不能说自己就完全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
也许是今天过得太顺利？晚上程渡做了噩梦，上天总是不让他多喘一口气。
梦里是小猫痛苦的叫声，程渡感觉自己被锁在牢笼里，怎么也出不去。眼看小猫就要死掉，程渡大喊着，身后却被一只大手抓住。
“不要……小猫！不要！”
鱼条恍惚中听见卧室传出叫声，起身后望着那个黑漆漆的屋子。
“不要……”
鱼条顺着声音走过去，看见床上的人满脸痛苦。轻轻一跃，鱼条上了床，在月光的照射下，看见程渡满头汗珠。
“你怎么了？”鱼条探头观察，用爪子摸它。
“小猫……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程渡好像在哭。
鱼条趴在程渡身上，感觉到对方跳的强烈的心脏。他在做噩梦吗？像我平时一样……
“如果我的小猫能变成人就好了，陪我说说话也好……”
人这一辈子也许产生过很多的愿望，但是实现的却是寥寥无几，如果是不切实际的就更难了。
程渡在梦中呢喃。鱼条趴在程渡的脸边，用爪爪轻轻摸着程渡，“他生病了吗？”
外面雷声大作，空中那轮圆月被染上了血红色，好像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将程渡按在梦魇之中，不让他醒过来。鱼条怕雷声，钻进程渡的被窝，露出两只耳朵，宝石蓝的眼睛望着窗外血红色的天空。
“小猫……别离开我……”程渡抱住了鱼条。
原本不喜欢被抱的鱼条，此时这么被程渡框在怀里，有些害怕，但比起屋外奇怪的天象，它还是选择了主人如此温暖的怀抱。鱼条轻轻呼吸，听见程渡被梦魇住的急促呼吸逐渐平稳。
……
两个小时前，梁舒涵从酒吧里出来，站在树旁边脱掉高跟鞋揉着脚腕。早知道就不穿高跟鞋来喝酒了，梁舒涵一个劲后悔。
她平时有个习惯，会选择在周四的晚上一个人去酒吧喝上一杯酒。这种时候往往能让她完全放空，让酒精麻痹大脑，获得短暂的放松。今天也是如此，但是估计是天气不好，梁舒涵今天只喝里两杯，出门竟然有点晕。
一时打不到车，梁舒涵选择往前走一走，顺便醒醒酒。
有几个喝的微醺的男人在后面吵闹着，梁舒涵揉了揉耳朵，觉得烦躁。几个小伙经过梁舒涵的时候，瞥了一眼，从下到上的审视，随后互相交换眼神，围到梁舒涵身边。
“美女，一个人吗？”
梁舒涵没有管他们，目不斜视的走自己的路。
“美女，要去哪啊？”旁边一个男人接上话茬，伸手要搂住梁舒涵。
梁舒涵一掌推开男人的脏手，眼神里满是不屑，“跟你们没关系。”
性格火辣，让几个男人都精神抖擞起来，借着酒精上头，他们开着黄腔，最后上手搂住梁舒涵。
“松开我，不然我就要报警了。”梁舒涵停下脚步，一脸严肃。
“我偏不放手。”
梁舒涵多少年没见过这种公众骚扰女性的男人了，现在只是觉得无语，正好，自己学的格斗术很久没有施展过了。梁舒涵揉着手腕做热身，眼看一个男人的手朝自己伸过来，她准备动手。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那个男人的手腕，所有人都是一怔。
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强健的男人站在梁舒涵身后，比她整整高处一个肩膀，眼神锐利。那个被抓住的流氓笑了笑，想把手抽回去，但是对方力气大的可怕，愣是直接抓着他的手腕使劲一拧。流氓疼的冷汗直流，后退几步大骂：“我艹！你谁啊？！”
那个男人从梁舒涵背后走出来，昂首挺胸倒是显得自豪，“你爹！”
又是一个孩子。梁舒涵在心里扶额，虽然霸气，但确实有些幼稚。
“你小子找打是吧！”
“来啊！朝我头上打！”男人上前一步，把头凑到流氓面前。
场面一度搞笑，几个流氓往后退了几步，觉得那个男人像疯子，一脸鄙夷，最后几人落荒而逃，嘴里骂着神经病。
“嘿。”男人直起身，傻乐一下，这才转身看向梁舒涵，问她有没有事。
梁舒涵语气平淡，“谢谢你。”
做了件好人好事还被感谢，男人乐呵了一下，摸着脑袋还有点小娇羞，“不客气。”
梁舒涵望着眼前的男人，觉得有些难以言说，这年头还有这么纯情的男人？而且这家伙的体格看着也不像那种娇羞小男生的样子啊，或许是有其他的目的。梁舒涵迈步继续往前走。
“诶？这就走了？”
“那你想干什么？”
“好像也没什么事了……”男人嘟囔着。
被对方这种傻傻的反应逗笑，梁舒涵感觉这个人也许就是真的单纯，语气温柔了些，“我叫梁舒涵。”
男人一脸开心，忙回答道，“我叫汪道格。”
梁舒涵觉得面前的人好像一只大狗，被人夸了就摇着尾巴，一脸欣喜，就差在地上转圈圈。虽然这个比喻不太礼貌，但她只能想到这个，也最贴切。
“名字不错。”梁舒涵说罢就离开了。
对方一走，汪道格乐开了花，在地上空转了两个圈，傻乐着，“我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
忽的空中一阵响雷，把汪道格拉回了现实。他抬头看那轮血红色的圆月，只觉得一阵熟悉。他也见过这种月亮，不过是很久之前了。
“嗯……看天空，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啊！”
汪道格说的不错，确实有大事发生。红色圆月之日是时空重叠之时，往往这个时候，会有一个恳切的愿望被实现，不管有多么离奇。
而这次的幸运儿就是程渡，早上醒来的时候，程渡一阵恍惚，怀里有什么东西一阵温热，好像还在喘气。
“嗯……鱼条……早上好……”
程渡摸着怀里那个温热的身体，但好像不是毛茸茸的，而是十分光滑的肌肤。
“嗯？怎么手感不一样了？”程渡以为自己还在做梦，继续往下探，当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程渡几乎是立马惊醒，猛地转头，竟然发现一个男人正睡的香甜。
“啊！”程渡一脚将身边的人踢下床。
只听哐啷一声，那个男人满脸吃痛，摸着自己摔痛的屁股，“喵……好疼……”
也不过几秒，程渡眼睛瞪大了，对方不仅躺在自己被窝里，还是浑身赤裸的躺在自己怀里。此时坐在地上，简直是一览无余。程渡一脸慌张，以非常快速的动作把自己从头顶摸到脚底，还好，都还在！
呸呸呸！！！！问题不是都还在！！！而是为什么会有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在自己被窝里啊！！！
程渡一脸惊恐，“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男人揉着眼睛，似乎是还没睡醒，“我是……”他低头，随后一脸不可置信，“我这是怎么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空气在这个时候静止。
程渡马上想到了鱼条，再联想到对方可能是变态，于是大喊着，“鱼条呢？你把鱼条藏到哪里去了！还有！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程渡简直是欲哭无泪。
男人站起身，同样情绪激动，“你也没给我穿过衣服啊！！”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鱼条呢！”
“我就是鱼条！”
程渡满脸怀疑，上下打量，面前的男人皮肤白皙白嫩，身材有些瘦弱，瞳孔是蓝色的，像宝石一样，眼角的一滴泪痣衬的整个人有些娇弱。倒是看起来还挺可爱的。
不对不对不对！！！现在不是这么想的时候！！！
程渡摇了摇头，继续问，“有，有什么证据？”
鱼条认真思考起来，“证据……好像没有……”突然觉得解释不清，有点委屈，鱼条歪了歪脑袋，喵了一声。
只听“啾”的一声，眼前的男人头顶竟然弹出了两只灰色的毛茸茸耳朵，还上下动了动。
程渡倒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老天爷，他看到耳朵了！
“耳朵……”程渡抬起手，指着鱼条。
鱼条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一脸 惊喜，“诶！耳朵出来了！”
这下不信也得信了，程渡觉得头有点大，“你真的是鱼条？”
“当然了喵！”
耳朵“啾”的又缩了回去，鱼条站在地上呆萌的看着程渡，随后肚子发出一阵咕噜噜声。
“主人，我饿了。”
被人这么喊，程渡觉得有点羞耻，但估计是刚才那份震惊还没反应过来，恍惚着回应，“我去给你准备。”
说罢往屋外走去，身后鱼条跟了上来，光脚丫踩在地上发出噗噗声。
“不对！”程渡突然反应过来，立马转身。
鱼条撞进程渡怀里，吃痛的摸着脑袋，“喵，好疼。”
程渡把头抬得老高，生怕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你，你先穿衣服！”
“为什么要穿衣服？”对于喵来说，确实没有穿衣服这个习惯，鱼条一脸天真，抬头看着脸红到耳朵根的程渡。
“因为……因为你不能这样走来走去，作为人类，穿衣服是一种自尊心和羞耻心的体现。”
过于复杂，鱼条没听懂，眨巴着眼睛。
“你先穿我的吧。”程渡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一件卫衣递给鱼条。
“我不会穿。”
程渡叹气，自己的猫自己宠着。他走到鱼条面前，把卫衣套在鱼条头上，然后引导着他把胳膊套进来。像个孩子一样，程渡给鱼条穿上衣服，对方摸着胸前云朵的图案一脸开心。
“好长哦……”
程渡整理着对方乱乱的头发，“先穿着吧。”
“嗯。”鱼条抬起头看着程渡。
对方湛蓝的眼睛让程渡看出了神，虽然不能确定，但是他似乎能从中感受到，眼前的男人，就是鱼条，他前几天收养的猫咪。
程渡站在厨房里看着眼前的东西犯了难，左边是咖喱饭，右边是猫罐头。如果鱼条变成人了，是不是应该吃人类的食物呢？可是他本质上还是猫啊。
程渡转头，望着正在客厅里照镜子的鱼条，对方正一脸好奇的捏着自己的脸蛋，然后挤眉弄眼。
“都准备一下吧！”程渡最后决定准备两份。
热好饭后，程渡端着两份走到餐桌边，招呼鱼条过来。
“吃吧。”
鱼条看着眼前的两份饭，猫罐头在咖喱饭的对比下，显得索然无味。最终鱼条把眼神放在了那盘金灿灿的咖喱饭上，“我想吃这个。”
程渡有些犹豫，“你是猫，能吃这个吗？”
“我现在变成人了。”
说的也对，程渡无法反驳，只能把咖喱饭推过去。鱼条用手抓着勺子，像个孩子一样努力尝试，吃进去第一口，满眼星星，看来他很喜欢这个味道。
对于鱼条突然变成人类这件事，程渡还是充满问号的，试探着问，“你以前，也会突然这样吗？变成人。”
鱼条吃的津津有味，头摇得像拨浪鼓。咽下嘴巴里那口饭后回答，“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程渡靠在椅子上，盘算着什么，再抬头就看见了把米粒吃到脸上的鱼条，于是无奈一笑，伸手帮他把米粒拿下来。
“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哦对！！”程渡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班要上，不过看了眼时间，索性不打算去了，“今天不去了。”
看着鱼条身上那件宽大的卫衣，程渡提议道：“去给你买衣服吧。”
鱼条点点头，舒服的摸着肚子，吃得很饱，果然人类的饭就是不错。
“吃饱了吗？我去洗碗，一会儿我们出发。”
程渡把碗收拾好，进了厨房。鱼条则一个人趴在客厅的地上好奇程渡的那些东西，有了手就是方便。蹲在一个圆盘旁边许久，鱼条小心摸着，然后抽回了手，好奇了半天，发现了亮着光的按钮，一时激动，用手按了一下。只见那个圆盘忽然就动了起来，吓得鱼条立马窜到沙发上。
正在厨房忙的程渡听见客厅的响声，探出脑袋，看见自己的扫地机器人正一个劲的撞着沙发，而鱼条蹲在沙发上一脸惊恐。
这幅场面在程渡眼里，竟觉得有些可爱，程渡擦干手走出来，把扫地机器人抱起来关掉，温柔解释，“这是扫地机器人。”
“很可怕。”鱼条满脸后怕。
程渡收起扫地机器人，“收拾一下，我们走吧。”
鱼条乖巧的点头，在经过那个机器人的时候立马窜过去，拉着程渡的胳膊，跟着他一起进卧室换衣服。
……
两个人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正巧遇到遛狗回来的邻居吴姐，估计是看到有其他人从程渡家里出来，吴姐只觉得新奇，盯着鱼条看了很久。鱼条有些不自在，钻到程渡身后，抓着他的胳膊不放开。
倒是吴姐拉着的柴犬大豆非常激动，一下子就嗅出了这个人就是鱼条，一个劲的叫着。
吴姐拽了拽狗绳，大豆才安静下来，蹲在鱼条面前吐舌头。
“程渡，今天没上班啊？”吴姐微笑。
“嗯，今天去转商场。”
“不错不错，你啊，就该出去转转。”
两个人聊天时，鱼条已经蹲到了大豆的面前，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着。吴姐注意到这个奇怪的举动，尴尬笑着，“这是……”
程渡立马以笑容掩饰，拉起鱼条，“他比较喜欢小动物。吴姐，我们先走啦！”
程渡拉着鱼条跑开了。
看着程渡的背影，吴姐倒是十分欣慰，和这孩子做邻居很久了，对方是个很有礼貌，很上进的人，只不过就是有些内向。现在好了，能有自己的朋友，还能生龙活虎一些。
“程渡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吴姐说完，拉着大豆进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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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场里各式各样的新奇东西让初次来的鱼条眼花缭乱，人类的世界好像五彩缤纷的，到处都有趣极了。
小猫怕生，一直藏在程渡身边，但是圆圆的眼睛倒是哪里都要看看。
程渡带着鱼条找衣服店，他平时总是一个人，不怎么出来逛街，缺什么直接在网上买了。现在带着鱼条在大商场里转还真有些摸不着头脑。
男装店很多，但感觉都不怎么适合鱼条。那些店员跟在两人身后，倒是更不自在了。
“好热。”鱼条走不动了，身上那件宽大的卫衣确实厚了些，小猫满头的汗。
“那家店，我们再去看看。”
“不要。”
小猫傲娇起来真的没办法，蹲在地上不愿意动，程渡怎么劝对方都只是摇头。路过的人纷纷投来奇异的眼光，还有几个小姑娘满脸兴奋的拍照。
程渡很是耐心，哄着，“最后一家。”
鱼条抬头看着程渡，似乎在从对方眼睛里搜索这句话的可信度。有些长的刘海遮住了鱼条的半双眼，程渡贴心的帮他整理了一下，露出他那双好像蓝宝石的眼睛。
“好吧。”鱼条站起身。
两个人一起走进了这家被寄予最后希望的服装店。这家店的风格倒是青春，程渡心里满意，在衣服架里挑选，发现一件米黄色连帽卫衣，在光下显得软糯可爱。又挑选了一条裤子，程渡总算是觉得满意了，递给鱼条让他去试衣间试穿一下。
鱼条拿着两件衣服不动弹，程渡以为他没听懂，于是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没想到对方直接来了一句，“我可以不穿衣服吗？”
话一出，程渡和一旁的店员都愣住了。
“以前在家都不穿衣服的……”鱼条倒是委屈了一下，他没适应穿衣服，觉得又重又难受。
店员明显是多想了，看了眼鱼条，又上下打量程渡，一副明白一切的表情。
“啊，他的意思是，以前不穿宽大的衣服，这件不大，我带你去试！”程渡迅速将鱼条拉进试衣间。
局促，从没这么局促过。程渡透过小帘看外面那个还楞在原地的店员，连连叹气。再一转头，看见鱼条不知道什么已经脱了衣服，光着上身正艰难的穿着那件新衣服。卡在头上，不上不下，鱼条急得直喘气。
刚才那种尴尬和局促完全没了，程渡只觉得眼前的人才更重要。
“我帮你。”程渡小心帮鱼条穿好衣服。
对方头发被蹭的乱糟糟，倒是心烦的不得了，嘴里抱怨人类的衣服太麻烦，它还要回去再理毛。
“现在该叫头发了。”
“毛！”
“好好好，毛。”
穿裤子这件事有些尴尬，但看鱼条已经无心参与的样子，只能自己帮忙了。
好在效果不错，鱼条穿上这件衣服显得清新极了。鱼条在镜子里看自己也满意，于是买衣服这件事就只能如此草草了事。
其他的衣服等有机会再买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这只小猫的肚子。
刚才衣服店出来，刚才还喊饿的鱼条就被附近那家花鸟鱼市场吸引走了。花花草草他倒是喜欢的不得了。
不过鱼条最感兴趣的还得是那一缸小金鱼，趴在鱼缸外精神抖擞。用手往进伸的时候程渡和老板几乎是同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诶诶诶！你干什么！”老板有些严肃的语气吓到了鱼条，猛地缩回了手，好像触碰到什么最脆弱的回忆一般，表情僵硬。
程渡挡在鱼条前面，“老板，我们买金鱼。”
小金鱼被装在玻璃罐里，顶上开了三个口透气，鱼条抱在怀里，但是表情并没有刚才那么开心。
小猫被吓到了。
“鱼条，别怕。”程渡不知所措。
鱼条却突然抬起头，一副怨世的表情，“你们人类一点都不好！还有你！”
突出起来的无差别攻击让程渡一时恍惚，无辜起来，“我还送你礼物呢？小金鱼。”
鱼条抱着鱼缸，“小金鱼，你能像我一样说话吗？”
“小金鱼应该不会说话吧。”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金鱼要是说话了，会被水呛到。”
“啊？”程渡一怔，随后笑出了声，笑鱼条的可爱，还笑这个冷笑话。
见鱼条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表情越来越差，程渡立马收了笑容，正经起来，“走吧，我们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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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小猫还是个重口味喵，那么多饭馆，最后最感兴趣火锅。没办法，程渡只能带着去了，特意点了鸳鸯锅。
鱼条倒是毫不客气，看着一大桌子菜，指指这个，指指那个，看着程渡煮菜。
“好香。”
说实话，程渡到现在还恍惚，面前这只，不对，这个竟然是前几天捡回来的猫。
“我不会用这个。”鱼条拿着筷子求助。
程渡自己演示了一遍，“这样，像我一样，手指这样抓。”
小猫倒是好学，不过没什么耐心，试了一会儿就扔掉筷子张嘴，“好难！回家再试吧，我想吃！啊！”
程渡给鱼条喂饭的时候，周围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但是两个主人公倒是挺乐得自在的。
有些猫很不喜欢水，鱼条也是。身上全是火锅味，程渡帮鱼条调好水后让他去洗澡。
小猫趴在沙发耍赖，“不要不要不要！”
“快去。”
“信不信我挠你！”
“你现在没指甲了。”
话刚说完，鱼条抓住程渡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
哟！这猫咬人！
程渡是不能再退让了，拉起鱼条往浴室里推，“洗完我检查。”
门里的喵嘟嘟囔囔，听到脱衣服声程渡才放下心来，随后去给鱼条收拾卧室，心里倒是舒坦，这好像是他找到工作后唯一一件能让他这么开心的事了。
正这么想着，门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的回忆。开门后发现是梁舒涵，程渡心里一颤，好不容易请一天假，上司还直接找到家里了？
“舒涵姐。”
梁舒涵皱着眉头，把程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还好吧？”
“我，我挺好的。”
“你突然请假，我担心你出什么事呢，真的没事？”
程渡心里一暖，笑了，“真没事。”随后把梁舒涵邀请进来。
梁舒涵嘴里一直念叨着，几乎都是关于程渡的，他是个什么事憋在心里的人，要是真出什么事，千万别一个人扛，朋友们都会帮忙的。
“知道了姐。”
不过就知道梁舒涵来的目的不是这一个，她把手里那袋猫粮放下，“你不是说领养了只小猫嘛。我想看看。”
“呃……这……”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现在怎么解释，说他的猫在洗澡？这不是扯淡吗！
梁舒涵在客厅望了一圈没找到小猫，倒是听到浴室里传出哼歌的声音。
“家里有客人？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梁舒涵觉得打扰。
“没有没有，是我的一个朋友。没关系。”
“主人，这个怎么关呀！”鱼条在浴室里喊。
“主人……”梁舒涵脑袋里闪过一万个想法，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姐你先坐！我去看看！”
程渡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进浴室的，再一抬头看到浑身光溜溜的鱼条，脑袋更大了，连忙关了水，把旁边的衣服给鱼条套上。
“你怎么啦？”
现在该怎么办，告诉舒涵姐？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现在这么带着一个男人从浴室里出来也很奇怪啊！！！！
程渡扶额。
做了几分钟思想建设后，程渡打算破罐子破摔，领着鱼条出来了。
梁舒涵再看到两人后明显也是表情一愣，气氛尴尬的不行。
“姐，这是我的朋友，鱼条。”
“你好。”鱼条笑嘻嘻招手。
“你，你好。”梁舒涵笑了笑，倒觉得眼前的这个弟弟奶萌奶萌的。忽然想到那天在路上遇到的男人，名字也很奇怪。
“姐，你坐，我去洗水果。”
程渡走去厨房的路上一步三回头，直到看到鱼条和梁舒涵坐在沙发上聊天才放下心来。
聊了几句鱼条就不搭话了，窝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小金鱼，梁舒涵坐了一会儿，想起今天买的逗猫棒，便从包里拿出来，刚要放桌子上，鱼条已经蹿了过去，扑在梁舒涵身上两眼放光。
程渡是听到梁舒涵的一声惊呼后跑出来的，场面一片混乱，鱼条看到逗猫棒后完全不管不顾了，吓得梁舒涵推也推不开。
程渡眼疾手快把鱼条从梁舒涵身上拉起来，推着梁舒涵往外走，“姐，家里停水了，你改天再来吧！！抱歉抱歉！”
“啪”的一声门响，梁舒涵已经被关在了门外，寒风瑟瑟，两眼懵逼。
啊？停水，刚才不还洗澡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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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程渡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鱼条只对逗猫棒感兴趣，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鱼条，你……可该怎么办啊……”程渡扶额，拿过逗猫棒，被鱼条一个飞扑压在身上。
小猫的头发软软的，蹭的程渡脖子发痒，在自己身上玩着逗猫棒，满脸开心。程渡就这么成了工具肉垫。
“该怎么和舒涵姐解释呢……”程渡一个头两个大，躺在地上无助的看着天花板。
身上的小猫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看来当人类的一天也很辛苦，现在趴在程渡胸口睡的香甜。
“鱼条？”程渡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看着自己身上的鱼条，程渡觉得恍惚。因为他看起来和一个普通高中生无差，一头小卷毛，完全不会让别人想到他竟然是一只小猫变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总是那么天真纯净，程渡每次看着鱼条的眼睛，就觉得自己自己也平静下来了。
卧室还没收拾好，程渡把鱼条抱进了自己的房间，小猫手里还抓着逗猫棒，哼哼唧唧。程渡给鱼条盖好被子，自己去睡沙发了。
天花板一片惨白，程渡望着出神，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那只小猫。
程渡的父母在他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家里没人想养他，觉得他是拖累，把他送去了孤儿院。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融入不进其他孩子，他似乎不喜欢那种热闹，觉得不适合自己，于是便总是一个人找安静的地方发呆。
他缺爱，却又害怕得到爱。
一天夜里失眠，程渡偷偷跑出去看月亮，那天的月亮又圆又亮，程渡看了很久，在月亮里看见了爸爸妈妈，心里一阵失落。
程渡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在最难过的时候，那只流浪猫就好像出现的天使，在草丛里一阵阵的叫着。
小孩子好奇心中，顺着声音探索过去，在草丛里发现一只小橘猫，正在顺毛。
“小猫？”
这小猫看到程渡后也不害怕，反而上前蹭着他的手。
刚才的失落感在这一刻被小猫的举动全部一扫而净，程渡心里一阵温暖，这只小猫就像自己一样。
“小猫，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吗？”
小猫似乎是能听懂程渡的话，叫声里也充满了委屈。
“别怕，以后我来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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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以后我来照顾你……”程渡喃喃着，心里揪着疼，明明都答应小猫好好照顾它的，可是小猫去世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程渡翻了个身，刚好能看见卧室那里透出的莹莹月光。现在家里就有一只小猫，一只能和自己说话的小猫。
也许这就是上天再给他的一次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