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忒弥斯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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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林昭摸到舅舅的酒窖翻出来一坛陈年的酒,封条上写着落封的日期,在四十年前。

齐仞给林昭的爸爸封了一坛酒,准备在弟弟结婚的时候拆封,后来出了很多事,这坛酒直到这一年才被林昭打开。

林昭打开黄泥封口找了一只玻璃杯一杯一杯地喝爸爸的成人酒,在很久以后都记得那一天痛苦的心情。

爸爸嫁给了错的人,那一坛酒也苦到令人费解,越喝越觉得难喝,可是停下来似乎更加痛苦。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痛苦。

宁岩回来没见到人,顺着没关的门找到地下室,发现林昭坐在地上一个人喝酒,绯红的酒液在杯子里流转,他却只能看到林昭扬首时候绷直的美人筋和酩酊发红的眼皮。

“病好了吗,就喝酒?”找到人之后宁岩松了一口气,摘下护腕走过去,林昭闻声看了他一眼,端起杯子不言不语又灌了一气,脆弱到能看清血管的美人筋再一次明晃晃出现在眼前。

宁岩看不下去,夺掉杯子:“好了,不喝了,吃饭了没?带你去吃东西。”

林昭欲夺回杯子,扑过去却只是扑到了宁岩怀里,鼻子撞在坚实的胸膛当即疼得闷哼,宁岩抱了满怀温软酒香,托起人抱着回一楼,照到第一缕昏黄的落日的时候,林昭看到树影映在了地板上,枝枝蔓蔓像是没有出口的迷宫,像他复杂的心事。

他觉得恨,可是不想推开宁岩。

林昭忽然开始哽咽。

宁岩也有些难受,他不知道具体是因为林昭哭还是因为林昭做的事,林昭的同学们说林昭跟那个姓温的关系匪浅,两个人时常大半夜呆在一起,有时候甚至通宵。

那天抓人,其实他可以不去,但他就想看一眼林昭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看完也他就明白了,林昭的喜好十年如一日,还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小白脸。

讲话的时候温吞懂礼貌,知道自己被捕的时候,提出的第一个要求是要关电关燃气。有一瞬间他甚至思考,姓温的是不是只是个替身,林昭喜欢的其实还是梁迢?

他不太明白,青梅竹马这么多年,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记得林昭,林昭却只知道梁迢对他好,可以轻易喜欢一个隐藏颇深别有所图的间谍,偏偏就是看不到自己。

他没管不住嫉妒心,也不想任由林昭在别的人那里深陷,于是在林昭三更半夜出现在姓温的家里的时候办了林昭。

“这两天太忙了,没时间过来看你。”宁岩说。

其实是借口,林昭年纪还小经验不多,他刚开荤不知道节制,继续呆在一起他怕会忍不住,再做就过了。

这是其一,还有,他有点心烦意乱,因为那什么的时候林昭一直喊恨他。

那时候他不知道该拿林昭怎么办,又不能真把人弄死在床上,可是现在又开始头疼,林昭憋着一口气跟他硬到底还好说,也就是心烦,要是跟现在这样嚎啕大哭,他直接没辙。

林昭趴在他胸口压抑地哭,宁岩无可奈何,林昭隔着衣服用力咬他,宁岩闷哼一声,摸了摸林昭的脑袋,没舍得凶他。

林昭说:“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话音伴随着浓重的哭腔和醉意,“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但他还攀在宁岩怀里,多年习惯令他觉得这个怀抱是安全的,可实际上并不是。

宁岩说不出话,任由林昭在他怀里张牙舞爪咬人抓人,林昭忽然又抬起头,醉眼朦胧地盯着一夜之间凶神恶煞强迫他一次又一次的坏哥哥,盯了半天,抹着眼泪猴子上树一样挣扎着往上爬。

险些摔了,宁岩抱稳他往上托了托,林昭忽而直起腰像一颗炮弹一样弹起来亲上了宁岩的嘴,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宁岩嘴皮剧痛嘶了一下,林昭也痛呼一声捂着嘴离开,宁岩仰了下头,嘴皮上两个口子往外渗血,林昭自己的嘴唇也破了。

这一点点意外之后,浓烈的酒香中,林昭嗅到宁岩的信息素。

对方强迫自己数次的阴影弥漫在心头,他用力挣扎起来,可惜无济于事,宁岩早在林昭主动亲人的时候被挑动燥火,林昭的嘴皮贴上自己的嘴唇的时候更是扣紧了林昭的腰,林昭想跑,他几乎没有思考地把人压到了桌子上。

宁岩舔了下自己布满铁锈味的嘴唇,紧盯着林昭同样磕破的嘴,而后捏着林昭的脸颊就要亲下去。

千钧一发的时候,林昭侧脸躲开,宁岩的吻印在了林昭侧脸,林昭抽噎了一下,宁岩顺着柔软的脸颊吻到林昭嘴角,铁锈味愈发严重,还混着一点酒的甜味,他含糊问:“先亲我,又不给我亲?”

林昭推了几下推不动重逾千钧的人,手脚并用拿膝盖顶,膝盖被一只手抓住,手掌缓缓摩挲,暧昧极了,从膝盖处泛开麻痒。

林昭喉咙里溢出若有似无的哽咽,带着似嗔非嗔的哭腔:“我讨厌你。”

宁岩不说话,抱着林昭回卧室,林昭又开始拍打宁岩,巴掌胡乱落在宁岩身上,力度在宁岩看来只像是撒娇。

“你走开!我不要!”

红扑扑的眼睛瞪大了,更像勾引,就像以前闹脾气了,嘴上说着不想再看见二哥了,其实气鼓鼓地撅着嘴环胸过去,就是在等宁岩低头,主动哄他。

宁岩很熟练地抽出皮带捆住林昭的手,这次绑地松垮,他喑哑开口:“别招我。”

林昭被放在床头,闻得宁岩带着浓重欲·念的声音不住往后缩,拖鞋早丢在地下室,蜷缩的脚趾明晃晃露在外面惹得人心尖发痒,宁岩三下五除二扔掉外套扯掉套头衫压上来,林昭左右闪躲,宁岩就有点不高兴了。

“不想?”他都闻到林昭身上溢出的信息素了,“不想干嘛亲我?”

林昭咬着下嘴唇别过眼,哭肿了的眼皮一眨不眨以示心意坚决:“不要!”

宁岩揉了揉林昭发烫的后颈:“是不是害怕?”

林昭眼皮颤了一下,咬嘴皮的牙齿更用力,这是一种快被哄好之前鼓着最后一口气的反应,宁岩掐着林昭的下巴撬开那两颗牙:“不许咬了。”由此,语气也和缓下来:“上次太生气,今天不让你疼了。”

林昭发出隐忍的哭腔,委屈快要抑制不住,宁岩心软地要命,同时有地方硬地要命。

“道过歉了,原谅我一下?”他坐下去,粗粝带茧的指腹缓缓摩挲林昭的脸颊,连哄带骗地揉他罩大的人:“也心疼二哥一下行不行?二哥想你想得浑身疼。”

林昭眨了一下眼睛,心里酸得要命,想到温教授的不白之冤,想到门外干枯的大榆树,眼角滚下两颗晶莹的水珠,看上去就像是因为宁岩的服软,又开始委屈。

林小六从小到大别扭娇气的形象深入人心,宁岩见了太多次他嘴上说着不要其实等人哄的样子,霎时间心快化了,凑过去舔舐心尖人滚烫的眼皮:“咱们不闹了,以后都不吓你了,原谅我?”

“可是你上次……我说我很疼,你也不理我。”林昭抱着膝盖把脑袋埋进去,顺着宁岩以为的,很委屈地说。

“头一次都是那样的。”宁岩开始懊恼,林小六是娇气包,他不应该毫无准备就对林昭做那种事,明明是自己粗鲁没留手,现下把责任都推给没有经验:“我也是头一次,我的错,今天轻点。”

“可是我想让你停下,说了好多次。”林昭不肯退让,听在宁岩耳朵里却是服软了。

“我今天听着,疼了你就打我,嗯?”宁岩掀开被子把林昭裹进去,自己也钻了进去,热血四处流窜,酒意上头的林昭头晕目眩,满心委屈,脑子里有个声音说这是错的,宁岩处处阻拦自己解救温教授,可是同时又拒绝不了心底那道想钻进宁岩怀里嚎啕痛哭的冲动,于是只能反复谴责宁岩粗鲁不听自己的求饶,只能反复骂宁岩是个王八蛋。

“我明明就受不了了,你根本就不听!”

“我讨厌你,特别讨厌!”

他想,就放纵一次好了,青春期他有过性幻想,幻想的对象正是眼前的人,身体急速发育的时候他做梦梦到很多次不同的场景:高中教室、宁岩部队的宿舍、还有……这一间卧室,宁岩有时候强硬有时候温柔,无一例外,结尾总是脸红心跳地醒来,然后背着舅舅偷偷摸摸钻进浴室洗内裤。

现在就当是美梦成真好了,虽然宁岩和想象中始终宠溺自己的形象不同,可是他对着大榆树的阴影默念不喜欢宁岩一百遍,念到最后只有想哭。

宁岩很讨厌,宁岩强暴自己,不让自己知道温教授的事,可他还是忍不住在宁岩注视自己的时候冲动地想要吻他。

而且,刘臻的意思很明确,宁岩不许他们帮自己调查,能想到的途径都被宁岩堵死了,他想要还温教授清白其实只有一条路,拒绝只能招致粗鲁的强暴,顺从一些他才有机会调查线索。

“讨厌死你了!”林昭低低哭泣,反复啃咬受伤红肿的嘴皮,使得那两片宁岩知道有多柔软的地方呈现出一种饱满的红,更显得可怜可爱。

心上人娇嗔着埋怨,嘴上说着讨厌的话却颤巍巍把胳膊搭到身上一个劲儿地投怀送抱,再能有一丝理智就不是男人,宁岩早把林昭犯的错抛到九霄云外,也忘了林昭跟那人的事,满脑子只有好好疼一疼他的林小六。

这回果然耐心十足,温柔十分。

但林昭还是被弄到眼泪失禁,求饶不已。

直到半夜,林昭酒都快醒了,昏昏欲睡,听到冲完澡回来的宁岩问:“齐叔叔身体怎么样?”

“下星期有没有时间,我休假,去登门拜访怎么样?”

林昭懵懵睁眼问他什么,宁岩重新揽过人到怀里:“你还没毕业,先订婚怎么样?”

林昭像是一瞬间被吊起到了高空,当下他在心里竖下的防线是各取所需,他从宁岩这里找有用的线索,发生关系就当是回报,毕竟他们除了睡了几次外没有告白没有恋爱,宁岩忽然激进地说订婚,他就有了一种双脚悬空的感觉。

想到这里,林昭一瞬间被不快乐的情绪浇透了:“可是我们还什么都没做过。”

“是不是……太快了?”他哑着嗓子。

宁岩低头啄他一口不以为然:“不快,该做的不是都做了?你要是觉得我说话不够分量,我就找三叔帮我去,嗯?”

面对宁岩认真的脸林昭感到无所适从,宁岩没看出他的不对劲,他白天练兵累了一天,回来又跟林昭折腾了半晚上,抱着人说话的时候声音发沉:“还是说,还在生我的气?”

林昭脑子里一团浆糊:“……没。”

怀里的人不像前几次那样浑身长刺拼命挣扎,像一只听话黏人的小猫。宁岩笑了一下,带了点胡茬的下巴蹭了蹭林昭的脸,宽大的手掌落在林昭平坦小腹。

林昭给他亲给他抱在他看来就是水到渠成了,宁岩没多想,合上眼睛昏昏欲睡:

“要不是你娇气,我没忍心弄太里面,说不准……孩子都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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