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毒万人迷杀穿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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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银雁顿时一僵,垂下的手紧握了一下,却也没有推开苏宁羽。

苏宁羽便笑了,对着站在银雁身后,不动了的安澜,美丽柔婉的狐狸眸弯弯。

胸中的恶意却不断升腾了起来,烧的他的眼,绚丽而魅惑。

长宁草。

不管是为了什么,不管你懂不懂人间情爱。

我的东西,除非我不要了,否则,谁都别想从我手中抢走。

苏宁羽原以为安澜从西山跟他们下来,已经有半月了,应该学了些人情世故,知道亲吻在人类之间代表什么。

因为他看到自己吻了银雁,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可没一会儿,他继续走了过来,站在两人旁边,以一种单纯而好奇的眼神盯着他们。

“你们在做什么?”

看到安澜,银雁一瞬间就猜到了苏宁羽的意图。

他觉得有一丝好笑,可又知道安澜什么都不懂,十分淡定的和苏宁羽拉开一段距离,用说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的语气说,“这是人类表达友谊的方式,也是你要学习的。”

银雁把原主骗下昆仑西山的借口,便是可以跟他们学习如何做一个人。

孤独的在西山长了千万年的长宁草,一听说变成人可以有好多朋友,傻傻的就跟着下了山。

银雁很淡的看了眼苏宁羽,声调没有起伏:“是吧?”

苏宁羽从这平淡无奇的眼神中看到了警告,顿时火气上涌,却敢怒不敢言。

安澜天底下唯一一株能救治银雁娘亲的长宁草。

如果他将安澜吓跑了,银雁不可能原谅他。

所以他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下头,还对一脸无辜的安澜露出了个亲切的笑:“是啊小澜。”

他拍拍安澜的肩膀,很轻,眼底的恨意却很重:“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要自己注意观察,才能变成一个人真正的人。”

安澜看不懂人类的情绪,所以苏宁羽一向不怎么掩饰自己的表情。

可这次,安澜却按住了他放在他肩上的手,对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苏宁羽有些讶异他显得过于灿烂的笑容,却又听他人畜无害的说。

“好哦。”

*

凡人尚道,苏宁羽入东晋门前,曾是晋国王公贵族,便是入了东晋门,宫里也从未断了他的月例,有什么好东西都巴巴的送过来,就盼着他那日飞升能庇护母国。

银雁从前过的不好,如今也是东晋门的大师兄,待遇不差。

苏宁羽白日发了火,银雁毕竟和他有了婚契,晚上便回了自己的马车。

夜雨声声,苏宁羽躺在车座上,翻来覆去觉得硬邦邦的睡不着,越听越烦。

若不是那个什么长宁草不愿直接回东晋门,银雁担心硬来坏了药性,他们早就御剑回师门了,哪里用得着在这路上磋磨?

他越想越气,握拳狠锤了下床沿,怒道:“安澜,你为什么如此好运,让我投鼠忌器不得杀你!”

下一秒,便听到一道疑惑的软声在旁边响起:“你为何要杀我?你很讨厌我?”

苏宁羽猛地瞪大眼睛,坐了起来,连眼尾都惊疑不定吊了起来,看着靠他极近的安澜。

“你为什么在这儿?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可是筑基三段的修士,这一辈的佼佼者,居然没能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株草是什么时候靠近他的。

安澜却不回他,反而靠他更近了,一张毫无瑕疵的白玉面庞近乎贴到他的脸上,一双圆眼满是疑惑:“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你已经讨厌我到要杀我了吗?”

这时候苏宁羽才发现安澜离他到底有多近。

马车能躺的地方就那么点,安澜手撑着床板,几乎是跨坐在他腰上,他方才坐起了身,安澜这个呆子却没后退分毫,就那么愣愣盯着苏宁羽看。

如今他的脸,唇几乎贴在了苏宁羽的脸上。

即便是自诩美貌的苏宁羽,也不得不承认,安澜长了一张无可挑剔的脸。

圆润湿濡的眼,淡色而饱满的唇……

这样近的距离……这样近……

他这样干净的脸,在月色下,与他懵懂的神情,竟拼凑出一点仿佛神佛褪衣的诱惑。

苏宁羽又惊又怒间,忽地不自觉对安澜的脸,咽了一口口水。

他大骇,觉出一点荒唐。

他想过很多次银雁变心,和安澜在一起背叛他,却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安澜这样轻薄。

偏生安澜一副什么都不懂得模样。

怒气上涌带动心跳,离得近,苏宁羽轻易的就闻到了安澜身上的长宁药香,躁动的火气又诡异的压了下去,给他的情绪搞得七零八落的,很是奇特。

作为一株不谙世事的蠢货草,安澜在这个不合适的时机还在追问,“你到底为什么讨厌我?”

他张嘴,温热的鼻息都透了过来。

可生死人肉白骨的长宁草,通体洁净,与他接触,可令修士心旷神怡。

“你能不能别问了?”

苏宁羽因为银雁对安澜好生气,却又对银雁欺骗安澜的事情心知肚明。

现在安澜这样问他,他居然有几分心虚。

但不得不承认,和长宁草这样待着,作为修士的他,奇经八脉里都开始涌起无法抗拒的愉悦。

于是他也没舍得推开安澜,就与自己的情敌,维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嘴上却冷冷的说:“讨厌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吗?安澜,你难道觉得全世界都该喜欢你?”

“他人与我何干?我只要你和银雁做朋友就好了,你们是我千百年来,第一个遇到的人。”

安澜神情很是单纯,连珠炮似的问:“你和银雁关系好,是因为银雁靠得近吗?就像白日那般?你喜欢那样吗?那如果我……”

苏宁羽眉毛皱起,被他问的面红耳赤,扭头不言,胸膛不住地起伏:“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话音未落,温热柔软的触感印在了脸上。

苏宁羽僵住了。

长宁草在昆仑西山修行这么多年,溢出的灵气,是会令修士上瘾的剧毒。

安澜一凑过来,苏宁羽就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放到两侧的手整个握紧,从脚趾到天灵盖,整条椎骨都麻了。

他瞪大的眼瞳不住地在眼眶里颤动,怎么也没想到安澜会这样对他。

纤长的睫毛在脸颊扫了一下,脸上的柔软退开。

苏宁羽意犹未尽的同时,总算松了一口气。

快离开,快离开,不要这样靠近我!

许是苏宁羽表情太骇人,单纯的长宁草微微退开了些,圆溜溜的眼睛写满了不安,“小羽,你为什么这样看我?是不是我做得不对?可是,我明明是按照你和银雁教我的做的。”

“嘴巴,这样碰……”

他微凉葱白的指尖点点苏宁羽的唇,又点点自己的,很不解,“就代表我们是朋友了啊,为什么你还是讨厌我?”

苏宁羽这才明白过来,安澜为什么大半夜摸上他的马车,还亲他。

这蠢草,是听银雁胡言乱语。以为他们关系好,是因为亲了嘴儿,来效仿,试图缓和和他的关系吗?

还真是蠢东西,被骗了也不知道。

苏宁羽冷笑一声,抬手准备推开安澜。可安澜眼看自己要被厌恶的推开,顿时急了,像是以为自己没做对,换了个角度,模仿着苏宁羽亲银雁的模样,揪住他的衣领,将自己柔软的唇贴了上去。

苏宁羽没想到安澜会再来一次,又惊又怒,掌心聚气灵气,正待一掌将这白痴草打出马车。

可当安澜贴吻上他的唇时,苏宁羽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绳索捆住了,掌心聚气的法决如流水般逝去了。

舒适,一阵阵灵气,像是无数小手,在经脉里游荡抚摸。

苏宁羽身子一软,喘着气,意识开始不清。

欲望仿佛蓦然点燃的干草垛,从星星点点到燎原不过一瞬间。面对最厌恶的人,干渴烧红了苏宁羽的眼眶。

他终于知道了……终于知道,为什么银雁会和安澜同吃同住,会对他这么好……

只要靠近一点,这昆仑仙气,便是……数不尽的极乐……

可是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自私?他是否也与安澜如此过?他是否……当真移情别恋才不肯与我共享长宁草?

毕竟,银雁早就说过,安澜只是药啊!为什么舍不得与我一同享用?

似是被蛊惑,嫉妒的怒火轻易地调转了方向,连同那些对银雁与安澜亲近的恨意。

分明长宁草对修士如此有益,银雁却舍不得与我说。

说不定,他当真……与我没有一丝真心。

轻拂苏宁羽冒汗的额头,对上他快乐到茫然又透出恨的眼睛,安澜浅浅的露出了一个笑。

都用不着他做什么。

修士为了追寻大道,向来无情。

苏宁羽比银雁好不到哪去。

只要付出一点点美色,一点好处,就能让这同甘共苦共患难的仙侣反目成仇。

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我,我只是一株草诶,怎么可能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是你们告诉我,这样是表达友谊的方式。

只想,如果我也和苏宁羽做苏宁羽和银雁做的事情,苏宁羽是不是也会喜欢我?

*

“长宁草,生于昆仑以西,百年成株,千年化形;身有异香,可惑心智;凡人食之,长生不死。”

——东晋门藏书阁《奇珍异典》

目眩神晕之间,苏宁羽模糊的想到了自己曾在门派藏书中看到过的,关于长宁草的注解。

但那都是粗浅的,字面上的了解。

什么叫可惑心智,苏宁羽今日算尝到了。

往日觉得安澜千万可恨,如今却觉得安澜怎么看这么好看。

再也讨厌不起来那这双直白木楞的圆眼,身上人似乎成了他一切欲的来源,将他恨不得将其揽入怀中,狠狠的嗅一嗅这奇异的芬芳。

苏宁羽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做了。

他伸出手去,掌中的腰肢纤细柔软,令人不可思议。

只听一身惊呼,身量娇小的安澜便被苏宁羽以不可抗拒的力道整个压进怀中。那紧迫的力道,生怕人跑了的急切。

“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安澜听话的不动了。

苏宁羽抱的太紧,箍的他有些呼吸困难。

安澜就微微张开嘴呼吸。

他脸嫩,看起来乖得不得了,眉头微微拧着,吸吸鼻子,道:“那……那你抱一会儿就放开我吧,我有点难受……”

苏宁羽微弱骂了句,蠢货。

这么听话,怪不得要被他们骗去死了都不知道。

但他这么蠢,不就是被人骗的吗?不被他们骗,也是要被别人骗的。

所以他对银雁骗安澜去东晋门送死,一点愧疚心都没有,反倒对银雁和安澜的亲近颇有微词。

却不曾想,银雁竟然瞒着他安澜有这个妙处……罢了,先不计较这个,反正这蠢草就要死了,不如就物尽其用吧……银雁瞒着他吃独食,那他如此,也不算背叛了银雁,对吧?

苏宁羽三言两语戳破了自己微乎其微的道德心。

银雁说得对,只是一株药而已……

想通了,苏宁羽不再克制,如同犯了瘾的瘾君子,埋头在安澜的脖颈狠狠一嗅,一股快意从鼻腔直冲大脑,爽利的他狭长的狐狸眼半眯起来。

喟叹的把安澜抱的更紧,紧到安澜拧眉痛呼也不停收紧环着他腰的力道。

“安澜,你好香啊……再给我,给我闻闻,我想,想……”

在这霸道而陌生的欲望中,苏宁羽已然忘记自己有多么讨厌安澜,想要触碰和得到的意图十分强烈。

他半眯着水光潋滟的眸,喘息微微,纤长微凉指尖,自发的去碰安澜揉乱衣领处裸露出来的柔软肌肤,还将衣领拉得更低,张着湿热的唇,去舔舐那些雪白。

安澜身躯微颤,却也没躲开,楞楞的任他动作,仿佛涉世未深的孩童,全然不知苏宁羽在做什么,好似不太舒服的拧着秀眉,“小羽,你为什么舔我?这样……好奇怪,我只在经过的镇子上看到过小猫互相舔毛。银雁跟我说,这也是在表达友好?”

他凑过来,圆溜溜水润润的一双珍珠黑眼,一丝情欲也无,粉润的唇角弯弯,很开心的样子,“你舔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闭嘴!”

苏宁羽被这喋喋不休的话语烦的有了一丝清明,想起这呆草修出了灵智也是个蠢得,心头难得有些歉疚,下一瞬就被喉间升起的痒意替代。

他咽了口口水,在安澜清澈未见波澜的圆眼中看到了自己的狼狈样,莫名的耻辱感令他咬牙。

把我弄成这样,他倒是一脸无辜!

反正他也不知世故,不如就再过分一些……可这样岂不是背叛了银燕……他只是想多嗅嗅这药香,没真的想彻底背叛银雁……

可转念又想,安澜什么都不懂,银燕说不定早已将它……

此念一出,苏宁羽仿佛看到了安澜用这样无辜的表情和银燕……的模样,心头火气直冒。

他伸出手去,想要掐住安澜的脖颈……暴怒之下,他竟然想不管不顾的掐死安澜……

可不知为何,马车内异香忽而浓烈,还未做到,苏宁羽就昏了头,身子也支撑不住的软靠在车壁上,几缕发丝垂在白玉般的侧脸,俨然一副爽利到了极点,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样子。

“小羽?喂!”

安澜当然知道他为什么一脸春色,指尖微扬,控制着收敛了一些气息,唇角轻勾,很快又压了下去。

他可不是分魂这个小笨笨,有这么好的武器不知道用。

长宁药香,可清浊质。

修士碰到,跟猫咪碰到猫薄荷没什么区别。

苏宁羽是一下吸太多了,身体受不了了应激了。

可单纯的长宁草不会知道,于是安澜“焦急”的推搡着,面潮春水,香汗淋漓,看上去要死了一样的苏宁羽,一边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快哭出来了。

“银雁!银雁!你快来啊!苏宁羽好像要死了!”

他不知道喊谁,只能喊在这个世界上唯二认识的另一个人,企图寻求帮助。

可他话音未落,一只手毫无预兆的从下方伸出,揪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拽!

下一瞬,他整个人跌在了苏宁羽怀里,两个人的姿势暧昧的不行。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澜瞪圆一双圆眼。

他好似不明白苏宁羽为什么拉他,低眸看去。只见苏宁羽不知何时睁开了一双烧的通红的眼,盯着安澜,贴近耳边的嗓音,因痛恨低沉。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靠近银雁,不要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否则,我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安澜语塞,因自以为的朋友的恶意,委屈的眼眶蓄起泪珠,喉间微弱的溢出几声低泣。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雕着繁复花纹的马车车门被一脚踹开。

眼眸恨恨的苏宁羽,和一脸泪意的安澜,同时向外看去。

披风暴雨,听见安澜呼救声赶来的银雁,一身短打黑袍湿透,一双冷漠无波的黑眸,黑沉沉的盯住了,抱在一起的两人。

此时,安澜衣衫被扯得散乱,眼角发红,又带泪意。

苏宁羽看向银雁地眼神,余怒未消,像极了生气他打扰了好事。

这场面,与其说是来救人的,不如说来抓奸。

何况,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暴雨一路下了一个多时辰,到现在也没有停歇的模样。

哗啦啦的浇到地上,也落到银雁身上,将他墨黑高束地马尾也打湿,顺着发尖,雨水又滴到地上。

他站在外边,不知盯着重叠地两人看了多久。

两人也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回事,一点都没有动弹。

扫过二人交叠的腰腹,银雁垂在身侧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剑身沉沉发出剑鸣。

他锋利的剑眉缓缓皱了起来,“苏师弟,几个时辰前,你还提过与我的婚约,如今,你又在做什么?”

苏宁羽终于反应过来,他和安澜这像个什么样子。

银雁直接越过安澜问他,是因为他们都知道,安澜什么都不懂。只可能是他主动,才会变成这样。

“银雁,不是的,你听我解释……”

苏宁羽有口难言,只感觉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立即伸手去推安澜,可手脚发软,不但没推动安澜,轻轻一碰,反倒像在安抚安澜。

银雁看不下去了。

他冷着脸,长腿一跨就上了马车,将不知所措地安澜从苏宁羽怀里拽了出来,发现安澜裤子还好好的穿在身上,脸色好看了些,面如寒霜的开始整理他错乱的衣襟,动作有些粗暴。

苏宁羽还想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安澜像是银雁的动作弄得不舒服,歪了歪脖子,白皙脖颈上鲜红的咬痕,清晰地暴露在两人眼中。

气氛忽然凝滞起来,令人窒息地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苏宁羽瞳孔颤动,好不容易组织好的话头,顿时卡在了喉间。

银雁动作一顿,仿佛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将安澜的衣襟整理平顺。

“银雁,你听我说……你也知道安澜属性特殊,今日之事,是个意外……”

虽然事实无可辩驳,但看着两人若无旁人的亲密,苏宁羽脸色瞬间不太好看了。

因为安澜也在,他隐晦的解释着自己失控的原因,没有说透。

苏宁羽的马车是三人中最豪华的,容纳三人也不显拥挤。

银雁淋了雨,身上湿濡,苍白的指尖也是湿濡冰冷的,给安澜扣到领口的扣子时,安澜没忍住细微的瑟缩了一下,抓住了银雁的指尖。

银雁平淡的撇他一眼,“怎么了?”

“有点凉。”

安澜小声说,乖乖站好,又放开抓住银雁的手,圆溜溜的眼睛根本藏不住事。

他似是察觉到什么不同寻常,悄悄地,小心翼翼打量着两人,仿佛不明白关系很好,经常说悄悄话的两人是怎么了。

将最后一颗纽扣扣好,银雁抚平安澜领口被揉出来的印痕,拿起苏宁马车上的雨伞,牵着安澜的手就要下车。

苏宁羽脸色更沉了。

他恢复了些力气,起身想要过来拉银雁。

银雁却将不明所以的安澜挡在身后,冷冷回头看他,“苏师弟,还是先整理一下仪容吧,今日之事,我不会计较,亦不会影响到你我婚约,还请苏师弟放心。”

苏宁羽神志回复,思及自己刚和安澜干了什么,自然知道自己定然形象失仪,却不曾想银雁会这样说他,伸手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银雁那双透不出一丝光的黑眸。

“你不信我?”

苏宁羽又问:“你宁愿维护一只蠢草也不相信我的话吗?”

银雁没有回应苏宁羽,事实却已经了然。

他的确,不信苏宁羽。

原因苏宁羽也能理解。

因为安澜看起来就蠢得要死,自然做不出半夜爬床的事情。

可是,他怎么能接受自己的道侣不相信自己,去维护另一个人?

“银雁……”

见苏宁羽气的浑身都在颤抖,意识到不对的安澜从身后拉了拉银雁滴水的衣袖,面色担忧,小声道:“你不要凶小羽……”

他看看银雁,又看看苏宁羽,不解又困惑,不安的抿了抿粉润的唇,劝道:“不要吵架。”

“你闭嘴!”

安澜此时开口,无异于火上浇油。

苏宁羽眼眶通红,如困兽般凶恶地瞪向安澜。

“我和银雁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插嘴?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让他这么护着你……”

苏宁羽最恨别人抢他东西,那些旖旎已随着他的清醒消散了个干净。

他指着安澜,指尖颤抖,泛红的狐狸眼让他看起来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吵架?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小羽,我不明白,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安澜目露茫然,圆溜溜的眸凝聚起歉疚的水意,有种做错事,却不知道做错了什么的不知所措,焦急的看向在场的另一人,试图寻求解答和帮助。

“你不准看他!”

安澜似乎真觉得是自己的原因,嘴巴瘪了一下,委屈,又怕苏宁羽这个他自认的朋友更生气,连忙移开视线,余光都不敢落在银雁身上。

他不知道看哪,就委屈巴巴地盯着苏宁羽瞧,清澈的眼底聚着一汪水意,让他看起来可怜极了。

苏宁羽怒火一窒,神色微变:“……也不准看我!”

“哦。”

安澜乖乖的低下头,闭嘴了。

“无理取闹也够了吧。”一直没开口的银雁道。

他语气向来没什么起伏,却极具指向性和攻击性,被针对的苏宁羽心头一片冰凉。

“你觉得是我再闹?明明是他……”

苏宁羽再次指向安澜,安澜也指指自己,不解道:“我吗?”

长宁草长着一张非常纯善的脸。

安澜微微睁大圆眼,眉头微微拧起,白白嫩嫩的脸,要多傻白甜就有多傻白甜。

苏宁羽再次感到了有口说不清。

“苏师弟还是冷静一下吧,我先送安澜回去他的马车。”

倾盆大雨未曾停歇,仿佛将夜空撕裂了一个大口子,俄顷而下,浇的低矮的植被东倒西歪。

银雁先下了马车,撑开了伞,才对安澜伸出手,要扶他下来,还将伞面倾斜,把安澜牢牢地庇护在伞下,连衣角都没让他淋到。

见银雁一手撑伞,一手以保护的姿态,虚虚揽着安澜的肩膀,护送他往马车走去,苏宁羽脸都气绿了。

不论在皇宫还是东晋门,苏宁羽都是被人哄着供着的主儿,什么时候受过这个气儿?

两步追出,正准备出马车追过去说些什么,却见银雁悄然回头。

黑眸沉静漠然,薄而冷硬的唇瓣微动,以口型道:“等我。”

苏宁羽动作一顿,思索了一下,退回车内坐好。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到要看看银雁要跟他解释什么。

安澜的马车在苏宁羽和银雁的中间,美其名曰保护他,实际上是怕他什么时候反应过来逃跑了。

安澜心知肚明,面上却纯然不解,问道:“小羽好像很生气,他说都是我的错,银雁,我不懂。我睡了太久了,关于世间,我一点都不明白,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银雁举着伞,扶着安澜上了踏板,仰头看他。

面前人模样单纯,如一张空白纸张,干干净净,却也蠢得出奇。

再加上长宁草是难得的天材地宝,苏宁羽会觊觎不足为奇。

所以,就算苏宁羽暗示到那个份上,银雁也真一点没怀疑过安澜。

“苏宁羽都对你做什么了?他是不是……有欺负你?”

在苏宁羽跟前他还叫苏师弟,在安澜面前装都不装了,直呼其名且隐约带着嫌恶。

安澜好像没听出银雁的停顿,垂下眼睛,很难过的样子:“没有。小羽他没有欺负我……只是我不明白,他抱我,摸我,舔我。按照你教我的,他是喜欢我的,可他总是骂我,他有很多不准、不能、不可以,这些标准都是只对我的……”

银雁有点沉默。

安澜说没有被欺负。

可按照他所说的“欺负”,安澜是有被欺负的。

不过他不打算说。

一张从未与外界接触的白纸,涂抹上什么就显现什么。

对于这个世间,安澜还是少知道一些为好。

他为安澜撩开车帘,没有回答,只说,“你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好吧。”安澜没得到解答,有些气馁,却懂事的不多纠缠,问道:“你说的,你的师门还有多远的路?”

说到这个,银雁沉默片刻,无波澜的答道:“还有半月。”

“那……”

安澜还要再问,银雁打断道:“早些歇息吧。”

对于没脑子的东西,他通常没什么耐心。

例如安澜。

对于没脑子,还喜欢胡搅蛮缠的东西,他更是讨厌。

例如,苏宁羽。

安澜没再多言,银雁放下车帘,举着伞往苏宁羽的马车赶去,身上湿淋淋的,伞沿遮挡的脸,比万年的寒冰还臭。

还有一个没脑子的东西要对付。

*

自己呆在一处的安澜,撩起车帘,看着远去的黑色身影,脸上泛起玩味儿的笑。

好不容易挑起来的事儿,怎么可能就这样平息呢?

长夜漫漫,惹了朋友生气,辗转反侧的“我”,可睡不着啊。

在银雁的身影没去大约一刻钟,安澜拎起一把伞,也撩开车帘,步入雨中,往苏宁羽的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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