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23-09-14 来源:书耽 分类:现代 作者:青山夜 主角:慕行知 黎江夜
慕行知终于有些慌了,来回踱步思考,许多事情都开始出现偏差了,接着又忽然站定稳拍黎江夜的肩,“江夜,好好养伤,下一次为师带你去,定会为你取回魂器。”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给男主使绊儿!】
肩上传来笃定的重量,见师尊一副斩钉截铁的模样,黎江夜心里莫名有了底气。
三天后,黎江夜自觉伤养得差不多,立马请着师尊再次向龙山出发,当然,两人依然是驾的马车。
一路上风平浪静,别说什么蒙面人,连只小精怪都没见着,赶了两天路,师徒二人在知城寻了间客栈歇脚。
饭桌前,慕行知暗暗推敲着,【这就不得不怀疑那蒙面人是冲着黎江夜来的,又是引他到西水边,又是捡他孤身的时候动手,可能一开始就尾随他去的龙吟洞,可是……是因为些什么呢?魔族……】
听着师尊的分析,黎江夜也低头沉思,那人次次下死手,可自己不记得几时得罪过魔族的人。
【哎呦!先不管了!】
既是毫无头绪,慕行知索性就放弃思考,挥手要了两坛好酒,哐哐猛倒入碗中。
眼看师尊一副不醉不归之态,黎江夜满心疑惑,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饮酒时,师尊说过:“大饮伤身,小饮酌情,修道之人当时刻约束自己。”
“师尊?”
他捏着空酒杯,眼看慕行知豪爽地将酒碗摆自己跟前,脸色慢慢黯淡起来。
“怎么了?不会喝酒吗?”
慕行知端起碗饮了口,高抬的动作使得长袖滑落,露出他一截骨感白皙的手臂,尽管如此举止不太像以往清傲雅致的慕行知,可他这行云流水的表情动作倒是增添出几分豪迈来。
黎江夜试探性地端起酒碗向着慕行知一敬,然后学着师尊样儿大大地饮了一口,辛辣的液体穿过喉咙,即使他再怎么忍也还是咳了个面红耳赤。
“哈哈哈哈哈哈!”
慕行知看到对面人笨拙的模样被逗得发笑,原剧情中男主的设定就是个酒蒙子,如今现场实名观看,真是一个字,爽!
“行了,你还是好好吃饭吧!”
他笑着按下黎江夜抬着酒碗的手,低眸又饮了口……
【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我那儿怎么样,唉~】
酒一上头,幕行知有些思乡起来,很快两坛酒见底,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蘸着桌上水渍勾勾画画。
黎江夜一直端着身板盯着对面沉默的人,不敢有过多打扰。
慕行知脑袋昏昏沉沉,【别人穿书开挂马甲金手指,我穿书就被系统抛弃,呼~好在还有修为傍身啊,啧~日日在极光门的日子也忒无趣了,剧本主线也与我无关……】
想着想着他抬头气恼的瞪了眼黎江夜,【不是最喜欢师尊吗?怎么能扔下师尊和别人双宿双栖……】
黎江夜捏了捏手心,张口想要辩驳……
他不知师尊对自己有什么误会,自己最敬仰的人是师尊没错,虽说出关后发现了师尊的小秘密,可也不防说因此才能与师尊变得更亲近。
对面凤眼朦胧,几根发丝粘着脸庞,暗光下眉骨深邃,不知怎么,黎江夜回想起师尊受伤时自己的那种慌张,此时此刻心脏一紧,一种奇怪的感觉冲入喉咙。
他讷讷地问了句:“师尊,您醉酒了吗?”
接着,便鬼使神差伸出手,想替师尊拨开粘腻的发丝。
听这话,慕行知不干了,拍了拍桌,“嗯?怎么可能!”
然后一手拿过酒坛子就要接着倒,“我可是酒霸,众人皆醉我独醒,知不知道?!”
看样子是醉了……
黎江夜先是一顿,收回手起身打算将慕行知搀回房间,刚抓住他往上提,谁知就被云袖给甩开了。
“放开!是不是不服?哥还能再喝两坛!”
慕行知一手指着眼前的人,【拼酒,哥还没怕过,你敢小看哥!】
“……”
“服,心悦诚服,是弟子旅途劳累想休息了……”
黎江夜一时无奈,是了,一个又怂又爱装的人,酒品能好到哪儿去?唉~
他终于在挨了慕行知几掌后将人放到了床上。
黎江夜觉得自己刚刚在酒桌上的举动大概也是那碗酒后劲太大产生的冲动!没错!师尊先前说的小饮之道简直太正确了!
他打了水替慕行知简单擦洗,轻轻拨开了熟睡之人脸上的发丝,一时间心里一阵舒畅,这张平时又冷又臭的脸跟着也变得赏心悦目起来。
大概是一直都敬畏着师尊出众的能力,倒是忽略了这浅笑时温润,蹙眉时端正,熟睡时乖巧的脸庞。
自出关以来,黎江夜已经见过了师尊除清肃外的太多面,而且只自己知道,眼前人人或依赖或崇敬之人也是个需要被照顾之人!
……
“师尊,龙山到了。”
师徒俩儿立于石阶前,一路上黎江夜看师尊完全不提昨晚发酒疯的事儿,感叹着师尊强大的调和力。
这地方慕行知也是第一次来,幽幽高山耸入云间,植被从脚边一直蔓延往上从绿意葳蕤转为墨石冷峭,看起来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
看黎江夜一路沉默,想起他的伤,担心孩子有什么心理阴影,慕行知特意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为师陪你上去,别担心。”
“有师尊在,弟子不担心……”
虽说本也没太多负担,身体的接触倒确实让黎江夜感觉到了安稳。
进了龙吟洞,慕行知坐到岩壁下石台上,安静守着站在冰心镜前的黎江夜,小徒弟唤醒魂器的过程倒是十分顺利,可他心里有许多疑惑。
【这一路以来岑溪月没有出现过,看来剧情确实是出现偏差了,难道是因为我……】
正思索着,冰心镜前的黎江夜突然口吐鲜血,抓着胸口站立不稳……
“啊!!!”
他痛苦地抱头嘶吼着,浑身燃起了暗黑色火焰只在片息之间。
只走神了半刻,黎江夜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幕行知腾地起身,“是心魔!怎么……”
原来的主线剧情又开始了!
黎江夜越来越痛苦,他扒开自己的衣物,伸出手好像随时要掏出自己的心脏……
眼看他五指狠戾地切入血肉之中,慕行知慌了,这确实是原著提到过的桥段!
他三两步到黎江夜身前,制住那只不受控制的手,同时手掌拍向对方额头企图给他渡些灵力舒解。
丝丝灵力转入黎江夜体内,他的状况非但无好转,慕行知更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
明明自己用了七成力,可发挥出的连两成都不到。
黎江夜奋力挣脱开来,转而开始攻击自己,慕行知只好一边躲避攻击,一边费力寻找开启寒潭的机关。
因为有太多走火入魔的案例,一位高人直接在龙吟洞设了寒潭以压制那些受控之人的心魔,只是寒潭灵力有限,出现与否全看机缘。
原著中是女主触动了寒潭的机关,至于机关在哪儿并没详写。
“当真好一个机缘啊!”他忍不住吐槽。
灵力流转越来越滞涩,慕行知觉得自己像是上了锈的轮轴,哪哪都不得劲儿。最后一掌直接没打出一丝一毫。
黎江夜已经痛苦得哐哐撞大墙了,这场面慕行知哪曾见过,直接毫无办法……
【这这这……不会撞死吧?】
原著里他是被岑溪月扒光一起跳进寒泉泄火的,可这该如何是好?
“哎呀!我管不了了!”
慕行知冲向黎江夜用着蛮力扒开他的衣服,因为用力过猛,俩人撞在一起纠缠着在地上滚了一圈儿。
与此同时,一阵轰鸣响起,远处地表陷落,一汪泉水慢慢渗了上来,诱人的凉意刺着慕行知皮肤。
这狗屎运让他喜出望外,正推着黎江夜打算起身把他弄过去,一只手却将他压向前方,对面的人野蛮地吮吸着他的脖颈儿,咬得他一阵密密麻麻,痛痒感涌上大脑神经。
“哎哎哎!卧槽!”
他双手用力推开黎江夜,咬牙又凶又恼吼道:“大哥!我不想做替身啊!”
可对方炙热的鼻息灼得他难受,好像自己力气全被吸走了一般毫无还手之力……吸走!对了!
慕行知想到个主意,捧起黎江夜的脸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表情,“对…真是对不起我自己了!”一闭眼对着人就吻了上去,打算试一试能否将戾气渡给自己。
得到回应,痴狂状态下的黎江夜先是一愣,随即如久旱逢甘霖般吻得更深。
对面人动作越来越疯狂,慕行知自知办法不可行,只能坐起身来一边回应着孽徒,一边慢慢后退,像是欲擒故纵般又是托又是爬的将人引到寒潭边去。
在手指刚触碰到水的一瞬间,黎江夜像是没了耐心,猛地一扑带着他一起跌入水中去……
冰凉的泉水没带给人刺骨的寒意,而是如春风化雨般渗入体内,想来这设计之人也是费了极大功夫,才能将如此庞大纯净的灵力封入泉中。
得救的慕行知此时只想狂扣“大佬6 6 6 !!!”
心想着终于结束了,拨着水打算上岸,一只手准备抓住岸边时他脚腕又被人一拖,那孽徒扯着自己衣摆又扑了上来!
【这狗比居然还想揩油!!!】
慕行知在水里愤恨地又踢又打,体力是耗尽了可对方却好像更加兴奋,他只能使出最后的力气咬破了黎江夜的唇。好了,对面精力更旺了!
【md!我竟不知道黎江夜原来这么闷骚!】
黎江夜是入眼的凌乱不堪,双眼通红一层层泪幕伴随着呻吟呜咽显得他更加痛苦可怜。
近在咫尺,慕行知看得心都揪了一下,突然想到男主的心魔,随即也不挣扎了,任由着眼前的人怎么高兴怎么来吧!
大家能活命就成了还tm要什么贞操!
黎江夜刚睁眼就见一旁白影晃动,他慢慢直起身体,哑着声轻唤了句:“师尊……”
“嗯,你醒了……”
慕行知转回身抚平衣褶,抱着他的衣服徐徐走近……
“我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老子差点被你吃干抹净了!】
慕行知没有什么表情,将风干的外袍披给他后,温声说:“受了些伤,无碍!现在试着召魂器吧!”
黎江夜能看见面前俯着身的师尊颈间被青领遮住一半红痕,其实他不是全然不记得,断断续续的记忆更是显得刚刚的经历有些旖旎暧昧……
他低眸沉思自己对师尊的冒犯,耳边零零碎碎的还有许多咒骂声,接着就是师尊捧起自己脸颊主动承应的画面。
他心里一酸,本以为自己像条丧家之犬苟活于世,不曾想还有人愿意为自己牺牲到如此地步,性命可献可丢,贞洁却是最不能失的……
慕行知见地上的人发着愣,抬手探了探他的额,没感觉发烧后耐心道:“怎么了吗?快试着召魂器看看。”
“好。”
黎江夜站起身来,咬破手指运转内丹,只觉浑身一阵舒畅,很快法阵中一柄莹白长剑缓缓升起,铮亮的剑身印出点点金黄光辉。
长剑耀眼,慕行知满意道:“命名吧!”
【这回疯也发了,火也降了,揽月总得出了吧?!】
“就唤作揽月吧。”
听到想听的答案,慕行知露出满意的笑容。
刚想活动活动筋骨,不曾想一动就倒吸一口凉气,“嘶~”【这腰!!】
收好魂器后,黎江夜闻声看了眼师尊那被腰封紧系的腰枝,视线不觉地从下往上扫了眼,喉结攒动……
“回吧。”
慕行知暗暗扶了扶,抬脚往洞口走去。
黎江夜跟上脚步,走到慕行知身旁想扶一把又觉得有些尴尬,只得抱歉道:“对不住了师尊,弟子又给您添麻烦了。”
【你没事儿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不要总想这些,好好修炼,三月后的辉山比武才是正事。”
慕行知看起来心情不错,面色柔和地望了望远方飞过的苍鹰……
【到时候孽徒再拿个第一给哥长长脸,嗯,地位稳了……】
揽月到手总算是有了件顺心的事儿,大方向按原剧情推进幕行知就觉得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因龙山地势复杂没有大道,黎江夜牵了匹马让慕行知骑乘,蹄声悠悠,林间光影零碎,两人一马在林中小道穿行。
即使马儿走得极其平稳,慕行知还是被颠得有些头疼,可他不好意思说自己骑马也不舒服,下去走路又会很累,他一堂堂天选宗师,总不能太矫情吧?所以只能任由着腰酸头痛持续发展。
龙吟洞发生的事在黎江夜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一路无言不知道现下该怎么去理清他对慕行知的这一份情谊,他不是不负责任之人,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可父子间会做到如此地步吗?
马背上的人一直闭口不提刚才的事,听他心里嘀咕了俩句后马儿就被人牵到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师尊,徒儿有些体力不支,可否在此稍作休整?”
黎江夜知师尊好面子不会提,所以这份矫情还是自己来发作罢!
【好!一万个好!嘿嘿~】
慕行知冷着脸点了点头,旁边的人十分自然地搀扶自己下马,大概穿来后习惯了被人追捧,如今被人伺候他也变得有些心安理得起来。
师徒二人坐大树底下休息,风穿过叶林摩擦出的沙沙声让人惬意放松,而肚子也跟着十分配合的叫唤起来。
“……”
腹部的声音因为两人的沉默被无限放大,穆行知尴尬得脚趾扣地,可气势上还是不能输!
他撑平下摆,正襟危坐开始学着冥想入坐,【裹腹之欲,易牙之思……】
肚子就像是与他较劲儿一般,他抑制得越厉害,叫唤声越此起彼伏……
黎江夜看努力打坐却内心不静的人,轻轻扬起嘴角,走到马鞍前拿出昨日备好的干粮。
慕行知不管这些事自然也想不到,一般人出门都会有备无患,不过要是让慕宗师将这档子事管了去,他这徒弟不得被人笑话死?
【别再叫了啊!!!】
慕行知还在与饥饿叫嚣着,鼻尖就传来了一阵清淡的米面香,他猛地睁眼,一张大馕使他两眼放光!
“师尊请用。”
看慕行知惊喜的眼神,那张历来淡漠的脸上笑容快要呼之欲出,黎江夜觉得,这种师尊的可爱之处总是在不经意间被自己发现的过程十分悦心。
啃了半张馕,慕行知十分矜持的不再进食,他暗暗吞了吞口水,将馕装回纸袋,【想不到终有一日哥也要装小鸟胃。】
“师尊!这馕今日不食就要坏了。”
“浪费可耻,为师当作表率。” 于是“已无口腹之欲”的慕宗师为树立榜样就硬吃完了大馕。
吃饱喝足后,慕行知感觉身体舒服许多,心情颇佳,让黎江夜牵了马打算跟着他步行一段。
将将要走出林子,他仰头瞭望想感叹一番晴天白云,天边却有个光点在向他们移动,慕行知一眼就认出了凛音派的宗服。
女子空中一跃顺带着收了剑就上来行礼,“凛音弟子岑溪月拜见慕宗师!”
慕行知浅笑着回了个“嗯”字,岑溪悦起身抬头差一惊,有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宗师对着自己一脸苦大仇深。
她瞪了瞪眼又觉失礼,立马正声道:“阔别数日,不知宗师身体可还好,上次李家坝一事弟子愧疚至今,本计划明日前去鹜山拜访,不曾想在此会遇见宗师。”
慕行知冷声回答:“伤已痊愈,多谢挂怀。”
一张似笑非笑的脸让人一阵恶寒,他内心咆哮着:【呵呵呵~你看见哥两行清泪了没?早不来晚不来,老子做了你的替身失了贞操,你是该愧疚,愧疚一辈子!!!】
虽不知为何,岑溪月觉得宗师果然有些生气,于是别开眼不敢再与之对视,为缓尴尬只好转向宗师徒弟,“师弟可还记得你我二人在李家坝餐前一言?”
【哦呦!主动搭讪,你小子好大的魅力啊!】
慕宗师不知道,他这句心里话酸得很……
黎江夜从认出岑溪月开始就十分烦躁,刚刚听了身侧人内心真言后也隐隐感觉到了师尊三番五次提及此人的用意所在。
在李家坝时,自己没控制住说了那番话,本来师兄有心替自己瞒着没告诉师尊,这女子倒好,当着师尊面是半分情面都不想留了。
没法,是自己失言在先,于是他沉闷地点点头回应: “记得。”
见黎江夜不抗拒自己,岑溪月忙接着说: “其实我刚从李家坝回来,你说的不错,县城官员私定了乱七八糟的税条,百姓卖粮交稅,地方官伙同粮食铺压低进价再高价转卖赚了好大一笔,皇帝下旨,如今贪官污吏已被惩治。”
岑溪月说这话的目的一是转告黎江夜李家坝之事已经解决,二是想告诉他此事与当朝皇帝无关。
黎江夜想起来,当时除了岑溪月,在场的其他人好像都是避自己不及,看来这凛音派弟子倒是很站在朝廷那边。
“当日之事我已道歉,安国政事不是我一个微不足道的宗门弟子可以妄言的。”
黎江夜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又偷偷瞟了眼旁边,想看穆行知反应。
岑溪月这才后知后觉过来,慕宗师向来严厉,仙门宗规定是不许徒弟稍有逾矩,看样子慕宗师并不知道此事,自己当真是昏了头,推了黎江夜好大个跟头,顿时有些心虚起来。
“凛音派为何会牵及这种事?”
慕行知又觉不对劲,他知道岑溪月的身份,也知道两人李家坝会有拌嘴,可李家坝税役的事怎么女主自己一人就给解决了?
岑溪月正想回话,大道前方就来了一队人马,看那来势,三人都禁言侧身注视。
来人浩浩荡荡,前前后后簇拥着一顶鎏光夺目的轿子,打头阵的马匹一声长鸣,踏踏蹄在几人面前停下。
一只一看就是贵气十足的大手掀开轿窗帘子一角,不见其人,沉稳的声音从中传出:“溪月。”
岑溪月向慕行知行了行礼便奔向轿子,站在窗前抬头与矫中的人说着什么。
高大的马匹上,骑乘的侍卫打量了一番地上站着的白蓝两人觉得稀奇,特别是这白衣,立身于马下释放着无法言说的威严肃穆,与皇权的威压不同,更是一种让人心生崇敬的气度,于是他翻身下马,自主的给白衣行了行礼。
慕行知负手而立点头回应,其实他也不知矫里的人是谁,但大概的事情能猜个七七八八。
“慕宗师,我皇…弟子的叔叔想请您说两句话。”
岑溪月走回来,抱拳请示慕行知时扫了眼面色异常的黎江夜。
【呵呵~谁比谁高贵?就这态度还想见哥?做梦吧你!】
慕行知颔首,凛声道:“这位施主,观尔是为民生政务而来,修道之人不便参与其中,就不过去了。”
岑溪月又瞄了眼黎江夜,有些急起来,“慕宗师,叔叔是有很重要的事与您商议。”
“什么重要的事牵及到了我们极光门?”黎江夜满脸不屑,昂声道:“我师尊金贵得很,宗门事务宗主都一概不让师尊劳神,有什么事还请到鹜山再商议。”
“江夜你明知……”
“溪月,不可失礼……。”
黎江夜的态度让岑溪月失了分寸,提高嗓子想辩驳什么却被轿子里的声音打断。
男人温笑两声,“是在下逾越了,本想着这一路风尘衣服不净怕沾染了宗师,无妨,来日方长,下次定会体体面面与慕宗师喝茶雅谈。”
“如此,甚好。”
慕行知依旧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
“慕宗师对不住,弟子过几日再去拜访,告辞。”
岑溪月语气有些抱歉,也可能是为自己的失礼而尴尬。
莫名其妙的相遇就这样结束,一行人越行越远,岑溪月走在轿边一副好像十分气恼的与轿子里的人说话。
黎江夜大概猜到了轿子里人的身份,他皱着眉满脸嫌恶,又想起那漫天火光。
他将五根手指深深嵌入掌心整个人都在发抖,自己十年来一直隐藏得很好,于是一边懊悔李家坝的冲动暴露了行踪,又一边揣度着这一行人的意图。
“江夜!”
叫了许多声,黎江夜终于回过了神,慕行知知他灵敏,也有私心不想让他过早接触这一帮人,毕竟相处许久,说对这小说人物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念他经历特殊,他便像安抚秦小羽般轻轻揉了揉大男孩的脑袋,叹了口气有些宠溺的说道:“李家坝之事量你也是仗义执言,为师便不追究了,走吧,天黑前还要寻个落脚地方。”
【就知道这孩子爱多想,何苦如此逼自己,脸这么臭,还要不要媳妇儿了……】
第一次,这是十年来慕行知第一次拍自己的脑袋,原来是这种让人忍不住心酸的感觉,他急促开口:“师尊…其实我……”
这一刻他思绪翻覆,想将许多话都告诉慕行知,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以为徒弟怕受到苛责,幕行知难得扬眉笑起来,“没关系,有什么师尊都给你兜着。”
日头已经不太晒了,西边橙黄的光柔和地卷着风擦过树尖儿照得大道细光跳跃,穆行知一脸认真,黎江夜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他抿紧了唇,一颗心跳得极缓又十分有力,有那么一刻,他想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