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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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刺耳的轰鸣声在耳边响起,顾源来不及反应只感觉脑袋沉闷用力的撞在了车窗上,温热的血液从他的下颚滴落,恍惚间看到出租车已经被撞扁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愣住了,“我已经死了吗?这里是天堂?”

周围仿佛是一个动车的站台但与之不同的是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轨道的那边是一片迷雾什么也看不清。时不时浮现蓝色代码似的不明符号。

“叮~您好~编号668欢迎宿主来到时空站台!”一个电子合成音在他脑海中雀跃的响起 。

顾源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救命,有鬼,好诡异虽然他现在也不是人。

668:“宿主想要重生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顾源眼睛发亮:“我还可以活?那能把我变富有吗?”

668顿了顿:“不一定,但可以尽量。”

顾源想了想:“我要怎么回去?”

668:“宿主需要帮助我完成任务获得能量联系上总部就可以回去。”

顾源:“那我要完成多少个?”

668小心翼翼的说:“不知道呢,我也不确定的宿主……”

“嗯?多少你不知道?我决定放弃!”

668:“宿主不再考虑一下吗?”

顾源忍不住咆哮:“多少个任务都不知道!我得做到猴年马月去了啊!”

668赶忙抚平顾源的怒火,“宿主可以赌一赌,说不定第一个任务结束后我就联系到了呢,到时候我联系上总部了,宿主也回去了皆大欢喜啊。”

过了会儿顾源平复了下来,也没有办法,完成任务还能活下来,还能再见见爸妈,“任务是什么?”

668高兴了说道:“宿主到各个小世界会有任务发布到时候,宿主完成发布的任务就行。”

顾源摩拳擦掌已经等不及要去完成任务了催促着系统快点给他安排。

“宿主请往后面看。”

从身后的轨道看过去雾蒙蒙的一片但逐渐有光亮出现,一辆动车显露出来,逐渐逼近停在了顾源的面前。

“089号动车已到站,请宿主及时上车,踏上时空的旅程,祝您一路平安。”

顾源走了进去刚一坐好门就关上了,“前方420小世界即将到站,祝您任务顺利旅途愉快。”

一阵眩晕袭来让顾源感觉有些恶心,恍惚中仿佛有嘶哑的歌声传来。

“心慌慌,雨惶惶,林家出了个鬼新娘,鬼新娘,鬼新娘,父母直道心伤伤!”

“鬼新郎,找新娘,鬼新郎找不到你的新嫁娘!”

丝丝凉意从顾源的脚底蔓延至全身,歌声逐渐在他耳边清晰过来。

猛的睁开眼,看见眼前的场景立马神经紧绷到了极致,内心忍不住的尖叫,但他现在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顾源忍不住后退,但脚太软了一下子摔在了地上,全身发抖死死盯着他的面前。

应该是半夜了,周围的街道空荡荡黑漆漆的,但顾源的面前却停着一支迎亲队伍。

原本喜庆的热闹的队伍却在黑夜里如此的安静,印着囍字大红花轿的轿帘无风而起,周围渐渐起了迷雾使这个场景更显得十分诡谲。

但让顾源吓成这样的原因更是因为整个队伍里的人都不是活人!

顾源僵硬着抬头看向他们。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惨白又诡异的陶瓷面具,眼眶处纯黑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正全部歪着头看着他。

更让顾源觉得可怕的是他们的手上是密密麻麻的尸斑,正抬着花轿一步一步向他逼近。

顾源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想要赶紧站起来逃跑,腿却在恐惧的作用下跟灌铅了一样,一点力气也没有。

就在那些人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终于开口说了话,声音怪调又奇异,“新娘子,该上花轿了。”

顾源寒毛卓竖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克制着不发抖,“我不是新娘子,你们找错人了。”

那些人听见他这样说反而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离顾源最近的那个人缓缓弯下了腰,伸出手按在了顾源的肩膀上,冰冷而又刺骨,隔着衣服仿佛都能冻伤。

顾源忍不住颤抖了起来,打死他都没能想到第一个世界迎接他的居然是这些玩意儿。

牙都要咬碎了忍不住暗骂668,“坑货!”

顾源终于忍不住晕倒了过去,晕倒前看到的场景就是那些人把他围在中间,一张张惨白的脸凑过来盯着他仿佛要吃了他一样。

“少爷!少爷!快醒醒少爷!”顾源被耳边的声音给吵醒,终于是睁开了眼,惊魂未定的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少爷你终于醒了!”旁边的人哭嚎着。

顾源慢慢缓了过来,擦了擦脸上的汗看向旁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人,“好了,你别哭了。”

但旁边的人仿佛嚎的更加厉害了,“少爷你一定是把脑子烧坏了,你居然都不叫我福宝了!少爷你看看这是几?”福宝比着一根手指在顾源的面前晃荡。

顾源面无表情的拍了下来,“福宝,我很正常。”

福宝抽抽啼啼的说着:“少爷,你刚刚被魇的好厉害,吓死我了,还出了好多汗,我还以为少爷你醒不过来了。”

顾源没回他话,身上感觉黏的慌确实是出了好多的汗,福宝慢慢冷静下来后才反应过来,“少爷你等等,我马上给你打水过来擦擦。”

顾源点了点头,看着福宝走出去关好门后,就把衣服解开,白皙的肩膀上赫然有个青紫发黑的手印,顾源看着感觉隐约还有那冰冷刺骨的痛意。

顾源想起那段经历有些忍不住的发软,原来都是真的,不是梦!

顾源急忙呼唤着668语气暴躁,“你最好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668小声说到:“这个也不是我安排的,都是随机抽取的,宿主不也好好的吗?”

顾源:“……那我要是死了我也不会在这儿跟你扯皮了。”

668忍不住回道:“宿主不用担心,你已经死过了。”

顾源真想把这系统从他脑袋里拔出来暴揍,“我到底是怎么能忍住没把你打死的。”

668:“因为你打不到我,嘻嘻~”

顾源青筋暴起,最终还是让668在脑海里放了清心咒,少生气少生气,生气多了会得病。

“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668沉默了一会儿,“宿主你怕鬼吗?”

顾源笑了,“我不怕的话刚穿过来的时候会被吓得跟软脚虾一样爬不起来吗?”

668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宿主,但没有办法它现在能量太少了只能靠这个宿主才有机会连接上总部,不过它也有一定方法能够帮助宿主,“本系统提供系统商城服务,通过任务获得积分来兑换道具,宿主在任务过程中可以去系统商场中购买道具渡过一定难关。”

顾源摸着下巴思索着,“你们这有什么新人福利吗?”

668:“原本是没有的……”又顿了顿,“但考虑宿主现状可以赠送200积分。”

顾源想了想,好歹是有200积分,总比没有的好,多少还是能从商城里能换点保命的道具,想着那天的经历就感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要冒起来了。

“主线任务:找出天佑镇上冥婚的真相。”

“支线任务:找出真正的鬼。”

天佑镇上从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可怕的习俗,每年的四月份月底镇上的巫婆都会选一个女子上山与山上的恶鬼进行冥婚来保证镇上的平安,否则恶鬼就会下山到处杀人。

但那些送上山了的新娘都无一例外的都消失了,让镇上的人对恶鬼更加的恐惧与忌讳。

而每个月十五都会抬纸人做新娘上山,并带上活畜跟香火纸钱去祭拜。

顾源想着那晚上的场景,又想着那些女子的结局不免有些难过,感觉这个镇子都被黑暗笼罩着压不过气来,明明什么都没做,最后却要被迫压上山与鬼成婚最后尸骨无存。

顾源又闭上了眼接收了这个世界原主陈清的信息。

原主陈清是天佑镇上赫赫有名陈家的儿子,十二月份的时候刚从国外留学回来,陈清不喜欢经商也不想继承家业,只想吃喝玩乐玩弄花鸟,偶尔还喜欢写写小册子出去卖。

但陈父陈母只想他早点成家立业早点继承家业,不想让他这样下去。

前几天的时候陈父安排了一个丫头躺在了陈清的房间里,陈清直接冲到陈父面前跟他大吵了一架然后跑去酒楼喝酒。

陈清感觉整个小镇明明很正常但又显的不正常,每个月十五的夜晚都闭门不出,每个人到了那几天都是恐惧又麻木,包括他的父母。

回来了之后陈清感觉他的思想与父母格格不入,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与陈父陈母相驳,陈父陈母早已定好了他往后的生活,让他感觉就像断了翅膀的鸟儿又像个被操控了的提线木偶。

一杯一杯的酒灌入肚,被酒精逐渐麻痹,让陈清忘记了时间,直到酒楼打烊的时候才起身准备回去。

歪歪扭扭的走回去,时不时还喝口手里的酒,连周围的诡异之处都没发觉,直到撞上了抬着纸新娘的队伍,才反应过来这天是四月十五,是他们忌讳的日子。

顾源过来的时候陈清刚好被吓死了,接下来发生的就是他经历的那个场景。

顾源回想当时那些人手上的尸斑,以及他们说的话还有那冰冷的触感,绝对不可能是活人。

顾源思索着,福宝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子,“少爷,你刚退热就不洗澡了,拿着擦一擦汗就行。”

顾源接过福宝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脖颈跟脸又递了过去,“好哦。”

福宝边搓洗着帕子边扭头哭诉着:“那天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也不许我们去找少爷,直到那天早上那卖鱼的老张敲开了咱府上的门,把少爷带了回来。”

顾源摇摇头,你面前的少爷已经不是当初的少爷了,你家少爷早在那天晚上就被吓死了,但他又是怎么安然无恙的躺在那儿呢?

那天晚上福宝一直担心着,甚至想翻出去找陈清就这样熬到了早晨,天微微亮,老爷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了,福宝就准备偷溜出去找陈清。

结果还没来得去找,就有急促的拍门声从大门那儿传来,当时福宝就感觉心里一咯噔,打开门就看见自家少爷半死不活神志不清的被老张搀扶着进了门。

“当时少爷气都快没了,老爷说让你自生自灭,但少爷后面又发起了热一直都下不去,夫人才找的大夫。”

别的不说福宝对原主也是真的好,顾源还是对福宝感谢,“辛苦你了,一直在照顾我。”

福宝直接眼睛成太阳蛋,“少爷真好,少爷你不知道,当时少爷吃了药也一直退不了热,他们都说你是冲撞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福宝看了看窗外,凑到顾源耳边悄咪咪的说道:“夫人都还请了个道士驱邪呢。”

其实说起来他大差不差也算是冲撞了鬼,顾源让福宝出去门外守着,他在房间里擦一擦身。

刚擦完屋外就有吵闹的动静,福宝在屋外大声叫唤着:“夫人,少爷已经醒了!”

顾源连忙抓起一旁的长袍往身上穿,拉开木门就看见一个身穿华服神情冷漠的女人站在前面,旁边站着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老人,时不时抚一下自己花白的胡须,手上搭着个拂尘。

那道士一看见顾源打开了门就做出一副惊吓的表情大声的对着顾源说道:“好浓厚的鬼气!”

顾源:“……”

虽然我撞鬼是真的,但是你一看就是假的道士。

那个道士连忙让身旁的那个小道士拿出符纸跟黑狗血,不知道他是怎么把符纸点燃的,在原地跳了好几个步子接着又在空中画了个不知道的什么符咒,看得顾源一愣一愣的,都快忍不住鼓掌叫一声好了。

画完之后假道士就把燃烧着的符纸按在徒弟手里拿着的大碗中,里面是满满一大碗乌漆麻黑又十分腥臭的黑狗血,燃烧的符咒被按在黑狗血中,火焰立马熄灭,没燃烧尽的符纸也因为被淹在黑狗血里被浸的暗红跟黑狗血融为一体。

假道士看到符纸被熄灭以后,气势汹汹大步来到顾源面前,顾源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要说什么,那假道士就甩了甩身上的拂尘大声地念到:“有这做法了的黑狗血加持,你这恶鬼还不速速离开!”说完那个道士就把那黑狗血全泼在了顾源身上。

顾源跑都来不及跑,就感觉一股腥味恶臭袭来。

沃日!好臭!

原本干干净净的长袍,被这黑狗血一泼,弄的一身都是黏糊糊血淋淋的,还十分腥臭!那几张没烧完的符纸,似乎也为了迎合这个惨状慢慢从衣服上啪嗒滑落下去。

顾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衣服的惨状,搁谁都忍不了,顾源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倒在他脸上,克制了好久才忍住没有上前打那个道士。

顾源木着个脸说:“你知道为什么我能忍着没打死你吗?”

假道士皱起眉又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是法律。”

假道士又抚了抚他那胡须,摆摆手说:“诶,小友话不能这样说,贫道这是为了你好,帮你去除身上的邪祟呀,我一进门就看见你这院子黑气弥漫,你身上就有个鬼娃娃抱着你呢。”

顾源皱了起眉头,“鬼娃娃?那你能让我看到吗?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身上还有个鬼娃娃?”

假道士好像料到顾源会这样说哼哼了两声说道:“小友不知道不代表没有啊,就在你脚上抱着你咧,长的头大脖子粗的,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去了,尖嘴尖爪的,哭着喊着要找妈妈呢!”

顾源一脸不信,抱着手静静看着这个假道士乱编,道士看他这样知道不好糊弄,“你可别不信,你这几天都在发热就是因为体内受不了这阴邪气,身体受了损,现在你是不是感觉身体虚弱,两眼发昏,走几步都喘不过气?”

顾源点了点头,“确实,我现在确实是这样。”

假道士闻言笑道“那不就对了,这就是阴邪缠身呀。”

顾源笑眯眯的回怼“你见过哪个退热了的人不发虚,两眼不发昏,走路不喘气的?这明明就是正常现象,再说了你说那鬼娃娃是要找娘,你看我哪点像他娘,他要来找我?”

假道士正准备要反驳回去,旁边穿着华丽优雅端庄的女人抬起了手,拿起手帕掩盖住鼻子,可能是味道太过刺鼻,她眉头都皱起了,语气平淡道:“好了,既然有邪祟就早点除了,清儿你就回你屋子里呆着,等邪祟除了,清干净了身子再出来。”

这人就是陈清的母亲陈母。

“可是母亲……”,顾源还没说完就被陈母打断了。

陈母看向顾源,眼神却是冰冷,根本不像是一个母亲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语气也是不由质疑的。

“好了,我知道你不信这些,但你是我儿子你就该听我的,这些事情可不是不信就能解决的,不然你命都会没有。”

顾源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难怪陈清会这么痛苦,陈母都是这样强势,陈父应该也好不到哪去。

陈母转过身看向假道士,“道长,这件事还是拜托给你了,有什么需要的只需要跟管家提及就行,能提供的我们都尽量提供。”

假道士笑嘻嘻的说:“那是自然,夫人放心。”

陈母点点头又看向顾源语气强硬,“清儿你刚退热就先进去安心休息吧,这里的事不用你管,福宝送少爷进去。”

福宝看看顾源又看看陈母,连忙上前扶住了顾源,“少爷咱们进去吧。”

顾源看向陈母的眼睛,半晌没动。

陈母见状,掀起了眼皮子直直盯向顾源,顾源感觉心口压抑了起来,“怎么,大病一场清儿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668在顾源脑海里滴滴滴的响,“宿主注意不要过于ooc。”

顾源终究还是败下阵来,眼睛阖了下来,“是,母亲。”

临走前看了眼那个假道士,对方正一脸得意的笑着,顾源恨恨地转身。

福宝连忙扶着顾源进了屋子,身体残留着对陈母的恐惧,让顾源脸色异常苍白,福宝看着忍不住叹了口气,“少爷你这是又何苦呢?”

虽然顾源不怕陈母,但碍于原主对陈母的恐惧,以及不能过于ooc,顾源也只能暂时妥协下去,他决定以后要想办法离开这个陈府,也算是圆了原主逃离的梦。

这样想着屋外就开始闹腾了起来,乒乓作响的。

这又是在干嘛?顾源跟福宝走到窗子前,透过窗纸隐隐约约看到外面一堆人在拿着什么泼撒着。

顾源好奇的抬开窗户一看,立刻血压就上升了。

福宝在旁边大声的喊道“你们在干嘛呢!泼的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谁让你们这样干的!这个可是少爷的院子没有少爷允许你们竟然敢弄成这个鬼样子!”

连顾源都气成这样,要是真的陈清怕是能当场气死过去,顾源感觉两眼发昏。

院子里只有那假道士周围都是陈府的下人,陈母已经离开了。

那个假道士站在院子中间旁边放着一大桶的黑狗血,指挥着那些下人泼这黑狗血,还把顾源的门给锁上了,整个院子都臭气熏天的,简直受不了,连院子里的小白花都被淋上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型屠杀凶案现场。

顾源瞪着眼“你这是干什么?!”

假道士这个时候仿佛才注意到顾源把窗户打开了,假模假样的对着顾源打招呼,“哦,这个啊,陈夫人让我帮少爷你驱邪啊。”

顾源已经忍这个道士很久了,现在身上湿哒哒、臭烘烘、黏糊糊的衣服还在提醒着他刚不久被这假道士泼狗血的事。

顾源生气地指着那些被黑狗血泼过的地方说道:“驱邪?!你这是驱的哪门子邪?需要弄那么多黑狗血泼我院子上?这谁住的下去啊?!”

假道士摇了摇头掐了掐手指,“少爷需要忍耐几日,这院子漫天的黑气,就是需要这个纯阳黑狗血才能消散,我已经取得夫人的同意,这才动手的,结束前我每日都需要在这院子泼上这血,还望少爷配合。”

顾源气的差点翻窗过去打这个假道士,福宝连忙抱住他,“少爷刚大病初愈,可不能再摔着了!”

假道士见顾源这样脸都要笑烂了,“少爷只需要忍耐七天就可以了,这七天还需要少爷每日吃瓜果就行,不能吃饭食以此来净化身体。”

这个道士就是故意的,他记恨着他刁难他呢 。

顾源气笑了“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该怎么样我会配合,不像某个脸笑的像菊花一样的人小肚鸡肠。”

假道士瞪了瞪眼睛,随即又装出一副不跟他计较的模样,“少爷配合就好,少爷这几日就在屋子里安心驱邪不能出房门哦,对了那小兄弟也得出来。”

顾源跟福宝对视一眼,最后顾源还是劝着福宝出去了,不然那个假道士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福宝眼泪汪汪的,一步一回头,“少爷你要照顾好自己啊。”

路过那道士的时候使劲瞪着他,顾源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打开了窗户,“我如厕怎么办,洗澡怎么办!”

假道士思索片刻,拍了下手,“对哦,忘了给少爷你说了,洗澡是不可能的了,只有结束后才能用艾草叶洗,如厕的话……”

顾源看着他那老脸笑的越发像菊花,就感觉自己又要被坑了,果不其然,“如厕的话少爷只有委屈一下了,待会儿会给少爷放个夜壶进来,少爷就用那夜壶解决需求吧。”

顾源真的快忍不住了“你是不是有病!”

“诶,我现在是在跟少爷你治病。”

顾源气的把窗户砸了下来,想不过还是抬起窗户,把身上还零星挂着泡了黑狗血的符纸揉成一团用力砸向了假道士的脸上。

本来那假道士看着顾源这副拿他没有办法的样子还在洋洋得意,结果被甩了一坨符纸过来贴在了他笑的像菊花一样的脸上,倒是一点道士的样子也没有了,显得十分滑稽。

假道士懵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把脸上的符纸抹了下来,苦着一张脸在那里叫道:“哇,好臭!”

假道士愤怒的看向顾源,顾源面无表情的回了他一个中指,假道士有点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但也来不及多加思考,脸上十分的腥臭恶心跟本忍受不了,叫着他身边的小徒弟,“徒儿!快!我们快回去,找盆水清洗下,实在是太臭了,老夫都要上天了!”

顾源看着那个假道士被他徒弟急急忙忙拉着跑出院子,心里终于感觉出了一口恶气,这是他阴得的。

周围的下人都看呆了,似乎都没反应过来,刚刚干出把符咒甩人脸上的是他家少爷。

顾源扭头看向他们笑眯眯的说:“继续继续,不打扰你们。”随即关上了窗户。

外面的人都互相看了一眼,怪了,少爷感觉变了,以前都不会干出这事儿,算了不管了,继续泼狗血吧!

正埋头苦干着,少爷又从窗子里丢了团东西出来,大家跑过去一看,原来是被那道士弄脏了的衣服。

顾源把脏衣服脱下来甩出窗外后就没再管外面的事儿了,将就着福宝给他擦汗打过来的一盆水,拿来擦一擦身上浸入的血,擦了擦后闻了下帕子,真臭!更烦那道士了。

仔细擦了几遍后才作罢,换上干净的衣服后就躺在床上叹了口气,“668,这下怎么办,我连这门都出不去了。”

668:“哎,没事的宿主,七天咬咬牙就过去了。”

顾源咸鱼瘫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又忍不住滚来滚去,“好无聊,你有什么打发时间的吗?”

668卡了一下,“我帮你看看哈宿主。”

顾源立马翻坐了起来,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有啊。

668:“宿主,我帮你看了一下,我这儿还储存有当时下载了没来得及看的海绵宝宝,你要看吗?”

顾源问号脸:“你们系统还可以看影片?你还看海绵宝宝?”

668羞涩了一下:“是的哦,我们也是可以看的呢。”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海绵宝宝就海绵宝宝吧,“来吧,放给我看看。”

“好嘞宿主,正在为你播放中。”

顾源一下子就感觉像是在影院一样,眼前播放着海绵宝宝的片头曲,看着看着顾源发现这个黄色满是洞的海绵还蛮好看的。

顾源跟系统在看到那个剑水蚤举着蟹堡王的秘方嘎嘎笑跑往自己家里,结果被拦截的时候,顾源感觉有人在摇着自己。

退出观看后,发现福宝坐在床边上可怜巴巴的,“少爷,你别是气傻了啊。”

顾源连忙爬起来,实在是看入迷了,没注意到有人进了屋子,“你怎么进来了?”

福宝拿起放在身旁的木盒子,打开后是颜色鲜丽看起来就很香甜的水果,福宝拿起一个梨递顾源手里,“少爷从醒过来就没吃东西,肯定饿坏了,这是我仔细挑的水果,本来想直接拿过来的,那道士要求必须用膳的时候才能给少爷送过来。”

说完福宝又蔑了窗外一眼,“现在才给少爷拿过来,我马上都又得走了,这些天得委屈少爷了。”

顾源笑了笑“没事,够我吃的了,辛苦你了还给我挑好的,以后少爷有啥都少不了你的。”

福宝开心的点点头,又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这几天每到用餐的时候福宝就会送水果过来,刚开始还好,后面顾源只感觉嘴巴都要淡出鸟来了,每天还得忍受院子里弥漫的黑狗血味儿,因为是四月份倒也还好,阴雨绵绵的,但依旧很腥臭,虽然招了苍蝇但没大太阳暴晒的多。

“668,快,给我变块鸡腿出来吧,我嘴巴都要馋死了。”

668天天听宿主这样说已经麻木了,“宿主我也没有办法的。”

“你不是系统吗?为什么连鸡腿都变不出来?”顾源都不愿意看到篮子里的水果了。

668如果有实体都已经无奈的摊手了,“宿主,我是系统不是哆啦A梦啊。”

顾源直接脸朝床板,装死不回它。

“宿主明天就结束了,就可以出去吃那些了再坚持坚持。”

“我都饿瘦了!”顾源抬起脸,陈清长得随了陈母,长的也俊俏,眼睛是标准的杏眼,笑起来还有个小梨涡,但顾源表示还没有他原来的长得好看,经过这几天的摧残脸都有点消瘦了。

顾源愤怒的拿起一个苹果努力想象着它是一个喷香的大鸡腿,用力咬了一大口,吃的他眼里包满了泪水。

终于到了第二天,顾源被吵醒了过来,眼巴巴望着门打开,看见福宝进来就立马让他带着去洗澡吃饭。

福宝冲上来抱住顾源,“少爷终于可以出来了,但现在还不行……”

福宝移开身,后面站着那个假道士,假道士笑的一脸猥琐,“哟,少爷怎么瘦成这样了。”

顾源扒拉开福宝,“拜你所赐,我现在都已经按照你说的过了七天了,为什么还不让我去吃饭洗澡?”

假道士摇摇头“不是不让,还得去用艾草泡身,少爷跟我来吧。”

顾源走出屋子看见院子里的血垢,一片狼藉连忙冲上去就要打那道士,假道士一看情况不对劲连忙跑远,顾源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泡了半小时后,顾源感觉都虚了,本来就虚弱了这下子泡了这么久身体根本受不了。

被福宝扶着回房间的时候,顾源看见那道士还在跟府里的丫鬟摸手看手相,又在骗人,“你个假道士骗我母亲不够,还骗这些小丫头干嘛。”

假道士摆摆手“这可是贫道的本事怎么算骗人呢?不信你问小姑娘我看的准不准。”

那丫鬟小声的在旁边说着,“少爷,道长算的还是准的。”

顾源这才转过身,看向那假道士,“那你给我算算,我的命怎么样。”

假道士没有被冒犯到的感觉,反而看着顾源许久才缓缓说道:“已经不是原本的命,我算不出来。”

顾源人僵了一下,内心十分震惊表面却波澜不惊,顾源不动声色的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假道士甩了下他的拂尘,“贫道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真真假假谁又分的清呢?事情已经解决了,贫道就先离开了,咱们有缘再会。”

顾源看着假道士离开,也跟着进了房间,院子已经被打扫干净了,跟之前也没什么差别,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那事一样,屋子里也闻不到那刺鼻难闻的味道了,“少爷,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叫厨房给你做。”

顾源捂着肚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我想吃虾仁鸡丝粥。”

看着福宝出去后就在脑海里急呼668,“这个世界的人能看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668语气也变得凝重起来,“正常情况下是不行的,但凡事也不是绝对的。”

顾源惊了,想到那道士之前说的缠在他身上要找娘亲的鬼婴,哆哆嗦嗦的问道:“那道士如果是真本事的话,那鬼婴不会是真的吧?”

668:“这个宿主可以放心,我帮宿主检测过,宿主身边并没有其他什么灵体存在。”

顾源有点疑惑问道:“那为什么他之前要那样?故意整我?他到底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

668:“或许跟他说的一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分不清吧。”

顾源呆呆的坐在窗户边,看见福宝端着碗走了过来,慢吞吞的过去开了门,让福宝进来。

鲜香的虾仁鸡丝粥上面点缀着葱花,那味儿顺着顾源的鼻子进去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食欲,原本还呆呆的顾源一下子就激灵了过来。

想那么多干嘛,吃饱才是正道!

福宝看着顾源狼吞虎咽地吃着眼里是满满的心疼,他一直都知道,少爷虽然是老爷夫人的独子,但夫人跟老爷只把少爷当做传宗接代的人而已,这么些天也没见夫人跟老爷来看看少爷,说是怕沾染了晦气。

顾源吃完后打算拉着福宝出去逛一逛,打听一下关于冥婚的消息,哪里的消息最灵通,那当然是酒楼啊,八卦圣地,那些人喝醉了可是什么都说的,最喜欢吹牛了。

顾源撑着脑袋:“福宝,待会儿我们去喝酒吧。”

福宝一脸不赞同,叉着腰教训着顾源,“少爷,你刚被放出来,又去喝酒啊,身子还虚弱着呢哪能喝酒啊,再说了要是让老爷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要发好大一通火呢。”

顾源眼神飘忽了一下,又走到窗户那儿往外看了两眼把窗户关好了,小声说着:“你不说,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的,而且我也不去喝酒我就在去酒楼吃点东西,那个魏家不是最近新开了个酒楼吗?我听说生意好像还蛮不错的,我就想去看看味道怎么样,保证不喝酒!”

福宝狐疑的看着顾源,顾源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让福宝看清楚自己的真诚,迟疑了片刻福宝还是说:“可万一夫人老爷发现了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但也好解决,“你看他们这些天都没来看我,只要我天黑前跑回来,他们就不会发现的。”

福宝撇了撇嘴,“可是……”

顾源上前勾搭着福宝的肩膀,“没有可是啦,这样吧,你留在这儿,我自己去酒楼,如果有人来找,你就说我在歇息睡觉,嗯?”

看着福宝还在纠结思考,顾源耷着脑袋擦了擦眼角,“我这些天,天天都吃的嘴里没味的东西,可馋外面的了,你家少爷我这些天度日如年,你就行行好吧。”

福宝看着顾源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是被缠的没法了,终于是松了口,“好吧……少爷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顾源见状立马喜笑颜开的去拿袋银子装身上,“一定!一定!”然后脚步迅速的溜出了门。

顾源尽量避开那些下人,一遇见人就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但他也不傻,走正门肯定会被人发现他出去了,所以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668看着眼前的宿主麻木了,在花园的拐角处,有一个较为隐秘的角落,前面被花草挡住了,不太能看不到后面的样子,但此时花丛正有点轻微的摇动着。

府里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有个狗洞,而顾源现在正在吭哧吭哧的爬着这个狗洞,那袋银子在他腰间还有点卡住了,顾源又先钻回去,先把银子放出去然后再爬出去。

刚爬出去,就看到有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乞丐弯着腰愣愣的看着他,顾源立马抱住面前的银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给!我的!”

那乞丐本来看呆了,听到他这样说又立马撇下了嘴,立马转身离去,还以为自己要捡便宜了,结果遇到个精神有问题不走大门要钻狗洞的,有钱人的癖好真怪。

那魏家新开的酒楼原主还没去过,但顾源可以跟着系统的指引找到那酒楼,到了那酒楼后,顾源就感觉到了气派。

雕檐映日,画栋飞云。正门牌匾上用瘦金体写着等归楼三个金字,笔迹瘦劲,至瘦而不失其肉,转折藏锋。

顾源走了进去便有小二点头哈腰的问他一个人要吃些什么,顾源要了二楼靠护栏的位置,可以更容易看到下面的场景。

小二拿着菜单过来给顾源看,这菜单做的倒是很不错,是在木板上雕刻菜品,并刻画了大概模样,感觉跟现实的差不多就是一个用纸一个用木。

顾源看了看,“来个招牌粉色玲珑虾,一个茶香烤肉,再来个石锅鸡汤豆腐吧。”

小二把菜单接过,“客官稍等片刻马上就来。”

没一会儿又端上了点心茶水跟青枣上来,顾源拿起块花糕就着茶水咬了一口,软糯香甜也不甜腻,不齁味道还可以。

该说不说这家酒楼做的还挺不错,顾源边吃边听着隔壁几桌跟楼下喝酒的声音。

“你不知道,我家里那个,那才一个猛,家里前几天进了条大蛇,都不敢靠近,她直接就是一棍子上去打死了,炖了汤,别说吃起来骨头还蛮多。”

顾源听得抖了抖,这是真猛啊。

顾源后面一桌的交谈有些小声,仔细一听。

“听说了吗东头那边那个李寡妇好像要改嫁了。”

“嫁给谁啊?”另外两个人把脑袋凑近。

“嫁给那个王老二啊,就隔壁那家。”

“听说好像李老大死前就经常来往啊,李寡妇改嫁给王老二,该不会……”

“说的是啊,我也觉得他们两个不对劲,该不会李老大不是被气死的吧。”

“不是说是痨病吗?”

提起这事的人摆摆手,“说不定就是气死的,要我家婆娘在我得病的时候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我不气死才怪!”

顾源听着心里白眼翻上了天,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就把别个说成出轨,也懒得听他们了,就算有什么有用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了半天顾源没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倒是听到了需要家长里短,奇闻八卦,都想嗑瓜子了。

“这魏家家主开的酒楼感觉还真有点不一样啊,这菜啊我还没吃呢,这味儿飘我鼻里我都要流口水了,这酒也很醇香啊。”

“确实啊,不过我倒是没想到这魏家以往都是开的胭脂首饰布料等铺子,这次居然开了个酒楼,开的还蛮不错,这魏家家主倒也是年少有为啊。”

那人夹了块儿肉丢进嘴里又闷了一口酒,又辣又香的酒进了喉咙又有股后劲向上刺激着忍不住啧啧作响,“这魏家家主还真挺厉害的,我记着刚开始的时候他是从外面来的吧?什么都没有,从李老二那里打下手没想到啊,他现在开了那么多铺子还搞了个酒楼。”

顾源手里握着青枣一抛一抛的,仔细想了想发现对这魏家家主还有点印象,名叫魏延,也跟他们说的一样,这魏延是从外地来的,无父无母年纪轻轻的好像才三十几岁吧,但是靠自己干出了这一番事业。

听着这俩人说他也觉得那魏延还挺厉害,反正他的脑瓜子是干不成魏延这样的,干了就只有砸在自己手里。

那两人听到下面的人都窃窃私语了起来,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向下面的门口,提起的人指了指下面,“诶,那进来的是魏家家主吧,正说着他就来了啊。”

顾源听着也有点好奇,能这么短时间内把生意做的这么好,靠自己白手起家的人长成什么样子,于是往护栏边上靠了靠,整个身子往前倾把头探出了护栏,手上依旧抓住那两颗青枣,半趴在栏上。

楼里的掌柜跑出来在门口接那个人,两人一起走了进来,只见那人穿着灰长衫外面套着黑大衣,生的是薄唇凤眼带着金丝边眼镜,一股子斯文儒雅的味儿扑面而来。

虽然魏延肤色是白的,顾源看着他也是文人雅士的样子,但却能从衣服轮廓中看出底下掩盖着结实匀称的肌肉。

顾源呆呆的看着嘴巴微张,668看着他没出息的样忍不住吐槽道:“你再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顾源下意识擦了擦嘴巴,他就看了对方一眼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怦怦乱跳,脸上都好像发着热,手里开始紧张快速盘弄着手里的青枣,“668,我好像爱情来了。”

668惊了:“爱情?!”

顾源视线随着魏延移动,“是啊,爱情,我连我俩的孩子长什么样都想好了。”

668如果有实体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孩子???!那不可能你们两个都是男的,别瞎想了。”

是的,顾源是gay,还是个纯情小gay一直都不敢踹柜门的那种,但现在不一样,这个是小世界,顾源也不怕了。

668:“你没事吧?就一眼,你就爱情了?”

顾源没理它,只是看着魏延慢慢离他越来越近,紧张的手也忍不住握紧了,结果手里的青枣一个没握住就往下掉了一个,直直往魏延的方向掉去掉去。

668以为要砸上去了,结果魏延居然停了下来站立不动,一抬手把那颗枣接住了,魏延看着手里的枣,镜片下的黑眸闪了闪,目光锐利冰冷抬头看向顾源。

但在看见顾源的一瞬间又变得深沉起来,把情绪掩在镜框下面,顾源已经木了没有注意到。

看了看手里仅剩的青枣,脑袋就跟齿轮生锈了一样卡卡的又往下看了看魏延手里的枣子,眼神空洞无光,内心拔凉拔凉的,止不住喃喃道:“我的爱情……没了。”

668:“???你居然还在想爱情?”

顾源内心流泪着,正打算下去道歉的时候,魏延仔细看了看青枣,一口咬了上去,目光却落在顾源身上,好在对方也没追究,魏延笑了笑微微颔首,顾源也连忙傻痴痴的招了招手。

顾源看着对方和掌柜慢慢走远,直至进了个包间彻底看不见了才坐回椅子上。

顾源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人都糊了,668憋笑道:“宿主,你爱情没了。”

顾源依旧没有理它,668才开始安慰他,“宿主你看刚刚你那青枣,那场面像不像是一枣定情呀,就像那水浒传里的那个潘金莲跟西门庆一样。”

顾源眼珠子转了转,面露羞涩,“不,我觉得更像我拿青枣就像拿绣球一样砸向他,他接住了枣,就像接住了我的绣球一样,嘻嘻。”

一盘圆滚滚长相清秀的青枣给端到他旁边,顾源抬头一看,是刚刚跟在魏延身边的那个掌柜。

掌柜勾着腰,语气略带讨好:“东家叫我们再挑一盘好的果子给您,我特意在后厨给您挑了最好的果子,您慢用。”

顾源也只好应声谢道:“麻烦你了,帮我谢谢他。”

掌柜连忙摆着手,让顾源慢慢用餐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随即转身离开。

顾源看着多出来一盘的青枣,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内心却在疯狂的叫着668:“668,爱情!爱情!他给我送枣了!”

668微笑:“嗯嗯,你的爱情告诉你,你俩迟枣要完,别想了,想想你的任务吧宝贝。”

顾源不高兴了:“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叫迟枣要完,明明就是暗示我俩要枣生贵子。”

668忍不住了,人家连认都不认识你,才见一面就枣生贵子,去他么的枣生贵子。

顾源虽然嘴上打着浑,但是他还是分的清正事的,就在他准备仔细听听周围的人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安静的厉害,一楼倒是有动静,但是他周围这几桌是一点动静都没,连动筷子的声音都没有。

正感觉奇怪呢,顾源扭头看向周围这几桌,结果就对上了几双明亮亮的眼睛,那几人看到顾源转身看他们就立马转过头吃自己面前的酒菜,但顾源还是发现了,特别是原先说着魏延的那两个人,还在装作不经意偷瞄瞄的看着顾源,还以为他不知道。

顾源看着忍不住心想,感觉自己要变成下一个被八卦的对象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也就慢慢的吃着眼前的菜肴,该说不说这个虾仁粉丝真的好吃,粉丝裹着酱汁咸糯入味,但虾仁却不受丝毫影响依旧鲜香弹口,细细品尝还发着淡淡茶香。

顾源不紧不慢的吃着,身边的人都换了一轮,但听到后面都没听见什么有用的信息,正准备起身回去的时候,有两人的交谈让他停了下来。

那人小声的说着,但他嗓音较粗就算压低了声音顾源也依旧听得清,“我跟你说啊,这个月的新娘不是已经选出来了你们都知道吧。”

另一个人倒是无所谓的说着:“知道啊,就那个西市口的阿梅是吧,长的还挺水灵的,怎么你对人家有意思啊?都选出来了也没你的份,那是供给山上那位的。”

那人连忙做手势让他小声点,“山上那位你还敢这么大声的议论啊,小心晚上来你家割舌头。”

又把手拿在那个人的下巴处比了比,随即喝了口酒清了清嗓,“那阿梅啊已经疯了!现在啊神婆选不出人来,镇里的姑娘已经越来越少了,正在提议用纸人代替看能不能行,神婆正准备过几天上山用纸人替新娘来冥婚。”

另一个人点点头,叹了一口气,“哎,这样也好,希望能成功,这些年可惜了多少姑娘啊。”

感叹了下,但那个人又立马发出了疑问:“诶,那阿梅怎么疯了啊,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婆娘就在神婆那儿打下手诶,她能不知道吗,好像是十五那晚上,阿梅不知道怎么的跑出去撞见纸人结亲的队伍了,吓的转身就跑了,等天亮找回来的时候,阿梅在那边的山林子里嘴里都是土,回来就疯了,神婆知道后发了好大一通火。”

另外一个人皱起了眉,“这个日子她还跑出去,这不是自己撞上去了吗?诶,话说好像那陈家少爷那晚上也撞了邪,后面还是卖鱼的老张给他送回去的,听说他留洋回来的可不怕这些东西,经历这次后怕是比我们还信。”

那人剥了颗花生米,表情像是在感叹世态嘴角却又噙着一丝笑,“哎,都说了那些该忌讳的都为了大家好,你看看就算是那陈家的少爷,也不还是跟我们一样,那恶鬼可不管你是哪家的少爷公子。”

顾源:“……”吃瓜吃自己头上了。

怕自己被认出来,顾源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拿起筷子往盘子夹了块肉,塞进了嘴里细细品尝,就好像说的不是他一样。

不过,这次倒是得到了有用的消息,过几天神婆打算用纸新娘去代替真新娘,也就是说还要上山,他到时候偷摸着跟上去,既然任务是真正的鬼,以及冥婚的真相,那就说明那冥婚的可能并不是鬼,而且其他什么东西。

而阿梅,一个定下来的鬼新娘,怎么会疯了呢,那晚上她到底遇到了什么?虽然人已经疯了,但顾源还是想去试一试,得找个时间去问问阿梅姑娘。

看了看外面的天,这四月份就是雨多,虽然今天没下雨却还是阴天,看着感觉天色也差不多了,顾源起身结了账准备回去。

从楼上下来后就感觉有一道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往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周围只有吃菜喝酒聊天的人,许是自己多想了,挠了挠头便出门回陈府了。

魏延交叠着腿,背抵在椅子上,把手里的账本递给站在旁边的掌柜。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那个人,你知道是谁吗?”

掌柜本来以为魏延会问账本一类的问题,倒是没想到问的会是这个,呆愣了下脑筋转了个弯,反应过来主子问的是谁后连忙回道:“好像是陈府的那个少爷,年前才留洋回来,所以面生。”

魏延所在的屋子刚好可以看到大门处,刚好顾源下了楼,就被魏延给盯上了,鼻梁上的眼镜里露出一双细长的眼睛,深不见底,身上那股斯文儒雅的味道荡然无存,分明就是阴冷的毒蛇。

在看到顾源似有察觉,回头查看却一无所获又摸头转身离开后,魏延轻笑一声,拿起身旁的茶杯,用茶盖抚了一抚,“没想到陈山那个自私自利的老狐狸还能有这么个天真的儿子。”

就像只兔子一样,傻愣愣的,就是不知道在狐狸窝里呆着会不会也变成吃肉的小狐狸。

顾源整理了下思绪,虽然说听到的事不多,但还是很有收获,偷摸着回了府,本来以为成功瞒了过去,结果进了屋子却发现没有福宝的影子。

顾源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看见下人也是一副避事的模样,连忙拉了个人问:“福宝呢?在哪儿?”

那丫头连忙给跪下,“少爷,今下午的时候夫人跟老爷来看少爷,结果发现房里只有福宝哥,现在正在大院里挨训呢。”

顾源连忙去往大院,一转弯就看见福宝发着抖跪在地上,身上都是鞭痕,衣服破烂渗着血,顾源上前扶着福宝,鼻腔里都闻到了血腥味。

福宝看着顾源回来了连忙把眼里的泪憋回去。

顾源看着福宝身上的伤止不住的愧疚,“对不起,是我连累你挨打的。”

福宝摆摆头小声说道:“没事的少爷,我皮厚着呢,老爷夫人在里边等你。”

顾源抿着唇,起身进了屋子,陈父在上方坐着,陈母坐在一旁,面前摆着几道菜,看样子是在等着顾源。

陈母跟陈父没有看他,顾源咳了一下,“父亲,母亲……”

陈父打断了顾源,声音威严却也冷漠:“先吃饭。”

顾源已经吃饱了,但还是坐了下来,喝了碗银耳莲子羹,顾源想跟福宝求情,但是看见陈父陈母的样子决定还是吃完饭再说。

一家人安静的吃着饭,陈家一直以来都是食不言,只听见了汤勺偶尔轻碰碗上的声音。

饭后,周管家把漱口的茶给端了上来,顾源吐了后擦擦嘴,顾源看向陈父,“父亲,儿子在府里待久了自己出去散了散心,是儿子的错,可以放了福宝吗?”

陈父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语气平淡却又不由质疑,“当奴才的不劝着主子还帮忙隐瞒当然要受罚,你当然也跑不了,之前的事我先不跟你计较,出门都学会瞒着我们了,还要偷溜出去,今晚去祠堂跪一晚,反省反省。”

顾源垂下了眼睛,“是,那福宝他……”

陈父抬起眼盯着顾源,哼笑一声,顾源顿时感觉到了阵阵寒意,陈父往后倚着拿着两颗核桃盘着,“我怎么不知道,主子还要护着下人的,你这个性子还是得改改。”

顾源把头低了下去,不做回答。

陈父看着他这样子,想起了什么事情脸色立马变的不善,“好了,这事我看你大病初愈的份上不罚你让你去跪着已经不错了,那下人罚也受够了,就让他起了回吧。”

顾源拱手行了礼,“谢谢父亲。”

陈父对管家使了个眼神,管家转身出门让人架着福宝回房。

顾源皱起了眉,福宝原本就受了打还跪了那么久,现在还被这样拖着走,就算再身强体壮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父亲福宝这样会受不了的。”

陈父重重的把手拍在桌子上,“你不要忘了他只是个下人,如此分不清怕是要丢了我陈家的脸面。”

如此顾源也没了法子,“那儿子先回房间,再去祠堂反省。”

陈父阖着眼,沉重的呼吸也慢慢平稳了下来,不紧不慢的继续盘着手里的核桃,“嗯。”

虽然顾源说是去房间一趟但其实是去看福宝的,毕竟福宝是因为他才受的伤,多少还是过意不去,突然想到系统商场里的道具应该也会有治愈伤口的药物。

顾源呼唤着668:“668,你知道商场里有治愈伤口的药膏吗?”

668看了下商场回复道:“有的宿主,我们这有愈芝膏,需要五十积分,宿主需要吗?”

顾源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要!给我兑换吧。”

他赶着给福宝送过去呢,下一秒一个绿色的小罐子出现在他手里面,握紧了手,快步走向福宝的屋子。

平时下人们的房间都在一个院子里,都是独立的小屋子,但原主回来后为了方便,还是把福宝的房间安排在离自己院子比较近的地方,这样一来倒也是方便了顾源。

轻声推开了福宝屋子的门,进去后一览无余,屋子里十分简陋,就一张桌子,几把长凳子,一个柜子还有一张床就没了,福宝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

福宝躺在床上休息着,正准备睡过去,毕竟自己的糙皮他懒得管,从小就是这样挨了打忍一忍就过去了,看到顾源推门进来他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少爷?”

顾源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走到福宝床前,“你现在怎么样了?”

福宝憨笑着:“少爷,你可别忘了我可是个粗人,这点伤不碍事。”

顾源叹了口气,把袖子里藏着的药膏给拿了出来,放在福宝手里“这个药膏效果很好的,你每日都要记得抹,没几日就能好起来的。”

福宝大惊失色,连忙推开,“少爷,我只是个下人,少爷怎么能给我用这个呢,这不是浪费了吗?”

顾源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塞他手里,“什么下不下人的,我这是把你当朋友,况且是因为我才导致你挨的打,你可藏好了要是被发现了,我们俩个可吃不完兜着走。”

福宝红了眼眶点点头,“福宝谢谢少爷。”

“你就在这儿好生养伤,我平日里也用不到人伺候,我先不多说了,待会儿去祠堂晚了又要加罚了。”

福宝听了有些着急,他也是听见扛他回来的人在说少爷要去祠堂罚跪的,“少爷,夜里寒冷跪一晚上可受不住,得在膝盖的衣物里多塞些棉花,落下了病可不好。”

顾源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为了掩人耳目顾源还是回到房间顺便加了层棉花,然后走去祠堂。

陈母正在祠堂里上着香,堂上的牌位自上而下的排列着,周围的烛火摇曳着映在陈母的身上,显得沉重而又压抑。

陈母回头看向顾源,“清儿来了就进来吧。”

顾源按照惯例点了三炷香插在香炉里,跪在了蒲团上,陈母在旁边看着也没说什么,“跪到鸡鸣就回房休息吧。”

顾源低头应声“是。”,只听见脚步声离去以及门关上的声音。

开始顾源还在跟系统说话解闷,但随着时间过去,天越来越晚,顾源也开始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

“喵~”屋外有猫的叫声尖锐难听,让昏昏欲睡的顾源猛的一激灵清醒了过来,可渐渐的屋外起了薄雾,顾源没支撑多久还是睡了过去。

远处传来水牛哞哞的叫声,长相略有些糙男人穿着短褂坐在田坎上吹着悠扬婉转的笛声,一旁长相清秀的女子坐在一旁,头倚在对方肩膀上,悠悠的晃荡着腿。

顾源此时仿佛附在别人身上一样不受控制,嘴里传出女孩子清脆的声音带着少女的憧憬,“阿牛哥,你说咱们这镇外边是什么样子的呀,我还没出去过嘞。”

男人放下手里的竹笛,把手揽过来把少女拥在怀里,顾源感受到对方的胸膛在震动,“绢儿,外面可大了,说也说不完,多姿多彩的老好看了。”

绢儿扒拉着自己的手绢,想了想笑道“要比来咱镇上表演的还好看吗?”

阿牛笑道:“那当然,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出去看看,不过啊外面的坏人也多,到时候我拉紧你手,你可别松开啊。”

绢儿娇羞的埋进阿牛怀里,“阿牛哥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阿牛和绢儿抱着,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时光,耳边的蝉鸣与蛙叫仿佛都在为他们奏响着乐曲,为他们俩祝福,阿牛低下头与绢儿对视着郑重的对绢儿承诺着,“我阿牛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再苦再累也要娶绢儿你回家。”

绢儿被阿牛眼里的情意给烫着了一样,急忙羞涩的转开眼,却又咬着嘴眼里含泪,“阿牛哥,可我爹娘要求实在是太高了,摆明就是在故意刁难着你啊。”

阿牛一只手捧着绢儿的脸,一只手轻柔的擦拭着绢儿的眼泪,眼神情深而又坚定,“没关系,只要能娶到你,付出多少哪怕是我的命我也愿意,只要能娶你妻,这些都不算什么。”

绢儿闻言缓缓闭上了眼,青葱手指覆上捧着她脸的大手,慢慢的用脸摩擦着,感受着手里的茧,爹娘的眼里只有钱财,对她也只是谩骂,从小到大都是懦弱的活着,只有跟阿牛哥在一起才会有这样的踏实感。

突然场景发生了变化,顾源难以形容这样的感觉,周围的环境都发生了扭曲。

阿牛哥……阿牛哥……顾源听着心底的默念,意识到自己还在绢儿的身体里,但是此时的绢儿却一身红嫁衣,准备出嫁了。

很明显新郎不是她的阿牛哥,所以她才会在内心深处哭喊着阿牛哥。

耳边传来老人哭泣抽噎的声音,“一梳梳来嫂呀,白发齐眉婶呀。”木梳轻柔缓慢梳过他的头发,睁开眼铜镜里的绢儿已经化好了妆,妆容艳丽眉间却是化不开的忧愁,脸上流淌着两行泪水。

一旁的老人继续哭喊着,慢慢用木梳给绢儿梳着头,浑浊的眼里却没有丝毫泪水,扯着嗓子嘴里唱出的声音可谓是呕哑嘲哳。

“二梳梳来嫂呀,双喜临门婶呀。”

“三梳梳来嫂呀,三元及第婶呀……”

顾源不受控制仿佛附在别人身上一样,闭上了眼,内心也同样能感受到新娘的悲伤,心如死灰的情绪。

屋子的门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是绢儿的父亲,笑的得意,“没想到你这娃子还是有点用处,能被陈大当家的选上是你的福气,陈家给了我们五百两白银,也算是你报答我们养你这么大。”

绢儿默默闭着眼不说话,但手心都快被自己掐出了血,绢儿的父亲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但五百两也已经到手了,也不妨告诉她那穷小子的消息也算是做件好事。

绢儿的父亲蔑着眼坐在一旁,显得十分轻松自在,但说出来的话却让绢儿如遭雷劈,“那穷小子我知道你还惦记着,我刚听说河滩那边出了事。”

绢儿猛的睁开眼,眼里冒着血丝,绢儿父亲倒不管她怎样自顾自说到,“那小子命不太好,已经被累死了,所以你还是歇了你的心思,别节外生枝给我惹些麻烦。”

绢儿却已经承受不住这个消息,眼眶通红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如果不是你们骗他他又怎会如此!”说完便要挣扎着跑出去找自己已逝去的爱人。

绢儿的父亲见状立马拦在门口给一旁绢儿的母亲一个眼神,拿出了粗糙坚韧的麻绳一把把绢儿捆住,将她绑在了椅子上,“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就好生准备嫁去陈家吧!”

绢儿此时被绑住动弹不得,绢儿声音已经沙哑不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到,“你真的有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吗?”

绢儿的父亲此时已经站在了门口抚了抚袖子,闻言转过了头说道:“谁让你是女子,女子在娘家唯一的价值就是嫁一个好的人家,不然养着干什么?白吃白喝吗?”

绢儿听完忍不住低声笑着,渐渐笑的越发疯魔越发尖锐,绢儿扬起头泪水从眼角流入青丝,艳丽的妆容下却是遮掩不住的脆弱,“原来,这些年,你与母亲竟是这般看待我,我早该想到的,我还想着只要做的够好,你们就会真正喜欢我,原来都是我的妄想。”

绢儿的父亲招招手让绢儿母亲跟上,没有理绢儿,走出屋外后绢儿的母亲忍不住的抱怨,“养不熟的白眼狼,为了个男的给我们翻脸色看,别到时候去陈家捅什么篓子。”

绢儿的父亲一脸无所谓,“她能闹出什么幺蛾子,直接捆着去就行,反正也不是真嫁给陈家,是她命薄被看上了,走了倒还能给我们这些钱。”

绢儿的母亲听着笑开了脸,“说的也是,那么多银子我可没见过。”

渐渐的两人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顾源意识也跟着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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